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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做什么？”玩家中有人迷惑出声。
荒河也有这样的疑惑，只不过并没有出声发问。
“哎，你们看，那个人在山体上经过的地方留下的痕迹是不是很像字啊？”看了有一会儿后，玩家中的一些人突然发现了这件事情。
其他人顺话仔细一看，发现好像还真是这样的。
只不过那些石壁上的字不大好认，看起来颇有些潦草，还是有些玩过《桃花源》，看过不少旅人写东西的玩家勉强能认出一点，顺那个人在石壁上剑走龙蛇的痕迹努力辨认出上面写的是什么。
“……什么照白马，什么如流星？有几个字看不清楚……”
“那个字是银色的银吧，后面那个是飒？”
“第一句才是真的难认，我都想去桃花源里拉个旅人出来认一认字了。”
“……”
玩过桃花源的人还能勉强认一认，其他人就真的只能两眼一抹黑了。不过在那个白衣服的人用剑在墙上写完几句后，天地间出现了一个苍茫的声音，悠悠地念出白衣人刻在石壁上的字。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随这个苍茫的声音缓缓念出这些字，白衣人已经把整个石壁都用剑写满了，最后那人将剑钉在‘不留行’几个字中间，自己停落在了石壁边上斜伸出来的一根树枝上，静静地看自己刻在石壁上的诗句，白衣被风吹得猎猎飞扬，与‘杀一人’中‘人’的那一捺重合。
那个苍茫的声音似乎是笑了笑，“昔年李白作《侠客行》，今有名剑，那便名为‘不留行’罢。”
作者有话要说：
注：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侠客行》李白
第111章
这话音落下，石壁和玩家们所在的山峰距离忽然拉近，仿佛要撞上一样，玩家又是一阵惊呼，有不少人都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而下一刻，他们却穿过了这个石壁，来到了一片竹林中。
山峰消失了，云雾消失了，白衣人也消失了。
“……真不愧是ch，每一次的CG都这么……”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的人试图想出个形容词来，想了半天却还是只能想到一个“惊心动魄”。
“我听到前面几句的时候就感觉好有太白的风格，没想到那首诗居然真的就是太白的，不愧是我！”
“怎么是不愧是你？应该是不愧是李白才对吧！”
已经初步了解了诗词的美的人反复念叨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一句，虽然说不明白具体好在哪里，但是对这些句子有那么一点点感觉的人，却都说眼前仿佛隐隐浮现出了一些画面。
就连从来没有接触过《桃花源》以及其他ch游戏的荒河，都忍不住在心里反复回放这几个字，明明他甚至连这几句话中的意思都听不懂，却感觉心中有一个点被玄而又玄地击中。
有什么东西在躁动苏醒。
这个CG当然也没有这么快结束，就在玩家们的视觉转移到这片竹林中之后，他们忽然听到了一声很清晰的“铮”的声音在竹林中响起。
在层层竹林的掩映中，一个几乎与竹林同色的青色衣服的人从竹林中飞身而出，又以一种几乎等同于飘落竹叶的轻盈无声在竹竿上脚尖一点，一点寒光一下子就跃到了他们眼前，与此同时跃来的还有那锋锐冰冷的杀气。
星际人什么时候体验过这么原始强大的杀气，连动都无法动弹，却又很快看到另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从枯枝下起身飞跃起来迎身而上，两把闪烁着寒光的刀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嘹亮的铮鸣声。
荒河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两把武器碰撞划开，看着寒光闪动，竹叶纷飞，这两个人以一种比热武器更为直白美妙的方式战斗着，仿佛跳舞一样，一人贴近地面将剑架在身后挡住另一人砍下的刀，随即腿一扫逼退对方，然后反身用两指夹住一片飘落的竹叶，那片竹叶到了那个人手上就像变成了一片刀片一样，射出去后被另一个人躲开，钉在了竹竿上。
太、太美了！
许多人都不免被这一场竹林间的战斗给迷住，肾上腺激素飙升，心情激荡地脸都发红了。
接下来画面又一次转换，变成了一个热闹的小镇，同样是有几个用剑正在打斗的人，他们打斗到一座桥边，踩着架在桥边的一个栏杆飞身落到桥上那桥边上架着的一个篷子被其中一个人踩了一下，一根摇摇欲坠的杆子就掉了下去。
“哎哟！”一个坐在桥下的蓬头垢面的老头被掉下来杆子砸到头，揉了揉头不大高兴地抬起头，“几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打架就打架，还砸到路人，真没规矩……”
