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和白茵跟乔言时姐弟恋一样离谱。”
“反正我相信陈淮骁,既然用名誉担保了,也许这真的是误会一场。”
“璨星传媒对艺人管理一向很严格,何况两只还都是同一个公司的。”
很快,白茵和乔言时同时发了申明,如实将情况说明,俩人只是在聚会上遇见,多喝了几杯,白茵喝多了,乔言时出于友谊照顾她。
乔言时的几个乐队朋友也出来作证,还放出了当时包厢里聚会的照片,果然是有很多人,并非他俩单独相处。
“作为同公司的艺人,一起联谊聚餐,也很正常啦。”
“正常的朋友,应该不会直接往自己公寓里领吧。”
“还不是被狗仔堵得没办法了。”
“我们家言时哥哥还很年轻,缺乏这方面的应对经验,拜托媒体不要再发酵了,放过这两只吧,关注作品不好吗?”
……
事情发展到最后,白茵和乔言时坦坦荡荡,偶尔还会出席公司活动或综艺,也从没刻意回避什么,渐渐地,粉丝们也都相信了这只是一场意外。
只是俩人的cp粉着实有点伤心,磕到了假糖。
那天下午,白茵在陈淮骁的起居室看下半年行程表,恰好陈荆野来找陈淮骁道歉,和白茵撞了个正着。
他看着白茵叼着棒棒糖、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气不打一处来——
“哥,你真的太过分了,养小情人就算了,还把她放在办公室,让别人看到了怎么想!要是让爷爷知道你私生活这么糜烂,你还想不想要你的继承权了!”
陈淮骁将视线从电脑边抽回来,淡淡扫了陈荆野一眼——
“跪下来。”
“干…干嘛。”
“给你嫂子磕头道歉。”


第48章 你单身吗
“给你嫂子磕头道歉。”
听到陈淮骁的话,陈荆野张大了嘴,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不敢相信,面前的女人,居然就是他的亲嫂子。
白茵是陈淮骁的艺人,陈荆野做梦也想不到,陈淮骁居然会娶自己手底下的人。
不不不,顺序不对,应该是他哥先娶了她,然后捧红了她!
所以…他哥这么铁面无私的人,算是晚节不保了吗!
想到那天对她说的那番话,陈荆野毫不犹豫就跪了下来,夸张地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白茵道歉:“嫂子,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我不该胡说八道!不该把狗仔叫过来!”
白茵本来没有太把陈荆野出言不逊的那番话放在心上,也没生气,但是听到他后面这句话,顿时站起身,怒道:“狗仔是你叫来的?”
陈荆野赶紧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我嫂子!我以为你是小三,想借着这个机会曝光你和其他男人有绯闻…好让我哥死心,这不是正好就来了一个么。”
白茵真想再给他两脚。
她一直很愧疚自责,觉得和乔言时闹出了不实的绯闻事件,都是因为自己一时放纵,喝多了。
不仅耽误了自己,还影响了乔言时。
没成想,这背后居然还有陈荆野的掺和!
赛利亚会所的安保向来严谨,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有狗仔混入,很多明星都喜欢来这里玩。
除非有人给他们开了“绿灯”。
陈荆野见她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躲到了陈淮骁的办公桌后面,说道:“好在已经没事了,我哥神通广大,什么事都摆得平啦。虽然嫂子你和我哥是塑料婚姻,但我哥也能把你保护的很好,放心放心!”
陈淮骁微微侧头:“塑料婚姻?”
