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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深抿了抿薄唇,安静地看着她。
顾朝朝与他对视片刻,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你先坐。”
沈暮深坐下。
顾朝朝细细打量他的眉眼,好半天突然开口:“你并非刚来寻我,而是守在门外一夜,对吗?”
沈暮深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问了句:“头还疼吗?”
“可是婵娟同你说什么了?”顾朝朝忽视他的问题。
沈暮深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不关她的事。”
顾朝朝挑眉。
“我只是经过昨天的事才突然发现,我口口声声说要庇护你,可你所有的麻烦却都是来源于我,”沈暮深静静与她对视,眼底是一片深海,“若是我不纠缠你,你如今也不会被知府那般为难。”
顾朝朝静静听完,许久轻嘲一声:“难为你还有这种觉悟。”
沈暮深垂眸。
顾朝朝看着他失了平日的傲气,心里一阵恼火,但面上始终平静:“所以你要如何?大彻大悟,断情绝爱,从此不再做我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沈暮深没有回答。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也不拦着你,”顾朝朝说完背过身朝床走去,走到床边后冷淡开口,“我宿醉未消,身子还难受着,就不送沈将军了。”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顾朝朝的心脏缓缓下沉,闭上眼睛克制突如其来的情绪。
许久,设想中的开关门声没有响起,后背却有一股热度贴了上来,她睫毛轻颤,下一秒被从背后抱紧。
“我是你麻烦的来源,是陷你于万劫不复之地的灾难,可我却不想与你分开,”沈暮深每说一句,便在她的脖颈上印下一个吻,“顾朝朝,你当初既然进了我的房,这辈子都休想再抽身,即便有千万人劝我放手,我也绝不可能答应,若前路注定是地狱,那你就陪我入地狱,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这番话说得真是……倨傲又变态。顾朝朝却听得一阵眼热,冷笑一声问:“不是要同我分开?”
“我从未想过与你分开。”沈暮深回答得坚定。
顾朝朝却不认账:“那你昨夜为何没有进来照顾我?”
“我就在门外,若是有事,婵娟自会叫我。”沈暮深解释。
顾朝朝不满地转过身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难道只有出事才能叫你?”
沈暮深顿了顿:“抱歉。”
顾朝朝这才满意,摸了摸他的耳垂,踮起脚尖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坐下,叫我看看你的腿。”
“不必……”
顾朝朝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将人推到床上,沈暮深只好由她。
顾朝朝将他裤管拢起,果然看到右腿肿了,顿时心疼不已。
“无妨,休息两日便好了。”沈暮深安抚。
顾朝朝没说什么,只是拿了药油为他推拿。一门之隔的外头,婵娟拿着醒酒汤犹豫许久,到底还是叹了声气没有进去。
沈暮深在顾朝朝屋里休息了一天,翌日一早便离开了,只留了一张纸条给顾朝朝——
“我回京一趟,勿念。”
顾朝朝看到这张明显是不告而别留下的东西,竟然没有一丝意外,只是叫来婵娟询问情况:“将军呢?”
“将军?他回府里了啊。”婵娟疑惑开口。
顾朝朝懂了,等天一黑便去了将军府,结果还没见到沈暮深,便听说了他重病的消息。
“大夫说了,将军不能吹风,这几日都要在房中闭门不出,顾少爷还是请回吧,”侍卫说完,扫了一眼周围确定无人,这才压低声音,“将军说了,顾少爷定然会来,所以特意命卑职在此等候。”
“他交代什么了?”顾朝朝问。
侍卫微微颔首:“将军说,他不在这些日子,还请顾少爷撇清与他的关系,免得总被知府为难。”
“只是这些?就没说去京城做什么了?”顾朝朝扬眉。
侍卫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犹豫许久后开口:“将军叫卑职告诉顾少爷,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回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会有危险?”顾朝朝追问。
侍卫抿了抿唇,不语。
顾朝朝懂了,静了许久转身回了顾府。
这一日起,沈暮深便‘卧床不起’了,因为大夫无意间透露过,这次病重不能见人,所以也无人上门拜访,大多数人都只是送些补品过来,至于知府,更是连补品都懒得送了。
顾朝朝没有按沈暮深的吩咐撇清干系,与知府的关系也没有缓和。知府哪里肯放过这次机会,变本加厉地找茬,顾朝朝辛苦应付,生意却还是受了很大的影响。
转眼就是一个月,顾朝朝盘完账,不由得叹了声气:“比上个月少赚了一半还多,若再这么下去,怕是早晚要喝西北风。”
“官府三天两头来查,就差告诉百姓咱们的东西有问题了,如今还能赚到这些,已实属不错,等再过些时日,定会有所恢复,少爷不必心急。”婵娟安抚道。
顾朝朝无奈:“怕是不出三个月,有几间铺子就要关门大吉了。”
婵娟咬住下唇没有多言。
顾朝朝看她一眼,反过来安慰:“你放心,我不会让顾家有事的。”
“奴婢相信少爷。”婵娟打起精神。
主仆俩互相安慰许久后,总算是各自回屋了。
顾朝朝在房间里坐了许久,最后看向桌上沈暮深最后一次留宿时遗落的玉佩,轻轻叹了声气:“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撑不住了呀。”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烛火跳动,并未有人回应她的话语。
十日后,顾家关闭了第一间商铺。
这像是一个讯号,彻底将知府对她的不喜摆在了明面上,顾家许多族老闻风而动,宁愿不要分红也要跟顾朝朝撇清干系,因此不惜将家谱分开。
家谱一旦分开,便不是一家人了,哪怕以后同姓一个顾,也再无半点干系。而他们分家谱的方式,就是其余顾家人依然在同一本家谱,只有顾朝朝一人被分了出来。
“这跟直接将你赶走有什么区别?”婵娟气愤,“这些老匹夫,当真都是白眼狼,也不看当初占了咱们家多少便宜,如今稍微有点事,就要撇清干系了?”
