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董深吸口气道:“多少?”
路临危:“五千万。”
乔董:“他们——”
路临危:“这两位是我未来岳父母,在我心里地位等同于我父亲,乔董开口前先考虑一下措辞比较好。”
乔董忍着火屈辱道:“好,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路临危摊了下手:“当然,毕竟我也不是无端找理由勒索的人。”
乔家人:“……”
因为金额巨大,手续上倒是需要一些时间。
沈迎只顾着看路总发挥,茶喝得有点多了,便起身去外面上厕所。
谁知才从里面出来,经过秘书室旁边的茶水间时,就被人拉了进去。
沈迎抬头看了眼对方,果然是高英礼。
她道:“高先生,你不是在里面看笑话吗?”
高英礼道:“不是路公子的笑话当然没什么意思,太无聊了,以至于我没听几句就走神看新闻去了。”
“沈小姐没注意到吗?”
沈迎:“高先生你开玩笑?十多亿的生意啊,你觉得我还有空注意你?”
高英礼对她不加掩饰的贪财已经习惯了,也不做无意义寒暄。
直接了当道:“看那些调查报告的时候,我心里产生了好几个疑问,这些疑问也只有身为当事人的沈小姐能够为我解答了。”
沈迎脸上的表情顿时就不耐烦了。
但高英礼并不理会她的脸色:“首先是那三个绑匪怎么起的内讧?”
“虽然他们三人的恩怨足以自相残杀,但既然能合伙多年替乔家做事,那么要么这些恩怨已经和解,要么相互之间保守严密。”
“怎么会突然在绑架你的过程中不顾死活的翻旧账?这与他们的专业性不符。”
“其次是这些人团灭得蹊跷,前面两个人的死亡还容易理解,但最后没有失去行动力的那个,居然就莫名其妙的因为摔跤车祸,整件事实在过于滑稽。”
“最后就是你——沈小姐。”
高英礼蛇一样的的双眸注视着她,突然笑了笑:“你全程表现淡定太过了,据说你是一个人不紧不慢的开着车回去的。”
“遭遇绑架,又近距离目睹那么血腥的凶杀场面过后,沈小姐第二天居然还能神采奕奕的出来索要赔偿。”
“心里素质之强悍,我都要甘拜下风了。”
“所以沈小姐能替我解惑吗?”
沈迎想都没想道:“不能,高先生继续疑惑吧。”
高英礼也不生气,不紧不慢道:“真狠心,那我去问我的发小了?”
“他现在看起来好像更多的是庆幸你安全归来,这些问题还没反应过来吧?还有太多的疑点没有深思。”
沈迎压根不受威胁,反而嘲讽道:“你指的是你待他亲如兄弟,他将你视若亲子的那个,姓路的发小?”
高英礼脸色一黑,但这份恼意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嗤笑一声:“也是,光看那蠢货现在不要脸面的勒索乔家讨好你的傻样,为你的一句赞许自鸣得意,就知道沈小姐已经调教成功。”
高英礼此刻看着沈迎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正视——
“沈小姐确实是厉害人,也是个可怕的女人,我为我当初的轻视感到抱歉,你是一个值得警惕的女人。”
沈迎看着他,也笑了笑:“高先生嘴里这么说,眼神还是居高临下啊。”
高英礼笑意从容:“毕竟我不是路临危,不会蠢到被女人套上锁链还在那里傻笑。”
沈迎冲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努了努嘴:“这么强的优越感,怎么不到路总前面去炫耀?”
“在他面前才有价值啊。”
高英礼:“他现在恐怕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让他高兴的话我一句也不会说。”
“而且我确实对沈小姐如何脱身的很好奇。”
沈迎:“商业机密呢,怎么可能就这么白白告诉高先生,想知道怎么也得开出有诚意的价。”
高英礼:“我可不会与沈小姐产生任何金钱关系,这样一来不就跟姓路的一样了吗?”
沈迎闻言,一直漫不经心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她立起脖子,神色没变,但高英礼却感受到了一股无言的傲慢。
沈迎开口:“你有什么不一样吗?”
“看清一个女人的本质让你沾沾自喜?还是现在面对路临危产生的胜利快感?或者是得意于根本没有根据的,自以为不会上当的从容?”
沈迎走近高英礼,伸出手替他理了理脖子上的领带。
“不,在我看来你并没有比路总更清醒或是精明,你之所以站在岸上幸灾乐祸,是因为我懒得理你而已。”
“这与你自身的克制,清醒,以及判断力无关。你为根本没有交锋过的决斗,自封胜利者。高先生不觉得自己才是好笑的那个吗?”
