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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接那种见不得光的东西的铺子,为的也是背地里惊人的利润,所以也只会开出极低的价钱。

  这扳指是,她当初卖掉的发簪也是。

  可让她更抬不起头的话还在后头。

  “而且,你还和旁人说,这是你家祖传的……”

  男人目光幽幽地望着她。

  “我是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嗯?”

  他这话是一重套着一重,字字句句都让茶花心下生出羞耻,几乎就要无地自容。

  他好似截然没有将她的求助放在眼里的态度,让她微微沮丧。

  她是顺利地让他认出了她的身份,可这也不能代表事情就有了希望和转机。

  毕竟,就像男人说的那样,就算她是茶花,他又凭什么一定就会帮她……

  外面婆子用了个细刀将门拴强行撬开。

  猛地将门推开,果不其然,茶花和这位贵客竟然在同一间屋里。

  赵婆子狠狠剜了茶花一眼,随即才上前赔不是道:“这女子是知县大人的女人,不知您可否行个方便,叫老奴把外头几个仆人叫进屋来,好把她绑回去?”

  茶花听到这话,哪怕已经彻底没了法子,脚下却还是不受控地退缩两步。

  她显然对男人不再抱有希望……

  然而赵时隽却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了婆子的话,而是微微抬脸,朝茶花的方向看来。

  “你过来。”

  婆子霎时一怔,茶花亦是生出了犹疑。

  她不解地走去两步,下一刻便被对方冷不丁地抬手抱入怀中。

  直至被男人的腿硌疼几分,茶花才惊觉这一幕竟似曾相识。

  茶花下意识想要起来,敏感的耳根却被什么柔软的东西重重一触,让她呼吸也霎时随之一紧。

  “想脱身,就得听我的。”

  话音落下,茶花联想到上一回几乎相同的情景,瞬间就明白了男人的用意。

  可湿热的喘/息依附着她耳侧,这等好似调/情的举止惹得茶花极不自在地偏开了脑袋,从白皙耳根那处却火烧了般,蔓延出浅浅的红。

  赵时隽看在眼中,唇角微挑几分。

  一旁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赵婆子脸色难看地下去,匆匆将这事情汇报给了薛槐。

  这才刚要送到嘴边的肥肉转眼间就掉到了旁人怀里,薛槐怒地拂摔了套茶具。

  “还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怪道他对云舜的美人那样挑剔,薛槐还真以为他是个什么罕见的正人君子柳下惠,感情是在这处等着呢。

  若早些时候薛槐多半还拿他没什么办法,但这一回,他只怕没法如他的愿了!

  至那厢房,挥退了下人之后,薛槐目光掠过掩在男人袖下的小姑娘,随即朝赵时隽打起了官腔。

  “宋公子,你可是当真要和本官对着干?”

  “你怀里的女子名叫茶花,与五阴教一案有着重大嫌疑,她今个儿必须要留下,还劳烦公子配合。”

  赵时隽一手提着扇,一手打着圈绞起着怀里少女的衣带把玩,缓缓说道:“我不呢?”

  “宋公子好好想想,你自己来了云舜之后肆意妄为,草菅人命,留下了多少把柄?”

  “且不说玄宝寺一事,你公然冒犯昭王的罪责我早就让人收集整理妥当,真要捅了出去,宋公子是觉得真能担得起这责任?”

  薛槐为官数载,又哪里能真的会把一个庶民给放在眼里。

  纵使这人是京城富商,抱着昭王的大腿又如何?

  庶民就是庶民,他纵容着赵时隽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也正是为了这一天。

  薛槐只当自己说完,对方便该神色大变,却不曾想男人只是捉着手里的骨扇点了点额,翘起唇角。

  “不知薛知县有没有想过,昭王为何至今不来?”

  “你什么意思?”

  赵时隽盯着小姑娘耳朵仍旧是泛红的地方,终是忍不住上手揉抚了两下,激得怀里的小姑娘浑身一颤。

  他闷笑一声,这才徐徐抬眸,“今日我走不出这府邸的后果,薛知县担得起吗?”

  这幅神态,恣意无礼到了极致。

  薛槐阴沉着脸,随即却突然也跟着笑了两声。

  “罢了罢了,原本还打算拿这把柄和宋公子做些交易,给你留一条生路……”

  “但眼下看来,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甭管这人是地上的虫还是天上的龙,今个儿也必须乖乖给他薛槐磕几个响头。

  “昭王三日前就已经低调潜入了云舜,你连这事都不清楚,还敢张牙舞爪到我面前?”

