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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到曾有人不爱惜眼前的女子,甚至利用青涩懵懂伤害了她,即便如今不曾发生,承昀依然喉间酸紧涩意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记得她说的每句话,只是提出问题的时机到不到。
如今捉急着把颜姒嫁掉,在闪躲什么?
“呃——”
颜娧被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菱唇张阖了数次也没将答案说出口。
承昀再次犀利问道:“或者该问,颜娧为了谁要烧死颜姒?”
这一次,她愣住了,这个男人的情报收集能力太强了。
本以为都只是听过没放心上,竟是等着拼凑完消息来询问她。
承昀食指微弯滑过不愿启齿的菱唇,耐着性子,沉着嗓音,轻缓地呵哄问道:
“这些年妳护着施家,那次颜娧烧光希望与痛苦,这次妳竭尽所能的护着他们,也将遗憾转为希望,如今瞒着也瞒不了什么,仍不愿同我说白了?”
酥麻触感透过菱唇传来,炙热眼眸烧掠着她。
想不对这男人坦白,还真得再多练练。
究竟哪儿泄漏了心思叫他有机会如此逼问?
第225章 回音
瞒也瞒不了什么事儿?
盈盈秋水无辜回望也没用了?
“决心出宫同姒儿换身份时,便想着不让她再碰上那人。”颜娧嗫咬着唇瓣的力道之大,妃色菱唇都泛上死白。
承昀凝起剑眉果断地道:“那该先除掉他。”
“他还没犯错,怎能草菅人命?”葇荑轻轻抚去凝起的剑眉,叹息道,“还以为少了我的出现,轨迹会有所不同,怎料会是单珩来坏了事儿!他的父亲可是国子监里的助教,我总以为有机会可以导正......”
“环境没有改变,他没有改变的机会,唯一的办法还是除掉他。”
是,他承认,是醋了!即使上辈子也不行。
颜娧偏头不解地看了深邃星眸里的怒意,再想想方才问的两个问题,忍俊不禁地唇线便勾起了温柔的弧度。
他并非动辄打杀之人,他的风刃从来都是应在仇敌之身。
如今王铭烨是仇敌了?
她站起身子轻巧地移动,再次投入熟悉怀抱,拉上长臂环住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藕臂圈上硬颈,轻轻啄吻薄唇,细声道:“我只能是你的。”
不光如此,颜姒他也别想碰!
一个男人脖子再硬,也经不住心悦女子的随手一撩啊!
冷硬的唇线冷不丁地勾起弧度又被强硬地压回平直,看得颜娧喉间也溢出浅笑,勾起坏笑又补上一个轻啄。
纤细脚裸勾着男人精实小腿,撒娇说道:“那人不重要了。”
被勾得心难耐的男人无处宣泄,大掌获住捣乱脚裸压制着,因不悦而带着浓重警告低沉嗓音,咬含着耳珠私语道:“再来可就天为衾,地为榻了。”
他怎可能撩拨全然无感?
光是她那句话,宛若于心田植入了根深情念,这一世也只能是她的。
颜娧僵直了背脊,扯着尴尬浅笑停下撩人举动,话也说得期期艾艾。
差点都想不起来方才在讨论什么事了!
“犯不着为了将死之人脑壳疼啊!”
坦然地拍了拍宽阔肩背试图起身,这时才发现请神容易送神难!
腰际上的长臂半点没有松开迹象。
“取魂针仅能用在活身人上。”他眼神真挚得忘记要松开手。
颜娧认真地问道:“所以,我们只等着谜离老人来?”
正月二十开印,雍德帝会赐宴百官,承凤殿内外不可能有机会,单珩想找人下手,只有那日透过大宴,人多手杂才有机会。
“好吧,在这段等待中,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话毕,男人又将怀中娇躯提近了半分。
......
