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用他的饕餮角角，把这些跟他抢哥哥的人，撅飞飞！
不对，他的角角呢？
他威武霸气的角角呢？
胤祁摸摸头顶，发现修为不够，角角长不出来。
哼，不怕，崽崽还有秘密武器！
康熙看了一会儿戏，看到太子很有个哥哥的样子，而且把弟弟妹妹们全都带得很好，满意地点了点头。
谁知，还没等他现身，就看到胤祁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牛扭扭屁股把小十撅倒，然后一个屁股墩坐上去。
康熙：“！！！”
半刻钟后，凉亭里。
胤祁被康熙按在膝盖上揍屁股，一边揍，一边教育他：“你怎么能打弟弟？弟弟比你小，你不能打他，要爱护他！”
胤祁：“嗷呜呜呜……崽崽、比你小，你还打、崽崽！
第11章 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
“噗嗤……”
“哈哈哈哈哈！”太皇太后朗声大笑，中气十足，“不错！祁儿说得甚是有理，玄烨别打了！”
康熙：“皇玛嬷，这明明是狡辩。”
太皇太后直接走上来，把胤祁抱走：“有理有据、学以致用，何来狡辩之说？”
康熙：“您别把他宠坏了。”
“不会的，”太皇太后笑着擦干胤祁的泪花，慈爱地教他：“祁儿，要友爱兄弟，不要打架好不好？”
在胤祁眼里，拯救他的乌库玛嬷那么温柔、自带圣光，他乖巧地点头：“嗯嗯！”
想了想，他感恩地说：“乌库玛嬷、救崽崽，等崽崽、长大，给乌库玛嬷、漂亮珠钗~”
到时候，他要用世界上最漂亮的宝石来装饰给乌库玛嬷的珠钗！
皇太后笑道：“哎哟，咱们祁儿这么小就懂得感恩啦，真不错！”
太皇太后心里暖洋洋的，这孩子的心地是多么的纯洁善良啊，她哈哈笑说：“等你长大，乌库玛嬷都老得不能戴漂亮珠钗了。”
“那……”胤祁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奶萌的声音特别理所当然：“等你年轻、的时候，再戴！”
“扑哧……”
“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凉亭里都是大人们的欢笑声，连康熙的脸上也染上笑意。
太皇太后抱着胤祁笑得特别满足，“这可爱的孩子啊，果真是治病的良方，最近有祁儿在，我这胸口多年来沉甸甸的感觉，都轻了……”
赫舍里秀敏心头顿时一个咯噔，想起太皇太后有意收养胤祁的事情，她下意识看向康熙。
不料，对方看过来的眼神……
卧槽？！
她没看错吧，皇帝老儿是在对她放电吗？
秀敏不由抖了抖，看回太皇太后，正要说话，皇上走过来坐到她旁边。
“秀儿是不是穿少了？”康熙转头就对梁九功道：“拿朕的斗篷来。”
秀敏：“……”
她一时如鲠在喉，都没反应过来，皇帝便亲昵地就着给她披斗篷的动作，搂了她一下。
秀敏：“…………”
神啊，谁来救救她？！尴尬癌要犯了。
可当她看向太皇太后、皇太后和太妃们时，却发现她们一个个满脸姨母笑，分明是乐见帝后相亲相爱的画面。
被康熙这么一打岔，秀敏没能及时开口转移话题，让太皇太后顺着刚刚的话说了下去。
“敏儿啊，我老太婆就厚着脸皮，求你把祁儿留下来陪我一段时间了，正好你跟玄烨可以多处处。”
秀敏立刻作惶恐状：“老祖宗，您可是折煞我了，说什么求呢？祁儿能替我尽孝心，我是巴不得呢。”
太皇太后一旦开口，这事儿就成定局了，秀敏也只能认了。
康熙：“只是祁儿实在顽劣，还望皇玛嬷有个准备。若是他吵闹太过，皇玛嬷只管送回乾清宫或坤宁宫。”
