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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指明点石挑了,那庞然大物、巍然而坐的“老张飞”查叫天,不禁虎吼了一声;“格奶奶的,铁手,你入他娘的在老子面前放肆!好,我今天就跟你作个了断,不死不散!”

到这地步,不但是马龙等人震愕,老乌等人震惊,连“叫天王”都真正震怒了。

可以这样说,在这风和日丽、洪水刚退不久的下文山上,这一众高手都在不同层次的震动中,已达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了。

马龙、詹通通、财神、余乐乐、贵人、巴巴子、回家家这七大高手)另外还有一位就站在两名天狼之间的女子,也同样感到震愕)之所以讶然,是因为他们发现自己都低估了铁手的实力和战力。

他们本来已早先着人观察过铁手的战斗能力,以为他打过“杀手和尚”那一战后,又竟在一文溪、大角山之间往来频扑,已是强弯之未,故邀他上山来谈判——万一谈不拢,收揽不成。杀之未迟也。

就算在铁手上山之前,他们为审慎起见,也故意让“东天一棍”余乐乐、“朝天一脚”

詹通通试了试铁手的武功,结果是:

铁手的武功内力,自然是高。

高,但不是不能收拾。

是以,大家才让他登不文山——要不然,早已趁地利之便山拗间已联手合力将之格杀。

——自然,陈风、老乌、何孤单的及时赶到也有一定影响。

“叫天王”势力庞大,但公然杀尽公差,这种事不到极其必要也决不可为的。

不过,意想不到的是,铁手的功力仍出乎他们意外。

他刚才力战詹朝天,以无匹内力占了小便宜:跟余东天交手一招,看来还吃了点小亏。

没料到,而今他以一人之力,同时战巴巴子、詹通通、回家家、余乐乐,还盯死了个马龙不但不吃力,还稳占了上风、更明显已留了实力。

——此人实力真不可轻估!

六、你有口臭

对陈风尘、何孤单、老乌等人而言,也同样感到无比惊愕。

同样对铁手觉得不可推测。

他们亲眼目睹铁手受了伤:

至少,他在肩和背上,都有箭伤,还渗着血渍。

陈风尘也目睹铁手在“杀手涧”祭起神功,以绝大内力驾御瀑布,迎击来犯杀手,这原是极为耗损元气的。

之后,铁手又跟詹通通脚手互击,大耗内息,且又着了余乐乐一刺,胸襟已给血水染红了一大片。

可是,跟前这铁手神捕,又宛似没事的人一样,而且,内力、气息、功力、元气,却似更为难长、浑宏了。

——这是怎么口事!?

莫非这人的精力是用不完的?气力是越用越浑的?而且是不累的、不倒的、打不死的不成!?

看来,这铁手不但有用不完的气力,而且还似乎想直接挑战“叫天王”哪!

他们心中震惊,但也因铁手的过人体力与斗志,使他们也受了极大的鼓舞。

他们尚且来得悉,铁手在“一文溪”抗洪救人时,也耗损了莫大元气。

如果知道,当更震讶。

在荆棘林里,就有一人曾亲见铁手在洪涝乱滥时勇奋救人的场面。

所以就更暗自惊震。

铁手莫非真的是个铁人不成!?

——不过,就算他是铁铸的,他也不该去招惹这个人。

叫天王!

谁招惹查叫天,谁就死定了!

其实,洪鞋而表明自身与北城已无爪葛,就是不想因为他个人的事,“一线王”会迁怒舞阳城。

——舞阳北城势力虽浩荡、但仍不足以与“叫天王”抗衡。

所以“大漠飞驼”洪汉道明了已跟周白字断了交往——那么跟铁手更无渊源可言了。

大漠飞驼不欲铁手为他冒这趟浑水。

可是铁手好像惟恐一脚踏在蛇窝里还不够吃似的,他而今连蜂窝都要一并搅了。

他竟出言“冒犯”查天王。

——要知道,他跟洪鞋面对答中故意欲言又止,当然是有话要说的。

只待人问。

老乌、何孤单立时知机发问。

——他们都是六扇门中的人。

——衙里的人办案自有其习惯,一问一答,相互牵引.这才能使罪犯认罪,透露详情。

何孤单、老乌都不由自主的作了配合。

没想到,这几句又引蛇出了洞。

铁手竟以语言挑衅叫天王!

