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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人出来了,传于阶下,两旁的卫士齐声传名高呼:“第一甲第一名——张铨!”
“第一甲第二名——傅俞珏!”
……
后面的名次俞珏没怎么仔细听了,没必要了,榜眼已经到手了。
系统222在听到俞珏的名次时,还有些不敢置信:【你居然真的考了榜眼?你是怎么做到的?就算你故意考差了,文章写得不如状元张铨,那好歹你也长得比探花要俊美多了吧?皇帝眼瞎吗?为什么不点你做探花?】
俞珏笑而不语,皇帝就在殿试开始时露了一下面,压根没仔细看考生长什么样,怎么会知道谁帅谁不帅?那么排名肯定是按照文章水平来的,而不是看脸。
他当然不会对系统222分析得这么仔细,只道:【学神控分不是基本操作吗?】
系统222垂头丧气的道:【行叭,你赢了。恭喜你赢得免单名额,这次购买科举参考书你不用支付气运值了。】
俞珏试探性的道:【真的吗?你会不会很为难呀?你不是说系统商城里的商品都是来自于总系统的吗?你不收我的气运值,总系统不会有意见吗?】
系统222冷哼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系统说话算话,一诺千金,说免单就免单!而且总系统也是我们契约的见证者,怎么可能会违背契约的公正性!】
俞珏神色莫名,勾起一抹笑:【那我就放心了,多谢你了。】
俞珏也感觉到那道冥冥之中束缚着自己元神的契约力量消失不见了,他的气运似乎也并没有流失的感觉。
新科进士在状元张铨的带领下叩谢皇恩之后,一同去看榜,然后骑上高头大马游街归家,左右街道上人山人海,旗鼓开路,鞭炮齐鸣。
俞珏不是状元也不是探花,他是排在第二的榜眼,跟在状元的身后,本该没有多少存在感的他,却成了整条街最靓的崽。
原因很简单,他长得最帅。
状元年过而立,蓄须,美髯公形象,一看就是令人尊敬的夫子长辈。
探花年龄也不小,年近三十,长相端正,但跟面如冠玉、玉树临风、俊美无俦的俞珏比起来,那就毫无可比性了。
围观人群几乎人人第一眼都只能看见俊美的榜眼,状元和探花都被他的光彩照人遮掩得没什么存在感了。
长阳侯夫人带着曹妍早早就预定了一家酒楼的二楼包厢,为的就是在自家儿子游街回家经过时能看见儿子风光无限的模样。
看着楼下街道上骑着高头大马走过,人群中最出众的儿子,长阳侯夫人高兴得抛却了贵夫人的矜持,直冲俞珏挥手:“儿子!最俊的那个是我儿子!”
曹妍也挤在旁边窗户往下看,激动得小脸红扑扑的。
第24章 我是甜宠文女主的贵人[23]
俞珏考中榜眼,整个长阳侯府都陷入了狂喜之中,长阳侯亲自下令要举办宴会邀请亲朋好友大肆庆祝一番。
在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时候,傅俞琦阴沉着个脸,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长阳侯无意间注意到了傅俞琦的神色,心往下一沉,皱眉不悦。
长子这是怎么回事?越来越不像话了,弟弟高中榜眼乃是全家的大喜事,他居然臭着个脸一副不高兴的表情,实在太没有兄长风范了。
长阳侯对傅俞琦这个嫡长子的不满积压得越来越久、越来越多,从他不知轻重的绝食也要非李欣沅不娶开始,长阳侯就开始对他失望了,然后是他为了李欣沅屡屡顶撞父母,现在又嫉妒弟弟出息……林林总总下来,长阳侯想起了自己夫人曾说过的话,或许长子确实品性不够担当大任。
只是废长立幼,于祖宗家法不合,需要慎重思量。
长阳侯考虑到两个儿子都还年轻,未来还很长,说不好未来性子会不会有所改变,他自己也还年富力强,不急着立世子,就暂时把这个念头给压下了。
长阳侯看了一眼已经稍微收敛了一点不满之色的傅俞琦,连训斥都懒得训斥他了,只当没看见。
这么大喜的日子,他不想因为傅俞琦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宴会邀请了长阳侯府的亲朋故旧,除了俞珏的岳家曹家是文官,其他宾客多是勋贵宗室。
俞珏看着今日来的这些宾客,有些心惊就长阳侯府几代经营的人脉关系之广了,他被长阳侯带在身边介绍给这些宾客们认识,在场许多勋贵都与长阳侯府有姻亲关系,都是拐弯抹角的亲戚。
有这些人脉关系,就算下一代长阳侯掌握不了实权,只能继承一个空头爵位,也能在京城有一席之地。
难怪原剧情中傅俞琦继承爵位之后,能打压原主那么多年。本来他还奇怪,就凭九皇子娶了女主李欣沅,皇帝应该不可能考虑一个情种皇子当太子,在原剧情结束之后,九皇子失势的可能性很大,傅俞琦这个依附于九皇子的伴读也会跟着失势。
想来傅俞琦就算失去了九皇子这个靠山,凭长阳侯府几代经营的人脉关系也能保他一生富贵。
难怪原主会对此执念深重,凭什么他傅俞琦把事情做绝了,把傅俞珏害到那个地步,还能平安富贵一生呢?
