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篇都是车的小说推荐言情上一章:开局一块地我在异界搞基建 咸鱼领主今天暴富了吗
- 整篇都是车的小说推荐言情下一章:醉欢眠
徐徒然手脚仍有些虚软冰凉,被上官祈搀扶着坐到床上:“我……我刚才……”
“你累到了。”上官祈看上去一点都不奇怪,“如果我没猜错,你从进入香樟林开始就在不停地跑。中间还画了不少次符文。”
香樟林内时间流逝不明显,但不代表人不会疲惫。像他们这些待惯了的,都自己知道找时间休息。而徐徒然,显然是没这个概念,换成现实时间,她等于来来回回跑了两天没歇过,能不累吗。
不过就像校长自己说的——这只是分析,并非预言。
“真要行动,不妨等你的全知朋友回复你后。不然还得浪费一张机票钱。”上官校长一边替徐徒然拧着矿泉水瓶盖,一边补充道。
这才是预言。
徐徒然颇为诧异地看她一眼,向后靠在床头上:“预知能力者,都这么神奇吗?”
“同倾向的能力,配上不同的素质,就会有不同的体现。”上官祈笑了一下,“真要说的话,我还是其中比较无趣的那种。”
她的素质是“为人师表”,拥有两个技能,分别对应秩序与预知两个倾向。其中秩序技能名为“万物师”,预知技能则为“师万物”。
“万物师”,即为万物之师。凡力量所及之处,万物皆可视为莘莘学子,受校规束缚;“师万物”,则是指师法万物,以万物为师。依靠力量的沟通,或可从万物之上,获得些许关于未来的启迪。
简单来说,就是她可以通过对外界个体的观察与感知,获得一些对于未来的预感。如果带着问题去探询的话,有时则能得到比较精确的答案——比如徐徒然的“1703”。
但更多时候,她能获得的,只有一些不明所以的碎片信息。这些碎片未必有意义、未必有规律,甚至可能是同一件事在不同时间线上呈现出的不同结果。具体含义,需要她自己去猜测与解答,且她能干涉的范围有限。
就比如刚才一瞬,她同时在徐徒然身上看到了两种未来。一种是在自己离开后直接订票走人,中途因为睡着错过同伴消息,醒来后不得不重新订票,前往另外地方与同伴汇合;另一种则是等到第二天才离开,在同伴的指引下直奔目的地,与对方顺利汇合。
这两种发展都是可能存在的。而上官祈,她只能指导徐徒然选择其中较为轻松一种,却无法帮助她做出第三种选择。
上官祈解释得很细,说话时是一如既往得柔声细语。徐徒然则是缓慢点着头,也不知到底听懂没有。末了,上官祈婉然一笑:“所以说,我的预知能力还是比较普通的。”
徐徒然确实一本正经地纠正:“谁说的,明明很实用。只是没那么花里胡哨而已。而且你还漏说了一点。”
上官祈:?
“你能从预知回廊里读到内容。”徐徒然一字一顿,“而别人很少能做到。”
上官祈:……
“对,你不提这个我差点都忘了。”她再次面露莞尔,顺手将如瀑的长发拨到了身后,“你之前说想谈谈,要谈的就是这些吧。正好现在得闲,不妨聊聊?”
她认真地看向徐徒然:“你具体想知道什么?”
“仪式。”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徐徒然也不迂回,开门见山,“我在大槐花待过,也看到过你留下的手记。其中大部分内容我都理解了,只有最后一段——”
【整个世界,所有的时间,都是一场盛大的仪式。】
这句话没少在徐徒然脑子里徘徊,自从木头人也听到仪式两个字后,更是时时浮上心头。然而木头只说她需要先完成仪式才能接收他积攒下的力量;对仪式本身,实际并不了解。
至于上官祈所提到的“仪式”,她不知道与木头人说的是不是一个。但显然,这也是一个重要情报。
上官祈闻言,却是微微蹙起了眉——思索片刻后,又轻轻摇了摇头。
“抱歉,我所知道的,你都已经看到了。”
徐徒然:“?”
“你相信轮回吗?”上官祈说着,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日夜交替、四季更迭、年复一年。时间,就是在不断的轮回中流逝的。
“而我们之所以知道这些轮回存在,是因为我们能看到它们的起点与终点。但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呢?更大的轮回,是否存在?”
徐徒然一愣:“你的意思是……?”