见康熙总算说了句人话，秀敏忙跟着点头附和，说了一些胤祁这段时间的身心发育特点，就怕慈宁宫的人带不好他。
当然，平日跟着胤祁的乳母和宫女太监，还是会跟着的。就是胤祁睡觉的时候，不知道没了额娘能不能适应？
大人说着话，胤祁忽然喊了声：“乌库玛嬷，好香~崽崽饿饿~”
烤全羊是在凉亭前架着大火炉烤的，他一说，御厨立刻回禀：“回太皇太后，烤全羊好了。”
康熙兴致大好，“刀子给朕，朕来切！”
康熙去过大草原，吃过草原上原汁原味的烤全羊，今天在花园里烤，也有了点草原风味，让他都有些怀念。
胤祁一看，马上就忘了刚刚跟汗阿玛的不愉快，挣扎着从乌库玛嬷怀里溜下来，跑到他旁边蹲下来仰望他。
他奶声奶气地喊：“汗阿玛~”
康熙对上他讨好的小眼神，刚刚的气也一点不剩了，“给你来一碟子好不好？”
胤祁却看着他不说话，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康熙以为他没听清，又问：“要给你来一碟吗？”
胤祁终于点头了，“要，汗阿玛，再问一遍~”
康熙：“为什么要再问一遍？”
胤祁：“因为，崽崽要吃，三碟！”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合着问几遍，就是给几碟羊肉啊？
怪不得他一开始故意不回答。
太皇太后又乐得不行，“祁儿聪慧，这么小就会数数啦？”
“崽崽会！”胤祁握拳，“汗阿玛，崽崽要数……辣么多，给崽崽、辣么多，好不好嘛？”
康熙丝毫不觉得他能数到三以上，因为昨天跟他玩捉迷藏，他是这样数的：一、二、三、七、六……
于是他‘大方’应下：“好啊。”
于是胤祁站起来，十分认真地开始数：“一、二、三、五十、一百！”
数完他得意洋洋地蹦起来：“崽崽吃一百！”
康熙好笑：“哪有这么数的？”
“可以！”胤祁急了，“没说、不可以！”
太皇太后看着两人互动可太开心了，特别是看到康熙总是被三岁小儿说懵的时候。
她还故意帮腔：“对啊，也没规定要顺着数啊。”
“……”
康熙哭笑不得，他表面无语，心里却是一片柔软。
真好啊，皇玛嬷能够朗声大笑，孩子天真可爱又聪慧，连皇后也笑得春光明媚，这就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圆满感觉吧？
康熙没再跟胤祁斗嘴，先给他切了一小碟子羊肉，“吃完再来，汗阿玛先给你乌库玛嬷他们切。”
胤祁高高兴兴地端着盘子走了。
不过康熙没能享受这温情时刻多久，南书房的执勤太监来报，说南边来了紧急密函。
他只好匆匆离开，走前还对秀敏说：“我晚上去找你。”
秀敏：“……”
走出慈宁花园时，他瞥见胤祁端着碟子，蹲在十皇子面前，咧嘴小奶牙朝他笑。
不由欣慰：真不错，教育一顿后，祁儿果然会关爱弟弟了，都知道主动找弟弟分享美食了。
康熙走得匆忙，没有听到两小儿的对话。
“弟弟，羊肉好吃~吃给你看。”
“要~要~”
“不给，略略略~”
“呜哇——”
看到弟弟哭了，胤祁好开心、好开心。
哼，不让他打架，那就让弟弟试试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吧。
对于小饕餮来说，好吃的在眼前，却不能吃，就是最悲惨的事情了。
到了晚间，秀敏才知道，南方紧急密函的内容，是吴三桂中风死了。
这比历史上早了大半年。
秀敏虽然无意于过多去影响历史，害怕引起更多的人祸，但她的重生还是改变了很多东西。
比如胤礽没有出生，比如长生和万黼没有早殇，比如因为她的提示，当年康熙决定撤藩时，没有被吴三桂牵着鼻子走，反而把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
