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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着卫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太皇太后这才收回了目光,问道:“你觉得这个奴才如何?”
“虽不及皇贵妃娘娘的容貌风采,但却也是个男人拒绝不了的美人儿,又兼体有异香,倒也有些新鲜,只要不是太蠢想必日后也是差不了的。”顿了顿,苏茉儿又叹道:“主子如今安心养身子才是正理,何苦如此执拗呢?”
“你不必担心,哀家心里有数……那就是个刺猬,摸不得碰不得,哀家也算是死心了,再下一回指不定直接就折腾咽气了。”太皇太后缓缓闭上双眼,苍老的声音透着股无力,“只是她将哀家害得沦落至此,哀家又怎能既往不咎呢?纵是摸不得她,能给她添添堵哀家心里也舒坦。”
“更何况还有玄烨……”提到这个名字,太皇太后的语气都不由得透出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相较于皇贵妃,哀家更恨他!哀家一手将他抚养长大,教导他为君之道,为他稳定局势帮他坐稳江山,到头来他却如此对待哀家!真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儿狼!他不是对皇贵妃动心了吗?哀家偏就不叫他轻易得偿所愿,论女人的心思,哀家可比他懂得多。”
说来也实在是恼恨无奈,如今后宫里的几个能被她看得上的美人儿,竟是一个两个都不思进取!
懿贵妃和宜嫔整日与皇贵妃来往甚密颇有几分姐妹情深相互扶持的意思,温妃倒是不跟皇贵妃亲近,可却是一副无欲无求恨不能随时就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去的模样,明里暗里试探过几回,人家压根儿不为所动,再往下的一众嫔妃或许不乏野心之辈,可她却是看不上的。
无奈之下才费劲从宫女中好不容易扒拉出卫氏这样一个大美人儿来,只期望卫氏别叫她失望了,多一些进取之心好好努力一把。
太皇太后对卫氏的容貌很有信心,果然也不出所料,才没过几日的功夫,就听说康熙宠幸了一名宫女。
看着敬事房册子上记录的“卫”姓宫女,林诗语就知道这估计也就是老八的生母了,瞄了眼旁边的胖儿子,就不由得微微一声长叹。
这下却是叫奴才们都误会了。
“娘娘不必忧虑,那卫氏也不过就是一时新鲜,与娘娘您相比,给您提鞋都还不配呢。”李德全一脸真诚地恭维着,又笑道:“皇上也不曾说如何安排她,只说后宫之事由娘娘您做主即可,可见在皇上心里头那也不过就是个玩意儿,娘娘才是皇上最重视的。”
余嬷嬷也在旁劝慰道:“是啊,娘娘只管放宽心,区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罢了,一时魅惑了皇上又如何?新鲜两日就该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哪里还值当您放在眼里啊?”
“……”总觉得自个儿风评被害。
“本宫不过是突然想到了别的事儿……”看着奴才们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林诗语也是真无奈了,只得放弃解释,说道:“既然卫氏已经伺候过皇上了,再做宫女也不合适,不过她这出身……就暂且封庶妃罢,待日后生下子嗣再晋封也不迟。”
冷不丁听到“卫氏”这两个字,胤禛的眼神顿时就闪烁了一下,哼哧哼哧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爬到他额娘的怀里,状若懵懂地瞅着那册子上的记录。
果然,宫女卫氏。
哼。
胤禛不由咬住了自个儿的小乳牙,面上一片天真可爱,心里却偷摸冒起了坏水儿。
曾经的老八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就是那副好人缘,对着谁都是一副温和有礼真诚相交的模样……这原也不关他什么事儿,可大伙儿却都爱拿他跟老八放在一起做对比,愈发衬得他是那么冷血冷情心胸狭隘心狠手辣尽不干人事儿似的。
呸!虚伪!
这辈子……大哥黏糊着二哥,二哥却最疼他,荣嫔和宜嫔又跟他额娘来往亲密,拿下老三老五老九应当也不成问题,还有个疑似在佟额娘肚子里的老六……很好,爷要带着一众兄弟一起孤立老八!
胤小四暗暗握紧了小肉拳,一脸坚定。
叫你虚伪!叫你毁爷的名声!叫你给爷制造烂摊子扯爷的后腿!
