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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就看到了她明亮澄澈的,且瞳孔里毫不掩饰着对他的崇拜和仰慕的目光。

  以及那张特别能说的嘴,上头还有口红溢出唇线的余印。

  刚刚从房间里出来后她就慌忙去找游戏机了,应该是忘记了补口红。

  天性使然,没有男人舍得拒绝这样崇拜的目光,以及带着这样目光看自己的女孩子。

  岑理喉结轻动,张张唇,在她喋喋不休的彩虹屁中逐渐红了耳根。

  他安静而享受地承受着她崇拜的话语和目光。

  后来又打到boss,池柚再次光荣牺牲,偏偏打boss的时候是不能复活的,这关难,池柚不免得替他紧张起来。

  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游戏里,在岑理操作上的小失误后,她下意识抓上了他的胳膊。

  岑理心态很稳,终于在比前一关更难打的boss倒地后,池柚比他还高兴地晃动着他的胳膊,兴奋道。

  “男神你也太牛了!”

  岑理一愣,转头看她:“你叫我什么?”

  池柚也愣了。

  自己怎么一时激动,就把在偷偷给岑理取的称呼给说出来了?

  其实男神也不是什么特别肉麻的称呼,就跟大多数男人看见漂亮的女人就叫女神一样,但池柚对岑理的称呼不是这样简单的心理,再加上又是当着岑理的面叫出口的,她一时间也就呆了,不知道怎么解释。

  池柚试图装傻,啊了几声,接着又起身,说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零食来吃。

  岑理肯定不会就这么任由她装傻,一把又把她拉了过来。

  他目光清冷却锐利,盯着她,又问了一遍:“你刚刚叫我什么?”

  躲不过了。

  “就是,男神啊……”池柚只能硬着头皮说,“……因为你真的很厉害,所以就这么叫你了。”

  不光是打游戏,各方面都很厉害。

  从高中起,他就是她心中的男神了。

  岑理抿抿唇,突然出口:“我真是——”

  他叹气,闭了闭眼,突然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轻声埋怨道:“被你夸得都晕头转向了。”

  池柚:“……”

  受不了了。

  怎么会有一个男人这么多面,平时看着清清冷冷的不好接近,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却发现他其实又坏又可爱。

  她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个极品,心都快被他甜爆炸了。

  头好痒,恋爱脑这下是真的要长出来了。

  哎长吧长吧。

  男人的呼吸打在她脆弱的颈窝间,激起一阵酥麻的颤栗。

  池柚也晕了,一把将他的脸捧起来,在他措不及防的目光中亲上他的嘴。

  她的主动立刻收到了男人更加强势的回礼。

  手柄被丢在一边,游戏的待机画面还在循环中,池柚直接被他摁着吻倒在地毯上,岑理的身影盖在她之上,一只手在她发间温柔地摩挲来回着。

  她的乖巧实在太叫人难以抵抗。

  池柚头晕乎乎的,突然想到了什么,羞赧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岑理问。

  “孟璇那天跟我说,叫我带你去逛内衣店,”池柚说,“她说带你去那里,你会很尴尬。”

  岑理微怔,哑着声音笑道:“你带我去了也没用。”

  池柚本来是想调侃他来着,但他的回答莫名其妙的。

  “什么意思?”

  “我都不知道大小,你带我去了,我怎么帮你挑?”

  池柚愣了。

  他他他、他还想帮她挑??

  他都不会尴尬的吗!

  “为了下次可以帮你挑,我能知道它的大小吗?”岑理附在她耳边,绅士而又轻佻地问。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几乎快要越过警戒线。

  岑理喉间发紧,却仍然克制低柔地询问她:“只做一些让你舒服的事,可以吗?”

  “……”

  他怎么还问啊!!!

  这有什么好问的!!!

  池柚难耐咬唇,忍不住动了动身体,正好这一动,阴差阳错地带动他的手指挪了个位。

  两个人都是一颤,男人颤的是手,池柚颤的是身体。

  岑理眼神晦涩,不再客气。

  池柚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男神的手不光漂亮修长,会转笔,会在键盘上敲字,会在手柄上灵活操作,还会爬山,把她变成了一把会出声的琴,在山顶处拨弄琴弦,挑拧复转。

  他信守诺言,说只做让她舒服的事。

  除了心跳得厉害,真的很舒服。

  年少青涩的心动,因为成年后的亲密而逐渐在心底燃起燎原的火焰,最后化成了一滩水,从胸前的起伏逐渐流向更秘密的峡谷。

  直到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

  原本是不管的,但无奈手机偏要在此刻打扰主人,提示声誓不罢休。

  岑理双手撑在她两侧,微微抬起身子,气息不稳道:“……你的手机一直响。”