“对啊。”
陈荆野以为俩人就是白纸黑字的合同关系,所以嘴上也没个把门的,直言道:“嫂子亲口说的啊,只要你给她想要的,她也不在乎给你初恋当替身,反正都是相互利用。”
白茵:“……”
就算塑料婚姻,俩人至少还有保持着sex方面的亲密关系,不至于把话挑的这么明白、这么露骨。
陈淮骁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一脚踹向了陈荆野的臀部:“滚出去。”
陈荆野不知道哪儿又惹这位堂兄不高兴了,分明是他叫他来道歉的,他乖乖听话来道了歉,堂兄反而更加不爽。
陈荆野揉着屁股,讪讪地离开了。
办公室里,俩人沉默了几分种,白茵不打算解释什么,坐到了沙发边,拎起了一枚青提葡萄。
余光扫了陈淮骁一眼,男人斜倚在靠椅边看文件,手肘撑着办公桌,指尖拎着黑珐琅钢笔,漫不经心地转着。
她拎着葡萄来到陈淮骁身边,递给他:“喏,尝尝。”
陈淮骁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也没搭理她。
白茵索性将青色的葡萄喂到了陈淮骁嘴边,用性感的嗓音撒娇道:“替我尝尝,看酸不酸。”
陈淮骁咬走葡萄的时候,还险些咬了她的手。
白茵连忙缩回来,心里闷闷想,怎么跟条狗似的,还咬人呢。
“怎么样,酸吗?”
陈淮骁咀嚼了葡萄,冷漠地说:“自己尝。”
“好啊,那我自己尝。”
话音刚落,她便从后面揽住了陈淮骁的颈子,脸蛋伸了过来,咬住了他的唇,主动进攻了他,卷走了他温热的唇齿间所有的酸涩。
陈淮骁将女人抱到了前面,抵在办公桌边,试图加深这一个缠绵的亲吻。
白茵低吟了一声,抱怨道:“好酸,不喜欢,不吃了。”
说完,她便推开了陈淮骁,迈着细长的高跟鞋,转身便要走。
陈淮骁望着她颓靡而艳丽的背影,火顿时又被她勾上来了,不由分说将她拉进了隔壁的起居室。
人是他的,唾手可得,但餍足之后,陈淮骁却陷入了更大的空虚。
他想要的,始终得不到。
这女人并不真正属于他,她随时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
真正被困在原地的,只有陈淮骁。
……
那段时间,白茵明显感觉到陈淮骁发泄的意味加重了。
像要征服她,又像要她死,完事之后又抱着她不撒手,各种讨好地亲吻…
白茵是被他折腾得够呛。
不过经历了被狗仔偷拍事件之后,白茵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事业上,绝不再放任一丝一毫的感情流露。
那天孙梨梨气急败坏地走进办公室,夺过了白茵刚刚泡好的咖啡,一口喝了下去。
“啊啊啊!烫烫!烫死我了!”
“谁让你喝得这么急。”白茵走过来,温柔地接过了咖啡杯:“让我看看,烫着没有?”
孙梨梨推开了她,气急败坏地说:“烦死我了!”
“你跟谁生气呢?”
“还能有谁。”孙梨梨睨了白茵一眼,气呼呼道:“你啊,你跟苏安宁的恩恩怨怨,你俩干脆打一架得了。”
“又不是小孩子,打架解决不了所有问题。”白茵知道,肯定又是苏安宁那边给孙梨梨气受了。
她是白茵的经纪人,很多活动和通告都是孙梨梨去跑,苏安宁有意无意的使绊子,也都是孙梨梨一马当前地挡在前面受委屈。
白茵将她拉到沙发边坐下来,重新给她泡了杯咖啡,拍着她的背,好言好语地问:“她又怎么了?”
“我提前半年就给你预约了金牌词曲制作人李纯风,帮你写首单的歌曲,没想到竟让苏安宁的公司截胡了!啊啊啊!太气人了!太没有诚信了!”
