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听了这个,才放下心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韩大师身上大有一种能够安定人心大的力量。
这也是他放着许多的好友人脉而不去投奔,却来找这么一个小姑娘的原因。
当下韩诸赶紧给莫浩峰打电话,向他介绍了王先生要开始着手创立一个黄金品牌的事儿,莫浩峰自然是没意见。
安置好了王先生后,韩诸当下亲自开车,前往少华寺面见方丈。
到了那里,方丈竟然出国访谈去了,至于电话,人家根本没带!
没奈何,韩诸只好等了那么几天,谁知道这方丈竟然是没有归期了的样子。
正在这时候,一个小和尚忽然问道:“施主,你是不是姓韩?”
韩诸点头:“正是。”
小和尚却从怀里拿出一个辟邪符来,交给韩诸道:“方丈曾有言,若是一位姓韩的女施主来找方丈,苦等三日而不走,就把这个辟邪符送给施主。”
韩诸接过那辟邪符,知道这正是自己所求。
回想着刚才小和尚所说的话,什么苦等三日!
心里真是忍不住笑骂一声:好一个折腾人的老贼秃!
开车重新回去,将这个辟邪符交给了王先生,嘱咐他随身佩戴了,这才彻底放心。
因为这几天一直奔波在外,虽说晚上依然会用手机短信和国王先生聊几句,可是到底匆忙。回到家里,好好洗了个澡,安顿下来后,她穿着舒服的睡衣躺在床上,翘着匀称修长的腿儿,开始去找国王先生闲聊。
“在忙什么?”国王先生的开场白总是如此无聊。
“算钱。”韩诸决定稍微坦白下。
国王先生:“你现在有很多钱吗?”竟然还需要动用你那高智商到媲美高性能服务器的脑袋来算一算?
韩诸:“勉强够用。”
国王先生:“哦,诸诸,你知道的,我以前一直在投资。”
韩诸望着那话,知道国王先生在斟酌言辞。
国王先生在还没当上国王之前,是很擅长于理财的。本来作为一个王子,他名下天生就会有相当的私产,后来他从少年时期就精心打理,适当进行投资。
印象中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她偶尔看他检视账目,那各种私产好像是很惊人的吧?
别看那些世界财富排行榜上的富人一个个好像很神气,其实那都是大家知道的。像国王先生的私产,比起那些人来并不逊色,可是你看谁敢把他的名字放到财富排行榜上啊!
韩诸望着屏幕上的字眼,忽然心里便觉得暖暖的。
这个男人啊,既不想让她觉得自尊心受损,又希望能让她满意。
其实作为来自荣园的,夏国身份最为尊贵的人,他真得从来没有必要去顾忌别人的想法,他也完全可以生活得嚣张奢侈。
可是印象中,他品味高雅,却处处单调,生活简单,从不铺张浪费。
不过在对待自己的时候,他却是处处小心,恨不得给自己的都是最好的,但凡她高兴,一掷千金那都是抬手的事儿。
韩诸一直不回话,倒是国王先生沉不住气了。
“诸诸?”
韩诸想起曾经的那个少年,抿唇笑了下,回复:“我不缺钱,你不用担心。”
43 苏眉
最近挖金矿的事儿上了正轨,莫浩峰就离开了金矿回到了省城打理省城的公司,同时适当地对王先生进行协作。
如今股市行情非常好,全面飘红,莫浩峰投入股市的一千二百万几乎盈利百分之四十。他现在忽然很兴奋,觉得这个才是发家之本。
可是就在他兴高采烈地汇报给韩诸的时候,韩诸却严肃地道:“现在把我们所有的资金都从股市撤回来。一点不剩。”
莫浩峰顿时愣了:“现在股市行情正好,每天都能飙五个点以上,这个时候撤回,会损失很多盈利的。”
韩诸却淡定而坚定地道:“见好就收,马上撤资。”
莫浩峰听着她那笃定的语气,只犹豫了下,便咬牙道:“好。”
于是莫浩峰撤回了大笔的资金,约莫有两千万。在韩诸的指导下,他将这两千万全都拿去投资房地产,并用那两千万拍下了市里几个地皮囤着。如今他公司盈利也极好,鉴于王先生运营黄金饰品品牌需要启动资金,便将自己公司账户上的盈利六百万转给了王先生。
王先生注册了一个公司,并将名字取为“九福临”珠宝。他找到了昔日的几个朋友,了解了行情,准备大干一场。自从有了那个韩诸送的辟邪符,他整个人的感觉不一样了,仿佛身心都轻松了,浑身也充满了精力。
曾经有个懂点玄学的朋友一眼看到了那个辟邪符,对着那个看了半响,说是你哪里来的这个,怕是千金难得吧,这一看就是来自少华寺得道高僧的福物。
王先生越发知道,这不是个一般的东西,一定是韩诸为了自己特意弄来的。于是他心里对韩诸越发的信服了。
就在这一切蒸蒸日上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韩诸家中。
苏眉。
这时候已经是深秋时候了,苏眉穿着一个白毛衣,脖子里围着一个很大的红围巾,白口罩和黑墨镜遮住大半的脸,曾经富有光泽的秀发如今看着有些毛糙。
她见到韩诸的时候,紧紧盯着韩诸很久,仿佛要从韩诸脸上看出点什么。
韩诸从容地笑了下:“何人,何事?”
