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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次数多了,大蛇也知道她在搞什么把戏。顶着上半身清冷美人模样的半兽人扭动着尾巴,面无表情,冷艳地盯着她,眼神非常有压迫感,嘴里迟缓地吐字:
“你……”
“……坏。”
宋许听着他卡顿的谴责,突然一个大爆笑:“对对,我坏,我好坏哦!对不起我太坏了!”
几次之后,不用她再故意喊救命把人骗出来了,她拖拽他的尾巴,说着一起去水边玩,乌木就会跟着她出去,十次里面有五六次能让她如愿。
剩下的次数,乌木实在不想出去,就躲进石洞的躲避小洞里,任宋许怎么纠缠都假装听不到。
宋许觉得,自己好像在驯养他。
“你叫什么名字呢?今天还是不肯告诉我吗?”宋许戳着蛇尾上的鳞片问。
远处的火堆火光跳跃,她依然是每晚生起火堆,但现在热了,宋许离火堆越来越远,最近两天干脆搬到了蛇蛇附近。
她晚上太早了睡不着,就开始折磨室友。
她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关于乌木的一切,他的名字,年龄,喜欢什么,从前的生活。其实名字宋许已经在之前的不速之客口中听说过了,但她就是要听到蛇蛇自己说。
乌木不爱说话,也忘记了很多话怎么说,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没有说话的对象,更没有说话的欲望。
宋许出现后,他说话的欲望偶尔会非常强烈,比如她打扰他的时候,他就非常想说点什么。
宋许被他那句憋了半天憋出来的“你坏”给笑到,也察觉到了他可能词汇量太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会儿就趴在他尾巴上主动提出:“我来教你说话吧,我们练练口语!”
一个穿越者教土著兽人语言,真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第12章
宋许不是个好老师,如果她当老师,一定会误人子弟,好在她现在只有一个学生,误也只误了这一个。
她教乌木的时候结合了继承的原身记忆,以及自己的记忆,综合两个世界的风俗习惯,一股脑全给唯一的学生灌输下去。
“和人打招呼,第一句要说‘你好,你吃了吗?’或者说‘今儿个天气真不错,你上哪去?’来,你跟我念一遍。”
乌木回忆了一下,似乎从前在部落生活的时间,没有这样的习惯和说话方式,大家都是不和他打招呼的。
他怀疑地看着宋许一本正经的样子,她为了更有老教师的架势,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拿了根烧黑的碳枝在地上画。
宋许:“怎么不念?是太长了吗,好吧,那我们从最短的开始,先说‘你好’,后面这个发音翘舌……啊!”
说到这,宋许突然想起来,乌木的舌头是像蛇信一样,长长的,前段还分叉,她恍然大悟:“你经常不说话是不是因为舌头构造不一样所以不方便?我看看!”
她把手中木棍一扔,两步上前就要查看乌木的舌头,乌木见她过来要掰自己的嘴,立刻扬起身躯挡在她面前。
好好一场教学以老鹰捉小鸡式玩闹结束,第一堂课,乌木什么也没学会,宋许脑子里出现了大大的疑惑。她一旦想到舌头这一点,就异常好奇蛇蛇能不能正常发出所有音调。
之后的教学就是见缝插针,可能出现在任何时刻,任何地点。
“遇见陌生人了,就说‘嘿,认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称呼别人一定要客气,要夸赞别人,比如说‘美女’‘帅哥’。”宋许自信教学。
乌木盯着她不吭声。他只是忘记了一些话怎么说,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知道夸赞别人是想和对方当伴侣的意思,不是对任何人都能说的。
学生总是不配合学习,这让不着调的老师更加怀疑他不爱说话是舌头原因。
“给我看看舌头。”
乌木紧紧闭着唇。
语言无法打动他,宋许只好趁他不注意突然冲上去,然而每每还没靠近就被粗壮蛇尾给挡住,啪叽一声撞在尾巴上。
乌木的上半身靠在岩石上巍然不动,蛇尾则从各个方向阻挡了她的靠近。
宋许累得气喘吁吁,心说只能智取了。
大蛇外出进食,将脑袋埋在水里咕嘟咕嘟喝水的时候,宋许看着大蛇鼓动的腮帮子大喜,这就是她等待许久的良机!
