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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用无辜的眼神望了我一会,小声道,“帮你清理干净?”
“不要搞突然袭击啊。”在无奈地叹了口气后,我又尝试着哄了哄他,“再吃点?”
小猫咪开始伸爪子扒拉我,就像是吃完了投喂的事物还不够,还想要蹭铲屎官的摸摸服务的屑猫咪,“不要了,已经吃很多了。”
这特么塞牙缝都不够吧!
眼看着沟通无果,我干脆强行拽着太宰治又给他投食了一点,他一开始还有些不情愿,后来干脆放弃了挣扎,只是委屈巴巴地望着我,满眼都是控诉。
因为他洗澡的时候摘掉了眼睛上的绷带,那双鸢眸毫无阻隔地近距离看向了我,美的惊心动魄。
我甚至觉得他之前给我的那一箱宝石里都没有哪怕任何一颗会比他的瞳色美。
那是一种无比接近于宝石的质感,初看之下美丽而坚固,冰冷而疏离,但细看之下却藏着点易碎的脆弱意味,那种内敛的夺目光辉更是只有通过某些特定的角度与打光才能得见一二。
因为他就凑在近前,我干脆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蛋,结果这家伙直接嗖的一下往后退出了一米,用微弱的语气抗议,“现在不行,刚刚吃完你胃会不舒服的,再等一下,好吗?”
我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在复盘了一下这家伙的反应后,我顿时感到了一阵窒息——我特么,绝了你丫的。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面无表情道,“我说的陪我睡就是字面意思,不是动词。”
太宰治此刻的表情相当精彩,先是不可思议,之后又立刻转成了庆幸中夹带着遗憾的不甘,又抬起手略微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啊,抱歉,我不是……”
他像是挣扎了片刻,“如果你是顾虑我的想法的话,我其实——”
“我不想。”我立刻打断他,“我没有勉强别人的爱好。”
在停顿了片刻后,我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而且如果和我做过的人没几天就没了我会有点心理障碍……比如说我都牺牲这么大了你还是选择了狗带,我会觉得你在蔑视我的魅力。”
太宰治一下子露出了失魂落魄的神态来,如果他真的有猫耳朵的话,此刻想必已经严丝合缝地耷拉到了脑袋上,他用气音般的语调说,“我很抱歉……”
“没必要抱歉。”我又忍不住往自己嘴里塞了块小饼干,“毕竟我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吧?但是没关系,我现在宣布你日行一善的很成功,我将来一定会报答给你的来世的。”
比如说姑且不再就黑之时代的他干的好事报复他什么的……
虽然我不太确定他会觉得这句话是祝福还是诅咒,但是反正这就是现实嘛。
果然这家伙不出所料地开始逼逼起来,“呜,这是诅咒吧?”
“没错,你可以当作是诅咒。”我含糊不清地说着,又给他塞了一小块。
他这下没有再秀他的演技,只是乖巧地把点心吃了下去。
在估摸着太宰治应该的确差不多吃不下了之后,我跑去洗了个手,把安静的过分的太宰治拽回了房间内,按到了床边,开始给他吹头发。
在感慨了一会这家伙天天熬夜结果发量还是如此充足到令人艳羡的程度后,我关掉了吹风机,看着他还是一言不发的沉默着的时候,我有些好笑地在他面前摆了摆手,“干嘛?感觉到自己的魅力被否定了?”
结果这家伙明显又开始了emo时间,我赶在他开口之前直接握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后一推,让他仰倒了下去。
啊,这是在生闷气啊。
“我睡不着的。”他这样仰着脸,单手抵在额头处,神色低落,“我可以陪着你,等到你睡着。”
‘一闭上眼,就会感觉到像是身处极地的海眼之中,那时我的回忆中净是些……令人难以忍受的东西,其他时间传来的记忆与感受冰冷痛苦的让我连呼吸都快要忘却,但是睁眼时也只是从一处绝望中跳到了另一处绝望之中罢了,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这世间的囚笼中解脱。’
这是太宰曾经跟我形容过他还是首领时的感受,我想,在这几天,或许反而会犹有胜之。
在认命般地叹了口气之后,我开始扒他的西装马甲,年轻的首领几乎是立刻放下了遮着自己眼帘的手,一脸受到了惊吓般地望向我,“夏小姐?”
