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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准备去书店看看,算算账本,现下顺路送娘子先去学堂。”
老街坊一愣,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头顶。
“呦,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这可不是逗乐,而是真的怀疑今天太阳出错方向了,否则他怎么会看到好色烂赌的张元竟然会说人话做人事了?幻觉!一定是幻觉!
邻居赶紧道:“可别瞎说,你是不知道,咱们张元这几天可变好了,想来是终于想通了,准备痛改前非好好过日子了。”
对门院子的一个老婆婆闻言走了出来。
“是啊,是啊,昨天还破天荒的帮我提水呢。还一个劲的让我歇着,生怕我闪了腰,以前啊是被那些狐朋狗友勾得走岔了道,现在走回正道来了,都看看,瞧这一表人才的,多好的大小伙子啊!”
邻居赶紧跟着附和,两人的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张元的身上砸。看得路过的那位街坊一愣一愣的。而这两人这话半真半假。一方面根据他们这几天的观察,那张元似乎真的变了不少。而另一发面,他们这么吹捧也是希望张元能发现走正道的好。让他持之以恒,千万别变回去。
毕竟以往的张元那样一个吃喝嫖赌的烂人,别说是张家人受不了,他们这些邻居也受不了他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在附近闲逛的。
张元在一边笑着说惭愧,正说着今后一定痛改前非,绝对不让大家失望。引得邻居们满面笑意,忽然,斜刺里一个又脏又臭的老乞丐赤着脚跑过来。手中的讨饭棍对着张元就打过去。口中爆喝。
“你这妖物,到底是何名堂,竟然敢占据人身,扮作这书生,还不快现出原形!”
本来欢声笑语的气氛被打断,几个邻居惊慌道。
“诶诶,你这老乞丐干什么呢?!”
“哪来的乞丐,怎么乱打人呢!”
“这不是城北的老疯子吗?快,把人拉开!”
嘈杂的声音吸引来了更多的邻居街坊。毕竟是个老乞丐,众人也不敢用棍棒去对待,一时情急,几个热心的汉子只能用手去拉开。
好不容易把人拉开,用身子挡在了老乞丐面前,有个汉子悄咪咪闻了闻自己的手,顿时被那股恶臭熏得秒出痛苦面具。呕~完了,这手不能要了。
其余被熏得脑瓜疼的众人也没什么好脾气,一边护着张元,一边瞪着那老乞丐。
“你个老疯子,来这闹腾什么,快走快走!”
老乞丐怒骂着。
“你们懂什么,这人看面相本该死了,现在还活着必是妖邪作祟!”
说着他还看向了赵芳。
“就是她,她前几天还到我面前哭诉自己丈夫死了,希望我救活她丈夫!”
“儿媳啊,这是……”
“爹娘,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在家带好孩子。”
赵芳搀扶着被打的张元躲在人群后面,察觉到公公婆婆出来后,把他们安抚回了家里。随后才深呼吸一口道。对着人群外的老乞丐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
“我不知道你这老乞丐在说什么?我丈夫好好的,你怎么咒我丈夫死呢?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我丈夫真的已经……我又为什么要去找你哭诉?你是阎王爷吗?”
‘我又不是阎王爷,求我有什么用?’前几日老乞丐在破庙的话犹如回旋镖一般,咻的扎回了他的脑门上。老乞丐瞪眼看着那个小妇人,不敢相信她竟然敢如此颠倒黑白。
但这还不算完,赵芳随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迟疑道。
“还是说……是有什么人给了你钱,让你来这浑说的?”
她有些惊慌的往四周看了看,随后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是那些人对不对?当初就是他们勾得我家张元花天酒地,银子大把大把的花出去,不知多少进了他们的口袋里,现在见我家张元想明白了,要痛改前非了。所以故意派人来捣乱!”
说到这,这个苦命的小妇人哽咽出声。
“我们也不是什么富贵之家,不过就是想好好过日子,你们为何……为何非得来搅局,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们?”
