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菱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容:“好,我们离开。”
连化尘一喜,立马就要发动令牌,可胸口突然一阵剧痛,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扎了进去。
他笑容一滞,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一只玉手,握着一枚栩栩如生的银簪,一滴滴血,顺着那只手臂蜿蜒而下,溅在白色的衣服上,红的刺眼。
“为,为什么。”连化尘张了张嘴,抬头看向手持玉簪的田幼菱,眼尾泛起了红色。
田幼菱莞尔:“总要为我田家满门一百三十口,要一个说法,我原以为这天会很久很久,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连化尘看着往日温柔似水的田幼菱突然变脸,他努力睁眼凑近看了好久,没有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情意和心痛,一丝都没有。
连化尘自嘲,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为他放下仇恨是假的,跟他亡命天涯是假的,为他自绝也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连化尘心如刀绞,仰头大笑,突然抬手掐住田幼菱细长的脖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动手吧,我早已无颜活在世上。”田幼菱没有挣扎,坦然地闭上眼睛,只等一死。
看着这样的田幼菱,连化尘又改变了注意,慢慢松开手,将令牌放在她手里,死死盯着她道:“你想要死,我偏不让!田幼菱!我要你永远记得我!”
说完,连化尘催动口令,一道光柱应声而下。
他一手撑地,将自己甩出光柱范围,然后看着田幼菱惊慌失措的模样,消失在眼前。
回过神来找令牌的世外岛众人惊呆了!他们最后的通道,没了。
完了,彻底完了。
被甩出世外岛的田幼菱跌坐在地上,还是那处屋子,她先前做戏扎自己一簪的地方。
田幼菱望着手里的令牌,片刻后起身,将令牌扔进火盆里,转身出了院子,背影挺直,脚步坚定。
“蠢货,谁会记得你。”
一日两日,还等着拍卖功法的众人盯着风平浪静的海面,渐渐失去了耐心。
毫无疑问,世外岛放了他们鸽子。
更可笑的是,他们连讨个说法都找不到地方!
憋了一口气的众人吭哧吭哧拉回自己的黄金,肆意摸黑世外岛,说他们江才郎尽,传不出功法了,所以一声不吭直接消失。
尤其是那个承包了玉石矿脉的势力,骂骂咧咧,后悔不迭,这波简直血亏!黄金保值,玉石卖不出去就全砸手里了!
一时间,江湖上四处都是关于世外岛的骂声,随便找一个茶楼,就能听到一群人愤愤不平,其实有能力拍卖功法的就那几个大势力,和其他人毛关系都没有。
但不妨碍他们骂上两句。
夏歌听烦了那几翻来覆去的话,收回视线,小声问坐在对面的人:“世外岛没有玉石维持,会怎样,会塌吗?”
“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看到天上掉人了。”
“那不是很刺激!”夏歌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外岛众人,没有一丝好感,就该让他们跌落神坛!
大家都是凡人,装什么神仙。
夏歌手里捧着一个杯子,下意识舔了舔水,反应过来懊恼不已,该死的习惯!
她咳嗽一声,放下杯子,转而期待道:“我在附近的城里有处藏酒的院子,要不要去参观一下。”
“好啊,小酒娘。”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茶楼,渐渐并肩而行,踏上红尘大道。
第133章 .被“绝症”男主抢走未婚妻的男配1
“贺东辰!韩林都要死了,你有没有同情心!鹿惜去照顾一下怎么了!”
“就是,老同学一场,在生死面前有什么放不下的。”
贺东辰一穿来,就被几个人围着一顿指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他记住几人的面孔,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接收剧情。
那几人被他冷漠的态度搞得一愣,然后更加愤愤不平。
贺东辰最后寻了一处种满鲜花的户外阳台,清风徐来,柔和的阳光照在身上,原本硬朗的五官添了几分温柔,仿佛渡了一层光。
上个小世界:《世外风云》
基础任务:复仇(完成)
功德任务:135079
收获积分:100+可兑换功德135079
当前小世界:《误诊》
简介:人生苦短,条条框框,韩林检查出绝症后,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前女友的订婚宴现场,大声说出自己的心声。
基础任务:拒绝绑架(未完成)
功德任务:0
贺东辰沉默,他不会是那个订婚宴上未婚妻被人表白的倒霉蛋吧?
