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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很危险啊,怎么老在法律边缘试探。
徐栀回头看他一眼,“没有,我在想这车还有没有油,上次回来你给傅叔加过油吗?”
陈路周拉开车门,弯腰进去摁了一下启动键,人出来,“够的,明天我要下去一趟,顺便给他加回去。”
“你明天又下去啊?去干嘛?”徐栀一边拉车门一边问了句。
对我没兴趣就不要问这么多。
陈路周没回答,绑好安全带,副驾的朱仰起也跟着好奇尚异地问了句,“你明天又要下去啊?”
车子慢慢启动,陈路周打着方向盘,淡淡地嗯了声,“我妈找我。”
说完,看见后视镜里徐栀两眼冒光,立马先发制人地咳了一声,开口说:“这次不行,以后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
陈路周就他妈无语,介绍自己妈给别人认识。
徐栀哦了声,就没说话了。
陈路周从后视镜里慢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也不想说话了。
耍什么脾气。
夜间开车还是挺刺激的,尤其还是山路,漆黑一片,就着微弱的月光,车远光照不到尽头,山间小路越来越窄,偶尔窜出一只野猫都能吓得人心脏砰砰跳,简直比探险还刺激。陈路
周估计也是第一次开夜车,车里几个人都挺紧张的,朱仰起和蔡莹莹一人一只手战战兢兢地牢牢拽着车顶把手,徐栀倒是看起来淡定点。
本来也没这么吓人,朱仰起和蔡莹莹两个气氛组,路边随便一点风吹草动,他俩就大呼小叫,徐栀实在受不了,使出杀手锏:“要不,陈路周你下来,我来开。”
朱仰起和蔡莹莹简直惊恐,异口同声,“不行!你都没驾照!”
徐栀老神在在地斜他俩,“那你俩安静点,真的很吵。”
陈路周漫不经心地拐过一个弯说:“朱仰起你坐后面去,你真的非常影响我开车。”
朱仰起拉着把手,一脸“我影响你泡妞了是吗”的表情,心说,你心思不单纯啊陈狗狗,不过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徐栀,咱俩换一下。有人嫌我吵。”
徐栀看了眼陈路周,不过人没看她,正在专心开车,“哦,好。”
后半程果然安静很多。不过车内气氛有些割裂,前排两个一句话不说,安静如鸡。后排两个则激情四射的拌了一路嘴,从明星八卦到学校八卦,立场分明。
“我就喜欢她啊,怎么了,出道这么多年也没有绯闻,演技是差点意思,就不能给人家一点成长空间。说起来,我们学校有个女生长得跟她真像。”
“谷妍是不是你们学校的啊?”
“我说的就是她啊,我同班同学。”
“哇,她真的好漂亮,不过听说私生活有点乱?”
“乱你妈。”
蔡莹莹气到,“朱仰起,你怎么骂人呢,你是不是暗恋她啊。”
“我们学校一大半男生都暗恋她,怎么了,再说,你不要听风就是雨的,她人没那么差,而且真的挺努力一女孩子。”
在外人面前,朱仰起还是很维护自己学校的女生。而且,确实有很多人了解也不了解就给谷妍打上标签,倒不是单单针对蔡莹莹。为了增俱说服力,还拉上陈路周,这好像是一中男
生独有的默契,大概是出于某种集体荣誉感,他们确实还挺保护自己学校的女生,“你说是不是,谷妍确实挺努力的。”
陈路周快开到,观测点有个斜坡,慢慢踩下刹车减速,只嗯了声,问了句徐栀,“帮我看下,那边能不能上,这边有个石头。我看不清。”
蔡莹莹也懒得跟他吵,本来就不关她的事儿,刚刚就是好奇八卦一嘴,碰了一鼻子灰,自此便不打算再搭理朱仰起。
徐栀降下车窗,往外看了眼,“可以,你方向盘先往右打死,退出去一点。”
“嗯。”
“陈路周我说往右打死。”
“知道,看不到我这边有个石头?”他冷淡地睨了她一眼。
徐栀哦了声,蔡莹莹气急败坏:“你干嘛凶她?”
