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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兽会停留在附近吗?你刚说的水边,是哪个水边?挖野薯的水边、夏天游水的水边,还是你经常捕猎的水边?”
宋许的问题多得回答不过来,乌木今天已经说了许多话,又看宋许完全不害怕,反而兴致勃勃地样子,再不想说了,扭头就回到石洞将自己盘起来,躲避宋许那问不完的问题。
如果宋许能被结巴蛇蛇口中的“危险”给吓唬住,也不至于敢和一个蛇类半兽人当伴侣。她打定主意到时候肯定要去看看那传说中的“原始兽”什么样子。
不过,原始兽的造访就像冬天的雪一样还很遥远。
眼下仍是秋季,她只能兢兢业业当个囤囤鼠,将石洞布置得更加舒适。
秋光的森林,飘飞的树种,枯黄的落叶,最后几场有热度的阳光撒下来后,温度就急剧下降了。
原身从前住在针叶林里,那里比这里更冷些,因此她比蛇蛇更抗冻,才刚降温时,她还能跑出去玩耍,而蛇蛇已经再不出洞。
乌木睡觉的角落里垫了一层落叶,一层干青苔,又软又蓬松,最上方还铺着一大块熊皮,他当初那光溜溜一个寒酸地面和这不能比。
这些是宋许给他准备的,补好了各种缝隙的石洞里有储藏的坚果香味,燃烧着的篝火让洞内的温度比起外面更加舒适。
乌木往年比较早就会开始入睡,今年却晚了一些,现在还没有完全陷入沉睡。
宋许满身寒气,提着一串小鱼回来,看到乌木昂起上身看她,有些奇怪。她丢下小鱼,跪坐在自己为乌木垫的床上问他:“你怎么还没开始冬眠呢,差不多该睡了吧?”
哪怕洞穴内的篝火不熄,这个温度也该到达蛇蛇冬眠的标准了呀。
蛇尾缠住她的手腕,宋许被拉得往前栽倒,倒入皮毛垫子上后,她反应过来不妙,立马翻身要跑,脚腕又被捆住。
没有认命的松鼠变成兽型向外一个起跳,都跳到空中了还被捆住拖回去,落入蛇堆中。
夏天贴着蛇蛇睡觉确实凉丝丝又舒服,但冬天就不怎么样了,像贴着已经冷了的热水袋。但是没办法,她起不来,乌木将她缠着不放,宋许都怀疑他是不是准备就这么捆着她躺一个冬天。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春天醒来,就会发现自己的尾巴上缠着一只死掉的松鼠干。
“宝,虽然说伴侣躺一起睡觉也很正常,但是呢,太紧了,松一松?”蛇蛇不仅没松,甚至收紧。
一定是之前骗他太多次,搞出了反向的条件反射,这一波啊,就叫做自作自受。
宋许挣了几下没挣开:“咱就是说,你睡着之后一定要松开我,不然我就无了你知道吗?”
乌木没回应,宋许努力往上蹦跶,勉强挤出来两只爪子,捞起乌木垂在一边的头发就一顿风卷残云地薅,卷线团似的,但乌木只是动动脑袋,将脸埋在了凌乱的头发里,同时又把缠着的伴侣收紧了点。
他确实进入冬眠期了,宋许叽里呱啦说,传到他耳朵里和篝火发出的声音以及风声没什么区别。
而他之所以这么紧紧缠着宋许,是因为宋许之前的表现让他意识到,她没有将他的危险告诫听进去,他担心自己的伴侣在自己睡着时偷偷去危险的地方,所以只好把她绑起来。
这样他才能安心。
热闹的世界一点点离他远去,一团软软暖暖的毛绒挨在身边。
宋许安分等了会儿,等到蛇蛇睡着,一点动静都没,便开始了自我解救。她用爪子在捆住自己的蛇尾上轻轻地挠,放松蛇尾肌肉。
她挠到手酸,终于感觉到蛇尾慢慢松懈,就好像一个人睡着了握紧的拳头会慢慢松开。有了缝隙,滑溜的松鼠轻轻松松逃脱蛇尾的桎梏。
第23章
摆脱蛇尾的捆绑后,宋许第一时间去给篝火添柴。
为了给蛇蛇营造良好的冬眠环境,篝火是不能熄灭的。虽然乌木因为冬天太冷而被冻死的可能趋近于无限小,但养蛇人不能大意!