“他们除了分红,还有自己的产业,如今我日子艰难,想来也没什么分红可言了,他们自然是要先保全自家产业,仔细别被我拖累。”顾朝朝听到消息,并不觉得气愤。
婵娟却气红了眼圈:“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怎么会是欺负人呢,你忘了咱们以前多盼着分家了?若非分家需要族人表决才能同意,咱们早就出来了。”顾朝朝说着,渐渐勾起了唇角。
婵娟愣了愣,想到什么后突然一脸惊喜:“从家谱分出来后,咱们便自立门户了,日后即便少爷恢复女儿身,按律法他们都是陌路人,不能拿走顾家的一针一线。”
“所以啊,分就分吧,也挺好的。”顾朝朝这一个多月来十分辛苦,总算是能高兴一次了。
翌日一早,她便借了点婵娟的脂粉,把自己涂成了病痨鬼模样,一到祠堂就开始哭天抹泪,死活都不肯分家,惹得一众还想从她身上薅点羊毛的族老们,最后只能各自出血资助了些,才算平安分了家。
与此同时,京中也传出了皇帝驾崩的消息。
国殇一出,普天同悲,即便是矿州城这种小地方,也得配合举办悼念仪式,街上所有商铺都暂时关门,知府也忙得团团转,焦虑了两个月的顾朝朝总算是放松了,可心里却愈发焦虑。
这一个多月来,沈暮深从未给她写过一封信,她不知道他此刻身在何处,做了什么,是否有危险,每日里只能靠观察留府的侍卫,得出他目前还平安的结论。
可皇帝驾崩后,这些人便一声招呼都不打地撤出了矿州城,彻底斩断顾朝朝的最后一条消息来源。
顾朝朝看着空无一人的将军府,咬牙切齿许久后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顾家:“婵娟,备车,我要去京城。”
第146章 (终)
京城的春天来得极晚,矿州城已经春风满地,这里依然寒风料峭,丝毫不见春意。
刚从皇宫出来的沈暮深,顶着一身京城深夜的寒气回到府中,还未坐下歇口气,身后一阵风袭来。
他下意识抽剑转身,却在嗅到熟悉的檀香后猛地收手,自己也因为动作过快失去平衡,往后退了三步才站稳。
本想给他一个惊喜的顾朝朝顿时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对、对不起,我不是……”
话没说完,沈暮深便走路带风一般朝她冲去,直接将她抱住。顾朝朝猝不及防,脸颊磕在他坚硬的盔甲上,顿时疼得闷哼一声。
“你怎么来了?”他声音沙哑,满是关怀。
一别两个月,时间在他们之间似乎没有发生任何阻碍。顾朝朝一阵鼻酸:“……你的人怎么都不见了?”
“我这边缺人手,便将他们召回了,”沈暮深松开她,伸手摸了摸她泛红的眼角,“你那儿我也留了人,只不过在暗处保护,不会惊扰你的生活。”
顾朝朝闻言不语。
沈暮深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问:“你担心我?”