  便是为了这桩消息,连知府亦是特意来到了云舜下察,为的就是要迎接昭王。

  “我再给你最后个机会,放开怀里的女子,乖乖地给我磕个响头,我就原谅你则个。”

  薛槐阴恻恻地再度开口。

  赵时隽却低头询问怀里几乎快僵成石头的小姑娘,就仿佛询问她今个儿西瓜甜不甜般,薄唇微启。

  “你跟他,还是跟我?”

  茶花眼睫蓦地一颤,抬眸对视上他黑沉的眼眸。

  这节骨眼还问这样的问题,他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不用回头,茶花也清楚后面的目光有多怨毒……

  她攥紧男人的袖摆,把心一横,阖上眼轻轻吐出了两字。

  “跟您……”

  薛槐霎时怒不可遏地拍桌。

  “将宋玄锦火烧玄宝寺一案加急送到知府大人面前!”

  薛槐不敢直接动男人的理由很简单。

  这人虽是庶民,但再怎么说也是昭王的人。

  若他私下动了,一来会落人话柄,二来若是昭王有心保他,自己反倒没有了退路,面临丢官的风险。

  但递呈给知府却不同了,赵时隽有两大罪名,一则是滥用为昭王准备的东西,羞辱皇室,二则是无官府的批文就火烧玄宝寺,藐视王法。

  这样一来,从知府口中所言自然不会有夹带私人恩怨之嫌,料想那昭王再是喜欢于他,也不至于就贱到爱捡旁人用过的东西来使?

  不管今个儿有没有茶花,这两则把柄薛槐都会用上,图的就是想要从这“宋玄锦”身上大捞一笔好处。

  但眼下……

  薛槐冷哼了一声,当是完全没必要了。

  云州知府郭霈接了急报后便来到了薛槐府邸。

  “今个儿府里看似骄奢淫逸,实则是专程为这位宋公子设的个局,他是昭王的人,下官虽是人微言轻,但也绝不敢放纵此人祸害县里的百姓,还请大人您公明大义。”

  郭霈冷肃着脸孔询问:“人在何处?”

  薛槐当即带路。

  屋内茶花却嗓音干涩地问道:“您到底要如何脱身?”

  男人闭目养神,半睁开睨了她一眼。

  “谁说我要脱身了?”

  茶花愕然,赵时隽却道:“大不了,陪你一块遭殃可好?”

  他这话出于调笑之意,却让小姑娘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虽求助于他,可她绝无要他一起遭殃的念头……

  门外进来了一群官差,为首的恰是薛槐。

  而在他身侧神色威仪、身着四品官服的中年男人,无疑就是知府。

  茶花回过神,正想推开男人将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可薛槐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冷声呵斥:“给本官拿下……”

  他话音未落,便忽然被身侧人掌掴了一个耳刮子,随之而来地便是一声暴怒如雷的怒斥:“薛槐,你好大的胆子,胆敢以下犯上!”

  薛槐久久没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看向郭霈,“您这是什么意思?”

  郭霈咬牙瞪他一眼,旁带着身后衙差上前去。

  薛槐只见那四品知府竟当着他的面,就恭恭敬敬给赵时隽行了个大礼。

  “下官云州知府郭霈,拜见昭王殿下——”

  郭霈曾也是京官,只是后来外派了而已,他曾日日上朝,哪能和这井底之蛙薛槐一样,连近在眼前的昭王都认不出来……

  待那问候之声传入耳中,犹如滚滚惊雷,薛槐都是懵的。

  他眼睛发直地看向理所当然坐在那里受礼的那人,就见对方慢悠悠地抬起眼皮。

  “现在,可还需要我给你一个交代?”

  外面随之进来的是昭王府豢养的私兵。

  早在赵时隽进府看到怀里的小东西时,就知晓今日的戏可要远比戏台子上的更精彩了。

  他在头次遇到茶花后,便走出去几步,神色阴沉地问了冯二焦。

  “还记得我交代你什么时候可以把昭王请出来吗?”

  冯二焦:“时机成熟的时候?”

  赵时隽扯了扯唇角,“现在时机就成熟了。”

  冯二焦愣住,虽揣摩不透这主子又打了什么主意,但他也觉得这游戏玩得着实累人。

  他堂堂昭王府太监总管混得跟个不入流的小厮似的,贼费力气。

  俞渊带了一摞账簿子丢在了薛槐面前,朝薛槐冷冷道:“薛知县,倘若不这样,恐怕也不能轻易知晓,您在云舜自称土皇帝的逍遥日子里,都把赃款藏在了哪里……”

  这世道抓个贪官固然容易,但让那些早就做好死也要抱着财死的人再吐出赃款,却还是需要一些周折。

  薛槐以为从赵时隽踏入云舜那一刻起,自个儿就为他布了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殊不知,自己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个。

  所有人都各怀心思,有错愕,有悚然,也有幸灾乐祸。

  可唯独茶花浑身浸在了冰水里一般,僵硬的细颈后生出些凉意,不敢回头看去。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产生了幻听……

  茶花不是没想过自己和哥哥也许迟早会遇到那位昭王。

  但绝不该在这样的情形下,坐在昭王的腿上,任由他有力的臂膀圈着她的细腰,指腹带着几分狎昵的摩挲。

  下巴忽然被一只宽大手掌捏起,对方看到她微微发白的小脸,口中“啧”了一声。

  “怎么?”