不等陈路周说什么,徐栀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眼蔡莹莹,“他没凶我啊,他说话不是一直都这个调调?”
什么调调?我凶了啊。
陈路周熄火,有些挫败地拉上手刹,懒懒散散地靠在驾驶座上说了句,“到了。”
你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我有点不太爽,是吗?
明灵山有好几个流星雨观测点,这地方只是其中之一,虽然现在山上没什么人,但大部分高三生都放假,避暑的人还是很多,另外几个观测点人口一定是爆满,陈路周查了好几个点
,根据综合实力,选择了这个观测点。这个点什么都好,人少,占位也不错,就是地方小了点,而且四周灌木丛杂乱横生,人迹罕至,估计是平日里来的人也不多。
蔡莹莹一下车就忘记刚才的不愉快,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山里温度是真的低,嘴里说话就差开始冒白气,“好冷啊,这里这么荒凉,会不会有蛇啊。”
徐栀问在一旁架设备的陈路周,“你俩会抓蛇吗?”
陈路周把三脚架固定住,从包里掏出相机,随手摁了几下快门,看光线,“你怕啊?”
徐栀四下环顾了一圈:“怕啊。”
陈路周低着头,专心致志地调广角:“巧了,我也怕。”
徐栀啊了声,听着四周窸窸窣窣的树叶沙沙作响声,“那怎么办?”
陈路周瞥她一眼说,“跑,不会?蛇爬起来很慢的,它追不上你,大不了等会我给你殿后。”
谁知,徐栀叹了口气,“早知道让傅叔也来了。”
观测点附近有一汪清泉水,清澈见底,那颜色比翡翠还绿,泉眼叮咚叮咚在缓缓流淌,陈路周对着那汪泉水拍了一张照片,莫名泛着一股绿光,他删掉,冷淡地低着头边删边问,“
跟我来后悔了是吗?”
“那倒没有,”徐栀说,“傅叔会抓蛇,你知道这山里一条蛇能卖多少钱吗?你说,五千块钱,扔在地上,你捡不捡?”
陈路周:“……”
你眼里,还有点,别的嘛?
“你被五千块钱咬一口,你觉得值当吗?”陈路周说。
“所以我问你会不会抓啊,”徐栀一边说着,一边浑不在意地捣鼓着被人废弃已久的烧烤架,“你饿吗,我感觉这个架子洗洗好像还能用,泉水那边有鱼,可以抓来烤。”
说完,就要去拆架子,陈路周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手腕,嫌弃地给她扯开,“脏不脏啊你。”
徐栀被他拽了个趔趄,一脑袋磕在他胸口,不过他胸口挂着相机,下巴直接砸在他的相机镜头上,镜头盖直接被她撞飞,徐栀撞到闷不吭声。
陈路周拽着她的手没松,她手腕很细,一手握过来绰绰有余,他低头下去,想看看她磕哪儿了,徐栀大概觉得这样的举动太过亲密,往身后撤了下,陈路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还拽着
人手腕,只知道这一下应该撞得很重,估计得磕出血,上次陈星齐跟他争相机,牙都给撞掉,磕了一镜头盖的血,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手不手。
“看下,”他第一次有点哄的语气,“磕哪儿了,我镜头盖都给你撞飞了。”
徐栀瞥他一眼,一手还被他拽着,一手捂着下巴挺不好意思地问,“贵吗?”
陈路周:“……”
还是朱仰起出来打圆场,“你拽着人手干嘛?便宜占够了就赶紧松手。”
陈路周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一眼,烫手山芋似的把她手甩开,再次假眉三道地把手揣回兜里,然后弯腰去捡刚才被撞飞的镜头盖。
静谧的山林里,山风好像在呼啸,树叶的沙沙声,泉水的叮咚声,都掩盖不住他疯狂的心跳声。
朱仰起还不怕死地凑过来,在他耳边说,“耳朵红了你。”
蔡莹莹刚刚把野餐的桌布铺好,陈路周把上面的包拿开,盘腿坐下去,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翻出刚刚拍的几张照片,重新调广角,“冻得。”
朱仰起:“怂。”
陈路周:“嗯,我怂。”
流星雨如约而至,原本安静的山头气氛突然高涨起来,明灵山本就不大,有好几个观测点,陈路周选了一个人最少的观测点,但几个观测点距离都不远,山间的风裹挟着各种此起彼
伏的尖叫声、欢呼声从四面八方纷涌而至,响彻在他们耳边。
蔡莹莹和徐栀站在他们前面,蔡莹莹兴奋不已,双手合十,“快快快!许愿啊!暴富!我要暴富!我要漂亮!”
