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老皇帝眉毛一竖,田薇蓉是太子的未婚妻,铁板上的太子妃,淮南王好大的胆子,竟敢觊觎长嫂!
一旁默默当背景板的闻贤良也咂了咂嘴,淮南王真是好大的胆子,而且,当年照顾淮南王的是太子和皇后,田薇蓉就动了动嘴皮子,淮南王不感激真正的恩人,反而惦记田薇薇,惦记恩人的未婚妻,也是奇葩。
贺东辰苦笑:“前段日子我发现七弟和表妹私下来往,原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成全他们,没想到武安侯竟然……也怪我,从没想过防备田薇蓉,将出入东宫的令牌交与她,这才给了人可趁之机。”
老皇帝见儿子自责,恨铁不成钢:“你啊你,就是心肠太软,这次栽了那么大的跟头,吃一堑长一智吧!”
贺东辰苦笑低头,脸上露出知错又伤心的表情,将一个被心上人和兄弟背叛的小可怜演的淋漓尽致。
半空中嗑瓜子的系统瓜子都要惊掉了。原以为大佬是个高冷的大佬,没想到大佬还是个戏精。
现在真相大白,淮南王和田薇蓉勾搭,武安侯府发现后,对太子下手。
老皇帝气的吹胡子瞪眼,猛拍了把桌子:“好一个武安侯,猖狂至极!”
因为女儿喜欢淮南王,所以弄倒了太子,要是她女儿喜欢皇后的凤印,是不是也敢弄倒他这个皇帝!
老皇帝怒气横生,起身走了几步,心中有了决断,沉吟道:“武安侯府世代累积,根基深厚,边疆还有一位田将领,掌管十万大军,不可操之过急。待朕布置一番,将他们一网打尽!”
说完,老皇帝看着儿子有些犹豫。
贺东辰心中了然,先一步说道:“为了不打草惊蛇,儿子就在王府呆上一段时日。”
老皇帝立马露出欣慰的表情,拍拍贺东辰的肩膀,允诺道:“你且放心,待武安侯府一事解决,朕定恢复你的太子之位。”
“不。”贺东辰摇头,拒绝道,“不怕父皇笑话,这些年当着太子,被无数只眼睛盯着,不敢有一日松懈,这两日,呆在这府里,可以随心所欲地研读医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从未这般安静自在过。”
贺东辰顿了顿,眼神流露出几分痛苦:“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只要我一日是太子,就有无数人推着我前进,无数人挑拨我们的父子之情。父皇,儿子更想和您做父子,不想做君臣。”
老皇帝被他的一番真情流入镇住了,眼眶微红,半响才沙哑道:“好,我的好儿子。”
夕阳西下,将父子俩的身影渐渐拉长。
送走老皇帝,贺东辰收起神情,一派自然地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系统全程旁观,啧啧道:“大佬,你干嘛推辞太子之位?”
“我要让老皇帝长命百岁,干什么去做那碍人眼的太子,而且,老皇帝真的对原身没有半分忌惮吗?武安侯一弹劾,龙袍一搜出,老皇帝立马下旨罢黜了原身,封个一品亲王,不过是为了弥补愧疚罢了。”贺东辰褪下外袍,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中衣系带上,想了想,抬手一挥,将系统弹走。
“卧槽!!我怎么瞎了!”系统怪叫,抱着自己满屋乱撞。
“非礼勿视。”贺东辰嘴角勾起,解开带子脱掉衣服,抬脚踏入热气腾腾的浴池中,这副身子本就生的一副仙人容貌,眉眼柔和,气质出尘,现在周身烟雾缭绕,添了几分仙气飘飘。
第二日,景王府多了不少面孔。老皇帝虽然同意让儿子再当一段时间的景王,但各种待遇不能少,原身的东西全都完完整整出现在王府,一些还活着的内侍也捡回一条命被送了过来,还有那些被瓜分的产业,又整整齐齐回到他的手里。
这让外面不少人惶惶不安,尤其是瓜分产业的某些人,心里慌的一批,昨日才将废太子的东西搞到手,今日皇帝就派人拿了回去,简直要命啊!
