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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主。”
卫静阳拉住了姜小楼,却见姜小楼也在迅速地动作着。
这些事情,姜小楼远比卫静阳察觉到的时候还要更早。
从来到天眼城开始,姜小楼就知道自己此前的一些推算其实已经可以全部被推翻了,但现在她要做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纸笺翻动着,同样的消息被传到了魔域各处,没有人知道姜小楼这些通信究竟有什么样的价值。信笺并不贵重,但贵重的是,借着这些信笺,姜小楼可以叫来多少人。
她这个决定做下的很快,甚至根本就不假思索,而且更是在其后赌上了自己的信誉一般。
明知天眼城有不该存在的东西,姜小楼当然不会单打独斗了,她要请到魔域所有现在还有一战之力的人。
趁着没有被发现,围剿才是最为合适的应对,更何况姜小楼还有一个最大的依仗。
魔域封界,正是为了方便在魔域之中寻人,而姜小楼发觉天眼城异动之后,第一时间就借着天外楼封锁了天眼城四周。
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能能够做到这件事情。
瓮中捉鳖——或是鱼死网破,总要选上一个的。
姜小楼紧紧抿着唇。
卫静阳小心观察了片刻,才能确定一件事情。
其实姜小楼也是在紧张的,也是会紧张的。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也不能表示她或有不安,因为她是仙魔界主,因为她本身就是旁人的依靠。
所以姜小楼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在众人之前面对所有的一切。
卫静阳不知为何从心中生出来了一丝怜悯之意,但又很快明白自己这是僭越了,而且姜小楼根本就不需要。她掩藏住自己的情绪,手中还紧紧握着地理图,试图通过地理图来查探出来什么端倪。
明真立于另外一侧,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一贯的很清澈,但又好像能够看清所有的东西。
可是,他并不会说出来。
观者就该不言,更何况姜小楼此时的所有苦恼都由自己而生,那么他就更应该什么也不说了。
姜小楼的传信已经发出,魔域之中明白轻重的人都会往天眼城来,但毕竟还是会需要一段时间的,在这段时间之中,他们最好还是什么也不要做。城中诸人诸事,并非三人可以抗衡。
所以姜小楼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哪怕是她自己也不能告诉自己这个决定有任何问题。
而天眼城也仿佛浑然没有所觉一样。
那形似眼睛的东西既不会眨一眨,也不可能向着任何一个地方投向眼神。
……
但在城主府之中,却仿佛真的有一双笼罩着所有地方的眼睛一样。
这并不是一双眼,而只是神帝自然而然的感知罢了。
神祇曾经被冠以无所不知的名声,但那毕竟是在许多年以前的事情,分神在九州之中,能够笼罩一个城主府就已经是极限了,然而即使如此,这也要胜过所有的九州修士。
不过,城主府之中还是有能够瞒过这样的视线的东西存在。
那团墨迹,以及那个人。
后者其实不像是一个人,但前者也未必有多像是真人的存在。
但这二者所处之处,就好像在那无所不知的范围之中,悄悄画出了一个圈。
圈内未必有多么的隐蔽,也并不怎么平和。
“回去吧。”
那名修士再度重复了一遍。
他分明是站在了一个善意的立场上面,可其实从他的模样来看,也未必会有什么善心,虚伪只会更多。
但是他自己好像并不是这么觉得的。
可墨迹又不是看不明白。
“怎么,是伪君子没有做够吗?”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是你以为,你这样做了,就能让自己心里感到舒适一点呢?”
“你我也算是共事了许多年。”那修士无视了墨迹的嘲讽,而是平静地道,“你了解我——正如我了解你。”
墨迹停住了。
当然并不是被什么同僚情谊感动,如果如实说来,应该解释为一种震惊。
震惊于这个人怎么能这么不要颜面。
这样的震惊被勾勒得也很明显,眼睛睁得很大很圆,嘴巴也微微张开了。
立在一侧的修士仿佛是有些欣赏这样的表情——也可能只是抱着欣赏一幅画的心思在这里。
墨迹非常不给颜面,但是这名修士也很会为自己挽回一些面子。
“我在这里拦住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你听不听,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好像他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好心人一样。
“哦。”冷冷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那……谢谢你了。”
听到这句话,修士的脸上没有欣慰,反而却感觉到了一些古怪。
因为这句话不在他的期待之中——而他预想到的则是那些冷漠,所以他可以对漠然和嘲讽平静以待,但是对于这声谢意,却完全无法适应。
这让他忍不住怀疑墨迹究竟还会有什么谋划。
但墨迹还带着点嘲讽。
“怎么……同僚一场,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他怎么可能信任于她!
