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钟晴撇了撇嘴,脱口而出,“当时那样的情形,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一个大男人,救你这个小女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我们钟家的家训就是除魔救人,我不可能眼见你有危险却置之不理的。”

“那我真当好好谢你才是。”连天瞳似笑非笑,低声说道:“我万没想到,你竟能赶在盘古斧之前挡在我面前,如此速度,委实令人惊讶。”

“我也觉得当时自己的动作真是超光速的!”钟晴回忆着,“我见你有危险,心里一急,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嗖一下就窜出去了,别说你,我自己都纳闷儿呢!”

“幸而有你…”连天瞳呢喃着,旋即,她语气突然一变,欣喜说道:“好极,倾城到了!”

“真的吗?!”钟晴顿时兴奋起来,“它在哪儿呢?”

连天瞳没有再说话,钟晴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隐隐听到一阵叽里咕噜似咒非咒的声音。

很快,二人头顶上有了不寻常的动静,所在的这个小小空间,也因为某种外来的力量而不停晃动起来。

紧紧挤压压在一起的巨大石板突然有了松动的迹象,相互间不停摩擦碰撞着,不停有细碎的石屑和小石子儿掉出来,但奇怪的是,这些石子石屑并没有往下落,而是寻着缝隙朝上面飞去了。

石板间的缝隙越来越大,几束明亮的光线忽地透了下来。

还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钟晴只听得顶上发出喀砰一声巨响,那些石板在瞬间碎成了比绿豆还小的石点,铺天盖地地朝空中涌去。

眼前豁然一亮,浊闷的空气顿时消散无踪。

钟晴觉得自己的呼吸骤然通畅了许多。

他张大还有些不适应光线的眼睛,朝上一看,不禁哑然。

尽管视角有限,但是并不妨碍他看出那是一座方正宽阔的宫殿。眼前,数根高大浑圆的蟠龙立柱直入殿顶,彩梁雕栋,明黄正红,搭配得气势万千。

如果大殿的正上方没有被开出一个不规则的大洞,如果这大洞正对的地上没有被弄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坑,如果殿内的地面上没有无数条大蜈蚣般难看的裂缝,这个地方的确称得上是极其堂皇庄凝的。

倾城收拢了翅膀,硕大的身躯轻巧地漂浮在离地面不过小半尺的地方,微俯着头,摇着尾巴,一双铜铃大眼兴奋地盯着傻坐在形如废墟的石坑里的钟晴,还有紧挨在钟晴身边,紧握着一把斧头的主人。

“快些…到倾城背上去!收好…盘古斧。”连天瞳垂着头,把盘古斧塞到钟晴手里,推了他一把。

“你先上去!”钟晴站起身,把她扶了起来,扭头对着坑边的倾城喊道:“小胖子,你到是飞下来一点啊!不然我们怎么上去!”

听了钟晴的话,高兴得过了头的倾城这才呼一下窜到了坑里,停在他们身边,没等钟晴动手,它已经低头一口衔住了连天瞳的手臂,钟晴见状,把连天瞳顺势一托,倾城再一甩脖子,把主人稳稳地送到了自己背上。

安置好了她,钟晴这才赶忙动手朝倾城背上爬去。

倾城的皮毛极光滑,他把盘古斧插到腰间,一手抓着它竖起的尾巴,很花了些力气才骑到它的背上。

“我们走!”连天瞳拍了拍倾城的脖子。

倾城一昂头,唰一下展开双翼,腾空而起。

出了这凹陷的大坑,钟晴这才发现殿内早已聚集了众多官员侍卫,不论文官或是武将,个个均是呆若木鸡地立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在随着倾城的移动而转动。

天知道这一众人是为了他们神圣宫殿的被损而害怕,还是因为见到了倾城这只四不像的金色巨兽而惊惶。

不过眨眼的工夫,速度奇快的倾城已经驮着他们两人从殿顶的洞口冲了出去。

它带来的疾风,又害得残留在洞口边缘的数十片琉璃瓦无一幸免地落下地来,摔得粉碎。

大庆殿里,这才炸开了锅。

“那…那是什么怪物?!方才多亏我们逃得快,否则定被落下的瓦砾砸个鼻青脸肿。”

“金光万丈,莫非是传说中的圣兽麒麟?!”

