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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会觉得,如果自己有一个女儿,就应该恰好长成那样。
那段回忆,已经久远,但是于他来说,是和妻子心无旁骛的偎依相守,是看着年少儿子沉默成长的欣慰,是人到中年书香茶诗的悠闲,是人生中萧条沉寂却难得静谧的一段时光。
之后,他被迫和妻子别离,人生跌至谷底,又于消沉之中站起来,把一切走得稳当,一步步地往上攀爬,又和妻子团聚,也算是春风得意,时至今日,事业已经是如日中天,位高权重,可谓是处处顺心。
这些年,世事在变,他也在变,只是那些回忆却没有变。
儿子一天天长大,但是昔日的小姑娘依然留存在他的记忆中,以至于当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再次被提及,他还是下意识用了“小姑娘”这个称呼。
其实她已经不是他记忆中那个不谙世事的邻家小女儿了。
她长大,嫁人,婚姻遭遇挫折,和自己儿子搅和在一起,离经叛道,快意恩仇,把离婚案闹得沸沸扬扬。
之后远走求学,异国孕育,把生下的一对骨肉送回,自己却固执地不愿回望故乡。
想到这里,他合上眼睛。
人生终究不是最初那个美好的模样,昔日一对小儿女在长大后,学会用叛逆去挑衅公序良俗,去反抗世事的磋磨,去走一条他们认为行得通的路。
二十年前的因,终于种下了二十年后的果。
他再次想起那个夜晚。
在寂静无人的大楼里,昏黄的灯光,幽暗的长廊,那个孤寂地坐在办公室里度过漫漫长夜的儿子。
天亮后,他心爱的姑娘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
如果重新回到那一刻,他能为他的儿子做什么?
他又能为那个一心练就飞檐走壁绝世神功,却跌落在他面前的小姑娘做什么?
二十年之后,他还可不可以再次向她伸出手?
在他年少时候,他也曾经意气风发锐志昂扬,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但是青年时代他便已经沉淀下来,中年时代便越发收敛,时至今日,他更是已知天命。
这个世上有许多事,是他无法改变的,他也愿意去接受。
只是这一桩,却终究抱憾。
陆崇礼抬手支额,感觉到一股窒息的疼在胸口蔓延。
这时候,胡同里传来一个稚气的声音在喊着妈妈。
他身形微顿,抬眼看过去,果然看到灰墙蓝瓦的胡同口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穿着米黄色风衣,留着一头略卷的长发,含着浅淡的笑意,依稀有他记忆中的模样。
她手里牵着一对孩子。
而那两个孩子——
陆崇礼看到后,眼睛就挪不开了。
上次去美国见过一次,现在转眼已经一年了,孩子两岁了,不过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陆守倞很安静乖巧的样子,头发略有些卷,和陆殿卿小时候一模一样,陆行鹓却蹦蹦跳跳的,一脸调皮,小嘴说个不停。
陆崇礼的眸光温柔地扫过陆守倞,之后看向陆行鹓。
他知道陆行鹓和林望舒很像,第一眼见到陆行鹓,他就有了熟悉的感觉,仿佛旧年的回忆瞬间被拉到了他面前。
血缘实在是奇妙,陆行鹓既像极了儿子,同时也像极了林望舒,好像是把两个人的特征进行了完美的糅合。
