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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其他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与白孤雪同辈的孩子们都被家长送往本家,美名其曰尽孝,实际上是希望能获得老家主的垂青,争一争继承人的位子。

  除了一点小摩擦外,还算是和谐的一家,直到他的回来,打破了这一切。

  他进门的时候,白霜跪正在院子里,一向优雅高傲的姑姑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挡在白霜的面前跟祖父对峙,“父亲,您不能这么做,阿霜是我唯一的孩子,您这么做事要断绝他和白家的关系,是想让外人知道,您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吗?”

  “你在胡说什么!”白老家主震怒。

  “二姐,父亲说的没错呀,顾霜总还是顾家的人,怎么能让我们白家来教呢?而且你们母子分别这么多年,你都不想领回去培养培养感情。”

  “你懂什么!阿霜觉醒的是我们白家的异能!”

  “那他也姓顾。”

  白孤雪走过来,“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纷纷看过来,那一瞬间,脸上各色表情闪现,但最后一一收敛好,挤出笑容。

  “我们家的嫡长孙回来了。”

  “孤雪,欢迎回家。”

  “孤雪,听说你现在是2S级了?”

  七嘴八舌地声音中,白霜转过头,通红地眼睛充满敌意地瞪着他。

  作为加害者,陷害他的主要成员之一,为什么会有脸用这样仇恨的眼神看他?甚至都没有一丝丝的羞愧和不安吗?

  他越过他,径直走向屋内。

  白老家主已经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目光紧紧地盯着他,“阿雪,过来。”

  白戎霄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又欣慰。

  他走过去,白老家主一把握住他的手臂,“给我看看你的异化。”

  他龙化手臂,银色的鳞片细细地从皮肤下钻出来,片刻整条手臂就变成一只覆盖着银白色美丽龙鳞的龙爪,手臂上的龙鳞坚硬,骨节畸变,利爪的爪尖上甚至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只要轻轻一划,就能轻易割断猎物的喉咙。

  神圣、美丽又极度危险。

  “银白色!”白老家主激动的手都颤抖,“这就是真正的圣龙!”

  “孩子!你真是我的骄傲。”

  “白家会在你的带领下进入一个新的高峰!”

  他们眼中是欣慰和感慨,好像不去提,他被家族背弃的事情就不存在。

  白孤雪敛目遮挡眼中的凉意,收回手臂,看向外面,“这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一点小事。”

  “孤雪,”白佩容大步走了进来,眼前这个眼角带着疲惫细纹的憔悴女人与记忆中的姑姑相去甚远。

  印象里的姑姑常年穿着昂贵的套装,每一根头发丝数十年如一日的待在固定的位置上,总是高高扬起的头颅和疏离到近乎轻蔑的目光,让她看上去永远都那么的高贵又傲慢。

  她曾是上流社会里最受崇敬的一位夫人,温顺体面的夫家,声势煊赫的娘家,以及一位优秀的觉醒了S级血脉的儿子,上流社会的夫人无不羡慕她。

  “从前的事情,是阿霜被人误导陷害,阿霜也不是故意的,你如果在意,我让他给你道歉。”

  “阿霜,快过来。”

  白霜不甘不愿地走了过来。

  “阿霜,快跟孤雪道歉,跟他说,你不是故意的。”

  白霜低着头,拳头死死地捏在一起,声音很低,“对不起。”

  他们都在看着他,那目光仿佛在等待他说一句没关系,然后又是和乐融融的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我不接受,”他道。

  空气突然一滞,注视着他的目光变了质,白戎霄的眉头不赞同地拧紧。

  白佩容脸上的表情一僵,“姑姑知道阿霜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要怎么才能原谅他,姑姑让他去做。”

  “那就,让我打一顿出气吧。”

  众人一愣,对于白孤雪提出这样的要求感到意外,从前的他有着良好的教养受家族规矩的约束,是绝对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的。他们终于意识到,经理过这番起落后的白孤雪,再也不是那个面冷心善的小少爷了。

  白佩容面色一变,“孤雪!”

  “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吗?”

