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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的本体也很脆弱,一旦他们依附的神像被摧毁,他们的这些化身自然就会消失。而且神修修行不易,往往需要比其他修士们付出更多的努力,比起剑修的辛苦苦修也是有增无减。
易余弦已经充分感觉到了他们的难缠。
怎么砍都砍不死,往往一个修士被她砍成几截,另一个修士又恢复如初了。
“有什么办法么?”易余弦觉得有些头痛,“小一,你以前肯定也对付过神修吧。”
“神修的香火是有限的,每一次恢复都需要他们消耗自身的香火。我曾经和一个神修大能对战,我日夜不休的和他对战了足足三十年,耗光了他一个世界的香火信仰,最后才让他身死道消。”风有余叹了口气道,“找不到本体神像的话,就只能用最普通的也最有效的办法。”
比谁坚持的久。
可问题是现在不能和他们打消耗战啊。
怪不得周守心这么有自信,合着他也是知道自己道统特殊,对付剑修,和剑修们打持久战是最适合的。
易余弦咬咬牙,“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么?”
“也有。”风有余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你不是会阵法么?我们想办法困住他们,腾出手来先去帮白梅就好。”
“好,那这场架你先打,我来准备布阵。”易余弦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她将归一剑朝着这两个修士扔出,风有余就从剑中飘出,接过了归一剑,继续和这两个修士缠斗了起来。
另一头,白梅和周守心的对战就显得越发激烈。
白梅还处于下风。
她虽然化凡成功,可她本不是擅长斗法的,她引以为傲的功法在对付周守心这种道心坚定无欲无求的人身上根本毫无作用。
周守心步步紧逼,白梅就有些相形见绌。
“我听说过你,周守心。你本是天衍宗千年以来最出色的弟子,却因为神修道统的缘故,在竞争掌门失败之后销声匿迹。你既然不是天衍宗的掌门,又何必为此卖命?天衍宗乃是道修立身,你在那里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发挥的余地。”白梅一边攻击,一边将将自己的功法运用到言语之中,企图动摇周守心。
伴随着白梅的话语,周守心的脑海里不可抑制的出现了许许多多他在天衍宗里被排挤,被嘲笑,也被人暗地里打压的各种场景。
白梅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会让他时时刻刻陷入到不同的场景当中。
在斗法的过程里被如此动摇心智,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中招。
不愧是欢喜宗宗主。
这种本事的确叫人称赞。
“白宗主不如想想自己。你已经化凡成功,欢喜宗也已经和长渊剑宗结盟。苏袖的墓地和剑道舍利之争,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为何不就此飞升,还要停留于人间,为了这些事情卖命呢?若是不想要摧毁了你的根基,你飞升的事情又要延后了。”周守心一边在对抗脑子里不断溢出的负面情绪,一边云淡风轻的劝说起白梅来。
“剑道舍利本就不是你们的。”白梅冷笑道。
“是或不是,等到了自然也就是了。”周守心笑道,“白宗主还是小心些吧。”
白梅一个不察,恍然间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她一掌拍向周守心,却也只是拍了个寂寞,面前的人影化为阵阵烟气,消失无踪。
是阴魂替身!
真正的周守心已经寻找到了苏袖气息最为浓重的地方,将八卦盘放置在了某个地方,嘴里念念有词。
轰轰轰——
一阵地动山摇。
就好像地震般,广阔无垠的地面上突然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缝隙越来越大,两边的地面开始朝着另一头开始挤压,逐渐的,缝隙之中开始出现一座小小的棺木。
那棺木的最上方,一个小小的铁盒子正放置其中。
“休想!”