三藩联军气数将近，败局已定，若不是为了收复台wan，国库空虚，他们灭亡的速度还会更快。
吴世璠退守云南，皇帝意气飞扬、雷厉风行，一道道旨意下去，调度军队，誓要把乱党一举歼灭。
这注定是赫舍里秀敏的一个不眠夜，不过不是因为康熙，而是因为胤祁。
这还是崽崽出生以后，第一次不跟她一起睡，她竟然莫名伤感起来。
也不知道，在慈宁宫里崽崽能不能顺利入睡？
好几次，曹嬷嬷都发现皇后娘娘在发呆。她去提醒她早点休息，她愣愣地应了，却许久不动一下。
直到凌晨，她才倚在美人榻上睡着了。
曹嬷嬷不忍叫醒她，轻轻地给她盖上被子子，再悄悄退出去。
而慈宁宫里，胤祁入睡完全没有困难，因为他白天没有午睡，又一直有东西吃，刚入夜就抓着牛肉干睡着了。
只是凌晨三点，他准时哭闹醒，把隔壁的太皇太后给惊着了。醒来看不到额娘，就是好吃的早点也不能安抚到他。
不过太皇太后可是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人啊，她认为这些坏习惯，慢慢改过来就好了，小男子汉也不能总黏着额娘啊。
只是一连好几天都半夜被惊醒，慈宁宫的其他人终于吃不消了。
白天，祁儿就是世界上最暖心的小棉袄，会奶萌奶萌地叫乌库玛嬷，会撒娇，还会说‘崽崽爱你~’。
可是一旦饿着，他就化身哭包小怪兽，特别是凌晨那会儿，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让人心肝儿一颤、一颤的。
太皇太后最近身子骨好多了，还能再忍一忍，但慈宁宫里其他老太妃年纪大了，那可太遭不住了！
终于，老太妃们齐齐提议，让九皇子回坤宁宫吧，等大一点，再抱过来？
太皇太后只好割舍下这块心头肉，下定决心把他送回坤宁宫起居。
“你额娘还真是不容易啊……”太皇太后感慨着，又问：“祁儿，以后白天得空就来找乌库玛嬷玩好不好？”
“好的呀！”胤祁当然愿意，这里不但每天能吃很多好吃的，而且奴才们都听他的，花园也很大。
不过胤祁刚回到坤宁宫没多久，京城就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不能每天去慈宁宫了。
胤祁看着飘下来的雪花，呲溜吸了吸口水，“额娘，崽崽要吃雪~”
“雪不可以吃的。”
“可以，好吃的！”
“你还知道好吃呀？那雪是什么味道？”
“笨蛋额娘，雪就是，雪的味道啊！”
秀敏：“……”没毛病。
忽然，胤祁又说：“啊，崽崽知道了！”
“什么？”
“雪是、面的味道！”
“？？？”
“地上、好多面粉，加水，揉面……”
“扑哧——”还真的有点像哦。
秀敏没有拘着他的童心，立刻喊人装了一盆雪进来。
又给他一壶温水，“那崽崽要不要自己揉？”
胤祁兴奋地倒水，“崽崽寄几揉！”
不料，水倒进盆里没多久，雪都不见了。
胤祁傻眼了，扁扁嘴，哇的一声就哭了。
秀敏憋着笑，问他为什么哭？
胤祁：“饿饿~”
秀敏：“……？”这有什么关联？
恰好，坤宁宫小厨房的总管太监来报：
“皇后娘娘，之前您要给九皇子找的膳食宫女，内务府选送了五人，奴才已考核过，现让她五人献上拿手菜，皇后娘娘和九皇子品尝后，再决定是否留用。”
秀敏：“可。”
须臾，五个美人宫女端着菜盘，袅袅婷婷地走进来。
胤祁看得眼睛都直了，“哇~”
秀敏也觉得眼前一阵绚丽，因为胤祁要求了要美人，所以她们还被膳房总管要求打扮了一番。
但让她忍俊不禁的是崽崽的反应，一边尝菜，她一边让做该菜的宫女自我介绍。
听着听着，秀敏看着最漂亮的那个宫女，面色古怪起来。