那修士面色骤变,然而还未等到他动一动,一道光芒就照在了他的脸上!
他和墨团就好像是藏匿在了这里一样,而且还在密谋着什么!
“不……我……”
“我说啊,谢谢你了。”女声响起,墨迹染上了颜色,渐渐变成一个人影。
惊雷一般的声音在修士耳边炸响,“你果然也是佯装投靠的叛逆!”
他百口莫辩,而魔剑已然出鞘,那女子和他紧紧相依,很是亲昵的样子。
而惊雷也真正轰然响了起来。
……
姜小楼猛然看向天眼城中央的方向。
她只能有一些感触,事实上是什么也看不见的,但是在一瞬间里面,强烈的不安几乎要把她完全笼罩住。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该出现在这里——但这样的想法出现得也非常诡异,让她感觉不是很好。
“界主?”
卫静阳和明真下意识同时看向她。如果要做出一个决定来,那么也只可能是由姜小楼来做。
而姜小楼也必须这么做一个选择出来。
“等!”她的面色沉了下来,眼神幽深之中,又有些晦涩。
“等人到齐。”
她不知道天眼城里面是什么样的变动,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另外一点,就是没有人来找她求援。
那么,她也不会选择主动帮忙。
可姜小楼其实也是明白的——她会出现在这里,原本也是一件违背了引导着她的命运的一件事情。
红色的光芒划破天际线一样,刀剑交接的声音重重响了起来,伴随着惊雷,但是此时无月也没有乌云,只见雷声而不见雨点。
也就是天眼城地点偏僻,才会有这样的情形,若是放在魔域任何一个繁华一点的城池,四周的城主早就会赶过来一查究竟。
但当然,即使天眼城现下没有城主们赶来,姜小楼传信的人还是一个又一个来了。
还未至天眼城,那灼眼的光芒就让灵机阁主感到几分窒息。
随后赶来的是不怎么情愿的屠仙宫主,和显然和屠仙宫主吵了一架的玄月宫主。
但很有意思的是,玄月宫主已经摘下了斗篷。
斗篷下面是一张其貌不扬的脸,甚至还挂着几分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魔域大修士一样的有些憨厚的神色。
灵机阁主微讶,但此时不是问询的时机。
姜小楼同样也没有问,但这是因为她心知肚明。
任何遮遮掩掩藏头露尾的存在都是可能不存在的,但也可能同时存在几人——这一点上面最明显的是银面白袍人,现在这个身份已经完全被方昊天给取代。
而玄月宫主并不是被谁代替,只是偶尔会和红月上面的枯骨交换一番,历代玄月宫主都是如此,只能说明历代以来他们都会这么做。
但是现在枯骨已经不可能再出现,玄月宫也再也没有什么使命了,玄月宫主当然就用不着再把自己藏在斗篷里面了。
坦然相见,也代表着他的诚意,而实力因为红月而大减的玄月宫主还肯来到这里,则是他投给魔域的诚意和给姜小楼的善意。
姜小楼的一封传信原本无凭无据,而且之于魔域她本来算是半个外人,这些宫主们还肯来到这里,可见是对于姜小楼的信任了。
然而反复被蒙在鼓里的屠仙宫主尽管还是来了,但显然不怎么愉悦。
“界主早就知道?”
“当然不是。”姜小楼见了人也不见神情好到哪里去,“我要是早知道我还会在这里吗?”
但或许也真的有人会早就知道呢,她也拿不准。
姜小楼未曾解释,而是问起了针对整座天眼城的打法。
这和此前在景国的战斗并不相同,天眼城之中势力分布如何并不明确,而且魔域人人都能修炼。只来了魔域这几个大修士未必全都有用,所以她也说明了还会需要一些低阶的修士在这里。
玄月宫主道:“有关战术与战法,我宫中最为擅长的都在这里了。”
屠仙宫主和灵机阁主也表示如此。
姜小楼轻轻颔首,郑重地表示道,“此战只能胜。”
若是败了,那么魔域就不会再有活路了,她从来不会低估以为神帝,所以这一战必须不惜代价。
此事的严重性几位宫主自然也能明白,所以并没有什么否认的意思。说起来魔域是他们的,而并非姜小楼的,虽然魔域若是沦陷那么仙魔界也唇亡齿寒——但仙魔界可没有一个神帝降临。
不过是一个神帝而已。
屠仙宫主这样想着,已经有了几分嗜血之色。
屠仙宫上下就是一群杀胚,可是他也只是打过神祇的神像,却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位神帝。
这样的名号理所当然会带来几分畏惧,可是在畏惧之上,却是同样难以压抑的激动情绪。修者本来就应该如此,神帝也当打!