这一来,查叫天不能下合,想不与铁手为敌都不可以了!

果然,查天王便虎吼着要跟铁手作一了断!

江湖了断!

马龙马上接叫天王的话力斥铁手:“二捕头,你身为捕快,维护罪犯,结纳奸邪,可知罪否!”

铁手又哈哈笑道:“江湖上、武林中,谁都知道:江鞋而是铁铮铮的好汉子、决不是妄邪、罪犯!”

他这是第四次笑。

他的笑声一次比一次雄长。

内息充沛、无气淋漓。

——这也是要人看了、听了、心中震慑的原因。

或许铁手是故意笑的。

笑了一次又一次。

——这种笑,已是一种“威”。

威势。

——也是示威。

且竟犯叫天王之虎威。

笑声中的铁手,转身疾问大漠飞驼:“你为啥要杀叫天王?”

洪汉目中乍闪金光,暴长而短,只低声沉问:“真的要说?”

铁手答得斩钉截铁。

“说!”

然后再追加一句:

“直言无忌。

这一句更说得斩脚敲钉,毫无回寰余地。

洪鞋而反问了一句:“公还是私?”

铁手道:“两者都说。”

“大漠飞驼”洪汉道:“在公,‘叫天王’贪财枉法,勾结赃官,声焰重的,指取内努,如囊中物,罪恶盈积,害民至巨,我杀他只为民除害,只恨杀他不死!”

洪汉说来字字铿锵有力,如掷地有声,说得凛然无惧,众为之变色。

铁手大叱了一声。

“好!”

又问:“私的呢?”

洪鞋而气虎虎的道:“我本是‘大漠派’的人,‘大漠仙掌’车占风车掌门人殁后,本派正气不衰,掌有人,但蔡京见我等不愿为其渔利搜刮蒙古、西域一带之异宝奇珍,便暗派这‘叫天王’结合“西域魔驼”一系人马,对我派子弟任加杀戮,迫害无算!”

铁手明白了:“难怪你曾一度退隐江湖。”

洪鞋而悻悻然的道:“我本来对这种佞人奸恶,也只避之为上,但逃避终究无用。我隐姓埋名十余年,但仍给这查天王查了出来,遭四大天狼掩杀狙击,我家小因而丧尽。我逃亡入关,幸得周城主收容,总算有了立足之地。惜未久又遭这阴毒奸恶的武林败类马师爷探悉了,便罗织罪名,加以北城,要少城主把我支出来,城主自然不肯。我堂堂洪汉,小忍晕累少王,便与舞阳城决裂,逃了出来,情知天下虽大,已莫可容身,便决定与这无法无天的王八一拼——”

洪鞋而说到这里,恨意未消,恨恨地向叫天王道:“我这次杀不了你,是我不幸;来世投胎,耍你未死,我还得杀你,七生十世,永不甘休。”

由于他的眼色的这般忿恨,铁手看了,也不觉一阵悚然,想起有一些人,天生便憎恨某人,无论如何化解,都化解不开;有的人无故也无辜的遭受某人的残害,不知可是就因为轮回中仍化不开的那一股深深的恨之故?

果真如此,人在世间,造孽越多,岂不更自作孽?

马龙马上就说:“铁捕头,这洪某人已认罪了,你把他交给我们处置吧!”

铁手道:“他杀人是被迫的。”

马龙道:“杀人就是犯罪。”

铁手道:“可是他没把人给杀死啊。”

马尤冷笑反语:“难道要把人杀死了才算犯法,死不了就无罪?铁捕头,你这算什么执法衙捕?”

铁手笑道:“既然只杀人未遂,就得把他押送衙牢候审,岂可私自定刑?”

马龙脸色一寒:“人已拿下了,对这种万恶凶徒,不就地正法,劳师动众的押回刑狱,万一中途有失,你可担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