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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到了适龄年纪,迟早是要成亲,即便眼下还没有选好合适的姑娘家,她也不好再拿孩子时那几分幼稚的交情攀附于他。

  裴倾玉思来想去,也好似想到了什么,缓缓对她说道:“我尚且还没有要成亲的念头。”

  他说到此处微微一顿,似乎犹疑了许久,才再度开口:“茶花,我不敢说自己有多喜欢你,但我们自幼时便该有了感情对吗?”

  茶花闻言,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却继续说道:“我对其他陌生女子的感情,远没有与你的深厚……”

  “倘若我真的打算娶妻,也只会先考虑与自己已经有了名分的女子。”

  他原本不想这么莽撞,但又唯恐因为这件事情叫她与自己离了心。

  届时他反倒不知要如何是好。

  在见到茶花之前,裴倾玉也没想过要毁诺的心思。

  毕竟在他心里,从来没有要妻室来做自己垫脚石的念头,只想寻一贤内助在身侧。

  是以只要茶花人品没有太大的问题,他多半都不会提出这约定不作数的话。

  可真见到她以后,他也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是生得太好了些……

  试问幼年便当做小妻子看待的女子,在若干年后重逢,又是这样一幅惊艳姿容,他心中如何会半点涟漪都没有?

  “茶花,我打小就将你当做我的妻子看待,并非是玩笑话的。”

  “你若是愿意,我便绝不允许家里人做出那等背信弃义的事情。”

  茶花怔怔地,是半点也没有想到他会忽然这样直白。

  裴倾玉显然也不想这样唐突,奈何裴少婵实在是会惹是生非。

  他看得出茶花是个温吞性子,看似软绵,实则根本不会轻易和谁产生极深的羁绊。

  少婵那样无礼,叫她便当即改口称呼他为“大人”,再过几日,只怕他在她面前,连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我并没有旁的意思……眼下,我们先以你哥哥的事情为主好吗?”

  他这话变相地化解了尴尬,也不至于让茶花为难到会当场生出抵触的情绪。

  茶花听罢,明显地松了口气,垂眸轻轻地“嗯”了一声。

  又隔几日,赵时隽都没得茶花一星半点的回应。

  正当赵时隽心情要阴沉下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她拿话搪塞过去时,打茶花那私宅里便来了个婆子。

  仍旧是上回来同赵时隽讨要发带的婆子,但这回她却俨然更加恭敬了几分,将茶花的意思转告给了对方。

  “姑娘吃了殿下赠的糕点,她觉得味道很好,让老奴过来代为道谢,她这几日又自己准备了些食材,也想做份糕点回敬给殿下。”

  只是茶花不愿来昭王府上,只指明了到京郊附近的桃花寺见面。

  那地方漫山遍野的桃花,这个时节正赶上春暖花开,漂亮惹眼得很,不少年轻男女都喜去那处幽会。

  赵时隽听罢心道她这是被欺负怕了,好像他府里是狼窝似的?

  但到底得了她这么些回应,叫他亦是缓和了眸色,挑起唇角让人给这传话的婆子打赏。

  婆子拿着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出府时人都傻眼了。

  到底是财大气粗,她不过是传了句话,连口水都没浪费多少,就这么轻易地得了好几个月的营生了?

  只是再想想上回一个字说得不对,仿佛自个儿在他跟前下一刻就会被人乱棍打死一般,她又不禁打了个寒颤,道贵人高兴是好沾光,可他要不高兴起来恐怕也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起的。

  这边传妥了话。

  茶花当日果真洗干净了双手,揉着面团做了些点心出来。

  到了桃花寺附近的凉亭里,赵时隽尝了尝她的点心,舒展开眉眼间的情绪,望着她道:“滋味是极甜的……”

  茶花被他看得颇不自在。

  “殿下如今可否将我的发带还给我了?”

  男人扫了她一眼,随即从袖中缓缓取出了那只素蓝发带,询问她道:“你说的是这个?”

  茶花见着那物,眼中瞬间掠过一抹急色。

  她抬手捉住那细布,却不曾想他微收手,发带的尾端便好似柔滑的泥鳅从她掌心溜走。

  赵时隽挑起唇角,当着小姑娘的面将这东西极其缱绻地绕在了细长指节上。

  “茶花,倘若你对我也有心,是不是可以将东西放在我这里?”

  茶花忍着冷汗,口中微微嗫嚅,“殿下是什么意思……”

  赵时隽缓缓道:“等你往后进了门,这东西不还是你的?”

  说罢,茶花便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这物件又收了起来,竟是纳入怀中,贴身存放。

  待二人坐了片刻,便又步入了桃林里去。

  四季当中,唯独这短暂的春日里才会见到这般若粉雾弥漫的绝美花景。

  倘若一阵微风吹过,甚至还会有些许花瓣轻柔地落到二人身上,拂来阵阵香风。

  偏茶花脚下没数,没走几步还险些被地面上露出的树根给绊倒。

  她扶着一颗花树,有些不安地抬眸看了一眼男人。

  赵时隽却抬脚堵在她的跟前,在她面上细细打量了片刻,问她:“你走个路怎么也还心不在焉?”

