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心死时那一周目的后日谈夏油杰居然走出阴霾了,千澄就有点怅然和不爽。
凭什么呀……
——
黑色的保时捷停下后,做了变装一身富婆打扮的千澄带着小白脸步入黑暗的通道。
他们在迷宫一样的环境里绕了一圈后抵达终点。
不为人知的咒具拍卖场所。
市面上流通的咒具大多是正向的、积极的,对祓除咒灵切实有用的武器。而这里则聚集着一些见不得台面的咒具拍卖品。
比如说禁锢身心的镣铐和画皮美人等等。
参与这种拍卖会的大多是一些上等人和高官贵族。
他们不一定有咒力。
却追求刺激,有足够的钱和肮脏的欲望。
目睹着前面一对男人和猫娘打扮的少女进去后,禅院甚尔才悠悠跟着小富婆走上去。
“您的邀请函。”
侍者看向了禅院甚尔,恭敬道。
禅院甚尔:“?”
“搞错了啊,她才是我的主人。”
他扯开纽扣,露出那被隐没在领口处的黑色choker,像是在炫耀归属。
“再说错话的话,就把你杀掉哦。”
侍者:“!”
他立即将女性放在眼里,确认了她的身份。
“Q小姐,请进。”
禅院甚尔记下了他的样子,一边和女性抱怨。
“你不该丢掉金铃套索的。”
“或者说,我就应该穿成刚才那个女人的模样。不过,你比起猫,应该更喜欢狗吧?”
刚才小富婆新奇地盯着猫娘的猫耳朵和猫尾巴的目光他可还记忆尤深。
千澄:“……”
她才没有那种奇怪的爱好!
而且从来都是美少女动物化的,你一个肌肉猛男不要来凑热闹啦!
她不言不语地瞥他一眼,脚步生风地走了进去。
入座后不久,拍卖就开始了。
第一件东西是鸟笼。
鸟笼里住的当然不是金丝雀,住的是人。
据说是大正时期有些华族用来娇藏女性的道具,有蛊惑人心和锁住灵魂的效果。
鸟笼里的金丝雀即使死去,灵魂也永远被禁锢在这里,无法成佛。
周围的人都发出了兴奋的呼叫。
会想要玩囚禁的人脑子都不正常,仅仅怎么够,当然连灵魂也不能放过。
千澄注视着它。
对此习以为常却敏锐察觉到她情绪的甚尔:“怎么?”
千澄皱眉:“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哦,你见过它?”
“见过……”
这个地方的存在,她还是从夏油杰那里得知的。
二十五周目,被俘虏后的千澄却过着金丝雀一般的豢养生活,夏油杰也从不在意地向她透露自己知道的事,尽管她不会给他一点反应。
在她求死不能依靠快进度日的某一天,夏油杰轻抚着她的脸,从今天又接触了几个猴子开始到悟那家伙还在坚持不懈地找你,最后逗趣般地提起了这个鸟笼咒具和得来的缘由。
一直没有波动的千澄看了他一眼。
见她有反应,翌日便送来了鸟笼,却不是想关她,因为她早在牢笼里。
然后千澄就把夏油杰关进去了。
穿着袈裟的少年——叛逃之后气势陡然变得成熟和危险,说是青年也不为过的夏油杰——
不以为意地坐在鸟笼前,手臂穿过鸟笼的间隙,握着她乏力而颤抖的手,将钥匙对准锁孔,缓缓转动。
【夏油杰:“憎恨我,厌恶我,都无所谓。”】
【夏油杰:“只要你还注视着我。”】
【夏油杰:“关住我吧,戚风。”】
猫猫从没见过这种操作。
她震惊地失去了言语,丢了钥匙试图逃跑,逃跑无门的她回来后,和笑意温和地凝视着她的夏油杰对上了视线。
她才明白夏油杰这种操作是自信于自己无法逃跑,所以才任由她将自己关了起来。
笼中的金丝雀一直没有变过。
啊啊啊,越想越气了。
千澄控制不住的低气压惹的禅院甚尔频繁看来。
禅院甚尔以为她是在五条家的时候接触的鸟笼。
在时代飞速发展的今天,御三家却活的像在古代,禅院家这种糟粕玩意可多了去了,五条家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甚尔倒没想到,那个六眼也会让她接触这种事。
他还以为他将她保护的很好呢。
毕竟,禅院甚尔曾亲眼目睹五条悟冷着脸将他那些嘴碎的兄弟们揍的没有人形的样子,只因他们妄议了六眼最宠爱的女仆。
宠爱女仆的世家少爷很多,但愿意做到这个份上、为一个地位卑微的女仆不惜得罪背后家族的却很少。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六眼小子太强了。
强到无所顾忌。
禅院甚尔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那时的禅院甚尔一边看热闹还一边想,这女仆不得了。
五条家下一代的婚姻有的好看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六眼能不能再在自己的婚姻上为她撑起一片天来,要还是上不了台面的女仆情人,那可就太逊喽。
要不是年龄和六眼一般大,他都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了。
当时的自己,绝对想不到这女仆真的不得了。
也绝不会想到,她不仅没有成为五条大少爷的情人,还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想成为她的情人。
只差一步了。
逊归逊,但总归比那两个男子高中生好,对吧?