说着这个蒙头垢面的老头子就撑着一根细木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以常人难以看清的速度来到在桥上对峙的几个人中间，用那根细木棍角度刁钻地敲在几人的腿弯上，把几个人打得嗷嗷叫，连喊，“老前辈饶命！”威风一下子泄了个干净。
之后的画面就变换地快了很多，有在长满草的草原上骑着一头四个脚的动物疾驰而过的女孩子，女孩子穿着一身奇怪又飒爽的衣服，风吹起她的头发和衣服，她畅快又飒爽地扬声笑道，“好马儿，再跑快点！”
还有黄沙弥漫的荒漠里，有人牵着一只背上有两个峰的动物缓缓行走，身上包裹得严严实实，背后却背着一把看起来就很锋利的武器，武器上挂着一个渗血的布包。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的画面。
这些画面闪现着，有两人持剑对视，有穿着嫁衣持着剑的女子流泪割下头发转身，有坐在木桌子旁边坐姿各异喝酒谈笑的，也有蒙着脸只露出一只眼睛的人在雨夜里轻巧地落在屋顶上……这无数的画面从静到闹，又从闹到静，最后一个人影背对着人们抬起手摆了摆，潇洒离去，身影模糊后变成了《不留行》三个字。
CG结束了。
周围的环境也已经重新变成了虚拟网广场的环境。
“呼——”有人吐出憋了很久的那口气。
许多个虚拟网中都是差不多的情况，而在缓过来之后，玩家们的议论炸开了。
“太强了，上一次这么震撼的大场面还是《山海录》！我有预感这肯定会是一个我很喜欢的游戏，不说了今天什么时候开？我马上就去玩。”
“太帅了！之前我就感觉旅人们用的武器已经很帅了，但是没想到正经用起来还能这么帅！”
“不过为什么这个游戏里的人都会飞？看起来好像不是《山海录》那种的啊？”
“其他的我就不说了，那个可以骑的动物是什么啊，感觉好棒的样子，尤其是在空旷的地方跑，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吧，感觉骑着跑一定很爽！”
“那个我知道，叫做马，《桃花源》中其实就有，旅人们的背景故事中偶尔也可以看到马出现，不过在《桃花源》里的我也没有骑过，是用来收集马奶做马奶酒的。”
“……”
所有的千言万语最终只汇聚成了一句话。
——“说好的从今天开始上线，游戏呢？”
荒河自然而然地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完全忘了他一开始过来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游戏让时悦跟他说拜拜的。
要不然就先玩玩看着游戏吧，反正是同一个制作人做的游戏，总会有共通之处的，说不定玩这个也能弄清理由呢——荒河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正想着，他就听到前面有个人喊了一声，“是不是那边那个出入口？它开了！”
那五根柱子之间连起来的光屏，之前是有四个有游戏出入口，另一个则是空的，而现在那个空着的地方也逐渐连起了一个光屏。
旁边的柱子上缓缓浮现出了《不留行》这几个字。
……
毫不意外的，说服了自己的荒河一脚踏入了《不留行》的武侠世界。
随着虚拟与现实边界的变化，荒河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到他的眼睛逐渐能看到一点光亮的时候，他耳朵中第一个听到的，就是几声跟刚刚那个视频中一样的剑器碰撞所发出的铮鸣声。
但是在他完全能看到周围环境、并且能行动之后，那铮鸣声就消失了。
荒河定神往周围一看，发现自己此时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空间狭小的房子，他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那种跟CG中一些人物着装类似的衣服——简单的带腰带的短打和草鞋，甚至袖子上还是打着补丁拼接上去的。
虽然在此之前，荒河并没有玩过ch的游戏，不过作为一个资深游戏玩家，荒河对这个流程还是比较熟悉的。
他想着刚刚听到的从外面传来的动静，没有把过多的时间用在探查房屋里的情况上，而是选择了想出去查看外面的情况。
——结果荒河才刚一出去，就看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打扮的中年男人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胸口晕开了一大摊血。
他下意识地跑过去扶起那个胸口中了一刀的中年男人，第一反应是找医疗舱，环视一周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背景下应该没有医疗舱。
