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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放下心来的老爷子再次交代:“这几天你不用过来了,在家好好将画作完成,等完成后,框裱好了再拿过来,老师想要看看,以你现在的水平,在全国能站在什么样的一个水平…
这话中带着的激励之意很是明显,小姑娘握了握拳头表示她要更加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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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吉祥装好草稿纸,挥别了师傅师娘,坐上了哥哥的车。
突来的比赛,还是全国性质的,老实说,退去了一开始的激动与热血以后,随之而来的压力也极具增长。
这一刻,她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起自己来,觉得老师是不是对自己认知过于高了,万一到时候什么奖项都没有得到,会不会很丢脸,不止是她自己,她更怕给老师丢脸。
万一真的给老师丢脸了,吉祥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脸给师傅敬茶,成为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到时候。不仅没给老师带去荣光,甚至还有可能带去耻辱。
毕竟堂堂的国画大家,关门弟子连全国前四十名都排不上号,饶是她年纪再小,也有些说不过去,这么胡思乱想的,越想越觉得前途黑暗的吉祥,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怎么了?”小姑娘基本每天都是开心的,浑身上下时刻都散发着欢乐的气息,付圭很少见到她情绪这般低落的模样,没有急着启动车子,而是有些担心的询问。
说话的同时,少年还用手背试了试小姑娘额头的温度……唔……并不烫。
吉祥抬手将哥哥的手扒拉下来,有气无力道:“我要参加清美展比赛。”
确定小姑娘没有生病,付圭便放下心来,启动车子后,才道:“这不是好事吗?清美展虽然针对的基本是大学生,但是含金量还是很高的,米老师既然让你参加,定然是肯定你有这个能力,不是应该高兴吗?”
“哥哥知道清美展?”吉祥好奇了,平时也没看出少年习惯画作啊?
付圭扬眉,故作无奈道:“没办法,谁家我们家即将出来一个大画家呢,哥哥可不得多多了解,不然哪天我们意意出名了,被采访的时候,我这个做哥哥的一问三不知,岂不是丢了大画家的脸?”
看着小丫头有些恼怒的小表情,付圭仿似没逗够一般,故意拖着腔调道:“所以啊,哥哥特地去了解了国内外所有著名的画展,小吉祥你可要加油啊,哥哥可指望你带着我去开开眼界呢!”
吉祥……她这是被嘲笑了吧?
小姑娘鼓了鼓腮帮子,最后还是蔫吧了下来,她决定不搭理哥哥的恶趣味,叹气回答哥哥之前的问题:“本来是挺高兴的,只是渐渐冷静下来后,也就没那么开心了。”
说着说着,吉祥的视线就飘出了车窗外,看着快速倒退的街边掠影,怔怔发起呆来,瞧着忧郁极了。
听了小姑娘的解释,付圭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到底还是孩子呐,还装起了深沉。
18岁的少年感慨了下,却还是尽责的开导起来,以防小姑娘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我觉得你什么都不用想,先画,得奖的事情早着呢,先画出来再说,就心平气和的,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境,全部在你打算画的画中完美的表现出来就够了,至于其他的,我觉得不是很重要,只要你尽了最大的努力,一切就足够了。”话音落下后,付圭少年忍不住抬了抬下颚,表示自己也升华了,这话说的多么有水平、有格局。
“如果是哥哥自己参加呢?也不在意名次吗?”小姑娘嗓音幽幽。
当然在意,他胜负欲很强的好吗?不过在对上小姑娘怀疑的眼神时,付圭绷住了表情,一脸超然的回答:“当然,赢过自己就是赢了。”
这话说的有些拗口,还有些虚伪,但是单纯的小姑娘显然真的听进去了,将那几个字裹挟在唇齿间仔细品味,越加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
是啊,她只要画的比从前好,就是在进步了,如果没得奖,没让老师满意,她再更加努力,努力达到老师的收徒标准就行了嘛,是她着相了。
心结一解开,小姑娘肉眼可见的又活泼了起来,她笑着对少年说:“哥哥,我们先不回去,我想去观察观察玉兰花,好不好?”