她变成小松鼠兽型,悄悄潜入河水里,来到大蛇脑袋下方,可以看见他吐出来的舌头。
宋许:“嘻嘻。”这下能好好看个清楚。
大蛇正大口喝水,突然感觉水里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蛇吻,张口一吸,下意识把那东西往嘴里吞。吞进去才捕捉到那气息属于谁,乌木:“……”
“噗。”
湿淋淋的松鼠被吐出来,在河水里打了个滚,冒出个松鼠脑袋。她吐了口水,擦了擦耳朵,冷静地说:“失策。”靠得太近没想到直接被吸进去了。
但是蛇蛇喝水果然还是超可爱。
半夜里,是石洞中最安静的时刻,本该熟睡的毛毛松鼠爬起来,毛手毛脚地走到睡觉的大蛇身边。她困得颠三倒四,还是顽强地强打精神伸手去碰大蛇的嘴。
对着那张和人类无异的美人脸,她一下子又有点下不去手,如果是个大蛇脑袋她掰开嘴的动作可能会更顺畅。
想做的事还是让她克服了那一点障碍,宋许捏住乌木的腮帮,将手指探进去想把舌头捏出来看看,她是个讲究人,过来的时候还特地洗了手呢。
手指刚摸到个软软滑滑的东西,突然一痛。
被咬了!宋许迅速缩回手,看着手上冒出血珠的细小伤口,再看乌木猛然张开的可怕暗红色眼睛,她一个踉跄就地倒下,气若游丝:“我、我中毒了,我要死了……临死之前,让我看看你的舌头到底长什么样,这不过分吧……”
乌木:“……”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注入毒液。
唇边有一点她血液的味道,乌木下意识探了探蛇信,又在宋许盯视的目光下缩了回去。
这段时间,宋许太能折腾了,乌木时常被她左一出右一出打扰得尾巴打结,憋不住生气,方才才忍不住咬了她一下。
可是咬完了,又有一点……他迟缓犹豫地动了动尾巴,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
宋许躺在那等了会儿,没等到毒发的感觉,又坐了起来,擦了擦手上的伤口。
被咬了一下她倒是不在意,就像养猫的人经常手臂手背被猫抓得一条条痕迹,养蛇的人也偶尔会被小蛇咬一口,都是基操。
她感觉到刚才蛇蛇的生气,也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大半夜突然摸过来扣人家的嘴,要看人家蛇信也实在太找死了,都是因为这段时间大蛇太好欺负让她得意忘形。也不怪乌木都要开口说她坏。
“好嘛,不给我看就算了。”宋许垂头丧气,舔舔自己受伤的手指,在乌木面无表情的注视下离开了石洞。
外面黑漆漆的,夜风也还有一点凉。
她没有走远,就在自己新做的树洞巢穴里。从前那个树洞被一只猫头鹰给占据了,她后面新挖的树洞宽敞又挡风,挖好后就一直在通风晾干,还塞了很多的青苔木屑草绒垫着。
偶尔中午困了她会在那个树洞小憩一会儿,晚上仍是习惯在石洞歇息。
宋许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是半夜和对象吵架,只能跑去睡客卧。她变成松鼠兽型,打开用来遮蔽洞口的蛇蜕,钻进树洞,趴在软绵绵的窝里。
没睡过几次的窝蓬松柔软,其实挺舒服的,宋许挥挥手晾晾手上的伤,很快就又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小的呼噜。
乌木却一直没能睡着。
他觉得宋许血的气息总萦绕在身边,被他不停探出的蛇信捕捉到。
和他庞大的身躯比起来,宋许只占据小小的一块地方,但她的存在感是巨大的,她不在的话,这个石洞都空旷了许多,甚至比从前她没出现时更加空旷。
夏夜草虫嘶鸣,一日日吵闹,石洞里安安静静的。
乌木将脑袋枕在厚厚的青苔上,想起这是宋许给他垫上的,又把脑袋抬起来。