话音刚落,沈迎的下巴就落到一只大手里。
高英礼捏住她的下巴,逼近道:“凭你?”
“什么给了你自以为的资本?就因为路临危对你神魂颠倒?”
高英礼逼沈迎正视他的眼睛,里面充斥着毫无温度的冷漠。
“你觉得我会对你动心吗?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沈迎:“对一个女人嗤之以鼻,可不会大白天把人拉到这种地方。”
沈迎慢悠悠的将他的手扯下来,并不为他的奚落感到难堪。
“当然,还未发生的事谁也没法证明,高先生笃定自己精明自律,正如我笃定高先生其实不堪一击。”
“但不管如何,这都是私人感官,我不打算纠正高先生的想法,也请高先生不要置喙我的判断。”
高英礼看着她,脸上露出悻然的笑。
这女人果然狡猾,他现在已经被胜负欲和这女人笃定的姿态给激怒了,但这种程度的激将法,尚且不足以——
还没反应过来,沈迎转身推开门出去。
外面是见她很久没回来,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路临危。
一见他沈迎便拉着人边走边道:“高公子刚刚笑你找了我这么个穷酸丑女来着。”
路临危毫不客气:“他就是只臭虫,不用听他放屁。”
“不过我倒也挺可怜他的,因为家庭原因,他怕是永远不可能像我一样,找到能托付真心的真爱。”
高英礼:“……”
他妈的,本来就不想让你好过,逼老子积极。
高英礼一脸阴沉的回到办公室,这时候程序已经差不多。
在律师的公正下沈迎开始签字。
但高英礼知道,这只是一时的退让而已。
路临危不会因为乔家赔偿区区十亿多点,就真的当什么也没发生。
乔家也不会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
只是因为优先满足了沈迎的诉求,双方默契的选择了不那么一开始就刺刀见红的方式而已。
高英礼视线落在乔家那几个蠢货身上,看来他可以在其中搭一段顺风车了。
沈迎满载而归,还跟路临危去吃了个饭才回的家。
回到路家的时候,沈耀已经被接过来了。
明天是周末,他因为昨天的事还惊魂未定,一放假就急着过来陪姐姐。
见他们回来,忙问:“怎么样?怎么样了?”
沈迎通体畅快,跟沈耀比了个手势:“你路哥出马,当然是势如破竹。”
又道:“而且不光是我,连你那份赔偿一并要了。”
沈耀大喜:“连我都有啊?”
“先说好,这次我可吓得不轻,赔少了我不干的。”
沈迎笑了拍了拍他脑袋:“不能够,你路哥亲自开口,不可能是小数目。”
“多少多少?”
沈耀跟一脸期待,路临危下巴微扬,脸上自有一份得色。
“足足三千。”
路临危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迎,这家伙脸上是一点不带心虚的。
偏小傻子高兴得跟过年一样,眼睛都在冒光:“哇——”
对方看了过来,一脸崇拜:“路哥大气,路哥牛逼,路哥你就是神。”
路临危伸手糊了他一脸:“好了吃完晚饭去书房补课吧。”
这感谢他真的受之有愧。
待小傻子下去,路临危正要跟沈迎说说这事。
来自亲爹的电话打了过来。
路临危只能先按下不提。
一接听就听到那边路父开口质问:“你今天跑到老乔那里做什么了?”
路临危道:“昨天我差点把整座城翻过来您都无知无觉,今天倒是消息灵通。”
路父一噎:“我能不知道吗?不还是看你着急上火,不好打扰你。”
“你少岔开话题,听说你在老乔那儿敲走了十亿。”
“你是脸都不要了啊,区区十亿值得你开这个口?是不是那女人指使你的?在家里不讲究就是了,在外面都这么不上台面,你想路夫人这个名头变成笑话吗?”
知道儿子吃软不吃硬,说完又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乔家这次过分了,爸也不是让你忍气吞声。”
“可你要出手,方法多的是,怎么就至于亲自为这点钱开口。”
路临危道:“这样一来乔家损失再多,又到不了我女人口袋里,那她怎么满意?”
“更何况开口索赔跟打击报复冲突吗?”
