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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又要去多久呢?

回来后,两人是不是又要回归原点了?那这几个月的相处和努力磨合算什么呢?

明烛站在阳光下,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扶着车门,正看着她的男人,弯了下眉眼。

那个笑,怎么说,不是职业假笑,但看得陆焯峰心忽然疼了一下。

他快步走过去。

“哎,小陆来了啊。”

老艺术家常禄元走到门口,一脸慈笑地看他们。

陆焯峰低头,在她耳边低语:“过去打个招呼?”

明烛点头。

两人站在常禄元跟前,笑了下:“常老师,您怎么来了?”

常禄元今年快八十了,但以前是军人出身,腰板挺直,身体也很硬朗,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就看向他身旁的明烛,“这是…女朋友?”

明烛在电视上见过这位老艺术家,尊敬地喊:“常老师,我跟陆队只是朋友。”

陆焯峰侧目看她,有些无奈地笑笑:“还不算女朋友,人还没答应我。”

明烛脸微红,刚刚升起的那点不安消散了不少。

常禄元跟陆焯峰的爷爷以前做过战友,后来常禄元转去做文艺兵,这些年为艺术献身,老爷子没去世之前,两老头常常聚在一起喝茶下棋。

常禄元可以说是看着陆焯峰长大的,陆老头不在了,他自然也关心陆焯峰的终身大事,“你加把劲儿,人姑娘这么漂亮温婉,追的人肯定不少。”

“是不少。”他看向她,笑着叹息。

明烛看了他一眼:追你的人就少了么?

陆焯峰低头乐了,又跟老头子扯了几句,就带明烛进了剧场,一边走一边解释常禄元跟他爷爷的关系。

明烛一直低头看脚下,心里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以前陆焯峰很少主动说自己的事。

剧场大舞台上,文工团演员正在准备,灯光和大屏幕正在调整,光一点点暗下,如果不注意,根本不知道门后进来两个人。

他手抄进裤兜里,看了眼空荡荡的座位,手抽出来,拉着明烛,压低嗓子:“我们坐后面就好。”

明烛有些茫然,“我们是偷偷来看的吗?”

陆焯峰笑,逗她:“是。”

明烛看了眼台上,有些不安,感觉这么偷看好像不太好,她想了想,小声保证:“我不录像,也不录音。”

他低笑:“好。”

其实,他早就打过招呼了,今天特意带她过来看的。

明烛是真的以为陆焯峰没打过招呼就带她来了,人家还没正式表演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保密之类的,像电影开拍和宣传期间,忌讳剧透太多一样。

全程,她跟陆焯峰坐在最后排的角落,剧场很大,除了舞台之外,是越靠后越黑,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最后排还有两个人。

话剧已经排练得很成熟了,尤其是配乐,很容易把人的情绪带动起来,明烛看得特别认真,虽然只是彩排,但已经很震撼了,她完全被代入其中。

最后,结局的时候,她没控制住自己,眼睛红了。

陆焯峰也看得很认真,但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她身上,听见一声小小的吸气声,他愣了下,下意识地抬手,绕过她的肩去摸她的眼睛,指腹微微湿润。

他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问:“哭什么?”

明烛想挥开他的手,被他反握住,攥在手心,垂在她肩上,半搂着。

“我没哭,只是情绪被带动了。”她扭了扭手,没挣扎出来,气不过地瞪他,“入戏,我入戏了,懂不懂?”

有时候写剧本情绪也会被影响,这是大多作者和编剧的通病。

明烛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爱哭包,她本来也不爱哭的。

昏暗的角落,怀里的女人生起气来生动好看,两人靠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相融,明烛看着他漆黑的眼,心跳漏了几拍,垂下眼,忽然安静了。陆焯峰又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好闻的香气,喉尖轻轻滚了下,音乐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低头,正要吻上她——

啪啪啪啪几声。

灯全部打开了。

明烛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他。

台上,刚刚结束排练的文工团演员,有人眼尖地看见他们了,有个女兵喊:“陆队!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陆焯峰靠回椅子上,低头摸摸鼻尖,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冲台上点了点头。

很快,负责这个话剧的导演苏袁走下台。

陆焯峰把身旁的姑娘拉起来,“走,带你认识一下。”

明烛嗯了声,跟在他身后走出去。

苏袁笑着看他们,“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你们开场的时候。”

“哦。”苏袁看向明烛,又是一个笑,“这是明烛姑娘吧?陆队跟我说过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我们多多交流。对了,刚才你看了觉得怎么样?”