添了柴,她把自己抓来的小鱼收拾了,煮了锅鱼汤解馋,吃饱喝足,外面已经天黑。
有风从她做的木门缝隙吹进来,宋许裹着狼皮在篝火堆附近的草窝里躺着,突然就觉得太安静了,扭头去看角落里冬眠的大蛇。
平时蛇蛇也很安静,除了气急的时候能多憋出几个字,平时他都不爱吭声,爱用尾巴表达情绪。
同样是睡着觉不说话,今天的石洞就要感觉比平时安静很多。
可能是因为她心里知道,蛇蛇这一睡着就要等春天醒,那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前不久才费尽力气从蛇尾逃脱的松鼠,晚上睡觉前没听到蛇蛇例行嘶嘶,有些睡不着,最后灰溜溜地披着狼皮默默回到蛇尾巴堆里,将自己和身边的蛇尾一起盖在狼皮下。
翻来覆去睡不好,嘴馋地爬起来啃坚果,咔咔咔的声音响了半天,也没有一个被吵醒的蛇蛇和她一起分享宵夜。
再次躺回去,她又睡不着地扣摸身边的鳞片,菱形的蛇鳞贴伏在身躯上,靠近腹鳞那一片被她靠着都变得有温度了。
往常蛇蛇醒着,宋许的小动作会打扰到他,他要是不高兴,蛇尾巴尖就垂到外面去拍地,发出啪啪轻响,格外不高兴时,蛇尾会整个扭动,很吓唬人。
但现在他都没反应。
既然没反应那岂不是说她可以为所欲为?
宋许嘻嘻,从狼皮毯子底下爬起来。乌木是半兽人形态躺着,宋许端过他的脑袋放在膝上,用鱼骨梳理了理他被绞成线团的头发。
这枚鱼骨梳还是上次蛇蛇给她抓的一条大鱼里拆出来的,替代了她自己做的粗苯木梳。
头发梳得顺滑,端正摆在一侧,双手安置在腹部交叠。宋许端详一下他的模样,捡了一个自己平时用来乱涂乱画的黑炭,对着乌木的眉毛就怼上去,给他花了两条大粗眉。
“哈哈哈哈哈哈!”宋许自顾自乐了一阵,跑到自己放食物的柜子里找到了一种剥皮后会溢出红汁的果实。剥了一半皮,将上面沾着的红汁小心滴在乌木嘴上,再给他染个血盆大口。
血盆大口散发出甜甜果香,宋许瞅着他,把剩下半颗果实啃了,啃出个同款大红唇。很快乌木脸颊上又多了两团大红色,眉心多了个红点。
折腾一会儿,蛇蛇都没什么反应,宋许开始觉得没意思了,这才打个哈欠消停地披上狼皮睡觉。躺在乌木胸口睡,松鼠毛绒的尾巴刚好盖在他的脖子上,时不时无意识扫过他的脸。
冬天实在枯燥,蛇蛇一直在睡觉,宋许连出去玩都觉得没意思。她以前一个人玩什么都能自娱自乐,现在少了个蛇蛇在身边,哪哪都不习惯。
初冬的森林里很安静,比起能看到各种忙碌身影的秋天,就像是放假后的教室那么冷清。她穿着用穴兔皮毛做的简易鞋子,故意去踩地上的落叶,四周只能听见她踩叶子的咔嚓咔嚓声音。
随手可以采摘的鲜嫩花朵草叶都没了,地上倒是还有秋日残留下的各种植物果实种子,这些都是冬日出来觅食的小动物们可以用来充饥的口粮。
在地上捡一枚黑灰色的果核打掉树枝上最后一片叶子,用随手折下来的小树枝抽打身旁的树干。
小小的溪流干涸了,在水中显得多姿多彩的石头没有水的浸润,变得灰扑扑一点不起眼。宋许也没了捡小石头玩的兴致。
她无聊到蹲在地上看小虫爬树叶,从一片树叶爬到另一片,终于爬到一棵树干上。宋许好像见证了一场挑战,夸赞道:“你成功了,爬了好远!”
