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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进被他用力弹了下脑门,痛得哇哇直叫,捂着额头疼痛的位置,刚想喷他些什么,而后整个人突然僵住——
她好像发现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儿!单星回居然记住了她的QQ号?
连她自己,都不把她账号的具体数字放心上……
沈岁进骤然睁大双眼,随后很快镇定地平静下去。
单星回见她僵在原地,慌了一下。
低头盯着自己的手,不会吧——?只那么弹了一下,力道有那么大?
他拨开她的手,想去看被弹的地方有没有红肿。
沈岁进马上叫起来:“嗳、嗳!干嘛呢你!”
老是这么胡乱放电地动手动脚,释放他该死的个人魅力。
这招,他在哪儿学的啊?
单星回观察了一遍她光洁的脑门,确定自己刚刚没有伤害到她,说:“不逗你了,去看电影吧。”
沈岁进被他一提醒,也发觉两个人在原地磨了好久。周围流窜的路人,都快对他们这两尊挡道的路神,甩出鄙夷的目光。
“走吧。”沈岁进说,“你帮我挂机,我多久才能升上月亮啊?”
单星回:“你这人胜负心咋这么重呢?慢慢升,急不来。”
顶多帮她二十四小时开机挂着好了,就是有点费电脑。
单星回已经想好,明天无论如何,一定得上中关村把电脑给买了。还得去电信营业厅,把网线宽带给拉上。
沈岁进好友列表里的那个“哲”,想办法让他毁灭消失吧。
电影院在上映一部叫《爱上新世纪》的电影。
确实,今年跨入了一个新世纪。但这电影的梗,能不能新颖一点,别那么老套,好歹对得起“新世纪”这三个字啊?
单星回对着这种爱情电影实在无感,但沈岁进却对着电影里烂俗的白血病梗,几次哭得潸然泪下。
起初单星回还会给她递递手绢,到后来,实在撑不住这种一眼看穿的无聊剧情,昏昏沉睡了过去。
沈岁进正为着电影里的煽情画面,而再一次落泪。然而这回等了好久,都没见单星回往她面前递手绢。
她把头一扭,手指揩在眼下的泪痕上,下一秒,就被单星回气得半死。
这人是猪啊?睡觉跑电影院?!
这电影多好看啊!女主角善良得真像单星回的妈妈,段汁桃。
沈岁进抹掉眼泪,继续忘我投入地看电影。
等电影散场了,单星回还没醒。
电影院的灯光都亮起来了,单星回才被刺眼的灯光,微微照醒。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沈岁进认真端详着他的表情。
沈岁进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睁眼吓到了,赶紧把目光落到别处去,不利索地说:“电、电影放完了,我们回家吧!”
单星回从座椅上直挺地坐了起来,慵懒地舒展了一个懒腰,询问她:“电影好看吗?”
沈岁进点点头:“好看,结局挺圆满的。”
单星回:“我也这么觉得。”
这人撒谎都不打草稿吗?!谁才刚刚从梦里睁眼啊?
沈岁进有点生气地指出:“你都没怎么看好不好?!谁在电影院睡成猪啊?你不爱看电影,我们下回别看了,浪费钱。”
单星回盯着她愠怒的小脸,认真说:“你爱看就好。”
沈岁进一下被这句话镇住。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突然间爆红了,但是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那颗心脏,正在剧烈骚动,像极了一匹快马驰骋在春天的草地上,溅起了无数的春花与荡漾。
啊……突然不知道该回他什么了。
沈岁进低下头,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明明心里那么满,快要溢出来的感觉,但嘴边的话,却那么匮乏,什么字眼都说不出口。
好在电影院的工作人员进来清场,进行下一场电影放映的准备工作。
工作人员赶人道:“两位同志,下一场买票了吗?”