俞珏压下心头翻腾的情绪,面带微笑温文尔雅的跟在长阳侯身边认识着这些非富即贵的宾客们。
长阳侯带着俞珏来到一个面容严肃皮肤略黑的络腮胡中年男人面前:“珏儿,这是你表姑父晋阳伯,快来拜见。”
俞珏顺杆往上爬的对晋阳伯拜道:“侄儿拜见姑父!”
晋阳伯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连道:“贤侄不必多礼。”他看着长阳侯有些羡慕,“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年纪轻轻就高中进士,还是榜眼,实在令人羡慕。”
晋阳伯说话很直白,脸上表露的羡慕之意也是直白的。
他是真的羡慕,晋阳伯府论底蕴还不如长阳侯府,就连爵位也是代代降爵的,不似长阳侯的爵位可以五代不降爵。等他儿子继承晋阳伯爵位时,伯爵再降等,在京城能算个什么呢。
他的三个儿子,都是从小娇纵惯了,文不成武不就的,在家里为了爵位为了家产打得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所以晋阳伯是真的羡慕长阳侯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
不只是晋阳伯,勋贵之中但凡眼光长远点儿的,又有哪个不羡慕长阳侯生了个会读书的儿子呢,眼看着长阳侯府由武转文有望,而他们却只能看着家里的不肖子孙心里发愁。
这天下太平盛世,战事越来越少,用得上武将的地方也越来越少,他们勋贵的地位也越来越低。
别看他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什么家里有爵位荫及子孙不必跟寒门子弟去争什么科举名额,实际上是家里没有子孙有那个本事去争。
真要是像俞珏这样有本事去争的,他们比谁都高兴。
儿孙们指望不上了,他们就把目光放在自家姑娘身上,指望着自家姑娘参加大选入宫,能嫁给皇子,家里出个皇子妃,更进一步,家里出个皇妃皇后,万一走了大运自家出个皇帝外孙呢?
在宴会结束之后,长阳侯把俞珏叫到书房来,将今日来参加宴会的这些宾客们的情况都细细说给他听。
比如哪家女儿嫁给了某个皇子当侧妃,是支持那个皇子的;比如哪家已经暗地里站队了,不过是个墙头草,两头押注;比如哪家是坚定的保皇党,保持中立的……
长阳侯把这些都细细说给俞珏听,以免他进入官场之后,毫不知情就被人给拉下水了。
这就是朝中有人的好处了,在入官场前,有什么党派,哪些官员是什么阵营的,哪些人彼此有亲,哪些人表面上不对付实际上暗地里有勾搭……寻常官员在进入官场之前是无法知道这些隐蔽消息的,等在进入官场后慢慢摸索,说不定就不知什么时候吃了暗亏了。
现在俞珏还没入官场呢,长阳侯就把自己的知道的情报和经验悉数传授,没有丝毫藏私,给他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长阳侯说得口干舌燥,俞珏适时的递上一杯茶:“父亲,用茶。”
长阳侯接过茶杯喝了几口,缓解了干渴后,清了清嗓子,问道:“如何?可都记下了?”