成年人耸了耸肩膀,拨了下颈间choker的铃铛,低低地笑了起来。
——
最后一件拍卖品——是一件水晶棺材。
晶莹剔透的像是童话中白雪公主安睡的灵柩。
闭眼小憩的千澄睁开了眼。
“在这里安睡的人,无论过去多久容颜也不会改变!”
“而且,她的灵魂也将永远属于你,生生世世!”
千澄:“就这个了。”
禅院甚尔看她一眼:“哦?这是为谁准备的?”
千澄:“你在外面休养了这么久,是时间该回Q了,不是吗?”
“带上它,带上我。”
她举起了牌。
她惬意地靠在了位置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手中妹妹的发丝,血色发丝的另一端连着在场所有人。
当有人想要竞拍的时候,她就扯住那根绷紧的发丝。
当有人质疑不断的时候,她就像处理现场的诅咒师一样扯断发丝。
于是,室内热闹的氛围就变成了千澄喜欢的那种安静,她成功拍到了这件白雪公主咒具。
这个咒具的效用可不止于保存容颜,不让尸体僵化腐烂。
这可是一个特级封印道具。
千澄在论坛上刷到过。
在游戏开放咒灵阵营后,有不少玩家涌入咒灵阵营成为诅咒师或咒灵。
阵营转换后,曾经最依赖的最强就变成了极其难缠的对手。因此有专门一个板块研究如何封印最强。
当然啦,这游戏只有世界观大背景一致。
人物、时间线全部随机,所以五条悟是千澄玩的游戏里独一无二的最强。
其他人的游戏世界里可不一定是五条悟。
所以大神扒出游戏包内所有封印类咒具后。
千澄对照五条悟的属性找到了适合他的封印咒具。
第一是特级咒具狱门疆,不知归属,从未有人刷出过。
第二就是眼前的特级咒具水晶棺木。
要是五条悟躺进去的话,那就是真的白雪公主了吧?
白雪一般的睫毛,苍蓝色的眼瞳。
安静不动时惊心动魄的美貌。
唉,小猫咪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就是要封印你而已啦!
她就进去躺一会儿,正好回Q,要是悟君不来Q抢棺材的话,那就啥事也没有啦!
哼哼……
第56章
(私设好多,第一段剧情会改,在修,修完不用重看,我下一章跟你们叙述。)
当千澄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发不出声音。
原本她甚至没想过留下这些NPC的性命,可是看着这些人背后的身份和地位,她又觉得可以拿来当作工具人榨干。
发契制约着生命。
他们一旦向他人或咒术师泄露今天的一切,就会即刻心死。
所以啦……
现场所有的咒具——包括水晶棺木、鸟笼、脚镣在内,都被小首领没花一分钱地带走了。
“偶尔体验下拍卖会的感觉也很棒。”
她悠悠道,清点着被禅院甚尔的咒灵丑宝吞下的各种咒具。
“我很喜欢这里,让拜尔派人掌管吧。”
然后把这些想法肮脏的政治界、经济界大人吸引过来,再一网打尽为己所用!
——
回去的路上,千澄又遇到了那名黑发的缝合线女士。
她显然一直盯着千澄。
不然不会刚好在她离开的时候,夹着烟靠在转角的墙上,抬起手和她打招呼。
黑色短发的女性。
指间明明灭灭的烟火。
让一个名字骤然浮上千澄的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硝子……
但令千澄困扰的是。
这游戏的美女竟然都想和她贴贴!不是,当盟友!
当然和九十九由基想要共同走上的无咒力世界不同,自称没有固定名字的这个人,想要和她一起推翻咒术界高层。
后来话风一转,更是猜到了她手中水晶棺木的用途。
“想要封印五条悟的话,我这里,有更好的咒具。”
只不过……
她和九十九由基给千澄带来的感觉不同,这种被暗中窥伺的感觉,这种轻笑着的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的表情是真的让人火大。
而且五条悟是你能想的吗!