沈岁进扯起单星回的T恤衣角,压低声音说:“快走吧,赶我们了。”
单星回自然地握住她拽着自己衣角的手,表情极其淡定地说:“想看,我就接着买票。”
沈岁进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红得沸腾了,慌乱地想抽出自己的手,使了一下劲儿,没挣脱他的手。
沈岁进抬头瞪了他一眼,干嘛呢你,不撒手?
可瞬间,却被他深沉的凝视,弄得整个人软化了下去。
“快走吧……”
欸?明明是想气势汹汹地吼他,怎么变成了咩咩小绵羊音?
单星回叉腿起身,继续牵着她,并没有松开她手的意思,拔腿往放映室的出入口走。
沈岁进大脑宕机,根本想不通怎么才看了一场电影,他的手,就牵上了自己的手?
这张电影票,也显得她太好搞定了吧……
还想着扳回一城呢,单星回就又乘胜追击地说:“沈岁进,希望你以后向你的朋友,介绍我的时候,不是什么‘发小’。”
发音吐字,有一种要把“发小”两个字,极其重点地挑出来宣誓警告。
沈岁进这一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被一个人完全牵着鼻子走。
他说什么,她一点儿都不敢出声回应。
单星回紧紧握着她的手,一直散步出了电影院。
沈岁进别扭地哼哼一声:“松开吧,我手出汗了。”
单星回定定看了她一眼,像是决定放过她的样子,缓缓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沈岁进是真被惊出了一手的汗,黏答答的,好像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如果非要用一种天气,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的话,那一定是暴雨如注。
她全身上下,好像经历了一场从天而降的暴风雨浇筑。身体里、心里最深处的某个部位,那个地方一直沉睡着一颗种子,而这种子,因为汲取了这场猛烈的雨,突然开始悄悄生根萌芽了。
单星回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漫不经心,但选择用很严肃的语气问她:“你有男朋友了吗?”
因为太过紧张,怕得到失望的答案,单星回偷偷把自己渐渐握紧的拳头,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沈岁进扯了扯唇角,咬着下唇,迟疑了半晌,才极轻声地回复:“……没有。”
单星回整个人瞬间松弛了下来,原本绷直的胸背,都得到了一丝喘息。
“哦。”他说。
沈岁进有点失望,只有“哦”?
这是没下文了的意思?
沈岁进退缩了,或许退后一步,彼此做朋友,会更好。
毕竟谁都不愿意失去一个,能刻在自己青春纪念碑上的朋友。
是的,朋友……
沈岁进突然觉得朋友这个字眼,在自己的词典里,稍显失望和单薄。
下一秒,单星回问道:“好了吗?”
沈岁进不明所以,仰头疑惑地望着他:“?”
单星回指了指她的手:“手汗擦好了吗?”
砰——沈岁进整个人像炸开的烟花,轻飘飘的。
她的整颗脑袋,此时此刻,有一种像是失去了重力的牵引,双脚都快离开地面,即将飘往太空的感觉。
好梦幻,不真实极了。
单星回的唇边勾起微微坏意的笑容,不动声色地把她僵硬的小手,纳入自己的掌中。
嗯,没经过她的允许,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牵着。
沈岁进没有进行任何反抗的动作,说明她是不反对的吧?
他得寸进尺,把自己的嫉妒宣泄出口:“沈岁进,我讨厌你不专注看我的样子。更讨厌你那么专注,盯着别的男生看的样子。如果你知道,我写给你的每一封信,都饱受着石沉大海、没有回音的失望和落寞,或许你会理解我这一刻,内心想要对你表达的东西,绝对不止仅仅这三言两语。”
沈岁进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像星辰钻进了她的眼里,释放出一种清明而又自信的光泽。
她发现了,一直以来,她不是拿捏不住单星回,而是单星回他大爷的,藏得太深太好了!
沈岁进稳住了心绪,开始琢磨,怎么尝试着治治他,就像他那样,能轻易撩动摆布她的心情和思绪一般。
沈岁进想到了一招,无辜地眨眨眼:“单星回,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甚至我对你的好感,可能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但是,你才刚回北京嗳?”