俞珏点了点头:“都记下了,父亲。”
长阳侯满意的颔首,半晌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可惜我们家的人脉关系多是在武官这边,文官那边帮不上你什么。你有空就多去你岳父家里走动走动。”
俞珏明白长阳侯的意思,曹家有两子一女,如今曹父的两个儿子都还在考科举,还没踏入官场,曹父的那些政治资源,不得先用在女婿身上吗?
俞珏应道:“儿子明白,我过两日就带夫人回娘家看看。”
官场上结姻亲,就是在政治资源上进行互惠互利,互帮互助。
长阳侯的想法实属人之常情。
所以两日后,俞珏带着曹妍去曹家,在拜见过岳父曹父之后,曹父先是夸奖了他这次科举成绩,然后就主动的传授他以前在翰林院时的经验。
状元榜眼探花是可以直接授官的,不似其他二甲进士,需要进行朝考才能进入翰林院当庶吉士。
俞珏作为榜眼,是可以直接授予翰林院编修,起步正七品。
虽然是芝麻官,但比起其他进士的起步要高多了。
俞珏凝神细听曹父传授的经验和注意事项,最后曹父才说到重点:“翰林院的侍读学士林大人与我是同年,关系不错,待会儿我修书一封,你代我送给林大人吧。”
俞珏秒懂,这是让他先去跟未来上司搞好关系,混个脸熟,再看在曹父的面子上,林大人也会对他有几分照看。
在翰林院里,侍读学士的品级地位都很高,若是林大人表现出对他的关照,其他人必然不敢因他勋贵出身就明目张胆排挤他的。
只要在翰林院不受排挤,凭他的本事,慢慢融入其中不成问题。
这就是有背景有靠山有人脉的好处了。
俞珏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有才华有本事张狂的不需要这些关照,他感谢的道:“多谢岳父大人,小婿定当不负岳父所望。”
第25章 我是甜宠文女主的贵人[24]
新科进士有三个月的探亲假, 这是朝廷给新科进士回乡祭祖探亲的时间。
傅家虽然祖籍不在京城,但长阳侯这一支一直常居京城,与老家那边除了逢年过节来往不多, 俞珏倒也没必要特意回乡祭祖。
于是这三个月的假期,他除了随岳父去拜访与曹家有交情的那些官员,在长阳侯书房里了解最新时政之外,就是留在家中陪伴父母妻子。
傅俞琦倒是没给他找什么麻烦, 连往常的阴阳怪气和翻白眼都没有了, 甚至俞珏很少有机会见到这个便宜大哥的面儿了。
因为傅俞琦正忙着哄回李欣沅,原本恩爱的夫妻俩因为冷战过久,李欣沅对傅俞琦越发冷淡了,他感觉到了感情危机,忙着讨好李欣沅, 挽回两人之间的感情。
然而傅俞琦不知道的是, 他挽回的举动已经有点迟了。
因婚姻不幸福,李欣沅心情烦闷之下, 就想着出门购物买买买缓解自己郁闷的心情。
恰巧偶遇了刚从承恩公府出来, 打算回王府的九皇子。
街头重逢, 两人都觉得是意外的惊喜缘分,于是九皇子就邀请李欣沅去自己开的酒楼珍味楼小坐一会儿。
李欣沅正好心情烦闷, 遇见九皇子这个知心好友, 也是惊喜不已,在她的观念里, 街上偶遇朋友一起去饭店吃个饭是很正常的事情, 于是她就答应了下来。
跟在李欣沅身边的几个丫鬟除了一个被她刚提拔到身边伺候的二等丫鬟, 其他丫鬟都是俞珏安插的眼线。
在穿越女主身边安插眼线实在太容易了, 因为她毫无防备心, 压根就不会往自己身边丫鬟是别人派来的眼线这方面去想,毕竟这些丫鬟都是她自己‘英雄救美’救下来的,她们或为了报恩留在她身边,或走投无路求她收留,在李欣沅看来,这些丫鬟可比李家或者长阳侯府上的丫鬟可靠多了。
李欣沅身边的丫鬟早就被俞珏吩咐过,对李欣沅的一切奇怪举动都不必阻止,只管事后汇报给他便是。
即使她们看见李欣沅接受一个陌生男子的邀请去酒楼吃饭,知道于礼不合,她们也什么都没有说。
进入酒楼之后,李欣沅不想自己对九皇子吐苦水的内容被别人听了去,倒不是有保密意识,而是她不想让太多人看她笑话罢了,尤其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丫鬟。于是李欣沅就打发丫鬟们去另外的包厢里吃饭,她与九皇子单独相处。
九皇子知道孤男寡女独处一个包厢于礼不合,但他对李欣沅有心思,自然乐见其成,不会拒绝,李欣沅自己不懂这些,丫鬟不提醒,两人就这么私底下单独相处了。