对于这个曾经的徒弟,她也懒得多说,能少用一个字就少用一个,反正她也能听懂。
苏眉低着头,摘下了墨镜,一双秋水一般的眼睛探究地凝视着韩诸。
“我们见过的。”苏眉这样说。
韩诸笑道:“是。”
就是在那个属于她的别墅前,她和谭思平一起走出来,眉目间的亲昵,她是看得出来的。
而那时候,她的葬礼还没举行呢!
正所谓尸骨未寒,他人已歌。
苏眉蹙了下好看的眉,终于问道:“那一天轿车忽然坏了,电话也打不通,叫了出租车也没来,是不是你捣的鬼?”
韩诸笑:“轿车是你们的轿车,电话是你们的电话,出租车公司也不是我开的,怎么和我有关系呢?”
苏眉咬了下唇,盯着韩诸:“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我师父同名?”
而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个年轻的韩诸说话的语气神态,甚至那语调,都和师父竟然极像!
难道这个世上,真得有什么灵异事件吗?
韩诸听到苏眉这么说,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死去这个事,看来倒不是苏眉特意安排的。至少她还没有到和宋娇兰勾结的地步。
苏眉这个孩子,其实是她一个至交好友临终前托付给她的。当时韩诸接手这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她命中有桃花,辅佐星单星会照,必然是当小三的料。
所以后来的那些年,她一直悉心教导,每每拿一些行善积德的例子说给她听,又教导她女儿家当洁身自好。谁知道也许是大命终究不可违,也许是她教导过度反而让这孩子起了逆反心理。
总之,极为讽刺的是,她竟然和自己的丈夫滚了床单。
韩诸此时一闭眼,眼前就仿佛出现了一幕。自己洁白柔软的床单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赤着身子,压着自己亲手抚养的少女在那里耸动。
这事儿吧,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而最恶心的是,在她心脏病发的时候,那一对恶心的男女,竟然面面相觑。
她那时候无力地躺在地上,听着他们在旁边紧张地讨论,竟然是故意要拖延时候!
如果他们及时打电话送医院,或许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他们一直拖,拖到以为自己肯定不行了,这才装作匆忙地送医院!
韩诸冷笑,清冷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孩。
苏眉望着那犹如秋潭一般的眸子带着一点凉淡和冰冷,就那么望着自己,她心里顿时一个哆嗦。
忍不住倒退一步:“你,你是谁?”
韩诸挑眉淡淡地道:“眉眉,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苏眉心中原本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此时猛然听得韩诸这么说,顿时犹如见了鬼一般,浑身颤抖,踉跄地后退几步。
“你,你——”她惊恐地盯着韩诸,大叫一声:“啊——”
声音凄厉。
方秀萍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赶紧跑过来,这么一看,她也吓了一跳。
这个姑娘啊,年纪轻轻的,明明应该挺好看,怎么长了满脸的麻子啊!
长了满脸麻子不说,现在更是跟中了邪一样,两眼呆呆地盯着自己女儿,那眼珠子都好像要吐出来了!太可怕了!
方秀萍慌忙跑过去,将女儿拉到一旁:“韩诸,小心啊,这女孩儿不太正常,离远点!”
韩诸却笑了下,对母亲道:“妈妈,你放心,我不怕这个。你先去做饭吧,记得给我做鱼香茄子,我爱吃那个。”
方秀萍见自己女儿笃定地对自己一笑,又撒娇似的要吃鱼香茄子,一时怔怔地点头:“好吧。”
她这女儿啊,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了,她做事比自己这个当妈妈的还要稳妥,于是方秀萍忽然不为女儿担心了,她捏着围裙,点头说:“好。”
不放心地看了眼一旁的苏眉,到底是叮嘱道:“你小心些啊。”
待到方秀萍离开,苏眉终于控制住了自己颤抖的身体,她将口罩摘了下来,露出满脸麻子的脸,惊恐而愧疚地道:“师父,师父……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
韩诸温柔地笑了下:“眉眉,也许错的是我,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收留你。”
苏眉闻言,顿时捂脸哭了,扑通一声,她跪在那里:“师父,我不该和师公那样,可是我还小,这都是他勾引我啊!有一天你不在,他拿话语挑我,我当时觉得浑身发热,我就……这真得不怪我,我也是不懂事!求师父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了我吧!”
韩诸抬手:“你先起来说话吧。”
苏眉这时候哪里敢起来啊,她从小时候就一直跟在韩诸身边,是知道韩诸的能耐的。别看平时她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真遇到邪人邪事,施起手段毫不手软。如今自己竟然和师公纠缠在一起,她竟然没死成,还附身到了别人身体上,成了个年轻女孩!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诡异,苏眉甚至觉得,自己师父是不是修炼成仙了啊!