付圭提议:“要不先去借个相机,多拍一些洗出来让你带回家慢慢看?”
对哦,还可以拍照的,她本来都打算这几天常驻在玉兰花跟前,跟它耗到作品完成的那一天了呢,吉祥弯了弯杏眸,再一次感慨,来到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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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吉祥即将参加全国性质的比赛,且不是跟同龄人,而是跟大学生比,全家人都高兴坏了。
尤其吉翠芳,一脸的喜气,犹如孙女已经中了状元一般。
如果这会儿在李源村,老太太表示肯定到处溜达,将这一好消息给散播出去,那得多长脸呐。
如今憋着没地方分享,吉翠芳就喜滋滋的冲到鸡卷里,捉出来两只鸡,又风风火火的拎到厨房。
也不用旁人帮忙,一顿收拾,晚餐推迟了一个多小时后,端上来一盆红烧鸡块,一盆鸡汤。
在开饭前,老太太又殷切的将四只鸡爪子全部夹给了吉祥,然后在众人懵逼的表情中,笑的一脸慈祥:“乖孙女,快吃,奶都给你留着,吃啥补啥,吃完了肯定画的更好。”
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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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潜心作画,吉祥便暂停了每日两小时的补习时间,整个人都埋进了画作当中,其实对于不喜欢的人来说,画画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很多人往往都败在没有耐心上。
吉祥因为从小喜欢,所以有着极大的耐心,你说她就没有烦躁、厌烦的时候吗?
当然是有的,在喜欢的事物,也会有负面情绪的时候。
只是这一副画,她没有一丝烦郁,整个心神都投入了进去,有的时候画的顺了,等再次缓过神来,时间已经是深更半夜,那一刻,精神上是疲惫的。
但是看着在自己一笔一笔的描摹下,逐渐显露风采的画作,她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工笔画不同于旁的画作,它讲究的是细致,往往一幅画作,都要画上几天,甚至也有几个月的,这个主要看篇幅、与内容。
吉祥这次选的是4平方尺的,不算大,但是拼劲全力去画,最少也要一个星期!
好在家人们虽心疼她,却也都理解,除了好吃好喝的支持外,并不会轻易进屋来打扰她的思路。
时间太紧了,她必须争分夺秒,如果错过这一次,还不知道下一次,要什么时候才能参赛。
虽然老师说,他有推荐名额,可以直接进入最后两百名里的筛选,但是她还是希望能保持最佳状态的同时,尽快完成,以防出什么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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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尽全力,有的时候是会有回报的,就比如这一次。
吉祥搁下笔,僵硬着身子,起身艰难的往后挪了一步,然后专注的看着桌上,目前为止,她最为满意的一幅画作。
这一刻,吉祥突然对于得奖与否,已经没有那般执着了。
只要看着这幅玉兰喜鹊图,她之前有些浮躁飘忽的心情,就会变的很平和,像是被这世界上最柔软的羽毛,抚顺了一切烦郁,让人平和的同时还带着些许欢愉,仿佛这一刻,自己化身成为了那喜迎春色的喜鹊,愉悦的跳跃在枝头上,迎接着暖春的到来。
吉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代表她的画中,已然有了最难得的意境。
也不知就这么傻站着欣赏了多久,久到脚底板生疼,吉祥才挪回桌边,将笔墨全部收拾妥当。
现在最重要的是等,等它彻底干了后,才好开始装裱。
第51章 二更三更合一(满2W收……
沉寂了20多年的清美展重新举办,在美术界造成的轰动可想而知。
虽说参加比赛的选手大多是美术学院的专业大学生,但也不会拒绝一些社会人士,毕竟这个年头,学画的大学生也有限。
