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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原来她还记得当初自己的咒骂。
“死的怎么不是你!你去死,替你爹去死!你爹他才不会辜负我日日夜夜做绣活的辛劳……你快去死!”
……
翁氏转头看向林子文,好似望进他的魂魄:“立祥,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原来,你也会辜负我啊!
她错了……好悔。
……
林子文已经不想听翁氏的后悔,他听到翁氏捡到的书籍时,眼里就闪过贪婪。
“那本书在哪里,魂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翁氏抿着唇不语。
林子文顿了顿,是自己太急了么?
他放缓面上的表情,目光看向镜中的翁氏,在她耳旁蛊惑道。
“岚娘,我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
“可是你瞧,岁月对人是残酷的,你已经老了,看,这里长出白发了,眼角也有了皱纹……在任何人的眼里,我都是子文,是你的儿子啊。”
“所有人都当你是疯子在疯言疯语,你难道是真的疯了吗?”
“不是!你没有疯!”
翁氏的脸上又出现了迷茫和怔楞。
是啊,她已经老了。
她是林子文的娘……
林子文压低了嗓子。
一句邪肆又带着致命蛊惑的声音贴着翁氏的耳旁响起。
“现在,咱们有了现成的人选,你可以重新变年轻,和我一样年轻,这里不会有皱纹,这里也不会有白发……”
“你也可以重新再来。”
“方才你也看了,她不漂亮吗?”
翁氏猛地抬头。
林子文笑笑,笑意不达眼底:“岚娘,你就不想做这太师府的千金吗?”
“告诉我,书在哪里?”
“魂替又是怎么弄的。”
“符箓还有吗?”
翁氏脸上阴晴不定,她想起早晨敬茶时的那句岚儿,怀疑的问道:“你舍得?”
林子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轻声笑了一下。
“傻瓜,这有什么舍不得的,说到底你才是我的发妻,你又替我伺奉了双亲,甚至,我能够复生,也全都靠你……当然,还有咱们的子文。”
“岚娘,我不是没良心的人。”
翁氏抿着唇不说话。
林子文继续道。
“魂替是多么完美的复生啊。”
他一开始附身在儿子身上,还当自己是恶鬼,处处小心事事谨慎。
他以为自己是始作俑者,翁氏只是爱他,所以包庇了他。
但是他并不傻,张婆的宝镜收不走他,他可以无惧神佛庙宇,可以读书考学,做状元郎得见天颜……甚至,他打秋白道人面前经过,他也无一丝的异样反应。
秋白道长是什么人,那是京里数一数二的道长,一身道法精湛淳厚,就连老皇帝都对他礼遇有加。
桩桩件件让他起了疑惑。
“魂替?”林子文咀嚼着这个词。
是复生不是附身啊……
“所以,一开始我就是子文?那孩子替我成了水鬼,是不是?”
“被张婆收走的是他。”
翁氏眼里有泪流下。
林子文拿出帕子,轻柔的将她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
看到那夹在皱纹缝里的胭脂时,他的手停顿了片刻,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嫌弃。
林子文随即若无其事的替她继续擦泪。
“别替子文伤心了,岚娘,告诉我魂替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成之后,咱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这也是上天的安排,太师府的千金,名字里也有一个岚字呢。”
翁氏垂头,不甘心的开口:“没用的。”
林子文:“怎么就没用了?”
翁氏:“这符只能用在最亲的血脉亲缘之间,而且要生人心甘情愿的点头,方才有用。”
她抬头看林子文,老泪纵横。
“子文他……他是心甘情愿的。”
翁氏看着林子文的脸,颤抖的伸手去触摸,重复道,“他心甘情愿替你的。。”
就因为她骂的歇斯底里,那腼腆的孩子沮丧着脸应下了。
“那就让爹替我读书吧,爹会读书,我只会叫娘失望,我不想娘这么难受……”
林子文想起昨日在太师府里看到的亭台楼榭,面上神情变幻莫测。
人上人,他想做这人上人!
有了魂替一符,他何须再在官场上熬到胡子花白才出头!
“娘,既然做不了太师府千金,那我便为您搏一个诰命,搏一个老太君。”
翁氏收住表情看着他。
“你要做什么?”