她惊悚地跪在那里,身子颤抖得跟筛糠一样:“师父,你一定要饶了我,求你看在我死去的父母面上,看在你和我父母多年的交情上,饶了我吧!”
她想起父母,忽然哭了,摸了着脸说:“师父,我已经受到惩罚了,我毁容了!我的脸彻底毁了!现在我都不敢见人了!”
韩诸凝视着这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柔声问道:“你先别哭,我问你几件事,你如果能老实回答,过去的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
而她也已经得到了惩罚,脸竟然毁成了麻子,这对一个女孩来说,其实是很重的惩罚了。
苏眉见韩诸神色竟然极为温柔,她盯着眼前这个少女,恍惚间记起自己和谭思平出双入对的时候,这个少女就从旁看着,越发觉得不寒而栗。
她颤抖着唇,哭着说:“师父,你问吧,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韩诸点头,这才问道:“第一,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苏眉委屈地低着头,小声道:“我是听说清远县有一个神算,和师父同名,而且那一天我去师姑那里,看到她桌子上有一个文件,是清远县的资料。我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便过来看看。”
韩诸点头,又问道:“你当初和谭思平是怎么勾搭起来的?是他主动说了什么是吗?”
苏眉脸红了下,低着头小声说:“是,他说得长得好看,说……”
说到这里,她不敢往下说了。
韩诸笑:“你放心,继续说就是,我现在对于谭思平一点想法都没有。”
苏眉抬头看了看自己师父,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姿容绝美,浑身散发着清纯的少女气息,比自己还年轻呢。
这样的师父,确实是没必要再回头去看师公了。
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师公说,我就这么跟着师父学习,师父也没教我什么真本事,每天都读一些道德经之类的,都是虚的,没用。说我从小也不好好学习,也没学其他本事,将来如果师父不管我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苏眉吸了吸鼻子,小心地看了眼韩诸,见她神色依然平静,于是继续道:“他说我如果跟着他,以后会管我的……”
韩诸闻言,忍不住蹙眉,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他许诺你什么?”
苏眉抖了下,继续道:“他说以后会分给我公司股份……”
44 信韩诸者,得永生
韩诸听了,禁不住冷笑一声:“他的公司股份,我占股百分之五十一,你知道吗?”
苏眉听了,茫然地摇头:“我,我不知道……”
韩诸颓然地坐在那里,真是恨铁不成钢:“你这个蠢材,枉费我教导你那么多年,让你修习哲学社会学,又找了经书来让你读,其实是为了熏陶你,让你成为一个品德无暇的人!可是你怎么就一点不长进,竟然被谭思平那点蝇头小利给迷了眼睛?”
苏眉听了,几乎想哭:“师父,对不起,是我的错。”
韩诸无奈地道:“我不曾传你什么术法,反而只让你修身养性,是因你命中有瑕,希望能慢慢地矫正你的命运,可是你倒好,身为我韩诸唯一的亲传弟子,竟然不思进取鼠目寸光,竟然看中谭思平那点财产!那谭思平和你相差了二十岁,你都不觉得恶心吗!”
仰面叹息,她真是无语凝噎。
想她韩诸,上辈子若是求财,那是挥手间多少人会捧到眼前!谭思平算个屁,如果没有自己,他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富家子弟罢了!
就算不说敖某人,其余那些追求过自己的男人,身家没有上亿都不敢说自己有点家产!
她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弟子呢!
或许大命终究不可改,好友夫妇临终之前,只求韩诸能保她性命,看来是有道理的。
想到这里,韩诸收敛心神,深吸口气,平静下来。
“苏眉,现在你知道我还活在这个世间,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师父,那你要我怎么做?”苏眉赶紧恭敬地问韩诸。
“谭思平的年纪,都能当你爹了,他却把你玷污了,现在你遇到这种事,怎么他都不来管你?”
苏眉摇摇头,忙道:“他现在忙着,没空管我。”
韩诸问道:“那他承诺你的股份,给你了吗?”
苏眉听韩诸问起这个,顿时感到很愤慨:“他现在破产了,根本没什么钱!我要他的股份有什么用!”
韩诸笑:“没关系,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很可怜,我现在做着一点事,手头还有些钱,回头我让人先取出来十万,拿给你用吧啊。”
苏眉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师父,我这个是能治的,只是……”
韩诸依然含着淡淡的笑:“师父有些事需要你去做,只要你听话,治脸的事师父会帮你看着的。”
不过韩诸可没承诺真要治啊……
她其实在琢磨着,如今毁容了,未必不是好事。或许能换的一世平安。
苏眉听了韩诸的话,真是感激涕零,忙道:“师父,你要我做什么?做任何事都可以!只要你高兴,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听着这个昔日弟子表忠心的话,韩诸忽然想起,以前她本来就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啊。
呵呵。
韩诸对苏眉附耳叮嘱了一番,苏眉听了,倒是颇吃了一惊:“师父,可是师姑那么厉害,我去她身边,我有点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