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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星辉,就成了她翻盘的唯一资本。
“还记得我说的吗?信仰盒子是预知倾向的延伸能力。而在盒子里,育者对你们的影响被削到最弱,桎梏也不复存在。换言之,这是继续升级,争夺余下的星辉的好时机。”系统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虽说按照你原本的力量,想要维持这个世界的运转也并非什么难事。但我还是建议你夺下其余的星辉,毕竟……”
“毕竟育者不会就那么轻易放过我。”徐徒然悠悠接口,“它迟早会再找上门来。”
打得过她就是最靓的崽,打不过她就是死掉的崽。总之要再遇上,就未必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了。
系统顿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正要再说些什么,徐徒然再次开口:“那么匠临它们呢?它们又会为什么也会在这盒子里?”
“这我真不知道。”系统叹了口气,“我对它们最后的印象,就是你人都快被育者摁爆炸了,还非要冲出去对着它们叨一口——”
说是只咬了一口,实际力道还是很猛的。匠临们当场就给干熄火了,瞬间四散,如同没有生命的破布片,纷纷向下飘落。
再之后,徐徒然险中求生,在被育者锤爆的前提下启用后手,用预知的力量将整个世界的十年时间封装成盒,并将仅剩的自我意识投入。系统作为辅助者,一同跟了进去,也没空留意另一个碎裂星辰的下场。
现在想来,它们或许那时候,也已经跟着落入盒中。只是一直潜伏隐藏,连它都没有发现。
“潜伏……”徐徒然喃喃着,皱起了眉,“这么能躲?”
“如果没猜错,多半是利用了升级空间。”系统再次叹气,“升级空间会自动回收遗失的力量,反倒是给它们机会了。”
既然这些“匠临”确实落入了盒子之中,那它们的力量自然也会被吸纳进对应的升级空间。如果死透了那就还好,如果没死透,等于是给它们提供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不仅如此,以填进升级空间的力量为纽带,它们或许还能获得一部分升级空间的控制权——当初匠临曾试图控制混乱之径,阻碍徐徒然升级,靠得多半就是这层联系。
“匠临对我的到来似乎很了解。”徐徒然抿了抿唇,回忆起在大槐花中学中,与匠临的对话,“他知道我本该出现的时间。”
“那应当是它们在暗中观察了很久,又确定了你这一轮寄生的所在。”系统若有所思,“它们落入盒子时的情况,比你好不到哪里去。但它们无法利用仪式回归,只能另辟蹊径。”
比如将所有的碎片分开,各自强行夺舍,利用人类的身份来获取力量。
同一世界上存在两颗星星时,其中之一必将熄灭。装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抢在徐徒然之前,获得唯一的星辉;或是在她苏醒却尚未成长起来时,将她干掉,他们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
“而你说的匠临,毫无疑问,他选了第二种。”系统简单翻看了一下徐徒然的记忆,做出总结。
徐徒然配合地点头,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谢谢匠临。”
系统:……
你谢个鬼。你现在跑偏十万八千里,那个叫匠临的哈批至少得负一半责任。
“也没那么糟吧。”徐徒然放下手里的奶茶,转而拿起一支笔,在笔记本上勾画起来,“不是说,混乱倾向和野兽倾向殊途同归?共享一个权柄。”
既然这样,那从混乱倾向走,和从野兽那边走,也没有差很多吧。
系统:“……”
“不是。”它默了一下,艰难开口,“你没发现,那个升级空间其实很不欢迎你吗?”
都升到辰级了,连个新技能都不给。
“我知道啊。”徐徒然理所当然,“但那管我什么事?”
不爽把我丢出去啊。
系统:“……”
它默了一下,有些纠结于要不要告诉徐徒然,她家实际在对面,从那里走更快——只是这样一来,她在混乱倾向的升级,就必须全部作废。
同一时间,却见徐徒然在笔记本上随意画了几笔,再次开口:
“行吧,升级的这部分我大概搞清楚了。那么下一个问题——”
她垂下眼眸,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几下。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为什么你会在我刚苏醒的时候离开?”