“奴婢觉禅氏，名双儿，内管领阿布鼐之女……”
秀敏：“！！！”
这、这、这，是……良妃卫氏？！
第12章 投喂
秀敏研究过史料，推测出有许多如良妃那样貌美的宫女，大多是佟佳氏当皇贵妃、管理后宫期间，选出来献给康熙的。
如今皇后没死，佟佳氏也失了宫权。可历史总会在某些地方出现惊人的相似。
这不，不止卫氏，连未来的敬嫔章佳氏，也都出现在她面前。
“奴婢章佳氏，名雅儿。生父为骁骑校，恩父为二等侍卫海宽，家中叔父海图拉、马奇兰皆为御膳房拜唐阿，奴婢从小于烹饪一道颇有心得……”
雅儿明显比双儿活泛多了，卖力地推荐着自己。
殊不知秀敏根本没心思听她扯淡，她在想，难不成，她要跟佟佳氏一样，给康熙送女人？
随着介绍宫女们介绍完毕，胤祁也尝完了所有宫女的拿手菜。
秀敏问他：“好吃吗？”
胤祁很诚实：“不好吃！”
咚咚咚——
刚刚还很自信的宫女们，连同膳房总管跪了一地，“主子恕罪！”
秀敏倒是习以为常，她早就知道胤祁嘴刁了，从他会说‘好不好吃’以来，只有科尔沁的牛肉干和惠嫔送来的乳酪，被他夸过一句好吃。
其他的都是‘不好吃’、‘不难吃’和‘难吃’的区别。
平日吃的都是‘不好吃’而已，但康熙那里吃的六十四道御膳，就是‘难吃’了。
所以在胤祁的心里，他汗阿玛长得丑，可怜；每天吃那么难吃的东西，也可怜。
秀敏淡定地笑问：“祁儿，要不你考考她们？”
“什么意思呀？”
“就是你说说你想吃什么，让她们做同一道菜，做得最好的两人留下来。”
“不能，全部留？”
胤祁的算法是这样的：五个美人给他做菜，他就能吃五份，两个美人的话，他就只能吃两份了。
额娘却遗憾地告诉他：“不行，伺候你的宫人已经很多了，五个人会超出规制。”
胤祁：“不要、别的人，只要、会做饭的。”
秀敏：“这可不行，伺候你的人没犯错，把他们赶走不符合规矩。”
其实也不是不行，但如今整个坤宁宫里的人，都是她精挑细选得用的、忠心耿耿的人。经过上次搜宫事件后，这些人都没查出大错来，更令她满意了，所以她暂时不愿意裁员。
“好吧~”胤祁扁扁嘴想了想，望着那盆变成水的雪，道：“那就，用雪做、好吃的！”
秀敏好笑地点头，“行，那就令你五人用雪研制出一道佳肴来，限时三天。”
宫女下去后，曹嬷嬷从外面进来，“娘娘，惠嫔娘娘与荣嫔娘娘求见，另，宜嫔娘娘差人送来糖果蜜饯若干。”
“知道了。让她们来吧。”
宜嫔时不时就要给胤祁送小零食，都是白天试毒小太监试吃后，晚上才给胤祁吃。
这些零食对于胤祁来说，只属于不难吃的范畴罢了，但总算让他能多些吃食，他是高兴的。
荣嫔娘娘是带着乳酪和小十来的，听说胤祁喜欢她宫里的乳酪，荣嫔觉得很荣幸，就每次来都给他带一些。
惠嫔则是带着工作来的，下雪了，天气也更冷了，她让底下的人按每年的旧例列了要内务府添置的冬衣、煤炭等过冬物品，发现花销过大，来请示皇后娘娘。
既然要谈公事，秀敏就打发了胤祁去隔壁厢房带小十玩，但是却特别嘱咐，不能把弟弟弄哭。
胤祁挺不乐意的，他不喜欢这个弟弟！
这个弟弟带给他的唯一乐趣，就是被自己欺负哭了。
胤祁不理他，想要自己玩自己的。
可小十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这么快就忘记了上次被他欺负哭好几次的事情，看见他就咯咯笑着黏上来。
胤祁跑，他就追。
追不上摔跤了，还乐此不疲。
胤祁却觉得没意思，不跑了，爬到美人榻上说要吃东西。徐嬷嬷就给他切好的苹果吃。
胤祁不喜欢吃苹果，因为每次额娘都要求他把苹果皮也吃下去。
忽然，他看着一岁半的弟弟，灵机一动，朝他招手：“弟弟，来~”