陈路周第一下没拍到,后面几颗拍到都有点糊,他放下相机,朱仰起看他用手机在聚精会神地查着什么,焦急不已,哥!赶紧拍行吗!先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多壮观啊。
今晚预估有三十几颗流星,刚刚划过四五颗,平均5秒一颗。
划过第十颗的时候,陈路周看了眼手表,他往后撤了一步,微微后仰,然后拿镜头一点点对准浩瀚的星空,将人和预计出现流星点的夜空一同框住,朱仰起在沸腾的欢呼声里,听见
他低低喊了一句——
“徐栀,回头看我。”
第20章 靠近·谈心
如果人生有很多瞬间,流星应该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想伸手抓住的瞬间。
徐栀回过头的那刻,身后那张无边无际、黑漆漆的夜幕中,大小如同燃着光火箭矢一般的流星,又一次承载着人们的愿望破空而出,从她身后猝然划过。
……
陈路周拍了好几张,几乎每个镜头都捕捉到,他低头慢悠悠地检查,几张照片连在一起翻页好像一组动画,流星和她回头的瞬间,一遍遍,在他手下得心应手地重放。徐栀扎着高高的
马尾,额前碎发在星空下倍显凌乱,最正面的照片是有点糊的,但莫名有种慵懒模糊的氛围感,都不用虚化了。
身后是漫天闪烁的繁星,星空下的少女一脸茫然,眼神倒有难得的温柔。
还挺上镜。徐栀五官和轮廓线条都柔和干净,除开那双锋利而清澈的眼睛,长相真是毫无攻击性,一眼看去就是温和听话的邻家妹妹,难怪朱仰起总是叫她妹妹。
但她又比一般妹妹都酷,很少笑,也很少生气,连凶没凶她都听不出来,整个人大多时候好像都没什么情绪。
陈路周就没那么见过冷淡的人。
相比较天马座流星雨,这场流星雨很小,后面零零散散几颗也没人等了,好在今天天气不错,大家能尽兴而归,星空恢复往日宁静璀璨,明灵山彻底恢复平静,鸟儿孤寂地站在树梢上
,树叶沙沙声在耳边清晰地刮着。
大约是今夜的星空也难得,他们都没急着离去,蔡莹莹跟徐栀一样,捣鼓着想在这烤条鱼吃。
“你刚刚在拍我啊?”徐栀后知后觉。
陈路周这会儿用上三脚架,打算拍一张夜空的全景,低低嗯了声,“你那边角度比较好。”
“那你把照片发给我吧,我想发朋友圈。”徐栀说。
陈路周修长的手指托着相机,正在把对焦环拧到无限远,低头有点找事儿地问了句:“你还会发朋友圈?”
徐栀看着他镜头里的星空,他真的特别会找角度,莫名地看他一眼,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我不会。”
因为我看了啊。
没等陈路周接话,徐栀有点反应过来,“哦,你看我朋友圈了。”
“随便看看,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啊,”徐栀帮他把地上的镜头盖捡起来,刚刚被她撞断的,“我发朋友圈都是分组的,你可能看不到。”
陈路周:“……”
说呢,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看起来这么清心寡欲。
徐栀把手机摸出来,真诚地说道:“要不,我现在把你拉进去?然后你把照片发给我?我会署名是你拍的。”
陈路周这种发朋友圈从来不分组的人,他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这年头要不是海王,还有人发朋友圈会分组。他怀疑她建了个鱼塘组,但是没有证据,就很不屑。
“你要拉就拉,问我干嘛,”陈路周调半天焦距不行,打算换一个长镜头,娴熟地将镜头取下来,冲她伸手,口气很不善,“镜头盖给我。”
徐栀哦了声,蹲在地上,乖乖伸手递过去。
蔡莹莹刚把架子洗干净兴冲冲回来准备烤鱼,听见他俩说话,没好气地瞪了陈路周一眼,“你干嘛又凶她啊。”
陈路周从包里拿出一个长镜头,掀开镜头盖,没搭理蔡莹莹,一边驾轻就熟地拧上,一边假仁假意地垂着眼淡淡睨徐栀,“我凶你了?”