天方露白,蓝江水悠悠。
近一年多来没有醒在画舫里看日出了,看着微阳逐渐升起甚是令人怀念。
身边男人为她探手,接下由远而近的信鸽,为她读信后,揽着人回到船室,为她梳理整装。
承昀看着铜镜的清丽佳人,勾起自满浅笑道:“人来了,在漕运行。”
颜娧挑眉问道:“谜离老人?”
“用完早膳,正好靠岸。”承昀没有回答,打断了她想直接回岸的疯想。
心思都被看破了,还有什么可说?
只得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时不时地望着窗外船行进度。
“瞧妳比谁都紧张!”承昀第一次见她坐立难安的模样。
她扬起了苦笑,无奈说道:“再晚些大宴开始,怕是黎莹要遭罪了。”
没人知晓为何缘生如何无声息的下到酒宴里,若没有谜离老人协助,黎祈又该如何是好?
当初,她说得潇洒找到蛊母就有救,实际呢?
若非闫茵自个儿撞上来,至今她还在想如何解套......
“打了几次交道,那位老人家是个怪性子。”承昀暗示着。
“嗯?”颜娧被星眸里的笑意给吸引了。
......
谜离老人,方琛落坐在漕运行二楼客厢,喝了一盅盅的上好明前龙井,也还没等到有人前谈有关闫茵之事。
半个时辰前,颜娧进到漕行,没做声地到落坐到环廊对面客厢,也跟着喝了一盅盅的明前龙井,观察着那位谜离老人。
本以为会遇上仙风道骨的古稀老人,未曾想会是位一袭交领直缀,兰草衿带系腰,发冠半束,犹如蒹葭倚玉树的贵气公子,看似三十开外的书生。
有了闫茵先例,她完全可以合理地怀疑,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庞,会不会也是偷了某个路人的脸来着?
候了整整一个时辰,方琛喝得都想更衣了!还没见到人来。
全怪死丫头又惹事,还惹到蓝江漕运来,不受着能怎办?
颜娧趴在桌上透着帘幕,看着明显已有不耐之色的老人家,细声交代身旁褚管事又趴回桌上。
“贵人。”褚管事恭谨揖礼。
“来了?”方琛明显气得语气有些飘了。
“在下疏忽了,单单奉茶没顾虑到贵人需要方便,在下来为贵人指引处所。”褚管事腰弯得不能再低,也没弄清楚为何她家姑娘要整治这青年书生。
方琛:......
这待客之道,厚道得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连内急都知道?
主人家没来,怪不了部属。
有这么细心的部属,怎有这么不上心的主子?
心里不断咕哝,随着管事前往净室。
进了净室,方琛又扼腕一回。
连净室都这么干净细致,怎会有晾客的主人?
顺着环廊走回,褚管事将人带进了颜娧所在客厢。
“师父!”颜娧朝着进门的方琛喊,软糯嗓音开口便叫他愣了下。
方琛褚管事:......
他家姑娘何时认了师父了?
那声音语调不像徒儿啊!
可她身上蛊物的确有因他靠近而躁动不安之象。
徒儿这次变得样子怎么完全认不出来了?
颜娧瞧方琛不停抽搐的嘴角,忍下想笑的冲动,接着佯装可怜说道:“这人好凶怎办?”
“有人制得住妳?”方琛不置信凝眉。
“制住了,动弹不得。”颜娧忽地觉得这谜离老人可怜,这是被闫茵玩过几次?不知他有没有后悔给闫茵无脸蛊。
方琛抹了把脸看向徒儿,纳闷问道:“动弹不得妳会在这?”
“嘿嘿!”她勾起神秘浅笑回道:“我说是回音蛊,师父信不信?”
方琛:......
他是不是被耍了?
第226章 喜提
“妳何时又偷了回音蛊?”方琛环胸望着似真似假的徒儿。
颜娧招招手,方琛听话的落坐在方桌对面,弯腰细声说道:“这个丫头去了一趟南楚带了几只不错的虫蛊呢!”