不过,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清美展是针对青年画家的一个比赛,老一辈的画家真要是不顾脸面的参展,到时候不管得不得奖,都会叫人低看了去。
J市。
“米庆那老小子考虑的怎么样了?让他来做个评委怎么还考虑这么久,一点也不像他,磨磨唧唧的。”Z央美院的校长办公司内,秦弘霖校长看向身旁的男人,皱眉问道。
秦弘霖不仅仅是Z央美院的校长,也是国内著名的国画家,还是Z国美术家协会主席,这次清美展,他就是主要负责人。
如今的社会在快速发展,人们对于书画这些艺术品的追求也越加高涨,所以,这一次的画展,他看的及重。
为了做到公平公正,他特意去电邀请了,现今著名的大家过来做评委,这些都是在画坛上德高望重的人物,而米庆就是其中一位。
秦校长本来以为,不管是两人的交情,还是他们对于推动国内美术发展上的追求,这邀请,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却怎么都没想到,那老小子考虑快半个月了,还没有给自己回复,简直不能忍。
爆脾气的秦校长,不等身旁的主任回话,便要再次给老友打电话。
主任刚忙拦住秦弘霖的动作:“校长,校长,您别急啊,我早上接到米教授的电话了,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呢,米教授说他不做这一届评委了,因为他的弟子要参加这次比赛,所以要避嫌。”
米庆一直是Z央美院的教授,只是前两年身体不是很好,回老家修养了,不过听说现在已经康复,秦校长正打算再次给人聘请回来,所以主任称呼米庆教授也没错。
闻言,秦弘霖又将话筒挂了回去,皱眉半晌才道:“我记得米老头最小的徒弟快四十了吧?”
主任抽了抽嘴角,明显从老校长表情中看出了嫌弃,嫌弃人家年纪大。
他轻咳了声解释:“是米教授新收的关门弟子。”
这话倒是叫秦弘霖来了兴趣,他这老友可是头倔驴,这么些年下来,拢共也就收了4个徒弟,如今在画坛都有不菲的成就。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上次收徒也是十来年前的事了,没想到相隔这么久,居然又收徒了,这老小子,瞒的还挺结实。
秦弘霖自诩了解好友的脾气,如果不是这个小弟子确实优秀,他不会在颐养天年的岁数,还破例收了关门弟子。
于是他兴致勃勃问主任:“老米弟子是谁家的?”
主任却摇头:“我不知道,米教授说保密,公平筛选就好,说画作已经让他的儿子米广浩,亲自送过来了,算来,明天就应该能到咱们手上了。”
“哟,居然是广浩那小子亲自给送来,看样子,老米对于这小徒弟很是看重啊。”秦弘霖瞬间就更有兴致了,对即将到来的画作无限期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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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的画被大佬惦记上这事,吉祥一无所知,在昨天装裱好,再将之送到老师那边,并且在老师眼中看到赞赏后,吉祥私以为,她已经得到了她最想要的嘉奖。
这般欢喜过后,整个人也真正的松懈了下来。
吉祥很累,这里不止是身体上的疲惫,更大的是来自精神上的压力,如今老师满意的态度,叫她放松下来的同时,整个人都困乏了起来。
许是看出了小弟子的疲惫,米庆大手一挥,给小丫头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放假自然是开心的,不过吉祥什么也没做,而是在家里休息了两天,
这两天除了基本的吃喝与梳洗,她都在补眠,直到第三天,她才觉得彻底缓了过来。
见孙女从楼上晃悠下来,吉翠芳立马心疼的招呼人。
待吉祥坐到老太太身边后,吉翠芳皱眉细细打量小姑娘的气色,确定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红润后,她才放心,嘴上却道:“这啥比赛的,下次还是别参加了,忒累人,我乖孙还在长身体呢。”
自从在女婿口中得知,孙子吉皓要调过来,老太太拍板决定再等几天,跟快三年没有碰面的孙子见一面再回去,好在现在是7月份,地里也没有什么活计,还耗得起,要是农忙时候,老太太肯定待不住。
吉祥抿了一口牛奶,笑着解释:“也就这一次啦,再说画画都是这样的,灵感一来,谁还能注意到时间呀。”
吉翠芳铆劲给孩子扒拉东西吃,听得这话,她撇嘴:“我不管啥灵感不灵感的,奶也不懂,反正这么熬着就是不行,就这一回,小孩子家家的必须要睡的饱,不然次数多了长不高。”