  男人低沉的嗓音里恍若夹杂了一丝好笑。

  “我是昭王,又不是魔王……”

  “你怕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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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23章 罪臣身份揭穿(3)

  ◎除了逃,别无选择。◎

  “你怕什么?”

  男人问这话时的心情颇有些愉悦。

  而茶花的心却陡然沉入谷底。

  昭王这两个字便犹如无数个夜晚惊醒她的噩梦一般,让她心跳失衡。

  从前囚在深闺里头,茶花自然不会清楚昭王,亦或是那位昭王世子……

  后来所知晓的,也都是哥哥口中所言,以及路上的一些见闻。

  外头人看热闹,只当这昭王世子是天生好命,父亲死后便能毫无悬念地成为昭王。

  殊不知,他成为昭王的那一天,手中的权力正在无形地流失。

  天子没有子嗣。

  在赵时隽父亲死的时候,所有人都只当以赵时隽那样备受天子溺爱的人必然会被选为嗣子,过继到名下后,再顺理成章地册立太子。

  偏偏昭王死后,赵时隽在继袭父爵与被选为嗣子之间,出人意料地走向了前者。

  圣旨抵达昭王府的那一刻,皇族宗室里头便炸开了锅。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所有人都还有最后的机会可以一争。

  诚然,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自然没有这种得不到皇位就不算真正成功的烦恼,而赵时隽当下的心思显然也并不在那一处儿。

  怀里的小姑娘在他松开手的第一时间便起身退开。

  杏色的裙摆覆在他深色衣摆上如涟漪般淡淡荡开,残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

  膝上抵触着柔软的绵腻感被冷风取而代之,叫男人漫不经心地翘了个二郎腿,信手捉起果盘里的橘子撕开片皮。

  茶花垂眸看向门口把守的侍卫,情不自禁后退的脚步又微微缩回。

  便是门口没人,只怕他不允许她走,她也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

  而当下,昔日在男人身上许多怪异的地方都可以因为他暴露的昭王身份而得到解释。

  “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像是审问一个犯人的口吻,又像是话家常的语气,对方忽然开口。

  “你家中是不是还有个亲人?”

  听到这句问话,茶花心口一慌,下意识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她伸出手胡乱捧了杯热茶做掩饰,几番平缓了心口的慌乱才徐徐开口,答了个“是”。

  赵时隽不以为意地剥了半个橘子,继续问道:“那你要那么多伤药,也全都是为了他?”

  看似不经意间的询问,但每一个字对于茶花来说都好像设了个什么陷阱般。

  但凡有个大意,说错什么,许都会叫男人直接察觉……

  她扣紧手指,愈发谨慎地小声开口:“他是我自幼相依为命的哥哥……他身骨弱,一直都缠绵病榻,若有个什么伤口,便极难愈合……”

  包括她这张脸所做的伪装,她也一一答复了对方。

  除了茶花和陈茶彦的真实身份,其余的地方都大致相同,哪怕赵时隽单独去问她哥哥,只怕答案也不会出入太大。

  接着便是一段不太长却极其难耐的沉寂。

  赵时隽剥完了一个完整的橘子也并没有要吃的念头。

  “我府里却是有从京城带来的大夫,也许令兄可以用到……”

  茶花当即冷汗涔涔地拒绝,“不必……”

  见她这幅模样,赵时隽终于忍不住蹙起眉头。

  “莫不是因为我隐瞒了昭王身份的缘故,你心里责怪我了?”