只有她能!
除此之外,妹妹生而即死,她对死亡的气息最过敏感。然而眼前的黑发女性,既是死,也是不死,散发着妹妹最讨厌的气息。
玩游戏嘛……
当然要遵从自己的内心。
千澄想打破她微笑的假面。
她歪了歪头看着她脑袋上的灰色名字,只要对她动手,名字就会变成象征敌人的红色。那样的话,就能毫无顾忌地杀掉了。
于是,千澄谨慎地存了个档。
她找了下状态,用那夜巍峨严峻的目光回望女性。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妹妹派上去偷袭,反复读档几次后终于一通技能叠加流畅无比地压制住了反抗无能的女性,保持自己逼格的同时,也用刚刚得来的镣铐铐住了女性。
“比起那种事,我更好奇你是什么。”
“你对我有兴趣,盯了我多久?”
千澄从后方抚着女性的额头,摸着那道像是束缚留下的痕迹。
“把它从这里打开,会怎么样?”
妹妹尖锐的发丝虎视眈眈。
“呃……”许久,千澄才放下手,并用甚尔递过来的手帕擦拭着。
“这条路上我不再需要盟友。”
“你要么,放低你的姿态追随我,要么,与我为敌死在我手里,由我来完成你的遗愿。”
……
女性身体一歪,直接坠在了地面。
她直到最后还在微笑,那抹扭曲的带着恶意的笑容叫人心生恶感。
?
死后的尸体,反而刷新了物品名字。
变成了■■■■的尸体。
随后,千澄和禅院甚尔回到了Q的本部。
——
一个月后……
难得的休假日。
家入硝子刚结束一天的救治工作,在床上倒了近十个小时才挣扎着起来。
她无精打采地靠着,打算随便看看杂志度日的时候,听到了隔壁房阳台传来的啪嗒声响。
隔壁,是戚风的房间。
尽管早就接受了戚风死去的事实。但家入硝子还是被这一点声响攥住了心神,她心跳的很快,身体先于理智地打开了阳台的窗户。
“戚——”
“吱?”
一只松鼠……
圆溜溜的眼睛和她对视一眼,抓着打在窗户上的松果迅速爬回树上。
不该抱有期待的。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硝子的手垂落下去。
她平静地进入浴室,梳洗完毕后穿戴整洁。
然后用戚风留给她的那把钥匙打开了她的房间。戚风离开时还是高专的学生,没有任何人料到她会突然离开。所以室内的一切还保持着原来的摆设。
硝子每周都会进行两到三次的清扫工作。
她才踏进去,眼皮就跳了起来。
有人进来过。
不……
从屋内的气息来看,那个人就在房间里!
尽管刚刚才警告自己不要抱有期待。但当硝子近乎小心翼翼地步入卧室,看见床侧那抹不属于少女的白色时,还是失望到了极点,像是从高空坠落一般喘不过气来。
“五、条。”
她吐出少年的名字。
趴在床边的少年慢吞吞地抬起身子,像是领域被外人闯入一般警醒,凌乱的碎发盖住了眼睛。
“啊……硝子……”
但是是硝子就没关系,所以五条悟一动不动地靠了回去,手中攥着戚风的绷带,安静地像是睡着了。
硝子呼出一口气。
她就不该因为五条悟line上发的照片——他撕了禁闭室墙壁上的符纸后发现了戚风过去的涂鸦——而相信这家伙会待在禁闭室里。
果然,她一出去工作这家伙就越界跑来戚风房间了。
她从口袋里摸了根pocky:“你怎么在这里。”
“呃……”
“呃……”五条悟又阖上了眼,声线困倦:“不在这里,我睡不着。”
“呃……”家入硝子第一个想法是最强还需要睡觉啊。
然后立即将这个想法掐灭了,最强也不是超人,很少睡觉不意味着不需要睡觉,他最近的压力也确实太大了。
她抬起的手放了下来。
“你可以到床上睡的,也方便我打扫。”
反正戚风也不会回来了。
不要再像狗勾一样睡在床边等她了,接受现实吧。
硝子也是说给自己听。
硝子冷静地咬碎了pocky:“还好夏油那家伙不像你一样。”
和将自己掰碎了日渐压抑的五条悟不同,夏油杰在夜蛾校长的教导和陪伴下有在慢慢变好。
最大的改变不过是更换了发型,从将头发全束起来变成了只束一半,剩下的黑发垂落至肩膀。
这让他更加受女孩子欢迎了。
不过嘛,那家伙估计是没有找恋人的打算的。
就是最近似乎有点不对劲,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一样。