从系统方才的言谈来看,她不认为对方是故意抛下她不管。
系统之前也说过,“并非本意”。
徐徒然本来猜测,这是否又是匠临门玩的把戏,但方才梳理一番,她又有了新的想法。
果然,下一瞬,便听系统深深吸了口气。
“先说好,这是我个人的猜测。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它轻声说着,语气忽而认真起来。
“在那个时候,我是被人唤走的。”
徐徒然:“……”
“唤?”她低声重复道,动作停了一瞬。
“嗯。召唤,呼唤。”系统道,“而且是一种很难违抗的呼唤。我能做的,就是在临走前,尽可能布置好一切。”
虽然布置得屁用没有。
——而在被拖走之后,它的意识就陷入了漫长的黑暗。
像是一种强制的睡眠,连苏醒的自由都没有。直到不久之前,它感受到了另一股相似的力量出现,方在对方的牵引下,从睡梦中苏醒,沿着逃了出来。
而在出来后,它才发现,它感受到的那股相似力量,来自一个用脐带制作出的山寨育者。
“仔细想想,我作为一根脐带,连接过的只有你,还有真正的育者。”系统低声道,“能有能力影响我的,也只有你们两个。那个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懂,自然不可能设法控制我,那么强行拖走我的,就只有另一人……”
“育者。”徐徒然蓦地抬起眼皮,“它也在这个盒子里?”
“不可能是真身。如果是的话这个世界早就崩了。”系统道,“我怀疑祂应该是放入了一片投影。用来观察里面的情况。”
所以它才特意叮嘱徐徒然,不要告知其他人自己的存在——育者的投影比全知虫更加善于利用他人的眼睛,祂无所不在,或许就在某处偷偷观察着一切。而一旦察觉到自己已经回归,祂搞不好会再次将自己强行拖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意思了……”徐徒然喃喃着,垂下眼去,笔尖在笔记本上轻轻滑动。
这样看来,目前这个盒中世界里,除了自己和杨不弃之外,一共存在着四方势力。
首先,就是以匠临为首的铁线虫,也就是星星碎片。它们共有四人,其中两人已经被困在香樟林中,一个正在和蒲晗等能力者较劲,还有一个,暂时没有发现。
其次,就是系统所说的育者投影。只能推断其可能存在,同样不知踪迹。
第三,就是守在香樟林中的木头人。
最后,则是普通的能力者。
普通的能力者,虽然可以通过某些手段接触到世界的真相,但所知有限,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其中一些人已经知晓铁线虫的存在,并决意进行打击。是可靠的同盟。
木头人,知晓仪式的存在,知晓自己会到来,知晓铁线虫的威胁。他知道如果按照正常时间来走,自己的苏醒时间会远远晚于铁线虫入侵现实的时间,因此一直设法缩小时间差。并在香樟林的祭坛处,为自己留好了升级所需的力量。是更可靠的同盟。
然而考虑到他操作的风险性,徐徒然怀疑,他并不清楚仪式的具体内容,只知道原本的“徐徒然”死了,自己就可以提前苏醒,且可以代替原主,继续完成仪式,直至找回自我。
铁线虫,也就是各种各样的匠临们。目的是杀掉自己,以及争夺权柄。知道仪式的存在,知道自己的存在,但在正式交上手前,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提前醒了。不能直接杀,杀也杀不死,想要对付的话,现在还只能靠封印。
最后,就是那个所谓育者的投影——它知道仪式,也知道自己已经提前苏醒。从它在自己醒后就立刻设法召走系统来看,那家伙对自己肯定没按好心。
不知踪迹、不知能力、不知能不能杀……至于对方的目的,徐徒然能猜个八九分。想弄死自己,这事肯定差不离,就是不知道它和匠临它们有什么关系。它是打算扶它们上位吗?又或者只是单纯等着一锅端?
徐徒然的笔尖在最后两个对象上来回跳跃了两下,最后锁定在了“铁线虫”那一栏上。
考虑到它们现在对蒲晗,还有姜家人的威胁。徐徒然决定还是先将它们列为首要打击目标。
“首要打击?”察觉到她的想法,系统轻声开口,语气有些微妙。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徐徒然莫名其妙。
系统:……没什么,只是我以为我们是防守方来着。
“如果你担忧的是全知倾向碎片的话,那我觉得你也不必太过着急。”顿了一会儿,系统再次开口,“它虽然现在在外流窜,但本身的力量已经被大大分割。从根本上来说,已经处在被削弱的状态了。”
力量分割,这点徐徒然知道。姜思雨的域里圈了一堆化身,不让出去,蒲晗那里还困住了一个分体。更别提之前在域中时,自己分裂体还吃掉了不少。
不过她还是不太放心。
“毕竟是全知。谨慎为妙。”徐徒然说着,自我肯定地点头,“再说,就算被削弱……嗯。”
她的笔尖顿了一下,不太确定道:“我想它应该也弱不到哪里去吧?”