林子文想起朝堂上日益衰老的皇帝以及一众的皇子。
秋白道长会炼丹又怎么样,再怎么延年益寿,哪里比得过死而复生。
只要有血脉亲缘在,寿数有限的人也能千秋万代。
他就不相信老皇帝能够拒绝这种诱惑。
只是牺牲一个皇子而已。
翁氏摇头:“书早就丢了,里面也没有符箓。”
她说完就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影子,怎么叫都不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子文无奈。
罢罢罢,来日方长。
……
时间转眼就到了三月,云京的大人们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三年一次的春闱。
长乐坊的小院里。
宋延年的视线落在他对面的白良宽身上。
只见他风尘仆仆,就连沾灰的头发丝都透着赶路的疲惫。
他斟上一盏茶推了过去,笑道。
“不是说下一届再考吗?”
白良宽拿起茶盏,顾不上茶水有些烫口,吨吨吨的就吞到了肚子里。
暖和!
“赶上了就考!”
“渴死我了,再斟一盏!”
他不客气的将茶盏推了过去。
他爹前段时间在家摔了腿,他去信小源村的宋延年,信里写了不参加这次春闱,让宋延年自己先动身去云京。
前些日子,他爹伤情有所好转,家里人便催着他出门。
“你不知道我这一路赶的多急。”
宋延年笑了一声。
他看了一眼白良宽瘦了两圈的身材,应道。
“可以想象。”
白良宽抱怨:“那两个镖师简直都不当我是人了。”
“我让他们慢一点,他们还振振有词的说我是镖物,镖物哪里有说话的权利。”
“我这真是一路颠簸而来的。”
宋延年听完又是一笑,方才他初见白良宽时,还被他身边江湖草莽气的镖师吓了一跳。
“我还道你是被哪里的绿林好汉劫持了。”
白良宽将茶盏搁下,摇头叹道,“唉,也多亏了他们,不然铁定来不及了。”
“这趟镖贵着呢,除了府衙里领的赶考盘缠,我自己又贴了好几两,现在兜里穷的哐当响。”
要是没赶上,这笔钱就真的是打水漂了。
宋延年替他庆幸,“是啊,今儿都初三了。”
这次的会试他们要考三场,分别是初九的头场、十二那日进行第二场、十五再进行第三场。
初八那日,他们就得进入贡院,初九开考,初十出贡院,一场考两天。
“你这几天在家里多休息下,调整调整状态,千万别生病了。”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白良宽摇头:“这倒是没有,就是觉得累!”
宋延年:“那你先休息,不要逞强,书就不要再看了。”
他站了起来,将白良宽放在案桌边的书收到一边,又拿出几两碎银往外走,抬脚几步就到了隔壁屋前。
隔壁住着马阳钊马举人。
宋延年:“双瑞在吗?”
书童双瑞正在后头晾衣服,他听到宋延年的声音,随意的擦了两下手就跑了过来。
“哎!宋公子我在这,怎么了?”
宋延年将碎银递给双瑞。
“我这好友刚刚来云京,这两日你给我们准备膳食的时候,顺便也准备一份他的。”
双瑞:“好嘞。”
“宋公子,您的朋友有什么忌口吗?”
宋延年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这我倒是不知,你可以自己问他,他姓白。”
双瑞:“好嘞。”
宋延年注视着双瑞的背影,这小书童跑起来还带蹦跳的。
真没想到,双瑞做事这般认真细致。
除了怕鬼,没啥毛病。
晚膳时,桌上就多了一道养身的菌汤。
双瑞动作麻利的替桌上的举人老爷们舀了一碗汤,最后才给自己添上一碗。
“我家少奶奶说了,饭前喝汤,苗条健康。”
“各位老爷快喝吧。”
马阳钊拿起汤匙,他瞥了双瑞一眼,不咸不淡开口。
“吃饭就吃饭,提你家少奶奶干嘛,多嘴。”
“快吃!”
宋延年莞尔。
马兄家里的夫人定然是个妙人。
饭后,白良宽和宋延年打商量。
“延年,今晚迟了,我先在你这儿住一晚吧,明儿再找客栈投宿,行不?你放心,我会小声点打呼噜的。”
宋延年:“……”
得了吧,这呼噜声你还能控制的住?
“算了算了,一会儿给你烧点热水洗洗,别臭到我就行。”
白良宽:“好啊你,来了一趟京城,现在都开始嫌弃上我了。”
两人说说闹闹间,双瑞插了一嘴。
“白举人找不到客栈投宿啦。”
白良宽停住动作,“嗯?”