或许前面的都是演戏,但说道最后,赵芳竟是刹不住车,哭得泪流满面,没一会就打湿了帕子。
一边的张元心疼的搂住妻子。也不看老乞丐,而是对着周围怒目而视。仿佛真的看见了躲在附近的狐朋狗友。
“我告诉你们,我必是要跟你们断了的,你们有种冲我来,别闹我家里人!”
与此同时,确实因为不舍得放弃张元这个‘钱包’,而在周围徘徊的狐朋狗友们;???
他们出手了吗?他们本人怎么都不知道?
几个游手好闲的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承认那老乞丐是自己找的。最后他们看了眼那态度坚决的张元,和围着他的街坊邻居,到底没有胆子上前,又悄咪咪的离开了。
而被污蔑的老乞丐气得暴跳如雷。
“混账,混账,你们怎么敢如此颠倒黑白。”
不善言辞的老乞丐朝周围人道。
“你们不也看到了,那张元一日之间性情大变,这显然不正常,肯定是妖邪作祟!”
若是老乞丐之前这么说,街坊邻居怕是还会心里嘀咕几分,但是有了赵芳和张元之前的话打底,街坊邻居只当这老乞丐是被人买通来打搅张元的,对于老乞丐的话自然是一个字都没信。
“性情大变就是妖邪?怎么?还不许人改过自新,痛改前非了?”
“什么样的妖邪会让人变好的?你看看现在的张元,多好的小伙子!你怎么忍心污蔑他?”
“就是,妖邪难道还会帮我这老婆子提水吗?昨日张元可是帮我来回提了两大缸的水!哪个妖邪这么热心肠!”
“他前天还帮我把一只追我的疯狗赶跑了。”
“这么一说,他前天还帮我扶了梯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从这几天张元的改变,说到了张家人的性格好,赵芳的不容易,苦心劝告老乞丐做人要有良心,人家日子现在过得多好。你何必来搅局?
而他们身后的赵芳和张元听着,不一样的两双眼睛却闪过同样的动容和感动。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们肉眼凡胎,连是人是妖都分不清!”
老乞丐气急败坏的往前两步。
众人看着那满身油腻脏臭,身上还有虱子的老乞丐,迅速后退数步。但即使是这样,也依然记得把赵芳和张元护在身后。
老乞丐动作一顿,随后又往右疾走几步,众人忙不迭的往左边退,老乞丐往左走,众人立刻往右退。就仿佛被鲨鱼追赶的鱼群一般。当然,那嫌弃也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本以为自己真的能不在意旁人眼光的老乞丐:……
他停下脚步,黑着脸大喊。
“他是妖,他真的是妖!”
被吵得耳朵都要聋了的一个街坊敷衍道。
“行了行了,就算是又如何?现在的张元谦逊有礼,温文尔雅,甭管他是人是妖,我们都只认这一个张元!”
“没错,甭管费多少口舌,我们只认这个张元!”
“张元是人是妖,他亲生父母难道认不出来?张老头他们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多嘴什么?”
这只是众人随口敷衍的气话,妖鬼的世界离普通人太远了,众人都不认为张元是妖。但这话能被说出来还被众人附和,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念头在他们心底一闪而过。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本来还在大声嚷嚷的老乞丐怔愣在了原地。他看着躲在人群后面的‘张元’,又看了看护着他的众人的脸。忽然间只觉得世界变得不真切起来,似乎有什么认知在这一刻被颠覆了。
“无知蠢物,你们这些无知蠢物。”
老乞丐喃喃,随后捂着头急匆匆从人群中冲了出去。众人也不拦他,只觉得这老乞丐当真是个老疯子。
却不知这老疯子离开之后,直接绕开了所有人,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客栈的一间客房。客房内打坐的申虚子察觉到有人,一抬眼就看到了浑身脏臭的老乞丐。
“这位……前辈?”