京中原本还打算落井下石的人立马安静如鸡,生怕撞到皇帝手里。
武安侯也慌的一批,私藏龙袍这么大的罪,老皇帝盛怒的时候还记得封一品亲王,现在才几天,立马又替废太子撑腰!
难道这天下真有这么心宽的帝王?连觊觎自己屁股底下位置的人都能轻易放过?
武安侯思来想去,也没敢亲自去问个究竟,便指使某个御史,在朝上弹劾。
老皇帝在位二十几年,积威甚重,那双锐利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不怒自威,只见他掀了掀眼皮,那御史便吓得一抖。
“朕这个当老子的给儿子几口吃的,不行?”
百官无言以对。
武安侯憋的难受,下朝后和淮南王在老地方私会。淮南王一直都不怎么招皇帝待见,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只在礼部挂了个虚职。
“此事怕是有变。”武安侯忧心忡忡,总觉得老皇帝的态度奇怪,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淮南王满不在乎道:“父皇身体一向不好,也得看他有没有命折腾。”
武安侯吓得胡子一抖,低声喝道:“隔墙有耳!王爷说话注意一些!”
“嗤,看侯爷胆小的,这酒楼是本王的产业,密不透风,保准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武安侯深吸口气,要不是女儿喜欢,这样猖狂的人,不及太子半分。
两人商谈了一会儿,决定按兵不动,观望一阵子,这才一前一后各自散开。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的谈话就被一字不漏放在老皇帝的书案上。
“好一个有没有命折腾!”老皇帝将桌子拍的震天响。原本他还想着,淮南王是不是被武安侯挑唆,当成了傀儡,现在看来,这厮比武安侯还猖狂!巴不得他这个老子早死呢!
有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儿子对比,老皇帝只觉得呕心沥血为他调制养元丸的太子,简直就是大孝!大孝!
他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信了武安侯的鬼话……老皇帝长叹口气,不敢再想,吩咐闻贤良多送些好东西到景王府上,还有景王府的护卫,也得加强,免得一些魑魅魍魉以为太子失势,自作聪明。
于是,景王府中。
贺东辰气定神闲地坐在正厅里,品着上等龙井,吃着几个御厨精心制成的点心,两侧小太监打着扇子,小领子站在前头,手捧纸笔,正在清点入库。
宫里的内侍刚走,现在大厅里,摆满了金银珠宝,古玩珍品,一眼望去玲琅满目,看的人眼花缭乱。
此时的景王府,已经不是最初陈旧破财的模样,家具换上了新的,园子重新规整,种上奇花异草,厨房多了几位御赐的厨子,随时待命,王府到处井井有条,规规矩矩。
小领子清点登记完毕,眼都看花了,手都写麻了,将账本毕恭毕敬地递给贺东辰。
贺东辰接过随意扫了一眼,再道了句:“你办事本王放心。”
小领子立马开心地咧开嘴,手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眼也不花了:“都是奴才的分内之事!”
“自己去账房领赏。”贺东辰说完起身,甩了甩袖子离开正厅,移步药房,还未走进,阵阵药香扑鼻,院子里几个药童来来往往,帮忙跑腿,几个太医围在一处石桌,正在讨论药方,说到激动处,面红耳赤,吐沫横飞。
自从献上养元丸后,几位太医就经常往这里跑,俨然有当成第二个落脚点的意思。
一个抱着簸箕的小药童发现贺东辰到来,赶忙行礼:“王爷。”
院中一顿,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贺东辰微微颔首,示意众人不必多礼。
为首的葛太医拿着一张纸上前几步道:“王爷,我们意外得到一处药方,有诸多不解之处,还请王爷指点指点。”
贺东辰接过药方,沉吟片刻,同他们分析起来,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飘在半空中的系统无数次叹息,之前推销养元丸和设定卡的时候,系统还藏着其他小心思。
为了踩实医术精湛的人设,大佬得学习医术吧?商城中医术技能,基础初级中级高级圣手几个级别全部堆上,哗啦啦几十万积分到手了。
然而千算万算,没想到大佬本身就是个神医圣手。
系统美梦破碎,成天叹息。
唉~~~
第22章 .被废的太子5(一更)
老皇帝布局的时候,贺东辰窝在自己的王府里,看看医书,翻翻游记,悠闲自在的一日又过去了。
而另一边的田薇蓉和淮南王,却在筹谋下一步动作:“薇蓉,你真的梦到了?”
