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边感觉这个床的弹性还不错,有点软但又不至于太软。
她看下人将她的衣服都放进衣柜,那衣柜门一拉开她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了很多件衣服了。
都是各种当下名流款式的长裙。
她还没等说话门口就传来了赫伯特的声音。
“看到这些衣服的时候,我就在想夫人穿上的样子,应该动人极了,所以我就买回来了。”
“夫人不会介意吧。”


第143章
薄柔当然不会说介意,甚至来说还有点惊喜。
当然赫伯特给她的惊喜远远不止于此,舟车劳顿以后来到中午,薄柔下去吃饭的时候发现那些菜品意外的符合她的胃口,而且这些菜式看上去也极为眼熟。
别的不说,就拿她最近的这个炖牛肉来说,这个味道就特别的像是去饭店吃的那个炖牛肉的味道。
软烂细滑,口感多汁饱满。
她正要开口询问结果就听赫伯特说:“这是我特意从东方国家请来的厨子,夫人觉得味道怎么样。”
薄柔听见他这话明白了为什么味道这么熟悉,原来是因为他请来了她的国家的厨子。
“你真是费心了。”
薄柔说着,然后接着道:“味道很好,我很喜欢。”
“夫人喜欢就好,我生怕夫人体验感不好,特意运送的食材和调料,尽可能保持本来的味道。”
虽然赫伯特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是薄柔从里面听出了耗资。
毕竟大老远运输这些东西过来可是不容易,比请厨子来可是麻烦多了。
又要保持食材的新鲜,又要保证调料不受潮。
这很难做,但他不仅做到了,而且还将味道的鲜味锁的很好。
至少给她的感觉就好像去饭店现做现吃的感觉是一样的。
克莱德见到夫人被赫伯特三言两语说的就有些感动,唇角不禁有些抿紧。
犹豫了半天以后他说道:“夫人……”
薄柔听见他声音抬眼去看他,然后就见他说道:“我好像有些不舒服。”
听到他这话,薄柔立刻皱眉询问道:“哪里不舒服?”
克莱德颤了颤眼睫似乎有些不太敢说话的样子,他微微低下头小声说道:“我……肚子有点痛。”
薄柔一听他肚子痛,没有多想,只是询问坐在那朝他们看来的赫伯特道:“可以叫家庭医生来看看吗。”
赫伯特应道:“当然可以夫人,我这就叫巴洛伦去叫。”
他说完就起身走到单手捂着肚子弯腰的克莱德身旁道:“不舒服的话就上楼休息会好了。”
他说着就让仆人过来搀扶着克莱德上楼。
他那双流转着瑰紫色的眼眸先盯了他的背影一会,然后才转头过来看一旁有些担心的薄柔道:“夫人不用担心,等一会医生来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谢谢你赫伯特。”
“夫人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医生还要过一会才能来。”赫伯特看她眼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肴说道。
薄柔微微摇头,“我有点担心他的情况,现在有些吃不下。”
她确实是有些担心克莱德,毕竟克莱德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从来都没跟她示过弱。
今天这一番表示说明他确实很痛了,痛到他自己都无法忍受了。
不然他这样隐忍的孩子怎么可能开口。
听她这么说赫伯特的眼睫微垂,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因为薄柔没再吃的原因,他也就没有继续吃了。
就这样赫伯特静静地在大厅坐着等医生到来。
也就过了个二十多有分钟,医生被巴洛伦带来了,打过招呼以后巴洛伦带他匆匆上了楼,薄柔见状想要跟上去,不过却被赫伯特拦下了。
“没事的,马丁医生是个很好的医生,夫人不用担心,我去看看就好了。”
他说完又安抚了薄柔几句,就拿着他的权杖上楼了。
此时门里的少年再被医生问着症状,他看上去很紧张,手指紧紧地揪在被子上,脸色也带着薄红,不过有好好的一五一十的回答着问题。
医生先用他带来的测试仪器先简单的测试了一下,又结合他说的症状,感觉没什么天大问题,思考了一下就跟旁边的巴洛伦说道,“可能是因为不太熟悉环境,所以对吃的东西产生了反应,吃点维生素过一段时间可能就好了。”
简单来说可能就是普通的坏肚子,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对于他们这种家庭来说,能吃坏肚子,也是件大事,尤其是对于赫伯特来书,这更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他长睫掀起,一双瑰紫色的眸子盯着床上的少年,开口道:“感谢马丁医生辛苦来访,巴洛伦送马丁医生回去吧。”
巴洛伦起身领着马丁医生出去,此时屋里就安静的只剩下赫伯特和克莱德了。
克莱德一看见他站在门口当时就侧过脸不去看他。
站在门口的赫伯特也不说话,就这样站在门口看他,也不走也不进去。
等了一会还是克莱德沉不住气,或者说有些心虚的开口道:“你要干什么。”
赫伯特冷淡的看着他,神秘紫色的眸子如同带着宝石般的锐光。
“应该我说,你要干什么。”
“克莱德,我竟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说谎。”
在这接连两个质问下克莱德显得有些心虚,眉眼之间的神色满了躲闪。
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对赫伯特的质问保持沉默。
因为他确实是说谎了,有生之年第一次说谎。
他根本就不难受,他这么说的原因就是不想看夫人被他哄的那么轻而易举。
赫伯特并不是个好人,他不希望夫人上当。
“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害怕我会得到夫人?”
