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池柚有些疑惑,但还是去乖乖换了其他几件。
换到最后一条裙子,池柚甚至在他面前嘚瑟地转了一圈,问他好不好看。
岑理说好看,池柚靠在他肩上,非常知恩图报地说谢谢,并表示下次她一定也会给他买新衣服。
“不准拒绝,”池柚说,“我肯定是要回报你的。”
岑理没直接拒绝,只问:“那不如你换种方式回报?”
“什么方式?你说。”
“明天就穿着我送你的裙子去上班行么?”
“明天可能来不及,”池柚说,“新衣服要过了水以后才能穿。”
岑理很好说话,给了她一天的宽限时间。
“那你待会儿回家记得给衣服过水,后天我看你穿。”
待会儿回家?
池柚愣了愣。
……他今天不留她在他家过夜吗?
完了,该不会是他腻了吧?!
第73章
池柚的性格比较直爽,不爱拐弯抹角,喜欢有什么就说什么。
但唯独这个,她没法说。
男神都没打算留她过夜,她总不能厚着脸皮问一句“你为什么不留我在你家过夜啊难道你不想跟我酱酱酿酿吗”。
于是她提着今天新买的一堆衣服回家了。
送她到家后,看着她走进小区,岑理就开车走了,车尾气丝毫没有留恋,是真的送她回家,而不是在搞欲擒故纵的把戏。
早知道前几天就控制下脾气,不耍小性子了,现在经期走了,岑理却冷淡了。
她回到家,正覆着睡前面膜的池茜看到她回来,惊讶道:“我靠,你还真回来了?”
池柚没好气地说:“你要是不欢迎我回家,那我搬出去住好了。”
池茜没听懂她的潜台词,欠揍地问:“哟,要从我这儿搬走去跟男朋友同居啊?”
池柚更气了。
“谁同居了!我自己租房子住好不好!”
这下池茜听出来了,心想这丫头今天怎么回事,平时约完会回来都是一脸的甜蜜,还得跟她分享约会趣事,今天这么反常。
池茜看到她手里拎着购物袋,好奇地走过去。
“你逛街去了?”
她也不客气,直接抢过池柚手里的购物袋,往里看了眼:“买这么多?你发工资了?”
池柚:“岑理送我的。”
“我靠,那你在不高兴什么?”池茜随手拿起一条裙子看了眼吊牌,“好家伙,岑理对你够大方的啊。”
“是啊。”
池柚语气平静,虽然赞同了池茜的话,看上去却没有很高兴。
“你到底怎么了啊?”
池茜放下购物袋,拉着池柚走到沙发这边坐下:“跟岑理闹矛盾了?”
池柚摇头:“没有。”
“那你这么不高兴干什么?”池茜说,“男朋友陪你逛街,又给你买裙子,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妹啊,别怪姐没提醒你,小作怡情,大作是会把男人作跑的。”
池柚眼神幽怨地看着池茜。
“你别诅咒我好不好?”她低声说,“我前几天来亲戚,那也没办法啊。”
身体不舒服,自然心情也就不好。
池茜猜道:“所以你是前几天来亲戚的时候脾气不好惹他生气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猜测不对:“他要是生气,今天还给你买这么多衣服干什么?”
“他没生气啦,”池柚靠着沙发说,“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他今天……”池柚语气犹豫,“没留我在他家过夜。”
池茜愣了下,然后哈哈大笑。
池柚面色尴尬,打了下池茜说:“你要再笑我就不跟你说了。”
“好好好不笑,”池茜勉强忍住,“我说你也太矫情了吧,你要是想在他家过夜,你就直接跟他说呗。”
“问题是他没那个打算啊,如果我这么说了,他要是拒绝,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池柚撇嘴,“而且还显得我很饥渴。”
池茜无情揭穿:“你本来就很饥渴好吗?”
然后又被池柚狠狠打了几下。
池茜:“你再动手我不帮你分析了!”
池柚缩回手,一脸苦恼地说:“姐,你说我男神是不是对我腻了啊?”
