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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说,屠户是贱籍又如何!吃饱穿暖有什么不好。你们只知晓提着脑袋搞军功,知不知道家母、亲人会挂念啊!”

  明明是被半大的小淑女指着鼻子说,这一批大秦士卒们非但没有顶嘴,反而低声道:

  “是我们不曾学过吏!是我们不懂,不生气了啊!”

  “卢家小姝教训得是,是我们不对!”

  ……

  路过的张婴听到卢家小姝几个字,脚步一顿,他扭头看了过去,恰好也看见大秦士卒们讨好的表情。

  张婴有些惊讶,他对身后的大秦卒道:“他们为何如此让着这位……卢家小姝?”

  大秦士卒一板一眼拱手道:“回小郎君,因为这,这位算是……殇医。”

  殇医?

  张婴一歪头,忽然发现这个戴口罩的小淑女,好像是当初被方巾郎君带过来的,第一个拿针缝合伤口的女孩子。

  “原来是她啊!”张婴有些感慨,“真是厉害,怪不得了。”

  身处他后方的大秦士卒没有做声。

  倒是过来汇报造纸工作的工匠一愣,迟疑了一会,他脸上挤出一个干巴巴地表情,道:“小郎君,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请,请不要生气唔啊……”

  “什么?”

  “就是她啊……卢家小姝偷偷追过来这件事。”

  “什么!”张婴猛然一惊,“什么追过来?”

  工匠一见这情况就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他猛地自扇一耳光,恨不得装作一副什么都没说的模样。

  可张婴哪能如对方所愿,长安乡的人对他百般维护,他自然也会护犊子。

  他严肃地上前一步,道:“不可隐瞒!”

  明明身高远比工匠矮小,但爆发出的气势却令工匠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工匠抿了抿唇,搓了搓手,才干巴巴地说道:“这,这是某大兄前些日子送了家书过来,说卢家和樊家吵了好些日子,差点引起了械斗!说的就是卢家小姝跟着军队偷跑了。

  大兄来信时,还托我想办法问问周遭,有没有谁见着卢家小姝,某特意去询问了几支军队,因缘巧合下才发现卢家小姝是偷偷混进采桑军,一起跟着过来了。”

  张婴:!!!

  他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卢家小姝?

  那个乖乖巧巧的古代少女居然这么野?敢离家出走几千里?

  他忍不住再次打量戴了口罩的少女。

  此时对方正驻足在一位推着木质板车前,弯腰给躺在木板车上

  的伤患整理衣服。

  没一会,她拿出木牍和朱笔,在上面写了一会,之后将写好的木牍放在木板车上的病患身上,挥了挥手,很快,另外一辆拖着病患的木板车出现在她的身前。

  之前他就觉得这人样貌声音有些神似,但没仔细想。

  如今多看几眼,越看越像樊典喜欢的小姑娘,卢家小姝。

  张婴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地往那边走,想将卢家小姝拽过来好好问清楚。

  没想到刚走两步,却被工匠战战兢兢地拦住。

  “你敢拦我?”

  “不不不,某不敢,某不敢!”工匠满头大汗,最后百般恳求,“小郎君,小福星千万,千万不要说我是说的啊!”

  “为何?”

  “因为,因为卢家小姝缝线很,很厉害!救了很多人。”

  工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苦笑道,“我阿弟多亏她才救回一条命。我,我不能害了她。”

  “呸!女孩子擅自离家出走上战场,这多危险,你不想及时将对方送回去才是真的会害了人家!”张婴瞪了工匠一眼,“再敢拦我,我把你一起送回咸阳去!”

  说完,张婴大迈步地向着卢家小姝方向走去,走到半路,注意到对方好像在工作,张婴又停下命身侧的工匠去找人。

  工匠只能苦着脸,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

  片刻后,一位医吏走了过来,示意自己先接替卢家小姝的工作。

  卢家小姝正有些纳闷,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卢家……阿姊?”

  卢家小姝身形轻轻一颤,转过身,摘下口罩,道:“也算是……被小福星给认出来啦。”

  张婴见对方坦然,心下越发疑惑,开门见山道:“卢家阿姊为何要偷偷从军。”

  “唔,我,我是……”卢家小姝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是为了和樊郎表达决心,为了能在一起才过来的。”

  张婴:“哈???”

  “樊郎被我阿父逼得上战场,我很担心他,我不希望让他一人面对危险。我想要陪他一起。”

  卢家小姝说到这,脸上的红润下来了一点,“我也打听过了,采桑将军治军严谨,对女卒尤为照顾,所以我才偷偷跟着采桑将军来到百越。”

  张婴:!!!