“麒麟降世,乃大吉之像啊!”

“可是大庆殿无故成了这般模样,这可如何向皇上交待呀?!”

“这这…这如何是好,自我朝开立以来,从未出过此等异事啊!”

“还是赶紧禀告皇上罢…”

这些议论,钟晴当然是听不到的,此时,他与连天瞳已然身在万里高空。

倾城飞得又快又稳,骑在它背上,除了感觉到从其体内传出的阵阵热意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很违背常理地,以这么快的速度朝前飞行,却连半点扑面的风也没有,可笑他自己之前还做好了整张脸被大风吹歪的准备。倾城的周围,似有一层透明的保护圈,隔断了所有会让他们感到不适的元素,令人倍觉安全。

摸了摸紧紧别在腰间的盘古斧,钟晴心中狠狠感慨了一番此物的来之不易。不过在想到碧笙这个可怜孩子可以因此而获救,他到也觉得值了。

伸长脖子看了看前方,一轮只缺了一小边的圆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天际。

钟晴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亮这么大的月亮。

已经基本上从高度戒备状态中舒缓下来的他,拍了拍坐在前头,一直垂着头没有说话的连天瞳:“哎!你看前头,好大的月亮,哈哈,我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晒月光浴呢!”

连天瞳的身子动了动,没回应他。一直撑在倾城脖子上的手,却更紧地握住了倾城的长毛。

她想回头,却没有力气。

“你怎么了?”钟晴察觉到她有些不妥,“喂!说话呀!”

“我…”

区区一个字,连天瞳都说得很辛苦。

“你说什么?”钟晴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突然,连天瞳手下一松,整个人无力地朝后仰倒下去。

见势不对,钟晴慌忙伸出手臂揽住了她。

“哎!怎么了,你…”

当连天瞳的脸暴露在清亮的月光下时,钟晴登时呆住了。

躺在自己臂弯里的人,双目紧闭,那张总是红润活泛的美丽脸孔早已不见,此时的连天瞳,整个面部苍白得有如覆上了一层千年不化的冰雪,看得人心里直打颤。

“喂!”钟晴慌了神,摇晃着她,“你别吓我啊,睁开眼跟我说句话呀!”

连天瞳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有那排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的身体,越来越凉。

钟晴紧握着她的手,心急如焚地唤道:“连天瞳!你别玩了行不行?你到底怎么了?”

任他怎么喊,任他怎么摇,连天瞳始终没有清醒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钟晴措手不及,他紧搂着连天瞳,感觉着她体内的温度一点一点地散去。

当一个人虚弱到守不住自己的温度时,这意味着什么?!

钟晴心里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念头突然从他的脑海里闪过。

如果这个女人死了,自己可能会难过吧?!

完全没来由的感觉。

倾城的速度更快了,钟晴却全然不觉。

她的身体,越来越凉。

钟晴紧握着她的手,心急如焚地唤道:“连天瞳!你别玩了行不行?你到底怎么了?”

任他怎么喊,任他怎么摇,连天瞳始终没有清醒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钟晴措手不及,他紧搂着连天瞳,感觉着她体内的温度一点一点地散去。

当一个人虚弱到守不住自己的温度时,这意味着什么?!

钟晴心里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念头突然从他的脑海里闪过。

如果这个女人死了,自己可能会难过吧?!

完全没来由的感觉。

倾城的速度更快了,钟晴却全然不觉。

天亮之前,倾城终于降落到了苍戎山下的木屋前。

一直守在屋内的KEN跟刃玲珑听到外头有动静,连忙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