“世界的存在本身,是否也是一个巨大的轮回?从无到有,由生至灭,等一切消失之后,又从头开始。”上官校长淡淡道,“只是我们的生死与世界存亡绑定,无法见证其循环罢了。”
“……”徐徒然不由自主地蹙眉,眸光轻转,“那种时间上的轮回,就是你所说的‘仪式’吗?”
“这是仪式的一部分。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时间,都是其中的一部分。”上官校长道,“但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仪式为谁,不知道目的为何,不知道更详细的内容。
“……”
“那那些铁线虫呢?”徐徒然抿了抿唇,不太确定道,“它们也是仪式的一部分吗?”
“我不这么认为。”上官祈不假思索,“至少从我获得的信息里,那些东西,和‘仪式’,存在天然的对立,且指向不同的结局。”
而结合其他情报来看,铁线虫们的存在,明显不利于人类。虽说无法凭此就断定“仪式”就是有益的,但目前看来,还是铁线虫更值得防备。
“而且我有一种直觉,强烈的直觉。”上官祈眸光转动,带着血丝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狼狈,眼神却带上了几分坚定,“不管那些铁线虫要做什么,绝对不能让它们成功。一旦让它们得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徐徒然不由又怔了下,顿了几秒,半开玩笑地开口:“要这么说的话,它们倒是盯着我打了好几次。”
“那我们就该保护你。”上官祈半秒犹豫都没有,“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
徐徒然:……
“那还是算了吧。”默了片刻,她说了实话,“有点吓人。”
上官祈笑了:“当然,那只是理想状态。现在我们能调用的力量很少……但说真的,有需要的话,起码你可以随时找我。”
“你们帮着把匠临和江临收拾了。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徐徒然叹气,“别的不说,匠临真的很烦。”
她现在这种动不动出幻觉的毛病,真要算的话,锅得扣到他头上。
说到这儿,徐徒然忍不住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上官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主动道:“这种符文我以前没接触过,效果可能也不太好。等你休息好了,最好自己再稳固下。”
徐徒然点头应了。上官祈略一沉默,又忍不住道:“你这问题是怎么来的?被可憎物污染了吗?”
想想徐徒然摆怪如摆摊的架势,似乎很说得过去。
徐徒然却是摇了摇头,道:“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有人告诉我,这是穿过辰级大门导致的副作用。”
这话一出,上官祈却是一愣:“辰级?混乱吗?”
“啊。”徐徒然理所当然地点头,“我升得有些猛了。可能因为这个,副作用更强烈些。”
……结合你的年龄,升得确实是挺猛的。
上官祈内心微感诧异,不过想到徐徒然在符文上的惊人天分,也没多想,转而轻轻点了点头:“确实,能力者穿过辰级大门后,往往都感到些副作用。”
她秩序是辉近辰,也曾有过类似体验。不过她运气比徐徒然好,秩序的副作用比较轻,只有严重强迫症与无端梦游而已。
她会在睡梦中画出古怪且古老的石头宫殿、伤痕累累的大地与嚎叫的怪物,还有灼目的流星。但这些症状并没有纠缠她很久,随着她在升级空间的行进,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至于预知,她从未进入过辰级大门,所以并不清楚。
“真的假的?”徐徒然有些惊讶,“我以为你预知也快辰级。”
“没有。我遇到过辰级大门,但我放弃了,没过去。”上官祈道,“我当时一心想要在升级空间内多找到一些线索。”
与其他的升级空间不同。预知回廊的走廊是循环的,除非找到通过下个区域的门,不然就得在同一条走廊上反复来回。而那些藏着重要知识的石碑,很可能就在某扇门的后面。所以上官校长选择继续留在辉级长廊上深度探索,而非升级。
因此她并不知道预知倾向的升级副作用是怎样的。她估计当今世上,可能也就过去的辰级预知那一人知道了。
“我还挺遗憾的,以前一直压着不升级。现在预知倾向都被封上,也不知以后能不能升的了。”她叹了口气,轻轻摇头,“我也在反思,如果当时我能看透那预知者行为背后的原因,主动去找他分享线索,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当时并没能预见到这一切。”徐徒然抿唇,“而他……”
“他很赶。”上官校长接口,“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我想,当时的能力者中,应该已经有被铁线虫寄生的了。他需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这是她在恢复记忆后才想明白的事。当时的她只觉得疯狂,甚至以为是自己获得的信息出了错,预知倾向并不是安全的——毕竟从当时行为来看,他更像是被怪物附身的那一个。
“他尽自己所能,让铁线虫的出现推迟了五年。”上官祈叹了口气,“接下去的事,就得我们来做了。”
她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又仔细看过徐徒然的状态,确认无碍后,方起身道别。临走之前,忽似再次感知到了什么,原地停留片刻,转身要了纸笔,给徐徒然画了一组复杂的符文图案。
徐徒然:“?这什么?”