明烛点头,真诚道:“很好。”

她顿了一下,又问,“我…可以让同事一起来看吗?”

苏袁笑笑:“可以,只要是主创团的,你们有需要的话,想来的时候给我提前打个招呼就好。”

两人聊了一会儿,交换了号码,又加了微信。

陆焯峰垂眼,正好看见明烛的微信页面,他记忆好,很多东西扫一眼就记住了。他看见她聊天界面上多了一条新消息,尤欢发过来的:我回来了,听唐馨说你把嫁……里了。

中间几个字,被明烛垂下的发丝挡住了,他下意识顿住。

明烛点开通讯录,通过好友申请,就把手机锁屏放回包里了,“谢谢,那我回去跟他们说一声。”

苏袁:“好,其实现在排得还不够好,你们可以晚点来,估计能看到更好的东西。”

明烛诚心说:“已经很好了,不过精益求精是好事。”

陆焯峰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行,合着她那两个好朋友都知道嫁妆的去处了,就他还蒙在鼓里。

陆焯峰手抄在裤兜里,话不多,陪明烛跟着苏袁去后台走了一圈,明烛第一次来这里,兴趣很大,也很高兴,跟苏袁聊得很认真。

苏袁看看她身旁的陆焯峰,直觉两人应该是男女朋友,便笑着打趣:“陆队亲身经历的救援行动,剧本你可以一边写一边给他看,或许还能给你意见。”

明烛头也没抬,幽幽地说:“我跟他么?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剧本大概都完成了。”

苏袁呛了一下。

陆焯峰眯了下眼,低头看她。

这么一耽搁,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从剧场出来的时候,碰上常禄元了,老头子非要陆焯峰和明烛陪他一起吃顿饭,陆焯峰低头看她一眼,明烛没什么意见,三个就在团里吃了晚饭。

晚上九点,陆焯峰把明烛送到楼下。

明烛还记得陆焯峰说的,要去她家检查,心里砰砰砰直跳,有些紧张,怕他真的翻出什么东西来,她看向陆焯峰,“我…先上楼了,这么晚了,就不请你上去了。”

陆焯峰解开安全带,嗤笑出声:“这么晚了,我还就想上去看看。”

明烛:“…”

他推开车门下车。

明烛没办法,也跟着下车。

陆焯峰抬头看了眼,漫不经心地说:“你以前十一点多的时候,也赖在我房门口不走。”

明烛:“…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第47章 第 47 章

江南小镇的那些日夜, 像潆洄的河流, 温柔而没有出口, 永远是两人心底最柔情的年月。

陆焯峰侧目看她,半响,翘了下嘴角, “不懂事,挺好的。”

明烛心底柔软,也笑了,“好吧, 请你上楼坐一下。”

两人走进电梯,陆焯峰顺手按了12层,他闲散地盯着前面不断变化的数字, “什么时候搬出来自己住的?”

“大学毕业就搬出来了。”

“一个人住, 习惯吗?”

“挺好的。”

“会做饭了没?”

“…一点点。”

意料之中,陆焯峰笑笑。

叮咚——

电梯门开了, 明烛从包里摸出钥匙,打开门,回头看他, 又看看他脚下的军靴, “我这里没有男士拖鞋。”

陆焯峰径直走进来, 站在玄关出扫了一圈, 房子装修现代中式, 玄关和客厅以及照片墙上挂的都是苏绣挂画, 有大有小, 仔细看,无一不雅致。

他直接脱了鞋,黑袜子踩在木地板上,踏入她的领域,“没有男士拖鞋对我来说是好事。”

明烛换了拖鞋,跟在他身后,有些紧张,“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从冰箱拿了瓶矿泉水,倒了满杯。

陆焯峰正站在沙发前,看着客厅那幅画,回头笑问:“都是你绣的?”

明烛把水杯递给他,“嗯,都是比较简单的,有些很小一幅,我写不出东西或者烦躁的时候就会绣一些,这样能让我静下心来。”

“每个房间都挂有?”