爷叫兄弟们都不带你玩儿,气哭你!
正畅享着美好未来呢,冷不丁脑瓜子却被弹了一下。
“瞧什么瞧得这么认真呢?”林诗语笑道:“怎么着,这是认识字了?”
胤小四不敢吭声,咂吧着手指头乐得一脸蠢萌。
“鬼灵精。”林诗语揉了揉他的脑袋,又说道:“至于寝宫……就叫她住进钟粹宫罢,钟粹宫人少住着也能舒坦些,荣嫔也是个好性子的,她若能安安分分的荣嫔好歹还能护着她一些。”
荣嫔早年进宫至今前后孩子都生过六个了,早就已经没了争宠的心思,如今就一颗心扑在仅剩的一双儿女身上,那卫氏就算再怎么得宠也不至于叫荣嫔嫉妒生是非,比安排在其他年轻有上进心的嫔妃宫里总是要好得多,也省得再闹腾出一些官司打到面前来叫人头疼。
“娘娘大气。”李德全立马笑盈盈地拍了个马屁。
“得了,没什么事儿你就快回去复命罢,皇上跟前可离不得你。”
“那奴才这就先行告退了,娘娘若有何吩咐只管打发小喜子来告知奴才一声就是。”
林诗语点点头,“去罢。”
原以为皇上不过是一时新鲜宠幸了个宫女,后宫里头倒也没谁真将这宫女放在眼里,提起来也不过只有一声鄙夷不屑的冷笑罢了,可却谁不曾想到,接下来一连半个月皇上都翻了她的牌子。
这下子所有人可是都淡定不下来了。
要知道迄今为止也就只有皇贵妃和懿贵妃初入宫那会儿,皇上为表示重视才有过一连半个月留宿的经历,除此之外便再无人得到过如此恩宠了,这区区一个辛者库出来的小宫女何德何能?莫不是个千年的狐狸修成精了吧,能将皇上迷得如此爱不释手?
一时间,整个后宫仿佛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酸味儿,林诗语原还不闻不问关着门过自个儿的小日子呢,却谁想这些人竟然闹腾到她面前来了。
又到了该请安的这日,心直口快的草原姑娘宣嫔就耐不住率先叭叭开了。
“皇贵妃娘娘既是手握凤印掌管后宫,自当也要担负起劝谏皇上之责才是,怎能眼睁睁看着皇上被一个狐狸精迷得晕头转向呢?咱们这东西十二宫的嫔妃可都沦落为摆设了!”
宜嫔可就不乐意了,当即柳眉一挑讥笑道:“你自个儿眼红嫉妒有本事那你就跟人家争宠去啊,拿着冠冕堂皇的由头逼皇贵妃娘娘替你出头得罪皇上算怎么回事儿?合着你是既渴望雨露又不敢搅了皇上的兴致,这是找冤大头替死鬼来了?可真真是脱了裤子上吊——死不要脸!”
“你……”宣嫔顿时气红了脸,暴躁脾气上来当即就拍桌而起,一副要撸了袖子干架的姿态。
荣嫔见此情形脸也就沉了下来,斥道:“宣嫔这是想要大闹承乾宫不成?皇贵妃娘娘面前岂容你放肆!”
“宜嫔这话虽说得粗俗了些,却也不见得就是说错了,宣嫔莫不是以为自个儿是个大聪明吧?”佟芷兰冷笑道:“你那点儿小心思明明白白都写在脸上了,可就别跳出来献丑了,平白叫人笑话。”
“你……你们……你们都合伙欺负我!”宣嫔气得直跺脚,偏嘴皮子又没人家利索,本来身为蒙古人能将汉话说顺溜儿了就算不错了,还能指望肚子里有多少存货能吵得起来架么?更何况她这还是以一敌众呢?
一时又气又急又委屈的,竟是眼圈儿一红恨不得要当场哭出来的架势。
宜嫔几人面面相觑就无语了,搞得她们还真像是欺负小孩儿的恶人一般。
林诗语这才有机会开口,淡淡说道:“劝谏皇上是皇后的职责,本宫不过只是个皇贵妃罢了,还没有那资格去劝谏皇上,宣嫔若当真觉得皇上如此宠爱卫氏欠妥,不如去找太皇太后问问……这卫氏原是辛者库的奴才,如何就凭空落在了皇上身边呢?”
