“没关系的，我会说服他们的。”赵舒绪想了想，还是说道。
“那就这样吧，我们分两组，一组调查杜小月的死，另一组调查张琪的死，分别由我和徐晨带队，你们看这样可以吗？”陈默思看向众人说道。
“可以，不过我想和默思分到一组，我才不和这种家伙待在一起呢！”郑佳说完向徐晨吐了吐舌头。
“那好，佳佳就和我一组吧，那小绪就和徐晨一组，都没意见吧？”陈默思见没人反对，继续说道：“那我就和佳佳去调查张琪的死吧，你们俩就调查杜小月，可以吗？”
赵舒绪点了点头，看了看徐晨，见徐晨没什么反应，也就没多说。
“那我们事情都商量完了，现在我们可以撤了。”陈默思说道。
“什么？这就完了？”郑佳吃惊地问道。
“对啊，不然你还想怎样？”陈默思也故作吃惊道。
“比如，比如总要制定个调查方案什么的啊！”郑佳建议道。
“这个啊，我早就想好了，明天你只要等我的通知就可以了。”陈默思胸有成竹似的说道。
“啊？原来你早就想好了啊！真厉害！”郑佳高兴地说道，然后就转向赵舒绪，“小绪，那我们走吧。”
赵舒绪有点犹豫，她看了看徐晨，可徐晨还是无动于衷，她咬了咬牙，说道：“佳佳，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和徐晨讨论一下明天的安排。”
“啊？这样啊，也是，那我就先走了啊，那小绪你也早点回去吧，不然你爸妈又得担心了。”郑佳最后还不忘提醒赵舒绪一句。
等陈默思和郑佳走了之后，奶茶店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赵舒绪喝了一口已经不是很冰的柠檬汁，然后看向徐晨，说道：“你对杜小月有什么看法？”
徐晨没想到赵舒绪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
“前几天我找吴婷聊了一会儿。”之后赵舒绪就把那天吴婷对她说的都讲了出来，“听了这些之后，我发现很多事我们都不知道，还是说……还是说只有我不知道。”赵舒绪看着身前只剩下一半的柠檬汁，略显惨淡地说道。
“不是，怎么会呢？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啊！”徐晨也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仅仅用来安慰赵舒绪，才会这样说。
“是吗？”不知道赵舒绪是否接受了徐晨的这个说法，她再次喝了一口饮料，然后很是平静地说道，“知道这些事后，我对自己的看法改变了。以前我一直听父母的话，一直以来都是以学习为重，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但是当杜小月死了之后，我的父母竟然让我不要管这些事。是啊，就算我了解了，又有什么用呢？”
徐晨也喝了一口自己的柠檬汁，可是喉咙还是感觉很干。赵舒绪这时继续说道：“直到张琪也死了，我才感觉死亡是离我们如此的近，但没想到的是我们身边的人竟然能如此的平静，那可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啊！还是我们的同学，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
徐晨看着赵舒绪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他看向了窗外，此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路上也早没有了刚放学时还来来回回的学生。
“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一种人。”徐晨继续看着窗外，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或者说是我不想吧，与其和别人谈天说地，还不如自己找一本书，一个人慢慢地看。所以，当杜小月死的时候，我也只是心里震惊了一下，之后就没有在意这件事了。”
“所以，”徐晨看着赵舒绪，继续说道，“所以，如果说无动于衷的话，我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赵舒绪吃惊地看着徐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徐晨，对不起，我刚才的话不是针对你的。”赵舒绪赶紧解释道。
“没事，我只是自己这么想罢了。”徐晨触摸着装柠檬汁的杯子，一道彻骨的寒意顺着手臂爬上了他的嵴背。
“所以，我现在想要自己把这件事给搞清楚，但是……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知道，其实，我自己也很想弄清楚这件事，杜小月，毕竟也是我们的同学。”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赵舒绪小心地问道。
“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杜小月，她原本就一直独来独往，可能除了吴婷和她关系比较近吧。”徐晨也老实说道。
“其实我也一直有个疑问，就是杜小月一直被张琪她们欺负，而杜小月自杀之前好像有几天都没来上学，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吗？”赵舒绪把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说了出来。