咻的一声,吉祥觉得自己心口被扎了一箭,再一次被鄙视了身高,她倔强的强调:“我已经1米57了。”
“哦。”吉翠芳态度委实很敷衍。
吉祥……就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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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眨眼就过去了半个月。
吉祥又恢复了以往的作息,补习,背个画板,跟着老师身后到处画画,要么就是去哥哥的超市看装修进度。
反正作为一个中学生,在旁人四处嬉笑玩耍,暑假作业都快要找不着的同龄人来说,她委实忙碌的紧。
生活虽然忙碌,却也充足,至少,她的画技肉眼可见的在增长,这里面不仅仅是自己的天赋与努力,更重要的是她有幸遇到了一位良师。
吉祥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这次比赛,她能在几千名画作中,挤进前40名,获得最后参展的机会,那么她就正式提上早就备好的六礼束脩,叩拜师傅。
至于学业,也有了很大的进步,至少以她目前的水平,每次哥哥出的试卷都能考80分以上了,吉祥相信,再经过初三一年的补习,她定然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考上高中,或许根本用不上文艺会得来的20分。
是的,放暑假前夕,吉祥小姑娘已经参加完了文艺会比赛,并且夺得了冠军,把她眼馋了好久的20分,总算拿到了手。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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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
吉祥跟着哥哥再次来到了店铺。
经过大半个月的装修,基本已经完工,再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说是装修,其实就是打通相邻的4间门面,然后重新刮上大白,再换上统一的玻璃门,是这个时代大多的装修模式。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吉祥收好了练习册,坐在她的专属位置,门口的小板凳上,等着高大的少年一起回去。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付圭与送货架的人沟通好后,才招呼小姑娘回家。
回去的路上吉祥有些担心问:“哥哥,最近怎么都是你在店里,卫谨哥他们呢?”
超市是由四个少年合开的,家长们都很支持,但是除了给予金钱上的支持外,旁的什么也没有帮忙,从找门面,到签合同,再到货源,全部让少年人们自己搞定。
相较于已经考上军校的苟兰辰,还有就读政法学院的严令安,卫谨与付圭两个读金融的人管的更多。
以往他们几人基本都是轮流过来,最近连续十天却都是付圭在管理,小姑娘难免好奇。
付圭只简单解释了句:“卫谨去找货源了。”
其实付圭没有解释的是,他是特地与卫谨调整的。
按时间来算,小姑娘画稿送到J市时,清美展那边应该已经在做最后的初次筛选。
而如今又过去了半个月,最后的决赛名次应该差不多要出来了,而获得前40名的参赛者都要去J市。
他对于自家小姑娘的能力有信心,定然榜上有名。
到时候要去J市,小叔肯定脱不开身,小婶又怀着孕,让小姑娘一个人去,他也不放心。
付圭肯定要陪着一起去,所以最近他这般忙碌也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些就没有必要跟小丫头一一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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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圭的想法是对的。
两天后,7月30号这天晚上,米庆接到了好友的电话。
“老伙计,不愧是你,收徒弟一如既往的有眼光。”今天是最后一场决赛,经过几轮的筛选后,总算在前四十名里面,挑选出了前十名。