回顾原身的一生,家世出众,学业事业顺风顺水,唯独在感情上求而不得。
细心呵护的青梅鹿惜大学时突然爱上一个穷小子,展开轰轰烈烈的追求,整个校园都是她的传说。
原身看着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女,为那个穷小子韩林洗手羹汤,吃平价的食堂,穿廉价的地摊货,小心翼翼地维护韩林的自尊心,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
原身心痛又无奈,默默看着他们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终于在大学毕业后,现实彻底打败了他们。
鹿家棒打鸳鸯,韩林自卑逃离。
两年后,心灰意冷的鹿惜终于答应了原身的求婚,两家欢欢喜喜地准备联姻,可就在这时,韩林强势出现,在订婚宴上大声告白。
究其根本,就是韩林查出了绝症,想要在生命尽头疯狂一回。
冲动过后,韩林又推开鹿惜。
鹿惜知道昔日恋人要死了,怎么赶都赶不走,两人爱的感天动地,赚足了观众的眼泪,就连鹿家都不忍心继续拆散,只有原身,被扣上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
周围人劝他看开点,韩林都要死了,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原身深爱鹿惜,不甘心放手,两家的生意深入合作,不可能说断就断,在各种压力下,原身就这么看着鹿惜和韩林卿卿我我,但凡露出一点不同意的表情,都会被闲的没事干的人各种指责。
这种憋屈的日子整整过了半年,说要死的韩林依旧活蹦乱跳,鹿惜的肚子却一天天大了起来。
原来,绝症什么的,是误诊。
故事的最后,韩林和鹿惜冲破阻碍,修成正果。
原身憋了一肚子气,异国他乡。
“果然舔狗要不得。”系统摇头晃脑地感叹,然后问道,“大佬要揭开误诊的真相吗?直接一步大结局。”
贺东辰望着远处的蓝天草地,随手拨弄手边的一盆月季,微微眯眼:“那样多没意思。”
直接揭开真相,韩林这个自卑的人肯定没了勇气继续逃避,到时候他要不要娶鹿惜?
而且就这样结束,原身受的委屈不是白受了。
系统喜出望外,又要开始搞事了吗?
这时,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几分匆忙,贺东辰侧身去看,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朝自己走来,漂亮的眉眼染上憔悴,还有一丝丝愧疚。
只见她一步步走近,面带自责道:“对不起,刚才韩林头晕要摔倒,我扶了他一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鹿惜说完,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对面的人,一边是要死的恋人,一边是守候自己多年的未婚夫,鹿惜顾得了这个,就顾不上那个。
贺东辰沉默,现在的剧情已经进行到韩林查出绝症,订婚宴告白,鹿惜知道真相追着韩林到了郊外,两人租了一个院子,种满了了四万万朵花。
原身哪能看自己的未婚妻和前男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所以后脚就跟着搬进了院子。
三人关系尴尬的一批,后来陆陆续续住进几人的大学同学,气氛才微微缓和。
当然这个缓和,针对的是韩林和鹿惜,原身的处境却更加尴尬起来,因为那些大学同学,基本都目睹了韩林和鹿惜大学时如何轰轰烈烈,是坚定的韩鹿党!