单星回挑起眉毛:“你是嫌我们成年后,认识和相处的时间太短?”
沈岁进装模作样地皱起眉毛,作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嗯……”
还没等她把“嗯”字的尾音拖得老长呢,单星回就直接打断说:“噢,我在这方面的处理方式,可能随了我妈。”
沈岁进:“?”
单星回:“当初我妈追的我爸。初中的时候,他们俩是同学,我妈看上我爸,直接拉着我爸,亲上了。”
沈岁进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八卦,心里暗赞:佩服佩服,真不愧是段女侠!
单星回看着她:“但是我在这方面的处理方式,好像比我妈菜一点儿。”
沈岁进:“啊?”
单星回举起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搁在两人微乎其微的距离中间:“我妈动嘴,我动手。”
手比起嘴来,是显得次了那么一点儿段位。
是的,如果今晚没出现刘哲这个人物,单星回或许还有耐心陪沈岁进磨上一阵子。
但见识了,沈岁进对着别的男生聊天、说笑的样子,单星回瞬间耐心全无。
他在今晚电影刚开始放的时候,就在心里对自己恶狠狠地说:单星回,你他妈脑子有泡吧?再等下去,你是想等她有男朋友?
第51章
夜风习习地吹,两人牵着手,不停地走。
走到熟悉的巷子口,沈岁进顿住脚,别扭又小声地说:“松开吧?一会我怕被人看见。”
这一片有太多熟人了。
单星回松懒地问:“你怕被人看见?”
被看见又没什么。再说,他才回北京没两天,谁认识他啊?
沈岁进这回较真了,抗议地挣了挣自己的手:“别闹了。”
她还没想好呢……
真的要谈恋爱吗?沈岁进十五岁的时候,就曾经认真思考过关于初恋的问题。
高一那年,薛岑和游一鸣的地下恋情,彻底浮出水面。他们甚至百无禁忌,当着沈岁进的面互相咬对方的脖子。
沈岁进有点看不下去,嘲笑他们:“啃鸭脖呢这是!公共场所,你们注意点影响啊?!”
薛岑一点儿不要脸面地说:“嫌碍眼啊?那你主动避一避哈!”
真是不拿她当外人。
沈岁进那时候就想过,谈恋爱真有那么好吗?游一鸣平时是个闷种儿,可能别人在他面前埋个地雷,他都不带理会一眼,选择径直跨了过去。可就是这么一个,仿佛对万事万物都失去兴趣的人,居然在薛岑的身上,付出了巨大的热情。
游一鸣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淡淡忧愁气息,这种忧伤且疏离的气质,很难让人想象,他是怎么一步步在薛岑的手里,沦陷为当街和薛岑互啃脖子的光明磊落少年。
薛岑这姐们儿,可太牛了!