“还是说你嫉妒。”
赫伯特慢条斯理的走进屋站在他床边,淡紫色的眸子盯着坐在床上的少年,带着一丝冰冷道:“嫉妒夫人会因为喜悦我而不在重视你?”
“你胡说。”克莱德皱眉反驳。
“我对夫人根本就没有你那种龌龊的想法!”
“是吗。”赫伯特摸了摸权杖顶端的宝石道:“那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他姿态优雅,语气缓慢,“你知道这顿饭我用了多久时间准备吗。”
赫伯特自己一顿普通的饭都需要仆人挑选食材将近一周,更何况这还是顿专门为夫人做的第一餐,他费尽心思想尽办法讨好她,结果就因为克莱德装病,将他所有的心血都化为一滩废水。
吃坏肚子这种说法简直就是笑话,在他赫伯特家里能吃坏肚子,这简直是对他侮辱。
天知道他看到夫人一口都不再吃的时候他有多想将克莱德丢出去。
赫伯特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用骄矜的语气淡淡道:“如果你还想接着在这里住下去最好乖巧一点,不然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赫伯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来的目的,多半是为了夫人来的。
只是没想到他到的第一天就用这种装病的拙劣技巧。
这种拙劣到演技都不忍直视的愚蠢方法,也就只有善良的夫人会相信了。
“既然你对夫人没有其他的想法,那就本本分分的当你的儿子,不要来妨碍我。”
“克莱德,我生气了会有什么后果,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不是吗。”
他用着冷质调子缓缓说着,克莱德则是身子一顿,身上泛起了熟悉的痛感。
他没吭声,赫伯特也没再次理会他,转身就朝着走下等待的薄柔走去。
薄柔见他下来,急忙问道:“他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夫人,休息一会就好了。”
赫伯特缓声说着,看她脸上焦急的神色缓缓褪去这才道:“后厨温了汤,夫人要尝尝吗。”
“不了,我去看看克莱德。”
薄柔说完给了他个歉意的眼神,然后提着裙角上了楼。
赫伯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身侧传来厨师的声音:“老母鸡汤炖太久就该不好喝了。”
“倒了吧。”赫伯特转了转权杖顶端的宝石,声音缓淡。
“好吧……”
厨师没想到费劲万苦带来的活鸡,炖成汤以后竟然会沦落这种下场,真是白瞎了那个老母鸡。
其实薄柔是不知道后厨炖的是什么汤,她以为就是很平常的那种汤汤水水。
要是赫伯特告诉她是老母鸡汤,她一定会选择喝完了再来看克莱德。
不过这并没有后悔的机会,再者她也不知道。
所以她敲了敲克莱德的房门就问道:“克莱德,你怎么样了。”
本来经过赫伯特刚才那么一番话,克莱德就已经有些感到内疚了,眼下又听到夫人的声音,更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不过他不回答,门口就更加耐心的询问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
克莱德听她这么说就越发羞愧了,不过既然谎都撒了,也没有不圆的道理。
所以开口道:“夫人,进来吧。”
听到他的回答以后薄柔这才开门进去。
赫伯特家的房子装修很有特色,每间风格都不尽相同,克莱德的这间房依然也是那种华丽大气的装修,不过相对来说没有她那屋里那么多的摆件。
不过从仅有的摆件来看,也是价格不菲,随便偷一件也能卖出养活一个普通人一辈子的高价。
匆匆打量了一眼环境以后她就看向床上的克莱德。
少年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他的头颅垂的很低。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垂落下来的头发。
她以为他可能是难受,上前走几步伸手摸上了他的发顶轻声询问道:“很难受吗?”