于是就幻化成了他心目中那个孙女该有的样子。
他看着林望舒带了两个孩子沿着胡同往这边走,踩在松软的落叶上,还一起调皮地跺了跺脚,于是三个人都笑了,清脆稚嫩的笑声和那个温柔开朗的笑声隔着玻璃,一起传入他的耳中。
他低声嘱咐了司机:“关上车窗。”
司机低声应了下。
于是陆崇礼就看着她们往这边走,结果快走近的时候,陆行鹓看到那推着推车的老爷爷,便嚷着要吃,林望舒停下来,买了糖葫芦,买了磨盘柿子。
林望舒一口气挑拣了不少,最后付账,又要了一个袋子,提了一大兜子。
她把塑料管插到了磨盘柿子中,两个孩子一人一个捧着吃,她自己也拿了一个来吃。
那磨盘柿子外面一层皮,里面都是清香甜美的汁,用吸管一吸,两个孩子都惊讶地“哇”了声,之后便开始说甜。
陆守倞还算稳重,陆行鹓却很贪吃,鼓着腮帮子,瞪大晶亮的眼睛,使出吃奶的劲儿贪婪地吮,没一会,便弄得脸上都是嫣红的柿子汁。
陆崇礼远远地看着已经成了小花猫的陆行鹓,不自觉溢出一些笑。
去年见时,她虽然还小,但也能看出顽皮,现在看,果然是这样了,比起来倒是陆守倞这个弟弟要稳重一些。
旁边林望舒笑起来,便要拿了纸巾来给陆行鹓擦。
谁知道陆行鹓却嚷着要看看自己的样子,林望舒说没法看,旁边陆守倞指着这边:“车窗,镜子。”
陆崇礼也没想到这个,略有些意外,不过好在窗户玻璃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林望舒看到这边的车子,应该是见车子一直没动,以为里面没人,便带着孩子过来,把她抱起,让她凑到车前灯前面看:“看到没,是哪个顽皮的小朋友吃柿子把自己吃成了小花猫!”
陆行鹓看着自己的样子,惊奇又开心,竟然还用小手来拍自己的脸蛋,拍得呱呱呱的,把柿子汁涂得满脸都是,口中还大声地“喵喵喵”。
林望舒赶紧阻止了她,把她放下,又用纸巾给她擦脸。
好不容易擦干净了,林望舒哼哼着威胁陆行鹓:“行鹓你最淘了,要是再这样不让你吃了!”
陆行鹓扁着唇,一脸委屈巴巴的:“我还要吃!”
林望舒很严肃地表示:“你不小心拿着,我是不会让你吃的。”
陆行鹓嘟着嘴巴,只好让步:“好,行鹓好好拿。”
林望舒这才把磨盘柿子用纸巾包好了,重新递给她,还帮她把带着蝴蝶结的发卡重新戴好了。
陆崇礼紧靠着窗户玻璃,就那么垂眼,深邃温柔的眸光注视着她们母女。
距离这么近,他越发从林望舒已经成熟的眉眼间辨别出了记忆中的轮廓和熟悉的气息,
这么多年了,昔日那个顽皮小姑娘确实已经长大成人,在经历了那么多世事后,终于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开始学着摆了权威教育那个和她昔日一般顽皮的孩子了。
这时候陆守倞也过来了,林望舒顺便拿陆行鹓作为反面教材来教育了陆守倞,陆行鹓却又提起要去游乐场:“表姐说游乐场好玩,她说的那些我都没玩过。”
林望舒:“那些其实都是很简单的项目,迪士尼乐园你都去过了,国内这个你看着就一般了。”
陆行鹓眨眼睛:“可是表姐说好玩。”
陆守倞听了,也道:“表哥也说好玩。”
林望舒:“现在已经不早了,我们过去的话,也许已经关门了,而且国内很不容易打到出租车,我们过去公交车要倒车,特别麻烦的。”
陆行鹓想了想:“要是爸爸在就好了,让他开车车带我们。”
陆守倞:“爸爸过几天才来接我们呢。”
陆行鹓却很快想到:“要是爷爷在就好了!”