要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老话,可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薛岑不仅把游一鸣由里到外地改造了一番,更是将他抽筋剥骨,重塑了一副骨架。
沈岁进记得,最初认识游一鸣的时候,印象里,他总是含胸低头,背也是微微的驼,好像从来没正大光明地挺胸在路上走过。可渐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游一鸣脸上的笑容变多了,就连原本微含的胸,都挺身逐渐打开,甚至走路的时候,身上有了一股正慢慢腾升的朝气。
沈岁进不得不承认,恋爱确实是有魔力的。它或许会彻底改变掉一个人的本来面貌。让不自信的人,重新捡起自信;也或许,会让原本自信的人,逐渐拆盔弃甲,丧失自己原来的美好。
她最想谈恋爱的时刻,大概就发生在,段薛岑和游一鸣那段热恋期间吧。
他们上哪都爱捎带着她,就连去小放映室看盗版光碟,都得组个三人行。
不为别的,就因为沈岁进那一两年的情绪,特别低谷,甚至可以用糟糕两个字来形容。
薛岑想着,沈岁进之所以没有之前那么快乐,是因为原本她和单星回、陆威的铁三角,现在就只剩下她一个了。于是薛岑就铁了心,要给她重组一个铁三角的局。
可新的铁三角局,显然是不成功的。
薛岑和游一鸣这对校园地下党,尽管很多时候已经克制住了,但沈岁进还是忍不住吐槽:我是真的不想再吃你俩的狗粮了!哥、姐,下回你们该约会就约会,千万别叫上我了成不?怪受罪的!撩拔得人心,被狗尾巴草挠了似的,特别蠢蠢欲动,也想来一场这样纯粹的校园恋爱。
人就是这样,看见别人有的,自己也就馋上了。
可惜那时候,沈岁进实在对周边的男生看不上眼。好像大部分初高中的男生,都是这样吧?特别幼稚,一点儿都没有女生的早熟和细腻。
沈岁进实在想不出,自己会和周边的任何一个男生,在这种年纪,发生所谓的爱情。
当然,她曾偷偷地把单星回,列入过自己的恋爱对象备选目标。她还记得那年去芦花荡写生的路上,站在公交车站边上,自己生平第一次,被异性的荷尔蒙气息所电到。
少年干净修长的手指,指腹轻轻擦过自己的耳廓,她整个人就开始不听话地烧。
那种第一次怦然心动的感觉,让沈岁进毕生难忘。最原始的心动,包含着一种少女最珍贵的萌动,是清甜而值得珍藏的。这种感觉,一生之中,仅发生于十几岁的时光里,再往后的年纪,就基本和这种单纯纯粹的情感绝了缘。
谁三十好几,还会这样,轻易被一个少年不经意的动作所撩动啊?
沈岁进的犹豫,落进了单星回的眼里。
他依旧握着她的手,只不过语气更温柔了,带着一点诱哄的味道,“你还没想好吗?不急,下星期你不是去瑞士,刚好我也报名了公路赛车的夏令营,等你回来,我们再来好好讨论这个问题。”
那得两个星期以后了。沈岁进正掐算着时间,半个月,没信心自己到时候会不会想好。
单星回琢磨出了她表情里的迷茫,有点头疼地问:“你不想谈恋爱吗?”
现在大学生谈恋爱可太正常了。别说大学生,有些小学生,都开始早恋了。
沈小姐,难道想被小学生都比下去吗?
单星回打小做什么,都会比别人快一步。别人刚学着背三字经,他就背完了唐诗三百首;别人还在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地背诵九九乘法表,单星回已经对一千以内的加减乘除,烂熟于心。可到了恋爱上,他偏偏比别人慢了好几步,是个瘸腿的光杆司令,立不住脚。
“对一个人有好感,我不觉得是一件什么羞耻的事情。相反,我甚至还觉得这种感觉特别美好。”是的,截止目前为止,在他人生最低谷的两年,就是靠着坚持给沈岁进写信,才撑了下来。
初三转学去香港,单星回把自己过得像一个混球。厌学、约架、逃课去制霸篮球场,把他之前作为一个好学生的形象,彻底打破了。
初三毕业,一个女生给他告白,点醒了他,即使这样破罐子破摔的混球形象,也依旧值得被一个人喜欢表白。所以,无论你是谁,天之骄子,又或者是班级里,老师口中一文不值的恶棍混蛋。在这个年纪,喜欢一个人,就是纯粹的喜欢上了,并不管他优不优秀。
优秀不是评判爱情会不会发生的标准。
如果爱情只配发生在,被贴了优秀标签的人身上,那这世界,绝大部分的人,恐怕都要成为大光棍。
也是在那时候,单星回第一次想明白了,自己对沈岁进的情感。
她是睥睨人间的公主,生来就拥有普通人这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和财富。单星回潜意识里,从来不觉得,自己这样的普通人,会和高塔上的公主,发生些什么惊天动地的,灰姑娘性转版的童话故事。
性转版的话,他在故事里该叫什么……灰小伙?