申虚子毕竟不熟悉老乞丐,所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但老乞丐根本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脏兮兮的大手直接揪住申虚子的衣领。
“那张元到底怎么回事?他分明是已死的面相,他的魂魄甚至都已经不再体内了,为何他还活着?告诉我,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乞丐自那天之后就找了个时间到了城南张家,一眼就看见了不对劲的张元,但是无论他怎么检查,都查探不出张元的异常出自何处,只能简单粗暴的判定,这必是妖邪所为。
他今日的本意是想提醒张家人,却不想那群人……
毕竟是正道有名的前辈,申虚子也没计较老乞丐的无礼。只是含糊道。
“其实操控张元的确实不是妖邪,操控他的实乃他的妻子,赵芳。”
老乞丐瞪眼:“什么?竟然是她?!”
察觉到老乞丐的情绪不对,申虚子赶紧把曾经的张元是如何混账说了一遍。
“那张元当真不是个东西,不仅把画皮那样险恶的妖魔引进家里,还在我点破那是妖魔之后,依然起了色心,最后死在了那画皮手中,那位姑娘会帮赵芳,也是觉得张家人实在可怜。”
怕给林姑娘找惹麻烦,申虚子连林吹梦的姓都没说。只是道。
“而且现在其实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结果吧,如此一来,张家人可以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了,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美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简直是荒唐!”
老乞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道士。
“把他人尸身炼成傀儡操控,这可是邪术!什么样的家庭美满会是建立在妻子操控丈夫尸身上的?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纯属是邪魔外道!你说的那人分明是蛊惑了那个妇人,否则哪个妻子会同意这种事?!”
在老乞丐看来,这种事实在有违伦常,能干出这种事的必然是丧心病狂的邪魔外道!
“不不不。”
申虚子赶紧摇头。“那位姑娘只是实现赵芳的愿望,是赵芳亲口说的,这就是她的心底所愿。这事连她公公婆婆,也就是张元的亲生父母都是同意了的,老前辈你又何必如此激动。张家人现在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就算……那可能是邪法,但他们也不会伤害别人啊。”
这话一出,申虚子只觉一股大力冲来,把他掀得飞起又摔了下来,幸亏他本来就是在床上倒是没摔伤。只是身形狼狈了很多
“我看你是昏了头,不对,你肯定也是被那邪魔蛊惑了,否则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老乞丐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申虚子,冷声质问申虚子口中的姑娘是谁,住在哪,是哪一路的邪魔外道。
“那位姑娘不像是邪魔外道。”
申虚子整理了一下衣冠,严肃的为林姑娘正名,随后就闭紧嘴巴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了。他愿意敬重正道有名的前辈是一回事,但他也不是没脾气的。
老乞丐也确实是个嫉恶如仇的正道老前辈,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为难申虚子,眼见申虚子不说,他皱了皱眉也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就转身离开。
他虽然不知道申虚子口中的姑娘是谁,但是那日拉走赵芳的那个老树妖他却是认识的。且待他寻一寻那树妖,或许能知道点什么!
总之,太原有他在一天,他就绝不允许任何一个邪魔在此处嚣张!


第24章
林吹梦回到破庙后,自觉又回归了平静的生活。每天只需要听听鸟叫,教教书,逗逗孩子,兴致来了就采几朵毒蘑菇吃。
至于章姥姥,她把人皮烧了,顺便把画皮死后留下的骨灰带了回来,送到了马金花手上。马金花也很上道。把那骨灰放进了酒中,在祭拜那一家五口的时候用了上去。
对于这件事林吹梦表示:……骨灰泡酒,越喝越有。
而这次隔了好几天,林吹梦才再次梦到了那个残破的大殿。倒伏在地的巨大龙躯依然坑坑洼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似乎永远无法褪去的血腥气。巨大的龙头之上,本来威严的金色龙目蒙上一层死气。
路过的林吹梦脚步一顿,多看了那龙头一眼,她觉得小白龙和这条白色巨龙的有些像,或许是有亲戚关系,但犹记得上次她在梦中问小白龙的时候,白云州对这龙的态度那般……冷漠讥讽。
看着熟悉的人影,白龙抬眸。
“你又出现了。”
“是啊,我又来了。”
林吹梦几步走到锁龙柱边。
白云州沉默了一下。缓缓道。
“你好几日没来了。”
好几日?