又经过了评委组脸红脖子粗的争论,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终于排出了具体的名次顺序。
为了保证公平公正性,每一副画作的作者名字,都被标注在背面右下角,然后用特殊的粘纸密封上。
直到评选出名次,众人才会揭秘,作品到底出自谁的手笔。
秦校长作为这次活动的负责人,虽然为了避嫌,没有参加评委团队,却也一直关注着。
因为好友的缘故,对于前十名里唯二的两幅工笔画,他多了几分关注,然后不自觉的就开始猜测起来。
猜测这里面是不是有老友徒弟的作品。
在经过一番仔细欣赏后,他心中已然有了结果。
唯二闯进前十的,一副是第二名的玉兰喜鹊图,一副是第八名的牡丹喜鹊图。
老实说,秦校长觉得,如果这两幅其中有一副是米庆徒弟的,那么应该不会是第二名的玉兰喜鹊图。
并不是画不好,如果不好,就不会被评委团放在了第二名上。
那的确是一副佳作,构图精巧,画中无论是花、叶、枝丫,还是动物,都灵动野趣,将这些个元素柔和在一起,却又能给人带来一股纯净细腻的平和之感,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特色。
然而,这样的细腻柔和的情感变现,一般都会出自女画家之手。
而以自己对于老友的理解,他不大可能会收女弟子,所以,在欣赏完令他大为赞赏的玉兰喜鹊图后,他就将视线放在了第八名的画作上。
同样是以春为题材,同样主题是喜鹊,但是背景的花却选用了浓郁的牡丹。
能从一千多副画作中脱颖而出,并且抢占到了第八名次,自然有他的优点,除了意境上略有欠缺,笔触上也稍微弱于第二名外,其余方面,这也已经是一副很棒的作品了。
毕竟这一批的画家年纪都不大,二十出头能画出这样的水平已是不易,只要这人心境稳住,假以时日,定然能在画坛上留下浓重的色彩。
只是,这般想法,在所有人用特质药水拆掉画作背面的封条后,秦校长表示惊到了。
秦校长仔细盯着玉兰喜鹊图后面的几个小字‘吉祥,米庆送选’后,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老伙计以前不是说过,不愿意收女徒弟吗,如今怎么破例了?
虽说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但是老伙计得了佳徒,秦校长还是第一时间去了电话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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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米庆听到老友的恭喜,并不怎么意外,当时看过小弟子的参赛画作后,他心里就有了计较,如果不出意外,评委也不瞎的话,那么挺进前三名还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具体是第几名。
思及此,米庆直接说:“叫我猜猜,是第一还是第二名?”
刚准备报出名次的秦校长一噎,冷哼一声问:“你猜?”
米庆眯了眯眼,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第二啊?”
“哟,猜这么准?”
“如果是第一你就直接说了,我再猜猜,第一名是油画吧?”米庆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本来还想跟好友调侃几句的秦校长,听得这话,他也忍不住叹一口气:“是油画,柳羽柳老的孙子,没办法,现在市场就这样,同样优秀的画作,油画肯定是更受欢迎的。”
米庆却是挑眉了:“我记得柳老孙子不小了吧?他还能参展?”
秦校长:“人家也就26岁,还在读研究生呢,怎么不能参加了。”
这下,米庆是真笑了,笑的爽朗:“那还是我赢了。”
秦校长眉心一动,听出老友的话外之意,他直戳重点:“你这女弟子多大年纪了?”
米庆得意洋洋:“初二,今年虚岁15岁。”
回应米庆的是秦校长的一声轻微抽气声,与半晌的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面传来了秦校长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老小子运气真好啊。”
“嘿,那是!”