路父还要说话,却听路临危先一步道:“对了,您不来电我还想不起来。”
“这次你未来儿媳妇遭遇恶性绑架的事,源头也是父亲你给了乔家无谓的期待。”
“我一直明确表示不喜欢乔明悦,也无意跟乔家进行商业联姻。”
“是你一意孤行,自说自话的与乔董产生默契,让乔家把我妻子的位置视为囊中物,更让乔明悦对自己的行为毫无分寸感。”
“以前的麻烦也就罢了,但这次乔家的恶劣下作是您也无法忍受的吧?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说到底还是在您身上。”
路临危都已经敲诈出了经验,勒索出了水平——
“所以爸,关于我未婚妻的精神赔偿,您也得有一份。”
路父闻言暴跳如雷:“怎么就有我的责任?你亲爹是有害你之心还是偏帮外人了?”
“怎么没抠死你,那女人不过是想要钱,你自己补贴不就行了吗?”
路临危语气严肃:“爸,请你不要用这种话侮辱我未婚妻。”
“她是爱财,但从来取之有道,无故的便宜她从来不占,都是堂堂正正该她所得的。”
“不是她的她一分不会贪图,该她的也一分不会放弃,爸请你理智一点,一码归一码。”
路父:“……”
这叉烧玩意儿说什么?他瞎了没看见那女人三番五次的勒索?
就上一次的通话记录都还没翻页呢。
路父还就不想如了那女人的意。
正要跟儿子硬刚,就听大孝子道:“对了,您打来也正好。”
“临其那边你让家里看紧点,别让逃了,黄女士已经跟我商谈到重要阶段了,随时可能用得着他。”
“经过这次的事,我也理解到了父亲您当初作为家主,规划联姻时为家族着想的良苦用心。”
“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尝到了甜头,联姻有时候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我那个弟弟也快毕业了吧?以前是我不懂事,纠结与上一辈的恩怨。现在想想看,其实每个家族成员都是不可多得的资源。”
“我最近通过黄女士认识一位X国的韩女士,她很年轻,还不到五十岁,是X国运输产业的大亨。”
“如果能与韩女士联姻,那么我们路氏肯定能迅速打开X国市场。”
路父整个人都听懵了,艰难的张了张嘴:“你,你想说什么?”
路临危:“让我那个弟弟准备一下,跟韩女士见一面吧。”
路父人都炸了:“你说什么呢缺德玩意儿,你弟弟才二十岁。”
“别以为我退下来了就什么都不知道,那个韩女士49了,都可以当你弟的妈?”
路临危声音转冷:“临其能做的,凭什么他就不能?”
“爸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他的感情比对临其更深吧?”
“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他们享受家族的资源财富,爸你甚至还偷偷给他留了信托基金,凭什么他可以不用承担任何义务?”
“爸你就这么偏爱你的小儿子吗?你这样我真的会吃醋。”
路父好险没被路临危恶心得吐血。
知道自己软肋被拿捏了,连忙道:“我赔。”
路临危回头冲沈迎比了个手势,就一天的功夫,技能已经纯熟得六亲不认了。
系统见状,持续着今天一直保持的沉默。
但沈迎却不放过它,突然问了一句:“男主这算攻略成功了没?”
系统竟然产生了一丝警惕:【快了,但最后一线却是最难达到的。】
沈迎闻言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那就添把火了。”
系统:【什么意思?】
沈迎意味深长道:“我估计过几天也快换工作环境了。”
第27章
乔家住宅平时住的人口不算少,除了乔明悦一家五口以外,乔明菲因为得堂哥堂姐喜欢,并且实际工作性质算是乔明菲的跟班助理,因此大部分时间也住在这里。
为乔家宅邸服务的人不下一百,但此时到处都是静悄悄的。
从那天路临危亲自到公司发难,乔家颜面尽失以来,整个乔家氛围就低沉得可怕。
当天晚上,乔明悦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进房间,大肆打砸了一通。
本以为她过几天会消气,但除了第一天的爆发外,后面的时间倒是越来越安静。
乔明菲在确定对方失去攻击性后,才缓缓打开房门。
就看到奢华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头发凌乱,神色憔悴,眼睛无神,就这么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明菲轻声道:“姐姐?厨房刚刚熬好的汤,是你喜欢的口味,起来喝点吧。”
乔明悦面无表情:“出去。”
乔明菲脸上闪过担忧和心疼,沉默的将汤放一旁:“一会儿饿了千万记得喝点,你都两天没吃饭了。”
乔明悦闭上眼翻了个身,放柜子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她本来不欲理会,但乔明菲瞥见来电显示,脸色变了变,立马快一步按下拒接。
但那边却不死心,又打了进来。
只响了一声,又被乔明菲挂了。
如此一来好几次,心如死灰的乔明悦也终于不耐道:“是谁?”