他游到上方躲避的小洞里,将上半身藏起来,可蛇尾垂在下方扫来扫去,将地下扫出一片灰尘,显得烦躁又不安。
洞穴里燃烧的火堆没有加柴,一截木柴快要燃烧干净,断裂成两块,砸在灰堆里,溅起几点火星。听到轻微的噼啪声,乌木从小洞里探出来,他仍是没能睡着。
外面天黑着,侧耳细听,没有宋许遇到危险的叫声。她没遇到危险也经常那样叫,只是想喊他过去。
乌木终于还是主动游出了洞穴。
宋许一觉醒来,迷糊地看向洞口,发现外面还是一片黑,洞穴里昏暗着,还没天亮,她换了个姿势,脚爪子踩在树洞边上又睡过去。可是第二觉醒了,外面还是天黑着。
夜晚有这么漫长吗?宋许摸着自己已经饿得瘪瘪的肚子,觉得有些不对劲。
来到树洞口想往外看个清楚,走近了发现并不是外面一片昏暗,而是有什么堵住了她的洞口。
摸一摸,这堵住她家门的东西凉凉滑滑,手感很好且很熟悉,是蛇蛇的尾巴。
被她摸了两下,大蛇的尾巴动了动,往前滑开,霎时间灿烂强烈的阳光照进洞内,显然时间已经不早了。
探出脑袋往外看,宋许见蛇蛇盘在她的树上,正缓缓下树,往石洞那边去。
宋许一觉睡醒早忘记了昨晚上那点事,和往常一样对乌木说:“天气真好,我们去水泽边找吃的吧!”
乌木回头看她,宋许脚步轻快,很快追上他,嘴里说着:“走吧走吧,你也要吃东西了!”
她都发现了,这条蛇蛇不到饿得不行了也不会主动去找吃的,他原本是大半个月进食一次,自从被她强制拉到水边玩耍,进食的次数就比从前多了。
宋许强烈怀疑他之前总是睡觉还没精神不理会人就是因为饿的,看看现在吃饱了多精神,都会主动出来缠树了。
来到水边,宋许蹲下捧水洗脸,手上的伤口浸在凉凉的水里,产生了刺痛感。
“嘶!”宋许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有伤。她看着那伤,心里感叹,纪念蛇蛇第一次咬她。而且仔细看看这伤口,就是一个小洞洞,蛇蛇用什么地方咬的?哪一颗牙齿咬的?
糟糕,她现在不仅想仔细看看蛇蛇的舌头,还想看他的牙。
乌木挂在她头顶的树上,听到她发出的痛苦的嘶声,手上的伤口又有了一丝丝红色。
宋许眼前蓦然垂下一只白色的手臂,长而大,冷而白的手第一次主动牵住了她的手往上拉,宋许奇怪地往上望,乌木垂下脑袋,没什么表情地低头含着她的手指。
第13章
宋许愣在当场,她突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明摆着但她从来没在意过的问题:蛇蛇是个雄性,而他们同属兽人,兽人之间不管原型是什么,只要有兽人形态,都是没有生殖隔离的。
而半兽人……原身见识太少,没有相关知识,只隐约记得曾经也有过兽人找半兽人做伴侣的传说。
宋许倒抽冷气:蛇蛇,该不会,把她当做雌性伴侣了吧?!
她之前给蛇蛇换垫材,帮他蜕皮,投喂他,和他玩耍,从来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过,因为那都是可以对宠物蛇蛇做的事,可现在,没有哪条宠物蛇蛇会含着人类手指吸吮伤口的。
感受到手指伤口上裹着的湿润柔软触感,她想看的蛇信现在大概就缠在她的手指上,宋许人都傻了。
乌木放开她的手指,趴在树枝上休息,长发披垂而下,面容恬静姣好,宋许第一次将目光聚焦在“美人蛇”这个称号的前两个字,而不是最后一个字上。
宋许看着自己沾着一层口水,水光泛滥的手指,回忆了一番自己曾对蛇蛇做过的好事。
但凡她把蛇蛇当成一个同类男性生物去看,也做不出半夜去偷偷扣人家嘴的事。
如果跳出蛇蛇饲养这个圈来看,她就是个纯种的流氓。
踉跄一下,宋许举着手指走到水边。走到水边看到自己扭曲的脸,连忙变成松鼠,还好还好,松鼠的脸什么表情都可爱。
“啊啊啊啊啊!”