双瑞大力的点头,“真的,到处都住满了。”
他经常出门采买,这一片的人和事,他都清楚的很。
“再说了,客栈里住着多不方便啊,我家公子之前在客栈住着,三天两头就有应酬,不是讨论功课就是请教诗文。”
“这不,我碰到了宋公子,宋公子便将我们介绍到了这里。”
白良宽拿眼去看宋延年。
“延年兄,你看这?”
宋延年板着脸,“不,允许你住一晚已经是深情厚谊了。”
休想赖着他!
白良宽:“延年兄~”
宋延年:……叫延年哥都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你等着,我帮你去水姑那儿问问,这附近应该还有房子短租。”
……
夜黑星疏,宋延年踏着凉风回来了。
白良宽连忙迎了上来。
“怎么样?有吗,在哪里?月租多少,嗐,钱多一些也没有关系,左右也就月余时间,主要得离你们近一点。”
宋延年愁大苦深。
“明儿你自己去买铺盖,我不要和你一床被。”
白良宽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延年兄是同意自己住他这里了啊。
他学着戏文里的模样,翘脚撅臀,道了个夸张又滑稽的大揖,“多谢延年兄~”
宋延年望天,这京城怎么这么挤啊。
人多,鬼也多!
……
三月初五,文昌庙庙会,钟鼓楼那片热闹极了。
“少爷少爷,今儿有文昌庙会,就在钟鼓楼那片,我瞧这一路上好多学子都结伴出门了,咱们也一起去吧。”
“宋公子和白公子一起去啊,拜了文昌君,会试定然顺顺利利的。”
双瑞才从市集里回来,手中的菜篮子都没搁下,便兴冲冲的跑到厨房里告诉众人。
第112章 (捉虫)
昨儿夜里下过一场雨,院子西南方的角落里,芭蕉丛的绿叶格外的舒展,芭蕉叶上噙着一粒粒的水珠,在朝阳的映照下,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宋延年点头:“可以啊。”
这几日在屋里闷的慌,出去走走也是可以的。
白良宽也跟着点头,“既然延年去了,那我也去吧。”
双瑞期望的拿眼看自己少爷。
“不去。”
马阳钊咬下一口大馍馍,头也不抬的回答,顺便还翻过一页书。
“湿哒哒又冷冰冰的……”
“你和他们出去玩吧,钱在你自己那儿,你从里头拿两个碎银,喜欢什么自己买,进庙的时候不要到处乱看,也不要乱说话。”
双瑞:……
又不是他要考进士。
“少爷,去吧,我听汤婆和水姑他们说了,这文昌庙可灵了。”
“再说了,少奶奶来信嘱咐我了,叫我看着你,不要老是闷闷的读书,对眼睛和身体都不好的。”
马阳钊:“我哪有闷闷读书了?刚刚不是还在院子里遛弯了?”
“不信你问白兄和宋兄。”
被点到名字的宋延年只好点头。
“……是,遛了小半个时辰。”
只是遛弯的时候,手中也抱着一卷书在看,要不是他经过时拉了一把,这马兄差点就摔到那丛芭蕉上了。
马阳钊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
“快去快去,我这里不用你。”
白良宽凑近宋延年,小声道:“马兄真是有福分,娶到这样一个贤惠的妻子,出门都不忘来信关心他。”
宋延年笑了笑不说话。
等你有媳妇后被人这样管着,就又不喜欢啦。
……
云京,文昌庙。
双瑞说的不错,虽然昨日下过雨,地上还一片湿滑,但来这文昌庙的人还真不少。
除了普通百姓,还有一些书生打扮的香客,贩卖香火元宝的店铺人满为患。
宋延年和白良宽跟着香众游人的后头。
双瑞跟在两人身旁,他手中拎了满满当当一篮筐的元宝,里头还有两扎线香和红烛。
宋延年的视线落在这篮子上,侧头对双瑞交代道。
“心诚三柱清香即可。”
人有些多,双瑞将这篮子捂紧,“我家公子没空来,我得替他多烧一些,让文昌君也知道知道咱们马家的诚心。”
宋延年:……
行叭,你乐意就行。
“元宝你可以多烧,但每个香炉只能插三柱清香。”
双瑞还是半大小子,着实有些懵懂。
“不能多一些吗?”
宋延年:“不会说话得罪人,不会烧香得罪神,这进香一事也是有所忌讳的,你不懂的地方,宁可不做也不要多做,知道了吗?”