“我儿，离……离开这里……”那个中年男人费力地抓住荒河的手，嘴里还吐着血。
“你先别说话！”荒河准备急救看看能不能把人给救回来，但是那个男人并没有听他的话，依旧断断续续地说：
“凶、凶手是……”
是什么？
“是扬……”
扬什么？？
荒河正欲细听，结果就看到这个中年男人扬了半天，话没说完就眼睛一闭头一歪，断气了。
荒河一时之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荒河：……
……你倒是一口气把是谁说出来啊！
他盯着这个断气的中年男人看了半天，深吸一口气。
不过在这个中年男人死后，他的任务也更新了，变成了【初入江湖一：安葬亲爹】。
他按照系统指示把这个中年男人给安葬了，随即又在房子周围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串脚印和血迹，还有一把[铁剑]。
初入江湖一完成之后，又来了个【初入江湖：拜入师门】
不过对于荒河来说，这些任务提示中的很多字他其实都不大明白，比如说‘亲爹’，星际没有爹这种说法，他就把系统当问答机器来问，问亲爹是什么。
【就是你爸爸】
荒河皱眉，“那‘江湖’，还有拜入师门是什么意思？”
【江湖是一个意向的集合体，玩家以后会懂的，拜入师门类似于去学校学习。】
这么说荒河就懂了。
【初入江湖：拜入师门】这个任务刷出来之后，系统给他指出了东南西北、西北、东北、东南、西南这八个方向，并且说明这八个方向有八个不同的门派，玩家可以任意选择一个方向前进去拜入门派。
荒河看着系统标出来的那八个门派的名字，哪怕有注释，他也感觉自己完全看不懂，什么净月塔啊，空蝉山，少林寺，太初宫，无为派这些，看得他头都疼了也选不出来，看了半天倒是在系统给出地图的西北和北方之间的夹缝里看到一个亮着的小小地图，标着[随意镇]。
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夹在各个门派中的随意镇有点奇怪，就指着这个问系统，“这个呢？”
【这个啊……】系统的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荒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竟然感觉自己仿佛在系统这平板的声音中听出了一点笑意，【随意镇，就跟它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很随意的镇子，不过里面有不少八大门派之外的小门派和隐世门派会在这个镇子落脚购买门派所需物品，玩家也可以到这个镇子上完成拜师任务，不过你有可能会拜入厉害的隐世门派或是隐姓埋名的高手，也有可能会拜入一些只有个空壳的骗子门派，连基础武学都学不到。】
也就说，是一个比较赌运气的选项。
荒河堂堂一个原著男主什么时候怕过赌运气的事，听系统这么一说反而一下子就拍板决定下来了，“那我就去这个随意镇看看吧。”
系统也没有多说什么，把前往随意镇的路线给荒河标注出来。
看地图走荒河还是会走的，荒河就这样开始了前往随意镇的道路，并且在路上遇上一些比较难走的路时自发地学会了用手里的铁剑把拦路的灌木丛和枯树枝弄开。
在这一路上，他还零星地看到了几个玩家，不过熟练并不算是很多，系统没有主动介绍随意镇，大部分玩家可能就在八个门派的介绍中选择一个去了，注意到随意镇的人估计都是少数。
虽然并不是同一个方向来的，但是荒河和这些打算前往随意镇的玩家一交流，发现大家无一例外都是开局经历过“凶手是……”剧情的人。
荒河走着走着，忽然注意到了一个在蹲在路边吭哧吭哧挖着什么的人。那个人把铁剑当成铲子，嘴里还欣喜地念叨着什么。
“……你这是在干什么？”荒河有点好奇，就停下来看了一会儿那个人的动作，开口问。
“这里居然有这么多青头菌，说不定会有用，我想挖了放背包里存着……还有见手青，长得好肥！”那个人头也没抬，挖东西挖得可欢了，荒河只看见这个人挖出来一个带着帽子的小东西，对他说的话茫然极了。
青头菌是什么？……见手青又是什么？
等到那个玩家挖完了抬起头，才有空跟一脸茫然的荒河打招呼，“你好啊，我是小白菜……嗯……你是没有玩过《桃花源》吗？青头菌和见手青都可好吃了，我不知道这个游戏里面能不能吃，所以路上看到才想着先挖点。”
毕竟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囤起来，都是《山海录》和《桃花源》玩家的老习惯了。
“你好，我是荒河。”荒河对小白菜这个名字倒是偶尔有听到过一点，知道他是一个大主播，现在看他一副很懂的样子，就顺势跟小白菜交换了名字，“我之前确实没有玩过这些游戏……你也是要去随意镇碰运气拜师吗？”