“我在预知回廊里学到的,针对全知的符文。”上官祈神情也有点茫然,“别问我为什么要留这个给你,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有种预感,你以后肯定用得到。”
徐徒然:……
懂了,之后怕不是要跟全知干架。
她向上官校长道过谢,一边消化着从对方处获得的模糊情报,一边将她往门口送去。就在上官祈准备开门的瞬间,不知为何,徐徒然心中忽然浮起一种古怪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开口:“你当时,真的一点预感都没有吗?”
“?”上官祈不解转头,“什么?”
“你是被他骗进香樟林里的。而且我听苏麦说,你是最后一个被关进去的。”徐徒然说着,不自觉地蹙起眉,“你在前往那个陷阱之前……真的,没有预见到任何事吗?”
上官祈:“……”
她转头盯着徐徒然看了片刻,露出一抹柔和的笑。
“如果我说有,会不会很奇怪?”她偏了偏头,“可如果说没有,那又是骗人的。”
“……也就是说,你知道你去了之后,就会被困住长达几年?”徐徒然眉头皱得更紧了些,“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赶紧走,反而还要一脚踏进去?
“谁知道呢?”上官祈仍在柔和地笑着,如瀑的长发顺着肩膀滑下,其中混着几根显眼的白丝,眼角堆起些细细的纹路。
纵使香樟林内的时间流逝不明显,但流走的岁月,依然会留下痕迹。
“或许是因为,如果我不在的话,那个叫江临的虫子,很可能就抓不住吧。”
她说着,转身摁动门把,往外走去,才刚出门,又蓦地停下脚步。
“对了,还有件事。”她回头看了眼泡在旁边花坛里冲她礼貌挥叶子的小粉花,“之前就想和你说了。大概再过两个小时,你可以下楼看看。楼下花坛里,说不定能捡到个男朋友……”
徐徒然:“……?”
又见上官祈往她身后的房间看了眼,目光在柔软的大床上停留片刻,飘向了旁边的地板。
“你晚上不要太使劲。他会很难受的。”
徐徒然:“……???”
上官祈说完,再次朝徐徒然笑了一下,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剩下徐徒然一人,站在房间门口,一脸的莫名其妙。
恰在此时,放在卧室里手机响起,徐徒然返回去一看,正见屏幕上蒲晗的信息跳出来。
【好消息。】
【我升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蒲晗能在这个时候升上辰级,坦白讲,徐徒然是有点惊讶的。
她还记得初次得到对方冲击辰级的消息时,她才刚收拾掉鬼屋71号。这个速度,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算是很快了。
她也懒得慢慢发消息,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一边打一边收拾着房间,等全部事情敲定,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
蒲晗的意思是,想要找到长夜辰级的域,现在的他应该可以,但最好能亲自参与,因此选了个地点,希望明天能和徐徒然见面。那地点不在慈济院周边,徐徒然也不知他一个以脑子有病著称的宝贝辰级该如何溜出来,但不管怎样,还是先答应了下来。
商议完毕,徐徒然挂断电话,买好车票,倒头躺在床上,合眼眯了一个小时,又在闹铃的催促声中霍地睁开眼睛。
插在花瓶里的小粉花正自己抖树叶玩。见徐徒然醒来,很是开心冲她挥了挥叶子。徐徒然点头算作答应,简单打理了一下,收起房卡就往门外走。想了想,又开门回来,将小粉花拎起来放进口袋。
“动静轻点啊,别让人发现。”她一边关门一边低声嘱咐,小粉花缩在她胸口的口袋里,万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徐徒然表扬地用食指摸了摸它,转身迅速下楼,一路摸到楼下小花坛,昏暗的夜色中,却只见大团的植物轮廓随风轻轻摇晃,并没有看见什么人。
好在她出门前特意揣上了小粉花。后者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花苞,在空气中左右嗅嗅,很快就确定了一个方向,冲着徐徒然直摆叶子。徐徒然循着指向一路找过去,正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位于花园角落的另一个小花坛里,似是在认真观察着什么。
花坛里的植物中间藏有小地灯。绿色的微光打在他脸上,让这份认真之中,又带上了一丝诡异的一本正经。
徐徒然困惑地歪了下脑袋,左右张望一圈,趁着没人,快速圈了一小片国土,方一脸莫名地开口:
“你在这儿干嘛?”