*
同一时间。
某间狭小的出租屋内。
将临正与一只突然出现在自己手背上的黄色眼珠尴尬对视。
眼珠很小。比匠临和江临都要小上好几圈,看着还不如一指甲盖。
将临盯着那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不太确定地开口:“……老大?”
小小的黄色眼珠转动了一下,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将临:……
她望着缩水到连一瓶盖都没有的全知倾向老大,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询问,那个迷你黄色眼珠,却是抢先一步开了口。
“不好意思,想问你个事。”
将临:“……?”
“是这样的,我刚刚被迫换了一次身体,顺路去了趟混乱之径。”全知倾向的迷你老大哥缓缓道,“虽然现在有很多事需要讨论,但在此之前,我必须搞清楚——
“请问你知道匠临那傻逼现在在哪儿吗?”
将临:……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将临是在准备吃下午茶的时候,看到姜临的。
当时她才打开一罐手指饼干,还没来得及咬一口,就见自己手背上,忽然多出来一只小小的眼睛。
她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确认那眼睛就是失联已久的全知碎片,本该在五年前最先苏醒的姜临。至于对方提出的问题,将临倒是毫不意外。
毕竟就匠临搞出来的那么大面墙,别人不找他才怪。
她唯一在意的是,姜临当初分到的是全知倾向能力,按理说,他是可以直接感知到其余三人的所在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来问自己?
总不能只是单纯为了找个机会骂匠临傻逼吧?虽然这是实话。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姜临淡淡开口:“我现在唯一能感知到的碎片,只有你。另外两人,我触摸不到他们的所在。”
也就是说无法感知?
将临的眼神认真了些,仔细回忆一番后,沉声道:“我只记得,他之前曾来找我,告诉我他想到了办法,可以弥补自己的错误。约莫是在十来天前。
“后来,江临也来找了我一次。打听匠临的情况。我就把匠临的话转达给了她。”
再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这两人了。
“……”姜临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小小的眼睛微一眨动,“弥补错误?”
“就是混乱之径里那堵墙。”将临叹了口气,目光在姜临和打开的饼干罐之间转来转去,“那堵墙算是匠临搞出来的。”
“我知道。这部分我全都‘看到’了。”姜临说着,语气沉了下去,“不好意思,我想再问下,是谁让他去找星星麻烦的?”
“……他向来比较有想法。”将临委婉道。
倒不是刻意为匠临说话,只是姜临现在看着情绪不是太好。她没必要进一步挑他情绪。
至于匠临的去向,她是真不清楚。所知的就那么些而已。
姜临默了一会儿,却是轻声开口:“谢谢你的回答。我想我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在哪儿了。”
将临:“……?”
“混乱之径被封。想要得到对应的星辉,除了强行冲破冰墙,就只能从野兽荒原下手。”姜临缓缓道,“然而我们天生被野兽倾向所排斥。根本不可能进去。”
不仅如此,就连附身到具有对应能力的能力者身上,对他们来说都相当困难。
可假如拥有了一部分来自星星本身的力量,情况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星星尚不完全,从她身上无法下手。想要有所收获,匠临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星星过去的祭坛。那里多半会有所残留。”姜临小小的黄色眼珠转动一圈,“能想到这点,他也不算蠢得很过分。”
话一出口,考虑到现在匠临与江临双双失联的局面,他又不太确定自己的评价了。
毫无疑问,他们应该是被某种手段,强行留在了那里。星星的祭坛及周边自成一域,他无法感知里面的事物,这也说得过去。
问题是,他们为什么会被困在那里?那里应该无人打理才对。
姜临垂下眼眸,心中念头转了几转,最终笃定开口:“不管怎样,人还是要设法捞回来的。”
将临正从罐子里抽出一条手指饼干,闻言动作不由一顿。姜临深深看她一眼,叹了口气:“没说让你去。”
“哦哦,好的。”将临暗松口气,将手指饼干送进嘴里,竭力让自己的庆幸表现得没那么明显。
姜临也懒得戳穿她,只自顾自继续道:“那地方情况未知,贸然靠近,万一连你也搭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明白。”将临不管三七二十一,点头就完事了,旋即蹙眉,“那那个地方,你打算怎么……”
“分体。”姜临幽幽道,“让我的分体,寄生在人类身上。通过它们去窥探那祭坛的情况。”
分体不仅能收集情报,在寄生到一定深度后,还可以对寄生者实时操控。只要别再遇到蒲晗那样的刺头,翻车的概率可以说十分低。
将临闻言,神情却带上了几分微妙。
“分体啊……”她垂下眼眸,打量了一下手背上的小眼珠,很快又掩饰性地移开目光。
“分体……是需要将自己力量分割出去的吧?”她搓了搓手上的饼干屑,努力想让自己的表述委婉一些,“你……您现在,可能,不太适合?”