小白菜茫然地摸摸头，“随意镇？不知道啊，我是打算去镇剑派看看的，这不是往镇剑派走的路吗？”
荒河：“……不是。”
“哦哦，那应该就是我走错方向了，不过既然都走到这边了，我们要不一起走吧！”小白菜很佛系地表示。
“行。”荒河说。
两人这么有来有往地交谈了几句，小白菜就把挖的菌子放到背包里跟荒河一起走了。
这一路上，荒河知道小白菜是《桃花源》玩家，就忍不住问了他不少东西，小白菜都好脾气地回答了。
“石壁上的那首诗，他们说是《桃花源》里一个人写的？”问着问着，荒河忽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小白菜没想到荒河一个他自己说他没有玩过ch任何游戏的人会突然问到这个，愣了一下后笑了，“是啊，CG那首《侠客行》对吧，确实是从字句中就可以看出是太白的风格。”
说着他念出记忆还深刻着的《侠客行》中的一句诗，“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我都感觉像是看见他在我村子里喝酒的样子一样，太传神了！”
荒河听着小白菜说起这个人时熟稔的话语，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看着小白菜，在这一刻感觉小白菜仿佛不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一样，在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小白菜远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他的名字叫……李白？”荒河继续问。
“对，不过大家一般称呼他为太白，太白是他的字。”小白菜看荒河对李白很感兴趣的样子，逐渐冒出了安利的念头，拉着荒河说起了李白的故事，还给他念了好几首自己记住的李白的诗句，并且一句一句解释出来这句说的是什么意思。
还有点中的‘小学生’荒河哪里抵挡得住诗仙李白的豪气狂气与潇洒，听着听着就入迷了，连自己眼睛越来越亮都不知道。
……
因为在路上用了太长时间，等他们到达随意镇的时候，时间都已经过去不少了。
但是到了随意镇之后，他们却发现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了。
因为随意镇里的人看起来都很随意，大部分看起来好像都不大像他们在CG里看到过的那种衣袂飘飘带着各种武器的高手，但又有点厉害的样子。
就比如说他们走进随意镇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在一个铺子里一锤一锤打着铁，脸上有一道横亘鼻梁的长刀疤，看起来就很凶的样子。
还有桥下有一个老爷爷，除了没有拿着细木棍，只有面前放了个碗，其他的都很像CG里那个那木棍的老人。
倒是有个在饭馆前摆着摊子的少年，服饰风格跟小白菜看小琴直播时看到过的苗女很像，身上还缠着一条比人还高的蛇，那条蛇还悄悄伸出头绕到饭馆里的包子旁边，趁老板娘不注意叼了个包子缩回去给少年，结果被老板娘发现，老板娘抄起扫把就追出去，少年带着蛇和包子飞快地就跑了。
小白菜对那个少年所代表的门派有点兴趣，但是奈何少年跑得太快了他都来不及追上去，只能放弃。
第112章
“荒河兄弟，你打算学什么？”小白菜转头问荒河。
荒河也干脆，“CG中那种用[剑]的。”
“这样啊……”小白菜若有所思，目光在随意镇里零星的几个蹿来蹿去的几个玩家身上掠过，这些玩家有的成功揪到了人跟人离开拜师成功，不少人去找那个桥洞边的老爷爷想看看有没有得学，但是老爷爷就只是把破碗往面前一放，“好心人，行行好吧……”
最后小白菜的目光落到坐在路边一棵树树荫下下棋的三个人身上。
准确来说是两个人下，一个人看，下的人是一个年轻女性和一个看着脾气不大好的中年男人，另一个老者则是坐在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两个人下棋，膝上还放着一把琴。
小白菜和荒河对视一样，向着这三个人的方向走过去，不过那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做出反应，不是在沉迷下棋就是在沉迷看棋。
荒河正准备开口搭话，就看到小白菜拉住了他，冲他摇摇头，然后拉着他站在一旁看了起来。
荒河不懂下棋，但是小白菜多少是从旅人那里学到了点的。
看了一会儿之后，小白菜发现棋局开始僵持不下，他虽然也不大确定，不过特别自信地指着棋盘上的一个点说，“下这里怎么样？”
两个下棋人的手都是一顿，终于分出了点注意来。那个中年人不大高兴地看了一眼两个人，不善地开口说，“小子，知不知道观……”
“观棋不语真君子，我懂我懂！”小白菜乐呵呵地抢答。
被抢了话的中年男人一噎，放下手中的棋打量了一下乐呵呵的小白菜，以及他旁边茫然得一批的荒河，开口说，“你们两个来干嘛的？”