姜小楼是不知道屠仙宫主心中的豪情壮志的,她还在谨慎布置着。
“我已经布下了一层隐蔽的封锁,但还不够。”
灵机阁主心领神会。
“大阵不需要很多时间,但是会招致来许多目光。”
“所以在布置好阵法之后,我们就必须开始攻击了,所有相关之人一个也不能留下。”姜小楼道,“阵法会是信号。”
灵机阁主点点头。
但她却又悄悄传音与姜小楼询问。
“界主,若是全部都投入在这里,那么幽魂宫那边……可就顾不上了。”
幽魂宫定然会出事,而且那些盘算姜小楼也不是不知道。
但她依然狠下了心。
“不用管。”
幽魂宫本身不是没有人坐镇,更何况就是苏正的谋划真的能成,那青龙姜小楼也毫不畏惧,所以此时当然还是把幽魂宫放置在一边。
更何况,幽魂宫也未必会出大事——没有她在,此事还真的不一定。
姜小楼冷静地将视线投向了天眼城的方向。
那各种灵器和法门的光芒似乎还在,而且战斗的声音不减,但因为天眼城内部一片混乱,所以似乎也没有人顾得上天眼城外,才让他们得以潜伏下来布阵。
这看起来是很绝妙的配合,但里外之人都明白,他们谁也没有想过要配合谁。
……
“你在发什么疯?!”
拦住楚文茵的修士又惊又怒。
他本身修为不坏,战力也不错,所以在被攻击的时候还能留有一些余力,甚至也没有受什么伤。
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完全是被迫扭转了立场!
而原本的同道而今的敌手并不会听他的辩解,把他拖下水的人更是不怀好意。
当然,这不怀好意表现出来,就是她始终在和他相互照应着,完全印证了他就是一个内奸的事实!
楚文茵悠悠道:“拖人下水的感觉,果然很不错……”
她这个时候竟然还有闲心来这样品味。
那修士惊怒之余,其实还有更多的不解——这完全不是她应该有的做派!
但是不论这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他都已经是第一个受害者了。
而且,也根本就没有了辩白的余地。
甲胄自这个修士的身上浮现,强硬地反击着那落在他身上的刀枪。甲胄上面的光泽隐隐约约,灵韵内含,赫然也同样是神器,而且是和仙衣齐名的玄甲。
神器之中,玄甲与仙衣看似相同,而且在对外的时候玄甲之主和仙衣之主都表示自己是只能靠防御而没有什么攻击力度,但事实上仙衣之主的仙衣隐蔽的功用才是第一位,而若论起防御,玄甲之主才是最为强悍的那个,因为甲胄的功用本来就是如此。
如果仙衣之主在此只怕还更要惊掉下巴——他对于神镜主是最为在意的,也格外警惕,而玄甲之主在仙衣之主看来和那些新晋的小修士们没有什么差别,所以他连看重的心思都没有,但谁能料到,他这两个同僚都是藏龙卧虎,只有他像是一只胖老鼠。
玄甲之主被迫转换了立场之后,也很快调转了态度。
他的语调很低沉,“卯九,辰四方向可以逃出去,但要你我配合!”
楚文茵顿了一顿,“……你是不是有些太识时务了。”
“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玄甲之主薄怒道,“你不就是要靠着我逃出去吗?!”