关心他也只说“我能解决,不用担心,硝子。”
硝子自然不会为自己招惹麻烦。
也多亏了他有在变好,不然要是和五条这家伙一样,戚风这床怎么经得起两个一米八一米九男人的折腾哦。
硝子觉得自己想了个笑话,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五条悟整张脸都埋入了阴影处,没有回答。
他依旧落寞地像是被雨淋湿的狗勾。但这种状态持续太久之后,反而转向了隐性的、求而不得的疯狂。
那双苍蓝色的眼眸里是用无止休的暗念,偏执又压抑。
长达一个月的禁闭后,这个为曾经友人的死而疯狂的家伙也该冷静下来了吧。
高层这样想,于是让家入硝子从侧观察情况。
然而硝子一直都知道那只是高层天真的幻想。
偏执的只会更加偏执,压抑的只会更加压抑。
不过五条悟居然在高专安分了一个月,还真是让人大跌眼球。
她不再理他。
转而去打扫房间。
硝子打扫的很勤,其实并不费什么功夫。
但硝子还是清理了很久,比起打扫这件事本身更像是通过每一件东西回忆回不到的过去。
硝子更换了衣柜的香薰球。
她想了想:“换季了。这期涉谷GIrl上的衣服很好看,下次也给你买一件吧。”
硝子清洗了落灰的茶杯。
她念叨着:“这个杯壁都断了还在用,等我再买个新的给你吧。”
水流冲刷着茶杯。
可关掉水龙头后,还是有水珠一颗一颗地落了下来。
滚烫的……湿热的……
无法控制地。
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四个月前将友人如同往常送到禁闭室的家入硝子绝不会想到,那一天会是她和戚风的最后一面。
她一直在后方,一直在高专。
她只能从同期的只言片语和冰冷的情报描述中了解她,描摹她。
她只能看着她和同期反目,看她被同期杀死,连她的最后一面也无法得见……哪怕是尸体。
从始至终,硝子都无能为力。
如果她有五条悟或夏油杰一半强的话……
一打开闸口,硝子的悲伤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一点也不想照顾这两个笨蛋坏蛋人渣同期了,明明是戚风的幼驯染,明明是戚风的大少爷,可戚风却都把这些烦心事堆给了她。
她也是戚风最要好的友人,戚风怎么不帮她也想一想。
混蛋……
家入硝子在厨房站立许久,才面色无常的走出去,看向靠在床沿的五条悟。
她冷酷赶人:“时间结束,今天不要再踏入这里。”
“好过分啊硝子……”大少爷支着额头,看她一眼,打起了精神,“就像是恶龙一样,这里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宝藏洞窟,也有我的一份吧。”
硝子很想抽烟然后把烟圈吐在他脸上表演恶龙咆哮:“驳回,就凭我有戚风给的钥匙而你没有,快起来啦。”
“而且,你家里也还留着她做女仆时的房间吧?”
硝子又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夏油杰近期回家的频率变高了。
他老家有什么?有戚风的家。
戚风曾和硝子说过,两人的房间近到不可思议,小时候经常对着窗户玩,写作业写一道题就要抬起头看看对方呢。
这么看来,他们三个简直跟痴汉一样,拥有各自的恶龙洞窟。
戚风的老家——夏油杰的。
五条家的女仆宿舍——五条悟的。
戚风的高专宿舍——硝子的。
还真是雨露均沾啊戚风你。
五条悟却低下头:“没有了。”
“啊?”
“戚风不做女仆之后,就没有再留她的房间了。我去的时候已经是别人的房间了。”
“你们五条家这么缺房间吗?”
“呃……”五条悟回答不出来。
硝子嘲讽道:“怪不得戚风从来不说要回五条家。”
戚风进入高专成为咒术师后,五条悟觉得没必要再留下她过去屈居人下做女仆的痕迹,默认仆人安排房间。
五条悟没有要将戚风排除在外的想法,只要戚风愿意就算把他的房间让给她都没关系,可做出来却事与愿违。
他是真正地,除了掌心的绷带外,什么戚风的东西也没有。
硝子叹了口气:“那就先算了,你再待一会吧。”
她站立在窗边,静静地眺望着远方,远处夕阳的颜色也像是友人一样,叫她不适又酸涩地眨了眨眼。
“明天你的禁闭期就结束了,有什么打算吗?”