正盯着泥土的杨不弃蓦地转头,这才注意到缓步而来的徐徒然,慌忙站了起来:
“你怎么……”
“有人提前和我打了招呼。”徐徒然抱起胳膊,“所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是香樟林出了什么事吗?”
“……那倒不是。”杨不弃眼神飘忽了一下,“是我,嗯……”
徐徒然:“?”
“我发现了一些事,好消息。”杨不弃咳了一声,“当时脑子不清楚,和域主打了招呼就出来了。但到了这边才意识到,现在来找你好像不太合适……”
“你的意思是,你发现了一件好事,迫不及待和我分享,所以就过来了?”徐徒然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一种预感。”杨不弃有些不知如何解释,“我的预知,实际已经升到辉级了。”
升级后的“预言家”技能,拥有与方可相似的定向占卜能力。再加上他身上保有对小粉花的模糊感知,两相结合,基本可以确定徐徒然是否已离开周边区域——而这附近,只有这一家酒店。
如果继续进行进一步判断,想要找到徐徒然的确切位置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杨不弃觉得这么晚不打招呼就拜访太过失礼,正好到了酒店附近脑子也冷静下来了,就琢磨着留个讯息然后离开比较好。
“……”
徐徒然用看憨批的眼神看他,想了想问道:“……你怎么做到一路过来不被人发现的?”
从绿地公园到这儿,起码也得一公里
“……还是用的预知能力。”杨不弃有些局促,“能大概判断哪条路线比较好……想办法避开人群就是了。”
当然,也没能完全避开。比如他刚从香樟林里出来的时候,就直接撞见了朱棠舒小佩等人。
“朱棠?”徐徒然怔了下,“她怎么还在那儿?”
“她们说想趁着最后一晚,好好找找传说中的布偶熊。”杨不弃搔了搔脸,看样子对她们的行为也不是很理解。
徐徒然却是听明白了。真说起来,这怕是自己的锅。
当时在进入香樟林前,她因为觉得大白熊诡异,特意给朱棠等人留言示警。这自然会导致她们对这东西特别在意。而今天在公园里时,她也曾听她们提到,说慈济院的人似乎很快就要撤离了……
按照朱棠不怕死又充满好奇的性子,那必然是要抓紧最后的机会,想办法搞清这些事了。
思及此处,她不由有些忧心起今夜某个摸鱼大白熊的命运。杨不弃却似想起了什么,伸手往口袋里摸去。
“对了,她有东西托我给你。”
“东西?”徐徒然又是一怔,“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觉得你是要来找我?”
“嗯……她说是猜的。”杨不弃说着,将一个东西掏了出来。
对于朱棠她们的行为,他确实挺迷茫。在不慎撞上三人后,他本以为免不了又是一番逃窜,对方却很冷静地表示,慈济院已经改了指令,她们没有追捕杨不弃的必要。而更奇怪的是,朱棠本来都要走了,忽然又转回来,一本正经问他是不是要去找徐徒然。
杨不弃看她一脸正色,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如实点了点头。跟着就见朱棠从手腕上取下了一个卡通手环,递给了他。
“其实有给徐徒然准备一个新的。不过不知道啥时候才有机会给她,就先把这个送她吧。”朱棠摸了摸自己长着细小鳞片的手腕,默了片刻,又下定决心般抬头。
“另外,麻烦你带句话给她。我不知道她是在忙什么事,但如果她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来群里摇人。如果愿意的话,我们下次还可以一起出去玩。错过一次漫展无所谓,不要错过人就好了。”
……说完这话,她好像臊得不轻,一面拿手掌扇风一面不好意思地跑开了。想想又返回来,诚恳建议杨不弃转述时自己再组织下语言,别显得那么矫情,大致意思传达到就行。
至于为什么会认为杨不弃是要去徐徒然,朱棠也有自己的理由——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偷偷摸摸往外走。感觉就像是要去找她的。”
似乎是解释了什么,又似乎污蔑了什么。
杨不弃被搞得一头雾水,听到转述的徐徒然也莫名其妙。她接过杨不弃递来的东西,借着地灯的光芒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塑制手腕,糖果般的渐变色泽很可爱。而手环上,除了活泼的卡通头像外,还印着一串字母。
“COM……”徐徒然不熟练地辨认着上面的单词,“什么意思啊?”