梦中的龙会察觉到现实时间的流逝吗?还是这其实是她自己的想法,由梦中龙说了出来?
林吹梦迟疑了一下,说实话,这个梦实在持续的有够久了,也似乎太真实了。
“抱歉,最近遇到了点事。”
林吹梦坐在锁龙柱边的地面上,像是以往那样向着小白龙述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那个画皮实在太坏了,把那一家五口都杀了,还挖去了心肝。连不满周岁的婴孩都不放过……”
“……可怜那些小蜜蜂,好好的又没招惹谁,结果胡蜂要去吃他们,那个画皮也要去杀他们,真是蛮不讲理……说是什么以魂魄融入了蜂巢,从此蜂巢不灭他们不死。但都是鬼蜂了,算起来还不是死了一回儿嘛,就这样还说要继续给我酿蜜呢,真是可怜又可爱。”
“后来章姥姥找到了我……她答对了我的问题,我就帮她下山去抓那画皮了。”
林吹梦自顾自的说着,却冷不丁被白云州打断。
“白色的龙鳞?”
“是啊。”
林吹梦点点头。
“好像是一个组织,都有那种龙鳞。厉害的有数字,不厉害的就是光秃秃的一块龙鳞。对了,我之前杀了那胡玄之的儿子胡剑的时候,就捡到了一块鳞片。”
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鳞片,但现在想来就是龙鳞了。
她下意识的就摸向衣袖的暗袋,但随后就意识到,这是梦,梦里的她也有龙鳞吗?而事实上还真的有。看着自己摸出的那拳头大的玉白鳞片。林吹梦有些不解,虽然她不是没做过清醒梦,但是梦能这么面面俱到吗?这个梦有时候真实的……就仿佛真的是现实一样。
林吹梦把这些疑惑压在心底,站起身把手中的鳞片递给白云州:“你看,这就是和那画皮差不多的龙鳞,是不是还挺漂亮的。像是玉一样。”
从龙身上活剥下来的龙鳞,自然漂亮了。
白云州眼中闪过一丝猩红。他缓缓凑向林吹梦伸过来的手。龙头侧脸微凉的鳞片滑过女子的指尖。声音压得很低。
“确实漂亮,你很喜欢吗?”
“之前还是很喜欢的。”
毕竟像是玉一样,要不然她也不会捡。
“不过看到你以后就觉得一般了,还是你身上的龙鳞比较漂亮。”
林吹梦说话间,另一只手已经伸了过去,轻轻抚摸过对方脊背如玉一般莹润的白鳞。丝毫不介意触碰到石盆中浑浊的水。
温热的手心拂过背部的感觉让白云州身子一僵,眼中的猩红褪去,赶紧狼狈的扭动身子躲开。
“说话就说话,乱摸什么?行为举止怎可这般……放荡!”
“只是摸一下就算放荡吗?”
林吹梦眨眨眼。很坦荡的又凑近了半步。
“那这样,我让你摸回来如何?”
白云州感受到对方近在咫尺的吐息,他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幻觉,只是下意识的偏过头冷声道。
“不如何。你退后一点。”
林吹梦微微挑眉,抬手又快速摸了一把白云州的鳞片,这才慢悠悠的坐回了地面。
再次被占便宜的白云州:……这一定不是他的幻觉,他才不会幻想这样一个举止放荡的女人成天觊觎他的身体,他才没有那么饥渴!
白云州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情,这才再次发问。
“后来你可抓到了那画皮?”