  池柚涨红着脸拿过手机。

  是池茜发来的好几条消息。

  「无语【翻白眼】」

  「小区门关了保安大叔不在」

  「我进不去小区」

  「你下来给我开个门」

  「人呢?睡了?」

  「他妈的平时凌晨几点都不睡现在你亲姐回不去家了你就睡了???」

  「保安大叔回来了」

  「不用你下来了死猪,睡你的吧」

  池柚睁大了眼,似乎已经听见了她姐回来的脚步声。

  岑理整个人被推进了房间。

  来不及整理客厅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把岑理推进自己房间后,池柚也赶紧躲了进去,关上房门,并且反锁,然后整个人贴在房门上,偷听外面的动静。

  女人的直觉果然无敌,躲进来没几分钟,池柚就听到了大门的密码锁解锁的声音。

  在黑暗中,她对岑理小声说:“我姐好像回来了,嘘,别说话。”

  岑理轻挑眉,弯下腰,一手撑在门上,凑到她耳边问:“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池柚愣了愣。

  他又用气音问:“你姐姐不是说可以让我进来吗?”

  池柚也用气音回答:“但是我们刚刚在——”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但也不言而喻了。

  这要是被池茜看到了,大半夜她把岑理带回家,而且还在家里跟岑理……那什么,尴不尴尬是一回事,关键是她以后一定会被池茜嘲笑到死。

  这时候客厅里的池茜已经来到了池柚的房门口。

  “你睡了没有?”

  池柚赶紧闭紧嘴。

  “你把客厅搞成那样,游戏机乱放,也不收拾一下就睡了?”池茜又说,“你必须给我收拾干净了啊,你是我妹,所以你是头猪我认了,但是我是人类,我不能住在猪窝里,听见没?你要不收拾干净我把你这头猪拉到屠宰场你信不信?”

  “……”

  这狗屎姐姐,说话也太损了。

  池柚忍住了回嘴的冲动,还是没说话。

  她要这个时候开口了,那就等于自爆。

  见池柚还是没动静,池茜终于放弃了,嘱咐道。

  “我加班到现在累得要死,今天就不洗澡了,直接回房锁门睡了,估计这一觉会直接睡到大天亮,我会带着耳塞睡觉,你千万别跟我弄出什么地震一样的大动静打扰我睡觉听见没?明天早上我会检查你有没有收拾好客厅。”

  “还有,客厅的茶几下面那个医药箱里有安眠药,你要是睡不着就吃两粒,别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好端端的提什么安眠药。

  池柚没空思考这些话,心说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去睡吧。

  岑理听着门外池柚姐姐的唠叨,眯眼沉思,在听到池茜的最后一句提醒后,无声地笑了笑。

  池茜回房了。

  池柚狠狠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现在姐姐回房间了,岑理也该趁这时候走了。

  池柚有些舍不得开口叫他走,但是把他留在这里也不太可能,他这么有自控力的男人,肯定不愿意留宿的。

  而且如果留他在这里过夜,她今晚别想睡了,心跳估计会负荷过载,直接休克过去也说不定。

  池柚在黑暗中开口:“那个,你——”

  她话未说完,接着唇上一热,又被他低头吻住。

  几分钟后,她从他唇间喘过气。

  “我姐姐就在隔壁!”池柚小声喊道。

  “我知道,”岑理安慰道,“你姐姐带了耳塞,听不见的。”

  或许是刚刚的亲密又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也让她变得更加大胆了。

  池柚突然控诉道:“……你变坏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看向她的眼神一闪,岑理低声追问:“什么以前?”

  池柚顿住,有些懊恼自己的脱口而出,找补道:“我刚来公司认识你的时候。”

  他眼中情绪不明,黑眸中晦涩莫测。

  但很快的,男人的目光重新变得柔软,微微笑了,承认道:“嗯,我以前不坏,但是现在变坏了。”

  池柚抿唇。

  男神倒是还挺坦诚的。

  他亲亲她的唇角,又缓缓问:“那你还喜欢现在的我吗?”

  “……”池柚小声嗯道,“喜欢。”

  岑理:“谢谢。”

  池柚不理解,她喜欢他,这有什么好谢的。

第35章 帆船?

  池柚懵懵地问他:“谢什么?”

  岑理但笑不语。

  池柚没空去思考男神的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门外是真的没动静了, 池柚悄悄打开了房门的一条缝,客厅里黑漆漆的,池茜已经把灯给关了。

  她松了口气。

  现在的重中之重是, 今晚怎么办, 到底是留住男神, 还是请走男神。

  不过这都得尊重本人的意见,池柚踌躇半天,小声问:“我姐回她自己房间了。”

  岑理:“嗯。”

  “那你要不要——”

  趁现在赶紧走?