被惊吓的小虫瞬间振翅飞走。
宋许:“……你既然会飞,你刚才爬什么?!”怕是和她一样太无聊了。
在少了许多生机的树林里找一圈,被她发现一只正在忙碌搬运种子的老鼠。它长着大大的耳朵,短短的尾巴,也可能不是老鼠。
但宋许认识的动物种类不多,所有灰黑色有尾巴会吱吱叫的她统称老鼠,就像她把长角的都叫牛、长耳朵会蹦跳的都叫兔子、身上有花纹四只蹄子的都叫鹿一样,随她高兴。
这只老鼠秋天可能偷懒了,导致别的鼠都存了粮食躲着过冬,它还在这忙忙碌碌。
宋许无聊到帮着这只不认识的小动物捡了好久的果实,小山一样全堆在它的洞口,又把好几个果实塞进它的洞里。
“送给你了,不用谢。”
她在外面走了好几个来回,连只大点的动物都没看见,更别说乌木之前说的危险。什么猛兽部落的兽人,什么原始兽,影子都没见着。
回到石洞,宋许抬起乌木的蛇尾巴,在自己身上绕了一圈,躺倒在他旁边:“我好无聊嗷!”
蛇蛇睡了几天,宋许就喊了几天无聊,最后盯上石洞外面围着晒的树,爬上爬下一点点把树枝折下来,靠着石洞摆放好,削削树干,削出一堆木屑,好歹打发几天时间。
白天理柴,晚上磨角。乌木给她的角,不知道是牛角还是什么角,有大有小,漆黑坚硬。她也没想做什么东西,就磨着玩。
无聊的日子过得慢,宋许以为已经过去很久,跑到记录时间的石壁面前一看,竟然才过去半个月。
她在蛇蛇身边躺着打滚,腿架在蛇尾上翘着。她这段时间已经试验过着了,这种小动静根本不可能弄醒蛇蛇,他现在就是个被封印的石蛇,和她的床头靠也差不了多少。
突然,在她嘀嘀咕咕了好几声无聊的时候,她的床头靠突然动了动。
宋许:“!”
一只手臂伸过来,搭在了她的身上。
宋许猛然坐起,看到蛇蛇张开的暗红双眼。他竟然醒了!蛇蛇冬眠中途一般不是不会醒的吗?还是说蛇类兽人和普通蛇不一样,中途是会醒的?
总之不论如何,肯定不是被她的小动作弄醒的。
宋许嗷一声攥住了乌木的大手,高兴地双腿狂蹬:“你醒了你醒了你醒了!”
乌木确实不是被她吵醒的,今年的冬眠环境很好,比任何一年都要好,宋许对他的照顾是他当幼崽时都没感受过的细致。
但这样舒适的环境,他却始终无法陷入深度的睡眠。
他睡着的时候,身体机能降到最低,但还能模模糊糊感知到外界。他能听到宋许弄出的各种小动静,知道她在身上爬来爬去,每当她离开石洞外出,他就有从睡眠中醒来的倾向。
可能是因为担心她遇到危险。
“宝,你睡了好久,我好想你!”宋许还在激动中,甜言蜜语脱口而出都没经过思考。
她是随口说,乌木听到她的话却又愣愣一阵,他因为刚醒有点迟钝的脑袋晃了晃。
宋许:“既然醒了就陪我玩吧!”
乌木忽然重复了她刚才说过的话:“我想你。”
宋许:“……”
乌木描述完自己的心情就算了,他还没学会用甜言蜜语来迷惑人以达成自己的目的,学宋许说话也不是一次两次,因此格外直白坦荡。
宋许不经意被自己说出去的话反弹了一下,眼神有点发直:“啊,我们……我们来玩陀螺吧?”
之前,宋许特地做了个陀螺给蛇蛇当玩具,但蛇蛇不太喜欢玩具,所以还是她自己玩的比较多。
只是她在找乐子这方面的兴趣来得快去得更快,那个陀螺没玩几次很快就被她丢到了角落里,这次重新拿出来。
刚苏醒的蛇蛇还处于冬眠的困倦期,懒散地并不爱动弹,比平时更迟钝些,宋许将陀螺放到他尾巴边上,他也只是意思意思地拍一下。蛇蛇不喜欢做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这敷衍的一下都算是格外给了宋许面子。
“好吧,你不想玩,那我玩给你看吧。”
可能是冬天确实没什么好玩的,宋许这回玩陀螺玩出了点兴趣,只是多了一个观众而已,她玩起来都感觉更有劲。
不过,这蛇该冬眠的温度,乌木一直醒着也不是个事儿。他醒了一天,也不吭声也不动,就盯着她时不时吐下信子,让人担忧他会不会被冻傻了。
宋许把玩了一下午的陀螺丢开,拍拍乌木的蛇尾巴:“你还是快睡吧,看你困成这个样子。”
“晚安,玛卡巴卡!”