他很快判断出来楚文茵的用意,她可能早就发现了有人会发现她的存在,所以才没有在玄甲之主的提醒之下主动离开,而是选择拉着玄甲之主一起暴露。
而既然已经被拉下水了,玄阶之主也只好和她一起逃离了,他在城主府中也算有一段时日,有他和楚文茵配合,不愁逃不出去。
“谁说我要逃了?”楚文茵依然有些讥讽道。
“我要去找神镜主。”
“你还想做什么!?”玄甲之主的惊慌已经遮掩不住。
他早该知道这就是一个疯子,而他不应该和一个疯子浪费太多的时间的,但是事已至此,再后悔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我的东西,我自然要夺回来了。”
那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疯子的疯女人道,疯疯癫癫地继续出着剑,不过魔剑还是很稳的,而且不曾有任何偏误。
玄甲之主在战团里面,并不知道许多年以前,幽魂宫有一位圣女和他有相似的处境和想法。
但不一样的是,姜小楼拖走流月是蓄谋已久,楚文茵顺手拉一把玄甲之主下水,就纯粹是玄甲之主自己找事情了。
他一直把楚文茵当做自己的假想敌,同时不肯承认他对于楚文茵的嫉妒之心。
但是楚文茵却从来没有把玄甲之主放在眼中过,也并不在乎这究竟是一个伪君子还是真小人。
她唯一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人。
神镜主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只从容貌上看,楚文茵和神镜主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但是在此前的时候,其实卫静阳是能够看出来一二的。
但她不敢说,也无法说出口,而正因为第一次没有说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再向姜小楼解释了。
第160章
和一张自己曾经用过的脸面对面其实是一件有些古怪的事情。
更何况这张脸背后还是一个不该存在于此地的存在。
楚文茵没有收剑, 但所有正在战斗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只因为神镜主在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
又或者说,是那高居于云层之上的神帝行至此处。
没有冕旒也没有花车, 但西方神帝只要走过来,就仿佛走在云端, 又或者是白玉神殿之上。
但在楚文茵眼睛里面当然不是这个样子了——她只是觉得有一些恶心。
因为神镜主仿佛也要变成一尊神像。
这实在令人作呕。
所以魔剑未停,赤红色的光芒就接着要擦过神镜主的脖颈一侧, 但也只是擦过。
就好像有一种不可抵抗的力道让魔剑偏移, 然后强行停下了那一道红光。
神镜主, 或者说神帝朝她笑了笑。
“远来是客, 不先聊一聊吗?”
不提旁人,但是玄甲之主就已经双目圆睁,目眦欲裂。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西方神帝如此对待一个人族, 而不是像对待一条狗一样被对待的他。
楚文茵凭什么?
就凭神镜主曾经是她的化身吗?
玄甲之主不敢承认自己内心深处那根本就无法掩饰的浓郁的嫉妒, 因为那正是他一心所求,日夜所思,但却被人弃如敝屣,不屑一顾。
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她好像永远得道任何东西都是那么轻而易举,轻易到让人无法不嫉妒,也无法不怨恨。
凭什么呢?
但不论是楚文茵也好还是西方神帝, 谁都没有向着玄甲之主投向任何一道目光来。
因为没有任何的必要,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玄甲之主就是跳出来, 也只会是一只可怜又可笑的小丑罢了。
但即使是面对神帝, 楚文茵也没有退上一退的意思。
不过,西方神帝的涵养其实很不错。
“你该知道,我一直很欣赏你。”
这是真的, 西方神帝一脉在魔域经营愈久,她就越欣赏神镜主,也越欣赏楚文茵。
即使楚文茵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向着她出剑,也同样如此。
如果按照人族的观念来讲,那么人们会赞颂西方神帝的胸怀宽广。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因为胸怀也好,器量也好,本身就只是人族用来衡量自己的东西。
西方神帝只是全然的并不在意罢了。
人无法去想象神,但大多数时候,神祇自以为的对于人族的了解也全部都是虚浮于表面上的。
但这其实在神帝看来也并不那么重要。神帝之中东西二位并非人族出身,但东方神帝要逊色于她许多,不过是占着首先降临九州的便利罢了。而她才是那个真正有野心要做九州最大的贼子的那个。
委实说来她做得不错,不然也不会有南北二位神帝背弃人族加入其中,更不会有那一代又一代自以为自己飞升的修士加入。
而西方神帝对于楚文茵的态度也是一样的。
“我曾经观察了你很多年。”
楚文茵微微一滞。
“锁链锁不住神的,更何况你心里有鬼。”
西方神帝的话足以让任何一个听懂的人不寒而栗。
她在暗示着楚文茵,楚文茵那一座被重重锁链叠满了的大殿背后,是神祇静默地观察着的眼睛。
许多许多年,西方神帝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的一切徒劳无功。
但这一切举动仿佛也是有一些用处的。
西方神帝接着问道:“要不要来我的身边?”
这还是第一个,在九州这一代人族之中,她是第一个被西方神帝主动邀请加入其中的。
她应当感觉到惶恐和荣幸。
但楚文茵并没有,甚至连声道谢也没有说。
“你说完了?”