乔明菲闪躲道:“是霍小姐和刘小姐她们。”
“可能只是来约你逛街的。”
乔明悦闻言冷笑一声:“这话你信吗?”
她被按着对一个平时睁眼都不会看的女人下跪,当时房间里有多少人?
即便乔家的人能封嘴,但路家高家呢?
她生来骄傲,在圈子里也是人人讨好的,即便是少数几个有一争之力的,论相貌,家世,受宠程度,分到的继承比例,或多或少也差她一筹。
但不论她有多强大的资本巩固出的骄傲,也能在顷刻之间被摧毁。
那就是冲一个原本连仰望她们的资格都没有的女人下跪。
乔明悦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但此时那些人迫不及待的幸灾乐祸无一不凌迟着她的心。
她惨笑道:“什么逛街?她们是想看看给一个穷酸女人下跪的乔明悦吧。”
乔明菲连忙走过来,安抚道:“姐,这不是你的错。”
“虽然大伯有自己的考虑,但也太不顾你的自尊了,那些事根本就不是你做的,就算路临危查又怎么样?”
乔明悦:“那就把哥哥推出去顶罪?”
乔明悦流着眼泪:“他是没做好,但也是为了我。如果不是我成天抱怨,哥也不会为了替我出气,一次次冲那个女人出手。”
只是低估了对方在路临危眼里的重要程度。
乔明菲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接着顺着她的话道:“那为了堂哥,你更要振作起来了。”
“姐,你这几天难过,我也没告诉你,其实堂哥现在处境也艰难。”
“路先生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替他保密,现在堂哥雇人绑架那女人未遂,被抓到证据下跪道歉的事,很多人已经心照不宣了。”
“这事在姐姐你这里只是一时颜面问题,但对堂哥可不仅如此。”
“现在股东们不满情绪很严重,觉得乔家未来的领头人怎么能跟路家下跪。而且路先生仅仅承诺不以当时的条件出手而已,现在明显还是在处处针对,股东们将现在的动荡和损失,都归咎于堂哥。”
乔明悦脸色狰狞:“他们敢——”
乔明菲脸色有些迟疑,像是在琢磨有些话到底该不该说。
乔明悦大声道:“还有什么,全告诉我。”
乔明菲:“还有就是,堂哥数次对那女人出手,竟然还失败了,这让股东乃至家族里的人都在质疑堂哥的能力。”
“二伯那边的两个堂哥,最近好像跟股东们来往比较勤。”
乔明悦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怒不可遏的砸了几件东西,焦虑的走来走去,最后还是无力的瘫坐回去——
“是我,本来哥哥处境就艰难,是我任性,害惨了他。”
乔明菲连忙道:“姐姐,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自责的,是让你振作起来,这样一来堂哥也好心无旁骛的应对外面那些人。”
“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你。”
乔明悦神色恍惚,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乔明菲见状,对她心里怎么想一清二楚,毕竟如果不是摸准堂姐的性格脉门,她不可能在一众姐妹和那些想方设法巴结的人里,成为堂姐离不开的那个。
接着她又道:“姐姐,要不我陪你去大伯之前买的岛上住几天吧?”
“听说那儿的庄园修得很漂亮,沙滩也很美,晚上的星空也是一绝,咱们不理这些烦心事,去放松几天吧。”
乔明悦起先没有感想,但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怀疑的看着乔明菲,问道:“那座岛在南太平洋。”
“你突然劝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不,你不喜欢麻烦,这不是你的风格,是爸还是哥哥让你劝我的?”
乔明菲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瞬间收拾好:“没有,是我想去了。”
乔明悦起身逼问她:“说,到底有什么事?”
乔明菲咬紧嘴唇,最终还是无力道:“是路先生。”
“他准备跟沈小姐订婚了。”
乔明悦闻言,本就无力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上流社会,本来就没有随便订婚一说。甚至在定下婚约之后,那女人已经可以享受一部分属于路夫人的隐形资源了。
不管她如何恨不得将真心剖给路临危看,对方还是执意要那个女人。
现在弄得尊严扫地,无比屈辱,哥哥还被连累得地位岌岌可危,乔明悦此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个笑话。
她此时反倒平静下来了,冲乔明菲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姐——”
“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乔明菲这才担忧的一步三回头出了房门。
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她脸上闪过一丝轻松。
她太清楚怎么讨好乔明悦,也清楚怎么摧毁她。
出了走廊,楼下坐着的是焦头烂额的乔总。
见乔明菲下来,问道:“明悦还好吧?”