被捂住眼睛的乌木卷着她的腿,再次入睡。等他睡着,宋许熟练地从蛇尾中脱身。
无聊低落的情绪只持续到第一场雪落下来之前。
随着温度降低,森林里落了雪,宋许就像是回到了快乐老家,重新变成了一只快乐松鼠,披着狼皮衣,戴着自制的手套和鞋子,扑到外面的雪世界就疯玩。
她居住了十八年的城市,气候温暖,从不下雪,这样的森林大雪简直调动了她身体里的每一个兴奋细胞,连寒冷温度对身体的影响都妨碍不了她想玩雪的决心。
本能告诉她:小松鼠,你该回去洞里休息啦。而她的内心回答:睡什么睡,接着奏乐接着玩!
先是一层细沙般的雪粒子铺满森林的空地缝隙和树顶,接着就是大片大片轻盈的雪花,不分昼夜挥洒。
南方孩子哪见过这景象,宋许大晚上撑着眼皮不睡觉,也要开着木门坐在石洞边,就着篝火堆看外面的大雪。
第24章
清早,下了一夜的大雪停了。
宋许在篝火堆里堆放了耐烧的硬木树根,坐在篝火堆旁边用裁下来的小块皮毛缠紧手和腿,零碎小东西挂在腰间自制皮带上,最后披上一块小点的熊皮衣,推开木门走出了石洞。
这片森林是乌木的领地,他偶尔会在边缘游走,宋许跟在他身边,差不多弄清楚了他的领地范围。
入秋后,蛇蛇几乎不再离开石洞附近,当然也很久没有去过领地边缘。
今天出门,宋许就是准备去领地边缘看看。
蛇蛇对她的担心就如同家长对孩子的过度关怀,这心意值得感动,但乖乖听他的话就不必了。
宋许始终记着乌木说过的,猛兽部落的兽人会经过这里,在附近捕猎原始兽的事。
这里不仅是乌木的领地,现在也是她的家,既然知道有很多陌生人会来自己家里,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什么都不管就躲在石洞里等人离开的。
她必须得知道有多少人来到了这里,这些人又是什么时候来,会在什么地方进行捕猎活动,心里有数了她才能安心。
蛇蛇在冬天基本上不会醒,战斗力大打折扣,处境其实很危险,蛇蛇觉得那些猛兽部落的兽人不会伤害他,宋许想起之前见过的那个来探消息的监督员,可不敢这么相信。
她要去看看,既然生活在这里,她对这个世界就有自己的探索方式和判断。
当然,这里面也有想看热闹的成分在,人嘛,从古至今就是爱看热闹。
宋许披上厚厚的熊皮后,就像只熊行走在森林里,引得一些小动物远远的望风而逃。
走一段,宋许就要停下来玩玩雪。实在没办法,森林里的雪地太漂亮了,到处都是厚厚的雪被子,上面一点痕迹都没有,雪地那么白那么平整,不就是等着她去踩去玩的吗?