  她后半句话没说完,因为岑理已经替她说完了下半句。

  “要赶我走?”

  池柚赶紧否认:“我没有啊。”

  “不赶我走的话,”岑理俯首, 又在她唇边轻啄了一口,贴着她轻声问,“那意思是要我留在这里过夜?”

  “……”

  池柚的心跳乱乱的。

  岑理那好闻的呼吸就近在她的咫尺。

  他的啄吻撩拨得她心痒难耐,池柚抿唇, 把选择权交给了男人。

  “……看你。”

  一般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把选择权交给男人,意思不言而喻。

  岑理一笑, 没说留, 也没说走, 而是折中地询问:“我想在这里多赖一会儿, 晚点再走可以么?”

  池柚受不了地咬唇。

  他说不留下过夜, 池柚其实并不意外。

  岑理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和分寸, 让她体会到了满满地被尊重的感觉。

  可是他又说想要在她的房间里多赖一会儿。

  这个赖字就很妙。

  这是不是说明, 他其实也是不舍得走的?

  他也喜欢跟她待在一起的感觉。

  心里在冒泡,她瓮声瓮气地嗯了声。

  池柚睡的是这件房子的小卧室,没有池茜住的主卧大, 加上她又喜欢装饰家里, 所以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卧室, 被她装饰得满满当当。

  姐妹俩都各有自己的空间,平常就她一个人窝在这房间里,不大,但舒适温馨得刚刚好。

  现在房间里多了个男人,本来刚好的空间就显得逼仄了起来。

  男人黑白灰似的清冷和这间小卧室的风格有些格格不入,而恰好就是这样的视觉和感觉的双重反差,才让池柚觉得开心。

  明明这么不搭调,可是他就是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

  跟做梦一样。

  看到他坐在自己小碎花款式的床单上,池柚想笑,但又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只好憋住。

  她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唯有这一双手,画画的功力不错。

  因为还清楚地记得他曾对自己说过,学美术的人都很厉害,所以池柚决定向他展示一些自己平时随手画的练习作。

  虽然是练习,但岑理不是专业的,外行人的眼睛没那么细节,画画么,好看就行。

  池柚是拿的平板给他看,当然她只给他看了些背景的练习图,没有把以他为原型的人物图给他看。

  “这是我们上次去的海湾公园,你看得出来吗?”

  岑理嗯了声:“画得很好看。”

  嘻嘻。

  池柚又给他看了其他几张画,岑理说:“你很喜欢画黄昏。”

  “因为我觉得黄昏是天空最浓烈丰富的颜色,怎么画都好看,”池柚举着例子,“比如橙红、菊红、橘黄、明黄,还有一点紫色。”

  岑理问:“那岂不是很难调色?”

  “没有啊,画板绘的话很方便的,想要什么颜色在屏幕上点一点就行了。”

  说到这里,池柚看着他,又状似不经意地说起:“不过我以前高中当艺考生的时候,就没这么方便了,调色真的能把人搞崩溃。”

  “你现在只画板绘吗?”

  “也没有,板绘主要是工作,”池柚指了指自己书桌上大大小小的笔筒们,“有时候也会练习一下水彩和素描之类的。”

  “能给我看看吗?”岑理问。

  “肯定能啊。”

  池柚起身就要去给他找画册,边找还边说着:“我以前还学过一点工笔画,因为我爸妈觉得既然要学画画,那肯定是学我们国家传统的画种最好,他们还特意给我买了国画大师徐时茂的画集,嗯你听过他吗?”

  池柚这么问是有目的的。

  岑理这个外行人也许会不知道,这样她就能在他面前给他科普,装个□□。

  结果岑理说:“听过,他是我们学校美院的客座教授,我在学校见到过几次。”

  池柚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学霸就是好,这种在教科书上出现的大艺术家,他们在学校里随随便便就能见到。

  好吧,清大美院,不愧是所有艺术生心目中的最高学府之一。

  可惜她高考没考上。

  不过她也知道一些岑理肯定不知道的事。

  “那你有关注过他的热搜吗?”池柚问,“他不光是国画大师,还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女明星的爸爸。”

  这回岑理总算不知道了:“没有。”

  嗯,虽然你是学霸,但论八卦,我还是比你懂得多。

  池柚心里总算平衡了点。

  话题不能扯得太远,她又说回刚刚:“我当时看了他的画集就觉得,哇,我怕是这辈子都画不出那种画来。”

  她背对着男人找画册,说到哇的时候为了还原当时那种惊叹的感受,还特意夸张了语气,听得岑理不自觉扬唇。

  “找到了。”

  池柚把画册递给岑理。

  大部分人画画都会有署名署时间的习惯,池柚也不例外,岑理翻看几张,发现都是这几年的。

  手指抚过这些调色精美的水彩,岑理淡声问:“你说你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画画了,那高中时候的画册没有留着吗?”