双瑞两眼晶亮,崇拜的看向宋延年。
“宋公子,我都记住了,你懂得真多。”
宋延年被他的眼神逗乐了。
几人继续往前走。
路上又经过两家香火摊子,各个生意兴隆。
双瑞捂着怀中的篮子,一脸庆幸。
“还好还好,刚才在咱们那边的市集里,我就将这些香烛元宝买好了,不然这得挤到什么时候啊。”
“宋公子白公子,你们在这先逛,我去殿里进香。”
宋延年点头:“去吧。”
随着他的话落,双瑞就像小鱼一般,身姿灵活的挤进人群,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两人面前。
白良宽:“这小子倒是灵活。”
宋延年:“这时候个子小,自然灵活。”
白良宽羡慕:“我就没有这么灵活过。”
宋延年:……
他故作惋惜的叹道。
“嗐,怪谁?还不是怪白老爹的肉包太香了。”
白良宽立马反应过来,宋延年这是拐弯说自己胖呢。
“好啊你……”
……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前,很快就到了文昌庙的牌坊下,白良宽指着牌匾惊叹。
“真是气派!你瞧牌匾上的字,游龙惊云!”
“这蓝底金漆的颜料都比别的地方鲜亮,刚刚阳光照了一下,文昌宫三个大字还晃我眼睛了。”
“你说它会不会是刷了金粉了?啧啧,京城就是京城,连庙宇的牌匾都是这般大手笔。”
片刻后他怅惘的摇头,“嗐,和这对比,我原先还自得的举人牌坊,简直一文不值啊。”
宋延年:……
和谁比不好,居然和神比。
他拍了拍白良宽,安慰道。
“不要泄气,过几日金榜题名你还能再得一笔牌坊银,到时咱们建个比举人牌坊更豪气的进士牌坊。”
白良宽乐得合不拢嘴。
“是极是极,此言在理。”
宋延年打量了几眼被白良宽夸成花的牌坊。
果然气派,六根双人抱住宽的圆柱支撑起整座牌坊,圆柱红漆为底,上面雕刻着吼狮云龙。
顶部出檐飞角,檐角上有奔跑吞天的跑龙。
气势宏伟,一看就是造价不菲。
……
敬完香,两人走出大殿,此时已经接近午时了。
宋延年:“肚子饿了没,我前些日子听双瑞说过,这附近有家鸭血粉丝做得特别美味,咱们去那儿吃吧。”
白良宽自然没什么意见。
他左右看了看四周,开口问道。
“双瑞呢?怎么方才就没瞧见他,咱们找他一起去啊。”
宋延年:“不打紧,他一早就说了,让我不用等他。”
“我们自己去吧,他机灵着呢,咱们不用操心。”
……
两人准备去找那家味道颇为不错的粉丝馆子,身边几个读书人匆匆的走过。
“那道人出现了。”
“快走快走,咱们也去求一张魁星像,迟了该没了。”
“……这么灵吗?”
“你还真别不信,我都听说了,那道人准的很,凡是他送的,十有七八会试都能榜上有名,快快快,他每次只送几张魁星像。”
“那还说什么,快走啊,嗐,脏就脏一些,别折腾你那裤脚啦。”
……
身边像是刮过一阵又一阵的风,宋延年和白良宽面面相觑。
白良宽:“他们好像要去求什么。”
宋延年:“魁星像,听话里的意思,还挺准的。”
应该是精通相面一道的道士,他根据举子面上的文气,酌情的送出魁星图,自然灵验。
白良宽一把扯过宋延年:“那还等着什么,咱们也去啊。”
宋延年:……不,他想吃老鸭粉丝了。
白良宽不愧是宋延年的同窗,他一眼就看穿了宋延年的所思所想。
“嗐,你个呆子,这老鸭粉丝啥时候都能有,这魁星像是能时时有的吗?”
宋延年:……
“当然可以。”
这魁星像对他来说,只要有笔和纸,时时都能有。
老鸭粉丝才是重要的。
白良宽不理他,他放下豪言壮语。
“走走走,要是能求到一张魁星像,会试的时候金榜题名,我天天请你吃老鸭粉丝!”
宋延年,“倒也不用天天。”
白良宽看了一眼过去,他的眼里暗含赞许。
延年兄果然是个贴心的好友,知道他这段时间银钱短缺,都不舍得为难他。
随即,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只听宋延年不客气道。
“天天吃会腻的,吃个三五次老鸭粉丝,你请我吃其他的吧,像是云京的清蒸八宝猪就不错,春闱结束后,咱们就去尝尝。”
白良宽脸有些发青,还清蒸八宝猪,一听这名字就是个大菜。
“……走走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
道人的位置倒也不难找,围着最多读书人的角落就是了。
白良宽看着这挤得水泄不通的角落,扼腕叹息。
“嗐,这时候双瑞那小子在就好了。”
“咱们这怎么挤进去?”