宋许突然的尖叫将乌木惊吓了一下,他抬起脑袋,看到松鼠突然间在草丛里狂奔大叫,她不知道又遇到了什么,吓得草丛里的飞虫乱窜。
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危险,乌木观察了会儿宋许,依旧没能发现她今天的尖叫是什么原因,于是只好带着习以为常的疑惑将头埋回去。
宋许噗通一声,僵直倒在草丛里,肚皮起伏,直勾勾盯着蓝天。
松鼠大声尖叫跑来跑去乌木会被吓到,可她反常地安静躺着一动不动,乌木又觉得奇怪,怀疑她是不是被毒虫咬了,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晕了。
他从树荫中游下来,游进草丛中,蛇身在大片的野草丛中分开一条蜿蜒的小路。绕着仰躺不动的松鼠游动一圈,将她圈在一个圈里,乌木扒拉了她一下。
宋许虚弱地:“嘤。”
她好奇怪。
乌木将她扶起来靠坐在蛇身上,宋许又缓缓滑倒,扶也扶不起来。
乌木觉得她可能是因为受伤才这么奇怪,可她的伤口很小。乌木提起她的爪子看了看,没有流血了,可她就是躺着不动。
她之前也有过躺在地上死活不愿意起来的时候,那时候她还会滚动会伴随着嚷嚷,也不是这样的。
回忆片刻宋许之前的行为,乌木忽然间变成了兽态,一颗硕大蛇头仿佛恐吓一般杵在宋许眼前,还猛地张开一口可以吃十只松鼠的血盆大口,像是要一口吞了她。
但宋许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蛇蛇的意思,他是在满足她之前的要求,让她随意看口腔里的构造。
给她看这个她可就不困了!宋许一个打滚从草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草屑也没拍,站到那张血盆大口前,往里张望。
哇这个牙,往里勾的这个尖尖,这个信子……看着看着,整颗松鼠脑袋都钻进了蛇嘴里,只剩一条蓬松的尾巴在外摆动。
看到眼前摆动的尾巴,大蛇下意识想咬下去,又忍住了。
宋许看够了从大嘴里退出来,内心还有一点遗憾。
她其实还想看看半兽人形态下口腔构造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如今的她已经反思了自己,学会了客气和礼貌,不好再对普通室友提出这种过分要求了。
从蛇嘴里退出来的宋许礼貌地对大蛇说了谢谢。
回去的路上,宋许也没有嚷着要坐在蛇身上让他带,而是老老实实走在乌木身后。
他游过草丛,留下一条弯弯曲曲的蛇路,宋许瞧着他的尾巴尖,控制自己想要乱摸的手,闷头踩着倒伏的草叶往前。
他游过布满青苔的湿地,将青苔压出扁扁的痕迹,光滑蛇身上的一点灰土泥巴全都被青苔擦干净了,蛇尾更加光鲜亮丽,看着手感就好。但不能摸。
提醒自己保持距离,她这一整天再也没摸过他的尾巴,晚上的保留节目KTV夜谈也取消了。
一旦把蛇蛇当做一个不可亵玩的同类,而不是当成宝贝蛇蛇,以现代的道德标准和人际交往礼仪,宋许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干。
怎会如此!难道以后都不能想摸就摸了吗?由奢入俭难的宋许抑郁地狂蹬石壁。
宋许不习惯,乌木也不习惯。宋许的保持距离,在他看来,就是被他咬伤所以吓到了,不愿意再靠近。
她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没有任何兽人敢一直陪伴在危险的半兽人身边。
失去理智的半兽人会杀死吃掉身边的人,所以他才会独自生活在这片寂静森林,长时间藏在石洞里。
除了进食和蜕皮,乌木不喜欢变成完全兽态,他大部分时间都用半兽人的形态生活,这样能延缓完全兽化的时间,可现在,他发觉自己好像要蜕皮一般难受,变成兽型爬进躲避小洞里。
宋许当了一天道德人,失眠了大半夜,在天亮时宣告认输。
她来到大蛇身边,呼唤他出门散步吃早餐,但大蛇没有理她,他又藏进躲避小洞不愿出来,连垂在外面的尾巴也不甩了。
他每次躲进这个躲避小洞,必是被她烦得不行,可她昨晚那么安静都没招惹他,他躲起来干什么?