克莱德感受她柔软的触摸,听着她轻声的安慰,想到她坐车做了这么久到现在刚吃上饭结果因为他一个谎言就担忧到现在,心里越发的愧疚。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本来以为赫伯特会跟夫人揭秘,但是没想到他没有。
也对,赫伯特向来是个骄傲的人,根本不屑于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如果不舒服还是睡一觉比较好吧,这样至少不会很难受。”
她温柔的声音还在继续,克莱德抬头瞧她,对上了那双温柔的黑眸。
他心里泛起了深深地愧疚,他开口道:
“对不起夫人,我撒谎骗了您。”


第144章
赫伯特站在门边听克莱德带着深深忏悔的声音,视线落在夫人宁静恩柔的侧脸上。
夫人似乎没有因此感到惊讶或者愤怒,她依然很平静。
或者说,还松了口气。
似在感叹还好他不是真的有事。
薄柔确实是这么想的。
虽说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装病,但是只要人没事就比什么都好。
克莱德一直在认错,他的头低低的垂着,他的双手紧握着被子,看样子愧疚极了。
“没事的,我并没有介意。”
薄柔打断了他的忏悔,柔软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的目光与她直视,让他知道她确实没有怪罪他。
克莱德感受下巴上温暖的手指,眼前是她温柔的面容,她的面孔靠的很近,近到他清晰的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心跳的也有些快,他不自然的别开脸道:
“可是,我欺骗了您……您不生气吗?”
“要说生气的话,其实是有一点的。”
夫人的声音让克莱德的情绪低落下去。
是啊,夫人怎么可能不生气呢,毕竟他确实欺骗了她。
“但是你身体没什么问题这不是最好的事情了吗。”
克莱德闻言心里一跳,抬眼朝着夫人看去,见她唇边浅笑的弧度有些恍惚。
“夫人既然知道他没事,不如再用点餐如何。”
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克莱德思考,他抬眼看去就见到赫伯特站在门口,本来沉下去的情绪顿时又有些紧张。
“赫伯特,我有些累了。”
这么一折腾薄柔已经不饿了,她浅浅的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既然如此,夫人先去休息吧,午安夫人。”
说完他优雅欠身,转身就走了,薄柔也在劝慰克莱德一会以后也离开了。
最近可能是午睡睡习惯了,一旦不睡还有点难受。
想着她就去睡觉了。
殊不知在她睡觉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个让大家都措手不及的事情。
女皇来信了。
宫廷信差将一封装裱华丽的信封递给菲尔,菲尔接过来拆开看了以后眉头微皱。
看到他这表情贝洛克就知道大概不是什么好事,但他还是询问道:“发生什么了?”
菲尔将信交给贝洛克见他自己看。
大概扫了一眼内容,贝洛克知道该来的肯定会来。
之前他还说跟女皇的联姻问题,如今女皇就让他们全都动身去宫廷。
看样子是要选出其中一位来当夫婿。
毕竟如今女皇也大了,确实该考虑婚姻问题了,而身负盛名的巴拉特家便是最好的联姻人选。
希望这个倒霉鬼不是他。
“给赫伯特发个通知吧。”
菲尔说道,随后叫来仆人去给赫伯特带口信。
米切尔刚祷完告从房间出来就看到他们这副神色严肃的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口道:“怎么了?”
他说完以后目光看到了候在一旁的信使,从他的打扮看出了他的来历。
顿时知道了他来的目的。
这时贝洛克也说道:“女皇邀请我们去宫里。”
只需这一句话,米切尔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哪天走?”