他们仿佛看不到原身已经和鹿惜订婚了,依旧一个劲地撮合韩林和鹿惜,为他们说话,为他们开脱,虎视眈眈地盯着原身,只有原身露出一丝不耐烦,就跳出来各种道德绑架,韩林都要死了你这么小肚鸡肠,有没有同情心巴拉巴拉。
就比如这次,韩林虽然是误诊,但认定自己不行了,心理暗示下身体变得娇弱起来,搬个花盆突然头晕眼花,鹿惜跑过去搀扶,两人滚在地上,还好巧不巧来了个地咚!被声响召开的几人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原身当场就裂开了。
质问的话还没说两句呢,就被围着一顿指责。也就是贺东辰刚才穿来的那个场景。
鹿惜满心愧疚,等了半天不见贺东辰说话,忍不住道:“我知道你委屈,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韩林就要走了,我不想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
贺东辰沉默,属于原身的委屈冲上心头,他撇开眼道:“你们开心就好。”
说完抬脚离开,擦肩而过。
不一会儿,院子里开出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离开,错愕的鹿惜回神,上前两步扶着阳台,看着车子绝尘离去,莫名升起一股怅然若失。
“鹿惜,你怎么在这里?韩林到处找你呢。”一道声音唤回鹿惜的注意力,她摇了摇头,暗道自己胡思乱想,然后快步去找韩林,珍惜他们最后的时光。
另一边,离开院子的贺东辰开车回程。
韩林租的院子在郊外,离市区一个小时的车程,山清水秀,风景宜人,前边是一条清澈的小河,河对面是一所高级疗养院,欧式风格的房子,时不时飞起几只白鸽。
贺东辰车子开上小桥,余光瞥见疗养院一侧的河提上有一人正在作画,方向正对着韩林的院子,白色的裙子在阳光下亮的发光,看起来岁月静好。
车子下桥,贺东辰收回目光,视线划过后视镜的时候一凝,原本该立在岸边作画的人,不见了踪影。
贺东辰皱眉,想到这里是疗养院,将车子停靠在路边。等下车一看,原来那人不是掉进河里,只是躺在了地上,只剩画板孤零零地立在草地上。
贺东辰抬脚还未跑起来,疗养院冲出两个医生,一人推着轮椅,动作熟练地将人抱在轮椅上,推进了疗养院。
“唉,又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醒来。”
贺东辰耳尖听到了两个医生的叹息,本想离开,但突然瞄到那个孤零零的画板,一步步走近,慢慢看清画板上的画,那是一处种满鲜花的阳台,姹紫嫣红中立着一抹黑色的身影。
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一个轮廓,没有五官,但贺东辰一眼就认出画中人是自己。
他抬头望向对面,果然看到了那处眼熟的阳台。
成为别人眼里的风景,画里的人物,这种感觉有些微妙,贺东辰摘下画板,收拾好颜料画笔,提着东西进了疗养院。
“你好,请问找谁,有预约吗?我们需要确认一下。”前台护士微笑问道。
贺东辰把画板交给她:“河提上捡的。”
护士闻言,立马了然,收了画板道:“非常感谢,我们会物归原主。”
贺东辰看了眼装修豪华的大厅,转身离开。
贺家和鹿家交好,住在一个小区里,就在隔壁,贺东辰的车子一进院,隔壁正在阳台插花的鹿母立马就扬声道:“东辰回来了?晚上来家里吃饭。”
说完眼巴巴地盯着副驾驶,半天就没见有人下来,顿时变了脸色,小心翼翼问:“鹿惜没和你一块回来吗?”
当初订婚宴上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两家颜面扫地成了圈内的笑柄,后来鹿惜又跑去和韩林种什么花了,鹿家都要气死,生怕贺家翻脸,没想到贺东辰竟然追着跑到了郊外,鹿家的心态非常微妙,一边觉得女儿乱搞,一边又觉得女儿能耐,把人拿捏死死的。
贺东辰关上车门,冷淡回道:“没有。”
然后不等对方说话,直接进了家门。
贺母正在屋里看电视,听到动静扭头瞥一眼儿子,阴阳怪气道:“怎么舍得回家了,不盯着你的未婚妻了?”