“自然。”田薇蓉有些不耐烦地娇嗔道,“难道王爷怀疑我说谎不成?”
“怎么会。”淮南王将人搂进怀里一顿揉搓。
之前田薇蓉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天音寺的主持坐化,结果没两天,主持就死了。不仅如此,田薇蓉还梦到长公主府走失的女儿找回来了,魏国公的小儿子惊马摔断了腿,一而再再而三,三次都梦对了!所以淮南王对田薇蓉有种迷之自信,这个女人明明就是一个柔弱的闺阁女子,却表现的自信从容,稳操胜券,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淮南王疯狂迷恋。
“禁军统领偷偷养了个外室表妹,那外室给他生了唯一的儿子,王爷只要把那孩子握在手里,禁军统领还不是任您差遣?”
禁军统领家世低微,靠着尚公主才走到高位,现在年近四十膝下无子,只敢偷偷养外室。那外室和孩子一旦被发现,禁军统领还不得被彪悍的长公主给撕了。上辈子这事儿就闹了出来,就在半个月后。
淮南王沉吟片刻,暗地里布置起来。
这翻动作,让人一直盯着他的老皇帝立马发现了!
除了威胁禁军统领这件事,淮南王的其他小动作也被一件件发现,安插宫内眼线,笼络朝中大臣,桩桩件件,老皇帝看得气血翻涌,恨不得当场劈了淮南王这个孽子!
原本他打算收拾了武安侯,将淮南王软禁起来。
现在。
呵!老皇帝觉得需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子!
“来人!宣淮南王进宫!”
“是。”
一个时辰后,满心疑惑的淮南王进宫,大步流星地跟在内侍身后,拐了几道宫门,最后停在一处凉亭外。
老皇帝坐在凉亭中,周围没人伺候,时不时咳嗽两声,身影单薄,看起来就是个孤寡老人。
淮南王心中一动,抬脚踏进凉亭:“儿臣见过父皇。”
“小七来了。”老皇帝说着咳嗽两声,捂嘴的帕子掉落在地,明黄色中间那抹血迹触目惊心。
“父皇!您这是怎么了!”淮南王惊呼,半蹲着身子扶住老皇帝,满脸焦急,眼底飞快划过一丝欣喜。
老皇帝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心中冷哼,面上虚弱地伸手,一把抓住淮南王的肩膀,死死捏住,额头青劲爆起,一字一句道:“朕时日不多,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父皇您说。”淮南王不解,脑子里飞速思考,是什么事情,会让一向忽视他的父皇露出这副模样。
正思索着,就听到老皇帝急促道:“当年朕与你生母情投意合,皇后棒打鸳鸯,赐死了你的生母,这些年,迫于武安侯的权势朕不得不忽视你,装作器重太子,原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为你清扫障碍,可武安侯那个老匹夫!不知从哪里看出了朕的安排,先一步让女儿攀上了你,甚至不惜放弃太子!小七,你我父子都被他们骗了!”
“不可能!”淮南王大惊失色,天崩地裂,怎么可能是这样!薇蓉明明从小爱慕于他,只是迫于身份不得保持距离。
“哼,怎么不可能!你仔细想想,这些年,武安侯的那个女儿可曾亲近过你?是不是近日才找上的?”老皇帝鬼话连篇,张口就来,看着一脸痛苦的儿子,心中得意。
淮南王脸色铁青,无比难看。田薇薇以往躲他都来不及,天天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追在人身后,前几个月才突然……
他闭了闭眼,告诉自己不该怀疑薇蓉,这是他从小爱慕的姑娘,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飞快的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老皇帝将他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微微挑眉,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武安侯势大,必须要除,你若是喜欢那个女人,就养在后院,一个女人而已。小七啊,以后这天下都是你的,可不要养虎为患。”
“父皇。”淮南王神色动容,内心挣扎起来。
“去吧,趁朕还有些时日,替你铲除后患。”老皇帝蛊惑道,仿佛皇位近在眼前,只等淮南王伸手。
淮南王带着满腹心事,脚步沉重地离开皇宫,出了宫门一路骑马奔向郊外,留下尘土飞扬。
田薇薇看到突然出现的淮南王,满脸惊喜地迎上去,习惯性地挂在他的身上,娇里娇气道:“怎么突然来了,难道成功了?”