他问道。
“女皇的意思是让我们看到信以后尽快动身。”
菲尔说着,然后对信差说道:“我们明天就去,你可以先回去回信了。”
信差听到以后就躬身离开了,剩下这三人陷入沉思。
“要说跟女皇的联姻对象……”
“应该是赫伯特最为合适了吧。”
他们彼此对视,统一了意见。
而此刻赫伯特的庄园里,薄柔刚刚睡了一个饱满的觉,她起身站在宽大的窗户前看着外面的风景。
错落有致的花园修剪的十分漂亮,所有的花枝都开的饱满而娇艳。
薄柔微微打开窗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准备精神一会就出去逛逛,结果她视线一转看到了在花园里的两个人。
身形修长姿态优雅的那个应该是赫伯特,毕竟他那种气质别人一般学不来。
他身旁站着一个穿着淡紫色纱裙的女人,因为距离太远薄柔看不清女人的长相。
二人的距离不远不近,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只见他们走着走着就见女人倾身上前抱住了赫伯特。
赫伯特没动,既没有迎合也没有躲开。
从薄柔的角度看去,二人看上去确实是般配的如同油画一般。
薄柔离开了阳台的位置,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赫伯特,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装作视而不见。”
她死死抱着那劲瘦的腰肢不肯松手,将满心的爱意脱口而出。
“邦妮,你只是我的表妹。”
赫伯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连语气都没什么变化。
他没有推开她只是想给她留点自尊,并不是代表他接受了她的爱意。
“可是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得上你,我们的结合所有人都很看好啊。”
“邦妮,那只是大人们的玩笑话,你不能当真。”
贵族之间很容易开些玩笑话,即使这些话听起来很认真但是也妨碍它本身就是个玩笑话。
说完以后赫伯特推开她的肩膀,后退站了几步说道:“我对你并没有男女的情感,你能找到更适合你的,那个人不会是我。”
他的态度很中肯,说话的语气虽然缓和但是却很坚决,那双透着瑰紫色的神秘瞳孔更是满了冷淡的光泽。
邦妮一直都在想,如果那双眼眸能为她绽放出不一样的色彩该是什么样的。
应该很让人心动吧。
所以哪怕他这么说,她也没打算放弃。
因为她知道赫伯特一直都是一个人,他站得太高,他优雅又矜傲,圈里的女性几乎没有敢高攀他的。
他也根本不会有可能喜欢别人,他那种人,眼里根本没有爱情。
所以这是她的机会,只要把握住了,以后赫伯特在家人们的催促压力之下,就很有可能娶了她。
哪怕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认识。
“不,我不这样觉得。”
她说着就要鼓起勇气垫脚亲吻他,只是她的手刚伸出去,就见他双眸划过她身侧,然后缓缓绽放出瑰丽的色彩。
像是坚冰融化,荡起了层层波澜,又像是平静大海刮起了轻柔的浪花,又浅又淡又让人心生摇曳。
她心跳速度加快,几乎都要沉溺于其中的温软神色,结果就见他伸手推开她,朝着她身后的方向叫道:“夫人。”
薄柔出来看到他们这种状似亲密的一幕时微微顿住了步子。
因为错位的视觉关系,他们的动作在她看来好像是女方在亲吻赫伯特,而赫伯特似乎并没有很坚决的拒绝。
薄柔微微敛了敛眉,顿时转头就走。


第145章
“夫人。”
一瞬间看见她扭头就走的动作时,赫伯特就知道她想多了。
他推开面前的邦妮,径直就朝着转身离开的薄柔追去。
身高腿长的他很快就追上了她的步伐并且拉住了她的手臂,将还没有踏进门的薄柔拉住了。
她微微回头朝他看来,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她朝着邦妮的方向看去,将她有些不可思议的失落看在眼里,然后收回目光丢着眼前的赫伯特说道:“快去陪你的小女伴,不要让她久等。”
说完她就抽出了胳膊转身要离开,不过再次被拉住了。
上次拉住的是胳膊,这次则是手腕。
“虽然很冒犯,但是我希望夫人能耐心听我说一句话。”
赫伯特温声解释着,他的态度很端正,除了握着她的手腕这个动作看上去有些失礼,别的整体看上去都是极为端庄优雅。
“那是邦妮,她是我的表妹,她不经常过来。”
虽说是解释,但是他解释的并不急切,似乎只是给薄柔介绍一般。
赫伯特无疑是骄傲的,他能这样过来给她主动解释说明他已经有够在乎她,所以薄柔不能一而再再而三踩他的骄傲。
所以她转过身来说道:“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我没有别的恶意,只是想来参观下花园而已。”
她的神色有些微微带着抱歉,看起来似乎真的为打扰他们感到困扰。
“不夫人,您没有打扰到我,邦妮快走了,我只是送送她,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吗?我送完她回来陪您一起逛。”
“这样会很辛苦吧。”薄柔不同意,她双手柔柔的推了推他的胳膊,动作很轻柔,“你快去陪陪她吧,可怜的孩子,她都要哭了。”
赫伯特听她这么说先是朝了她的手指看了一眼,然后才朝邦妮看了过去。
可怜的小姑娘双眼确实有些湿润,像是被水泡过的珍珠带着微微光泽,只是她依然抬起高昂的下巴,保持她优雅的姿态。
或许是刻进骨子里的教养,让她不能在有人的场合做出如此不礼貌的动作,所以这个时候的她像是个故作坚强的隐忍少女。
换作真心实意疼爱她的男人这会早就心疼了,而赫伯特仅仅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转头看向薄柔道:“夫人稍微等我一会可以吗?”