林望舒笑叹:“过几天你们就能看到爸爸了。”
陆崇礼在车内听着,一时心里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微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陆守倞突然扭脸,往这边看了一眼。
分明那车窗玻璃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但陆崇礼竟然有一种错觉,会觉得这幼孙其实看到了自己。
很小的小孩儿,一双和儿子小时候一样的剔透眼睛,却仿佛能看透人心一样。
陆崇礼微怔了下。
不过好在他们说了几句话后,就往前走了。
一大两小,踩着松软的树叶,走得欢快,陆行鹓还时不时蹦两下。
陆崇礼目送着她们走出很远,才缓慢地收回视线。
他垂着眼睛,沉默了很久后,却是吩咐助理:“打电话,调一辆出租车过来这边接她们,别的不要多说,让司机正常收费就可以。”
助理恭敬地道:“是,先生。”
陆崇礼:“问问游乐场什么时候关门,看看来得及吗。”
助理自然明白,忙道:“那就请游乐场延迟关门时间吧。”
陆崇礼点头,之后看着远处的小推车,却是道:“也给我买一个柿子吃,我要熟透的。”
“还要一个吸管。”
第219章 领证
这天林望舒带着孩子和家里人吃了一个团圆饭,让孩子和姥姥舅舅告别了,又和表姐们说了再见,之后便带出来了。
她给陆殿卿打电话,大家一起过去领证,领完证她就把孩子交待给陆殿卿,之后她就过去美国了。
陆殿卿收到消息,也就先做了安排,约好了地点,开车过来接母子几个。
两个孩子好几天没见到爸爸,现在见到,自然激动得很,陆殿卿看到孩子也是高兴,便问起在姥姥家的种种,陆守倞也就罢了,陆行鹓却是叽叽喳喳地说,说着说着,有些地方不太会表达,就开始用英文,最后中英文夹着一起说。
陆殿卿开着车,听着两个孩子说话,眸中也格外温柔起来。
他笑着微微侧首:“该带的都带了是吧?”
林望舒点头:“嗯。”
现在结婚已经不需要介绍信什么的了,不过要户口本,还要身份证,这些她都准备好了。
一时突然想起来:“是不是还要照合影?结婚证上得贴照片吧?”
陆殿卿颔首:“对,要不我们去找一家照相馆,照一个加急的?”
林望舒:“好。”
当下陆殿卿开着车找照相馆,先看到一家婚纱摄影的,过去问了问,也可以照结婚证件上的照片。
不过那摄影师看他们两个相貌如此出色,便劝道:“你们也可以考虑照婚纱照,你们如果照,肯定比我们的模特样品还好看。”
林望舒直接拒绝了,当下两个人照了证件照,不过对方说要三天才洗出来,陆殿卿便多加了钱,让对方马上洗,对方本来不乐意,一听陆殿卿给的钱,马上答应了。
等着的空档,他和林望舒带着孩子在附近逛逛。
国内现在发展很快,街道上商店应有尽有的,他随便给孩子买了两个小玩具玩,又买了几根糖葫芦,一家子一人一根,在那里吃着玩,两个孩子第一吃,山楂有点酸,守倞被酸得眉毛都拧起来了,行鹓幸灾乐祸地笑。
加了钱自然是快,没多久,照片就出来了,陆殿卿这才开着车过去领结婚证,领证的时候,显然工作人员对于他们的情况很意外,眼看着那两个孩子就是他们两个亲生的,长得像爸爸也像妈妈,结果竟然还没结婚。
现在计划生育管得严格,这种事一般很少。
两个人也没解释什么,就厚着脸皮先领证。
其实领证之前,在林望舒心里,就是走一道手续,让孩子将来的人生更便利。
不过当两个人领了结婚证,又被工作人员按照常规工作程序祝新婚幸福百年好合的时候,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从一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就违背了这个世界的公序良俗,见不得光,偷偷摸摸,仿佛也只能用奸夫□□来形容了。
之后远走他乡,也不过是在旁人不知的异国之地隐姓埋名在一起。
便是彼此对这段感情再笃定,也总是存着不安,仿佛他们没办法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林望舒曾经很固执地以为,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但是现在,领了代表这个社会认可的大红色结婚证,一句工作人员并不走心的“祝新婚幸福”都让她有了异样的喜悦。
走出民政局后,两人挽着孩子的手走在街道上,脚步也轻快起来。
陆殿卿转首望着林望舒,低声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一家四口吃个团圆饭,庆祝一下?”
他显然看起来心情也很好,眉眼间都是温煦的笑意。
林望舒:“周围有合适的饭店吗?”