淮南王看着这般主动的田薇薇,心中微沉,若是以往,他会高兴对方的亲近,可现在,淮南王满脑子都是老皇帝的话,武安侯府野心勃勃,田薇蓉虚情假意,带着目的接近他。
对了!田薇蓉能梦见未来,是不是因为梦到了他登基,所以才着急撇清太子,调转船头。
这般一想,原本还怀疑老皇帝所言虚实的淮南王脑中那根弦彻底断了!
皇位!淮南王心中狂热,呼吸变得沉重起来。需要精心谋划九死一生还不一定得到的皇位就摆在眼前!犹如囊中之物,垂手可得!
“王爷?”见淮南王不说话,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抱自己,田薇蓉疑惑抬头,伸手摸摸他长着短须的下巴,不满道,“王爷在想什么呢?”
淮南王回神,猛地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摸着她柔软白皙的手指,意味不明道:“薇蓉曾说过,为了跟我在一起,什么都愿意做?”
“那是自然。”田薇蓉毫不犹豫地点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淮南王,这个男人上辈子敢为她抢亲,肯定爱惨了她,不像太子哥哥,总是黎民百姓,大局为重。
“那……就请薇蓉帮本王扳倒武安侯吧。”
田薇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不可置信道:“王爷你在说笑!?”
“没有说笑,父皇说了,只要本王除去武安侯,就立我为太子!父皇身体不行了!我亲眼看到他咳血!本王答应你,一定会保住武安侯的命,等我登基后,一切还不是本王说了算!”淮南王一口气说完,然后定定地看着怀里的女人。
“不行不行。”田薇薇连连摇头,挣开淮南王的怀抱躲到一旁,心乱如麻,武安侯是她的娘家,她的底气,怎么能扳倒,不行不行。
“薇蓉!你不是说心悦我!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吗?”淮南王抓住田薇蓉的肩膀,步步紧逼,“怎么?难道你在骗我?”
“怎么会!”田薇蓉心慌不已,如果不帮这个忙,淮南王一定会心生隔阂,那她的皇后之位就飞了!或许帮一把也行,就像淮南王说的,登基后还不是他说了算。
田薇蓉被逼上悬崖,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按照淮南王的指使,回侯府偷名册。武安侯世代相传,根系繁多,只有历代侯爷手里才有最全的人员名单,例如军中人脉,宫里的探子,来往的官员,哪怕是街上不起眼的小摊贩,都记载得一清二楚。
整个武安侯府都是宠田薇蓉设定,田薇蓉想偷名册,简直轻而易举,不到两日,就将名册交给淮南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住爹爹和哥哥的命!”
“会的,一定会的。”淮南王将人和名册一起揽在怀里,远远望着皇宫的方向,野心翻涌,热血沸腾,以后,那会是他的地盘。
不到三天,老皇帝就看到了武安侯府世代经营的人脉资源,饶是他也愣了半响,然后放声大笑,拍案不止:“武安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谁能想到呢,赫赫有名的开国侯府,五代累积,人才辈出的武安侯府,竟会毁在一个十六岁少女的手中。
老皇帝笑完,擦了擦眼角,暗道以后皇家子孙的教育得跟上,免得养出一窝坑爹的蠢货。
等着邀功的淮南王看着老皇帝这副模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异常强烈,忍不住出声道:“父皇?”
