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声音也让林飘回了些神,她抿紧唇走过去,研究似地看着高大的男友,“刚刚那个小学妹有什么问题吗?”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顺着白猫的毛发,应浩没什么表情,语气轻淡,“只是想起唐隽说的话。”
“什么话?”林飘一直盯着他,反问。
“他说今年新生有个长得像小兔子的女生也很喜欢猫狗,经常跟猫狗煞有其事地说话,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应浩拍拍手,站直身子,牵住林飘的手,眉宇懒散。
林飘被他一牵,心头的怀疑也少了很多,她想起唐隽那人的性格,笑道:“确实形象,他该不会喜欢这位学妹吧?”
应浩喉结滑动了下,眼眸看了眼放在小柜子上的粉色兔子的猫架子。
他说:“谁知道。”
两个人离开猫屋,林飘改而挽住他的手臂,说道:“其实我跟你说的那个很可爱的女生就是她,住在我们隔壁宿舍,我偶尔扫到她,她都在收拾东西,她们宿舍特别干净,我想肯定是她的功劳。”
应浩听着,没应。
林飘看他一眼,见他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
心想幸好男生不可以去女生的宿舍,她可不想他看到她宿舍的样子。两个人走了一会儿,林飘有舍友喊她,应浩跟她分开,长腿一迈,回了宿舍,门一推开,宿舍里没人,他拧了拧眉,从抽屉里拿了一根烟走向小阳台,低着头点燃,烟雾缭绕。
他点开绝地求生的游戏。
周彦在线。
YING:组队?
周彦:好,正在带学妹,等会儿。
学妹。
应浩一顿。
夹烟的手编辑回复周彦:好。
*
从猫屋走出来,孟浅浅头都没回,太阳很大,晒得她有些晕,她走到一处花坛坐下,仰头看着树梢。
阳光又刺眼得令她不得不抬手挡着,哪怕挡着细碎的阳光依旧落在她的脸上。她发着呆,不远处就是猫屋。
玻璃窗隐隐有人影,那身高除了应浩没有别人。
她跟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她跟他就这样成了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
孟浅浅扯唇笑了笑,从花坛站起身,转身离开。回到宿舍,常慧慧正在翻英语书,她啊了一声趴在桌子上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得考个证吧,对吧,浅浅。”
孟浅浅走向小阳台洗了手,说道:“你说得对,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努力?”
常慧慧:“这个问题?要不由你来定?”
孟浅浅摇头:“我现在不想努力。”
常慧慧:“……那明天?”
孟浅浅:“好。”
叶岚从被窝里探头,惊奇地道:“你们俩行啊,连努力都要算时间?”朱芳埋在被窝里玩手机,听见叶岚的话,吃吃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
孟浅浅有些不好意思:“……”
她擦干净了手,出来后爬上楼梯,也在床上躺下,刚拿出手机,就被周彦学长拉进游戏里,周彦笑道:“学妹下午没课吧?学长带你。”
“好啊。”她操控着人物跟着周彦进入游戏,这个游戏什么都好,唯独不好的就是设置了毒圈。
她但凡一个人玩,组野队,一般是跑不出去的,直接死在毒圈里。周彦看着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还拼命地往毒圈里跑,没忍住直笑,“学妹,方向感那么差?”
孟浅浅埋头跑着。
周彦立即开车驱车来到她身边,笑着道:“快上车,我把你送出去。”
孟浅浅一顿,心里一松,赶紧上了周彦的车,吉普车飞扬起来,颠簸得很,孟浅浅紧张的神经一丝丝地开始放松。
周彦扔了几个倍镜给她,问道:“你现实中方向感是不是也很差?”