“废话。”顾朝朝白了他一眼。
沈暮深没忍住笑了,多日以来积攒的疲惫在这一刻一扫而空。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拉着她往屋里走,顾朝朝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偷瞄一眼他的腿脚,只觉得他比先前走路更稳了。
“走得多了,便找到些许诀窍。”沈暮深没有回头,却还是准确猜出了她的心思。
顾朝朝笑笑,乖顺地跟他回了屋里。
沈暮深关上门,拉着她仔细打量一遍,这才长舒一口气:“还好,没瘦。”
“……这算好事吗?”顾朝朝说完,看到他略微凹陷的脸颊后心疼了,“你却是瘦了不少。”
沈暮深抬手摸摸她的脸,专注而认真地看着她。顾朝朝沉默不语,安静地与他对视,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周围却有思念蔓延,即便对方已经在自己面前,这份思念也没有减少。
许久,顾朝朝先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沈暮深大梦初醒,当即反客为主,一边将她扣在怀中,一边将手从她衣领探入,摸到后背去解她的裹胸。
明明是寒意料峭的夜晚,房间里温度却越来越高,两人鼻尖上都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肌肤接触时也有稍许黏腻。
两个月没见,太多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每个人都失了控。顾朝朝趴倒在床上时,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雕花的床边,指尖用力到逐渐发白,连手背上都泛着微微的汗光。
大床吱呀吱呀地摇晃,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停歇,两个人却毫无睡意,只是相拥在一起平复身体的躁动。
许久,沈暮深缓缓开口:“明日一早,我派人送你回去。”
“……沈暮深,你这话听起来有点渣哦。”顾朝朝懒洋洋道。
沈暮深失笑:“乖,京城事多,我怕顾不住你。”
他没有隐瞒顾朝朝,断断续续地将这两个月的事都说了。他讲故事的能力显然不怎么样,顾朝朝却听得暗自心惊,能将原文中与他同样自顾不暇的燕王,扶持成今日的储君人选,不必想也知道其间多少凶险。
“但一切都过去了,再等个几日,燕王登基,我便去矿州城接你,”沈暮深说完停顿一瞬,“你若不想来京城,我陪你留在矿州城也行。”
顾朝朝闻言笑了一声:“等燕王登基,您又成了风头无两的大将军,如何能留在矿州城陪我?”
“大不了同燕王讨个知府当当,他与我自幼一同长大,这点要求还是允的。”沈暮深随口道。远在矿州城的现任知府立刻打了个喷嚏。
顾朝朝哭笑不得,与他玩笑了会儿后才开口:“来京城也挺好。”这便是要迁就他的意思了。
沈暮深虽然心疼,可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的势力不会削弱,保证她将来的生活更加安稳,不再受人掣肘。
两人安静地相拥,谁也不肯睡去,可天光即亮时,顾朝朝还是忍不住犯困了。沈暮深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彻底睡着,才悄悄出门一趟。
顾朝朝醒来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辆铺了软垫的马车里,身上的衣裳也早已穿整齐,只是微微隆起的胸部证明,她没有穿束胸。
……竟然没睡醒就被送走了。顾朝朝气笑了,只觉得自己这趟奔波,除了被他反复睡了几遍,什么好处都没得到。
也不对,至少得到了他尚且平安的消息。
顾朝朝轻呼一口气,开始四下翻找束胸布,可惜找了一圈什么都没见那东西,反而找到一块燕王令牌,和一张字条——
“自己人护送,不必穿了,令牌只管用,胡作非为也好,目无法纪也罢,你高兴就好。待我去接你那日,记得着女装。”
短短几行字,却是霸道又傲慢,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顾朝朝冷哼一声,正要把字条丢掉,便看到了小桌上摆着的十二种糕点。
十二种糕点,来自七家铺子,事关自己,这人定然不会假手于人,所以……他在她醒来之前,不仅要帮她清洗好换了衣裳,还跑了七家铺子为自己买吃食?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顾朝朝嘟囔一声,顺手将字条塞进怀中,重新躺下时只觉得平静一片。
她在路上慢悠悠地走了两天,总算是回到了家中,结果一进门,便看到知府带着几个衙役来找麻烦,婵娟正带着一众奴仆抵抗,她当即皱起眉头:“你们做什么!”
知府闻声回头,看到她后冷笑一声:“本官还想问你要做什么,顾朝,你难不成要造反?”
“少爷,他要搜咱们的仓库!”婵娟忙上前。
“官银丢失,本官怀疑是你们顾家偷藏,难道不该搜?”知府说完,突然发觉顾朝朝与平日有些不同,可具体是哪里不同,却一时间说不出来。
顾朝朝一听,当即火了:“如何证明官银丢失?又如何证明是顾家偷藏?知府大人怕不是找寻官银是假,强抢民财是真吧?”