老皇帝回神,赏他一个眼神,慢悠悠地开口:“看在你这次立功的份上,回去闭门思过吧,之前的事情朕就不计较了。”
这个儿子也不太聪明的样子,竟然信了他的鬼话连篇,什么迫于武安侯的势力只能装作看重太子,一装十几年,笑话,他要是窝囊到这个程度,还当什么皇帝,洗手给武安侯提鞋去吧。
“父……父皇!”淮南王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退后几步,接着恍然大悟,双眼赤红,怒指老皇帝道,“你骗我!你骗了我!!!”
“哼,你都敢要挟朕的禁军统领,朕骗你几句怎么了。”老皇帝笑的阴险。
老子还是你老子!告诉你什么叫世间阴险!
惶恐,愤怒,不安,委屈,绝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淮南王捂住胸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直挺挺地倒地,砰的一声,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老皇帝眉头都没动一下,吩咐道:“来人,送庶人贺景文回府,没朕的旨意,一步不得出府。”
完了又补一句:“不得惊动他人。“免得打草惊蛇。
“是!”两个侍卫进殿,将陷入昏迷的贺景文一左一右利索架走,很快消失在大殿,同一时间,几个小太监动作麻溜将地面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窗户打开通风,再点上淡淡的熏香,保准闻不到一丝血腥。
老皇帝轻松搞到名册,再加上服用了养元丸,身体倍棒,红光满面,当晚低调出宫,和儿子分享喜悦。
贺东辰听到淮南王被老皇帝耍的团团转,如今吐血昏迷、囚禁在府,不禁沉默,看着有些小得意的老皇帝,心道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系统跳在老皇帝的脑袋上,还蹦了两下:“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明日朕就下旨,捉拿武安侯全府!”
贺东辰突然开口:“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处置田薇蓉?”
老皇帝一顿,目光锐利地扫向儿子,严肃道:“太子,难道你还惦记着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个祸水,为了一己私欲,祸害全家,又蠢又毒,老皇帝万万不愿看太子惦记这么一个女人。
“怎么会?”贺东辰失笑,看出老皇帝的警惕,直言道,“儿臣想着,既然七弟和田薇蓉两情相悦,不如成全了他们。”
老皇帝一想,放声大笑,拍拍儿子的肩膀老怀欣慰:“你总算是知道记仇了,朕应了,让他们互相折磨去吧!”
如今贺景文成了庶人,武安侯府倒台,田薇蓉还会心悦他?怕是恨都来不及。
第23章 .被废的太子6(二更)
第二日,老皇帝突然下旨捉拿武安侯府,全家老小一个不落,罪名都是现成的,偷制龙袍,污蔑太子,以下犯上。几百士兵将武安侯府团团围住,领头的是武安侯的老对家魏国公,此时正大马金刀地坐在门口,扫视全场,不放过任何一只武安侯府的苍蝇。
武安侯被打的措手不及,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士兵反手擎住带了出来,这会儿正气急败坏,脸色涨红,嘴里大声嚷嚷,冤枉污蔑之类。
魏国公上下打量他一会儿,幸灾乐祸道:“老田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污蔑太子,那可是你亲外甥,怎么想的?啧啧。”
武安侯一听,立马知道事情败露,整个人都灰败起来,生生老了几岁。
就在这时,后院的一群女眷也被拉了出来,武安侯看到娇娇弱弱的女儿被两个大头兵粗暴地拉扯,心痛不已,挣扎着嘶吼道:“放开我女儿!”
“爹爹!救我!”田薇蓉一脸惊慌,拉扯间发髻凌乱,看起来娇弱可怜,令人怜惜。
火光石电中,武安侯猛地想起,女儿与外甥还有婚约在身!他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冲魏国公焦急吼道:“小女是景王未婚妻!你们不许带她走!要送也只能送到景王府去!”
魏国公沉默,抬头望了望天,一脸匪夷所思:“老田啊,大白天你做什么梦呢?你这个当爹的陷害景王,女儿还想继续当景王妃不成?”
士兵哄笑。
“况且……”魏国公故意停顿一会儿,吊足众人胃口,这才看着花容失色的田薇蓉意味深长道,“田薇蓉举证有功,特赐免罪,皇上吩咐我将田薇蓉送往庶人贺景文府中。”
举证有功!庶人贺景文!