坐下之后,李欣沅问道:“小九,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九皇子连忙道:“倒也不是很忙,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的,我送你一只信鸽,可以用来专门联系我。”
李欣沅没有拒绝,含笑道:“谢谢。”在她看来,九皇子送她一只专门联系的信鸽,就跟现代交换手机号码联系方式没什么区别。“本来我还以为我们以后都没什么机会见面了,没想到今天这么巧,会在街上偶遇你。”
九皇子英俊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是啊,这就是缘分吧。”
只是他想起自己跟母后提起要娶李欣沅为皇子正妃或者侧妃却被母后断然拒绝的事,愉快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有想到过,以长阳侯庶女的身份,母后可能不会同意李欣沅做自己正妃,但他没想到,自己的两个侧妃名额都被母后安排得明明白白,全都许了出去用来拉拢人了。
而他母后告诉他:“傅俞琦是你的伴读,他作为长阳侯的嫡长子,将来世子之位跑不了,只要你能让傅俞琦一直站在你身边支持你,长阳侯必然也会支持你的。你没必要再浪费一个侧妃位置给长阳侯的庶女,长阳侯也不会为了一个庶女而坚定支持你,区区一个庶女,放弃也就放弃了。所以你倒不如把心思都花在拉拢傅俞琦上。”
他告诉他母后,自己心悦李欣沅,母后却依旧不许他纳了李欣沅:“若是她并非长阳侯之女,你给个侍妾名分也就是了,纳进府随你宠。但她毕竟是长阳侯之女,哪怕只是个庶女,给不了侧妃名分,以侍妾纳进王府,等于是折辱长阳侯,适得其反,拉拢长阳侯不成,可能还会将其推到其他皇子阵营去。”
皇后一点点给他掰碎了仔细分析,长阳侯庶女这个身份不高不低很尴尬,给侧妃位置感觉不划算,浪费一个侧妃名额,但不给侧妃名分,又会得罪长阳侯,倒不如干脆不纳。
大道理他都懂,但他就是喜欢她啊。
九皇子心中叹息,他争不过自己母后,又确实对太子之位心怀野望,李欣沅在他心中地位还不至于超过他的野心,他只好暂时放下。
所以九皇子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去联系过李欣沅,他想忘了她。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竟然会在刚从舅舅府上出来后街头偶遇李欣沅。
难道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他原本还能冷静理智思考利弊的心,在见到李欣沅的那一刻就全乱了,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出言邀请了她一起去自己名下的酒楼珍味楼坐一坐吃个饭。
送信鸽以后常联系这话也是不假思索的就说了出来。
他舍不得就此真的与李欣沅再无联系,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若是他有足够的实力,在争储上就不必依赖母后和承恩公府的支持,他就可以底气十足的对母后说‘不’了。
现在他的实力还不够强,只能依靠母后和承恩公府的势力,只能舍去正妃侧妃之位拉拢朝臣,连娶自己心爱女人的自由都没有。
九皇子心底暗暗发狠,等他掌权后,他会让这些妄图掌控自己的人明白,谁才是主子!
李欣沅可不知道九皇子心里这些内心戏,她只是单纯拿九皇子当心灵垃圾桶,听到他说他们今日街头相遇是缘分,她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但很快她又联想起了曾经傅俞琦也说过这话,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带上几分忧愁,淡淡的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拿缘分哄人?”