“大胆!”知府怒喝一声,突然注意到她身前玲珑的曲线,顿时眯起了眼睛。
婵娟见状,当即厌恶地挡在顾朝朝身前。
知府一看什么都明白了,冷笑一声勾起唇角:“难怪顾大郎这么多年都不肯娶妻,原来并非专情,而是无能为力啊。”
“我顾家事就不牢大人操心了,还望大人就此次的事给小民一个说法。”顾朝朝既然敢出现在他面前,就不怕被他看穿。
知府心思变了几变,最后视线落在了她白皙的脸上:“想要说法?那便随我回衙门,来人!”
“在!”
“将顾大郎……不,顾小姐请回衙门,本官要亲自审问。”知府阴笑一声。
衙役们顿时要动手,婵娟急忙护住顾朝朝:“没有搜查令没有文书便要拿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知府彻底撕下伪装,暴露小人一面:“在矿州城,本官就是王法,拿人!”
眼看着这些人要围上来,顾朝朝当即掏出腰牌:“我看谁敢!”
众人没见过这东西,但看到顾朝朝的神情,也猜到是个了不得的物件,一时间都不敢上前。而唯一识货的知府,在看到后脸色一变:“你怎会有燕王的腰牌?”
“自然是燕王交给我的。”此刻的沈暮深应该还在隔壁‘重病不起’,顾朝朝便换了个说法。
知府不信,可见她表情笃定,也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僵持许久后,他咬牙撤走众人,然而走到门口时,又不甘心地停下脚步:“顾朝,冒用令牌可是砍头的死罪。”
“是不是冒用,大人可以自己去查。”顾朝朝冷淡道。
知府冷哼一声离开,却在坐进马车的瞬间慌了神,生怕燕王是顾朝朝的后台,更怕自己会被秋后算账。
“来人,去京城李家传个口信儿,叫他们查查燕王是否认识矿州城一个名叫顾朝的男……不对,女人。”他沉声吩咐。
“是!”
知府走后,婵娟直接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地看向顾朝朝:“少爷怎么办,等他回去查证之后,定不会轻易放过咱们。”她以为腰牌只是糊弄。
“腰牌是真的,别怕。”顾朝朝安慰道,见她不相信,便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是沈暮深给的。”
婵娟愣了愣,竟然久违地松了口气。
知府离开后,着实安静了几天,而顾朝朝也趁此机会恢复了女装。顾家那些族老听说她是女人后,当即带了人来闹,可惜不管是礼法还是律法,他们如今都不算一家人了,顾朝朝只管叫人拿大棒将他们赶了出去,一个子儿也没分给他们。
族老们又气又无奈,纷纷对当初急着分家的事懊恼不已,可现在一切已成定局,只能各自回家后悔去了。
转眼又是十日,燕王登基了。
顾朝朝远在矿州城,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却也能想到在燕王登基背后,某人经历了多少凶险与危难,好在一切都如他所愿,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得知沈暮深在两日后抵达矿州城,顾朝朝便拉着婵娟在城里逛了一整日,总算挑了一身最好看的裙子,在他回来那日早早换上,坐在家里等候。
然而还没等沈暮深进城,知府便先来了。
“顾朝,你果然是在骗我,当今皇上根本不认识……”知府话没说完,在看到她一身装扮后彻底哑声,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顾朝朝冷淡地扫他一眼:“燕王不认识我,却认识我的夫君,我劝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笑话,”知府回过神来,“你扮了这么多年男人,哪来的夫君?!”
“你怎知我没夫君?”顾朝朝笑了一声,“你都查到我与燕王不认识了,为何不多查查他身边属下,说不定会有惊喜。”
“本官只知道皇上不认识你好,别的为何要查?”知府冷笑。
顾朝朝扯了一下唇角,怜悯开口:“那你肯定要被吓一跳了。”
“我?”知府眯起眼睛,视线在她的细腰上打量一圈,“我倒要看看,是谁会被吓一跳。”
话音未落,他便要上前,然而下一瞬一道破风声响起,接着利剑刺中了他身前石板地,直插进地面三寸。
知府一愣,僵硬回过头时,就看到沈暮深身着铠甲站在门口,而他身后是一众随从,气势比之从前大不相同。
“我家夫君勤王有功,又与当今圣上是自小的情谊,我得一块腰牌也不奇怪吧?”顾朝朝笑眯眯地问。
知府:“……”
沈暮深无视吓到一脸空白的知府,勾起唇角张开双臂,顾朝朝笑了一声,花蝴蝶一般朝他扑了过去。
沈暮深一把将人抱住,将她打量一遍后颔首:“还是女装顺眼。”
“那日后便一直女装示人。”顾朝朝抱着他的腰笑道。
沈暮深眼底闪过一丝愉悦,只是这点愉悦在听到知府的求饶声后顿时烟消云散。
“拖出去,杀了。”他言简意赅。
顾朝朝嘴角抽了抽:“就、就这么杀了?”好歹是个知府,连个罪名都不安就杀了好像不太合适吧?