乔明菲摇了摇头:“还是不肯吃饭,你是知道她自尊心强的,而且现在正为连累你内疚呢。”
乔总摆了摆手:“不怪她,她老爱逞强,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她背地里竟被那种女人连番羞辱。”
乔明菲笑道:“你们都是为了对方着想,只不过运气不好罢了,我相信哥哥姐姐你们振作起来,同心协力一定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的。”
乔总闻言欣慰的笑了笑,拍了拍乔明菲:“还有你,咱们三兄妹一起才是,这几天明悦就交给你了。”
乔明菲面露感动,忙点头保证。
看,她并不是有什么影响力的人,可即使她这样一度被家族边缘化的小人物,也能通过挑拨暗示,利用信息的不对等,人性的偏向护短,搅得全城风雨。
甚至做完一切后引于暗处,任何人不会怀疑这里面有她的责任,包括堂哥。
毕竟傲慢如他,怎么可能听女人的?必定是自己做出的决定,只不过通过与堂妹的闲聊得到的消息,心里自然而然产生的念头而已。
就在这晚,乔明悦的房间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整个乔家被惊动,乔董一家披着睡袍跑进来,就看到女儿躺在浴缸里,手腕已经被割破,浴缸里的水被染成血红。
是半夜女佣看到门没关好,这个时间房间灯光还透亮,起了疑心尝试敲门没得到回应,才进去看看的。
也幸好进来查看了。
乔家顿时兵荒马乱,还好发现得早,并且家里有私人医生,医疗条件充足,乔明悦这才捡回一条命。
本来乔氏最近就焦头烂额,乔明悦寻短见的事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等乔明悦状况稳定后,乔董叫了儿子到书房——
“你也看见了,不管是乔氏的形势,还是你妹妹的情况,都不能拖延。我们准备不足,只能被动防御,但时间越久越对我们不利,是得想办法反守为攻了。”
乔总闻言:“怎么做?我们现在光是守势已经很艰难了,路临危没给我留机会。”
乔董冷笑:“没了他,不就有机会?”
只能说乔总行事不择手段,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只不过他空有漠视法律道德的幽暗,却没有出手便是雷霆的胆魄和手腕。
他老子乔董则不同,对付路临危的需要付出的代价和风险很大,但成功的话形势立马就能逆转。
聚集在乔家的眼光会瞬间放到路家身上,等事情平息,乔家不但能挽回损失,甚至可能从路家撕下一大块肉。
不妙的处境和巨大的利益,加上乔明悦轻生作为催化剂,乔董决定铤而走险。
那么一旦决定冒险,就一定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乔家这般紧锣密鼓策划的时候,路临危也在想办法坐实一件事。
之前带着沈迎去敲——要说法的时候,为了加重她身份筹码,他话里话外都是称她为“未婚妻”。
回来就改不掉了。
沈迎不是没有提过意见:“路总,您知道咱们的合约只到女朋友这一层吧?”
“未婚妻又是别的价钱。”
路临危强作淡定:“叫习惯了嘴瓢而已。”
沈迎:“您家的习惯是一天就能养成的?”
路临危:“当然,我从小学什么都快,这得益于我强大的肌肉记忆,我产生习惯的速度也远超普通人。”
沈迎:“那看来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不该习惯的东西习惯得太快,还得花时间纠正回来。”
路临危脸色有点臭了,心说他又不想纠正。
也明白这家伙现在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逼他先开口。
原本路临危是打死不愿意再给她耍弄自己的机会的,但现在他还记得那天的无力和愧疚,哪怕是疯狂针对乔家,也无法让他原谅自己的无能。
因此路临危决定不再执着于无谓的自尊心了。
他对沈迎道:“明晚陪我去一个地方。”
这属于工作范畴,沈迎自然是点头答应。
第二天晚上路临危带她来到一座修建在海边的城堡悬崖餐厅。
沈迎一下车看到这环境都差点笑了。
对系统道:“不愧是虐文,生怕落海掉崖预告不明显一样。”
系统知道她的本事,这会儿也不神秘了:【这个剧情有一定危险性的,宿主您有没有做好准备?】
沈迎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危险,就是正常和平的调职而已,老板会自己安排交接,我什么都不用做,空手入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