  那双金色的眸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她心中竟然隐隐生出一种恐惧,仿佛来自高阶血脉地压制。这让她控制不住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她只好向白老家主求助,“父亲。”

  白老家主没有理会她。

  是了,她再也不是S级天才的母亲,她的话语再也动摇不了父亲的决定。

  她的孩子是普通的A级,还得罪了炙手可热的继承人。

  家族为了平息白孤雪的怒气,放弃了白霜,甚至...甚至会放弃她。

  她后退一步,这个假设让她无法接受。

  白霜看向她:“母亲。”

  她撇开了视线。

  母亲的沉默与逃避,周围人的冷眼旁观。

  他只觉手脚冰冷,心中明明有一团怒火燃烧咆哮,却抵抗不了外来的寒意刺骨。

  白孤雪一步步走来,他的姿态像是个胜利者,明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就连他眨眼的动作都让他觉得刺眼,仿佛睫毛煽动的弧度都在嘲讽他。

  白霜双眼赤红,眼球爬满红血丝,他怒吼一声率先冲向白孤雪,瞬间龙化的身体撑碎了衣袖。

  周围响起一声惊呼。

  龙爪转瞬间就逼近白孤雪咽喉。

  经过白家研究所的基因强化,白霜的实力有了进一步的增强。

  闪着寒光的利爪在距离白孤雪面前一厘米的地方停住,白孤雪的手握住了白霜的手腕,他那只手甚至还是人类手部的模样,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很漂亮。但就是它的这么轻轻一握,就让龙化后的白霜无论如何动动弹不得。

  眼前的这一幕非常直观地展现了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到底有多大。

  白孤雪看着白霜,“众叛亲离的滋味怎么样。”

  白霜瞳孔一缩,眼中怒火升腾,他几乎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

  他呼吸沉重,表情因为愤怒与嫉恨有些扭曲,死死地瞪着白孤雪。

  “我从你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悔意与抱歉,”话落他金眸中有浓郁的见光流动,一股骇人的威亚砸下。

  白霜在这金眸注视之下一阵腿软,恐惧顺着尾椎攀升,而后突然重重跪倒在地,不住发抖。

  他瞳孔一缩,怎么回事?

  他向爬起来,可无论如何也起不来。

  不只是他。

  距离他们很近的败家血脉都遭了殃,虽然没有像白霜一样直接跪倒,但也忍不住发抖腿软。

  就连在远处的白戎霄都受到一些影响。

  “都后退,”白老家主发话,“是血脉压制。”

  高等级的白龙异能者不但对低等级的同类异能者有等级压制,也附带一种特殊的血脉压制。

  原本这种血脉压制只表现为战斗时的增益buff,但自从白孤雪的异能也进化之后,这种血脉压制就有了更强的能力。

  此时,白霜已经趴在了地上,汗水洇透了衣服。

  他收了血脉压制,孤高临下地看着他,“起来。”

  白霜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扑了上来,然后被狠狠击飞出去。

  白孤雪没有留情面,但也没有龙化,他动作快到让人看不清,拳拳到肉,砰砰地拳头碰撞声不绝于耳。

  身上都痛到麻木了,白霜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他的意识甚至已经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他看到目睹他被欺凌而偏开头去缺并不阻止的母亲,还有冷眼旁观的其他人。

  他知道,他们都不喜欢他,都看不起他。

  就连他的母亲都是如此。

  在她的心中,她最心爱的、最骄傲的儿子始终是顾雅棠,哪怕他是个几乎毁掉整个家族的成员,在她的心中,他连顾雅棠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他的身份大白之后,只在顾家待了不到一个月又被送回白家,像是一只被抛弃的狗。

  说什么这里有更好的基因药剂,有能帮他变得更强的异能开发训练,说什么被祖父喜欢会有更好的前程,这些根本都是借口!她只是不想看见他而已,她不愿意接受她的儿子是像个平庸的普通人。

  她瞧不起他!

  他想,他们越是瞧不起自己,那他偏要拿到家主的位子让他们瞧瞧!

  同样都是A级,其他几房那些绣花枕头又能比他好到哪里去,他开始发了疯的努力,家族内部考核中,从一开始的一败涂地,到后来,将他们打趴下。

  他收获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就连祖父都会夸赞他一句,母亲对她的关注和关心也渐渐多了起来。

  就在他觉得他终于要出头的时候,白孤雪回来了。

  一切都毁了。

  “够了!”