订婚宴前,贺母看鹿惜哪哪都好,订婚宴后,贺母脸都垮了,尤其还儿子顶着绿帽眼巴巴追到了郊外,连公司都不去了。
诶呦,糟心。
贺东辰摸了摸鼻子,决定装死。
贺母翻了个白眼,眼不见心不烦。
晚上,贺父下班回来,看到餐桌旁的儿子,愣了一下,试探道:“想开了?”
贺东辰咽下嘴里的东西,微微点头。
贺父皱眉,沉吟片刻后道:“也行,明天随我去公司上班,该断的业务赶紧断了吧。”虽然会有损失,但不能扎儿子的心。
“可能还要一段时间。”贺东辰道。
贺父贺母对视一眼,双双叹气,这还不是没想开。
两人不再多言,对于儿子一颗心吊在鹿惜身上,只有两个字:糟心。
贺东辰在家休息了几天,鹿惜一个电话都没有,但她的个人微博上每日都要更新几条,爬山的,烧烤的,一群人热热闹闹,笑容满面。
贺东辰心道,看来没有他这个碍眼的人在,气氛欢快极了。
“是时候该开工了。”
打败道德绑架的最好方式,就是原封不动地绑架回去。
首先,需要一个患有绝症的异性朋友。
贺东辰在网上筛选,找到一个浑身是戏却名不经传的女演员。对方一听十万块钱一个月,戏都不问立马答应。
“白云疗养院附近是吧?我直接过去,我在那边还有客户嘞!这路我熟!”
然而等贺东辰到郊外的时候,对方突然放了鸽子,说是有大导演相中了她,要当大明星去了,十分豪气地退了定金加双倍的违约金。
贺东辰看着卡里多出来的三万块钱,无言以对。
演员没到位,贺东辰无奈把车子停在路边,下车透气。
“说好今天要来探望,你怎么可以放我鸽子!”
不远处传来气呼呼的话声,贺东辰微微挑眉,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河边草地上盘坐着一人,白色裙子压在身下,一旁还放置了画板和颜料箱。
是她。
贺东辰想起那副画,抬脚走了过去。
童画气呼呼地挂了电话,愁眉苦脸,继续扒拉靠谱的群演名单。再高级的疗养院都会看轻孤家寡人,她没有亲人,只能花钱雇几个朋友经常探望,营造出一副有人关心的模样。
“需要帮忙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童画受惊转身,然后一愣,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是你啊……”
“你认识我?”贺东辰蹲下身子,征得同意后,翻起一本大大的画册,里面都是些花花草草,蓝天白云,还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涂鸦,只有少数几张人物画像,而且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只有轮廓,没有五官。
贺东辰诧异,原以为当初那副画是来不及画上,现在看来,只是对方的一种习惯。
“认识,你就对面院子那个倒霉未婚夫。”
贺东辰微怔,扭头看她:“说来听听。”
童画丝毫没有戳人伤口的自觉,开口就道:“这里来来往往就这么多人,对面多了处院子,种了那么多花,当然有人去打听。”
“然后我们疗养院的人都知道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还有你这个倒霉又痴情的未婚夫。”
疗养院平日里无聊极了,这么大的一个八卦,众人津津乐道,大部分人都沉醉在韩林和鹿惜的绝美爱情中,只有童画觉得未婚夫也挺惨的。
“如果我是韩林,我就一个人默默死去,不打扰恋人。”童画说完,还认真点了点头,目光清澈。
贺东辰不置可否,望着泛起涟漪的河面道:“好像下雨了。”
“呀!我的画!”童画惊呼,因为久坐腿麻,起身的时候晃了晃身体。
贺东辰伸手扶了她一把,待稳后松开,帮忙收拾画板和七七八八的颜料。
雨来得突然,并且来势汹汹,两人跑回疗养院的时候,头发和衣服已经湿了,有些狼狈。
童画邀请贺东辰去她的房间收拾收拾,用干毛巾擦擦头发也好。
贺东辰没有拒绝,跟着对方进了一个空间不小的套房,屋子里四处都是画,挂墙上的,放桌子上的,还有一副巨大的画直接画在墙壁上,栩栩如生的菊花,野蛮生长,肆意绽放。
“想知道我什么住在这里吗?”