大大拖慢了时间的宋许,连续外出了三天,才巡视完了领地边缘,没能找到任何兽人经过的痕迹。
她又去了两趟曾去过的水边,也没见着什么原始兽。一切都很平静,她每次冷得哆哆嗦嗦回去,在火堆边烤上半天才能缓过来。
挂在一边的熊皮大衣被烤着往下滴水。
宋许搓搓手,忍不住想,自己该不会是乌木忽悠了吧,为了让她冬天不到处乱跑就吓唬她。
但看看乌木那天真淳朴的样子,宋许又觉得他不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他瞧着还没学会骗人这种高端操作呢。
揉搓着自己通红的手和脸蛋,宋许只好呜呜认命,隔一段时间就出去看看。
她保持着出去一趟,休息几天的频率。休息的这几天宋许不会走远,就在石洞附近玩雪。
她用雪堆了一条大蛇,蛇身环绕整个石洞,蛇头正对洞口,衔着尾巴。蛇身有一米高,上面被宋许细致地绘制了鳞片,如果下雪覆盖了鳞片,她还要重新画一遍。
就是可惜了,乌木看不见她震撼人心的作品。
眼看两个多月过去,无事发生,宋许也没有刚入冬那会儿去四处查探的勤快劲儿,每天待在火堆边上烤坚果。
就在她烤着坚果时,沼原山下的猛兽部落,一行几十人全副武装离开部落,往幽暗森林的方向进发。
进入冬季两个月后,是某一支原始兽的迁徙期,前些年,这一支原始兽的迁徙中途休息点是离部落更近的向原森林,但某一年向原森林发生山火后,那支原始兽就改变了迁徙途中的休息地点,变成了幽暗森林的大河边。
猛兽部落是依靠每年狩猎原始兽才变得强大,因此他们只能追逐着原始兽的足迹。
带领这支狩猎队的是威山,他的兽型是虎,是部落内体型最大的一只雄虎。他的年纪已经不轻,性格沉稳,在他身后行走着的二十几位兽人勇士都是他一手带出来,合作默契的同伴,但在队伍最后方,还有十几个才成年一两年的小年轻。
这些年轻兽人虽然也被称作勇士,平时狩猎表现勇猛,但他们还未参与过狩猎原始兽,威山始终觉得这些小家伙太过稚嫩,只有在这次狩猎原始兽的行动中存活下来,他们才会成长为真正的勇士。
“原始兽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一次我要独自狩猎一头原始兽。”狮尤走在队伍后方,嬉笑地和身边的同伴说,一头狮子鬃毛般的头发,威风凛凛。
“狮尤你这家伙真会说大话,连队长都不能独自猎到一头原始兽,你还能做到?”
被同伴质疑了的狮尤满脸愤怒,朝他吼了声:“等着看吧!”
年轻兽人不甘示弱地挑衅:“那我们可就等着了!”
想要进入原始兽狩猎队伍,必须证明自己,狮尤等十几个年轻兽人每个都打败了好几个对手才被选中,正因为这,年轻兽人们意气风发,谁都不服谁,三两句话就能吵起来。
前方的年长兽人们听到后面小年轻们吹嘘吵闹,都露出期待的笑容,他们可太期待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们在原始兽那里吃上一个大亏了。
也有年长兽人忍不住想起自己年轻时候,仿佛也是这样,感叹说:“独自一个人狩猎原始兽,我当初也这么想过,可惜太难了,我记得上一个能做到的还是黑森吧。”
说到黑森,年长的兽人们都熟悉,那曾经是他们部落里最厉害的雌性兽人,兽型是虎,当初不知道有多少小伙子想要追求她,却都被她打断牙齿,凶狠又残暴的战士得到了所有部族人的崇拜和尊敬。
可惜前些年,她突然离开部落,再也没回来。
说起黑森,兽人们就想起黑森唯一的孩子乌木,就生活在幽暗森林里。乌木继承的可能是他父系那边的血统,成年后比他的母亲力量更强,只可惜是个半兽人。
注定失去理智的半兽人给部落带来的不会是助益,只会是威胁。
他们这几年,年年经过幽暗森林,都会特意远离乌木栖身的地盘。蛇类兽人在冬眠时若是感觉到威胁醒来,攻击性会非常强,如果真的将他惊醒,对双方来说都不是好事。
赶路中途,一群兽人匆匆抓了几只跑出来觅食的饥饿野兽,就这么生吃,他们相信喝过热腾腾的兽血,会让他们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更加勇猛。
两天后,一群兽人进入了幽暗森林。
照常来边缘巡视的宋许看到了雪地上凌乱的脚印,她神情一振,连忙跑到那些痕迹旁边细看,仔细嗅着空气中残留的兽人气味。
很杂乱的气味,残留不多,他们恐怕是昨天夜晚就经过了这里。
宋许脱下鞋子和手套挂在腰间,活动了一下手脚,灵巧地爬到树上,朝他们离开的方向观望一阵,很快顺着这些痕迹追了上去。
她追一阵就停下来感觉一下,保证自己和他们有一个安全距离,不至于离得太近被发现。简单来说,她只是想暗中观察。
作为一个兽型弱小的兽人,她也拥有猛兽没有的优势。她的气味没有猛兽兽人明显,也太无害,一般不会引起注意。
快要靠近那群兽人时,宋许脱下身上的熊皮衣,变成松鼠爬到高高的树枝上观察。
默默数着那群兽人的数量,竟然多达七十三个,一个中小型的部落也就这么多人而已。那个猛兽部落一次性出这么多人来狩猎,看来总人口挺多的。
宋许好奇地观察每一个兽人,意外发现其中一个有些眼熟,那个长着狮子鬃毛一样头发胡须的,不是她当初刚来时把她追得亡命奔逃的狮子兽人吗?