好滑稽。
虽然自己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似乎不是那么准确。但对比起沈岁进他们家,家徒四壁这四个字,可以说,就不那么过分了。因为这种难以跨越的物质隔离,让单星回曾经一度泄气,自己是不是不该再去打扰沈岁进。
单星回犹豫挣扎了几番,最后还是对自己说:你要不要试着给沈岁进写信?无论写点什么,像那年,他嘲笑校门口,给沈岁进递情书的男生一样,专写一些狗屁流水账,没准她还能当个小说看呢!
他给她写的第一封信,就是自述视角的剧情小说第一章 。
男主人公叫胡小刀,十几岁的年纪,初生牛犊不怕虎,跟着家人,扛着全部的家当,远渡重洋,准备去全新的领域开疆拓土。
胡小刀去到别的州,遇上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听不懂这里的人说方言。甚至在客栈点一碗清汤面垫垫肚子,胡小刀的中原口音,都会被当地老板耻笑。他点的是面,老板偏偏要坑他,给他上了一份巨贵的叉烧肉。
不气馁的胡小刀很勤奋,来到这没多久,就开始跟着一个私塾老师念书,准备打好文化基础,以便将来行走江湖多个心眼。可惜,天资聪颖的胡小刀,再次遭到老师的暗算,私塾老师的亲属,居然和胡小刀父亲有世仇,胡小刀的私塾之路,在老师的疯狂夹攻之下,没几天,就彻底歇菜了。
关于胡小刀的故事,单星回用一封封写给沈岁进的信,连了两年之久载。
故事没能迎来真正意义上的结局,骤然而止于胡小刀行走江湖的爱马——胡小花之死。
胡小花,是胡小刀的江湖浪子父亲,在胡小刀五岁的时候,突然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从京城给胡小刀顺的一匹小马。
胡小刀给这匹马,取了个名字,叫胡小花。
胡小刀家里,就他一个孩子,平时他就跟胡小花这匹马称兄道弟。胡小花死的这一年,并不死在自己的家乡,属于客死异乡。胡小刀伤心欲绝,从此苦练神功,成为了一位人人景仰的文武大游侠。
这个故事,从始至终,都没能迎来一个真正的女主角。
剧情中,花费笔墨最多的女性角色,是一个叫山溪的姑娘。如果按照着笔分配比重的标准,来评判本剧的女主角是谁,那么这位和胡小刀从小青梅竹马的山溪姑娘,应该就是名副其实的女主角了。
胡小刀的一生,似乎都在寻找,这位少年时失散的姑娘。
可惜一代大侠胡小刀,直到故事尾声,都没能等来他的山溪姑娘。烈马胡小花的死,让胡小刀对这世间的情感,不再有执念,他选择了放下,选择继续远走江湖。
连载两年的故事,信中的胡小刀,一路升级打怪,直至成为江湖里巅峰一样的所在。但故事里,关于胡小刀最后到底怎么样了,没有给出任何明确指向的结局。
单星回花了整半天的时间,才把那些信,按照时间顺序,全部理好。完整的胡小刀故事,被他理得一章不少。
段扬那臭小子,对这个胡小刀的故事,简直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一直追着单星回问:“二哥,你给这胡小刀安排了一个什么结局啊?他找到山溪,和山溪姑娘见上面了吗?”
单星回往他头上,捶了一记爆炒栗子;“谁让你拆我信了?搞得我的信一团糟,光是理顺就得大半天。”
段扬嘿嘿挠着头上的包:“真不是我拆的!我来书房的时候,箱子里最上面,就是一封被拆掉的信,我瞄了眼居然是小说,就一封封接着往下看了。天!二哥,你写小说也这么能耐,要不你试试当武侠作家吧?别鼓捣什么物理了,没准儿金庸都能被你比下去!”
故事倒是其次,其实单星回最想找的,是他写给沈岁进的第一封信里,那张黑水笔素描。
夜风有点凉了下来,不那么烫皮肤了。
单星回站在两人即将离别的分岔路口,对沈岁进提议说:“你要去看看,我给你写的信吗?”