方琛咽了咽唾沫,眼里有难掩的欣喜,兴奋说道:“快说说!有哪些?”
颜娧佯装神秘,细声说道:“她往宫里投了缘生,身上还有倾愿蛊。”
“为什么专门拿这些恶毒的东西?不可取!”方琛凝起眉宇,下一秒便勾起乐呵的浅笑说道:“全收进我口袋当作功德。”
颜娧差点破功笑出来,这两师徒仍有致命的相似之处,难怪闫茵性子能歪成那样。
“真想要?”颜娧恢复神色淡然说道:“那要帮我办件事儿。”
方琛面对徒儿陡然冷下来的神情,打了个激灵。
“妳不是茵儿!”方琛清楚徒儿不会有如此冷然神情。
“嘿嘿,师父确定?”
“呃——”不能不说他的确被迷惑了。
被那眉眼间娇俏浅笑困扰了,徒儿的确有这般神情。
或者该说,个个年方二八的姑娘
又抹了把脸,只能怨叹自个儿,没事把无脸蛊给徒儿做甚?
搞得看到似是而非的她,更完全搞不清楚这蛊虫身后之人。
若非家中早备下她的玉面雕刻,这一趟换下来也不知究竟换成怎样了。
胆儿肥硕的小姑娘!
谁敢跟谜离老人开这种玩笑?
又瞅瞅她眼里那抹淡定,要真装得出来,也是得钦服几分。
没辙!徒儿在人家手上,还被玩了一小把,认了!
思忖了半晌,方琛坐直身子定定审视面前娃儿,轻叹问道:“小姑娘...把我家茵儿怎么着了?”
“不怎着,等她再变一次脸瞧瞧。”颜娧勾着兴味浅笑。
“为了等变脸?”方琛不可置信问道,“她能乖乖叫你关着?”
“嗯,关了,有什么难?”她肯定地颔首。
“关哪儿了?”
“船上,她怕痛怕死,不难处理。”
“妳就不怕我也给妳几只蛊虫?”感受到方琛微怒,两人身上的虫蛊全躁动着。
“怕死了呢!”颜娧惊恐地从身旁锦盒里掏出小玉瓶,一时间所有蛊虫全静默下来。
“百烈血?”方琛眼中又绽放了惊奇。
太过分了!那么多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想挠死他这个养蛊人不成?
颜娧萌动眸光也绽出可人浅笑问道:“很喜欢?”
这可是承昀回山时,特意请伯夷取血,以寒玉瓶存放快马送来的。
虽没办法让第二人不受蛊毒所扰,吓吓蛊虫们倒还可以。
养蛊没百烈蛊母本就稍难控制蛊虫潜性,有百烈血相助还怕蛊毒不听话?
因此,百烈血是每个养蛊之人的梦幻逸品。
有个能为她设想周到的男人,真好!
就连坑蒙拐骗的事情,身旁的男人都给了她足够的暗示,也保留了让她亲自执行的快感。
分分钟挠得方琛心头痒!吊人胃口?很难?
遇上这种喜欢被吊胃口,当然得理所当然地大发善事满足他。
“不喜欢。”他冷哼撇头。
“好。”颜娧起身收了盒子便要走,路经方琛身边也没瞅眼,出了客厢,便提气轻点雕栏落在三楼雕栏,正要跃下凭栏便听到拦阻。
“等等!”方琛一脸茫然地走了出去,他左右看了看,环廊上都没有看到那个女娃。
颜娧扬起浅笑落坐三楼高的凭栏上,小脚不急不徐地在空中轻晃着。
“人呢?”他扼腕神情被颜娧尽收眼底。
“这位师父怎么着?”她巧笑倩兮地回问。
方琛:......
看不出她还会些功夫吶!这么会儿已上了三楼。
令人喜欢得紧的小姑娘啊!