“从刚刚起我就想说了,这个叫法好怪,叫我小绮。”我一边解着他的衣扣,一边在他虚虚地握着我的手腕,看似拦了实则没拦的举动中无语地撇了撇嘴,“你睡衣呢,换睡衣。”
“可是……”
“没有可是,请首领大人信守承诺,这几天你都是我的。”他身上的高级西装难脱的要命,为了美观起见,那几个扣子都相当难解,我好不容易全部解开,四处张望了一下,“衣柜里有吗?”
他线条漂亮的唇瓣无声地开合了两下,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应该有。”
我从他身上跳下来,从衣柜里找出了明显崭新的睡衣,看着太宰治慢悠悠地开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活像是在解十二单一般,硬生生地给我看出了点仪式感。
他解到一半,突然停顿了片刻,有些不太自信道,“我去里面换吧?”
我其实想说他四年前就被我看光一遍了,现在还有啥好遮的,但想想小青花鱼长大了总归还是要脸的,就干脆自己转身出了里间,跑到了外面,顺便又打量了一会他的办公环境。
和四年前一样,他的办公桌上还是所有材料都混搭着堆在一起,看似整整齐齐,实则根本就没有调理,换个人来恐怕得被他的排序方式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玻璃幕墙我是压根没看到,内侧完全被防弹钢板挡的严严实实的,压根就看不到分毫外边的景象。
也没有其他窗口,基本上就是彻彻底底的密室……简直就像高塔上的公主一样。
“这个是可以打开的。”已经换好了衣服的太宰治缓缓地从内间走了出来。
在站定在了我身侧之后,他轻声问我,“小绮……想看看外面吗?”
换上了睡衣的太宰治身上的气势浅淡了少许,比穿着西装时少了一分凌厉,多了一分脆弱,比起凶名远扬的港口Mafia的首领,本就该是在读大学的年纪的他此刻更像是普通的青年。
没有那一身的尖刺,只是平静地展露着自己的内里。
“可是,不是说很危险吗?很多人都想要你的命什么的……”
“啊,因为最近是很重要的时候。”他这样解释道,“为了让计划不出纰漏,我把之前埋伏在横滨的钉子全部清了一遍,没有比现在更安全的时候了。”
太宰治一边那么解释着,一边走到旁边关上了室内的灯,在室内陷入了漆黑的那一瞬间,打开了落地窗前的挡板。
底下的灯火瞬间自下而上地泄了进来,我的目光缓缓地掠过如织的街灯,落到了那座不久前我才住过的酒店上,心情颇有些难以形容起来。
尤其是在见到太宰治一个人靠在墙边,微微垂着眼帘,并不打算向外看去的时候,我再度在心里叹了口气。
既然是临终关怀,就关怀到底吧。
我慢吞吞地走到年轻的首领身前,在他望过来的目光中,轻轻地伸手穿过了他的手臂,抱住了他比记忆中更加纤瘦的腰肢。
“至少这几天,请不要再露出那么孤独的眼神了,太宰。”
在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地回抱住了我,用力到我都有些不适应的程度。
第133章
其实我一开始还有点担心这家伙在我睡着后就偷偷溜走,这样不仅没有起到休息的作用,反而只会让他勉强自己伪装出一副精神的模样,那不就起到反效果了吗?我可不喜欢□□呀。
也因此,我干脆让太宰治跟我承诺绝不会半夜偷偷溜走,也绝不会一大早就跑掉。
他虽然一贯喜欢玩文字游戏,但对于实打实的应下的要求反倒是能完成的分毫不差……少部分情况除外,只是这种小事也不用考虑意外情况吧?
也因此,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时,我就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颜值暴击。
比起他一贯喜欢挂着的似笑非笑的疏离表情,此刻阖着双目的青年黑色的柔软发丝蜷曲散落在颊侧,眉宇舒展,神态平和。
这个人就是睁着眼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性,但闭上眼的时候属于人的那一面反而占据了上风。
那种远离尘世的超然感淡去,就像是远在天边遥遥高悬于天穹的明月忽地褪去了长年拢于其上的薄雾,美的如此直白,如此温润而不带一丝棱角。
就在我下意识地对着对方伸出手的刹那,年轻的首领睁开了还带着点刚刚睡醒的倦怠的双眸,又在望了我一眼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立刻重新闭上了眼。
“你……还要睡一会吗?”我有些惊奇地问道。
这家伙居然没有一睁眼就直接溜走,实在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唔,不是。”他有些犹豫地回答我,“但是,我闭着眼睛会更好吧?”