  一声怒喝打断了这场单方面的殴打。

  循声看去,是白戎霄。

  他面色铁青,看着白孤雪,皱起的眉头和眼中的不赞同与不满,“你闹够了没有!”

  “这么久不回家,刚回来不给长辈问好,倒是先耍了一通威风,不敬长辈、欺凌兄弟,你的教养和礼数都一并丢在外面了吗!”

  白孤雪目光和声音一样冰冷,“您当初既然放弃了我,选了他做儿子,如今也别对我指手画脚了。”

  “混账!”白戎霄气得发抖,“你既然不认我,还回来做什么!”

  “那我走。”

  说完,他惊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这一面惊呆了众人,管家连忙让佣人们赶紧去拦,“少爷。”

  “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将军就是嘴硬心软,他这些日子还是惦记您的,您别跟将军置气了。”

  “是呀少爷。”

  白戎霄看着白孤雪的背影,手指突然蜷缩了下,他的心中突然涌上了一种令他心悸心慌的感觉,他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失去了这个儿子...

  “孤雪。”

  一片嘈杂声中,白老家住发话,“跟我过来!”

  白孤雪站住了,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白老家主走出几步,回头见他站在那里没动,皱了皱眉,轻哼一声,“难道要我过去请你?”

  白家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白孤雪视线都没分白戎霄一眼,跟着祖父去了书房。

  “你错过了毕业季,但不要紧,军部我打好了招呼,给你留了位置,先从底层做起,慢慢接手家里在军部的力量。你们都长大了,我也该休息了。”

  “你刚回来,先在家里休息一个周,下周三就去赴任,这两天,我先带你见几个人疏通一...”

  “我不会去的。”

  老爷子的话被打断,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只逼白孤雪:“你说什么?”

  他态度坚决:“我不会去的。”

  白老爷子嘴角下撇,积年威势让他再生气的时候有股逼人的气势,家里其他小辈在这样的注射下早就瑟瑟发抖了,但白孤雪却像是没受影响般直直的与他对视。

  半晌,白老家主先妥协,“如果你不想去军部,从政也行,像司家那个小子一样,去政府部门。我记得你们小时候关系还不错,你想从哪个部门做起?”

  “我不从政。”

  白老爷子的脸是彻底沉了下来,他几乎有些疾言厉色:“那你想做什么!继续在外面当猎人吗!和那些低贱的平民一起!”

  白孤雪也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低贱?上流社会的人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我看你是糊涂了!”白老家主气得跺了跺拐杖,“你是忘了你的身份,被那些低贱的人洗了脑!”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忍不住拽了拽领口,觉得有些窒息。

  这是他曾经长大的地方,外表被包裹得无尽体面华丽,可是揭开那成面具,一切真实面目都让他难以忍受。老爷子的表态,父亲的斥责,其他人的冷眼旁观,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恶心。

  他甚至难以想象,自己曾经竟然再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反倒还引以为豪。

  “您给我安排的地方,我是不回去的,我有我自己的安排,”他只留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书房。

  之后的一个月,纷争就没停过。

  他早就从研究所拿到了想要的东西,甚至一度想离开。

  大概是他的意图太明显了,被祖父发现。

  为了留下他,硬的软的,但凡能想到的办法都用过了,包括软禁、逼婚,失败后就是谈心、苦肉计,可是通通失败。

  他们终于发现,对于这个日渐成长起来的孩子彻底失去了掌控。

  到了后来,老爷子开始装病,一开始是装的,可是后来,大概是年纪大了,最近又劳心劳力,竟然真的病了一场。

  病中,老爷子将手中的家主戒指托付给了他。

  “你要如何,我不管了,也管不了了。”

  “白家在你手上是衰落也好,兴盛也罢,都是你的事情。你只要戴着戒指,哪怕白家就剩下你一个人,那白家也在,你,绝对不准摘下它!”

  白孤雪摩挲着戒指,收回思绪,“留住我的幌子罢了,家主还是祖父。”

  牧星辰不信:“真的不在乎了?”

  “不知道,”他眼中神情晦涩难辨,顿了顿,他抬头道:“不过我知道,如果是白家,你不会让我参与。你应该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吧,你想要白家的数据,只是因为顾雅棠,你想知道顾雅棠主导白家的时候,都做了什么,进一步验证你的猜测,对不对?”