小十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胤祁咬了两口苹果块，把剩下带皮的部分递给他：“吃~”
小十高兴地就着哥哥的手，咔嚓咔嚓就吃了。
徐嬷嬷和跟着小十的李嬷嬷都惊了，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小十都吃完了。
李嬷嬷：“九皇子殿下，您怎能如此折辱十皇子？”
本来徐嬷嬷也不赞同胤祁这样做，但听了李嬷嬷的话她就不高兴了。
“嬷嬷说的什么话？苹果皮是对孩童身子极好的食物，皇后娘娘每天都规定殿下必须食用苹果皮，现在他把好东西让给十皇子，是对幼弟的爱护之心，哪来折辱之说？”
徐嬷嬷气势十足，李嬷嬷被她说得不敢吱声，连声应是，只在心里默默想着，回去再禀报荣嫔娘娘。
那厢胤祁看李嬷嬷不反对了，将所有苹果皮都投喂了弟弟，十分开心，又从旁边装零食的盘子里，找出自己不喜欢的，通通喂给小十。
小十因为喜欢哥哥，被投喂得十分开心，几乎是给什么就吃什么，胤祁终于享受到了玩弟弟的乐趣。
可惜的是，小十没吃多少就连连打嗝，吃不下了。又过了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
李嬷嬷大松一口气，赶紧把十皇子抱走哄睡去了。
午时，荣嫔带着小十回到钟粹宫，李嬷嬷立刻把苹果的事情向她汇报了，还未发表自己的观点，荣妃就惊喜地问：“真的？”
李嬷嬷：“……啊？”
荣嫔：“苹果皮真的对幼儿身体有益？我要记下来！”
李嬷嬷：“娘娘，奴婢的意思是……”
荣嫔：“看来皇后娘娘养儿也很有心得啊？也是，她养的太子和九皇子都很不错，看来我得找时间跟她多交流交流，肯定能受益匪浅。”
李嬷嬷：“…………”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荣嫔身边的大宫女柳儿拉住了。
她看见柳儿给自己使了眼色，摇了摇头，赶紧噤声。
等到荣嫔娘娘午觉歇下，柳儿得闲了，李嬷嬷赶紧跑过来讨教。
柳儿笑道：“嬷嬷可能不知道，娘娘现如今对皇后娘娘格外崇敬，只要是皇后娘娘讲的道理，她都奉为圣典。”
李嬷嬷惊了，她专职照顾十皇子，倒是不知道这些。
柳儿继续道：“况且咱娘娘于养儿一道，也十分上心，必然是想跟皇后娘娘多讨教的，吃点苹果皮并没什么，你又何必去扫了她的兴？”
李嬷嬷感激道：“奴婢谢柳儿姑娘指点！”
大不了，尽量不要带十皇子去给九皇子霍霍了。
午后，胤祁午觉醒来，就闻到一股香浓的奶香和茶味儿。
他恍惚了一下，以为还在乌库玛嬷的慈宁宫。他不喜欢喝慈宁宫的锅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奶茶不该是咸味儿的，他好像喝过很好喝的奶茶，是甜的。
等到彻底醒了，胤祁才发现自己是在坤宁宫的寝殿里。徐嬷嬷笑道：“皇后娘娘听说你想喝甜的锅茶，正在自己试着做呢。”
“甜的？”胤祁顿时精神多了，催促着嬷嬷给自己穿好衣服，他要喝！
到了偏殿，他就被一溜十几个碳炉给震撼到了。
秀敏看到他，立刻笑着招呼，“祁儿来，帮额娘试试口味。”
她指着那些小锅介绍：“这一半是用梅花上采的雪水煮的，这一半是皇宫特供山泉水煮的，每个锅里的茶叶、牛乳、饴糖比例都不一样。”
胤祁认真地嗅了一圈，指着其中一个锅说：“额娘，要喝这个！”
秀敏便让人舀了两碗出来，给她和崽崽一起品尝。
胤祁也不怕烫，端过来就喝了一口，而后惊喜地瞪大双眼：“好吃！”
秀敏也尝了一口，“嗯，是不错，不过我觉得不够甜，你要不要试试旁边这锅更甜的？”