白梅连忙扑了过去。
但周守心的速度却比白梅更快。
他硬生生的接了白梅这一掌,却没有任何的抵抗,而是双手抱住了这个铁盒子,朝着白梅笑了一声,身体咻的一声原地消失。
而风有余和易余弦这边,才刚刚出手将这两个修士困住,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只是周守心将盒子夺走的场景。
“糟糕,剑道舍利!”易余弦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她又转头去看风有余。
但风有余眼中,却只是看见了那地面之下,那一尊小小的棺木。
那棺木很是普通,看起来也已经腐败多年了。
但上面,依旧还残留着属于苏袖的气息。
曾经叱咤风云的苏袖真人,一代剑神风有余的弟子,曾经三千世界的第一女剑修,就在这小小的人间,埋骨于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山河依旧,人面全非。
第91章
天衍宗,清心堂。
周守心硬生生的挨了白梅一掌,颇为虚弱,好在进了清心堂,灵气充足,他身上的伤势也能好的快一些。
宗门内的反应也很快。
他前脚进了清心堂,后脚就掌门有请了。
周守心心里也颇为无奈。
他向来不喜争斗,如果不是因为剑道舍利之事关系到天衍宗的存亡,他仍旧在人间当自己的小道士即可,何必如此为难,强行中断自己的化凡之路,就为了打扰一个死者的安宁呢?
只是他没得选而已。
周守心来到掌门座前,还没有来得及禀告,掌门这边就已经急急忙忙的询问道,“你拿到了剑道舍利,可是真的?”
没有对他中断化凡之路的关心,也没有对他伤势的担忧,开口询问就是剑道舍利之事。
罢了,自己又在期待什么?
在人间这么多的日子里,他见得还不够多么?
对于人间的帝王将相来说,他们的属下臣子再忠心,也只是工具而已。
同理,掌门也是。
别看修真界里很多人以什么师兄弟相称,但实际上,和人间的隶属关系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看的越多,就觉得越是失望。
“在这里。”周守心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手将从苏袖那里夺来的黑匣子递到了掌门跟前,“上面有很多阵法,想要一一破除很有难度。若是不慎,恐怕匣子和里面的舍利都会消失。”
掌门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匣子,确定将它好好收起来之后,才朝着周守心笑了笑,“师弟辛苦了。虽然这一次你化凡失败,但你夺回剑道舍利,我必定在仙人面前替你美言。届时,自有秘宝赐下供你飞升之用。”
周守心只是微微低垂了眼,对掌门说的这些事情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他随意的拱拱手,语气淡漠,“仙人之赐愧不敢受。若是不能凭自己飞升,以仙人之宝度过天劫,飞升仙界也不过奴仆之身,我怕我哪日得罪仙人,怕是连一丝元神都保留不了了。”
仙人的恩情哪里这么好接?
借助他们的力量飞升,那根本不叫飞升,而是叫“点化。”
受了他们的因果,一辈子都要供他们驱策。
仙人寿命何其漫长,难道还要千千万万年都给自己找个主子?
他辛辛苦苦修炼飞升,莫非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千年万年的主子压在头上,又不是贱得慌。
周守心宁愿自己重入轮回修行,也不愿意做一个傀儡。
天衍宗掌门听见周守心的话,脸上泛出苦笑,“我知师弟你性情高傲,不想成为他人牛马。只是,我们天衍宗当年走错一步,早已没有回头路。仙人牛马,我们不做多得是人愿意做。我们天衍宗飞升的那些个先祖们,此时也和我们身处在同一艘船上。这已经不是师兄我可以想不做就不做的事情了。”
周守心不发一语,他自然是知道轻重的。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罢了,师弟,你也辛苦了,身上有伤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掌门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劝,“若是你想要出去散散心,也是可以的,你自去吧。”
“多谢掌门。”周守心象征性的拱拱手,转身离去。
天衍宗掌门看着手里这个匣子,也是无奈。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同仙人摇尾乞怜,他们宗门总有重现辉煌之日。
若是就此不管,他们天衍宗早已败落。周守心已经是他们天衍宗最出色的天才,也并非道修,尚且飞升之路困难重重,他们宗门的气运,已经如此之低,他们又能如何呢?
总不能叫宗门就败落在他手里吧。
风有余并不在意剑道舍利到底去了哪里。
他在意的,始终只有自己的徒弟在死后多年,还要被人挖坟这一点罢了。
现代社会里,你挖人家祖坟,人家都要和你拼命,何况是在修真界呢?