“想多了吧,腻了还给你买这么多衣服?男人可跟女人不一样,女人要是腻了,还会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演演戏,男人要是对一个女人腻了,没感情了,呵,要多无情有多无情。”
说到这里,池茜甚至还给池柚举了几个例子,都是她从于昂那里听说的,于昂又从他一个专打离婚官司的同事那里听说的。
没感情了,那帮男人的真面目显露无疑,抢孩子抢房子抢财产,巴不得前妻净身出户。
池茜对婚姻抗拒的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听到了太过这样的案例。
现在她反用这些案例,来告诉池柚想多了。
男人喜欢你的时候,恨不得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送你,男人不喜欢你的时候,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池柚的担忧在她看来完全是多余的。
“但是——”池柚眼神闪烁,“我不是说他对我没感情了,我是说他对我腻了,两个意思。”
池茜没听懂:“什么两个意思?”
池柚实在不好意思说,凑到池茜耳边叽里咕噜说。
虽然她说的很含糊,但池茜凭借老司机的推理,大概听明白了。
不过她的重点不在池柚的担忧上,而在:“你们那天晚上真的玩得很疯吗?”
“……”
也不算疯,比起以前看的那些带颜色的小说漫画,现实中远没那么会玩。
但也不正常,池柚至今还记得被抵在墙上抬高腿然后被进入,还有被他翻过身去,从后面的感觉。
她越想越难以启齿,只觉得那种状态下的岑理跟平时看着完全不一样。她有点害怕他这副对他索求的模样,却又很着迷他反差的孟浪。
当时累极,甚至还想着从此以后戒色,再也不要了。
结果休息了一个礼拜,她打脸了,不但没有戒掉,反而还想在岑理家过夜。
池柚捂脸。
急色的原来不是岑理,而是她。
“早知道前几天我就不给他下马威,耍那些小脾气了,”池柚懊恼地说,“现在耍过头了,他对我没想法了,怎么办?”
池茜:“……”
“我好作啊,”池柚这会儿又是懊恼,又是自责,“他今天还因为我的一句玩笑话去医院体检了,我太不是人了。”
池茜:“什么体检?”
于是池柚又把今天岑理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还有他自己顺便也做了个检查的是跟池茜说了。
池茜睁大眼:“他去做那种检查了?”
池柚点头:“嗯。”
“那我能理解他今天为什么没留你在他家过夜了。”池茜说。
“为什么?”
池茜只是拿起手机,用手机给她搜了关于男人做那方面的检查,大概是个什么样的流程。
“很羞耻的好吧,你想啊,在医院里,把你关在一个密闭的小房间里,然后给你一个装液体的管子,给你放|黄片,让你在里面自己解决,而且那个房间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里面待过。”
哪怕是女人,池茜也能共情到男人会有多羞耻。
池柚惊呆,她知道取精是什么意思,但她没想到医院的取精方式居然这么简单粗暴。
真就自己动手解决的那种。
“这个一般都是婚检才要做的,我之前还跟于昂说过,我说要是结婚的话,你肯定要去做这个检查的。”
“当时于昂那个表情那叫一个复杂啊,他不怕结婚,就怕婚检,不是怕自己被检查出什么病,就是太羞耻了。”
说到这,池茜拍拍池柚的肩:“你男神看着那么高岭之花的一个男人,就为了打消你的疑虑,在那个小房间里自己动手,你还质疑他对你的感情,太没良心了啊。”
池柚脸上自责的表情又加深了好几分。
“那怎么办?”
“主动出击呗,”池茜说,“他不主动,那就你主动啊。”
池柚指了指自己:“我主动吗?可是我不好意思啊。”
她只主动亲过他,至于更深一步的,基本上还是岑理主动。
“而且姐你以前不是告诉过我,女的主动很掉价吗?”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啊,又不是考试,什么都得按照标准答案来来,要灵活点知道吗?”池茜说,“就比如我之前追于昂的时候,是不是也挺厚脸皮的?但是你看,一时的厚脸皮,换来的却是于昂对我的死心塌地,这买卖,是不是稳赚不赔?”
池柚点头:“确实。”
“所以你得主动点,女人主动撩拨,男人魂会飘。”
“……魂会飘?”池柚不敢置信。
“没错,所以你想不想你男神对你死心塌地、欲罢不能,一天见不到你就心痒难耐、思之如狂?”
她姐对于这种乱七八糟的成语真的懂很多,不愧老司机,难怪于昂被她姐吃得死死的。
之前都是她对岑理死心塌地,她也想看看岑理对她欲罢不能的样子。
池柚咽了咽口水,有些缺德、却很诚实地说:“想。”
池茜欣慰一笑:“有出息。”
教导完毕后,姐妹俩各自回房。
池茜今天做了回老师,相当的有成就感,回到房间就给于昂打了个电话。
“我今天教我妹怎么撩拨她男神了。”
于昂哭笑不得:“这还用教吗?你妹妹不是一直挺会的吗?”