“这个，我也有所耳闻，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事，说是杜小月就是因为被张琪她们欺负了，才不想来上学的。我看，要不我们就从这里下手吧，我回去查查这方面的资料，前一段时间不是有一段传的沸沸扬扬的视频吗？”徐晨想了想说道。
“嗯，也只好如此了，那我要做什么事吗？”
“你啊，我也不知道，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家吧。我听佳佳刚才几次提醒你早点回家，你爸妈肯定管的很严吧。所以，今晚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进行准备吧，你只要负责明天能找个借口从家里熘出来就行了。”徐晨说完便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面的柠檬汁。
“嗯，那好吧，麻烦你了。也不知道默思和佳佳那边怎么办？”赵舒绪还是有点担心这个。
“陈默思啊？他你就不用担心了，那小子不知道会想出什么鬼主意，我们还是把自己的事做好吧。”徐晨安慰道。
两人分开后，赵舒绪也赶紧得赶回家，今晚回来迟了，也不知道要找个什么理由。不过，这真的需要一个理由吗？赵舒绪突然想到。
第11章
“你还是来我家吧！”赵舒绪打着伞站在公交站台边，还在想着刚才徐晨发的那条短信。
昨天晚上他们并没有定今天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面，不过赵舒绪还是觉得让徐晨定吧，她现在只想着要编个什么理由才能离开这个家。之前她和佳佳说好了如果她爸妈打电话问过去，就说她们正在图书馆上自习，而她在家里也的确是这么和父母说的，所以这个理由应该没问题吧，赵舒绪这么想着。
徐晨刚才说今天他爸要加班，妈妈又去参加了家长会，所以家里现在没人。而且昨晚他还是找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的，想要现在和赵舒绪讨论一下。
于是现在赵舒绪踏上了去往徐晨家的路途，可是没想到今天竟然开始下起了小雨，这在这种季节可并不常见。很快公车便甩着水珠到了站，赵舒绪也跟着上了车。
其实赵舒绪和徐晨家隔得还是挺远的。徐晨家在本市的南边，而赵舒绪家只和学校隔了两条街，不过转了两趟公车后，赵舒绪便找到了徐晨的家。整个社区都比较老旧，不过环境还算安静，这也可能和今天下雨有关吧。
赵舒绪找到了徐晨家所在的那栋楼，走了上去，今天因为下雨光线不好，所以楼道里亮着昏黄的灯光。赵舒绪走到门前，按了一下门铃。很快门便打开了，里面露出的是徐晨还未睡醒的脸。
“抱歉啊，刚才给你发了那条短信后，我又回床上眯了一会儿。”徐晨苦笑道。
这时赵舒绪才注意到徐晨两眼的黑眼圈，不由得担心道：“真是麻烦你了，害你昨晚这么熬夜。”
徐晨赶紧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再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哦，对了，我还是给你看看昨天晚上我找到的东西吧。”
说着徐晨便把赵舒绪带到了书房，这里有着他家唯一的一台电脑，平时也不怎么用，主要是他爸有时用这个来处理在公司还没有做完的工作，昨晚徐晨便是偷偷在这里查找着相关信息的。徐晨赶紧把电脑启动，但是电脑启动的很慢，在这个过程中两人都无话可说，这让徐晨感到有点尴尬。
“刚才来的路上还顺利吧？”徐晨总算找到一个话题。
“嗯，没想到你会住在这种地方。”赵舒绪看着窗外，说道。
“哦，这地方很旧吧？老爸老妈这几天就一直在抱怨这地方很破，说是想要换一个房子。”徐晨也把目光投向窗外，说道。
“不是，我反而觉得这个地方很好，很安静，我最喜欢这种地方了。”赵舒绪看着徐晨，面露微笑，“你也知道，我家就在学校旁边，方便是很方便，可是太嘈杂了。我都从来不会把我房间的窗户打开，这样我根本学习不下去，我家附近要是像这里这么安静该多好啊！”
徐晨没想到赵舒绪会说出这样的话，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可是赵舒绪突然喊道：“好了！”徐晨回过头一看，原来电脑已经启动好了，于是他便赶紧找到昨天晚上他发现的那个视频。
“事先说一下，里面可能会有一些你不想看到的东西，所以你必须先要做好心理准备。”徐晨看着赵舒绪，略显严肃地说道。
赵舒绪看着徐晨这样的表情，点了点头，可心里依然十分紧张。
“那我打开了啊。”徐晨说着便把资料夹里的一个视频档给打开了。
视频上显示的时间是九点左右。视频里先是一片黑暗，可是很快便出现了画面，刚才那应该是被拍摄人的手指给挡住了。刚开始可能是没对焦好的缘故，画面十分模煳，视频里只能分清有两个人影，一个人站着，另一个人好像是在蹲着。很快，画面便清晰了起来，这时赵舒绪才看清这两个身影都是女生，其中一个蹲在墙角，长发遮住了脸颊，所以看不清面目。而另一个女生是背对着摄像头的，所以也只能看到背影。突然，那个站着的女生向蹲着的女生走了过去，狠狠地踢了她一脚。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赵舒绪啊的叫了一声，不过画面仍在继续，那个被踢的女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那个踢人的女生好像还生气地咒骂了一句什么，不过赵舒绪听不清到底讲了什么，然后那个女生开始撕扯起被欺负的那个女生的头发，这时赵舒绪才看清了原来那个被欺负的女生正是杜小月。虽然心中的猜测得到的证实，但赵舒绪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实际上是不愿看到这个事实的。