他头颅微弯,低低的有些凑近她,那双瑰丽紫色的眸子在她眼前绽放如同浅纱波澜的光泽。
薄柔只好答应他。
而见到她答应的赫伯特唇角微微带点笑意,然后后退两步给她行了个标准的礼,然后转身朝着邦妮走去了。
要是一开始薄柔还有点气现在也没有了。
她并不是对自己的魅力感到自信,她只是知道赫伯特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在明确表达喜欢邦妮以后还对她拉拉扯扯。
他是个极为骄傲的人,他的骄傲不会允许他自己有任何一点污点。
所以这其中大概就是误会了。
而她通常都很通情达理,如果真是误会了,她可以给他机会。
毕竟送上门的紫色气运人物也不能任性的说不要就不要。
来一个不少,来俩也不亏不是。
这么想着她就抬眼朝着赫伯特看去,然后就看到赫伯特不知道对邦妮说了什么,本来还维持着骄傲强忍泪贵女形象的邦妮像是绷不住了一般开始掉着眼泪。
赫伯特不想让夫人多想,所以一边带着邦妮走一边说道:“你应该看到了。”
本来还想询问的邦妮顿时没了声音,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感觉声音都卡在了嗓子里不上不下。
“我……”
“你不用说了。”
邦妮打断了他的话,她的眼圈眨动着浅淡的泪水,“你叫她夫人,她就是那位东方美人吗。”
赫伯特浅浅应道:“是的。”
他的语气很轻盈,似乎在谈论她的时候他整个人就会变得不一样。
邦妮看懂了,但是邦妮不明白。
“那位夫人是你父亲的夫人,你这样被别的贵族知道了是会被嘲笑的。”
天之骄子赫伯特,他从出生到现在都完美没有任何污点,难不成他如今要因为继母将自己的人生早早抹黑吗。
“那不是你该考虑的。”
赫伯特送她到门口站定,看她还忍不住留眼泪,从怀里拿出一个纯白的手帕递给她,然后说道:
“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擦擦眼泪回去吧,你会找到属于你适合你的未来。”
要是没有夫人,时间长了他可能会接受邦妮的示好,毕竟邦妮性格温和,从来不会多嘴,而且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熟悉,拥有共同利益永远都不会成为敌人。
但是眼下出现了夫人,他没办法继续按照这个设想继续走下去,他的心为她跳动,他的眼为捕捉她而愉悦。
她于他而言,无法割舍。
所以他只能打破她的幻想,让她重新坚强起来,找回属于她自己更好的一片天。
邦妮接过手帕,眼眶微红道:“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她看着眼前的赫伯特,心里充满了悲伤。
喜欢了十年的人,怎么可能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但是如果他只是不喜欢她,她尚且有努力的空间。
但是他有喜欢的人。
那位夫人……
就算她刚刚只是看了那么几分钟,但是她仍然不得不承认,她身上有着格外的魅力。
那种魅力,是这片区域基本没有的,那种神秘的优雅的,仿佛古老的壁画,越看越有味道。
如果是这位夫人的的话,确实让她感觉很自卑。
但是这位夫人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之间没有好的结果。
就算这是真的爱情,也是一段飞蛾扑火的爱情,她不希望他陷入这种最后为爱自燃的情况。
“邦妮,你是个坚强的姑娘,我相信你可以。”
他的话告诉邦妮,她确实没机会了。
邦妮虽然伤心,但也依然祝福他,只是这份祝福里多少掺杂了一些别的元素。
她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远远地看了一眼站在花丛旁的那位夫人一眼,内心酸涩几乎不想说话。
不过最后她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说道:“谢谢你的招待,那我先走了。”
她说完就转身上了马。
她执拗的不让自己去看赫伯特,她成功了,不过等马车离开那个庄园渐行渐远的时候她还是落下了泪。
她抓着手心里的帕子,心里充满了不甘和委屈。
虽然她承认那位夫人美貌,但是光有美貌又能有什么用呢。
他们之间的身份注定有些东西无法公开。
她倒要看看赫伯特到底能不能坚持住。
赫伯特在邦妮上了马车以后就转身朝着在花丛中闲适散步的薄柔走了过去。
然后在她伸手要抚摸花瓣前一秒的动作握住了她的手。
“夫人,这个花不能摸,是有毒的。”
听到这话薄柔看向那朵开的极美的花有些诧异。
这朵花长得极其美丽,看上去十分无害,并且香气十分诱人,一点都不像是有毒的样子。
“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有毒,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