  茶花自是摇头否认。

  话说到一半,赵时隽便将那瓣橘子递送到她唇畔。

  “吃了它。”

  茶花僵硬着后背,脑中飞快地想着自己和哥哥的退路,竟也真的启开些许唇缝,将那瓣橘子含入口中。

  湿红的唇轻轻抿合时碰到男人的指尖,她掌心尽是紧张的冷汗,却还似个仓鼠般将他投喂的那瓣橘子乖乖吃下。

  待吃完后,茶花才后知后觉他方才做了什么……

  她雪白的脸颊霎时又红了些,身下的坐凳也好似针毡般叫人坐立难安。

  喂过她的指尖捻起下瓣橘肉,含入自个儿口中,男人才缓缓开口。

  “云舜这地方我也是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和你多少有些交情,其余的都陌生得很。”

  赵时隽温和的语气流露出一丝诚恳意味。

  “想帮你,也只是出于好意罢了。”

  旁边冯二焦看着自家主子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不由生出了一堆腹诽。

  薛槐那贪官都攀不上的交情,这位昭王殿下和个小姑娘能有个什么鬼的交情?

  不得不说,这位眼高于顶的昭王殿下愿意放下身段的时候,安抚起人也是一套一套。

  他说着侧脸朝她看去。

  小姑娘垂着眼睫,情绪上仿佛也得到了些许宽慰,片刻才轻声答复他:“我想回去收拾一下,我……家中一切都还没准备好。”

  “那明日一早,我便叫冯二焦来接你就是。”

  茶花软软地答了个“好”,在抬眸看见对方那双望着自己颇为探究的眼眸时,又揪紧裙摆避开他的目光,唯恐叫他看穿什么。

  待茶花离开后,赵时隽唇畔的笑意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捻着指腹沾染的橘皮汁,男人的眼底颇为嫌弃。

  道他是喜洁的毛病发作,冯二焦立马会意道:“奴才这就去给您打盆水来洗手?”

  赵时隽“嗯”了一声,这回却没再发什么脾气。

  ……

  茶花被送回家后,陈茶彦发觉她脸上的褐草不见,就连身上的衣裙都换过,不由冷下脸来,追问她在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脸,被人不小心给发现了。”

  茶花知晓这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瞒不住哥哥,便只得一五一十地交代。

  从薛槐想要强留她入府,到后面她被贵人所庇佑……

  “等等,你是说,有人帮了你,你才不至于落入那狗知县的手中?”

  茶花轻轻点了点头。

  陈茶彦惊怒之余,亦是感受到一丝后怕。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得好好感谢那位贵人……”

  他说着便要起身,却被茶花给阻挠。

  茶花抓住哥哥的臂膀,嗓音又干又涩。

  “帮我的贵人,就是那位昭王。”

  陈茶彦猛地一怔,“什么……”

  茶花攥紧他的袖子,早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原先还想慢慢筹谋的一切都要即刻推翻。

  眼下,他们除了逃,别无选择。

  入夜之后,茶花和陈茶彦才摸黑离开了家门。

  在这处居住了大半年使用的物件几乎都如数丢下,只带着一些随身的行装细软。

  云舜是个小地方,恰逢当地知县出了事故,原本就不严明的底下人,更是乱糟糟的一团。

  而夜里行路更叫人瞧不清容貌和身形,这也是茶花为何要与哥哥连夜出发的缘由。

  “茶花,路上一旦有什么不对,你便要立刻将我丢下,明白吗?”

  陈茶彦受着冷风,忍着身上的虚弱与嗓子里的痒意,不想给茶花添任何麻烦。

  茶花不禁朝他看去,语气怅然若失。

  “哥哥何曾这样沮丧过?”

  陈茶彦愣了愣,被她这话引起了一些回想,皆是他自己从前的模样。

  他虽与茶花在家中待遇不公,虽身为长子却得不到宣宁侯世子的身份,虽也有太多太多的意难平……

  但他也从来不会轻言放弃。

  可如今,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他便恨不得让茶花立马推开自己,让自己自生自灭……

  许是在那些阴暗的旮旯待得久了,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也会变得畏缩懦弱起来。

  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死了就会是最好的结局。

  殊不知,他活到今日全都是跟前这个柔弱妹妹一手扛起来的。

  他死了固然一了百了,可茶花要怎么办……

  这世道,死了确实要比活着简单。

  他咬了咬舌尖,抛开那些丧气的念头,微微苦笑,“是哥哥不好,哥哥不仅想活着,还想保护你。”

  哪怕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至少他该追寻的方向是这里,而不是动辄放弃。

  茶花缓了口气,搀扶着明显有些体力不支的哥哥往前路去。

  可快要走出云舜地界时,在那漆黑的前路上,月光洒落在地面时,幽幽地折射出些冷光。

  影影绰绰行动轻飘到几乎被风声所掩盖。

  迈出下一个步子之前,茶花忽然生出了迟疑,就连陈茶彦也是匆匆将她拉住。

  在兄妹二人反应过来前,周围便登时燃起团团簇火,竟是一群侍卫着装的人密密地将两人围成了圈。

  几乎是下意识,陈茶彦将茶花拽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