“嗯,偶尔会迷路。”
“哈哈,太可爱了。”周彦一笑,很快出了毒圈。孟浅浅跟着周彦下了车,迷路对自己来说很困扰。以前应浩就常常转头把她扯到身边,指着日头说这是东那是西,我给你做个记号?你干脆绑我身上得了。
一局结束,拖着孟浅浅这个后腿,周彦赢不了。两个人物在广场站着,都穿着原始服饰,周彦那边好一会儿没反应,孟浅浅只能先操控着自己人物跑来跑去,不一会儿,周彦的人物动了一下。
紧接着,队里多了一个人。
【YING】
周彦开麦笑道:“学妹,上次忘记跟你介绍,这是应浩学长,猫屋就是他安排的。”
孟浅浅一顿,她没想到周彦会CUE她,她轻轻嗯了一声,不好不理人,她说:“谢谢学长安排的猫屋。”
她这次开了麦,声音穿透过去,直达耳膜。应浩咬着烟仰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听着传来的这把熟悉的女声,浅浅一笑,果然是她。
他收回视线,编辑。
【客气。】
简洁明了二字浮现在队伍里,孟浅浅没有再答话,周彦是队长,带队开始游戏,三个人的队伍进入四人模式。一落地,孟浅浅就往房子跑,周彦笑着调侃,“往左往左,按左手的位置跑。”
孟浅浅钻进房子里,“这个我会,左手。”
周彦又是一笑,操控着人物跟着进屋,说道:“学妹方向感有进步,以后得给你安排一个指南针。”
孟浅浅躲在角落里说道:“手机有指南针,我现在不记得方向我就拿出来看看。”
“所以不需要人了对吗?”周彦语气带了少许玩笑,“那我有点失落呢。”
周彦撩妹的痕迹很重,应浩持枪站在楼顶,来一个人扫一个人,带着几分沉默,而被击中的人几乎枪枪爆头。
周彦问道:“你今天开挂了?”
应浩换了枪,跳下楼顶,说道:“去开车,别等下跑不出毒圈。”
周彦是不会跑不出毒圈的,这话说谁很明显,周彦惊讶于应浩的敏锐,他笑着跳出窗口,说:“是的,我们的小学妹经常跑不出毒圈。”
两个人都跑去开车,周彦开了吉普,应浩开了摩托车。孟浅浅操控着人物,两辆车子往这方向开来,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跑向了周彦,应浩操控着人物,摩托车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游戏里的人物穿着原始服饰,没有任何表情,动作也很机械,甚至看不清颜色。
只是不知现实中拿着手机的人什么表情。
孟浅浅上了周彦的车,车子追着摩托车后开走,周彦说道:“学妹,下次我换摩托车接你。”
孟浅浅正专心地看着包里的枪支,随意问道:“摩托车比较好吗?”
周彦笑而不语。
孟浅浅挑出一些装备,点给周彦,“学长,这些我用不着,给你吧。”
“咦?哈哈,谢谢。”周彦接了孟浅浅递来的好枪跟八倍镜,随后反手选了一顶粉色的帽子戴到孟浅浅的头顶上,“送你的。”
原始人物多了一顶粉色帽子,多了一丝可爱,憨态。孟浅浅明显喜欢粉色,她说:“好可爱耶。”
如果人物可以动,她肯定晃一晃脑袋。
队里的另一个人一直没吭声,出了毒圈后,他下车开始横扫,最终这局三个人挺进了决赛圈,也是孟浅浅第一次吃鸡,尝到胜利的滋味。三个人回到广场,队里剩下两个人,YING下线了。
周彦说道:“小学妹,又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孟浅浅:“嗯。”
周彦:“走,我们继续。”
“嗯。”
又玩了两把,常慧慧咬着根香肠在门口晃悠,突地门口来了一个人影,跟常慧慧在门口聊天,谈话。