现在就已经看着小上好几圈了,再分出去,她担心自己下次需要拿放大镜。
姜临:“……”
“不好意思,但我自己的情况,我想我比你清楚。”姜临淡漠道,“我既然敢派出分体,那自然是我自信对它们有绝对的掌控。你或许并不能理解,但分体增多,实际更有助于增强我个体的实力。”
君权神授·帝王学——这是姜临所持有的第二个技能。
这个技能可以让他在短期内掌握从别人身上“看”到的能力,实际技能效果取决于他个人的等级与实力。如果学到的是全知倾向能力,他使用时还能获得本系加成。
但这个技能也有相当麻烦的一点。就是他一个人,在同一时间内,能学到的技能是有限的。如果想要掌握新的能力,就必须抛弃旧技能来腾出位置。
若是有分体存在,那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借由分体学到新的技能,且完全不用考虑技能栏的上限。
因此,他在刚逃到现实时,就已经做出了决定——既然暂时无法将全部的力量都召回己身,那干脆就派出更多的分体出去。让它们去接触可憎物、能力者,也算是从另一方面来强化自己。若是遇到危机,自己也有更多的备选项可以用来转移。
“……行吧。”姜临说了一大串,实际将临也没有听得很仔细,只大概搞清了他本身使用技能的限制——这说白了不就精灵宝可梦吗?
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很配合地点头。反正分的是你自己的力量,爱咋咋地吧,你开心就好。
姜临看出她的敷衍,冷冷瞟她一眼,也不想再解释什么。又过两秒,他话头忽然一转:
“其实仔细想想,匠临的思路确实很不错。”
将临咬下饼干的动作又是一顿,尾音微扬:“什么?”
“那个思路。从野兽倾向摘取星辉的思路。”姜临缓缓眨了眨眼,声音似是带上了一点笑意。
将临迟疑地将饼干送入口中,发出咯嘣脆响。面上露出几分思索。
如非必要,她不太愿意询问全知碎片问题。姜临这家伙,说话总带着几分假模假样的温和,态度中的傲慢,却是掩都掩不住的。因此她对他虽然客气,却谈不上多喜欢。
姜临却像是看出了她的纠结,主动道:“就像之前说的,想要进入野兽倾向,就需要有来自星星本身的力量。”
“没错。可你不是说现在不能贸然去祭坛……”将临说着,目光无意往手背上一扫,视线忽然顿住。
只见她手背上的眼珠,不知何时,已经翻转了过来——黄色的瞳仁被翻向了后面,露出粘连着血丝与经络的背面。然而这眼珠的背面,却并非只有眼白。
——但见那眼珠上,正缭绕着一层薄薄的彩光。
将临的呼吸不由一滞,下意识地朝着那彩光伸出手去,却又如梦初醒般停住,跟着略显仓皇地从旁边抓起了两根手指饼干,一下塞进嘴里。
“……那是星星的光。”直至咽下口中的食物,她方再次开口,“你是怎么……”
“这个盒中世界刚成型时,混乱的力量尚未得到梳理,散落得到处都是。我当时正好保有一些意识,就趁机掠走了一些。”姜临淡淡道,“不过当初拿到的量很少,派不上什么大用场,所以一直没和你们说。”
……是觉得没用,还是想留着自己用?
将临默不作声地看他一眼,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转而道:“你刚才说,‘当初’?”
