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大名捕战天王:纵横上一章:第11章
  • 四大名捕战天王:纵横下一章:第13章

龙舌兰听了粉脸又发寒:“什么什么,那次都是你不好,光人家喝,你撒赖不喝酒;还好说老林小店的事,你和无情、追命、加上卷了舌的老林都来笑话我,我不捶你擂你还擂谁捶谁!”

铁手苦着脸道:“是是是,你有理,你有理,你一向有理。”

龙舌兰忽又噗嗤一笑:“你别苦着脸,又来三个是字。我心里明白,不占你便宜,你那一招‘隔牛打山’打得好、打得及时,所以本女神捕让你给一时抢了风光,也心服口服。”

铁手只嘿声笑道:“言重言重,龙女侠几时对人服了?若说龙女侠服人,谁都不服!”

龙舌兰娇笑了起来,“一嘴油腔,算啥铁手?人不知道以为是条硬汉。强盗呢!”

铁手随意的道:“那也不然。硬汉不见得一定就硬邦邦笑不露齿、哈瞅不见鼻毛的。欢天喜地、赏心悦目的,也一样可以是条汉子呢!”

龙舌兰就说:“男人的事,不关我事。却说这些‘杀手和尚’们,也不外如是。外传多厉害难以对付,我看也不怎么。”

铁手这回正色道:“那也别轻敌、小觑了。这几人只是杀手的门徒,真正的杀手,恐怕还在你前我后,莫要轻忽了。这些人,为何要杀章大人,可相当耐人寻味,”他转向陈风,语重心长的道:

“这些转折内情,都得要相烦张大人和陈老大的明察细判了”

章图是县官。而今遭了毒手,承办他遭狙血案,除非是州里特别遣人稽查,否则多出知府张慢慢处理此事。

张慢慢是当年一手提升保荐章图的人。他自是爱章图之材,才力保这原是他属下的章图为知县。而今杀章图案移入张慢慢手里,也自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不怕枉纵凶徒。

陈风果然也是这样说:“就别说我一向都敬服章大人清廉耿介的,知府张大人素来与章大人交好,为地方事,不遗余力,合作无间,呼应有力;而今章大人为宵小所趁,在公在私,张大人都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于法,决不姑息纵容!只不过……”

铁手知道陈风有话要说,便道:“陈老大,若有劝喻,请直斥便是,我洗耳恭听。”

陈风一对细目,拄龙舌兰那儿骨碌了一下,欲言又止。

龙舌兰吃他看了一眼,心中就想:嘿,这个男子,满脸风霜、貌不惊人,就是一双眼睛,却是忒贼兮兮的,灵醒得很。

她忽然想起师父当日对她的教诲:观人,首得要观察他的氏罗眼睛。

眼神正直,人也刚正。

眼神有力完足,人也光明磊落。

眼神曲折闪缩,只怕也居心叵测,来路不正。

而今这个陈风,眼神吞吐浮移,这算是职业性质以致(他是捕快,自然要多疑多虑,明查细考——可是她自问眼明目丽,消正宁定,铁手也向来目色湛然,目光凝聚,不致如此闪烁不定呀),还是他不敢正视自己?

师父说过:不正眼看你的男人,不一定是因为你不够漂亮,而很可能是因为:

你太美。他不敢迫视。

二,他有邪念,反而不敢对着望。

三,他不便看,因为他不想让你知道他已让你吸引了,不欲泄底。

——陈风陈风,你通晓风尘,饱尝风霜,到底是哪一种人?心里是哪一项?

“风尘”陈风当然没想到却在此时龙舌兰正在想这些有关他的揣想。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

他当然没有想到。

因为龙舌兰不仅是个能做事的女子,也是个爱做梦的女孩。

然而世上多是知道一个人所做的亭,以及她做事的能力,却不知道她做的梦。

她的梦。

还有她此心。

也许,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

或许还有最亲的人知道。

——她最希望的,也许不是要让别人知道她的事,而是有人关心她的梦。

铁手就知道。

他知道龙舌兰的梦。

——而他就处身于她梦之边缘。

三、笑意如刀

铁手横了龙舌兰一眼,道:“陈兄放心,龙姑娘是六扇门里的一号人物,武林中的一面龙旗,什么场面都上过阵了,她是百元禁忌的。陈兄有话,尽说无妨。”

陈风微微笑了一笑,正要说话,龙舌兰忽然吃了一惊,失声道:

“刀痕!?”

陈风愕了一愕,不知所以。

铁手奇道:“什么刀痕?”

龙舌兰指着陈风,狐疑的道:“他……他脸上有刀痕,很多道刀痕!”

铁手也怔了一怔,陈风抚摸自己的脸颊,涩声道:

“你是说我的皱纹吧?我年纪大了,笑起来,一条条纹都像刀刻一样深就是了。”

说着,笑了一笑,这次还故意把笑意在脸上逗留得特别久长些。

铁手看了就说:“那是笑纹,不是刀痕。陈兄遍历大风大霜,大惊大险,这每一道刀纹都显示了每一次不凡的阅历呢!”