而且还是个能管得动闫茵的小姑娘......
好心动!他立誓不再收徒了,再收会遭天谴咯!
啊呲——
他都迈入古稀之年了,还怕劳什子天谴?
回春已经让他多过了几年的逍遥日子,已有遭天谴前提,还怕天谴?
当然从心所欲啊!收个徒儿踰矩了?
下定了决心的方琛,朝着凭栏上的小姑娘温情呼唤道:“妳危不危险?还不赶紧下来!”
颜娧扬着冷然浅笑回道:“不危险。”
“妳下来。”
“我不要。”她也冷哼撇头。
方琛:......
这招方才用过不是?
“徒儿要什么?师父尽力达成,能行不?”方琛也不傻,如此撩起古稀老人兴趣,必然是有事相求,还摸清了脾气有备而来。
心里有了决断,灵台也突然清明了。
能得到南楚皇子都不一定能弄得到的百烈血,收着小丫头为徒真的不亏!
“我才不当闫茵师妹。”颜娧扬首抬望房顶透进的徐徐微光,唇边绽着悠然浅笑,语气里尽是不愿说道,“老人家,你也不看看几岁了还收徒?哪日您不在了,我不就被闫茵用师姊这名头打压一辈子了。”
方琛:......
徒都还没收,先被咒死了,天谴有来得那么快?
“妳当师姊。”方琛保证道。
“我不!谁知道老人家收了几个徒弟,归武山挺快活,不喜欢人管。”颜娧悠哉晃着脚。
“妳当大师姊,全归妳管,师父也归妳管。”他再次提议,说明道,“这辈子收的也不多,七七八八而已。”
她差点笑出来,古稀老人果然从心所欲啊!
她依然为难地蹙眉问道:“我没事要一堆人管做甚?七七八八加起来都三十人了。”
方琛被这么居高临下氛围给恼了,忽地也提气上了三楼凭栏,换他居高临下俯视小姑娘,扬起笑容讨好说道:“加上为师,还有妳八个人。”
颜娧一见老人家点地上楼,旋即改了口,崇拜说道:“哇!师父功夫这么好,怎不教教师妹?”
方琛:......
小徒儿翻脸的速度比翻书快啊!
适才还满口不愿,什么威压手段都还没下......
居然反—口—了—!
她漾着灿笑,凌空翻身,跪地叩首,喜提师父一人!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颜娧三拜。”
“呃——”方琛再一次有种被这个小姑娘拎着走的感觉。
见她乖乖磕了三个响头,殷红印记在粉嫩白皙小脸额际上,还挺心疼也有满怀欢喜。
好似收了个不简单的徒儿呢!
不过重点,蛊虫、百烈血全都是他的了!
第227章 解气
方琛扶起藕臂,轻轻嗓子摆出师父款儿,得意洋洋地说道:“徒儿免礼。”
“好。”颜娧没点客气坐回围拦轻晃小脚,背后悬空看得他头皮发麻。
小姑娘家家看着娇弱无力,方才那一个空翻落地已算出色了!
环视了三楼围廊,他又怔愣了下,诧异问道:“妳这宅子阶梯呢?”
“没阶梯啊!”她大眼搧搧回望初心师父。
除了二楼有梯,漕运三楼以上全无阶梯,仅能靠轻功上下。
方琛吶吶问道:“妳怎么上的楼?”
“唔——”颜娧咬了咬唇瓣,咧出浅笑说道,“就这样子。”
她提气后脚轻点凭栏,在二三楼间轻舞盘旋,衣袂飘扬,仙姿临风。
见徒儿步履平稳,飘然落地,方琛嘴角抽了抽。
临风而起时身上护甲明显易见,这还不是她展现的全部。
武功比他上乘的徒儿,认他这个师父,貌似只是单纯为蛊......