“……五天后开始颁奖,然后会有三天的展览,你赶紧带着你那小徒弟过来。”话音一落下,电话就被啪的一声挂了,显然秦校长被刺激的不轻,表示暂时不想跟这个讨厌的家伙说话。
米庆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被人撩了脸子,一脸笑意的打给小徒弟,分享好消息。
这下小姑娘肯定高兴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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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的确高兴坏了,这半个月以来,她不是没有偷偷幻想过,自己能挤进前十的可能。
只是到底要脸,她没好意思往外说,万一连前四十名都没能进去,得多尴尬啊。
这会儿得了老师的准信,她高兴的差点飞起,挂了电话就往母亲的房间飞奔。
主卧里。
吉雪正在刺绣,还是之前那副双面屏风。
按照她原来的速度,应该已经完成了,只是如今怀孕,完全为了打发时间才绣一绣,进度自然就耽误了下来。
吉祥就是在这个时候冲进来的。
小姑娘一脸喜气的宣布:“奶奶,妈妈,我的画作获得了全国二等奖了。”
“真的啊?”还不待吉雪说什么,坐在一旁陪闺女唠嗑的吉翠芳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
吉祥小脸兴奋的红扑扑,眼神也亮晶晶的,她激动的拼命点着小脑袋:“真的,真的,老师刚才打电话给我了,说我是全国第二名,通知我……咦……奶,您去哪?”
小姑娘话还没有说完,这厢的老太太已经激动的开始往外走去。
老太太脸上表情一滞,又故作平淡道:“没事,没事,就是坐着腰疼,奶出去溜达溜达,不是说皓皓明天就到吗?我高兴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吉翠芳同志已经腿脚利索的走了出去,瞧瞧那背影,斗志昂扬的,腰可一点也不疼。
吉祥与母亲面面相觑半晌,才坚定道:“我奶肯定去炫耀了。”
吉雪嗔了下闺女,然后伸手将小姑娘拉到自己身旁的坐下,笑说:“老太太就这点爱好了,你叫她显摆显摆怎么了?我都想显摆呢,我女儿多厉害啊。”
本来吉祥也觉得自己很厉害,但是被母亲这么一夸奖,她反而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不过……“奶奶在家属院里认识人吗?她找谁显摆啊?”
“那你可小瞧你奶奶了,老太太是什么人啊,这么些日子,家属院里混的比咱们熟多了。”吉雪手上动作不停,嘴上笑着回答女儿。
待换线的时候,吉雪又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米老师是不是通知你可以拜师了?”
吉祥摇头:“不是,拜师我是想的,明天我去问问老师,主要是五天后的颁奖典礼是在J市,我需要跟着老师一起去。”
闻言,吉雪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女儿皱眉:“就你自己跟老师两个人?”
吉祥点头:“应该是吧。”
吉雪没吱声,又开始绣了起来,只是脑中却思量开来,得找人陪伴才行,毕竟小姑娘才15岁,米老师也一把年纪了,她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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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全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饭,吉雪还没来得及将女儿要去J市的事情提出来,付圭显然已经知晓了小姑娘得了奖的事情,主动开口:“我陪意意去J市。”
闺女出息,付立诚也高兴,笑着点头:“让小二去,他对J市熟,顺便带着闺女去看看爷爷奶奶。”
吉雪嗔了丈夫一眼:“意意既然去了J市,去见爸妈是应该的,只是小二那店就要开张了,这一走就是小十天,时间哪里来得及?他店怎么办?”
付圭:“没事的小婶,我已经跟卫谨说好了,他们几个看着就行,再说16号才开张,我们10号之前应该就能赶回来了。”
“可是……”
“好啦,雪雪,小二有分寸的,你就别操心了,吃饭。”男人说着,就夹了一块菜放在妻子的碗里,催促她赶紧吃。
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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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房后。
吉雪就开始翻找东西。
“要找什么?我帮你找。”付立诚问妻子。
吉雪头也不抬:“不用你,我自己就行,意意要去J市见爸妈,礼物总要准备好的。”
说着,吉雪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是这些日子慢慢累积下来的,有衣服,有小的绣件,都是她闲暇的时候给做的,本来打算寄给公婆,不想女儿要去J市,刚好叫她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