她也是在问自己。
是选择继续退缩灾后,安心做后勤的奶妈。
还是拥有上前线的资格,不再总是迟到,不再总是和重要的人失之交臂。
只是,还没等她想清楚,五条虚幻中带着点轻松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吗?哈。”
“我要……”
“把戚风带回来。”
——
五条悟要把戚风带回来。
这个理念从始至终都扎根于五条悟的脑海中。
他原本,一点都不耐烦在高专玩这个关禁闭游戏。
反正都是自己人,更是实力无法与自己比拟的普通咒术师,他在高专就跟在家里一样,只有他想不想,没有他不可以的。
比起耗在这里荒废时间,他更想找到戚风,无论她变成什么。
直到五条悟在禁闭室发现了小女仆在符咒后的涂鸦和随笔。
被关在禁闭室的日日与夜夜里,她除了妹妹无人能说话,又寂寞又无聊,就将趁手的符咒变成了便利贴。
戚风会在上面写文化课好难,担心高考、食堂的草莓大福不好吃的牢骚。
也会分享我长高2cm啦、小白雀养好伤飞走啦的喜悦。
也会和自己对话下次带本漫画进来吧、带啦。
各种各样的少女心事,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
五条悟见到了戚风截然不同的一面。
小时候的戚风活泼开朗的像是太阳,可也许是在五条家待久了,她在他面前表现的性格愈发沉稳拘谨,更像是家族里一个合格的女仆,而非童年时的玩伴。
但她和杰和硝子相处时却不是如此。
所以……
五条悟才会去掉她女仆的头衔。
他跟着戚风的随笔探索了整个校园,发现了她隐藏在学校各处的小彩蛋和小秘密。
她明明不在身边,但生活中却处处都是戚风的气息。
于是五条悟在戚风死与未死的世界中辗转反侧。
他对戚风的思念与渴求不减反增,反而如野蔓疯长,变成了更加疯狂、也更加隐秘的、难以言喻的欲望。
五条悟清醒又恍若置身幻境。
在痛苦不断扯动神经的情况下。
他快要疯啦。
戚风不能死。
这颗砰砰作响的心脏有好多话想要同她说。
说什么?
五条悟也不知道。
只是非常地想见戚风,把迟到许久的情绪悉数压过去。她不说话也无所谓,听他说就好了。
戚风不可能死。
戚风和自己一起长大,一直都很聪明,善于忍耐。
而且杰那家伙算什么,戚风怎么可能真的为了他不顾自己身后的一切,就算不考虑他和硝子……也要想想Q吧。
不是发生过一样的事吗?
小时候将她扔去祓除咒灵,突然没了声息以为出事了的时候,五条悟攥紧手步入现场,刚好看见趴伏在地浑身血迹的女孩子突然睁眼将凑近的咒灵祓除贯穿的模样。
女孩子痛的抽冷气,看见他后却第一时间扬起脸安抚。
【戚风:“悟少爷!”】
【戚风:“吓到你了吗?我没有事,只是骗它放松警惕而已。”】
这一定是她的策略。
五条悟走出高专。
他和任务归来的夏油杰迎头碰上。
“杰……”
“悟,下午好,你要去哪里?”五条悟没有回答。
挚友眼圈深青,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杰,你怎么了?”
夏油杰苦笑一下,遵循他们上次的对话没有再隐瞒:“被缠上了而已,我能解决,放心。”
五条悟观察着,没有说谎的痕迹。
“对了,悟。”
“什么?”
“下次你回来的时候,方便带我去看看你家里的藏书秘典吗?我有些想要查看的东西。”
黑发少年眸光深幽,想的是用爱意将人诅咒的事。
时至今日,他仍旧在不停地追寻答案,到底是他的才能还是爱意出了差错,以至于无法重现那名诅咒师创造的奇迹。
五条悟不甚在意地点下了头。
他和夏油杰擦肩而过。
这一个月来他什么事都没有做,可五条悟不止是一个人,他是钦定的五条家未来家主,身后有一个家族。
五条家的咒术师足以帮他搜寻到和Q和禅院甚尔有关的蛛丝马迹。
将所有信息解析并串点成线后,六眼有了决算。
如果戚风是通过假死来稳定局面的话,那他也算是假装安定来麻痹Q了。
现在,是时候该带回戚风了。
五条悟几乎不废任何力气地闯入结界,捉到了正与咒灵对抗的禅院惠。
彼时形状奇诡的一级咒灵激烈地吼叫着,密集的针刺和滔天的恶念铺天盖地的袭向面前的战斗员。
禅院惠目光毫无波澜,甚至没有眨动眼睛,只是抬手起式。
然而下一秒,他就目睹咒灵被撕碎碾碎。
替代出现的是比咒灵诅咒师还要反派的白发少年。
五条悟将两只玉犬丢到一侧,俯下身透过那对墨镜看他,表情灿烂:“嗨,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