常慧慧笑道:“哦,她在玩游戏,最近迷上那款吃鸡,一没事就在那里玩儿,还是学长带着她呢。”
“对啊,周彦学长,林飘学姐你跟我说说,他这人怎么样呗,能不能配得上我们家浅浅。”
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听见这话,孟浅浅已经结束游戏了,她掀开被子,蹬脚从楼梯上下来,往外看。
宿舍门大敞着,林飘就站在门边,旁边是靠在门框上东倒西歪站没站形的常慧慧,林飘看到孟浅浅下来,含笑喊道:“学妹好啊。”
孟浅浅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扶着楼梯,看着林飘愣了愣,一秒后,她说道:“学姐好。”
林飘握着斜挎包的带子,眼眸里含笑,“过两天我生日,你们都来玩儿吧。”
“浅浅也要来。”
她特意点了孟浅浅。
孟浅浅靠着楼梯,白皙的脸上还有些许的茫然,她哦了一声。林飘笑着跟叶岚点点头,踩着高跟鞋一头长发披散在肩膀,转身便走回自己宿舍。空气中隐隐带着香水味,常慧慧擦擦嘴巴啧啧一声道:“林飘学姐真是漂亮啊,闻闻闻闻。”
她用手扇着半空中,说道:“香水味,是一个成熟女人的象征。”
朱芳从小阳台回来,擦着手道:“气质才是最重要的,没有气质洒一身的香水都没用。”
常慧慧反手关上门,说道:“也是。”
“你们看我,我要是喷一身香水,像什么样?”常慧慧挠挠裤子,露出了小脚,裤腿卷起来一边高一边低的,十分不拘小节。叶岚闷笑,说道:“可能像个傻子吧。”
“哈哈哈哈。”朱芳喷笑。
孟浅浅却抓抓头发,反应过来刚刚答应了什么。她答应林飘去参加她的生日,那会碰见应浩吧。
常慧慧靠在楼梯说道:“林飘学姐这次生日应该很隆重吧,应浩学长肯定得帮她过。”
叶岚:“废话,女朋友生日男朋友不帮过像什么样?”
朱芳:“不过我还没近距离见过学长,好几次都是远远碰见,衣品是真好啊。”
常慧慧:“不止衣品,那张脸更好,他就是那种说不上来的气质,我没文化不知道怎么说,浪荡不羁?”
叶岚:“野。”
“对对对,野,看起来就野。”常慧慧朝叶岚比了一个拇指,回头了她看着孟浅浅,“浅浅你发什么呆呢?”
孟浅浅回神,她摇头。
最后心里的防线放下了,也就懒得去想参加生日会这事情了,现在时就是现在时,过去已过去。
*
提前到KTV看场地,算了算人数选包厢,来来回回看了七八个,最后定下一个名为【公主堡】的包厢。
林飘穿着细带粉色上衣,黑色长裤,露出了少许的肚脐眼,她看着应浩,“你学生会的要不要再叫一些?”
应浩手插在裤袋里靠在墙壁上,摁着手机道:“有些不熟。”
林飘一想,也是,今年招了不少人进去。她走向应浩,来到他面前,指尖勾了下细带,肩膀微露。
应浩听见动静,掀起眼眸。
林飘也定定地看着他。
彼此对视,无声中。应浩抬起手,微抬下巴,解着钮扣,林飘唇角勾起,往他那里又走了一步。
近得呼吸交缠,应浩没动,垂眸看着她。
寂静的包厢,安静的两个人。应浩眼前似有个人影晃动了一下,有些花,像是电视剧播放到一半冒起雪花屏幕一般。林飘指尖微微一勾,把肩带勾了回去。应浩定神,眼眸不含半点情绪地看着她的动作。
“不确定就不要做这种事情。”他声音低得很。
林飘:“我看你也不是很确定。”
应浩没应。
林飘拿出手机点了点,点出了一个购物软件点出了一张图片,递给应浩看,“你给我买个Chanel的包包当生日礼物吧。”
应浩看了眼手机屏幕,说道:“行啊。”
“但是你背着这个包,挤着公交车?踩着单车?挤在地铁里?”