“价高者得,也许苏安宁的公司给的实在太多了,人家没有理由拒绝啊。”白茵笑了笑:“你应该去找陈淮骁,让他多拨些预算给你。”
“呵!明明是你的首单,怎么让我去找他啊!”孙梨梨摊手道:“陈夫人,这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白茵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幸亏这会儿经纪人办公室没有其他人。
“我才不去找他呢。”她闷声说:“这男人这段时间脾气坏得很,床上跟条疯狗似的,我再有求于他,我怕我支撑不到单曲做好的那一天。”
孙梨梨:“……”
又是单身狗不能听的内容。
白茵伸了个懒腰,轻松地说:“这事走公司的账目,拿不到李纯风的词曲,就预约其他的制作人呗,华语乐坛难不成就剩他一个了?”
“你还真别说,华语乐坛最顶级的词语制作人,还真的只有他李纯风,不然我怎么提前半年就去帮你预约了呢!”
孙梨梨煞有介事地说:“他的词曲风格自成一派,有非常强烈的个人风格,所做的每一首曲子都爆红华语乐坛,给好些顶级天王天后写了成名作!他的功力水平,堪称真正的天才艺术家!”
白茵虽然对乐坛没有像演艺圈那样了解,但李纯风的名字,她多少还是听说过的,的确是非常牛逼的词曲制作人。
难怪苏安宁斥巨资也要从白茵手里截胡,如果能拿到李纯风的词曲制作,首单新歌肯定能红。
白茵想了想,问孙梨梨道:“你知道苏安宁的公司拿了多少钱买他的歌?”
“这是商业机密,我上哪儿打听去,反正肯定比咱们的预算多。”
“李纯风这人我以前听说过,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有点艺术家的怪脾气。所以…不一定是因为价格没谈拢。”
“这我可不知道了。”孙梨梨无奈道:“李纯风是挺神秘的,他深居简出,从不在公众媒体上露脸,好像李纯风这名字都是笔名来着,反正没人见过他,所有商业合作都是微信上完成。”
“这么神秘?”
“是啊,性格太古怪了,照理说,这种每首歌都能爆红的王牌词曲制作人,应该是各大音乐颁奖典礼的常客,但他一次也没去过。”
白茵来了兴趣:“那我倒想会会这位金牌词曲制作人了。”
“你想约他见面吗?”孙梨梨摇头道:“这恐怕不行,他不会同意的。”
“你不是说,所有商业合作都是在微信上完成吗,那你肯定加了他。”
“我是加了他没错,但他只谈工作的事,从不会线下与人见面。”
白茵想了想,问道:“那他发朋友圈吗?”
“也是奇怪,这么孤僻社恐的人,倒是常发朋友圈。”孙梨梨摸出手机,点开了李纯风的朋友圈。
最近三天,就有一条打网球的朋友圈,配图是一个玫瑰金的网球拍。
“他好像挺喜欢打网球。”孙梨梨说道:“这半年,我看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打网球的照片。”
白茵放大了那张图片,看到图片左上角的一个模糊不清的英文logo。
她将英文字母输入到了网上,跳出来的是北城郊区的一个私人网球馆。
孙梨梨看着白茵这副宛如福尔摩斯一般的操作,惊掉了下巴:“厉…厉害。”
“小case。”
“你不会要去找他吧!”