听到这话,在场的一众娘娘顿时就明白了,这卫氏是太皇太后的人。
“你不曾哄我?”宣嫔愣了愣,一脸不敢置信,太皇太后怎么会弄出来这样一个狐狸精勾引皇上呢?
“你自个儿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宣嫔是个急性子,这一出了承乾宫的大门就直奔慈宁宫去了,具体说了什么自然是不得而知,不过就听说她是哭着从慈宁宫跑出来的,一路哭到了自个儿的寝宫。
更有意思的是,她这前脚才离开慈宁宫,后脚就有奴才匆匆忙忙请太医去了,隐约听说是太皇太后被气晕了。
听到这消息时,几人还留在承乾宫搓麻将呢。
宜嫔当时就乐了,“宣嫔还真真是个宝贝,这杀伤力可以啊。”
“炮仗性子,偏又还口无遮拦的,真闹腾起来那样一把年纪的老太太哪能受得住她啊。”林诗语摸了张牌,脸上就露出了笑来,也不知究竟是摸着好牌了还是纯粹笑谁呢,“不过这人虽说有点小心思,却胜在直来直去的,本性也并不坏,倒是比有些人强太多了。”
“皇贵妃娘娘这话说得很是,比起有些人来说可真真算得上是个天真无害的小姑娘了。”荣嫔似是很感慨,叹道:“有些人平日里装的一副温和良善的模样,实则背地里捅起刀子来可是一点儿都不手软,笑里藏刀才是吓人呢。”
一听这话哪里还不知这里头是有什么秘密呢?
宜嫔不禁就好奇了,压低了声音问道:“荣嫔姐姐这是说的谁啊?”
荣嫔也不说话,只用一根手指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字——昭。
这宫里可没有哪个封号为昭的,扒拉一圈儿算下来,也就只有已故的孝昭皇后了。
“也是老天有眼,该她的。”荣嫔蓦地冷笑一声,眼里还透着股恨意。
这话几乎就确定了几人的猜测,再一联想到荣嫔夭折的那四个孩子,这其中恐怕还真有点不能说的秘密,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怕揭了她的伤疤。
不过荣嫔自个儿倒是先收敛了情绪,淡淡说道:“今儿刚好话赶话说到这儿倒也不为别的,只不过是想给姐妹们提个醒儿,别轻易被那位给糊弄了,当初若非我自个儿愚蠢……如今别看她这般低调安分,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谁也不好说,虽也不能说她们就一定是一样的人,但多防范些总也是没有坏处的。”
三人皆会意点点头,原就是觉得延禧宫那位心思深沉不好琢磨,也没有哪个想跟她亲近的意思,不过是井水不犯河水罢了,不得不说这么长的时日下来心里还真就不免松懈了许多,如今荣嫔这番提醒倒是来得刚刚好。
的确,不能说亲姐妹就是一样的心性,但无论如何身处这后宫之中多些防人之心才是正理儿,否则一朝松懈必定教训惨痛,荣嫔本身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话又说回来,那个卫氏看起来也是一副温柔无害的模样,该不会又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吧?”宜嫔柳眉微蹙,担忧道:“闲来无事太皇太后可不会弄出这样一个勾人的妖精来迷惑皇上,只怕这是冲着娘娘来的,娘娘还是要小心提防些才好。”
佟芷兰认同地点点头,道:“不错,太皇太后恨你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要说真有何图谋,大抵也就只能是你了。”
说曹操曹操到。
“娘娘,卫庶妃求见。”
“进来罢。”
虽身上的服侍已然变成了嫔妃的打扮,但卫氏却仍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进来之后就恭恭敬敬给几人行了礼,言行举止皆一派温婉恭谨,全无丝毫新晋宠妃的做派。
就不知究竟是心思太深还是当真清明乖觉了。
林诗语叫了起,问道:“才请过安怎么这会儿又来了?可是有何事?”