陈风笑道:“铁兄给这么铁的高帽子我,我戴了可就压扁了,纵不戴也得压在帽里出不来了。”

铁手道:“还是想听陈兄的金石良言。”

陈风道:“不敢当。可还没说出口,鄙貌已把龙姑娘唬了一跳。”

龙舌兰红唇一噘,哼哼地道:“就你有刀纹的刀风剑霜的?我大起大落、大难大劫的,照样岁月不留痕,唬我?真崩了头老虎来吧!”

陈风笑道:“龙姑娘名震天下,除了女中豪侠、金花神捕可跟你相提……”

龙舌兰蓦地脸色一寒,突兀地道:“别提她了。”

陈风摆了一下手,龙舌兰这才促笑了一下,冷消地道:“没事,我只是不想提起这个人而已。”

陈风立刻知趣地道:“是是是,反正也不关‘金花神捕’白拈银白老总的事。”

龙舌兰蔑了蔑唇唇儿,喃喃地道:“又是‘是是是’,男人一旦说虚伪辞,就没别句。”

铁手见“风尘捕快”陈风虽然见多识博,经验丰富,但却似对龙舌兰的辞锋招架不住,十分狼狈,他也不欲好好一个陈风给夹缠在这些无谓枝节上,也知陈风不意犯了龙舌兰之忌,这样下去,只怕没完没了,便道:

“陈兄是认为我们在处理抓拿这六名凶手一事上,有不妥之处?”

这回陈风回答得很爽快,直接:“这件事,若无你俩出手,只怕根本抓不到人。不过,你们出手是帮了我们,却害了自己。”

铁手愕然:“这怎么说呢?”

“陈老大说的正是。”

忽听一人如此插口。

铁手即道:“未明所以。”

那插日的人道:“你们这次是跟苦耳大师一道过未的,是不!?”

铁手答:“不错。”

那人又问:“你们两大六扇门里的顶尖好手星夜赶程来到三阳一带,当然是另有重要任务了,对不?”

铁手道:“是。”

那人再问:“就是因为这洋,你们来到体阳乡镇,光临今天祭典,章大人虽与铁二哥有交谊,但也不敢恭迎引介与乡民同庆,其中原由,铁二哥定必心中有数了?”

铁手只答:“他不想打草惊蛇,以我们身上任务为重。”

那人又道:“这就是了。所以今天的祭礼虽十分隆重,章大人虽仍不敢相邀两位,便因为大局为重,大事为妥之故,可惜苦耳大帅不明白这一点。”

铁手道:“那绝不能怪大师。他近日也力‘杀手和尚’出没为虐所苦,‘抱石寺’饱受误解,声名大落;近日适逢他寺中有两名徒弟失踪,其后死尸暴于荒野,身上僧袍,袈裟,信物、文证为人所尽取,他就想必有事要发生。是我们央他带同我们来这一场祭祀典仪的。”

那人道:“正如陈老大所言,令儿幸得你们来了,才能捉到这六名悍匪,这点我们是谢犹不及。但我们也接到了公文。知两位任务重大、却因这场突发的事儿暴露了身份,我怕有人会闻风丧胆,望风而逃,那就大大的坏事了。”

听到这里,铁手忽然吃吃一笑,道:“你当然知道我们这次来,要查的是什么案子吧?”

那人道:“我还知道你们要抓的是什么人。”

“既然你知那人是淮,你可听说过这一剑纵横、独步天下的人,会有不战而逃的事么!”

铁手笑着摇首表示不同意,“何况还是先得查案,案子查清楚了,才能算是抓人。”

那人道:“铁二哥一丝不苟,明察秋毫,事必躬亲,自然是好。但别的案都需查,此案则不必。”

铁手反问:“为何”

那人道:“因为这一系列令人发指。丧尽天良的血案,若不是此人所为,那还有谁可为!”

铁手平静地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查个清楚。”

那人不解:“既已是昭然若揭,还有什么可查的?”

铁手平和地道:“世上越平凡的事,越有不平凡之处;越是明朗的案子,其中越易有曲折、冤屈。”

那人一晒道:“这次则无冤可言。”

铁手心平气和的问:“何故?”

那人即道:“这一连串血案,那人早已公然承认,还在血案现场留名扬长而去。其中几桩血案里,还有活口,亲见此人所作所为,这还有冤情可言?”

铁手微笑道:“有的。”

那人大惑:“怎么说?”

铁手平静地道:“就算真的是他所为,咱们至少也得弄清楚:他为何要杀那么多的人?

为何要干下那么多的案子?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人为之气结:“可是,那人掌中一把剑,谁能近前?这些年来,是魔是佛,无论正邪,斩在他剑下的,成千数百,谁敢去问他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