陆殿卿望着她:“我已经提前订了一家,还不错,孩子能吃,你也应该喜欢。”
林望舒笑道:“好!”
当下陆殿卿带着他们上了车,大约开了二十分钟的车,来到了一处胡同,停好车后,陆殿卿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四合院。
这里非常隐蔽,外面甚至没有牌子,不过进去后却发现别有洞天。
院子里有葡萄架,也有爬藤,秋日的斑斑树荫自爬藤间洒落,门前还有眼看着要裂开口子的石榴树,空气中飘荡着轻淡的香。
孩子们进来后,倒是高兴,大杂院里到底狭窄,这里却宽敞好玩。
陆殿卿解释道:“这是一位朋友开的,我提前要了包间,也给孩子订了一些小吃。”
林望舒自然喜欢,当下一家人过去包间,老式的雕梁画柱被装潢过,房内摆设花梨紫檀并盆景古玩,清幽别致,餐桌旁也摆了宝宝餐椅,以及儿童专用的碗筷,看来确实准备得周到。
因为是提前订过的,很快就上了,味道鲜美,菜肴软烂,大人和孩子都很适合,其中那个吊汤尤其不错,据说是把鸡鸭完全熬化了,溶在汤中,再过了细箩的。
这个很合两个孩子胃口,各喝了半碗,吃得美滋滋。
这时候,服务员却又上了一瓶红酒来。
林望舒见了,提醒道:“不要喝了吧,等会还得开车呢,红酒也是酒。”
陆殿卿却坚持:“喝一点点吧,我打电话叫司机过来送我们。”
林望舒看进他的眼睛里,他的眸光深邃温柔,正含笑望着自己。
林望舒便有种尘埃落地后的满足和踏实。
她明白他的意思,没有人为他们庆祝,不过他需要,所以以一个低调含蓄的方式让一切有个仪式感。
她也就抿唇笑了,低声说:“好。”
这时候孩子也吃差不多,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眼睛总看外面,陆殿卿便拜托了两位服务员,带着孩子在院子里玩,院子里不但有爬藤,还有古色古香的老式秋千架。
两个孩子出去后,陆殿卿便斟了两杯红酒,每个杯中只有一点,浅尝而已。
陆殿卿将酒杯递给她,道:“我突然想到……我们要不要喝一杯交杯酒?”
林望舒竟然有些脸红:“才不要呢,多傻啊!”
陆殿卿却抬起她的胳膊来:“可是我想要。”
林望舒:“好吧……”
其实林望舒觉得这样子有些傻,不过当两个人臂弯交缠的时候,她心里便有些异样的感觉。
低头,浅浅地饮下那盏酒,属于红酒的甜香在舌尖蔓延。
待到两个人都喝完了,她抬眼,看到陆殿卿温柔而专注地望着自己。
他眼睛里情绪很浓,浓到了化不开。
于是异样的情绪瞬间将她淹没,她屏住了呼吸,看进他的眼睛里。
陆殿卿定定地凝视着她,低声喃道:“我很高兴,你高兴吗?”
林望舒眼睛便渐渐有些潮湿,不过她忍下了,尽量平静地说:“我也挺高兴的。”
说完这个,她又道:“我想起以前我们一起去庐山,我们一起站在一团雾中,我看着你的眼睛,看着你眼睛中的我。”
陆殿卿看着她,低声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当时在想什么?”
林望舒眸中充盈着泪:“我当时想,我很喜欢这个男人,我把他看到了我的眼睛里——”
她低声说:“但是他却不会属于我,一切都是雾,风一吹就散了。”
她心里,就从来没想过两个人能真的在一起,从一开始两个人就是见不得光的。
陆殿卿:“现在呢?”