他见旁边有几个举人撸起袖子,便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将袖子拉高。
宋延年:……
“放下放下,你以为你是去干战吗?”
他看了人群一眼,拉过白良宽,站在一个学子后头。
“排好,一会儿就到咱们了。”
果然,不过是片刻时间,被众人团团围住的老道发起了脾气。
“排好排好,我一个个的看,你们这么多人挤着我是想干嘛,包成饺子馅吗?”
“你,一个个排在他后头。”
“不排队也可以,我现在就收拾摊子回去。”
……
听到道人要走,众书生顿时急了,各个七嘴八舌的开口。
“道长不要生气,我们这就排队。”
“对对对,这就排队这就排队。”
“……”
“愣着做什么,排队啊。”
……
书生们不断的挪动自己的脚步,不一会儿就排成了一条长队。
白良宽诧异的看看前面又看看自己,他居然排在了第五个?
他拿眼去看宋延年,肘关节杵了杵他:“可以啊你,神了!”
宋延年笑了下。
道人看的很快,前头四个人里,除了第一个书生,其他三人都没有求到道长的魁星图。
很快,白良宽就站在了道长的方桌前。
他有些紧张,干干的笑了一声,“道长好啊。”
道人抬头看白良宽,他咦了一声,随即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不说话,面上有沉思之意。
白良宽的心一提,他连忙开口,问道。
“道长,可是有何不妥?”
道长又多看了白良宽几眼,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垂下眼,“下一个。”
白良宽失望:没有求到啊。
他往旁边走出两步,宋延年跟着他一起走出队伍。
道人抬眼一看,他连忙开口喊住宋延年,“哎,书生,对对,说的就是你。”
“还没有拿图呢,怎么就走了呢。”
“来来,给你一张。”
宋延年倒是不大想要,主要是拿了这魁星踢斗图,还需要给道人卦金。
这是行规。
白良宽替他欣喜不已,转身便往那道人面前放上卦金,口中不断的感谢,“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在众多举人老爷羡慕的目光中,宋延年和白良宽走了出去。
送魁星图是冲玄道人,他的目光也落在宋延年的背影上。
啧啧,算卦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文气如此氤氲的学子,大才,大才啊。
……
宋延年看了手中这魁星踢斗图几眼。
那道人笔力深厚,魁星面目狰狞似有凶光,单足立于鳌头,一脚做由后向上踢的姿势,右手持笔,画作有神,栩栩如生。
魁星点斗,独占鳌头。
他将画作收好,转身对白良宽道。
“走吧,咱们去吃鸭血粉丝了。”
白良宽又有些沮丧了,“嗐,我这都没有心情吃了。”
“延年兄,我这次是不是考不上了啊?”
宋延年:……
他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都还没考呢,说这么丧的话。”
白良宽:“你也看见了,那道人都不给我魁星图。”
宋延年拍了拍白良宽,开口道。
“上一次春闱的进士有三百名,同进士一百五十人,这道人要是人人都看得准,那他就不用在这里当道士,赚这卦金了。”
“他应该直接坐金銮殿上当皇帝才对。”
白良宽大惊:“延年兄慎言!”
宋延年愣了愣,随即也发现自己的言语出格了,好在周围没有其他人,也没有旁人听到他这大逆不道的话。
都走出了不远,白良宽还在欲言又止,他最后决定开口。
“延年兄,我知道你是修道之人,但咱们毕竟还生活在这世俗中,你以后……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些吧。”
他见宋延年沉默,以为他心里不痛快,期期艾艾的又道。
“你的学问好,以后很可能会留在云京,这里不比咱们琼宁天高皇帝远的……”
宋延年打断:“我知道,方才是我失言了。”
他看了一眼白良宽脸上的表情,又笑了一下。
“我没有生气,你能这么说,说明你拿我当真正的朋友看待,我不傻,方才只是在想事情罢了。”
白良宽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
宋延年:“走吧走吧,饿死我了。”
……
“面来嘞!客官,您的老鸭粉丝,慢用。”
老鸭粉丝铺子前面跑堂的是个女子,她的模样有些清苦,眉眼却温柔又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