“婢妾并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卫氏低垂着头,有些腼腆地说道:“只是婢妾闲来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听闻荣嫔娘娘在这儿陪娘娘解闷儿,婢妾就厚着脸皮跟过来了,皇贵妃娘娘若不嫌弃就叫婢妾在旁端端茶倒倒水吧?”
听罢这话,林诗语的这眉毛就挑了起来,手里的牌也不看了,一脸饶有兴致地瞧着她。
她们这几个人凑在一起说笑闲聊,自然少不得要聊一些私密事,寻常可从没有哪个会没眼色地凑上来,这卫氏当真如此愚蠢不懂事?若真是这样一个蠢人,太皇太后能找她当棋子?闹笑呢不是?
既然不是蠢货,那她这会儿凑上来说这样一番话是做什么呢?
林诗语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三个字——表忠心。
太皇太后费劲扒拉出来的新晋宠妃,上赶着来跟她表忠心来了?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第67章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况且这样一个自带体香的大美人儿杵在面前,也着实是一件叫人身心愉悦的美事。
瞟了眼其他三位,尤其是佟芷兰……见她给了个同意的眼色, 林诗语就笑着点了点头。
“你才进后宫与其他人都不熟, 的确也难免寂寞, 既是如此就坐下一同说说话罢。”
就有奴才忙在她的右手边支了张椅子, 又送了热茶来。
卫氏仿佛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谢过后便坐了下来, 不过却并不多嘴插话,只静静的看着几位娘娘打牌,偶尔点到她了她才会回几句话,很是温柔娴静,说起话来亦是不急不缓给人一种春风和煦的舒适感。
且话虽说得少, 但事却一点不曾少做,一左一右林诗语和佟芷兰两人杯子里的热茶就不曾凉过一丁点儿, 看见她们喜欢边打牌边抽空摸些东西来吃,就索性又默默开起了各色坚果,扒出来新鲜的就放在两人手边的小碟子里,既不会碍着事又能随时伸手就摸着……可以说照顾得是很体贴周到了。
两人身边伺候的宫女都没了用处, 只得退后站着去了。
林诗语其实一直分了一份心思关注着她呢, 这一阵看下来心里的好感却是蹭蹭往上涨,忽而倒是能够理解为何康熙会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了。
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一个真正温柔似水一般的美人儿,相处起来太舒服了。
如此看来历史上备受赞誉的老八或许也是随了他额娘?
余光瞥见她那白皙的手指头开坚果都开红了, 林诗语就笑道:“不必忙活了, 在旁边看着就好, 多个人学会了日后本宫可就再不用愁没有牌搭子了。”
这话也就是接纳她的意思了?
卫氏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笑容, 果真就放下手里的活计认认真真盯着牌瞧了。
那头宜嫔就哼笑一声, 酸溜溜儿地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皇贵妃娘娘这是有了新人就开始嫌弃旧人呢,快死了这条心罢,我才不会给她让位呢。”
卫氏还当她这是话里有话,在借机暗指皇上什么呢,心里头一时就有些发慌。
却听荣嫔说道:“你不必多想,向来是谁讨皇贵妃娘娘欢心她就醋谁。”
“想当初我费了多少心思花了多长的时间才成功勾搭上皇贵妃娘娘,她倒好,才来奉承这么一会儿功夫娘娘就心疼了,娘娘也太偏心了!”
那满眼的哀怨,估摸着若不是这会儿实际情况不允许,她怕是恨不得要拿帕子捂脸嘤嘤两声配合一下呢。
林诗语忍不住就白了她一眼,直嘬后牙槽,“你快省省吧,酸得我牙疼,再者说当初不是你自个儿胆小?见天儿偷偷摸摸地盯着我瞧,还总爱说些奇奇怪怪看着阴阳怪气的话,闹得我还一个劲儿心里头犯嘀咕,只道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呢。”
佟芷兰和荣嫔就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宜嫔回想起自个儿当初“痴汉”一般莫名其妙的行为也不禁臊红了脸,笑得不行。
“……”卫氏却是有点懵。
所以说宜嫔嫉妒她是不假,但却是因为皇贵妃娘娘?当真不是因为皇上?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因着佟芷兰肚子里还揣着个孩子,也并不方便久坐,故而约莫临近午膳时分几人就散场了。
等其他三人都走了之后,林诗语才说道:“按着她的态度日后怕是要常来的,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看见她不舒服就趁早说出来,可别憋在心里头又折磨自个儿,肚子里怀着一个呢。”
荣嫔和宜嫔都无所谓,都是明白人,对康熙不存在什么情情爱爱的,只唯独佟芷兰却是康熙忠实的头号小迷妹,这一颗芳心早就沦陷完了,日后总叫她看着卫氏能痛快吗?