林望舒眼泪落下来,低声哽咽着说:“现在你是我的了。”
陆殿卿便微俯首过来,在她脸颊落了一个吻,声音温柔如纱:“是,现在我是你的了,你也是我的了,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不分开,光明正大,不再需要顾忌任何人。”
本来说好陆殿卿直接带着孩子过去爷爷奶奶家,不过两个人都有些不舍得就此分开。
也许是氛围太好,也许是喝了一点红酒,当然也许小小的结婚证确实会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况且他们就要分别了,她去美国,他留在国内,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日日偎依相伴,此时的时光,每一秒都那么值得珍惜。
他们叫了司机,直接过去新街口的房子。
这两天陆殿卿请人把这里收拾过了,虽然古朴陈旧了一些,倒是也能住,孩子的用品也都在这里准备了一份,什么都不缺。
两个孩子很新鲜,东看西看的,在院子里闹腾着玩了一番,最后陆殿卿和林望舒一人一个,把他们哄睡了。
孩子睡着后,陆殿卿便给陆崇礼云菂打了电话。
林望舒躺在床上,距离比较近,隐约能听到几句,那边接电话的时候显然有些期待,听陆殿卿说了情况,便大致问了问,知道他们已经领证了,好像说了恭喜他们,之后问起他们的安排,陆殿卿大致讲了,他们详细地问起孩子,说好了明天陆殿卿带着孩子过去。
陆殿卿挂上电话后,林望舒道:“早知道应该先把孩子送过去。”
陆殿卿陪着她一起躺下:“也不着急,反正以后他们有的是时间陪孩子。”
他这一说,林望舒便想起,他把孩子送到他父母那里后,后天她回去美国,估计很长一段,她都很难看到孩子了。
陆殿卿知道她的心思,和她面对面侧躺着,低声道:“我接下来估计会很忙,时间并不会太多,但是我会争取两周过去一趟看你,到时候把孩子带着。”
林望舒想了想:“两周一次已经很好了,不过别折腾孩子了,孩子还很小,来回这么折腾,又要倒时差,太累。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多给孩子说话就行了。”
陆殿卿:“我已经租了一架business jet,随时都可以起飞,这样就方便多了,我先租了一年,如果用着比较顺手,可以考虑买一架。”
business jet也就是常说的公务机,一般是大型企业私用或者政府使用,国外有公务机公司可以提供短暂的租赁服务,当然也可以直接购买一辆,由公务机公司负责运维,个人只需要指定起飞时间就行了。
林望舒有些意外,毕竟并不便宜,不过想想,好像只能这样了。
这样子,也方便多了。
她又道:“那我想孩子的话,我就飞回来,这样省得折腾孩子,自己租的飞机,也方便,我在飞机上也可以看书学习,不会耽误时间。回来陪孩子一两天,我还能带着孩子过去看看我妈。”
这样她耽误的也只有陪着孩子的时间了。
陆殿卿:“是,租飞机挺贵的,我们可以来往频繁点,这样才够本。”
林望舒听这话,忍不住笑了:“好,你没时间找我,我就回来找你,反正争取一个月至少一次,怎么也得把飞机钱赚出来!”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话,说起将来,便觉得一切都是温馨的,觉得将来的一切都会很美好。
不知怎么,林望舒想起最初,最初那个把他们拴在一起的夜晚,她忍不住问:“你当时到底醉了吗?”
陆殿卿看她:“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林望舒便捏他胳膊:“不要给我卖关子。”
陆殿卿抿唇:“我不说。”
林望舒:“?”
陆殿卿低笑出声:“说了,我怕你咬我。”
林望舒轻哼:“那我现在就想咬你,你说不说?”