沈暮深看出她的顾虑,思索一瞬后道:“李友私德有亏以权谋私,杀了。”
“这还差不多,”顾朝朝无视知府哭天抢地的声音,满意地点完头又提意见,“不过这罪名不算严重,该换个更严重点的。”
沈暮深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你觉得什么罪名好?”
“贪赃受贿吧。”顾朝朝提议。
沈暮深笑了一声:“那恐怕连你也得杀了。”
顾朝朝:“……”差点忘了,她也是送礼的一员了。
她自知理亏,跟着沈暮深进了屋里。两人说笑归说笑,却也没有当即杀了知府,而是先关进了牢里,等到罪名搜集全了,才交由曾经的燕王、也就是当今皇上定夺。
等皇上定罪名的日子,顾朝朝和沈暮深整日在家里厮混,连婵娟都看不下去了,带着一众下人去了庙中礼佛,只留下二人胡天胡地。
顾朝朝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是第一次过得这么轻松自在,每天思考最多的两件事,一是如何应付精力太旺盛的沈暮深,二是沈暮深的命运早已经彻底扭转,甚至比设想中发展更好,为什么这个世界还没结束。
能多相处一段时间当然好,只是一直不结束,她总是忍不住会担心有别的变故,或者是还有什么条件没有触碰,才导致迟迟不成功。
两人在矿州城待了半个月后,便带上已是阶下囚的知府出发了,往京城走的一路上游山玩水,气得知府牙都痒了,却无法将他们如何。
明明是三天的路程,一行人却走了十几天,等到了京城之后,沈暮深带着知府进宫,顾朝朝则在府中等他回来。
任务迟迟没有成功,她渐渐也没了最初的紧迫感,来京城的这一路更是把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只是今日回到京城,一跟沈暮深分开,心里便隐隐有种不安,总觉得这个时候任务要成功了。
她在家里等了几个时辰,终于忍不住去皇宫门口等着了。
沈暮深进宫的时候才是中午,从宫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一出宫门便远远看到一道身影,目光顿时和缓。
“将军!”顾朝朝看到他,急忙朝他扑了过去。
沈暮深揽住她的腰:“怎么来接我了?”
“想你了,”顾朝朝看着他的脸,不安感越来越重,“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皇上审问李友,我在一旁陪同,免得出什么岔子。”沈暮深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还好一切顺利,这会儿皇上震怒,估计已经将人杀了。”
“杀了?”顾朝朝睁大眼睛,脑子突然一片清明——
任务成功的条件……会不会就是这些谋害男主的人死亡?
刚冒出这个想法,这个世界便发生了细小的变化,沈暮深浑然不觉,顾朝朝却清楚看到远方的房子变得模糊。
她愣了愣,随即生出一股无奈:“早知道是这样,不如留他一条命。”
“什么?”沈暮深垂眸。
顾朝朝看向还未来得及完全停滞的沈暮深,踮起脚在他脸上印下一吻:“将军,我爱你。”
“今日嘴真甜,”沈暮深勾唇,“那便奖励你晚上可以翻窗进我的房间……”
话没说完,他的笑便停滞在唇角。
顾朝朝张了张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手腕上的纹路又多了一条,她垂眸看了一眼,只见纹路与纹路钩织,几乎再来两三瓣花叶,便能构成一整朵完整的花。
第七卷 18岁自闭天才画家vs28岁霸总姐姐
第147章 (小菩萨)
大雨倾盆,写字楼大屏幕上,播报着黄色预警,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黑色的豪车在各个胡同里穿梭,因为能见度太低,司机开了远光也只能看清最近三米,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好在这样的大雨下,路上除了他们已经没有别的人,所以一路还算平稳。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遍重复路线了,眼看着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积水越来越深,司机终于忍不住看了后视镜中冷艳的女人一眼:“顾、顾总,还要继续吗?”
顾朝朝坐在车后座,平静地看着车窗外,试图从雨幕中找出她要的人。
司机见她没有说话,咽了下口水继续开车,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在原地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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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绝望时,一直沉默的顾朝朝突然开口:“停车!”
司机本能地踩住刹车,车身随之一晃,他当即紧张不已,生怕因此丢掉了饭碗。然而顾朝朝却没空跟他计较这个,抄起手边的雨伞便冲进了雨幕中,司机愣了愣,赶紧将车停好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