“应该是漫展的简称。”杨不弃道,“这个看上去像是那种纪念手环。”
“哦……”徐徒然恍然大悟地点头,将手环小心地收在了口袋里。
她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连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柔和——不过看向杨不弃的目光,依然像在看憨批。
“那你刚才干嘛不上楼。”她抬眸看向杨不弃,“你都答应人家朱棠了。”
杨不弃:“我知道……嗯,所以我刚才是想在这儿种棵树来着。”
徐徒然:“?”
“种棵树,然后将所有东西和留言,都藏到树干里。等你要离开酒店了,小花肯定能感应到。”杨不弃一脸认真地给徐徒然比比划划,“而等你靠近这棵树时,它就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然后原地枯萎、化灰、死掉。不留一点痕迹。”
徐徒然:“……”
“哇。”顿了几秒,她面无表情地开口,“牛批哦。”
她四下张望一圈,顺手抱起胳膊:“所以是你的预知能力有提醒你,不要上楼吗?”
“……不,它没给反应。”杨不弃噎了一下,“我只是自己觉得这样不太……”
徐徒然:“那它现在也没反应吗?”
杨不弃:“……嗯。”
实际上反应还是有点的。他感到自己心脏在加快,耳尖窜上一股又一股的热意。不过他觉着,这应该和预知没什么关系。
徐徒然:“那你是要等它给反应了,再决定要不要跟我上楼吗?”
“……”杨不弃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徐徒然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走出几步,转头看杨不弃仍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过来。我带你上去。”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杨不弃这才如梦初醒般直起身子,飞快地往旁边的泥土上踩了两下,跟着踏着小花盆一路哒哒跑来。
借着小花坛内的地灯,徐徒然分明看见他一边跑身上还一边冒出细细的嫩绿枝条,不由挑了挑眉:“你身上那是什么?”
“没事,不用在意。”杨不弃咳了一声,飞快地将它们从身上揪掉,团成团塞进了口袋里。
徐徒然:“?”
“这些东西……不太稳定。”杨不弃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它们不能留在普通人活动的区域,可能会造成负面影响。”
“……行吧。”徐徒然抿了抿唇,转身继续往酒店大楼走去。
*
酒店内灯火通明,要带杨不弃隐蔽地上楼,有些麻烦。
徐徒然索性就不隐蔽了,走到哪儿国土圈到哪儿。利用女王身份,堂而皇之地将杨不弃带上电梯,又一路带到自己房间。开门的瞬间,坐在肩膀上的小粉花立刻发出一声无声的欢呼,灵活地从她身上爬下,举着叶片往花瓶跑去。
徐徒然嘱咐了一句当心就没再管它。跟在她身后的杨不弃谨慎挪进房间,注意到放在花瓶旁边的两瓶矿泉水,明显一愣。
“你房间里还有别人吗?”
“今晚上官校长来过。”徐徒然头也不回,“和她讨论了一些事。”
杨不弃了然地点点头,抽了张纸巾,低头仔细检查起自己的小花盆,擦去上面的泥渍。
房间的另一头,徐徒然拉开背包的内格,非常珍惜地将朱棠送的手环放入,这才转身看向杨不弃:“所以你是发现了什么好事?”
杨不弃擦拭花盆的动作一顿,旋即有些紧张地直起了身体。
“是关于我身体的。”他深深呼出口气,“我之前也没法确定,所以一直没和你说。但今天在你离开后,我确定了。我的状态大概率是在好……!”
他一脸震惊地将被掀开的上衣拉下:“你在干嘛?!”
“看你身子啊。”徐徒然理所当然道,再次将他上衣掀了起来,“刚才光线不好没看清……你腰上的树皮部分是不是减少了一些?”
杨不弃:“……”
徐徒然再次观察一番,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原本杨不弃的腰线二分之一处往下就是树皮,但现在,这个位置下降到了胯骨的上面一点。
而且曾被树皮覆盖的皮肤,与普通的皮肤相比色差非常明显,白了一个度。手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