“林飘,好马须得配好鞍。”
林飘下颌紧了紧,随即笑笑,没有搭理他这个话。应浩拿起手机,点进购物网站买下了这款包包。
晚上。
【公主堡】包厢里爆满,满桌的酒水零食水果,音乐声震耳欲聋,灯光昏暗。包厢门被又一次推开。
四个女生探头进来,带头的常慧慧眼睛一扫,立即扫到沙发上万众瞩目的女主角,她立即招手。
叶岚,朱芳,孟浅浅跟在她身后,常慧慧咳咳几声,来到林飘的跟前,伸手递出一个小礼盒袋子。
在音乐声中喊道:“林飘学姐,生日快乐。”
林飘停止说笑,抬起头看来,见是常慧慧,唇角一勾,接了礼物,“谢谢慧慧。”
常慧慧高兴地撒开腿,让了路。叶岚紧跟其后,拿着一个长方形的锦盒,笑道:“祝林飘学姐青春永驻,跟应浩学长心心相印白头偕老。”
“哟——”有人起哄。
林飘含笑接下,接着轮到朱芳,朱芳是个深紫色的盒子,递上前后,她咳一声,说道:“祝林飘学姐跟应浩学长地阔天高比翼齐飞。”
“哇——”起哄声再起。
朱芳让路后,最后一个是孟浅浅,她像是猝不及防被推到跟前,有些茫然,心里一个劲地回想叶岚跟朱芳给的祝福语,她们给的也太高级了,前面调子起得太高,此时所有人都看着孟浅浅。
她今日穿着杏色裙子,泡泡袖,皮肤白皙,锁骨如弯刀。林飘抬起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昏暗光线里,只看到对方漂亮的眼睛,孟浅浅将手中的深蓝色锦盒递过去,说道:“祝福林飘学姐跟应浩学长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靠在沙发里,长腿交叠摁着手机的男人指尖微顿。


第5章
“谢谢浅浅学妹。”林飘满脸都是笑意,她接过锦盒,侧过脸去看应浩,带着揶揄。应浩只停顿一瞬,继续摁他的手机,并嗓音轻飘飘地回道:“谢谢学妹。”
孟浅浅脸蛋早因为周围的起哄以及目光涨得通红,她被常慧慧带着坏笑拉出去,人潮拥挤间他这句话飘了过来,砸在她耳膜上又落下。
谢谢学妹。
不客气,学长。
“学妹,这边。”周彦握着手机,笑着在那边招手,常慧慧拉着孟浅浅过去,唐隽拿着瓶玻璃瓶可乐,抵着瓶口,单手靠在周彦的肩膀上,笑眯眯地看着孟浅浅,“学妹今天裙子很好看。”
这是孟浅浅第一次见到唐隽,笑起来有个酒窝,一看便是爱笑的人。她腼腆一笑,周彦耸肩把唐隽的手抖开,带着孟浅浅跟常慧慧过去跟叶岚朱芳她们坐在一起,长条沙发上坐了不少人。
孟浅浅落座后,不远处便是应浩跟林飘,有人起哄问道:“你生日,应浩给你买了什么礼物?”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过去,包括常慧慧,常慧慧趴在孟浅浅的肩膀上去听,孟浅浅不得已也跟着转头。
只见林飘从身后拿出一个包,举在半空中。
“哇,香奈儿。”常慧慧第一个认出来,尖叫。周围的女生目光都带着羡慕,孟浅浅安静地扫一眼那个包便收回视线。而应浩身为话题中心,他也没参与话题,长腿交叠斜靠在沙发上摁着他的手机。
周彦在那边喂了一声,“应浩。”
他掀起眼眸,入目除了周彦还有坐在周彦对面那一抹杏色,孟浅浅正在喝果汁,一口接一口,喝一口需要舔一下,像在品尝什么美味一样。应浩眼眸微敛,收回视线,才看着周彦,周彦笑着举杯,说道:“破费了。”
应浩长腿放下,坐直身子,端过杯子,道:“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喝光杯里的酒。
周彦喝的是果汁,应浩喝的是酒。
一口喝完,应浩放下酒杯,靠坐了回去,林飘笑着靠到他肩膀,眼眸看一眼孟浅浅,从进门到现场,应浩连看都没看一眼孟浅浅,她的第六感总算可以休眠了。她低声提醒应浩,“别喝太多。”
应浩舔下唇角的酒液道:“你自己也悠着点。”
“那你看着我啊,我一高兴说不定就使劲喝了。”
应浩笑笑,没有应她的话。
孟浅浅离他们真离得不远,林飘那把声音是真好听,撒娇时更是无人能敌。她支着下巴,看着常慧慧跑过去跟学长学姐们抢点歌,周彦提过果汁瓶给孟浅浅倒上,“学妹想点什么歌?我去给你点。”
“不唱。”孟浅浅摸着杯子,笑着摇头。
周彦笑问:“害羞?”
孟浅浅看着周彦,又笑着摇头。
“那你以前唱歌吗?”