  他不敢置信地开口道:“你,没在开玩笑?你就只是为了樊家阿兄,偷偷跑来战场?!”

  ——阿姊糊涂啊!

  你这和王宝钏挖野菜苦守十八年比起来,都算互有胜负啊!

  “是!可惜我胆子太小了,没能及时找到他的尸骨。”

  卢家小姝说到这,脸上忽然露出浓浓的哀伤,“即便他已身死,我也不悔,我只是……”说到后面哽咽得都要落下泪。

  旁边的大秦军卒见她落泪,都有些躁动。

  张婴甚至怀疑,若不是自己在场,这些大秦士卒会围过来安慰卢家小姝。

  “等等啊……”张婴忍不住道,“你从何得知樊家阿兄战死了?”

  “我问过每一位伤患,也托他们询问过,从未听过樊郎的消……”

  “啊这,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情况,樊家阿兄并没有前往百越战场。”张婴有些哭笑不得地打断对方,“据我所知,他应该是追随韩信大兄,一起前往北方的九原之地,此刻或许正与匈奴作战。”

  卢家小姝:……

  “此言当真!”卢家小姝飞奔过来,蹲在张婴身前,双眸亮晶晶的充满了喜悦,“他,他还活着?”

  张婴迟疑道:“唔,我只能确定他是去了匈奴之地,其他消息我不能确定!”

  “那也很好

  了!已经很好啦!”卢家小姝脸上盈满了惊喜。

  张婴见对方的情绪好了起来,也笑了笑,开口道:“既如此,我送你回咸阳?”

  卢家小姝一愣,立刻起身给张婴鞠躬,然后挥了挥手中的银针,笑了笑道:“谢谢小福星。但我现在也算采桑军中很厉害的女殇医。先不回去了。”

  张婴一愣,下意识道:“不回去?可是你在战场多危险……”

  “女子又如何?女子依旧能上战场。”

  卢家小姝抿了抿唇,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批身形较为纤细的大秦黑甲卫,“她们也能砍下敌军头颅,立下赫赫功劳。小福星在港口时,不还鼓励百越女子多务工么。”

  张婴嘴角一抽,一针见血道:“可你是偷跑来的。”别想在他这里偷换概念。

  卢家小姝身体一僵。

  她轻轻叹了口气,非常认真地注视着张婴,开口道:“谢谢小郎君,如果在学殇医之前,我肯定会乖乖回咸阳。但现在……

  不管是为了照顾我的采桑将军,为了樊郎,为了袍泽,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不想离开。我要留在这与采桑军一起共进退。”

  张婴有些惊讶地看着卢家小姝,这是战火带给她的蜕变么?

  有点耀眼啊!

  他秉着关心多劝了几句,但卢家小姝态度非常坚定,始终不为所动。

  她最后补充了一句,道:“小福星不必担心,我们身处后方照顾伤患已经算很安全,而且殇医也有获得功劳的机会。说不定我会比樊郎更早的建功立业,到时候他也不用那么辛苦,因为家里的贱籍还可以靠我脱离呢,哈。”

  说到这一句,卢家小姝还开心地笑出来。

  之后,她重新走向木板车,辅助医吏进行初步诊断伤患的工作。

  “唔……”

  张婴摸了摸后脑勺,态度这么坚定,有些难办啊。

  他忽然发现好几位大秦士卒的目光偷偷落在卢家小姝身上,还有人低声感慨:“樊郎?啧,当真好福气。”

  张婴:忽然有些担心樊典帽子的颜色。

  ……

  张婴没想好怎么劝卢家小姝,便先回到了船舱。

  此时,又有好几艘从南方回归的大船停靠在岸边。

  张婴拿起手中的哨子装模作样地吹了吹,实际上则是在提醒系统。

  【系统,船来了,鸭鸭可以出发了!】

  【来了来了!】

  张婴看着鸭鸭扑腾着翅膀井然有序地上了前往南方的大船,他忍不住道:

  【系统,这鸭子是npc的话,能吃吗?】

  【当然可以!我们只是分了一缕精神在上面,死前会就……】

  【什么!这些鸭鸭是你操控的?!】

  【……】

  张婴一脸惊讶,怪不得最近联络系统时,总觉得对方有气无力,还经常像宕机一样忽然沉默,这么一说就说得通了。

  张婴摸了摸趴在身侧的大狗头,还准备问问系统,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觉得好离谱啊!”稚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张婴闻声扭头,恰好与如桥饶有兴趣的目光对视上,他敷衍道:“唔……还得多谢你提供商船。”要不是这些大船做掩护,系统是没办法直接传送鸡鸭过来。