武安侯和田薇蓉被两个词吓懵了!
魏国公看人傻了,啧啧摇头,见时辰不早,便不再耽搁,抬手一挥:“带走!”
士兵动了起来,将武安侯的家眷奴仆全部压走,财物清点入库,大门封上白条,赫赫有名的武安侯府,就此落幕。
京中百姓和官员都被这一变故吓坏了,打听一下罪名,偷制龙袍,污蔑太子!嚇!每一个都是杀头抄家的大罪!
和武安侯府沾亲带故的人家不少,一时间撇清的撇清,断绝的断绝,还有跳出来大义灭亲的,战战兢兢地期待皇帝宽大处理,不要殃及鱼池。
随着武安侯府下台,原本太子一脉的东宫属官仿佛看到了希望,既然太子是被污蔑的,现在真相大白,应该恢复太子之位了吧!
不少人内心火热起来,眼巴巴地等着老皇帝下旨。
然而他们失望了。老皇帝雷厉风行地处置了武安侯府一党,却没有恢复太子之位,有人按耐不住,在早朝上发问。
老皇帝只掀了掀眼皮不怒自威道:“景王前些日子怒火攻心,身子不爽,暂不能胜任太子之责,此事以后再议。”
此话一出,不少人哗啦一下,心都凉了。所以老皇帝还是忌惮太子了吗?
原本还火热的人立马焉哒起来,忧心忡忡。
其他皇子却满心激动,太子之位悬空,不就代表他们有机会了!顿时,一个个像打了鸡血般,争先恐后在老皇帝面前表现起来,后宫嫔妃也热络起来,为儿子女儿谋福利。
菀嫔之前因为献药一事,升到妃位,如今春风得意,笑容满面,她家世低微,只生了个女儿,能混到妃位已经非常满意,只要再给女儿找个靠谱的如意郎君,这辈子也算圆满了。
因为献药一事老皇帝下了封口令,所以外人并不知道菀妃升位份的原因,只猜测是那个傻傻的三公主又得了老皇帝的怜惜,母凭子贵。一时间,许多皇子外家盯上了三公主,迟钝一些又如何,搭上一个嫡次子就能为皇子拉来一个助力。
菀妃全程佛系,一个都没应。她可是知道景王在老皇帝心中的份量,怎么会和其他皇子勾搭上,自毁前程。
菀妃不接招,皇子们就把目光转到自己的后院,一正妃两侧妃,可以拉拢三个老丈人。
正巧三年一小选的日子到了,这些年老皇帝身体不好,后宫已经不再进人,小选的秀女基本都配给皇室宗亲。
一个个皇子明里暗里地向老皇帝表示:我缺媳妇!
有正妃的想要挑两个侧妃,没正妃的更着急,想把三个位置一次性填满,也不顾虑未来后宅争斗。
老皇帝看着一个个年轻气盛的儿子,有些嫉妒,想到自己身体好了许多,这次破天荒地选了几个美人进宫。
闻贤良在一旁看着老皇帝给自己选了,给几个王爷皇子也指了不少美人,忍不住提醒道:“景王如今后院还空着呢。”
原本前些日子该和武安侯府的大姑娘完婚,可后面事情一件连着一件,武安侯府覆灭,田薇蓉被送到贺景文府中,景王成了孤寡老人。
老皇帝一想也是,看着秀女名单沉吟片刻,最后指了一位清贵人家的女儿。
侧妃。
闻贤良不解:“皇上不选位正妃?”
老皇帝背着手语重心长道:“田薇蓉一事让朕警惕,正妃之位事关重大,人选需要谨慎考虑,一时间也选不出来,就先指一位侧妃,让太子身旁有人伺候着。”
尽管没有恢复太子之位,但老皇帝私底下还是习惯这么叫人。老皇帝现在对又能调制养元丸又不贪权的太子非常满意,既然满意,就忍不住多考虑几分,现在的景王正妃,以后会是太子妃,会是皇后,自然要选个出身名门,端庄大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