徐栀包容地点点头,“嗯,你刚刚是有点凶,是因为镜头盖吗?你把型号给我,我赔你一个吧。”
陈路周:“……”
连从他俩身旁幽幽经过的朱仰起,都忍不住哎声叹气,重重地拍了一下陈路周的肩,兄弟,你这都不是道阻且长,你这是墙。
蔡莹莹把烧烤架子都洗干净之后,才发现泉水里没有鱼了,以前傅玉青老带他们来这里烧烤,那泉水不深,人一脚踩进去大概也就到膝盖,现在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扔了一枚硬币进
去之后,就变成了满池子的硬币。蔡莹莹不甘心,洗了半天的烧烤架子,总得烤点什么。
“我去摘蘑菇。”蔡莹莹说。
朱仰起:“你他妈认识蘑菇吗?还有这山里的蘑菇有没有毒啊。”
“我跟徐栀从小就跟着傅叔在山里摘蘑菇,我们会认不出有没有毒?你不敢吃就别吃,不然这烧烤架子白洗了我。”说完就往灌木丛那边走去。
朱仰起看了眼陈路周,挺识趣地,“我看看有没有山鸡什么的。”
空地上只剩下他俩,徐栀心说要不我也去摘蘑菇吧,刚站起来,陈路周淡淡地叫住她,“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
“刚抓的小流星。”
徐栀好奇地凑过去,“刚刚又有一颗?”
“嗯,刚抓的。”
徐栀低头看时间,“流星雨结束了啊?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陈路周没来得及开录像,刚拍夜空的时候,猝不及防就在她脑袋顶上出现了,所以只能用相机抓拍了几张,他把相机从三脚架上拿下来,给她翻照片。
他手指快速摁了几下,同个角度同个背景,唯一不同的是流星的角度,连翻几次,那小流星跟录像没什么区别,呼之欲出,眼生生看着它活灵活现地在她眼前从漆黑的夜幕中缓缓划
过。
“这好像比我亲眼看到的还有感觉啊。”徐栀如实说出心里的感受。
你还懂感觉?
“嗯,你也不看谁拍的。”其实相比录像,陈路周更喜欢这种照片上的动感,因为氛围这种东西是录像机很难拍出来的。
蔡莹莹那边不知道在干嘛,隔老远就听见他们在灌木丛那边大呼小叫,玩得还挺开心,徐栀回头看一眼,没太上心,继续跟陈路周闲聊,“你好像很喜欢拍星空?”
陈路周正在收镜头,吊儿郎当地拉上背包拉链,回了句,“一般吧,更喜欢拍人。”
陈路周看她歪着脑袋似乎在一本正经地想他喜欢拍什么人,怕她想歪,她这人直接,不得不防,立马解释说:“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非洲人都拍,你不要乱想。”
徐栀啊了声,说:“我没乱想,我是在想你出国是不是可能会学摄影。”
“你怎么那么想知道我学什么?”
“就好奇,”徐栀说,“感觉你会的东西很多,但是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陈路周把东西收好,从包里拿出瓶气泡水出来递给她,然后在她旁边坐下,两人并排坐在野餐垫子上。
徐栀曲腿抱着,他则大剌剌地抻着腿,两手撑在身后,人微后仰,就着黯淡的月光看她一会儿,徐栀把气泡水放边上,脑袋搁在膝盖上也认真地看着他,看来是真好奇,有些望洋兴
叹地说:“以后再告诉你,人有时候不是一定喜欢什么,就能去做什么。你想学建筑是因为喜欢?”