“为什么。”贺东辰看向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童画。
“因为我得了一种病,一种随时会睡着,不知道何时再醒来的病,我睡过最短的十分钟,也睡过十天半个月,或者哪一次,就彻底醒不来了。”
童画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可她脸上卸妆后大大的黑眼圈,出卖了她的不安。
贺东辰沉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
“哈哈,是不是听起来很神奇,有没有一种睡美人的既视感,或许哪天就有王子来唤醒我了呢。”童画说完,笑嘻嘻地走过去开门,“走吧,我刚才跟楼上301的人借了衣服,你应该能穿,凑合凑合。”
贺东辰扯了扯湿答答的衣领,点头跟在后面,看着童话纤细的背影,就像一座脆弱的瓷娃娃,一捏就碎。
两人坐电梯上楼,下电梯时和外面一群人对了个正着,
“东辰,你不是回家了吗?”鹿惜看着上半身湿透的未婚夫,在看一旁明显刚洗完澡的童画,神情快速变换,最后定格在一副被背叛的模样。
“贺东辰!”一道身影扑进电梯,快如闪电。
贺东辰抬手抓住朝自己挥来的拳头,一把甩开对方冷声道:“病的应该不是脑子吧?”
被甩出电梯的韩林红着脸道:“枉我以为你是一个好人,放心把鹿惜托付给你!你这样做对的起鹿惜吗!”
这番动静,吸来一波吃瓜群众,一听这话,哦吼!渣男劈腿现场,刺激!
“韩林,你没事吧?”鹿惜着急跑过去,上下打量韩林,其他人同样围上去,驱寒问暖,然后纷纷指责贺东辰,话里话外一个意思,怎么可以还手!
童画眨了眨眼睛,看向贺东辰的目光更加同情,这何止是倒霉未婚夫,明明是又倒霉又憋屈的未婚夫。
明明对方先打人,却反过来怪贺东辰还手。
贺东辰踏出电梯,扫一眼周围双眼发光的吃瓜群众,不紧不慢道:“瞧你这话说的,我和鹿惜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需要你一个前男友来托付吗?况且,我做什么了,大白天淋了场雨而已,比不上你们抱在一起亲。”
韩林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绪激动,开始翻起白眼。
鹿惜惊慌失措,扭头痛斥贺东辰:“你明知道韩林身体不好,为什么要刺激他!就不能让他好好走完这段时间吗?”
贺东辰耸了耸肩膀,又来了。
系统飘到韩林头上,无语凝噎:“这是小白花在世啊。”
有理的时候说理,没理的时候一晕。
一旁的童画转了转眼睛,突然啊呀一声,倒在贺东辰肩膀上,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眨了眨眼睛。
“我好晕~”
贺东辰配合搂着她的肩膀:“我送你回房间。”
原本担心韩林的鹿惜看着未婚夫搂着其他女人离开,抿了抿嘴角,心中微沉,莫名堵了一口气。
第134章 .被“绝症”男主抢走未婚妻的男配2
“哈哈哈,刚才我回头看了一眼,你未婚妻的脸色好臭。”
回到房间,童画笑得前俯后仰,两眼弯弯,还夸张地用手指抹了抹泪。
贺东辰抱着胳膊,依靠在玄关柜上:“你很兴奋?”
童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鹿惜刚才的反应就是贺东辰一直以来的反应,她笑话鹿惜,不就等于笑话贺东辰嘛。
这样一想,童画连忙收敛了笑意,并且恶狠狠地批评道:“他们太过分了!”
过了一会儿,童画小心翼翼地去看前面的人:“你要不要,换一个人喜欢?”
“换,不过换之前,总要为自己出一口气。”贺东道。
说完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贺东辰一看来电,接通了电话,对面传来谄媚的声音:“大老板!您那边还需要一个便宜又实惠的戏精吗?”
“你不是当大明星去了吗?”