  池柚一愣。

  自己高中的时候确实画过很多。

  那时候画画对她来说还不是专业,是一种乐趣,因而非常有热情,课间、午休、自习、放学后,只要她脑子里有想法,就会拿起笔画。

  那个时候她就很喜欢画黄昏,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终于在某次的美术大赛上获了奖。

  她给那张黄昏取名为“秘密”。

  这张画被学校拿走,张贴在学校的荣誉公告栏上,她为纪念,在交给学校之前,还用当时的手机给这张画拍了张照片,保存在手机相册里。

  后来要去念大学,妈妈叫她清理房间,把不要的教科书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打包好卖废品,不要放在家里占空间。

  池柚当时断舍离了不少东西,她有很多画册,这些画册见证了她的画技从生涩走向成熟,她都舍不得扔,但唯有一本,她狠下心连同高中的教科书一起清理了。

  那本画册里都只画了一个人。

  随着高中的结束,三年的暗恋独角戏也迎来了最终的落幕,既然已经选择要放弃继续喜欢岑理,但她就得做出点行动来。

  第一个行动就是,哪怕再不舍得,也要清理掉那本画册。

  她换了新的手机,可是手机相册里的那张叫“秘密”的画,是她唯一与岑理连接的回忆。

  那时候从体育器材室往外看过去的黄昏,美到令人心碎。

  为了保留下这最后的画,当时池柚的画手号还是为了追星创立的,粉丝寥寥几个,根本没几个人看,她就把画传上了那个画手号的线上相册里。

  大学期间,她的画手号渐渐发展了起来,有了很多粉丝,偶然还有粉丝私信夸她,说原来太太高中的时候画画就这么厉害了,那张黄昏的画真的美绝了。

  而池柚这时候已经洒脱地放下了对他的喜欢,全身心地投入进了新的大学生活。

  就这样放着吧,反正一份回忆而已,对她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那个时候的池柚绝对想不到,她认为这辈子都只能在回忆里出现的人,又再一次与她在现实中重逢。

  而现在,他就在她面前,问她高中时画过的画在哪里。

  岑理又怎么会知道,她高中时,画过多少个他。

  他不知道,也不记得了。

  池柚垂了垂眼,有什么情绪卡在喉间。

  “有啊,我没带过来深城,都放在老家了,还有的我扔了,太多啦。”

  岑理的语气很轻,似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那你高中的时候都画过什么?”

  “动漫人物啊,那个时候我超级喜欢看动漫,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风景什么的。”

  “没有别的了吗?”

  “没有。”

  听到她的回答后,岑理目光微敛,黑眸深沉,不再询问她的高中时期,继续低头翻看欣赏她的画册。

  如果之前池柚还在期待过他对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印象,甚至试探过,但如今相处下来,他丝毫没有一点端倪叫她发现。

  她虽然失落,但也觉得这就是现实。

  可是暗恋,不就是这样。

  在他不知情的角落,默默无闻地上演着一个人的故事。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浪漫的念念不忘,哪有那么多戏剧性的情深不寿。

  时间是最好的疗愈剂,时间会帮人冲淡一切的喜怒哀乐。

  就来她都在没有他的这些年里忙碌着自己的新生活,渐渐将记忆尘封,他又怎么会对隔壁班的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同学有什么印象。

  池柚很相信一句话。

  那就是做人要向前看,不要停留在过去。

  因为生活总是向前的,要想让自己活得开心,就得学会放下,然后张开双手,去期待和拥抱未知的新生活。

  这样想着,池柚乐观地眨眨眼,眨走了眼中的突然泛起来的酸涩。

  至少此时此刻,他就在自己面前,在替她完成少女时期对他求而不得的遗憾,就够了。

  她从来没想过要拥有月亮,至少此刻月光照在了她身上,她已经心满意足。

  看着岑理一张张仔细地翻看着她的画,他陪她打了游戏,又陪她聊了这么多,还听她说了这么多话,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小卧室里的灯暖黄朦胧,为眼前的人铺上一层电影镜头般的滤镜。

  把清冷的人变得那么温柔。

  池柚心念一动,突然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

  岑理从画册中抬起头,唇微张,对她的突然袭击表露出几分惊讶,池柚趁着他愣住,又亲了下他的另外一边脸。

  如果说岑理的瞳色偏深,像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幽潭,那她的眼睛此时就像一汪清澈的泉水,眼中喜欢和欣喜的情绪一目了然,灯照映下如同烛火般荡漾摇晃。

  明明清澈见底,却又引人深入,叫人舍不得挪开目光,生怕错过她双眼中流露出的分毫妩媚和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