沈岁进想起来他昨晚兴冲冲来找自己的样子,是曾经问过自己,有没有收到他的信。
沈岁进:“你给我写过信吗?”
她一封都没收到嗳!可能是搬了家,换了地址吧。不过这块邮局的人,应该认识她家呀?换了地址,稍微一打听,就能改送去锦澜院。
单星回拽着她的手,调了头,钻进老平房方向的那条巷子里。
他还真是一时半刻,都舍不得松手啊?
沈岁进盯着他牵着她的手,噘起了嘴,想说能不能体谅下她腿短啊?走那么快干什么。
沈岁进路过自己以前的家,“嗳”的叫了一声,让单星回停下。
她伸长脖子,往敞开的院门里探头张望了一下。
“现在这里谁住啊?”
“不清楚,没打过照面。”
“哦……看这院子,收拾得还挺齐整,应该是户勤快的人家。”
“沈岁进,你要进我家吗?”
沈岁进想了下:“不了吧……”
如果今晚单星回没牵过她的手,她可能会像以前一样,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就跟之前平常串门一样。
单星回家,她可太熟悉了。他家书房,曾经一度是她放学后必须报道的点。那时候,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和单星回一起窝在书桌前看书、写作业,偶尔拌嘴,吵吵闹闹。
今天有点儿心虚,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干脆就不进去了。
单星回想想也好,省的一会儿他看见他大舅,万一自己暴脾气冲上来,吓着沈岁进。
转头温柔地对她说:“你就站在这等我,我很快出来。还有,记得稍微走动走动,老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容易招蚊子。”
沈岁进在路灯下催促他:“你进去后快出来。梅姨让我今晚早点回家。”
单星回点点头,拔腿就往自家的院子里走。
大概回来得晚,屋里的灯全部都熄了。打开书房的灯,单星回看见书桌上,他姥姥给他留的一碗倒叩着盘子的凉糕。
捧了整理好的一箱子信封,单星回抱去给沈岁进。
沈岁进站在路灯下,百无聊赖地踢腿转着圈。
看见他手上捧了一个大纸箱,惊愕道:“不会吧……里面都是你写的信?”
单星回笑了笑:“是哦,沈小姐请笑纳。”
沈岁进几乎快两眼一黑,这些信,都看完,她得看到什么时候?大概要天荒地老吧!
单星回准备送她回家,就一路替她捧着纸箱。
“里面第一章 你仔细看啊,第一个信封里面还有一张画。”
沈岁进被他说的好奇,“什么画?”
单星回特地说:“等看完了这个故事,你再看看去看那张画。”
沈岁进:“故事?”
本来还有点期待,他给她写了什么了不得的一打告白信,结果只是一堆的故事?
沈岁进觉得自己对单星回,果然得降低点心理期待。
嘴贱的人,哪儿那么容易在她这屈就啊?
单星回:“太长,你每天可以睡前看一点,推一点进度。”
沈岁进盯着纸箱里快溢出来的信封,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给我写的?”
单星回大大方方地说:“初三毕业那年。有时候来灵感了,我能给你一个星期写好几封。”
哦……“那会儿我早就搬去锦澜院了。不过这邮差也真怪,咱们这片区,家家户户他都熟呀,没道理不知道我搬家了。况且,这信怎么现在,又全到你手里了?”
单星回没好脾气地说:“我们家房子,这么多年我舅舅住着呢,一声招呼没跟我妈打!这信还全被他截下了。估计碰上送信的人问他了,他看见上面的寄件人是我,就让邮局的人往后送他那。”
沈岁进震惊了:“我知道你家这么多年一直有人住,但不知道那人是你舅舅……还以为你家把房子租出去了,我的天!你亲舅舅吗,这事儿他也干的出来?”
单星回哼了一声:“提他就来气。我妈以前就没少被他祸害,我姥爷就惯着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