  牧星辰笑了。

  与此同时智脑震动一下,露丝小姐的分析结束,报告发送到她的智脑上,她甚至都不需要去看,也知道这份报告写了什么。

  她收起密盘,“在公家的单位,有时候也不太方便。想要师出有名得有证据,想要采取一点特殊手段,就得走程序。麻烦。”

  “是金家对吗,在顾雅棠主导白家期间,暗中为金氏提供了很多方便,还有一些公司在一年前突然停止了对白家的一些长期的产品供应,细查下去,这些公司都与金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供应的是什么?污染物质?基因药剂?”

  从他拿到数据到现在也没有两天吧,短短的时间内就能看到这些?看来在外面的一年时间,他是真的成长了。

  牧星辰没有回答,“我该走了。”

  “如果你要动手,最好快一点,”他突然道。

  “嗯?”

  “我最近听到了一些风声,”他走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说出那两个字,“他要回来了。”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牧星辰的心里绝对没有面上平静,世家果然提前知道了霍渊的消息。

  “不算好。”他的目光看向会场内,“皇室与世家为了与他抗衡,一定会联合起来,到时候,你想要动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牧星辰想到了刚才与兰珍丽跳舞的司耀宸,还有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开场舞的舞伴竟然是司耀宸,司家与皇室的婚讯不远了吧...”

  她回神,“知道了。”

  群舞结束之后,兰昊又邀请郗钰跳了一支舞。

  “三皇子不会是要与郗钰订婚吧?”

  “不是没有可能。白家和郁家出事之后,郗家地位飙升,已经隐隐可以与白家抗衡了。”

  “那个郗钰又不是亲生的。”

  “可她毕竟是S级,又考上了帝国军校,前途无量。难道还要去选择那个被白孤雪拒绝的土丫头?”

  一支舞跳完,两人走下舞池,郗钰带着兰昊去见罗韶华。

  “夫人。”

  “三皇子殿下。”

  “听说夫人家里找回了遗失多年的女儿,怎么没带过来?”

  罗韶华想起方才郗月被白孤雪拒绝的场面就有些尴尬,“她刚回来不太适应这种场面,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那真是需要夫人好好了,”兰昊笑着看向郗钰,“相信在夫人的下,她一定会像钰儿一样优秀的。”

  罗韶华不禁笑起来,怜爱地摸了摸郗钰的肩,“殿下过奖了,钰儿哪里优秀了,只是听话些罢了。”

  “夫人不必谦虚,就连母后也多次夸奖过钰儿是个优秀的女孩。”

  罗韶华心中微动,“说来还没有去拜见皇后殿下。”

  “如果夫人有时间,我可以帮忙引见。”

  “那就劳烦殿下了...”

  ......

  牧星辰躲在柱子后,注视着场上的人,她的目光像是一台扫描仪,飞速地在人群中扫过,最后锁定目标——一名银色礼服的纨绔公子哥。

  根据露丝小姐提供给她的信息,这个银色礼服的公子哥就是她的目标金子晋,金家家主唯一的儿子,也是郗钰的同学和追求者。

  他正在与朋友说话,牧星辰动了动手指,控力远程操作,金子晋脚上踩到桌上掉落的冰块,一下子扑到长桌上,红酒弄脏了他的礼服。

  他气得踹了一脚长桌,但很快意识到这不是他可以发脾气的场合,只能面色阴鸷地离场,去宴会厅为客人准备的更衣室换衣服。

  在这样的场合,每个人的空间纽里总是有备用的一套衣服的。

  “碰!”的一声,金子晋关上门,转身见屋里多了一个人,这并不稀奇,他见过很多想方设法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这些人多是为了他的财富和地位。

  他的视线在这人身上扫了一眼,女人背对着她,穿一身红色礼服,腰挺细,腿也很长,就是长得太高了些,他不喜欢太高的女人,但他不介意跟她玩一玩,这样的场合,很刺激不是吗?

  他轻佻地伸手去搂她的腰,“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手扑了个空,他有些不悦,不过女人转了过来,有一张不错的脸,他对漂亮女人的容忍度总是要高一些,他大剌剌地往沙发上一坐,“说吧,注意我多久了?”

  “20分钟。”

  金子晋大声笑道:“哦,也就是说现场这么多人,一眼就看中了我?”