要是自己的好朋友或者亲人躺在那里,她怕不是要直接拔剑砍人了。
易余弦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无用的,她只是默默的走上前,牵住了风有余的手。
三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默默的飞了下去,在苏袖的棺木之前站立。
风有余伸出手,摸了摸这个棺木。
过了良久,才缓缓说道,“这里面已经没有苏袖的神识了,她和银寒不一样。银寒是鲛人之身,寿元悠长。她来到凡间,灵气本就不足,死后这么多年,怕是没有办法再和她见一面了。”
棺木里面的,恐怕连白骨都不会剩下。
这棺木并非是什么能够保存尸身的天材地宝,就只是稍微好一点的棺木罢了。
苏袖既然要以凡人之身死去,自然不会给自己的棺木弄上什么修士才有的东西。
生来赤条条,死后也不必有多尊荣。
“在我所有的弟子之中,平平性格温厚,实力最强,可他并无多少斗争之心。他的剑,是为了保护别人,他可以是最强的一个剑修,却不能成为最顶级的那一个。银寒不必多说,我对他并没有这个指望,他快快乐乐的就行。三弟子云之弃心不定,后来听说他成了掌门,我反而惊讶。四弟子有自己的家业要继承,他的剑道和我不同。仔细算来,剑道上最像我的,其实反而是苏袖。她说她就算短时间内做不了剑道第一人,就做剑道女修第一人。总有一日,她也必定会打败我,将女修两个字去掉。”风有余缓缓的说起以前的事情,只是看似平静的语气里,总是蕴含着难以忽略的忧伤。
多年后重生,听起来似乎很不错,但实际上所有熟悉的人都不在了,他又怎么会高兴的起来呢?
若非一开始风有余就是处于失忆状态,和易余弦一起跌跌撞撞的重新进入这个世界,恐怕他宁愿一辈子在剑冢里呆着,也不愿意再出来了。
易余弦当然明白这种感受。
她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世界,也是极为不适应的。直到现在,她最相信的人也只有一个小一而已,不管是长渊剑宗也好,还是其他同门师兄弟也好,在她看来,都只能算是同事或者普通朋友。再继续交心相处,只会发现他们之间的观念差距根本无法忽略。与其等到最后分道扬镳,倒不如一开始的时候就保持一定的距离,反而对彼此都好。
白梅抬起头,看着风有余,突然询问道,“风前辈,剑道舍利被夺走了,您就半点都不在意么?”
“不过是个死物。”风有余对此并不在意,“剑道舍利本就来源于我,我取回它,也只是让我的力量恢复的更加完整一些。力量修为这种东西,多一些少一些都无关紧要。”
“有了修为,才能去复仇不是么?”白梅有些不能理解,“当初您是剑道第一人,为此放弃飞升,弟子死绝,您心中就不会有愤恨么?”
“自然恨。可是,我若恨了,又置他们于何地呢?那些害过他们的人,修真界的早已经死去。天上的,我如今也无力上去。我若是将仇恨发泄于那些几千年后的无关人身上,我怕是没有脸再去面对我的弟子们了。”风有余静静的看着白梅,“我是要讨一个公道不假,但我是要用我的方式。我不能借着为他们复仇的名义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让后世的人痛骂我的弟子,诬了他们的名声。我也不能让他们好不容易保护好的长渊剑宗,让易余弦为了我的恩怨,去舍生忘死。”
他不是不恨,只是不敢失去理智而已。
失去理智,靠着愤怒支配行动的确很容易做得到。
黑化而已,易余弦前世在无数影视剧里都能见得到,观众也会觉得合情合理,这不黑化怎么可能?