  茶花攥紧掌心道:“我……只是在想刚才在凉亭里的话。”

  “倘若我真的嫁给了殿下,又觉得自己也许会伺候不好您……”

  男人却笑了笑,将她抵在那桃花树下,语气不轻不重地说道:“你又何曾是个会伺候人的人了?”

  这话显然指得就是她当日的娇气。

  茶花被他说得脸热,见他贴得极近,攥着衣摆,愈发不安,“殿下,这里会有旁人来……”

  男人却嗓音低沉地道了句“不会”。

  外间重重叠叠的桃花林,是最好的掩体。

  他指腹碰了碰她红润的唇瓣,察觉出她的颤意,却轻笑着将薄唇覆上。

  茶花蓦地阖上了眼睫,这回感受到的却是和风细雨,如沐春风。

  可比之上回那样粗鲁,她反而更不适应这样的柔情蜜意,让她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酥酥地咬了一口。

  连同心跳也仓促了起来。

  但很快,过于急促的心跳与滚热的面颊都让她感到呼吸不继。

  她涨红了小脸推了男人好几回,才叫他勉强收敛一些。

  他掐着她的下巴,饶有兴趣地摩挲。

  小姑娘轻轻仰着脑袋,那双水眸还微微透着些许迷离,叫他颇有些爱不释手。

  “茶花,你今日若还不能叫我满意,我可不答应……”

  他已经把自己最好的脾气摆出来了,她要适应,总不可能叫他等她适应个十年八载,再给他答复?

  茶花却轻轻地挣脱了他,羞涩得跟个小兔子般躲到一旁,任由他一个人停留在桃花树下回味着方才甜美的滋味。

  她却掩着心口缓缓道:“我是想好了的。”

  “我……不愿做殿下的侧妃。”

  赵时隽怔了怔,脑中甚至都还未从方才的甜蜜中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

  茶花退后几步,心如擂鼓。

  “我先前答应试着与殿下相处,可我觉得自己和殿下……不合适。”

  谁能想到,上一刻她还娇娇软软地嵌在他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下一刻她嘴里便吐出了冷冰冰的字眼出来。

  桃林不远处传来匆促的脚步,一切反倒像是有备而来。

  赵时隽收敛了笑意,却盯着她,语气极缓道:“茶花,那日你还答应得好好的,莫不是这几日我做得还不叫你满意?”

  她胆怯、害怕,他就不逼她了。

  她喜欢什么,他都想法子叫人送上门去讨好。

  接连几日他真当她会认真考虑,连办公务时都时不时走神,揣摩她考虑的如何了?

  料想他们分别时,她的态度那样软和,分明是心动的模样,这才叫他一再耐着性子一直等到了今日。

  茶花道:“我今日来,只是为了拿回自己的发带……”

  赵时隽眯了眯眸子,口中冷笑,“既然都已经决定好要分开,还要什么发带,留给我做个想念不好吗?”

  茶花没有说话。

  赵时隽抬手抚去,在发现东西不见的那一瞬间,脸色骤然一变。

  下一刻茶花的手腕便被他重重攥起。

  “东西呢?”

  茶花被他骤然露出的骇戾神情吓得心尖直颤。

  这时裴倾玉却将将赶到,几步上前去将小姑娘一把扯到身后。

  赵时隽看到他二人,这时才渐渐回味过来。

  她先前会提出那样的话来,恐怕也是为了从他身上拿走这根发带。

  他竟不知她是何时生出了这样一份狡猾?

  可见一段时日不在他的身边,她竟也被外面的人给教坏了心思。

  在外人面前,赵时隽却强忍眼底一片冰冷,缓缓笑道:“茶花,我可真是后悔,早知在云舜的时候,我就该将你锁在身边,叫你寸步不离才是。”

  裴倾玉扫了一眼瑟缩的小姑娘,却开口道:“茶花是我的未婚妻,昭王殿下倘若有什么事情,往后直接来寻我就是了。”

  赵时隽这时才正眼打量对方。

  他让俞渊查过,她哪里来的未婚夫?分明只是她搪塞他的借口罢了。

  “茶花,别拿这种话骗我,也别叫我查出来,这也是你的挡箭牌……”

  茶花紧紧攥住藏在袖子里的发带,“裴大人的话……不是假话。”

  她抬起那双漂亮的琉璃眸,看向男人道:“我与他自幼便有约定,只是不曾过过明路。”

  而她口中的话,无疑也是在告诉赵时隽,当初他是如何犯蠢,亲手将她送到了她未婚夫的手上。

  可她当日却只字不提,当时想到要和老情人叙旧情,心里指不定有多高兴……

  赵时隽怒笑,心口更是起伏不定。

  “茶花,还记得离开府前,你答应过我什么?”