徐栀点点头。
陈路周看着她:“那就去学,管亲戚们说什么。”
徐栀把脑袋转回去,看着前面的泉水,那层浅浅的涟漪好像很符合她现在的心境,“但我爸好像也不太支持,他觉得女孩子学建筑太累,我妈就是学建筑的,有时候还要下工地,我
还挺喜欢下工地的,看着自己设计的作品从图纸变成一个实景,很有成就感不是吗?”
“打算留在本市,是因为你爸吗?”陈路周多少能感觉出来,徐栀很依赖她爸。
徐栀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她跟谈胥都没聊过,今晚却能跟陈路周坦诚地讲出来,“多少有点,我是独生女,我们家亲戚也挺烦人的,我爸又是个不懂拒绝的人,之前帮几个亲戚担
保,后来亲戚死了,欠的一屁股债都要他还,他还喜欢在我们面前充大款,自己又是个社恐,吵架吵不过别人,连上网发帖都不敢。加上如果去外地上学的话,各种费用可能都要比在本
地高上许多,所以我妈去世之后,我就打消这个念头了。但你那天的话对我影响还是蛮深的,我想我是不是能选择更好一点的学校。”
“我只是建议,”陈路周懒洋洋地抻了下腿,说,“具体选择在你,就好像今天,你在等星空,我呢,其实在等秋风,也就会有人守着沙漠执着等花开,各有各的选择,各有各的风
光。”
徐栀:“一定是风光吗?”
陈路周两手撑在身后,整个人半仰着,低头笑了下,“你在怀疑什么啊,我们的前程,就是风光,谁说了都不算,我们自己说了算。”
徐栀看着眼前那泉,那层浅浅的涟漪好像荡得越来越厉害,看得她眼花缭乱,只能岔开视线,拔了根狗尾巴草,“你知道狗尾巴草能钓螃蟹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陈路周显然是对这个话题没兴趣,“不过,刚刚话是那么说,但是我从你父亲的角度,他应该不希望你选择庆大的原因是因为他。”
“所以我想自己打工挣点钱再说,”徐栀晃悠着狗尾巴草说,“说实话,你那个陪聊项目,我觉得不太正经,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其他项目,比如跟我去街边卖鱼。”
“你搁我这拉创业基金是吗?”
“没办法,我们没有个有钱弟弟,挣不着这么轻松的第一桶金啊。”徐栀难得开玩笑。
“不一样,有个有钱弟弟还不行,”陈路周还补了句,“你得有个有钱的傻弟弟,行了,把账结一下吧。”
徐栀一愣,狗尾巴草不知道什么时候叼在嘴里,摸不着头脑地问:“什么账?”
陈路周漫不经心地从后面抽回一只手,煞有介事地低头看了眼手表,半开玩笑地逗她说:“陪聊啊,就你觉得那个不太正经那个,一分钟五十,怎么也聊了十分钟了吧,友情价打个
对折,二百五?”
徐栀反应过来,“你才二百五!”
山间的风缓缓吹着,两人斜影落在幽幽的泉水上,涟漪憧憧好像撞不开的南墙,在随风轻荡,明月坦荡,清风坦荡,少年也坦荡。
陈路周笑得不行,肩膀都发颤,一只手撑在身后,倾身过去,抽掉她嘴上的狗尾巴草,“脏不脏,你别什么都往嘴里塞。”
徐栀:“我小时候都还吃呢。”
“怎么,吃草光荣?”他斜她一眼,“要不拔两根回去给你当早餐,就那片地,那片地好,刚朱仰起还撒尿来着。”
徐栀:“……”
一直到上车,徐栀都感觉胃里有股反胃的劲儿,整个人青着一张脸。
朱仰起在后面看着后视镜,那脸色看得他心里莫名一寒,“徐栀妹妹怎么了?怎么这么不高兴呢?”
蔡莹莹一反常态地对陈路周说,“你牛啊,居然把她给说气了!”