“那都是她无意识的好吗?”池茜说,“她自己压根就没那想法,迟钝得很,岑理呢,又内敛,什么都不表现出来,有什么意思?”
于昂:“……”
-
当面撩拨未免有些太考验心理承受能力,池柚决定先从简单的开始。
正好这天她下班下得比较早,岑理本来想找她下班后一块儿去吃晚饭,被她忍痛婉拒,回家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睡裙。
睡裙是新买的,池茜给她选的,蓝色缎面的短裙,自带胸垫,领口是蕾丝的,开的有点大。
池茜今天跟于昂有约会,估计要很晚才回家,时机正好,池柚忙活了半天,给自己化了个非常心机的淡妆,男人很难看出来的那种,然后又特意卷了头发,最后深吸口气,给岑理发消息,问他在干什么。
岑理:「在测试」
然后发了个截图过来,他在游戏里。
工作啊,那就不打扰了他了吧。
池柚:「哦哦,那你先忙吧」
岑理:「找我有事吗?」
池柚:「想跟你视频聊聊天,不过你在工作就算了」
岑理:「没事,视频吧」
这句话刚发过来,他的视频通话请求就跟着一块儿发了过来。
池柚犹豫了好几秒,点下“接受”。
手机里很快显示出岑理的样子,他人坐在桌子前,看视角应该是他把手机架在了桌子上。
见她接受了通话,岑理从电脑屏幕中挪眼,看向手机里的女朋友。
男人的神色清淡,但是眼神一顿,一时间没有说话。
池柚是刻意找了角度的,不光是脸入了镜,整个上半身都被手机镜头一览无遗,包括低低的睡裙领口,还有没能被遮住的一大片肌肤。
“我刚洗了澡,”池柚咧嘴,干巴巴地问,“你洗澡了吗?”
岑理凝视着她,启唇回道:“还没有。”
池柚硬着头皮继续找话题:“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洗澡?”
“等忙完。”岑理说。
“哦,那你继续忙吧,”池柚说,“不用管我的。”
岑理:“不是要我陪你聊天?”
“但是你还在工作啊,等你完事我们再聊,”池柚很体贴地说,“你把手机就这么放着吧,我能看到你的脸就满足了。”
“……”
岑理好半天没说话,但也没工作,就这么看着手机里的人。
池柚被看得不大自在,以为这样还是打扰了他的工作。
“要不还是先挂了吧,我待会儿再给你打过来。”
岑理阻止:“不用,测试明天再说吧,不是很赶。”
他挪动鼠标,直接关掉了页面。
池柚内心一跳。
现在可以专心聊天了,那她是不是要开始她的攻势了?
但还没等她开口,岑理就先说:“这个睡裙我之前没看你穿过。”
当然没有,因为是新买的。
而且跟她之前的卡通睡衣风格天差地别。
“新买的,”池柚问,“我穿着还行吗?”
“看不太出来,”岑理低声,“可以站起来让我看看全身吗?”
池柚哦了声,将手机架好,站起身来,全身入镜。
睡裙的下摆很短,刚过大腿,缎面的睡裙很贴肤,三角区域危险的轮廓隐隐约约。
如果不考虑这是家居的睡裙,其实是很大胆的穿着。
岑理看了几秒,继续问:“背面呢?”
引导着她转过身去,他还要看看睡裙的背面是什么样。
池柚转过身,她其实有点犯怵,因为睡裙的背面是镂空的,只有几条丝带。
不过她散着头发,所以岑理应该也看不到。
想到这里,池柚转身了。
然而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蓬松的长发轻轻甩动,男人看到了后背的丝带,但很快长发垂下,又被挡住了。
岑理微眯眼。
几秒后,池柚转过来,面对镜头重新坐下。
坐下的时候她往前挪了挪身体找角度,敞开的领口这时候也稍微挤了挤,勾出一条线来。
“……怎么样?还可以吗?”
视频画面里的岑理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只露出了上半身,眼眸黑沉,微咬了咬下唇,开口时声音已经哑了。
“嗯,我*了。”他嗓音很低,低到几乎快听不见。
池柚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字是什么。
第74章
这效果……会不会太好了点儿?
