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小丫头胆子不小,竟敢跟饿鬼众对战。”

男人的啧啧称赞,响在古灵夕背后。

“谁?!”

古灵夕下意识跳开了去,火速回头。

赤红长衫,火一样耀眼,映照一张唇飞浅笑的俊脸,长长黑发扎成一束,懒懒垂在颈后。

“你是谁?!”

她看得傻了。

“路过的。”他笑,随即把她拉到身后,“不过不介意帮帮你们。”

古灵夕还没开口,余光已撇到那些快碎成零件的饿鬼们,又挨个站了起来,歪歪扭扭朝他们走来。

男人上前一步,右手掌自然地朝下摊开,一道光华从掌心流过,他的手里竟平白生出一柄银白如雪的长剑。

他信步朝前,全无应战的紧张,到有月下漫步的悠闲。

“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他只说了这一句。

长臂轻舒,手中利剑横起扫过,一波气浪呈半月状杀出。

在场所有不知死活的饿鬼,被这简单到无形的攻击拦腰斩断,在身体倒地之前,统统化成一缕灰色雾气,无比听话地回到了已经被铲平的黄土包里,而原本盖在土包上,此刻被掀得到处都是的泥土,也活过来似的,乖乖缩回远处,自行累积,瞬间便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这个人…好厉害…

只是简单几个动作,这群凶恶的家伙就化成了薄气。古灵夕不敢相信上天居然对自己这么好,竟找了这么强悍的“路人”来打抱不平。

半空中再听不到幸灾乐祸的笑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飘落而下的残破树叶。

那九眼怪物,居然在空中哆嗦成了一团。

“九目怪,好久不见了。”男人抬眼一笑,剑尖指向半空。

“这这…你…你…”被男人叫做九目怪的他,结巴得比之前更厉害,一边哆嗦,一边将身子朝那停留在空中的黄土门前挪。

“他想逃!”

眼尖的古灵夕大叫。

男人继续微笑,身子却轻巧跃起,剑刃直扑九目怪。

“主人救我!”

九目怪似乎对男人相当畏惧,鬼哭狼嚎地朝黄土门逃窜而去。

手起剑落,九目怪跟下头那群饿鬼落个一样下场,上下分家不说,眼睛消失了,“头”也散了,还原成无数烂叶片,乱糟糟落下。

两声巨响,两截九目怪砸落到地上,化成一股脓水,转眼浸入土中。

男人连看都不屑于看这家伙一眼,如履平地般停留在空中,与那黄土大门正面相峙。

“枉死城主,看到你手下遭难,都不出来替他出头么?”

他对着门内,笑容不减。

“不中用的东西,留来何用。”闷如滚雷的声音,穿过门后那团团乌黑之气,震得人心里发抖,“呵呵,到要多谢你替我清理这垃圾,冥王。”

“举手之劳。”男人摆摆手,半眯起了眼,“我对于清理任何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很有兴趣。”

什么?!冥王?!门后的人叫这红衣男人冥王?!

冥王是干什么的?!听起来到是个很威风的称呼。

紧张之余,古灵夕的问号成群结队。

手起剑落,九目怪跟下头那群饿鬼落个一样下场,上下分家不说,眼睛消失了,“头”也散了,还原成无数烂叶片,乱糟糟落下。

两声巨响,两截九目怪砸落到地上,化成一股脓水,转眼浸入土中。

男人连看都不屑于看这家伙一眼,如履平地般停留在空中,与那黄土大门正面相峙。

“枉死城主,看到你手下遭难,都不出来替他出头么?”

他对着门内,笑容不减。

“不中用的东西,留来何用。”闷如滚雷的声音,穿过门后那团团乌黑之气,震得人心里发抖,“呵呵,到要多谢你替我清理这垃圾,冥王。”

“举手之劳。”男人摆摆手,半眯起了眼,“我对于清理任何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很有兴趣。”

什么?!冥王?!门后的人叫这红衣男人冥王?!