徐栀都多少年没生气了,自从她妈走之后,她就整个人淡淡的。
徐栀没搭理他俩,目光难得幽怨地看了眼陈路周,“你开慢点,我可能真要吐了。”
陈路周一直沉默开着车,没搭腔,弄得蔡莹莹以为他俩刚刚是不是吵架了,怎么跟小情侣一样,气氛一度陷入诡异。
陈路周是觉得自己第一次有点开玩笑没分寸了,一贯懒散、没腔没调的声音多少掺杂了点一言难尽地温柔:“抱歉。”
朱仰起竖着耳朵听,看看你说什么人话。
“要不我让朱仰起下车?”他补了句。
朱仰起:???
朱仰起:“……”
第21章 喝酒·AA
朱仰起:你可她妈闭嘴吧,没句话是人听的。
不过他心里多少是有点数的。这狗东西嘴里能吐出什么像样儿的毛来。陈路周这人说实话,口碑挺两极分化。
朱仰起记得以前初中时候,QQ上有个风靡一时的板块,叫好友印象。匿名评价,熟的、不熟的都往上写标签。陈路周好友多,他的标签简直五花八门,除了毋庸置疑的帅、校草之外,
其他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而且那个时候用词都很中二——
什么流川周,鲁路修什么动漫人物牛逼就给他改改写上去。
朱仰起不太喜欢看动漫,流川枫他知道,但是鲁路修没听过,于是当时好奇去搜了一下,不得不说,那动漫还挺好看的,鲁路修确实很帅,也很牛逼,但是放在陈路周身上真的好中二。
但有些骂得也挺狠的,他这人就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从来就不会好好道歉,把陈星齐惹急了,永远都是一句毫无诚意的,好,我错了,哥给你道歉。脑子里估计想的还是,啊,这人真
菜啊,这就生气了啊。
永远正经不过三句。
他是挺开得起玩笑的,从来没想过别人能不能开得起玩笑,所以说话也都是毫无顾忌,朱仰起心说,哼,你这回踢到铁板了,活该。
一路上徐栀都没搭理他,朱仰起回到房间幸灾乐祸地对他进行打击报复:“就你这样的,还想追人家?”
陈路周折腾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有点饿,打算下去看看有没有吃的,实在不行,去酒吧啃两盆花生米也行,想问朱仰起去不去,听他这么挑衅,也懒得带他,换了双拖鞋打算自己
下楼,无动于衷地回了句:“谁说我要追她?”
咦,好像是,朱仰起一愣,“那你在那哄半天。”
“你生气我也哄,”陈路周趿拉着拖鞋,给自己倒了杯水,“这事儿怪你。”
“人有三急好不好,换你你能憋住?”
“你看我敢喝水吗?”陈路周这会儿才喝了口水,靠着桌沿说,“她俩都女孩子,这点自觉没有?”
“行,下次跟她俩出门,我不喝水行了吧,”朱仰起还真被他绕进去了,“你真不追啊,我感觉你俩气场还挺合的呢。”
“嗯,”陈路周放下水杯,拿上手机,准备下楼,“等我出国回来再说吧,她要还没结婚,可以试试。”
“那要离婚了呢。”
“你盼点人好行不行?”他补了句,“真离婚了,也追。”
“靠,你想的也太远了,要我就先谈个恋爱,爽一下。”朱仰起没心没肺地说完就去洗脸了。
酒吧门口的风铃声叮叮当响,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陈路周一走进去,徐栀就注意到了,抬头朝门口看过去,果然就看见一个此刻并不想看见的身影。
其实跟刚才的事情没什么关系,徐栀莫名有些做贼心虚,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不喝酒,很扫兴。
酒吧进门处是个隔断的折直角吧台,吧台上放着几盆蔫了吧唧的盆栽,徐栀下意识用盆栽遮挡自己,来挡住他的视线。
陈路周一进门就看见她了。巴掌大点地儿,也不知道她躲什么,不过陈路周这人就挺识趣的,既然别人不想跟他说话,他也不上去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