“你不必担心我,也不是头一天进宫的人了,早习惯了。”佟芷兰淡淡一笑,叹道:“打从我进宫那日起直到如今,他宠爱过的女人还少吗?来来去去这个美人儿那个美人儿的层出不穷,我都已经看得麻木了,如今的卫氏也不过就是其中之一罢了。”
“她既是有心想要来投靠那不是再好不过?我倒真想瞧瞧太皇太后知道后会是个什么表情,况且……深宫之中本就寂寞得很,多几个能处得来的姐妹相互作伴相互扶持着也热闹些,否则早晚得活活憋屈死。”
最明显的例子不就是她自己和荣嫔吗?自打她们四个人走到一起之后,原本沉默寡言一身老气的荣嫔眼看着脸上的神采都生动多了,人也仿佛回春了似的,而她自己也很少再会沉溺于伤春悲秋不可自拔,更不会一天天闲着没事儿就琢磨表哥究竟爱不爱她。
林诗语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见她不似故作坚强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笑道:“照这样看来这一张桌子日后还不够使了呢,美人儿太多也是一桩甜蜜的烦恼。”
“那可还得有劳皇贵妃娘娘好好努力一把,再去挖三个美人儿姐妹来另凑一桌不就成了。”忽而想到什么,一丝狡黠闪过,说道:“若是哪天表哥突然发现自己最宠爱的几个美人儿都被自己的皇贵妃挖跑了,也不知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按着正常情况,后宫里的美人儿应当是围着皇上嘘寒问暖送汤送点心、使出浑身解数争奇斗艳拼命邀宠的,皇上虽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多美呢,试想若有朝一日自己最得意的几个美人儿都将他抛之脑后了……那脸怕是都要绿了吧?
越想,佟芷兰心里头就越是有些蠢蠢欲动,隐隐约约甚至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拦不住你花心多情,叫你郁结憋屈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皇贵妃娘娘可千万要多加努力啊,臣妾能不能略出一口心中郁气可就看娘娘的了。”
林诗语:“……”这意思她若没理解错误的话,是在撺掇她撬康熙的墙角儿?
虽然很无语,但转念一想,却突然发现她好似已经无意之中撬了?
成熟姐姐荣嫔、病西施佟表妹、明艳泼辣宜嫔、温柔似水卫庶妃……宜嗔宜喜各具风情,仅就是看着都十分养眼。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句话——我在康熙后宫当海王。
正乐着呢,猛地感觉自己腿上一沉,低头一瞧,却见是自家那只圆滚滚的熊宝宝。
忙伸手兜住他的屁屁,顺带还拍了几下,“可是愈发沉了,额娘的腿都快经不住你压了,你是小猪崽吗?”
胤小四很生气,故意压着腿上就是不下去,还抓起她的手啃了一口。
那个卫氏可是老八的额娘!当额娘的两个人若是关系处好了,那日后他还怎么欺负老八?他额娘不得收拾他?难不成还得要他跟老八做亲亲热热的好兄弟?
这也太无理取闹了!荒唐!
一想到那画面,胤小四就不禁抖了抖,若是他这会儿能说话,定是要拉着他家这位额娘好好“教导教导”,面对一个小宠妃你这么宽容是干什么呢?收拾她啊,打压她啊!
冷不丁回想起自己曾经的后院后宫,胤小四就更加郁结了,他觉得如今这个世界简直太莫名其妙了,多了一些人也就罢了,换了额娘也是再好不过,连曾经熟悉的那些娘娘都变得奇奇怪怪的,一个个的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八卦打牌!
难不成皇阿玛已经不值得了?