发了信息让他来接闫茵已思虑了一路。
未曾想还是被勾起兴趣纳入师门。
再看看蓝江漕运朴实无华的雕琢,用的全都上好楠木,宅子里一根梁柱便能买下整座剪忧山了!
有什么办不到的事儿需要他?
草率了!这个小徒儿究竟要他做什么?
方琛轻轻嗓子,摆不出师父款而试探问道:“徒儿希望为师办什么?”
“也没多难。”颜娧明媚的眼眸里尽是天马行空般地晃悠了圈,眨巴眨巴地回望方琛,期盼说道,“不着痕迹把缘生抓给我玩玩。”
“不是妳下的?”他终于知道自个儿有用了。
颜娧摇摇头,讨好却不奉承地说道:“我耗了许多心力追踪到这里,特地等师父来抓。”
方琛被气笑了,若非一切是闫茵自个儿找上门,今日这一切能合理解释为算计!
“谁告诉的妳?”活到古稀之年,还有被人算计的价值,也挺有意思。
颜娧抬眼望上五楼阁顶方向,那人有默契地也实时落坐在围栏上。
两人同款式的直坠与襦裙,在围栏上轻晃摆腿,隔空对望着。
待方琛看清来人,加上有默契的互动,这不妥妥的有奸情?
一肚子无处宣泄的窝囊,终于有了出口而破口大骂道:
“你王八羔子,小王八蛋!找人坑我?”
这一喊,颜娧可不高兴了,杏眼里全是委屈地红了眼眶,楚楚可怜问道:“师父不喜欢我?”
回头见着小徒儿泪眼汪汪,最怕眼泪的方琛明显一滞,所有脾气瞬间全没了,呵哄说道:“没有,谁说我不喜欢?那王八羔子?妳别听那小王八蛋胡言乱语,师父可喜欢了!”
看到承昀,他反而松了口气,至少面前小徒弟来历没有问题,否则得担心是不是该卖老命了。
不说那张清丽面容,一个来历没问题,有钱有势的徒儿能不好?
阁顶男人眉眼瞟了下天色提醒颜娧,皇帝宴席即将开始。
颜娧不着痕迹地颔首,忍不住为这真迟暮老人叹息,女徒儿眼泪能要命!
还好她从来不吃眼泪这套啊!
她佯装吸吸鼻子,瞧着窗外天色,难为地提醒说道:“师父,北雍开印宴将开始了,再不快些缘生要被吃掉,蛊母又要被带走了。”
“蛊、蛊、蛊、蛊母?”方琛兴奋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见颜娧肯定颔首他更振奋。
原先还以为只是小蛊虫,未曾想竟是南楚王室禁忌之最!
缘生长期蛰伏在伺机伤人的传奇蛊毒
二十几年前失踪得离奇,却再无音讯,为何小徒儿能追踪得到?
还大胆断定是蛊母?
“妳确定?”亢奋过后,方琛怀疑地看向小徒儿,呲声说道:“妳都带上百烈血了,怎不自己去?”
颜娧凝眉不喜说道:“我讨厌虫子,恶心。”
方琛:......
似乎听到楼上楼下都传来憋过气的笑声。
讨厌蛊虫还来找他拜师?
颜娧嘟起菱唇,摊开白皙粉嫩的青葱玉指递向初心师父,再次楚楚可怜地问道:“师父舍得我抓?”
方琛见着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顿时所有难过都烟消云散。
滑若凝脂、雪白纤细、娇柔白净,能想的词语全飞上了灵台。
这样的一双手,真真舍不得,下意识也脱口说道:“师父,于心不忍。”
“那不就是了!抓蛊要专门的人来。”颜娧勾起可人浅笑,拉着真七旬老人长臂,乘人不备便轻点围栏飘然落地,方接着说道:
“徒儿会找好蛊毒,给师父抓补不就得了?”
被徒儿带飞的感觉是啥?
方才一飞虽镇定不显慌忙,老人家心头还是鼓噪的。
平息后,方琛吶吶问道:“那徒儿专长是什么?”