因为实在搞不懂这家伙一天到晚都在想写什么东西,也不想去理解他那个神奇到令人窒息的脑回路,我直接问,“为什么?”
“啊……”太宰治像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又不知道该如何接上去,片刻后才抿了抿唇,“因为,这样看起来才更好吧?”
这……每一个日语我都认识,但是连起来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可能是意识到了我快要溢出的困惑感,他小声解释了一下,“因为有‘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种说法吧?如果你喜欢这副容貌的话……我不想因此而影响到你。”
不要这么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身体和内在分开来看啊!这不也是你吗?!而且不要笃定自己的内在那么不堪啊!在这种地方显得很贴心只会让我绷不住自己的吐槽欲望好吗!
但是毕竟我还算了解这家伙奇怪的文艺气质,我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就放弃了从这方面着手劝说他的想法,因为如果现在去劝他的话,他只会笃定我的确更看重他的脸啊……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我就是知道,靠。
“你知道吗。”我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抬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如果你真的是一个无论从外貌还是品行性格上都是完美的人,我从一开始就不会靠近你。”
他倏地睁开了眼眸,用茫然的眼神望着我,像是判断了一会我的表情后,有些迟疑道,“为什么?”
“我可以回答你很多理由,比如说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完美,或者是完美只会带来距离感,但是我想挑一个……不那么‘完美’的理由。”我刻意凑过去啄了啄他下意识地闭起的眼帘,“因为人类的xp是自由的,我就是喜欢残缺美!”
太宰治:“……”
他显然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这个理由,在卡壳了片刻之后,他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有了残缺的部分,才会显得美的地方更闪闪发光吧。”
“可这或许只是因为……”太宰治下意识地攥紧了床单,“夏……小绮你不够了解我而已。”
“如果你知道外界对我的评价的话——”
“别人对你的评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困惑道,“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我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吗,其他人的想法关我屁事?啊,说起来我很认同武装侦探社那边乱步先生的话,‘若合我意,一切皆好’。”
他无言了片刻,突然开口,“那,要看看我平时是怎么办公的么?”
几乎是在这句话刚刚出口后,太宰治就反悔了,“抱歉,这个还是——”
“可以啊。”我没给他收回前言的机会,一口应了下来,“反正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做?”
结果这家伙在愣了一下后,反过来犹犹豫豫地劝我,“只有七天的时间,你可以尽情利用我,没必要这样浪费时间。”
他又开始自我推销说什么就算我不想通过港口Mafia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以防泄露真实身份,那他也可以直接给我提供可行的方案来实现我的目标。
我考虑了一小会,认认真真地跟他咨询道,“那我要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不是只看中你的脸,我是喜欢你整个人,并且只希望这七天里你能过的稍微轻松一点呢?”
太宰治在那一瞬间甚至连呼吸都停顿住了,鸢色的眸中满是听到了什么让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发言般的不可置信,好半晌后他才近乎呢喃地回答我,“你想脚踏两条船吗……?”
“……”跟这个人根本无法沟通啊!
在整个一下无语住了之后,我翻了个白眼给他,干脆转过了身不再看他。
结果他反而有些惊慌失措了起来,整个一标准的樱花妹,束手束脚地凑上来试图跟我贴贴,“抱歉,我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
他甚至有些口不择言道,“我其实不是很介意这方面,不、应该说我没有那种……正常人应该有的道德感,很多普通人看来无法接受的事情对我而言都非常寻常,所以也不会因此而看低你,更何况你还说过你的男朋友忘了你吧?”
这家伙说着说着声线中又随着我露出没有半点要转身的意思,渐渐地染上了少许的委屈之意,“难道小绮你就这么在意他吗,他都那么对你了,就算就此否认他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也无妨吧?”
虽然我现在其实听到一半就已经不生气甚至还得使劲憋着才能让自己不要绷不住狂笑出声了,说实话这挺辛苦的,我得使劲握拳才能把这种冲动强行按捺下来,现在就是一整个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带录音笔……
话说他有那么紧张吗,我感觉我的动作还挺明显的,结果他居然这都没发现?
太宰治停顿了少许,又有些郁郁道,“但无论如何,我都是最……不合适的那个选择,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但是按你的说法。”我终于憋不住了,在吸气呼吸了几下后,努力正经地揶揄他,“你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为什么?”