魔剑再度回旋,闪动的剑光如丝如血。
在上一次的失利之后她就应该知道这一招没有用处的,但是她还是再一次用了出来。
而此次也是前次并不相同了。
神镜主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向着楚文茵靠近,僵硬到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是否是一个傀儡。
西方神帝的修为也好,积累也好,都是当世修士之中无人能及的,即使只是自天外降临的的大半意志,也同样如此。
但是她占据的这具身体是神镜主的身体,也曾经是楚文茵的化身。
那么这场战斗就不仅仅在于意志的层面了。
可西方神帝看起来却有一些失望的样子。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依仗吗?”
她果然是很失望。
“我听说……你要夺回你的东西,但是,这原本是你的东西吗?”
楚文茵微微停滞了一瞬。
神镜主的身体还在慢悠悠地以有些古怪的女声道,“你修炼化身的法门,可不是从自身分裂出化身吧?”
修真界化身术其实并不多,大多数都劣质得像是姜小楼从前用过的那样,一不小心就会落了把柄到旁人手中,所以修行这一道的修士也没有那么多。
但楚文茵和神镜主的关系显然并不是这个样子——即使是以姜小楼自天外楼得到的法门,给她三万年她也练不出来一个神镜主一样的化身。
更不要说,主身和化身两个既没有牵连,却又能够同为一体。
所以,这唯有一种可能性可以解释,也是此法门没有在修真界广为流传的原因。
这就是一门邪道功法,而且已经被楚文茵修行得炉火纯青。
“你占据了这个人整个人的存在,同时也占据了他的神魂、功法、修为,正是因为吞噬了另一个同为人族之人,你才能够拥有一个这样的化身。”
西方神帝接着道,没有给楚文茵任何一个反驳的余地。
而这也的确是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
楚文茵面无表情看着她,瞳孔之中倒映出来神镜主的模样。
习惯了在镜子里面看见这样的面容,许多年以来,其实她已经记不太清楚,这个躯体里面原本那个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西方神帝依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做了这样的事情,你和我等又有什么差别呢?”
她的目的终于再度显露出来,但不是为了杀人,竟还是为了收服楚文茵。
旁观者俱是沉默,但楚文茵自己也不曾有任何触动的样子。
这样的行径一旦传出去,她会成为整个九州众矢之的,而且这样顶顶邪门的邪道功法即使是在魔域之中也不能为人所容。
杀人夺宝在修真界之中甚至还会被人觉得情有可原,但是吞噬一个人的神魂将其完全夺舍炼为化身,只有顶级大魔头才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而这种人通常会被整个修真界看作敌人。
而且,这的确和神祇看起来没有什么差别一样。
但她似乎只是微微扬了一扬唇角。
而魔剑已动。
“没什么差别,但那又如何?”
和神祇废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她愿意坦然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可西方神帝能够坦然面对这样的结果吗?
神镜主的面色很平静,甚至还带着惋惜的意味。
“原本不想这样做的——但你让我很失望啊。”
在神镜主的身体颤动的同时,魔剑却也微微一动。
这都不出自于主人的本心。
“要斩断化身和主身的关系很不容易——但要重连,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当然,只是针对神祇而言。
楚文茵和神镜主迎面而立,神色俱是肃然。
天眼城之中的修士没有人敢参与进来,本在旁观,然而也就在此时,城主府发出一声惊天的巨响,就像是一只眼睛碎裂的声音。
……
卫静阳紧张地捏着地理图。
地理图不能再侦测天眼城之中的情形,出现了大片的空白。
但空白同样也是信息。
姜小楼要往空白最深处去,她无法阻止,但也不愿被姜小楼留在城外。
“我能帮上界主的。”
姜小楼诚实地道:“你说不定会死。”
可卫静阳不肯留下,她也不再多言什么。
而姜小楼其实也很明白卫静阳的心思。不论她能不能帮得上,但是姜小楼在前的时候她不能退,不然,她本来就是一个俘虏,要如何能够再争取在姜小楼手下的位置。
姜小楼并不反感卫静阳有这样的心思,也不会拒绝这样的属下,事实上她也只是记在了心里,在这种时候她根本就无暇顾及到这些。
向着天眼城内的战斗已经开始,魔域各个宫主带来的人正在清洗天眼城外围,而且用的是不怎么讲道理的纯粹群殴的方法,但任谁也知道外面那些不过是一些消耗品,纵然清扫干净,只要不扫去头目,也有可能春风吹又生。
姜小楼挪移到了天眼城的核心之处,但还未等她找到真正的核心所在以及神帝究竟在哪里,先碰见的却是一个城主。
正是神镜主救回的那个人,姜小楼记得清清楚楚。
“这还真是巧了。”她冷冷地道,眼神之中没有任何一分暖意。
那在路上拦住她的城主当然也不怎么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