林吹梦疑惑的看了眼白云州,这还是对方第一次主动问后续。
“自然是抓到了,不过这件事可不只是抓到画皮就结束了,后面的事可复杂了。”
林吹梦以一种唏嘘的姿态说了一遍张元和张家人的事情,很积极的和小伙伴分享自己前不久才吃到的新鲜大瓜。然而小伙伴却很显然对人间的家长里短并不感兴趣。只一个劲的问那画皮的情况。
林吹梦无趣的撇嘴,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画皮的神魂上被下了禁制,其实也没问出多少东西来。特别是章姥姥的仇人在哪,她是半点不知道。”
“她只是说自己是极乐岛的人,龙鳞是出入极乐岛的标识,而二十一是她在岛上的实力排行。”
“哦,对了,她还宣传了一下那什么极乐丹。说是一颗道行倍增,两颗长生不老,三颗白日飞升。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极乐丹?”白云州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冷意。
“好一个能让人长生不老、白日飞升的极乐丹!”
“是吧,你也觉得她吹得很可笑对吧?”
林吹梦还以为小伙伴和自己一样看穿了画皮在吹牛,轻蔑的哼笑。
“以为取了一个极乐丹这样的名头,卖假药的时候就能可劲吹了?吹得也太不切实际了,这跟江湖上卖金枪不倒丸,吹嘘能让人一夜十七次有什么区别?怕是吃了之后白日飞升是不成了,倒是可能直接驾鹤西去!”
这话一出,白云州五脏六腑之中涌动的怒火都戛然而止,龙须一抖竟是轻笑出声。
“说的没错,不过是被吹嘘过头的假药,哪里可能让人白日飞升。简直痴心妄想。”
他话音刚落,神色就怔愣了一下。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以那么轻松的口吻说出了这种话来。一千年来那不断黏腻浓稠、不断翻涌的怨恨似乎在刚刚终于停滞了片刻。
才不过一个月,她对他的影响竟然有这么大了吗?
白云州神色怔愣,沉默下来,林吹梦不知道白云州心中的情绪翻涌,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后续发生的事,只是说了一会儿,她才察觉到白云州许久没反应了。
“喜欢?”
玉白的龙鳞被再次递到了怔愣的白云州眼前,他这才回过神来,疑惑的抬头,就见林吹梦大方的表示。
“送你了。”
白云州抬眸不解:“送我?为什么?”
林吹梦理所当然道:“不是喜欢吗?都盯着看那么久了。”
白云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发愣的时候,视线一直盯着对方手中的龙鳞,所以让对方误会了。他下意识的想要解释,但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抬爪,接过了对方手中的龙鳞。
和他爪子一样大的龙鳞沉甸甸的,里面的力量
虽然损耗了不少,却依然不会让其主人认错它的本质。龙鳞是真的。
“多谢,这枚龙鳞对我很重要。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嘴上说着感谢的话,但白龙面色紧绷起来,仿佛回到了最初,透着一丝生人勿进的冷漠。
林吹梦有些疑惑的看着这条难懂的小白龙,她给的是龙鳞,不是毒药吧?
“你怎么又不开心了?大姨夫来了?”
“我没有不开心。”
白云州听不懂后面的话,话音顿了顿又道。
“你可以提要求了,只要我能做到,决不食言。”
好歹也算和谐相处了一个月,白云州这话实在有些疏远。但林吹梦却反而眼睛一亮。
“当真?”
察觉到对方视线的落点,白云州身形一顿,龙尾无措的摇摆了两下,但最后他还是道了一句。
“……当真。”
林吹梦的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片刻后,小白龙修长的身躯浑身都透着淡淡粉意,本来白玉一般的龙角此刻更是多了一抹薄红。
而始作俑者却大大咧咧的站在一旁,故意深深嗅了一下被水湿润的指尖。然后给出一个大大的评价。
“真香!”