  “也可以这样说。”

  金子晋轻啧一声,虽然冷冰冰的,但还挺带劲,他来了兴致,“说吧?想要什么?钱?资源?包包?飞行器?”

  “你的灵魂吧?”

  金子晋没反应过来,“什么?”

  牧星辰从仙女珠中掏出了一张5分的纸币,仍在他脸上,“你只值这么多。”

  金子晋比羞辱,正要暴怒,突然,他瞳孔皱缩,整个人僵在那里无法动弹,她惊恐地瞪着面前的女人,想说什么,根本说不出话来。

  异能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等级够高,钱够多,一切时间、空间、生命、实力、命运甚至国运、历史,几乎一切,没有她不能买的东西。

  而且,划重点,是强买强卖。

  现在,她要用5分钱购买金子晋的灵魂,是的,她比恶魔更吝啬,那又怎样。

  这种邪恶的、不被准许随便运用的能力,就是她所说的特殊手段。

  一阵金光闪过,5分钱的纸币消失,金子晋的卡里多了5分钱,交易达成,牧星辰获得金子晋的灵魂。

  金子晋成为她的奴隶。

  他的脸上,刚才被5分钱纸币贴住的地方,浮现出金色的纸币图案,这就是奴隶印记。

  牧星辰又掏出3张5分钱的纸币递给他,“我需要你做三件事。”

  “第一件事,去你们家实验室,给我拷贝一份数据。”

  “第二件事,我需要你用这个破坏掉生物锁的异能波动检测装置。”

  “第三件事,明天举办一个派对,邀请你的朋友、郗钰和我出席,”

  金子晋眼神空洞,“是。”

  话落,3张纸币变成金光消失,金子晋的余额里多了1.5星币。

  任务下达完毕,她走到窗边,打开窗,伸出手指打了个响指。

  金子晋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转头看看四周环境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更衣室换衣服的,他拍了拍脑袋,今晚上也没喝多少,怎么脑袋迷迷糊糊地,那什么酒,后劲这么大?

  这天晚上回去的时候,罗韶华的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似乎是有心事的样子。

  回到郗家后不久,罗韶华就和丈夫郗英纵被叫去了家主郗存茂的房间,很快大房二房的人也去了。

  据说里面传来了很大的争吵声,一直到两个小时之后,才不欢而散。

  具体吵了什么,没人知道,牧星辰当然也不知道,回来后她借口累了,早早地关了灯,实则换了衣服去了统帅府。

  还没到霍渊的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

  一进门,就见到地上大片的玫瑰花瓣,已经把整个地面淹没,空中还零星地飘落着一些花瓣,而林列撑着一把伞站在霍渊身后帮他当去花瓣。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了?”她一边走一边开着黑光清扫地面上的玫瑰花,“今天异能量外溢为什么这么严重?”

  林列默默收起伞,“牧少将。”

  霍渊轻咳一声,“没事。”

  她怀疑地看着他,没事掉落这么多玫瑰花?

  他转移话题,“今晚舞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被衣服勒死了,都没吃什么东西。”

  “林列。”

  “我去给牧少将弄点吃的。”

  林列离开后,牧星辰彻底放开手上异能,贪婪的黑光大作,席卷地上每一片玫瑰花瓣,她舒服地眯着眼,觉得身上暖融融的,有种吃饱了的感觉。

  很快房间里的玫瑰花瓣消失,她舒服地轻叹一声。

  霍渊轻笑一声,伸手给他,“饱了吗,再来点?”

  “我亲爱的上司,真想喂我,你就要做好被我吃掉的准备。”

  他笑道:“准备好了,来吧。”

  牧星辰懒洋洋地拍掉他的手,“我要吃饭。”

  霍渊还是笑着,语气也很平和,“今晚舞会跳舞了吗?舞伴是谁?”

  天知道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心底到底什么想法。

  “没跳。”

  某人表情看似没变,但嘴角弧度悄悄放大了些,天上也忍不住掉了几片玫瑰花瓣,声音倒还算平稳,“为什么不跳?这样的场合,大家都必须跳舞吧。”

  “不会跳,”她随手接了一片空中落下的玫瑰花瓣,好奇地塞进嘴里嚼了嚼,刚入口时一股玫瑰花的清香,嚼得时候有清甜的花汁,很快化作一股能量顺着喉咙流下,与用手吸收差不多。

  她又接住吃了几片。

  “我教你。”

  “嗯?”她手上动作顿住,奇怪地看向霍渊,用眼神询问,她干嘛要学这东西?