孟浅浅:“唱啊,不过我闺蜜更会唱。”
“我给你点去吧。”
孟浅浅又是摇头。
她不能唱,以前一唱应浩就堵她的嘴巴,说她唱歌软绵绵,像……她不敢唱,也没什么心思去唱。
她想了想,“学长,你唱吧。”
周彦一愣,笑了。
唐隽在后面听得酸溜溜的,他直接坐在孟浅浅的身边,“学妹,你是觉得我挺啰嗦的吧?以后学长绝不这么烦你,那我发微信给你,你能回吗?”
孟浅浅一愣,她看向唐隽,惊觉他似乎误会了,她摇头,“学长,我没觉得你啰嗦。”
“没觉得我啰嗦啊,那就好啊,我微信你记得回哦。”唐隽笑弯了酒窝,不等她说完直接下了决定。
孟浅浅下意识地看一眼周彦。
周彦笑而不语,眼眸多少有些暗涌,但这些孟浅浅一时看不出来。
林飘在旁边也听到这边的对话,她挽着应浩的手臂,有些惊讶地道:“所以你两个舍友都喜欢浅浅学妹?”
应浩垂眸摁着手机,“可能吧。”
“啧啧,学妹挺厉害的。”林飘又看一眼孟浅浅,长得要说多漂亮倒也不算,但确实有种气质让人想要呵护。
她凑上前,亲了应浩侧脸一下。
应浩眉心很轻微一拧,随后看她。
林飘一笑,装糊涂。
应浩:“我去抽根烟。”
说着,从沙发上起来,弯腰抄起桌面上的烟盒跟打火机,手插裤袋里走出去。林飘靠回沙发,抱着手臂,看着他背影出去,眼里带着少许的挣扎。
*
常慧慧喝酒了,喝的还是好酒,而她自己以前却根本没喝过,可想而知,她醉了。幸好KTV距离海城大学不远,走路回去即可,孟浅浅跟叶岚一左一右地扶着走路跌跌撞撞嘴里在高歌的常慧慧,朱芳拿着四个人的小包。
走出TKV,周彦跟唐隽从后面跟上来,周彦手插在裤袋里,走到孟浅浅的身边,孟浅浅转头看他一眼。
周彦含笑,“一起回去。”
孟浅浅一笑,“好啊。”
唐隽笑眯眯地喊道:“学妹,需要帮忙吗?”
孟浅浅摇头:“不用。”
唐隽笑着咬了下烟,走上前,拿走朱芳手里的包,说道:“来来来,我帮你们拿。”
朱芳脸有些红,说道:“谢谢学长。”
“客气咯。”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林飘嗓音含笑,“哎,巧了,步行回去?”几个人回头一扫,林飘挽着应浩的手臂跟在后面,应浩手插在裤袋里,眉眼隐在树荫下,几分懒散几分锋利,他没什么表情冲周彦唐隽点点头。
孟浅浅很快转回头,认真看着回学校的路。
常慧慧紧紧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嘴里哼着,“如果这是最后一页,在你离开之前,能否让我把故事重写……”
“雨停滞天空之间像泪在眼眶盘旋……”秋天的林荫人行路上,歌声竟额外好听,听的人都安静了。
只有细碎的脚步声隐隐响起,常慧慧揽着孟浅浅,“浅浅,你想不想你的前男友?你觉得他会想你吗?你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这话一出,连脚步声都没了。孟浅浅心惊肉跳,反射性地捂住她的嘴巴,她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也似乎跟着停顿下来。
“唔唔唔,浅唔浅,他还爱唔爱不唔爱你啊—唔唔唔唔唔唔。”孟浅浅用了劲去捂,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几息。
她没有回头,不知道应浩什么表情。
头顶温热,她抬头看去,周彦笑着看她,问道:“浅浅,你有秘密。”
孟浅浅只想一头撞死常慧慧。
唐隽啧啧几声,说道:“学妹,不好意思,我们都听到了。”
孟浅浅:“……”
一行人继续向前,脚步声再起,林飘没忍住看了眼身侧的男人,应浩没什么表情,手插在裤袋里,嘴里含着一颗薄荷糖,下颌动了动,看样子在嚼嚼。
既没有看孟浅浅那边,也像是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林飘笑了下,心想自己多想什么呢。
很快,一行人从西门进校,隐约可听见猫儿的叫声,“喵~喵~”在夜空中显得格外软弱,格外可怜。
常慧慧挣扎着想要去看看,叶岚摁住她肩膀,硬拖着她离开。常慧慧哭叫着,“多可怜呐,多可怜呐,她们在找妈妈,我就是妈妈,妈妈来了。”
一群人没忍住笑起来,孟浅浅实在是拖不动常慧慧了,只能顺着她的蛮劲,走向猫屋。周彦跟唐隽也都跟上。
林飘顿了顿,她确实没什么爱心,也不想看猫,她揽着应浩的手臂拽着往宿舍走去,算是跟他们分开。
应浩长腿已经迈往猫屋,被林飘一拽,他脚步微停,喉间的薄荷糖咽下,他垂眸看着林飘。
月光冰凉,让他看起来也疏离了几分,看她也像审视一般。
林飘带着几分撒娇,“我们回宿舍吧?”