“哎?这不是很明显吗。”我说,“不留痕迹也没有后顾之忧啊。”
年轻的首领像是愣住了片刻,最终被忍不住笑出了声的我锤了一下,“别纠结些乱七八糟的了,你昨天晚上睡着了吗?”
对方显然还在纠结上一个话题,拧着眉问我,“为什么你这么坚持?”
因为不坚持的话回去你特么的会闹啊!虽然肯定很好玩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调戏他的话肯定会被报复回来,哪怕我不怕但是我也不是很想见到他彻底emo到彻底失去高光的模样啊……这家伙真的会负能很久的,为了我和我的朋友的心理健康考虑,我觉得我还是得坚持一点。
“因为这是我的承诺。”我选了个让他没办法挑错的理由,平静地回答他。
……
真是……令人妒忌的回答。
太宰治垂了垂眸,望着正侧过身来盼着他的夏绮,对方脸上还带着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的笑意,纯粹而澄澈,是在港口Mafia这种地方根本就见不到的笑容。
是想到了什么吗?像是回忆,又像是想象……是和她的男朋友有关的事情么?
怎么可能不介意啊?
太宰治近乎想要叹息起来。
在他还没有成为干部时,很多身居其他势力高位‘自称独身’的女性就给他投来过这样的橄榄枝,但是他对此厌恶至极,比起被异性欣赏青睐的自满,他感到的更多的是一种冒犯……不,并不是对脚踏两条船本身的不满,这种不满除了道德观以外,更多的是基于一种占有欲才对,但这两者对他而言都不存在——他只是在单纯的疑惑,到底是多么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才会觉得自己能瞒过他?又或者是觉得自己值得他付出那么大的牺牲?真是可笑。
但是眼前的女性分明对此丝毫没有隐瞒,他反倒是如此的介意了起来。
明明她都说了她的男朋友已经离开了她数年,甚至说不定已经遗忘了她,他却还是无法释怀于对方心中残存的影迹,甚至哪怕是她露出了少许回忆的神色都会因此而感到不悦。
可她望向他的目光中分明没有多少的欲望,当她谈起那些容易令人误会的说辞时的神色也相当坦然,或许是因为文化的差异,又或者是她的确更喜欢直来直往地叙述,再或者……是他发自内心,近乎于本能地那么期望着,因此才故意混淆了她话语中的含义。
似乎是太宰治沉默的太久,对方颇有些无奈地伸出了手,自然而然地捧住了他的脸颊,端详着他的脸色,“又通宵了?睡不着吗?”
“没有。”他下意识地垂了垂眸,避开了她的视线,“我只是在想……我愿意。”
“什么?”
“我愿意相信你,哪怕你曾经……对另一个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
第134章
在窒息了片刻之后,我叹了口气,无视了这家伙偶尔的暴言,从床上跳了下去,拉开了他的衣柜,对着一衣柜近乎复制黏贴出来的西装感叹了一下后,果不其然地从角落里扒拉出了一套沙色的风衣。
其实太宰倒也不是没有那么穿过,只是他在落地镜前站了一会后就回房间换回了原来的打扮,并且把那套衣服从挂着的衣架上叠好收回了衣橱内。
当我问起他为什么的时候,他沉默了片刻,回答我,“因为书的缘故,我过去的确迷失于其他世界自己的经历中过……每当我从记忆的幻梦中醒来时,我甚至会憎恨起一无所有的现实。”
“哪怕明知道我不可能成为‘另一个自己’……之所以会留着这套衣服,或许是因为那时候的我还是在追寻着某种近乎虚妄的东西吧?”