  “那倒是!”公子如桥有些得意地抬起头,他正有些事要与张婴说。

  张婴打了一连串好几个喷嚏。

  一件厚厚的皮袄及时裹在了他身上,赵文的声音在湖风中有些不明显。

  他道:“婴小郎君,湖面上风浪大。午膳已经在做,不如先回船舱,可不要生病了。”

  张婴又打了个喷嚏,感觉有些

  饿,起身道:“唔,有事再喊我。”

  赵文看向公子如桥,道:“如桥公子可要……”

  “我也回船舱。”如桥道。

  三人一起往船舱内走。

  之前无人看守的船舱门前,赫然伫立了八个黑甲卫。

  最中央的两个伸出手臂交叉挡住船舱门。

  赵文皱眉道:“凭何拦我?”他可是嬴政的心腹之一。

  黑甲卫们没有给赵文面子,中央偏右侧站着的黑甲卫,冷声道:“回赵文中书令。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赵文却没有直接离开,他高声道:“陛下可在?赵文、张婴、如桥觐见。”

  黑甲卫们目光锐利地扫向赵文,右手齐刷刷落在刀柄之上。

  半晌,船舱之门被人从里到外地推开,居然是面色不善的内史腾,他嗡着嗓音道:“赵文,婴小子,进来吧。”

  赵文和张婴一愣,鱼贯而入。

  “嗯?”如桥愣愣地看了一会,脸色骤然有些难看,他指着自己道,“我呢?”

  内史腾将军瞥了他一眼,平淡道:“陛下只宣召这两人。”

  “什么?!我不信!我可是陛下的儿子!”

  如桥还想亮出身份后进入船舱,他也抬起步伐想一起跟着进去,却被门口的内史腾给挡住,鼻子碰得疼。

  内史腾将军关上了船舱门,心里还吐槽了一句,陛下的儿子又如何。

  陛下几十个子嗣,谁摸过统领全军的虎符?

第140章

  张婴跟着赵文向着船舱第三层走去。

  沿途黑甲卫戒备森严,阴沉沉,静悄悄,他脑海中忽然蹦出个念头,仲父不会是生病了吧。

  这么一脑补,张婴直接将赵文甩在身后,急忙推开船舱门。

  双眸骤然曝光于强光下,张婴视线被刺得模糊了几秒。

  他听见王翦的声音响起。

  “谁能想,蝗灾之后,我大秦非但不用退守百越,反而能占尽优势。真是,福兮祸兮啊。陛下,老臣的意思是稳扎稳打。

  无需与西瓯联盟军全面开战,只求稳住目前所占的优势,尽快派遣朝中官吏过来,在新设置的桂林郡、象郡、南海郡等地,进行吏师教育,教化百越民众,令他们心系大秦。”

  听完这段话,张婴的视力也恢复了。

  他眨了眨眼。

  屋内点了二十来根蜡烛,嬴政、王翦、赵舵、内史腾还有辛胜几人正围坐在一处沙盘前,沙盘旁边还站着两位将士,同时举着一副大地图。

  “仲父!”

  张婴先跑到了嬴政身前,见他血色好,精神也不错,同时暗骂自己一声蠢笨,戒备森严不一定是身体抱恙,还有可能是军事机密。

  其他将军们稍微给了张婴一个眼神。

  “你小子来了!”

  嬴政哈哈一笑,一把张婴给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臂膀上,另外一只手指着地图,“来,看看!”

  张婴扶住嬴政的肩膀,回头一看,发现这应该是百越之地的地图,地图左下角还有很精准的数字比例,看这格式就不太像古代能折腾出来。

  【系统,这地图莫不是从哪一位npc身上搜刮来的。】

  【哎,和尚、道士或者番邦人士?随缘吧!反正这回是不能从我们鸭鸭npc身上搜刮到什么地图了。】

  张婴捂住嘴,差点被系统摆烂的回话笑出声。

  “嗯?”

  嬴政恰好看到张婴的笑容,饶有兴趣,“说说,看出什么了?”

  张婴一呆,迟疑地看向嬴政,道:“画得……很精准?”

  “哈!”其他几位将军忽然轻笑了一声。

  嬴政也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小子,前日我教你的都忘了不成?”

  “啊,哦!五十万大军的分布!”

  张婴忽然反应过来,又仔细看了一下图,一拍手道,“哎,大秦已经占领南湖越部落了吗?明明前日这里还没有。”

  “嗯。”嬴政微微颌首,举着张婴又站在沙盘前,“你认为大秦是如何占领南湖越部落的?”