池柚原本的打算只是稍微诱惑一下,看看岑理究竟是因为那天做了羞耻的检查,才不想和她过夜,还是对她腻味了。
但凡只要岑理的反应稍微热情一点,她就满足了。
……可是这也太热情了。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坦白,池柚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因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话。
而且他为什么可以用这么淡定的语气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来啊?
池柚真不知道是该评价男神很淡定,还是很厚脸皮了。
她同样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今天的行为了。
“那、那我不打扰你了……”池柚脸热热的,“我先挂了。”
眼见她的手已经摸上了手机,岑理眯着眼问了句:“你敢挂?”
“……”
这是在威胁她?
池柚一贯吃软不吃硬,最讨厌被人威胁。
岑理例外。
他不管软还是硬,她都吃。
池柚不敢挂,垂着眼皮说:“好吧,我不挂。”
岑理低低嗯了声,又说:“你再站起来给我看看。”
“……刚刚不是已经给你看过了吗?”
“没看清。”
绝对是借口。
池柚扯了扯唇,但还是站了起来,将自己整个人展现在镜头中。
蓝色的缎面再次完整地映入男人的眼帘,岑理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从胸口处的缎布到下摆,以及每一处的凸起,还有锁骨和腰窝处微凹的陷窝。
“还有背后。”他说。
“哦。”
池柚转过身去,长发再一次挡住了后背。
很漂亮的长发,然而这会儿却非常碍事。背后的男人说:“把头发捞一下。”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只除了有些沙哑之外,像是一根无形的丝线,拉扯着她的思绪,淡淡地操控着她的动作。
而池柚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隔着手机,明明可以不听他的,但她却莫名的听从。
大概是刚刚他的那句坦白实在太露骨,让她脑子一时宕机,于是只能傻傻地、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
岑理让她把头发捞起来,池柚没有动作,因为她知道自己背后的头发下是什么。
见她没有反应,岑理叫了她一声,还是没有反应。
“柚柚?”
池柚一个激灵,他干什么突然叫她叠名?!
她咬唇,重新坐下,脸凑近手机无限放大,责怪道:“你是不是想用手机做什么奇怪的事?”
屏幕里只有女孩子一张娇俏透红的脸蛋特写,她反应过来,变得不听话了,这下男人就连她的脖子都看不见了。
岑理看着她羞赧的表情,眼睛瞪得老大,很亮,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泛着水光的下唇被她无措地咬着,另外的,光洁的脸颊两边,还有几缕若有若无的碎发发丝。
他回凝她责怪的眼神,喉结一动,反问:“你不想吗?”
池柚心虚地说:“我才不想!”
“你不想,为什么要穿这身给我看?”
池柚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这身怎么了?”
岑理:“很性感。”
池柚心口一麻,接着是无穷无尽的羞耻感袭来。
“……”
“我还想看看后面,”岑理继续说,“是镂空的对么?”
“……你看了又能怎么样?”池柚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咬牙说,“隔着手机,难不成你还想……”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完整。
虽然是自己主动撩拨,但是她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所以她认输,她承认自己怂了。
“那不然怎么办?”岑理垂了垂眼,低头看了眼自己,“是你主动找我的,现在就不管我了?”
“我哪儿知道你——”池柚咬唇,“你真的那个了吗?”
岑理什么都没说,拿起手机,将镜头对准给她看。
他没换衣服,也还穿着今天上班时穿的那条黑色长裤,裤子的长度和尺寸都刚刚好,显得他腿修长,而这会儿却有些显紧,布料崩着,褶皱勾勒的直线呼之欲出。
池柚脑子一轰,这下不光是脸,浑身的温度都开始上升。
换做是之前,甚至是昨天,池柚都不会想到,她和岑理会在今天,会在此时此刻,隔着手机谈论这种事。
然而可耻的是,如此强大的冲击之下,她在羞耻的同时,竟然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隔着手机,也看不清全貌,它似乎更加秀色可餐了。
岑理没挪镜头,画外音传来:“看到了吗?”
“……”
始作俑者不敢说话了。
岑理的声音很低,声线清冷,带着沙哑的颗粒感,有点请求意味,又有些引诱:“你不帮帮我吗?”
池柚当场阵亡。
什么叫自作自受,她现在很清楚地知道了。
莫名的,自己的身体也有些软了,心口处痒痒的,似乎也在叫嚣着什么,她只能有气无力地问:“……怎、怎么帮你?”
岑理得逞,轻笑一声,询问:“你背后的丝带可以解开吗?”
各自的房门紧闭,只有手机里的那个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