“嗯。在我被困的那段时间,有了新的收获。”手背上的眼珠再次翻动,黄色的瞳仁重归眼眶中央,正调节般地转动着,“当时因为域的特殊机制,星星身上更加原始的一部分被剥离了出来。我趁着这个机会,又从她身上刮走了一些。”
这就叫做有来有往。虽然真要说的话,对方从他这里抢走的更多。
“量还是有限。但应该足够掩护我进入野兽荒原了。”姜临总结道,“接下去,就是要去找一个合适的身体……嗯。”
说到这儿,他心中泛起些许憋闷。他在刚从域中逃出时,本来是已经找好一个身体的。结果在试图寄生那个叫蒲晗的家伙时,一不小心失了手,反让对方察觉到了自己的所在。他又不确定对方具体“看”到了多少,保险起见,只能赶在其他能力者找过来前立刻自杀脱身。
虽说按照当前思路来说,他本来也是要换身体的。但被迫换和主动换,给人的感觉总归不一样。
好消息是,有了这一层彩光作为掩护,他可选的范围也变得更多。最好是能选到一个全知加野兽的……
姜临打定主意,冲着将临再次眨了眨眼,轻轻说了声“打扰”,跟着便消失无踪。
剩下将临一人,摸了摸开始自动愈合的手背,略有些不满地抿了抿唇,再次抽出一根饼干,嚼得咔咔作响。
*
同一时间。
徐徒然住处。
楼上的房间已经被域覆盖,客厅却还是原来模样。徐徒然坐在餐桌边上,正一边咬着条毛毛虫面包,一边对着手机不住点头。
“嗯……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知道野兽倾向是安全的,但我还是建议这阵子可以留心关注一下……”
“消息来源?呃……姜思雨你知道吧?姜老头他孙女。我刚从她的域出来,这情报也是从里面带出来的。”
“嗯嗯,好。那麻烦你了。蒲晗那边如果有事,也多联系。”
挂断电话,徐徒然长长呼出口气,举起面前的毛毛虫面包,满当当地咬下一口。
脑海中有系统的声音响起,语气中透着困惑:“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这结论是怎么得出的?”
就在不久之前,它正和徐徒然好好说着星星碎片的事情。这家伙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地,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那些碎片,有办法可以进入野兽倾向的升级空间吗?”
系统能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毕竟之前在翻徐徒然的记忆时,它已经被对方一言不合直接把对方整个倾向直接封了的操作震惊过一遍。
当然,这个操作也不是很难理解。毕竟本来升级空间就都是因她的秩序而存在的,但……
你家真的在对面啊。
代入一下星星碎片的视角,除了集合力量推墙和改走野兽倾向,也确实没别的法子了。虽然觉得后者相对而言更不可能,系统还是老实给出了回答。
而徐徒然,在听到“它们应该需要你的部分力量”这个回答后,眼神忽然就变了。跟着就见她起身离开了域,径自走到客厅打电话。
打的同时还顺便加了个餐。
眼看着她一个个电话打过去,提醒对方近期要注意拥有野兽倾向的高阶能力者,以及同样倾向的可憎物,系统简直一脑袋问号,直到徐徒然结束了最后一个电话,方出声发问。
徐徒然擦了擦手上沾到的奶油,理所当然道:“不是你说,它们有了我的力量就有可能走野兽吗?”
系统:“?”
“在我离开姜思雨的域之后,那个漂亮妹子……也就是从我身上分裂出去的那个,不是就自动回归了吗。”徐徒然耸肩,“她回归之后,我也算继承了她在域中的记忆。”
其中大部分还是有些令人反胃的。毕竟这个妹子在域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猎食。
然而其中,还是有些内容,令徐徒然有些在意。
比如,她曾透过黑裙少女的视角看到,当初那个大橘猫——或说全知虫,在引诱黑裙深入树林时,曾向她展示一团藏在自己体内的彩光。
类似的彩光,徐徒然还在三个地方看到过。一个是香樟林的深处,一个是天灾墓园辰级往后的道路内,最后一个,就是刚刚才成型的,自己的域里。
孤立于冰面之上的扶手椅,其镂空的椅背上,就用类似的彩光作为装饰。
而这三个地方,从目前的情报来看,都和自己息息相关。系统也说过,长夜一开始,就被她自己称为彩光。
那是否说明,这种光辉,正是自己力量的某种象征?
若真是如此,那大橘猫藏有的那团光芒,都值得人警惕了。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但这种时候,警觉一些总没错,所以徐徒然还是尽可能地将所有知道的高阶都联系了一圈。
她知道的高阶,除了杨不弃和蒲晗,基本都是在香樟林中认识的。当初众人分离前,特意互留了联系方式——准确来说,是徐徒然给所有人留了自己的号码。
毕竟其他人都被困了五年,出去后号码有没有被回收都不好说。而其他人也相当上道,在办理好新电话后都专门发了徐徒然一份。上官祈还拉了个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