颜娧又扬起可人浅笑,略微娇羞地答道:“姑且是赚钱吧!”
方琛又抹了把脸,这个专长他七十岁了还没学好,正缺!
回头看了迆迆然走来的承昀,没好气问道:“你跟我徒儿什么关系?”
“姑且称徒婿吧!”
承昀环抱骨扇轻轻敲打着肩际,颜娧也取出腰际墨色纨扇遮掩笑容。
身为西尧老人能不理解那纨扇对摄政王府的意义?
这小子终于落到他手里了啊!看日后整不整死他!
他没错过老人眼里的龃龉,唇际大方勾起弧度,叹息道:“老人家,凡事总有先来后到,今天可是心情好,把媳妇儿拨给你当徒弟呢!”
明明是拜托他来抓蛊,说得像是施舍了天大好处?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叫声师父来听听。”这话他对着承昀说。
有这么可心的徒儿不亏,有个黑心图利的徒婿心酸!
也不过古朔城给他吃了点亏,至于到现在还记着?
自个儿坑不够,还带着媳妇来坑?
嘴上不讨点便宜回来怎么办?
“媳妇儿的师父,自然也是我师父。”承昀自然不会坏了媳妇儿计划,毫无迟疑地恭谨揖礼称道:“师父好。”
这么干脆利落反而是方琛嘴角抽了抽。
还以为能够为难他一下呢!
看着不远处早已备下的马车,也仅能摇摇头。
连车都备好了,还不是阴谋?
这闫茵,见到人不先打一顿,怎解气?
第228章 婴娃
百官齐聚皇城朝英殿外,帝后于主位上接受朝贺。
颜娧带着初心师父窝在御膳房里,两人一袭内侍装束蹲窝在膳房内佯装忙碌。
“徒儿啊!师父这辈子还没看过这些菜肴呢!”方琛看了各色御膳,忽地明白何谓垂涎三尺。
不想打闫茵了!找到能够混迹皇宫的师姐,不简单,该夸!
“师父,赶紧把事儿办了,带你吃更好的。”颜娧觉着老人家的心思全部御膳给吸引了。
“徒儿还有更好的?”方琛语调里充满亢奋,眼里全是期待。
颜娧蹙起柳眉摸索了绣袋取出郁离醉,纳闷问道:“师父喝了酒还靠不靠谱?”
他撑腰说道:“师父可是千杯不醉!”摸摸鼻子害臊干笑说道,“只是喝不起。”
颜娧喉间溢出轻笑,能得如此老实的师父,也是服了!
“尝尝。”颜娧将玉瓶递了。
方琛轻启玉瓶便被竹韵幽香给吸引,好奇问道:“徒儿绣袋里还有多少东西?”
太神奇,连酒都能变出来!
“唔——”
瞧着老人家晶亮的眼神,颜娧不自主护着绣袋,扁嘴道:“师父做甚?”
“没有,只是关心徒儿。”他见徒儿嘟起小嘴,马上收起想偷看绣袋的心思。
手里握着玉瓶轻啜了口,仅仅一小口便满足满腹酒鬼馋虫。
方琛颤抖地询问道:“徒儿怎么有郁离醉?”
颜娧食指互敲嘟嘴问道:“在北雍喝个郁离醉能有什么稀奇?”
他握着掌心长的玉瓶雀跃地道:“不一样,这瓶郁离醉定有五年以上。”
颜娧嘴角抽了抽,连年份都能尝出来,果然百年酒鬼!
“师父把事儿办妥了,徒儿给你备上几坛子也不是个事儿。”
方琛忽地感动得想哭,有个有钱的徒儿真不错啊!
“好,师父一定办妥了。”他急急凑到徒儿耳边,细声说道,“厨房里没有蛊。”
颜娧:......
难不成,师父驻留于此的原因单单为了御膳?