但画面并没有因赵舒绪的不忍而停止移动，很快，画面里出现了另一个女生。这个女生穿着黑色的上衣，浅蓝色的牛仔裤。她一出现就上去在杜小月的头上扇了几个巴掌，然后她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转身走开了。这样过了很久，画面上的杜小月还有一旁站着的那个女生都没有移动。可是突然，一直蜷缩在墙角的杜小月动了，她转过了身，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她跪了下来，然后她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扇在自己的脸上，接下来是左手，一下又一下，同时嘴里还说着什么。
一直在看着视频的徐晨突然听到了一阵啜泣声，他回过头一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旁的赵舒绪早已泪流满面，此时终于忍不住出声哭了出来。徐晨本来就料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可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赶紧暂停了正在播放的视频。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赵舒绪的啜泣声，以及窗外风摩擦着树枝的声音，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赵舒绪的啜泣声小了下来，两个人就这么无言地站着，一旁的视频仍然定格在之前的画面上。
“对不起，我没有控制住自己。”赵舒绪的声音有点嘶哑，“请你继续放吧。”
“我看还是算了吧，这我都看过，后面也没什么了。”徐晨建议道。
“不，我要看，你还是放出来吧。”虽然赵舒绪的声音还有点颤抖，但是里面蕴含的坚韧还是让徐晨改变了自己的主意，他按下了播放按钮。
画面开始移动，杜小月还是在一直用双手扇着自己耳光，这时站在一旁的那个女生扭头对另一边喊了一句什么，然后画面就一直没什么变化了，直到大约一分钟后，画面停止。
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徐晨也因为不用再看这样揪心的画面而心里轻松了起来，他扭头看向了赵舒绪。赵舒绪表情没什么变化，双眼一直盯着已经没有视频画面的电脑荧幕。突然间她动了，她走到了窗前，双手按在窗框上，把头伸出窗外，大口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看她这样，徐晨也放心了下来，他走过去把电脑关了。
突然赵舒绪转过了身，看着徐晨，她微笑着说道：“我们去那里看看吧，画面里的那个地方。“
第12章
“唉？这是什么地方？”
郑佳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面转悠着，然后瞪着大眼睛看向正在放置雨伞的陈默思。
“这就是杀人现场啊！”
“什么？杀……杀人现场？”郑佳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双手紧紧捂着嘴巴。
“是啊，这里就是张琪死的时候所在的房间。”陈默思环视了一圈整间房子后说道。
“啊？你是说这里死了人？”郑佳吓了一跳，连声音都有点发抖。
陈默思看着郑佳惊慌的模样笑道：“当然，这里没有死过人，真正的房间我怎么会被允许进去。现在我们所在的房间是在张琪那个房间的同一栋楼上，而两个房间里面的家具摆设都完全一样。换句话说，我们现在正在案发现场房间的楼下。”
“真的么？”虽说听到不是在同一个房间内，心里轻松了许多，但是郑佳还是免不了有些害怕。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检查。首先是这张床，当时张琪死的时候就是躺在这张床上。”陈默思指着身旁这张简单的单人床说道，“当时张琪是仰躺在上面的，表情很平静，她死的时候应该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
“是的么？”郑佳呆呆地望着这张床，小声说道。
“整体来说这个房间还是相对简陋的，因为这也只是张琪临时租住的房子，她背着父母用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钱在这里租住了一间房子，连她父母都不知道她在这里。这里也是张琪她们一伙人经常聚会的场所，据旁边的邻居说，这里经常半夜两三点还有各种吵闹声。你应该也听说过，杜小月曾经也在这里被欺负过。”
一说到这里，房间里瞬间静了下来。
“当时是周末的中午，杜小月被她们威逼着进入了这个房间，然后被毒打了一顿。之后好几周杜小月脸上的淤青都没有消除。”
郑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陈默思则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好了，我们还是来说说案情吧。”陈默思这时把话题扯开了，“你也注意到了，这个房间内也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和电器，比如我们正前方挂在墙上的电视，一旁的饮水机，右上方的空调，身后的衣柜。”陈默思说的时候手指分别指向提到的这些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