  到底是不愿就此与她撕破脸皮,他隐忍道:“昔日你我也有情分在的,是不是?”

  林子深出幽幽寂寂。

  那粉色桃花方才还是旖旎缱绻地绕着情人飞舞,当下却显得十分不识时务,闯入这冰冷刺骨的情景当中。

  而茶花俨然已经不敢再去对上男人的视线。

  她掐着指尖,几乎要掐破掌心。

  “我与王爷昔日的情分……”

  “便是没有情分。”

  没有情分,不仅将他昔日待她那些恩情全部丢开,也是将他往日对她的欺负也一笔勾销。

  恍若恨不得与他撇清的干干净净。

  赵时隽连唇畔那抹假笑都维持不住。

  “你好狠的心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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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展太慢了吧,呜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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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这男主先礼后兵吗】

  【好狠的心肠哈哈哈哈哈哈】

  【女鹅一定要当个正妃,去他妈的侧妃就算和正妃不相上下也不行,狗子栽跟头了吧哈哈哈】

  【狗子自己把心爱的女人送到人家未婚夫手上。哈!还被小女子从贴身处偷了发带,还被偷了心!算什么天下无敌的昭王!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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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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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太牛啦】

  【我也想拎着一袋银子傻眼】

  【哦哦哦】

  【越来越有趣了……】

  【开始追妻火葬场了】

  【笑死我了狗子】

  -完-

第36章 、折她(6)

  ◎“陈茶彦的案子,我势在必得。”◎

  赵时隽终于一点一点从她这场筹谋已久的欺骗中回过神来。

  愤怒之下混着心口业火焚烧的暴烈,反倒叫他渐渐恢复了几分冷静。

  将那掉落在指腹间的柔嫩花瓣搓碾得粉碎。

  他掀起眼皮,盯着对面的少女。

  脑海中是她落泪的娇怜模样,也有她在他身下无力承吻的娇羞动人。

  但在当下,竟都没有眼前这一幕要来得让他更刻骨铭心。

  都是假的。

  “你这样狠心,我又何必与你念什么旧情?”

  说罢,他却又捏了捏额角阖眼冷笑,“忘了。”

  “我们本来就没有旧情。”

  再度睁开时,眸中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暗芒涌动。

  “有的只有新仇、旧恨。”

  茶花眼睫蓦地一颤,手腕却被身侧人轻轻握住。

  裴倾玉敛眉道:“还请殿下谨言慎行——”

  他似乎又与男人说了几句什么,便将尚且怔愣中的女子带出了桃林。

  又不知过了多久,林子深处才传来一声大大的喘息。

  “爷,他们人都走光了……”

  一个小厮从旮旯里跳了出来,显然将方才桃林里两男一女的好戏看了个全程。

  他转身扶出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见对方又咳嗽了好几声,忙拍抚对方后背。

  “爷别扶这棵树,刚才那小姑娘便是被那男人蛮不讲理地抵在这棵树底下的……”

  岑絮生顿时咳得更猛,原本苍白的脸都涨得微微发红,随即一个暴栗敲在了小厮的脑门上。

  “非礼勿视……”

  说着却又想起那小姑娘无力地被人揉在怀里,亲得面颊绯红如桃的旖旎画面。

  他又摸着腕上一串佛珠嘀嘀咕咕,心慌意乱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不过,这昭王可真是欺人太甚。”

  岑絮生叹了口气,眼中却露出了微微的羡慕。

  明明大家都是男人,怎么就他们能健健康康地,偏自己就不能。

  ……

  昭王府。

  自赵时隽回府后,府中气压便低得极其可怕。

  俞渊额上坠着冷汗,跪在男人跟前沉声告罪:“属下无能,疏漏了这点……”

  先前赵时隽令他查时,他的确有仔细去查。

  只是他查的只是一些过了明路上的东西,而那些没有交换信物亦或是文书凭证的口头约定,却被他有所忽略。

  毕竟婚姻并非儿戏,谁又会真的只凭口头约定,便能定下终生大事?