“嘿嘿,出了点意外。”
贺东辰拒绝,直接挂了电话,这种随时会变卦毁约的人,他可用不起。
紧接着,房间里响起另一道铃声,童话掏出自己的手机,接通后传来略熟悉的声音,连献媚的语气都一模一样:“大老板,您那边还需要便宜又实惠的戏精吗?”
贺东辰和童画面面相觑,所以他们是被同一个群演放了鸽子吗?
童画忽然想到什么,匆忙挂了电话问贺东辰:“你刚才说要为自己出一口气,不会就是请一个群演,然后复制剧情气回去吧?就像刚才那样?”
贺东辰反问:“那你呢,住在疗养院请群演要演什么?”
“孤家寡人,总是会被看轻嘛。”童画直言不讳。
贺东辰沉默下来,无依靠的人在医院疗养院这一类地方确实会受到轻视和敷衍,倒不是说闲言碎语之类,而是有人追责和没人追责的问题。
一个没人探望的病人,和一个亲朋好友围着关心的病人,疗养院潜意识就会重视后者,因为怕出事后有人追责。
贺东辰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童画,轻声问道:“怎么不交些真朋友?”
“因为不想有牵挂。”童画说完摆了摆手,兴致勃勃道,“不说这个,你呢,打算继续找演员吗?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这个现成的?不用钱,只要时不时过来疗养院刷个脸就行。”
贺东辰想也不想道:“你不行。”
“为什么?我也会演戏!我这绝症还是现成的,身份也是现成的,都不用编。”
“就因为是真的,所以才不行。”贺东辰看着她誓不摆休的模样,认真解释道,“演员收钱办事,可以无所顾忌。”
“我也不用顾忌什么,我吃嘛嘛香,身体倍棒,除了动不动睡着,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你不可以区别对待!”
“那你的名声呢?”
“我指不定哪天就醒不过来了,要什么名声。”
或许是迟来的叛逆,童画特别执拗:“就让我上吧,我肯定演的特别逼真,保证把那些人气的牙痒痒。或者,或者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需要一个经常来探望关心我的朋友。”
贺东辰望着她眼角渐渐冒出的泪光,缓缓点头。
童画见他点头答应,立马眉开眼笑,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蹦哒跑去翻自己的衣帽间,兴致冲冲准备战袍!
另一边,鹿惜一群人离开疗养院回了对面的院子,今天去疗养院就是提前考察,毕竟后期韩林身体撑不住了,还得靠专业的医疗设备。
没想到,他们会在疗养院碰到贺东辰,对方还和一个女人很亲密的样子。
鹿惜面色微沉,紧紧抿着嘴巴,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韩林已经缓过神来,情绪在酝酿,贺东辰这样,他怎么放心将鹿惜托付给对方,就是死了也不安心。
一行人回到院子,气氛有些诡异。
同学之一的王子来打圆场道:“鹿惜不要多想,贺东辰守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三心二意,就是一个误会。”
“没错没错,他对你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说不定待会儿贺东辰就回来解释了。”管诗附和。
几人一人一句,把气氛暖了起来。
鹿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韩林心情复杂,悄悄握起了拳头,只恨自己命不长,不能守护心爱的女人。
晚饭的时候,院子里缓缓开进一辆车子,鹿惜转头去看,脸色微缓,可下一刻,还未扬起的笑意僵在脸上,她看到自己的未婚夫下车后,特意绕到副驾驶开门,请下一位穿着白裙女人,就是中午在疗养院碰到的那位。
屋里几人面面相觑,韩林阴沉着脸。
童画一下车察觉到好几道视线,内心激动,脸上特意化的小白花妆容,楚楚可怜。
“啊呀~”走石子路的时候,她惊呼一声,夸张地倒向一旁,下一秒被一只手臂扶住肩膀。
“没事吧?”头顶传来担忧的声音。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胸闷。”童画说着还抬手顺了顺胸口,然后含情脉脉地抬头望着贺东辰,“幸亏有你扶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