白茵保存了那张照片,淡淡“嗯”了声:“去摸个底。”
“不是…我知道你是为了赢苏安宁,但私底下这样接触。”孙梨梨犹豫着,说道:“我怕陈总那醋缸…会不高兴啊。”
孙梨梨想到绯闻传出来的那天,白茵彻夜未归,陈淮骁气得失态踹人的样子…
光是想想,她都禁不住直冒冷汗。
白茵却毫不在意,说道:“我拉我的业务,与他何干。”
她和陈淮骁在结婚之初便约法三章,只需要保持身体的相互忠诚,其他事情一律互不干扰。
白茵来到了枫乐网球馆,这里是给网球爱好者们切磋交流的会员平台,办了会员之后就可以无限次数地随意进出场馆。
当然,对手可以预约专业的网球陪练,也可以在场馆内随意组队。
白茵忍着肉疼,办理了一个三万包年的会员,心里暗暗骂着一个破网球馆也能收费这么高。
不过,走进场馆内部,白茵发现这枫乐网球馆可不是破网球馆。
这里的一切设备都非常先进,纯白装修给人一种强烈的现代感,每个球场都配有自动帮忙捡球的机器人,甚至如果找不到对手,还有机器人陪练,给到会员用户最愉悦的网球体验。
白茵换了一件运动小吊带,外搭浅蓝长袖紧身露脐罩衫,配白色网球百褶裙,戴着半扇鸭舌帽,长发高高地束在头顶,清爽利落。
她拎着白色网球拍,偌大的场馆中流连,寻找着照片里玫瑰金边球拍的李纯风制作人。
没过多久,还真让她发现了。
正对面球场里有个拿着玫瑰金球拍的白须老者,正在和圆墩墩的机器人对打。
白茵摸出照片对比了一下,没错,这位老者手里的玫瑰金球拍,正是李纯风朋友圈发的那个网球拍。
但她实在没有想到,风靡华语乐坛的金牌词曲制作人李纯风,年纪竟如此之大。
这么大的年纪,写的每一首歌都能够爆红,这也太厉害了吧。
白茵来到了李纯风所在的球场,见他和机器人对打,便跃跃欲试地想要上前搭讪,和他对练几局。
然而她还没走近,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不客气的年轻嗓音:“哎哎哎,你这人怎么插队呢,分明是我先来的。”
白茵回头,看到一个戴耳钉的英俊少年,不爽地冲白茵喊道:“拜师学艺,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他穿着潮流的断层卫衣配工装裤,工装裤剪裁立体,更衬得他腿型修长。
小伙儿扬了扬手里的球拍:“是我先来的,你闪一边儿去。”
白茵见他的打扮,很有潮流感,以为也是个小明星或者经纪人,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都想通过这种方式跟李纯风约歌。
她好奇地问:“你来拜师学艺?”
“当然,李老的网球是公认的牛逼,我来跟李老学技术的。”
“只是跟他学网球啊?”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耳钉少年揉了揉鼻翼:“我来这儿蹲守好几天了,终于遇着李老今天有空,你可别想插队。”
白茵松了一口气,不是竞争对手,那就好。
这时,球场中的老者对他喊道:“年轻人,去给我捡球,我等会儿就和你练练。”
“好嘞!李老,我这就来!”
他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给李老捡球,满脸热忱,站在线外挥舞着球拍,模仿学习李老的发球、打球技术。
白茵为了跟李老套近乎,也拿出了网球拍,一边给李老捡球,一边陪着他练球。
即便是这样卑微的工作,也有不小的竞争。
身边的这个耳钉少年嘴巴跟抹了蜜似的,累成狗了还能吹出一连串的彩虹屁,文采卓绝——
“李老,您可真是老当益壮、筋信骨强、耳聪目明、眼光六路啊!我们这些年轻人比您可差远了!你看看这女人,瘦的跟弱鸡似的,她配不上当您的对手,我来给您捡球!我来陪您练习!”
白茵翻了个白眼,无语至极。
她向来不肯认输,虽然捡球不如这竞争对手勤快,但好在她网球技术比他好,跟李老对打还能支撑好几局,倒也让李老打得痛快至极。
此后的好几天时间,白茵每天都来枫乐网球馆,陪着李老练球。
很烦的是,这耳钉少年居然也有毅力每天都来。
白茵坐在场地线外休息,忍不住问身边的年轻人:“你真的是来向李老学网球的?”
“对啊。”耳钉少年嫌弃地望望她:“你不也是吗?”
“我可不是。”
耳钉少年来了几分兴趣:“那你每天都来,比我还早呢,图什么啊。”
白茵努努嘴,望向正在和机器人对打的白须老者:“你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吗?”
耳钉少年茫然:“什么身份?”