呼唤没有得到回应,宋许顺着尾巴往上爬,愣是挤进了那个小小的躲避洞穴里。
小小的洞穴施展不开,她在里面左冲右突,只觉得上下前后左右全都是挤成一团的蛇尾巴。乌木就这么给他闹了出来,水一样从躲避洞穴里流淌下来。
宋许把他闹下来,恢复兽人形态,理了理身上化成衣服的毛毛兽皮,端庄地坐在乌木面前,一脸严肃。
“咱们相处这么久,相信对对方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乌木坐在自己的尾巴上,剩余的蛇尾绕成八字形,听着她说话。
“就是说,你看我当你的伴侣怎么样?”
宋许理清了逻辑,对没有关系的室友动手动脚不道德不礼貌,但如果是伴侣,那动手动脚就是合法的。谁也不能阻挡她合法养蛇。
乌木:“……”
宋许:“来,跟我念‘好的’。”
乌木:“……”
宋许:“嘁,竟然骗不到你吗!”
没听到回答,宋许也不气馁,凑近一点,问起了那个老问题:“你还是不愿意说你的名字?”
“乌……木。”仍旧是卡顿的声音,低低的,但他肯开口了。
宋许问了无数次总算得到答案,颇有种有志者事竟成的满足感,乘胜追击:“那我们当伴侣好不好?”
乌木迟疑,宋许看到他的尾巴摆来摆去,比他的神情不平静多了,突然心里一动,起身走到石洞门口朝他说:“只要你今天出这个石洞,就是答应了!”
乌木定定看着洞口,灿烂阳光照在那,随着时间光线拉长。
外面没动静,他游动到平时生起篝火的位置,阳光的尾巴就在他的尾巴边。正想出去,洞口露出宋许的脑袋,乌木又缩回去。
宋许把他的动作看得清楚,发出预告:“我要喊救命喽!”
站在石洞口清清嗓子,宋许揉揉脸大叫:“啊啊啊啊啊救命呀!”
引蛇出洞。
勾虽直,但能钓。
大蛇从石洞里出来,宋许早有预料等在那:“你答应了!我合法了!”
乌木扭头回石洞,宋许连蹦带跳追上大笑:“晚了晚了,你已经答应了!”
被蛇尾不小心绊了下,宋许扑倒在乌木身上,顺势按住了他的背,说:“既然是伴侣,那我可以看你的嘴了,给我看看!”
乌木扭身,蛇尾在石洞里乱拍,拍在周围的石壁上,宋许浑不在意,反正又不会拍到她身上。
乱舞的尾巴没吓住她,乌木抬起手臂挡头挡脸,也没能起到多大作用,最后还是被摸到了腮帮子。
他看上去想吐蛇信,又怕被她逮着机会抓住,所以紧紧闭着嘴,头发凌乱的样子看着怪委屈的。
宋许乐得不行:“我就看看,绝对不伸手进去!”
“你……骗我。”乌木突破新纪录,今天说了五个字。
宋许趁他开口,卡着他的嘴往里瞧,并飞快地摸了一下他人形时变小的蛇牙。
“你看,我没摸吧。”她表情乖巧无辜地逗他说话。
乌木果然上当受骗,他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反驳:“摸……!”她摸了!
宋许假装听不懂:“什么,你让我摸?那我摸了,多谢多谢。”
乌木:“嘶嘶!”
把蛇蛇气得嘶嘶叫,宋许得到了满满的快乐。
第14章
森林上空笼罩乌云,转眼变了天气,傍晚时候开始下雨,到了晚上雷声隆隆。
宋许当然是和之前一样,躲在大蛇身边,和他的尾巴挤在一起,这一次,她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理直气壮。
毕竟,从前是蹭窝,现在是自家的,免费啦!