“我房间没有…”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地面。

陆追峰垂眼看她,已经不准备问她是不是在骗人了,仰头灌完一杯冰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手抄进裤兜里,不紧不慢地在她一百二十多平的单身公寓里转悠,目光略过每一副苏绣。

明烛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有那么一秒的犹豫,要不,就招了吧?下一秒,又摇摇头,甩掉这个念头,这样太没出息了,让他找吧,找出来她就认。

男人倚着书房门框,看向墙边整齐摆放的几幅成品,都算精品。他记得外婆说过,明烛以前并不喜欢学那手艺,她做什么都挺认真的,唯独苏绣学了个皮毛,他估计那幅早年绣的嫁妆也精致不到哪里去。

他回头,挑眉问:“都在这里?”

明烛走进去,站在门内,转身看他,弯起眉眼,“都在这里啊,我说扔了你不信…”

陆焯峰低头,抬手地把人勾住,半搂半强迫地把人带到卧室门口,没有踏足,目光在柔软雪白的床上停了几秒,垂眼看她,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别逼我搜你房间啊。”

明烛:“…”

她耳根红了,半响,才说:“你不会。”

陆焯峰是军人,有些规矩特别恪守,也足够绅士。

当年他第一次到镇上,某天早上,十七岁的明烛醒得很早,她拉开窗帘就看见对面的男人,愣了一下,脸微红地冲他笑了一个,又悄无声息地把窗帘拉上了。

后来,那个窗帘很长时间都没拉开过。

两人熟悉一点后,陆焯峰问她:“我住对面你不好意思?如果是这样,我换个房间住。”

当时明烛对他还处于“徐睿哥战友”的印象,敬畏又疏离,她在他面前总有些害羞,小声说:“不用了,我相信你。”

陆焯峰:“…”

一言难尽后,笑了,相信他不会偷看吗?

“以前不会,不代表现在不会。”陆焯峰还勾着她,甚至半个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手垂在她身侧,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白皙细嫩的手臂上轻轻划过。

最后,握住她圆润的肩头,彻底将人搂进怀里。

卧室没开灯,窗帘半掩着,月光从缝隙中洒入,在地板上映射出一束柔光。

夜风将纱帘吹拂,连月色都变得缠绵起来。

明烛心跳不稳,强装镇定,“那你搜吧。”

陆焯峰轻笑出一声,真的搂着她走进卧室,从衣柜走过床边,再走到窗前,唰一声,拉开窗帘。

明烛被他按在窗台上,她抬头看他,心里越发紧张,小声问:“你…不会真的要搜吧?我是不反对,你搜吧,反正我房间就这么大。”

陆焯峰居高临下地看她,明烛想起下午那个被打断的欲行之吻,默默往后挪了挪屁股,手也撑在身侧。他忽然弯腰,双手撑在她两侧,那张好看的脸随之逼近,将人整个圈入他的范围之内。

…又要逼供了吗?

明烛脸颊微热,并不躲,只是低了低头。

“那天救下谢思甜后,她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他垂眼看她。

“…”她蓦地抬头。

陆焯峰眼睛深邃,目光温柔,“怎么不问我怎么回答?”

卧室窗台近两米,也很宽敞,明烛专门在这里布了一个榻榻米,榻榻米是米色的,看起来温馨又舒适,她偶尔会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这里写东西。指尖扣了扣坍塌米上的菱格,仰着脸看他,眼睛清澈得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

男人的脸沐浴在月光下,平日稍显凌厉的轮廓变得柔和,深邃的目光柔软专注地看她,嘴角勾着一个笑:“不想知道?好,先不说这个,我们继续聊聊嫁妆的事。”

小姑娘一听到嫁妆两个字,身体立即短暂地紧绷了起来。

她调节得很快,掩饰得也很好,但陆焯峰是特种兵,敏锐的观察力和快速的反应力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如果换成别人,她或许就能骗过去了。

“嫁妆就在这间屋子里,我不搜也知道。”

“…”

明烛身体僵住,张开嘴,刚要反驳,男人蓦地低头,吻住她的唇。

力量惯性,她整个人往后倒了倒,下巴不自觉地往上抬,正好迎合了他的吻,几乎是撞上来的那一瞬,男人舌尖就已经长驱直入,霸道又激烈,上来就是一个法式深吻。

陆焯峰半搂着她,故意没用力,却越吻越深,几乎能听到声音。明烛满脸通红,被亲得撑在身后的手渐渐发软…

慢慢的,身体不受控地开始往下倒,眼看着脑袋就要撞上玻璃了,她眼睛一闭,连忙拽住他的领口,纤细白皙的两条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与此同时,男人低笑出声,护住她的后脑勺,抱着人往左边一转,整个压在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