“行。”
只停一息,应浩收回视线,转身走向另外一条路,往女生宿舍而去。猫儿的叫声依旧隐隐约约传来,也传来了猫屋里女生好听的声音。
“常慧慧,你不要抓它尾巴,小心它咬你!这是小橘,不是小白,不要乱叫……”隐约可以想象那一张气急败坏的俏脸。
*
从猫屋出来,常慧慧有些狼狈,猫爪在她手背上留下了几条痕,她呜呜呜地抱着孟浅浅的手臂。
“疼死了。”
孟浅浅扶着她:“你活该,幸好小橘已经打了针,不然你也得去打针。”
常慧慧呜呜地假哭着。
叶岚跟朱芳两人笑疯了。
周彦跟唐隽也笑,周彦提着孟浅浅的小包,两个男生把她们几个女生送回了宿舍,孟浅浅从周彦手里接过小包,朝他们挥手,“学长晚安。”
“晚安,学妹。”
周彦跟唐隽站在楼梯口,目送她们上楼,看着她们上去后才转身离开。四个人上了三楼,孟浅浅跟叶岚把常慧慧使劲推到床上去,两个人累得气喘吁吁,对视一眼,随即笑起来,朱芳拿好睡衣靠在楼梯上看着孟浅浅问道:“你觉得哪个学长好?”
孟浅浅一愣。
朱芳一笑,“你别以为我们看不出,周彦学长跟唐隽学长都对你有好感,其实我觉得周彦学长更靠谱一些。”
叶岚点头:“这我赞同,唐隽学长多少有点吊儿郎当的,嘴巴挺会说的,这种很招女人喜欢。”
孟浅浅抿唇,半响摇了摇头,又不知道摇头干什么,索性走向小阳台洗手。朱芳跟着进来,笑道:“不过确实也不好选啊,你加油。”
她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孟浅浅看着哗啦啦的水流,脑海里浮现的是上音乐课,他将书本挡在两个人的面前,指尖堵住她的嘴唇,笑着嘘,随后拿了一个万花筒递给她,转动着万花筒,里面一只白色的小猫咪踩着球一直转,特别可爱。
“哎。”她回神,轻轻地叹口气,成暖说得对,最美好的时光它终将逝去。
*
周彦跟唐隽回到宿舍,应浩开着电脑正在看汽车测评,唐隽对这个也感兴趣,立马拉了椅子坐下。
应浩洗了澡,穿着黑色的T跟灰色长裤,神情懒洋洋。周彦拿了睡衣,说道:“唐隽,浅浅让给我吧。”
唐隽愣住。
应浩敛了眼眸。
几秒后,唐隽笑着回头看着周彦,“凭什么呢?”
周彦靠着衣柜笑道:“显然可见,她更适合我一些。”
唐隽笑了,站起身,说道:“你耍了小心机,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就懒得跟你计较而已。”
周彦挑眉,没否认。
唐隽:“还是各凭本事吧。”
他拍了拍应浩的椅子,“浩,你怎么看。”
应浩轻笑了声。
“问我做什么?我让你们滚,你们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