陆殿卿:“不说。”
林望舒便真咬他。
陆殿卿本来喝了一点酒,低度数的,并不多,恰好可以助兴,现在又被她这样闹,自是忍不住。
况且两个人今天领了结婚证,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红色的结婚证都是鲜艳真实的,让人有种异样的踏实感,仿佛是彼此一辈子的承诺。
陆殿卿很投入,也格外尽兴。
这么折腾一番后,两个人安静地偎依着,林望舒低声说:“其实这次我回来后,见了我家里人,也见了街坊邻居,感觉好多了。过去的一些事,也淡下来了,大家就算知道,也没多少人提,一切都看上去很顺利。”
这种顺利当然有各种原因,比如她在美国读书,比如她看上去很有钱,比如大家对国外的向往,不过不管因为什么,曾经那黯淡的一页仿佛都已经翻过去了。
人就是这么俗气和现实,她也是。
不过想想,让自己无法面对的不堪,本来就是俗气到不能再俗气的缘由。
俗气到有一天她一回首,才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陆殿卿听这话,神情微顿,侧首凝视着她。
林望舒想了想,道:“我之前不愿意去面对,那也是当时的想法,现在我开始觉得,其实没什么好在意,也许以后哪一天,我会回来,但我也不确定。”
她望着他,道:“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会和我站在一起,不会让我受任何委屈,是不是?”
陆殿卿喉结动了动,之后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低首亲了亲她的头发,才道:“是,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你是我爱的人,是我孩子的母亲,是我许下白首之约的妻子,是融入我骨血和灵魂的一部分。任何时候,我都会在你前面,为你冲锋陷阵,为你遮风挡雨。”
林望舒眼睛有些湿润,她紧紧地靠着他道:“殿卿,我并不能保障以后一定会如何,不过我会努力,努力让我们都变得更好。”
以前并不敢去面对的一些事,现在却开始尝试着积攒勇气。
因为她成长了,逐渐自信起来,于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更为了他,愿意去承担去面对。
况且陆殿卿又是这么好,这么爱她,他给了她勇气,让她觉得,未来的路上有什么绊脚石,好像也没什么,他们可以一起牵手去克服。
第220章 邀请
第二天一家子吃了早饭,又玩了一会,一直拖沓到中午,云菂打电话问了情况,陆殿卿才带着孩子过去王府井。
走的时候,林望舒嘱咐了孩子好一番。
她心里有些难过,不过又觉得,其实没什么。
她不可能割舍下国外读书的机会在国内陪孩子,可是留孩子在国外的话,她也没有太多精力照顾。
必须承认,人生有得便有失,她以前耽误了一些时间,现在要想补回来,就不可能两全其美。
孩子送过去后,她到底不放心,到了傍晚时候便打了电话给陆殿卿。
陆殿卿给她置办了手持电话,方便接下来两天联系。
陆殿卿感觉到了她的不舍,安抚道:“我父母很疼爱他们,这次他们特意找相关育儿专家咨询了一些知识,现在他们的专业知识估计比我们都强,而且还有育婴师帮着过度一段时间,孩子现在过来见到爷爷奶奶也很开心,你不用担心。”
林望舒听着,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陆殿卿站在窗前,透过窗棂,看过去书房。
书房的窗户半开着,有黄叶零星飘落,而就在书房中,他看到他母亲正陪着两个孩子。
当下笑着道:“现在我母亲正在书房教他们画画。”
林望舒:“他们真能学画画吗?”
陆殿卿:“也不是要学会,就是带着他们玩吧,他们玩得挺高兴的,行鹓两只小手都沾上墨了,她正在纸上乱涂。”
林望舒想象了下那情况,便也笑了,不过还是道:“她可能太调皮了,刚开始还好,但是时候长了,你父母会不会觉得——”
陆殿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不会,我父母可能更喜欢行鹓,特别是我父亲,他对我可从来没有那么纵容过吧。”
林望舒:“那就好。”
陆殿卿继续笑着道:“我父亲刚才端了一份果盘,给他们切成很小的块,要喂给他们吃。”
林望舒听着有些意外,她想象不出来那种情景。
她印象中的陆崇礼一直都是肃穆庄重的,是新闻中的画面,唯一稍微像一个慈爱爷爷的,还是那次在艺术馆偶尔看到的画面。
这样的他,会把水果切成小块然后喂孩子吗?
陆殿卿:“总之你不要多想,我父母他们一定会尽心,就在刚刚,我父亲还专门给一位儿科老专家打电话,又问了一些问题,他们比我们更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