“不知道算了。”
“说说嘛。”
“李纯风啊!华语乐坛的顶级词曲制作人,我是来跟他约歌的。”
此言一出,耳钉少年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怎么了?”
“被口水呛到了。”耳钉少年咳嗽着,脸都胀红了:“你…你来跟他约歌?你是哪家的经纪人?”
“我不是经纪人,我是明星!你不认识我吗!”
“我…我认识的明星不多。”
“我叫白茵。”她不爽地说:“你连我都不认识,我很红的!看过《霓裳》吗? ”
“没有,我平时看动漫比较多,不怎么关注国剧。”
“算了。”白茵不想和这男人东拉西扯:“只要你不是我对家派来的,一切好说。”
耳钉少年戴上鸭舌帽,八卦地询问:“你对家是谁啊?”
“你管这么多。”
“咱们一起伺候了李老这么多天,也算是患难之交了,说说嘛。”
反正这在娱乐圈也不是秘密,白茵索性道:“苏安宁咯,之前我的经济人提前半年就跟李纯风约好了歌,没想到让苏安宁半路截胡。这不,逼我亲自出手。”
耳钉少年嘴角抽抽:“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你对家给的…实在太多了,李纯风没理由拒绝啊。即便你这样大费周折地找过来,又有什么用。”
“我知道。”白茵面露不甘之色:“但总要试试看,先摸清楚李纯风的为人,如果是为钱,公司预算有限,我还可以自掏腰包;但如果是因为他觉得苏安宁唱功比我好,那我无话可说,不会强求。”
耳钉少年脸上嬉皮笑脸之色一扫而空,意味深长地看着白茵:“你就…这么想要他的歌?”
“我不想输。”白茵眼神笃定:“绝不认输。”
耳钉少年沉默片刻,说道:“要不你先唱几句给我听听?”
“我干嘛要唱给你听,你个网球打得稀烂的小跟班。”
“呵!你别看不起人,我虽然网球打得烂,但我…”他顿了顿,收住了下面的话,改口道:“反正闲着没事儿,随便唱几句呗。”
白茵随口哼了几句:“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绽放她留给我的情怀,春天的手呀翻阅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
白茵嗓音带着一种独有的低哑,唱着这般婉转的调子,有股旖旎缠绵的韵味,随口溜了几句,便让年轻人神情恍惚了。
她知道自己嗓音是很好听的,自信地笑道:“怎么样,服了吗?”
他还沉浸在她的余音里,没有回过身来。
“哎,小跟班,怎么样啊?”
耳钉少年深深地望着她,几秒之后,他嘴角绽开意味深长的笑意:“诶,小姐姐,冒昧问个问题。”
“问啊。”
“你单身吗?”


第49章 洛神图
“你单身吗?”
白茵愣了几秒,用球拍网面拍了拍他的脑袋,不客气地说:“关你屁事!”
耳钉少年揉了揉脑袋,不满地说:“我就是好奇,听说你们明星签了公司好像不允许谈恋爱。”
白茵甩给他一个“你很八卦”的眼神,懒得回答。
李老换了一身运动衫,鹤发须眉、清风道骨地走进了网球馆:“呵,你们来得还挺早啊。”
白茵连忙迎上去,殷勤地接过了他手里的运动包。
那耳钉少年也不甘示弱地迎了上来,热情地打招呼:“李老,今天早啊!”
李老面带慈祥的笑意,看着这两位年轻的后生晚辈:“你们俩,陪我练了好些日子。来吧,说说,究竟所为何事?”