“但是现在我不再需要它了——”太宰轻声笑了笑,将波洛领结上的宝石递给了我,“那些执念、那些过去,都已经告一段落了。”
“现在想起来,那个家伙也没什么值得我羡慕的嘛。”他难得露出了点得意洋洋的神态来,鸢色的眸明亮的好似对着光的琉璃,“又没有女朋友,又看不到织田作写的小说,呜哇,这样的人生也太悲惨了,我可不想和这家伙共情呢。”
但是现在的太宰治看着那一套衣服的眼神却是踌躇而又畏缩的,就像是在看一朵易碎的泡沫,虽然心驰神往,可无论如何都不敢伸出手去亲手触摸。
“换这套?”我故意无视了他脸上的抗拒之情,挑了挑眉。
“我不能……”
“不能穿着高定西装陪我去逛街吧,你想把别人都吓跑吗。”
在这种一身黑基本等同于港口Mafia的地方,被路人看到了指不定会引起多大的恐慌啊。
“要出去吗?”他像是愣了一下。
“啊,你昨天不是说现在很安全吗……?”我不太确定道,“如果还是有危险的话就算了。”
“这个倒是……没什么。”太宰治用近乎呢喃的声线回答我,他用手按在了被我放在他面前的沙色外套上,指节微微用力,“我只是在担心,我或许会因此而产生一些不必要的侥幸心理罢了,抱歉——我不能那么做。”
把求生欲带来的衍生情绪说成是侥幸心理……
我凝视了他片刻,那种近乎无能为力的悲哀第一次让我感到如此的束手无措,我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很久以前起我就明白一个道理,想要说服别人放弃自己坚定的想法是一件非常、非常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尤其是像太宰治这样的类型,这一点显然更甚。
更何况,既然明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一个完美的结局,皆大欢喜,那我就更不应该费力去做这种事,只要静静等待故事按照原有的逻辑一路走下去,那我既不用面临如此为难的局面,更不用处心积虑地去冒着风险做些什么。
哪怕太宰治的确没有要问我的来历的意思,但是这种心照不宣其实是非常脆弱的东西,就像是一张薄薄的纸,一戳就破,只是掩耳盗铃而已……而且一旦说开,事情就再也回不到原样。
在这个凡事都要讲回报率性价比的年代,我却在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做着最没有意义的事。
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我颇有些意兴阑珊地上前一步,打算把那套衣服收回衣柜里,继续和之前一样,不再涉足那道他自顾自地和世界之间划出来的那道界限。
越线的试探还是太危险了,无论是之前的那次‘想要你’还是这一次,太宰治都表现出了明确的拒绝,只有我在顺着他的意思说的时候他才会表现的容易接近一些,该说不愧是当了四年首领的时候吗?这种说一不二的态度,还真是有点气人。
按照正常的社交礼仪,我应该进退有度,面带微笑地揭过这一章,然后按照之前的那种态度继续下去,心照不宣地维系着表面上的和谐……
但是我不想那么做……我到底还是希望他能过的更轻松一点的。
就在我敛起脸上的表情,垂首用指尖触及那套衣物的衣架,打算把它放回原位时,太宰治突然近乎惊慌失措地握住了我的手腕,“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耸了耸肩,感到了一阵终于找回了正确节奏的轻松,“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对。”
就在他近乎茫然地望过来的时候,我贴心地解释道,“我之前没有跟你说过吧,你和我的男朋友长的很像……所以,那种‘不必要的侥幸心理’我的确可以理解。”
在这么说完以后,我轻轻地用另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手背,拉开了他的手指,反过来替他找借口,“而且你的身份的确很危险啦,是我没有考虑的不够周到。”
……
太宰治明显地感觉到了对方态度的转变——那并不是刻意的冷落,正相反,比起之前夏绮甚至显得更加体贴了几分,跟之前她始终抱着的‘我觉得这样这样肯定更适合你’的态度比起来,她显然更多的把选择权交还给了他。
“为什么不吃午饭?”她把视线从电脑屏幕前挪开,落到了他面前唯一放着的一杯咖啡上,有些为难地建议,“如果你实在吃不下的话,至少加点糖吧?你会头晕的。”
不再像昨天夜里一样不容抗拒地独断专行,她只是坐在原地,用担心的眼神望着他。
又在他艰难地说了一句“没关系的”之后,无奈地嘟囔着,“别逞强啊。”
但她到底没有再度凑上前来。
可是她的态度却并不显得冷漠,在见到太宰治有些消沉了下去之后,夏绮就把电脑放到了一遍,托着下巴开始跟他讲一些她在异国时的经历与不同的风俗。
她甚至还贴心地避开了全一般在讲这些旅游经历时应有的‘建议’环节,只是在单纯地说着些有意思的见闻,又间或说起了自己的求学经历,鄙夷一番森首领没有让干部去深造实在可惜人才。
“你还是在生气吗?”太宰治在夏绮说到一半时就打断了对方,这对他而言近乎是一件近乎失态的举动,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怔愣了片刻,直到对方的目光疑惑地望过来时,他才抿着唇,“抱歉……请继续。”
“我没有在生气。”她沉默了片刻,非常认真地回答他,“虽然我也很希望自己能有在生气的时候还保持风趣的涵养,但遗憾的是至少目前看来那对我而言还是稍微有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