  其他将军们闻声扭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婴。

  张婴被盯得有些别扭。

  他避开将军们的视线,仔细思考,两日前南湖越部落全境还处于敌对区,两日不到,大秦再如何兵贵神速,也跑不了全境,更别提将南湖越部落彻底拿下。

  他试探道:“莫非是南湖越部落被蝗灾弄得撑不住。所以主动来投降大秦,希望能换取鸭,不对,应当是换取活命的粟、麦等粮食。前线的将军想将其树立为标杆,所以答应啦。”

  众将军一愣,眼神带着点惊异。

  嬴政满意地点点头。

  他挑眉一笑,看向其他将军们,意味深长道:“如何?分析得怎样?”

  王翦摸了摸胡须,忽而一笑道:“分析得很对啊。”

  他手指着沙盘,继续道,“小郎君,你看看这个沙盘,这几日陆续有十多个大小部落提出想投靠大秦,想从我们这边分得鸡鸭与粮草。小郎君,你如何看?”

  张婴被王翦cue得一愣。

  这种军事机要,他这个年龄段能听就已经有点夸张,为啥

  还要cue他发言?

  张婴下意识看向嬴政,恰好看见对方鼓励的目光。

  张婴道:“都收下!”

  “……都收下?那些因蝗灾前来投靠的小部落并不忠诚。”王翦摇了摇头,抚摸着自己的胡须道,“很多只是想暂时地骗取鸡鸭,克制蝗虫。”

  张婴想了想,却道:“唔。我依旧坚持,全收。

  首先,不收,是平白将这些小部落推给西瓯联盟。

  其二,正所谓吃人手短,我们收下这些小部落,就占据了大义,日后即便小部落脱离,我们出兵也是师出有名地收回领地,这些部落的民众,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宁可饿死丛林,也要打游击杀秦军。

  其三,我们本来也是要灭蝗虫,迟早的事。”

  张婴说完。

  王翦缓缓坐下,摸了摸胡须,呢喃道:“师出有名么。”

  赵佗忽然起身,将一枚沙盘上的小旗子拿起来。

  他看了张婴一眼,黝黑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感慨,道:“好一个师出有名。但末将依旧不赞同全收。

  末将在这几年,曾与百越族多次交战,互相厮杀。

  比如,西山越首领的老秃子,之前借着悬崖峭壁等天险,借着栈道,数次火烧了大秦粮道辎重。他甚至出口威胁,必须奉献出三百秦女给他,否则将在我们军营投毒,他也这么做了!”

  说到这里,赵佗眼底闪过一抹阴狠,道:“哈,没想到蝗虫一来,这西山越的老秃子反而是第一个过来投降的!但这等狂傲之徒,我们也要收不成?浪费粮草给他们不成?”

  “这人着实可恶!”

  内史腾听到胡子都被吹起来,不满地哼了一声,道:“陛下,这等狂傲之徒想投降就投降?凭个甚!末将不接受!”

  赵佗缓缓地看向张婴,道:“小郎君,你觉得如何呢?接不接受西山越的投降?”

  张婴一愣。

  为啥又cue他。

  他道:“收啊!留地不留人……啊不对!送上嘴的肉不吃?”

  赵佗有些不高兴,补充道:“小郎君你没听吗?他曾辱骂过大秦,火烧过大秦辎重。若就这么接受西山越的投降,送辎重给他们,日后只怕当我们赵佗军是软蛋。”

  “谁说的?!大秦征伐六国,难道没有火烧辎重?没有辱骂大秦?仲父不还是接受他们的投降吗?”

  张婴一歪脑袋,“仲父只处理了狂傲之徒本人,对其他人还是宽厚处理,比如保留了六国贵族的身份,难道现在还有人骂仲父软蛋吗?你觉得……”

  赵佗慌得一批,连忙道:“末将不敢!呸呸呸……末将没有!”

  其他将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张婴。

  张婴屁股也被狠狠地揍了一下。

  他扯着憨笑回头,恰好对上嬴政似笑非笑的目光,干巴巴道:“啊,我就是,打个比方,让赵佗将军知道。只要能赢,过程啊,面子啊没那么重要。最后史书也只会记载,西山越投降大秦赵佗军,赢家怎么可能是软蛋!”

  嬴政没有做声,挪开了视线。

  赵佗将军道:“那辎重呢?若全收下,我大秦军卒只怕都吃不饱了!”

  “那就要谈了啊!全收,又不代表对他们一视同仁。我们应该对前来投降的部落进行分类,限制条件,比如值得信任的,我们可以给予一些粟、麦。

  情况存疑的小部落,给予一些鸡鸭,帮助他们驱除蝗虫。

  过来投奔情况完全不值得信任的小部落,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

  这样我们的辎重负担可以少一些,还能让百越部落之间有竞争意识,会产生尽快来投奔的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