九皇子心中一紧:“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没有哄你。难道是有人拿这种话哄骗你吗?”
李欣沅失落的道:“我也不知道。他明明以前待我极好,但现在越来越面目全非了,甚至还怀疑我移情别恋了……”
九皇子的心顿时沉入了冰谷之中,又冷又痛,没想到只是错过寥寥三个多月,自己心上人就被人哄骗走了。
不过他想到自己还没有听说过长阳侯嫁女儿的消息,想来婚事还没定,他还有机会,他定了定神,继续听着他的小圆姑娘哀诉自己遇人不淑的烦闷苦恼,心疼的道:“小圆,他不值得你为他如此伤心的,换做是我,我一定舍不得让你这样钟灵毓秀的姑娘为我伤心的。”
李欣沅有些感动的看着他,叹息一声,是啊,为什么小九一个认识不久的朋友都知道心疼她,傅俞琦这个在婚前许诺永远爱她对她好的丈夫却不知道心疼她呢?她在恶婆婆的刁难下本来就在侯府很艰难了,结果傅俞琦还让她心里不痛快。
难道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吗?成亲之后,把她骗到手了,他就不用装作对她好了吗?
“如果他有你一半的体贴温柔好了。”李欣沅无奈的道,“我同他生气,他还觉得是我无理取闹呢。”
九皇子神色温柔的看着她,温声道:“是他不懂你的好,明明你那么的明事理,若是你与人发生冲突了,必然有你的理由,你占了理,为什么要你受委屈退让呢?”
李欣沅感觉九皇子的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去了,明明就是恶婆婆故意磋磨她,是她占了理,她凭什么不能据理力争?凭什么就要因为婆婆是长辈而忍气吞声受委屈?在婚前答应说要护着她,不让她受委屈的是傅俞琦,现在叫她忍耐恶婆婆找茬磋磨的也是他。
李欣沅本来就不认为自己有错,所以她与傅俞琦的冷战,从来都不是她先低头和好,如今在九皇子面前诉苦,也只是诉说自己的艰难处境和所嫁非人的苦闷,得到九皇子的赞同和安慰之后,她诉苦就诉得更起劲儿了,并且更加认为错的是傅俞琦,是傅俞琦对不起她,她没错,她是占理的。
九皇子也趁机一步步走近她的内心,看着李欣沅越来越依赖他信任他,他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了更多的觊觎之心。
既然那个男人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她,为什么他不可取而代之呢?
一个侧妃之位而已,大不了舍弃这个侧妃能带来的助力,他凭自己的本事也能弥补这点助力的缺失。
他想当太子,想当皇帝,难道还不能凭自己的心意娶一个喜欢的女子吗?
只是九皇子也发现,李欣沅是个很有自己主见且坚定不屈的女子,若是他以自己皇子权势直接娶她为侧妃,而没有征得她的同意,很可能会弄巧成拙。
于是他打算先慢慢的俘获李欣沅的心,然后再提成亲的事儿,他想说服母后给李欣沅一个侧妃之位,也需要从长计议。
在一同用过午膳之后,九皇子亲自送李欣沅回长阳侯府。
李欣沅想到最近傅俞琦的敏感怀疑,也不好叫九皇子被傅俞琦看见了,免得生出更大的误会,于是对九皇子说道:“小九,你就送到这里吧。”
九皇子也怕被人看见影响了李欣沅的名声,自己若是被人认出来,也可能被母后知道,母后可能会为了打消他的念头而对李欣沅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所以九皇子只把李欣沅送到长阳侯府角门外略远处,就停下了脚步,目送李欣沅带着丫鬟进入角门,她的身影消失后,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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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珏去翰林院当编修之后,就每日点卯,用系统222的话来说,就是每天打卡上班当社畜。
他跟着岳父曹父拜访了许多文官,自己又是正经科举入仕,翰林院里的这些官员们,就算有看不上他勋贵出身的,也不会明面上表现出来,毕竟长阳侯尚且大权在握,不是好欺负的,又有侍读学士林大人的关照,许多官员都有主动向他示好,他有什么问题去询问老官员,都是知无不答的。