“不要~”胤祁认真道，“我最喜欢，这个！”
“好，那这锅全都给你了！”
秀敏可太有成就感了，她居然亲手研制了第三样崽崽认可的美食！
你别说，在大雪天喝着热腾腾的奶茶，吃着茶点，还真是再惬意不过了。
看崽崽享受的模样，秀敏故意拿走他手上的碗，逗着他问：“崽崽，那额娘的奶茶，乌库玛嬷的牛肉干和荣嫔的奶酪，你最喜欢哪个啊？”
胤祁对上她满含期待的眼神，又看看被她‘挟持’的美食，奶声奶气地答道：“最喜欢、额娘、奶茶~”
秀敏满意了，把奶茶还给了他，心里思忖着，过两天把珍珠芋圆西米布丁什么的，都研究出来。
胤祁有了最合口味的奶茶，就看不上其他的了，并不愿意喝下其他十几锅奶茶。
秀敏想了想，余下的都赏赐给奴才们。
胤祁喝完了，又黏着秀敏按那个最优配方再煮一些。
秀敏笑话他：“贪吃鬼。”
胤祁义正言辞：“才不是~崽崽想给、汗阿玛、乌库玛嬷、皇玛嬷！”
他想让她们尝尝，真正的奶茶该是什么味道。
而且，小白每天都要提醒他刷他们几个的好感度呢。
秀敏感念他有孝心，就同意了。
末了，不止给慈宁宫、慈仁宫送了，还给乾清宫的康熙和胤祜送了。
是夜。
胤祜比平日早些下了课，回来吃晚膳。
胤祁看到美人哥哥特别开心，张开双手就要抱抱：“哥哥、哥哥~”
胤祜却笑笑摆摆手，“外面雪大，哥哥一身寒气，等暖和了再抱你。”
秀敏看着大儿子稳重温和的笑容，心里却有点酸酸的。
康熙是把这个孩子认真当成继承人在培养的，即便她从小就在他耳边给胤祜心理暗示：
‘做皇帝没什么好的，累死累活一点也不快乐’，以及‘当继承人太过优秀只会引起帝皇猜疑，没有好下场的’。
但她终究还是阻止不了，日渐长大的男孩，对自己阿玛的英雄崇拜情节，这几乎是男孩子刻在骨血里的天性。
胤祜自小聪慧，又是康熙亲自教养的，从四五岁起就不认同她的那些心理暗示了，估计心里觉得她妇人之见呢。
“今日怎的这样早？”
胤祜笑道：“吃过晚膳再与额娘细说。”
吃过晚膳，胤祁闹着要找哥哥玩游戏，他只有哥哥休息的时候才能见到他。其他时候，哥哥寅时醒来就去乾清宫的尚书房读书，直到戌时才回来，他都睡着了。
胤祜耐心与他解释：“哥哥跟额娘有要事相谈，崽崽跟嬷嬷们先玩好不好？”
“不要！”胤祁条理清晰，“先玩，再谈，好不好嘛？”
还是秀敏有办法：“你要不要先吃完零食再玩？”
胤祁：“要！”
胤祜：“……”
胤祁屁颠屁颠地跟着徐嬷嬷找好吃的去了，胤祜看着他的圆滚滚的背影，小大人一样蹙眉道：“祁儿这样单纯，喜好这样明白，往后岂不是轻易就会被人哄骗了去？”
秀敏捂嘴轻笑：“哪有那么容易，你不知道他最近已经会分辨好不好吃了。他还小，慢慢教就好了。”
胤祜点点头，坐下给额娘斟了茶，才道出今晚谈话的目的：“汗阿玛说儿臣过了冬至就十一岁了，想让儿臣开始办差，今日他让儿臣自己选，想去哪个部门？”
秀敏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胤祜才八岁多啊！八岁啊！
康熙雇佣童工，黑心啊！
可是想到康熙自己，虚岁八岁，实际六岁半就即位，也没法说什么。
秀敏是一直不赞同拔苗助长的，更加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个正常的童年，但从他虚岁4岁去尚书房读书开始，这一切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怎么了额娘？”胤祜看她脸色古怪，有点忐忑地问。
秀敏咽下苦涩的茶水，“那你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