前十几次,她有意识地只碰乌木的蛇尾,让蛇尾巴堆在身上堆出一个安全堡垒,这一次,她转念一想,既然为了合法做出了努力,那就应该有点不一样的待遇。
她盯上了躺在厚青苔上的美人蛇,从尾巴堆里钻出来,哧溜滚到了乌木怀里。
乌木上半身的皮肤也有着许多和蛇尾一样的黑色花纹,在他身上像是某种神秘的图案,简单来说,他上半身没有什么遮蔽物,宋许靠过去就直接贴上了他的腹部。
如果是人形宋许还要别扭两下,但她不是松鼠兽态吗,无所畏惧。
外面的雷声并不激烈,只敷衍一般偶尔打个闷雷,所以松鼠也没吓得那么厉害,没有雷的间隙里还能专注一会儿自己脚下踩着的蛇蛇腹肌。
那里过渡着凉凉软软的鳞片,让人想要翻开看看皮肤和鳞片到底是怎么连接到一起的。
在下一个雷响起之前,宋许的爪子又摸索到大蛇腰侧的黑色花纹。他的皮肤手感其实和蛇尾鳞片差不多,不像是正常的人类皮肤,和她的不太一样。
宋许顺手摸着,脑子里却在不同步出神。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才成年就有了对象,估计要气个半死,真是可惜了他不知道。
但这就是报应,他当年背着生病的妈妈搞外遇找了个刚成年的小姑娘,现在他唯一的亲女儿刚成年就被人拐到手!
她的可惜真心实意,并且借由此短暂地想起了自己从前的世界。
她不是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家庭关系也不亲密,所以怀念最多的还是各种便利设施和美味食品。她好想吃水果,甜甜的各种水果,这个季节的森林好吃的水果也太稀少了。
口水,和眼泪一起流了下来。
松鼠的尾巴总是不能安静,会随着乱飞的小心思动来动去,乌木感觉到肚子上各种毛爪子毛尾巴扫动,忍了一会儿没忍住,伸手按住了那只动弹不停的松鼠。
宋许猝不及防被按出一声吱叫,回神后四爪乱刨,恰好这时候外面一声雷。松鼠就好像被雷声击中,立时摊平不动,乌木趁此机会将松鼠揉成一团毛绒球,用蛇尾压住,这才得到了安宁。
可惜没过多久,雷声消退,松鼠卷土重来。小小的一只又溜到了他身前,仍旧占据他的腹部位置。
乌木张口想说点什么,憋了半天没能憋出什么来,宋许抬头和他对视,看到他这样子,自己都替他憋得慌。
“你是想说什么?”
“不想我待在这里?蛇尾蛇腹不都是你的身体吗,我待在哪个部位又没有区别对吧?”
“还是说不想我变成兽态,想要兽人形态?是的话你就说是。”
乌木:“……不……”
宋许:“竟然不是,那还有什么?身体不舒服?垫的青苔不舒服?底下有小虫子在咬你?你也不喜欢打雷?”
那些乌木需要组织很久的话语像爆豆子噼里啪啦从宋许嘴里蹦跶出来,乌木追不上这一个又一个问题,只能用动作示意:抓住了宋许乱扫的尾巴,不让那尾巴再擦过腰腹。
宋许一脸恍然大悟:“哦,你想摸我的尾巴?随便摸,我很大方的,毛毛的手感和蛇尾是不一样的好,你试试。”
看他脸上又浮现“不是这样”“我要反驳”“怎么说”的神色,宋许暗笑。
乌木:“不要……动。”当初一句“你坏”被宋许笑了一整天后,乌木每说一个字都很慎重。
宋许乖巧地抱住自己的大尾巴:“好的,我不动了。”
这是第一次他准确地描述了自己的要求,也是宋许第一次这么干脆地听从他的要求,乌木有一种诡异的欣喜,说话还是很管用的。
大概就管了一会儿用。
不久前还抱着自己的尾巴说绝对管好它不会再乱动打扰他的松鼠,睡着后就控制不住身体,照着他的胸口犁动。
她在睡梦中真实还原了自己一天的活动:爬树、奔跑、挠土、啃草茎。
乌木就充当了她爬的树、奔跑地草地、被挠的土还有被啃的草茎。
她睡着还会追人,乌木压不住她,领悟了一种“惹不起躲得起”精神,游动到一边避开,但睡着的小松鼠翻滚着,没过一会儿又贴上来了。
这就是伴侣吗?尾巴尖被睡着的松鼠抱在怀里咬得嘎吱嘎吱响,有一点痛的乌木疑惑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