冥王是干什么的?!听起来到是个很威风的称呼。

紧张之余,古灵夕的问号成群结队。

“呵呵,清理…”那门后之人笑了起来,震得片片黄沙簌簌落下,“可惜,有些东西却是你动不得的。”

“城主在说你自己么?”红衣男人一挑眉,揶揄道,“你这东西的确是我一直想清理掉的。”

笑声渐渐隐去,嘲讽的挑衅取而代之:“都以为冥王是无所不能的尊贵之人,呵呵,如今我就在你面前,试问冥王可有能耐将我‘清理’?”

古灵夕实在听不明白头顶上的唇枪舌战,揉着吹进眼里的沙子,她跑回钟晨煊的身边,小心擦去他面上的尘土,寻机带他离开此地。

“只要我想,那是早晚的事。”面对赤裸裸的挑衅,红衣男人丝毫不怒,笑吟吟地收起手中的长剑,道,“且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捉得快。”

“好!且看你我谁是谁手下败将!我要的人,看你能保得了多久!哈哈哈。”

抛下一串大笑,那黄土门开始左右摇晃,沙土如融蜡朝下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条滚滚流动的河,所过之处,砂石泥土瞬间化为黑水,白烟腾腾。

红衣男人眉头微皱,一个翻身从空中跃下,一手揽住古灵夕的腰,一手拖住钟晨煊的手腕,轻松地将他们带到坟地之外。

刚一落地,身后便是隆隆巨响,天塌地陷的震荡。

古灵夕回头,惊见那原本凹凸不平的坟地被浩浩荡荡的黑水填成了镜子般的平面,折射着妖异的光,白得晃眼的烟雾从水中飞出,冲上半天又突地洒落下来,将整片地包裹其中,一个小而刺眼的黑点在土地的中心点出现,由小渐大。

“闭上眼!”

红衣男子一把转过古灵夕的头,将她护在自己怀里。

眼前似有强到要刺瞎人双眼的光影晃动,寒冷如冰峰的气流穿透整个身体,又如无数双贪婪的手,撕扯着每一寸皮肉,疼得心脏都在此时停止了跳动…

忽然,听不清楚的,梦呓一样的声音,或者是咒语,在耳畔缓缓荡漾开来。

不是自己的,也不是钟晨煊的,是那个红衣男人,那个被称之为冥王的男人的声音。

所有疼痛与不适,都在这阵虚无缥缈的浅吟声下慢慢消失,身体被完全笼罩在一个绝对安全的隔离层下,天踏下来也伤不到自己的感觉。

又过去一阵子,耳边有人说:“没事了。”

古灵夕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钟晨煊是否安好。探过他的鼻息,确认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后,她终于放下心,再回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一大片黄土坟地已然变成一大块黑色焦土,坟包杂草土石,全部失了踪迹,地面平整地像被熨斗熨过。月光洒下,黑白更显分明。

“这老东西…”红衣男人摇头,目光投到钟晨煊身上,问,“你们去过枉死城?”

缓过神来的古灵夕忙点头,说:“是,就在不久前。他带着我们从那鬼地方回来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毫无理由,古灵夕觉得这个从天而降的“冥王”,会是钟晨煊的救星。

“你救救他!”她抓住他的手臂摇动,“他…也许撑不了多久了!”

红衣男人看着从她脖子下掉露出来的护身符,笑着拍拍她的手:“放心,他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他都只剩下这半口气了!”古灵夕急了,“你是不想救还是救不了?给个明白话!我好另外找人帮忙!”

“心浮气躁的小丫头。我说他没事,他一定平安。”男人也不生气,把钟晨煊扶起来,对着毫无意识的他喃喃道,“带着人从枉死城硬闯回人间,你这小子也够玩命了。呵呵,老鬼家的人,果然都是一个模子里捣出来的。”

“真的么?他真的没事”古灵夕还是半信半疑,拉起钟晨煊的手,却发现还是冰冷一片,急脾气又上来了,“你看你看,他的手还跟死人一样凉!如果他真的没事,为什么现在还没醒过来?”

“他只是消耗太多元气。只要找个地方,让我灌他几杯烈酒,包他即刻醒转。”红衣男人把钟晨煊拉过来放到自己背上,站起来,“走吧。找个地方把他安顿下来再说。”

只要喝几杯酒就能救醒他?!

古灵夕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说:“去槐树街,那里有家酒铺叫不归居。他在昏迷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送他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