那回味无穷的模样就差一根烟了。
当然,白云州神魂泡在黄泉水千年之久,哪里有什么多余的气味,不过是淡淡的水汽罢了。林吹梦只是单纯的在逗龙。
白云州也知道这点,他心里对这个女人的恶劣又多了一层了解。敏感的龙角上酥酥的麻痒之感还没有褪去,他本来还在努力克制,看见对方嗅闻指尖的动作顿时呼吸一窒。他赶紧冷脸扭头不敢再看。
“喂喂?”
林吹梦见他不说话,顿时笑了。
“又生闷气了?你怎么那么爱生气?明明是你自己说了随我提要求的吧?而且我也没难为你,确实是你做得到的事啊。”
“所以说啊,世间险恶,你还小,你把握不住,我这也是给你上了一课,有些事不要随便许诺。”
“你看看,我本来也没要求你什么,你老实收了那龙鳞不就成了吗?非要跟我说这些,这下可好,失身了吧?”
什么叫世间险恶,险恶的只有你吧,一个女人家,明知道他是条公龙竟然还对他……对他……轻浮!
白云州想要开口让她闭嘴,但想到到底是自己让对方提的要求,又实在没立场开口,最后只能恼羞成怒,一头沉入黄泉水中,半点鳞片都没冒出来。
眼看小白龙不复刚刚的冷脸,羞得躲水里去了,林吹梦嘿嘿一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已经没时间了。
“天亮了,我该走了。”
林吹梦对着石盆告别。
“下次再来找你玩啊。”
话音刚落,刚刚站在那的人影已经消失。残破的大殿再次恢复死寂。过了一会儿,白云州再次从黄泉水中抬头。他已经冷静下来。只有龙角还残余一抹薄红。
他抬爪看了看自己卖身换来的龙鳞,片刻后深深一吸,龙鳞中残存的本属于他的力量顿时被吸出,玉白的龙鳞瞬间变得和巨龙尸骸边散落的鳞片一样,苍白粗糙、毫无光泽。随后在龙爪中化作粉末。
力量的波动第一时间引起了锁龙柱的警觉,数条玄铁锁链立刻朝着白云州卷去,它们牢牢的困住白龙细小的身躯,沉重的力道仿佛随时都能把他压垮,但随着白云州周身黑红色的气息闪过。不断通过锁链侵入底下的锁龙柱。
两个时辰后,本来气势汹汹的玄铁锁链乖顺起来,缓缓退回了锁龙柱。
白云州趴回了石盆,金色的竖瞳看了眼大殿中巨龙的尸骸。虽然这龙鳞所藏的力量不足他全盛期的千万分之一,但是对于此刻只差
临门一脚的他来说,却成了挣脱这锁龙柱的钥匙
锁龙柱是这锁龙阵的核心,掌控了它,一切都简单起来了。白云州看向大殿那密密麻麻的符文,心里知道,最初一个月,他就能从这里出去了。
但这同样也说明了一件事,龙鳞是真的,给他龙鳞的她,八成也不是幻觉。她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接近他?她给他那片龙鳞是否是意外,还是另有目的?
白龙的龙目闪过一丝复杂。但思绪很快又飘远了。
她活下次再来找他玩,下次又是什么时候,明天,后天,还是大后天……
察觉到自己心中升腾的念头,白龙身形一僵,随后黑着脸一尾巴拍在石盆上。
他到底在想什么,对方来不来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在期待什么?怎么搞的好像等待人间等待宠幸的嫔妃侍妾一般!
*
【系统,我跟你说,这次那小白龙特别好玩。】
林吹梦一醒来,照常想要和系统分享自己在梦中的趣事,但是她才刚刚从竹床起身,动作就微微一顿。手往自己的袖口处摸去。
系统没多注意这个动作,也如往常一样捧场道。
【是吗?你又梦到什么了?】
【哦,就是梦到那小白龙说让我随便提要求,说只要他能做到的事,他就尽量完成。我一听这话,这小白龙显然是不知道世间险恶,社会毒打啊,这不得给他上一课?于是我就嘿嘿嘿……】
林吹梦故作自然的收回手,得意的把自己在梦中如何给小白龙来了个十八摸的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