  “自己滚下去领罚,我不想动手。”

  赵时隽背着人立在窗前,捏着拇指上的扳指,脸色沉寂。

  今个儿他既不想摔杯,也不想砸碗。

  屋中器物一应都完好无损,没见着哪个缺胳膊少腿。

  他对俞渊的话也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不想动手。

  他怕他现在动手,这个跟了自己近十年的下属必然就不是全须全尾的了。

  ……

  这边茶花终于彻底从赵时隽手中取回了自己的发带之后,心中固然是松了口气,可脸上却也未见丝毫喜色。

  回途的路上她都始终保持着沉默,指尖将那素蓝发带轻轻卷成一团。

  男人将她按在桃花树下噙着温柔笑意俯身去亲吻她的画面频频闪现……

  随之而来便是那般翻天覆地的变脸。

  她指尖攥地越紧,却蓦地被人递了一只滚热的茶盏塞入掌心。

  茶花讶然抬眸,对上了裴倾玉那道略为担忧的目光。

  “茶花,都已经过去了。”

  “你比我想得要勇敢许多,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语气半是复杂地说出这话。

  并非是出自完完全全的宽慰,同样也是茶花给他带来的些许意外。

  茶花指腹轻轻在温热的瓷壁上摩挲了一瞬,心口才渐渐宽松几许。

  “那发带是我母亲的遗物,我无论如何都不愿这么轻易放手,倒是给大人添麻烦了……”

  她说着便将茶水搁回了桌面,只是要收回手时却被身侧的人轻轻按住了手腕。

  细腕处的衣袖微微下滑,露出的一截晶莹肌肤,表面上却覆着一抹青色指痕。

  裴倾玉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将那位昭王气成那副模样。

  可见他们在云舜时,必然也发生过什么他都不知晓的事情。

  总之,这一点让他的心中莫名便生出了一种淡淡的危机感。

  茶花想缩回手,裴倾玉却温声道:“这样的痕迹,还是不要留得太久。”

  他看得出茶花怕那人,也不想她一碰到这处淤青就会疼得想起对方。

  他令下人取来一盒化瘀的软膏,用银勺挖出一团,温柔涂抹在淤青表面。

  茶花轻声道了句“我自己来”,这才叫对方松开了手。

  她一面指腹揉化了药膏,一面却还同他轻轻道谢。

  裴倾玉道:“茶花,倘若你是要谢谢我关于你哥哥的案子,大可不必。”

  “这件案子办好了,我身为负责的官员,届时亦是会受益匪浅。”

  若在他手底下能将一桩冤案扭转,这功绩自然不同于其他寻常案件。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单纯的好意,所以你不必一看到我就道谢……”

  茶花被他这样一说,倒是觉得自己每每口头上的客套多了,反而显得虚伪。

  好在裴倾玉很快又化解了她这份尴尬,与她微微一笑。

  “倘若是因为旁的事情想要谢我,你也可以换成旁的方式,譬如……也做些点心赠我。”

  茶花微怔,但见他神情从容自然,自也是收敛了心思,低声道了句“好”。

  自那桃花林里的事情之后,茶花住在这地方便再也没有经受过任何打扰。

  好似她那些把戏也终于让赵时隽厌倦,以往的那些纠缠也都不再复发。

  平日里茶花与下人们一起做些活计,偶尔想起这桩事情,心中虽有不安,但久而久之那样的情绪也会渐渐消散。

  从其他下人闲谈中,曾提及关于赵时隽的只言片语,也足能看出此人是个极其自负之人。

  便如旁人对他认知的那样,他自出生起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昭王世子,且还深得膝下无子的天子眷顾。

  他那些同辈份的世子侯爷,年少时或是挑衅过他,或是弄伤他的爱马,总之挨他拳脚的不在少数。

  这恶霸的名号也是打小就打得响亮。

  在京中却没哪个权贵敢如他这样明目张胆地作恶,还能每每都得到天子的庇佑,纵使会有责罚,往往也都是轻拿轻放。

  茶花这样待他,对于他而言,不吝于是被她踩着了脸面。

  不论是感情还是那颗自负的心,恐怕都无法再接受自己做出任何热脸贴她冷屁股的事情。

  所以这缘分至少在茶花看来,当是断得很是彻底。

  至于他曾许诺过要给她的昭王侧妃的地位,她确实从未有过心动。

  母亲去世的时候,茶花的记忆着实算不得深。

  但母亲的死与那后院浑浊的风气实在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茶花打内心便抵触那样的情景,更加抵触将自己放在一个膈应主母的地位上。

  而这一切,终于也随着这次的撕破脸皮彻底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三个月的光景一闪而过。

  从早春进入到夏,那些嫩绿的草芽也都渐渐生成了大片浓绿,覆着地面的阴凉,用来抵御夏日过于热烈的阳光。

  而陈茶彦的事情也终于得到了一丝转机。

  裴倾玉这日告诉茶花,“当初为老王爷验尸的仵作也曾发现老王爷的死因其实另有端倪……”

  但若要细说,这便又涉及了一些关于昭王府一些阴私问题。

  老王爷是暴毙于兰坊,京城里颇有名气的一所妓馆,据花娘所言,当时是有个身形健壮的男人打破了老王爷的额头,然后就跳窗逃走。

  而老王爷手里紧紧握住的玉佩,就是那人身上的信物。

  事后查明,此物便是陈茶彦的贴身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