俞珏背后有靠山,自身也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他想与人交好,相处之时自是处处叫人如沐春风,交情就是这么处出来的。
于是他在翰林院并没有遭到长阳侯担忧的排挤,反而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比同届状元张铨混得还要好。
张铨是没落的官宦子弟,耕读之家,背后没什么大靠山,全凭自身学识考中状元。
本以为考上状元后是鱼跃龙门,是海阔天空,但他没想到的是,考上状元后居然是来翰林院坐冷板凳。
状元三年出一个,翰林院这种清贵之地,最不缺的就是状元了,上一届状元和上上届的状元,如今可都还在翰林院里熬资历呢。
张铨看见上届和上上届状元的现状,难免就代入进去了,想到自己也会在翰林院里熬上个五六年资历,他整个人都觉得特别窒息。
相比之下,俞珏这个抢光他风头的榜眼,在翰林院就混得太如鱼得水了,上司和顶头上司都对他赞赏有加,背后家世不凡,岳家得力,不出意外必然是前途无量。
自己前途晦暗无光,别人前途光明,自己家世平凡,别人家世不凡,自己岳家普通,别人岳家给力,这种强烈对比,让张铨心里极为不甘。
于是他愤而决定——抱大腿。
俞珏家世好能力强前途光明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张铨他再怎么羡慕嫉妒这个比他小了十多岁的年轻人也没用,难道他还敢给人使绊子得罪人不成?怕不是觉得人生太长想走一下捷径,早死早超生了。
所以张铨就化嫉妒为动力,直接找俞珏抱大腿。
他不是不想找侍读学士林大人这样的粗大腿抱,但他一个没什么人脉关系的小状元,从六品芝麻官,想抱人家三品大员的大腿也没机会啊。
倒不如抱一下未来的粗大腿,投资一下同年同榜的榜眼。
只要未来金大腿飞升的时候让他抓一下脚背,带着他一块儿小飞一下就好,能省去他十几年的奋斗。
张铨的示好,俞珏没有太过意外,在进入官场之后,科举名次早就不重要了,看的是背景靠山和自身能力。
俞珏在会试前就对张铨此人进行过详细调查了解,知道这是个干实事的人,年少时因为读书耗光家资,家里一贫如洗,全靠寡母刺绣养家,他为了不让母亲太辛苦,已经考中了秀才功名的他主动求娶了一个商家女。
张铨妻子是商家女,嫁到张家带来了一笔丰厚的嫁妆,可以改善家里条件,供他继续读书。
后来张铨考中了举人,以他举人身份,只是商户的岳家已经拿捏不住他了,很多人都劝他休妻再娶,举人有个商户妻实在丢人。
但张铨却说,自己能考中举人全靠妻子和岳家鼎力相助,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不仅不肯休妻再娶,连别人送的美妾都不收。
张铨的岳家大为感动,只是小商户的他们倾尽家资供张铨继续科举,即使他落榜两次也没有放弃,终于在第三次让他会试高中会元,殿试高中状元。
即便是中了状元,张铨也没有抛弃出身商户的糟糠妻的意思,回乡祭祖后就带着寡母和妻儿来了京城居住。
俞珏很欣赏张铨这样的人,他一开始求娶商户女的时候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娶她有钱去的,商户愿意嫁女儿给他,也是见他年纪轻轻中了秀才,有心投资他。张铨能在发达后不忘岳家在他落魄时对他的帮助,可见他是个知恩图报有良心的人,却同时也不失利益考量,灵活机变。
俞珏收下了张铨的示好,两人在翰林院里接触得越发密切了。
排名第三的探花郎看见张铨对俞珏的投靠示好,心中不屑冷笑,暗道:卑躬屈膝之辈,耻于为伍!
探花郎的出身与张铨差不了太多,只是稍微好一点,他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大哥,家里有两个顶梁柱劳动力,他家不似张家那般窘迫。
他同样也娶了商户妻,不过是那商户主动提出嫁女的,他看在银子的份儿上答应了下来。
如今他那商户妻已经成为了商户妾,他刚与一个四品京官家的庶女定了亲事,只等成亲后,他的新岳父就会托关系把他从翰林院转到六部去,那他就有大展才华的舞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