  霍渊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一板一眼,“这是一种社交礼仪,你以后执行任务或者是出席一些场合应该会用到。”

  她吃花瓣的动作放慢,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我感觉不会。”

  “你要接替的是我的位置,所以我知道,会。”

  她又看了他一会,然后妥协,“行吧,你是老板你说会就会。”

  “露丝小姐,”他道。

  熟悉的ai女声传来,【我在】

  她有些惊讶,这里也有露丝小姐?她之前都没注意。

  “我需要一点音乐。”

  【好的,正在为您准备】

  【准备完毕】

  音乐声响起。

  霍渊站起身,弯腰像牧星辰做出邀请姿势,“美丽的女士,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牧星辰浑身不自在,怪不好意思的,她掩饰地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他的手掌上。

  他微微抬头笑盈盈地看着她,“你还没回答我呢。”

  她声音干巴巴的,“可以。”

  霍渊直起身,一手放在她的腰上,她浑身紧绷,像一只进入警戒状态的猎豹,仿佛下一秒随时会把敌人摁倒。

  他差点忍不住笑出来,“放松,我们是在跳舞,不是在格斗。”

  “哦,忘记了。”

  两人在音乐声中起舞,空中不自觉又落下玫瑰花雨。

  手掌交握,身体贴近,呼吸间都是对方的味道。

  “噗通。”

  “噗通。”

  “噗通。”

  “你...能不能别一直看着我。”

  “这是舞蹈礼仪。”

  “是...吗。”

  “那我该看哪里?”

  “我的眼睛,或者我的下巴。”

  她看向霍渊的眼睛,“噗通噗通噗通。”

  很快红着耳朵,默默地移开。

  眼睛不太行。

  再看向他的下巴。

  他下颚线很完美,唇形也很完美,就是因为内伤而有些苍白。

  唇色苍白都这么好看,如果再红一些,染上些艳丽颜色,不知道是什么风景。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唇,想把他的唇色弄红,弄...咬...

  等等!

  这是在想什么!

  她脑子“嗡”的一声,而后‘轰’的一下,脸色爆红。

  霍渊好奇地凑近了些,看着他,“很热吗?”

  “你也很热吧?我感觉房间里的温度有些高。”

  【房间里的温度是人体感到最舒适的温度】

  【您之所以感觉到热,是因为您的心跳加速,体内激素...】

  霍渊:“露丝小姐。”

  【我在】

  “清理缓存。”

  【好的,大概需要5分钟】

  牧星辰松了口气。

  【另外,林副官已经端着食物在门外站了5分钟了】

  林列:......

  牧星辰:......

  霍渊:......

  大概5分钟后,牧星辰吃上了没滋没味的晚饭。

  林列站在这里就挺难受的,他视线瞥向门口,在心中规划一个可以合理且迅速,又不突兀地能快速润出去理由。

  “2位长老什么时候能到?”

  “明天晚上。”

  “这么说,后天你的重伤的消息才会彻底传出去。”

  “怎么了?”

  “明天,我会去金家一趟,应该能够拿到余孽相关证据。晚上,我调用的几支队伍会赶到,明天恐怕来不及展开围剿行动...”

  也就是说,后天如果她带着队伍去围剿,就没有办法保护霍渊,如果她保护了霍渊,这3天的时间里,世家和皇室很可能采取一些措施,到时候行动出现变数,错失最好动手时机。

  以任务的优先级来说,她应当把围剿行动推后,首先保证霍渊的安全。

  她顿了顿,还是道:“我会把围剿行动推后,剩下的几天,我会陪在你身边。”

  “这就是你所有的计划?”

  牧星辰实话实说,“但其实是还有一个更完美的计划,但这个计划比较冒险...”

  “说来听听。”

  “这个比较冒险的意思是说,在拿你的命冒险...”

  “嗯,说说看。”

  ......

  牧星辰从统帅府出来,给蔺无澜拨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喂,老板。”

  “帮我提一批纸币出来,悄悄的,我明天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