“会在哪?”
方琛以口型说道:“大殿附近。”
“师父带我来这是?”颜娧扶着发疼的额际。
他捂着腹部,不好意思地说道:“为师茶喝多了,闹胃疼。”
颜娧哭笑不得回望,拿起桌上芫爆仔鸽,便带着师父离开御膳房。
看着方琛再想想闫茵,她只能无奈苦笑,毫不怀疑,妥妥的师徒关系,无误!
瞧师父狼吞虎咽的模样,看着都觉得有错,怎么就忘记给老人家备点心!
把人都饿成什么样了!
不到一刻钟,方琛就收拾好了仔鸽,从颜娧手中接过绣帕,开始收拾门面。
“走吧!”他餍足地摸摸腹部。
颜娧快速跃起屁颠屁颠地追上,好奇问道:“师父怎知蛊毒在哪儿?”
走在前头的方琛忽地停下脚步,叫她差点撞上。
凝重眸光审视着颜娧,语重心长道:“娧丫头,蛊虫无毒,有毒的是人心。”
这席话,叫方琛身上蛊虫全跃动了,仿佛有了生命般愉悦鼓舞。
“呃——”颜娧没意料到,少根筋的师父陡然如此认真。
“师父最喜欢的就是蛊虫,因为蛊虫可以帮助大地恢复生机,驱除害虫,就连我的回春之术,也是因为蛊虫来的,蛊虫的毒与不毒在於人性,与蛊虫无关。”
颜娧无邪大眼瞅着师父不放,咬着唇瓣的模样十足委屈,又伸出葇荑问道:“我知道师父想说的,可是徒儿还是怕怕的,师父舍得?”
方琛:......
他还能说啥?那双手他的确舍不得放在虫蛊里捣鼓。
同样娇滴滴、水嫩嫩的徒儿,怎就觉得她矜贵?
“师父想说,身上的蛊虫全是善良的?”她见师父轻浅颔首,又偏头回望,接着说道,“去年南楚一趟,还有一只蚀灵蛊喔!”
这回方琛蹙起眉宇了,苦笑问道:“我说徒儿怎么专拿些糟心的蛊虫。”
“不是我拿的!这都被下在娧儿身边家人身上”她嘟着菱唇不悦怒道。“徒儿也差点被下了倾愿蛊,所以对蛊虫印象差,娧儿怕!”
他抚着颜娧头颅,安慰道:“乖,没事儿啊!师父带妳教教牠们,让牠们变乖,再给妳玩玩,好不好?。”
敢对他的徒儿下蛊?走着瞧!
“好”她佯装无辜地看着师父,咬着下唇思忖了许久,吶吶问道:“蛊虫能叫师父回春,长命百岁?”
承昀有提及,回春蛊母与百烈蛊母能做的恰好颠倒。
回春蛊母善尽世间一切美好,解决百烈蛊母所害。
百烈蛊母毒尽人间一概丑恶,破坏回春蛊母所佑。
谜离老人正是解决缘生的唯一解套。
方琛抚着徒儿头颅,知天命地说道:
“回春蛊不会改变寿命,只是人死好看点,叫人觉得英年早逝而惋惜师父死得早,哪天师父遭了天谴,终究难逃一死。”
颜娧嘴角抽了抽,似乎已经看到了挽联上的哀悼之词。
“师父会遭什么报应?”如若回春蛊母能善尽人间美好,能有何报应?
他明显一滞,苦笑回望看似天真的徒儿,无奈说道:“师父发过誓不再收徒了,今日再动心思,日后定有报应。”
“唔——”这是把她说成报应?听起来真不舒服......
挽着师父手臂继续前行,不急不徐地说道:“所以我要带着师父做善事啊!多做点报应自然不会来。”
她偏头看了师父,纳闷问道:“师父会有什么报应?”
“大约再年轻个十来岁吧!”方琛洒脱道。
颜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