耳钉少年笑着说:“李老,我是真心实意来跟您学网球的,这些日子您教会了我不少,没有其他所求了。”
说完,他瞄了眼白茵,意味深长地道:“她有没有所求,那我可不知道了。”
李老当然也看出了,白茵的目的没那么单纯。
一开始,他晾了她好几天,本来以为这女孩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天天来,冷眼白眼都受着,愣是陪他练了小半月。
要是他再不开口,别说半月,就算是半年…估摸着她都会陪他练着。
李老从自己的背包里抽出了一副绸布包好的卷轴,递给了白茵:“如果是为这个,拿去吧。”
“这是…”白茵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接过了卷轴。
还挺沉,她得两只手抱着。
“这是我特意给你画的,题了字。”李老慢悠悠地说道:“算是你这半个月给我捡球的辛苦费了。”
白茵不明所以,正要扯开卷轴翻看,耳钉少年连忙阻止了她:“你可当心吧!李景松老先生的字画,千金难求、价值连城,别在这儿拆啊!回去再看!”
“李…李景松…您是李景松!”
白茵彻底傻了。
她当然知道李景松的鼎鼎大名,国内最富声名的书画家!
他的字随便一副都可以拍卖千万,是名副其实的顶级艺术品。
但更重要的是,李老极有风骨,也不缺钱,不会轻易卖出作品。所以他的字画,在市场上那是真正的万金难求。
“您不是李纯风啊!”
书法家李景松老先生,当然不可能是金牌词曲制作人李纯风了。
敢情她忙了着大半个月,是…是认错人了?
老先生打量着白茵懵逼的神情,猜出了她的心思,忽然笑了起来:“原来你不是来找我求字画啊?”
“老先生,真的万分抱歉,我…我认错人了!”白茵窘迫地鞠躬向他道歉,将字画还给他:“我不该拿这个。”
李老很喜欢白茵这般坦诚又直接的性子,不会藏着掖着,更不会将错就错占小便宜。
“原来是个乌龙,没关系,给你你就收着,就当是我们有缘,你要是缺钱用,卖了也行啊,就当是你陪我打球这半月的酬劳了。”
白茵抱着书画,感激又愧疚地说:“谢谢李老。”
“行了,既然认错了人,那就去找你要找的人吧。”李老摆了摆手,又望向了她身边的耳钉少年:“你呢,还陪我练吗?”
耳钉少年开朗地笑着:“我先陪她去找找人,等会儿来陪李老!我还有很多要跟您学习的地方呢。”
李老看出了这少年的心思,乐呵呵捋了捋胡子:“去吧,你们年轻人跟年轻人多练练。”
……
白茵手揣兜里,懒懒散散地溜达在网球馆,有些小郁闷。
耳钉少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失落的背影,说道:“不至于吧,李景松老人家送了你一幅价值连城的书画哎!他要给我一幅画,别说陪练半个月,半辈子也行啊!”
“不是为这个。”白茵叹了口气,憋闷地看了他一眼:“李老人很好,陪他练球没什么,我就是…”
她顿了顿,使劲儿锤了锤头:“被我自己蠢哭了,怎么会以为一位七八十岁的白须老人是李纯风呢!”
耳钉少年爽朗地笑了起来:“也是哦,一个玫瑰金的球拍而已,网球馆有很多人用啊,我还有一柄是这个颜色的。”
“是吧,我真的太蠢了。”白茵叹了口气:“算了,回去了。”
耳钉少年追上她:“不是吧,这就放弃了?前几天不是还踌躇满志吗。”
“我也想明白了,听说李纯风有点社恐,我这样冒昧去找他,的确不妥。”白茵摆摆手:“回家了,拜拜。”
耳钉少年盯着白茵的背影,问道:“小姐姐,以后你还来不来啊?”
“不来了。”
“不来了?”耳钉少年急切地追上来:“你不来,那我找谁打球啊。”
“你不是要跟李老先生拜师学艺吗,我不在,你还少了个竞争对手。”
“不…不行,你还没找到李纯风,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
白茵拧着眉头,不解地打量他:“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这样吧,你留下来,我负责帮你找李纯风,怎么样?”
白茵疑惑地问:“你认识他吗?”
“我虽然不认识,但…但这个网球馆我混了两年,馆里的会员我都混熟了,套近乎方面,我肯定比你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