“拜师呀。”这是小白菜。
“拜师任务。”这是荒河。
“哦？”那个年轻女性放下棋子，笑吟吟地打量着两个人，“这么说，你们知道我三人是武林中人，也知道我们是什么门派的了？”
两个人诚实地摇头。
“那你们如何知道我们能教你们东西呢？”
莫问，问就是欧皇的直觉。
最后那个年轻女性倒是心情不错地透露了自己是什么血月城的护法，可以教他们江湖顶尖的轻功、暗器和易容术，问他们要不要拜自己为师。
小白菜礼貌又好奇地举手，“轻功……是那个飞来飞去的吗？那暗器和易容术又是什么呢？”
“易容术啊，就是让你可以变成另一个人。”那位年轻女性回答道，“至于暗器嘛……”
她撑着脸微微一笑，手指缝里忽然射出一根漆黑的针，那根针射出的位置刁钻又隐蔽，并且就是射向坐在她对面的中年男人，如果不是她特意让小白菜和荒河看到，他们根本不会看到这么一枚细小的针。
那个中年男人脸一黑，拿起几颗白色的棋子挡住射来的针。
但是就在这人挡住针的同时，年轻女性又不经意似的轻轻晃了一下头，头发上的一根簪子中忽然射出数不清的小针，就连小白菜和荒河都差点没看清。
“璇玑，差不多就行了。”那个中年男人沉声说，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凶什么凶，关飞鸿，别这么小气嘛。”被叫做璇玑的年轻女性抱怨了一句，然后转向小白菜两个人，若无其事地接上话头，“……就是这样，不过这算是明器了，暗器就是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使用这些工具杀了他。”
“……哇！”
小白菜先是眼睛一亮，不过看了一眼璇玑满头的簪子后他又迟疑了一下，“不过……我可能不大适合这个……”
荒河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一点心动的表情。
“那你们想学什么呢？”膝上放着琴的老者好脾气地问。
小白菜想了想，指了指他的琴问，“这个琴，也能算是一种武器吗？”
老者有些惊讶的样子，“你想学这个？”
“我算是有学过一点，不过不知道它作为武器是怎么用的。”小白菜不大好意思地说出自己曾经学过弹琴的的经历。
荒河又一次忍不住侧目——实在是他感觉小白菜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老者来了兴趣，把膝上的琴推给小白菜，“你来弹弹看。”
“焦老头，你不是从来不让人碰你宝贝琴的？”璇玑纳闷。
“你仔细看，这把琴不是我常用的琴，是我从掌门那顺来的。”老者摸了摸胡子，给了璇玑一个‘不是自己的东西用起来不心疼’的眼神。
璇玑恍然，回了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
小白菜跃跃欲试地接过琴，坐下来深吸一口气，轻轻拨动琴弦弹奏起来，表情逐渐入迷。
关飞鸿一整个面无表情，璇玑和老者本来脸上的表情还挺期待的，但是在小白菜弹出第一个音之后他们的表情就渐渐变了，最后也变成了跟关飞鸿一样的面无表情。
荒河这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地铁，老人，手机.jpg]的表情。
就连路过的玩家和原住民都不愿意往这边来，都绕着沉醉弹琴的小白菜走。
——那一天，远在小白菜桃花源的周瑜，又一次想起了曾被‘DuangDuangDuang’支配的恐惧。
小白菜一曲终了，又过了许久其他人才缓过来，那老者欲言又止，最后说出一句：
“……这年轻人合该继承我琴魔的名号。”
又顿了顿，老者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既然如此，就入我门派吧，我门下弟子擅音攻，你看如何。”
小白菜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按照任务描述乖巧地叫了一声，“师父好！”
这样一来，剩下的就只有一个荒河了，他在三个人中间犹豫了一下，看向关飞鸿，“你厉害吗？”
关飞鸿哼了一声，“当然。”
“那就你吧。”荒河说。
关飞鸿皱眉，却没有像璇玑和老者这么好说话，而是挑剔地打量了一下荒河，“现在的年轻人也未免太过狂妄了一点，你以为你要要拜我为师我就要收你为徒吗？我关飞鸿跟他们那些来者不拒的可不一样。”
小白菜有点好奇，“什么要求啊？”
“对啊，什么要求啊？”一个恰巧从旁边路过的玩家也停下来好奇地问了一句。
璇玑忍俊不禁地笑起来，掩住唇笑道，“关飞鸿这这人嘛，有一个收徒五试，要拜他为师就要完成他的五个关卡，就因为这样，他都已经有六七年没有收徒了，小哥不如另外找个师父，其他人都没他事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