这……
原本很生气的,但不知为何,想到这儿他却突然不气了,甚至隐隐想笑。
与此同时,才被宣嫔气晕了好不容易醒来的太皇太后却是真正郁结了,甚至连气都气不动了,只余满心荒谬无力。
“这一届的后宫嫔妃究竟都是吃错了什么药?”
苏茉儿也很想知道,明明早年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她们都在时后宫还是那个熟悉的正常后宫,如今怎么就争不起来斗不起来了呢?一个个不围着皇上都围着皇贵妃做什么?
“那个卫氏,看着是个温柔乖巧的,未曾想哀家竟是又看走眼了,这分明就是个奸猾之人,哀家是当真老眼昏花了不成?”
明明就不愿做棋子,却也深知自己的身份太过卑微,不从便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如今一朝成为了皇上的宠妃,又投靠上掌管后宫大权的皇贵妃,那还用担心什么?便是自己这个太皇太后都没法子动她!
“说到底,不过还是因为权利二字罢了,若哀家仍是那个大权在握的太皇太后,谁又敢如此阳奉阴违?如今竟是连个辛者库出身的奴才都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所以她为何执着于权利呢?正是因为再清楚不过有权无权的区别了。
“主子……放弃罢,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没准儿日子过得清闲舒心了,您的身子也能好起来了呢?”
一阵压抑的沉默。
许久,一声幽幽长叹响起,“罢了……”
却说康熙才得了个自带体香的美人儿很是稀罕了好些天,但好在他还不曾真丢了魂儿,分寸还是有的,连着翻了半个月的牌子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开始轮番到高位嫔妃宫里歇着去了。
原以为看见他出现嫔妃们不说喜极而泣好歹也该是激动欢喜的吧?然而,凭着他这过人的眼力,还当真就没瞧出来她们有多真心实意的欢欣雀跃。
难不成朕的魅力不在了?
康熙甚是纳罕又郁闷,转头去僖嫔、端嫔及一些小主那儿溜达一圈儿后才总算是重拾自信,不过心里却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总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仿佛忽略了什么。
转眼间,胤小四已经到了一周岁的生辰,宴席之盛大比之满月宴还要更甚几分,到了该抓周时,胖得跟个球儿似的胤小四果断朝着一副小弓箭哼哧哼哧爬了去。
虽然他的武力比起大哥和老十三……好吧还有那个糟心的老十四,虽说比起他们几个来是要差了不少,但这弓箭也就是那么个意思,想做一个开疆扩土的巴图鲁总是不会招来怀疑非议的。
果然,他才将小弓箭抓在手里一屁股坐了下来,周围的那些个大臣都齐齐松了口气,满脸笑容地道喜。
林诗语就注意到,康熙的眼神明显就更柔和满意了许多,等散席之后回到承乾宫里,后脚就一大批赏赐跟了过来。
“你可真真是个小机灵鬼。”抱着胖儿子狠狠亲了一口,悬着的心也总算是安稳落地了。
这个时候的人有多信这个呢?犹记得当初贾宝玉抓周时摸到了脂粉钗环,当时贾政的脸色就变了,只道此子乃酒色之徒,这也正是日后他对贾宝玉处处看不顺眼并且格外严苛管教的起因。
由此可见,抓周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究竟有多重要,摸着什么旁人就会认为你将来就是那样的人,她是真怕出什么岔子,宁可摸到脂粉都比摸到印章来得强,还好这小子不傻。
“小四,叫声额娘来听听。”林诗语戳着他的脑门儿,笑道:“都已经一周岁了,也该学着说话走路了吧?可不能又偷懒知道吗?否则你这小身板儿长不好将来可别哭。”
胤小四又犯起了愁。
说话倒是不打紧,可是走路……想到老三那整天满地打滚上蹿下跳的样子他就一阵头皮发麻,打死他也装不出来那么活泼调皮又邋遢的蠢样儿啊!
“小四,来跟额娘学……额娘……”林诗语硬是将这两个字仔仔细细念了一遍又一遍,偏这小子就仿佛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抱着磨牙饼啃得得劲儿,只气得她美目一瞪,一把夺走磨牙饼塞进嘴里三两下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