看过他们,宋许又悄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发现他们的路线是她很少去的森林北边,远远绕过了乌木的石洞,这让宋许稍微放下心,但接下来两天还是难免关注他们的动向。
她一个人反正也是无聊,观察这群兽人的时间就比较长,次数一多,难免被比较敏锐的兽人发现。
这群兽人的领队威山就发现了她,还有几个狩猎经验丰富的年长兽人也有察觉,只是几人都没有声张。
等到宋许看他们距离石洞越来越远,顺着她夏天游泳的那条河离开,终于彻底放心,不再去悄悄跟着他们,有个年长的兽人才忍不住和威山说:“今天那个雌性小兽人没来盯着咱们。”
威山一张粗糙的大脸上露出笑容,笑声粗噶:“估计是咱们走太远,懒得跟了。”
“那真是乌木那小子的伴侣吗?”
“估计是,一股乌木身上的味。”
“想不到那孩子会有伴侣。”有个年长兽人感叹,他还记得乌木小时候,别的小兽人成天聚在一起打闹玩耍,他却连话都不爱说,缠在黑森家的门柱上,谁要去逗他都会被咬。
威山也没想到。旋角上次回来说乌木找了一个伴侣,他还以为她在骗人。
他这两天悄悄靠近那个松鼠兽人观察过,看到她腰上系着乌木的蛇蜕。
威山有些欣慰,既然乌木找到伴侣,说明他还没完全失去理智,或许他现在的情况比他想象中更好。
他之所以这么欣慰,是因为他和黑森是姐弟,同一窝,一起长大的老虎崽子。
第25章
宋许陆陆续续跟了那群兽人好些天,他们已经走过了她平时最远的活动范围,还在往前走,不知要走多远,宋许犹豫过后,没有再继续跟着他们。
她不再跟着的当天,威山带领着一众兽人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靠近乌木领地边缘,是他经常狩猎的那条河流上游。三条支流在此地汇合,河面宽阔,哪怕是冬季也有不浅的河水。
“原始兽还没到,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应该很快就要来了。”经验老练的威山一声令下,兽人们都开始准备起来。
他们卸下兽筋揉成的绳网,兽骨磨成的钩锁,还有用原始兽骨制成的长矛,藏在河流附近的山林里等待。
一天之后,天边出现密麻黑点,那些黑点箭一般从天外射来,靠近河岸后才减慢速度,纷纷落下。
刚开始是体型较小的原始兽,身形大约只有一米多长,它们有着类似鸟类的翅膀,还有长长的喙,身后一条细长尾巴。这样的小型原始兽数量最多,它们也是原始兽群中最敏捷的,飞行速度最快,每次都是先锋。
山林里等待的年轻兽人们见原始兽到来有些沉不住气,被年长兽人按压住。
这才刚开始,他们一般不狩猎这种小型的原始兽,因为它们身上几乎都是骨架和皮,没有肉,而且非常警惕,一旦惊扰了它们就再也不会落地,影响后面捕猎大型原始兽。
接下来落下的就是身长七米到八米的原始兽,这种大多身上带着花纹,带着兜的喙几乎占据了大半身体,薄膜一样的翅膀看上去像是半透明的。
还有身长十几米,全身覆盖细羽,头顶长着长长冠帽的原始兽,喙边缘有着可怕的锯齿。
往年狩猎队带回部落的都是已经切成块的肉,年轻兽人们还没见过原始兽真正的模样,看到这样大的原始兽,他们都兴奋起来,个个跃跃欲试。
“都给我老实等着!”威山低声呵斥,让这些躁动的年轻兽人安静。
他们继续耐心等待,终于等到这支迁徙队伍中最后的几只原始兽到来。这几只是最慢的,也是体型最大的,正是他们这次的猎杀目标。
它们的身体笨重,像一座褐色小山,为了支撑起敦实身形,它们的翅膀大得像一片乌云,飞来时遮天蔽日,当它们煽动翅膀,河面顿时形成风卷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