但实际上,不黑化才是最难的。
如风有余,他不敢让弟子们背上掀起战争的名头,不敢为天下人为了他的恩怨重入火海。
当初是风有余平定乱世之劫,他比谁都清楚和平的修真界有多可贵。
“你知道什么是乱世之劫么?”风有余反问道。
白梅微微思索,“记载中说,是有天魔乱世,人心浮沉,无数修士、凡人心魔缠身,自相残杀,祸世长达千年。所有的修士,均以战斗为最优先。修真界本来只有法修一种,讲究清静无为。乱世之劫兴起,才有鬼修、神修、道修、佛修、体修等诸多道统,开辟战斗之法。那时剑修衰微,乱世之劫过后才有剑修道统大兴。您作为最强的剑修,带着无数修士驱逐天魔,从而平定乱世之劫,传闻您飞升之时,有无数功德降下,三千世界,欠您者居多。”
“我和我的弟子们,都是在那个时候一起并肩作战过来的。”风有余摆摆手,示意白梅不必说这些,“一开始我们哪里有这么大的志向?无非就是我们穷,在战场上我们能够升级最快,不用担心衣食住行问题罢了。但渐渐地,看的多了,也就一直留在那里了。”
那个时候的修真界,当真是将弱肉强食发挥到了极致的。
弱的人,就会死。
走到哪里,都有可能被人袭击。
人族和妖族之间更是势如水火,妖族拐卖人族,视人族为奴仆。人族修士也捕捉妖族,借妖族内丹修行提升。
修士门派里,更是你争我斗,为了一点修行资源各种勾心斗角,都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活的更好。
“你若是生在那个时代,你怕是不能这么悠闲了。”风有余抽空还看了易余弦一眼。
“就是因为现在的修真界还算和平,所以我才能躺平啊。”易余弦十分的理直气壮,“若是你们那么辛苦,我都不能躺平,还得和你们当初一样为了生存而呕心沥血,那你们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你的歪理有时候听着觉得十分没有道理,但有些时候,却也很有道理。”风有余笑着摇头,“苏袖也是历经人世浮沉的,我们都清楚,修真界有这样的形势来之不易,我们不可能推翻一切重来。若是推翻,我们以前的努力都毫无意义了。”
并非只有他们在为了乱世之劫而努力。
他们只是侥幸活下来了,在那个时候还有无数为之努力的修士并没有活下来。
而讽刺的是,当初攻击他们的门派里,也有并肩作战过的好友。
只是当他们一致对外的时候,是利益同盟。
等到矛盾解决,他们又重新内斗了。
这大概就是人族无法磨灭的天性吧。
白梅听完,心中也有些怅然。
她看着风有余,看着旁边的易余弦,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心里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好像在这个时候都没有了意义。
她白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陷在过去之中,从来没有真的走出来过。
怪不得苏袖真人当初会说,“要从无数人里分辨出我的师父是最简单的。最强又最心软的那一个人,就一定是他了。”
明明修的是杀戮剑道,为何却有这么一颗慈悲心肠呢?
还有,对方明明沉睡几千年之久,却又和一个看起来普通的女剑修订立契约了呢?
或许因为,他们本质上是同一类人。
易余弦能够理解风有余的选择吧。
正如易余弦所在的世界里,也有人不断的探讨战争和和平之间的关系。易余弦那一辈的人,还没有忘却战争带来的伤害,他们还在反思,还在治疗战后的伤口。还没有到已经被和平麻痹了眼睛,企图重启战火的时候。
他们都不是会为了个人恩怨去颠覆世界的类型。
所以,他们才最相配。
最适合呆在一起。
反倒是她,这么多年一直都呆在欢喜宗里,为了宗门弟子飞升之时,呕心沥血,好不容易入人间一趟化凡,差点功败垂成。
最后,还是要靠苏袖真人救自己一命。
白梅看向风有余,深深的朝着他鞠了一躬。
“风前辈,我无话可说。”白梅脸上带着少许释然,但却又真诚的要命。
“当年苏袖真人,原本是想要将剑道舍利放置在自己的尸骨之中,在外面再放一个伪装所用的赝品。所有前来的修士,都只能二选其一,若要尸身完好,就不能动匣子。若要动匣子,尸身便要灰飞烟灭。她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她的师父和同门师兄弟,会将她的尸骨看的比剑道舍利更重。因此,她以自身为饵,蕴藏舍利。”
风有余似乎有些生气,“胡闹!”
“我当时对苏袖真人仰慕不已,她救我出苦海,引我入道,我如何能让她死后不得安宁?因此,我主动请缨,将剑道舍利藏于我的丹田之中。”白梅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才是保存苏袖真人手里那一颗剑道舍利的人。”
第92章
“她又来了。”
“真是稀奇。”
“这年头女侠也喜欢逛窑子了?”
“嘘,她长成那个样子,大概也不喜欢男人。”
“你想死啊,她耳朵很灵的。”
众人又偷偷的看了底下坐着的那个女子一眼,赶紧将视线收了回去。
他们如今所在的正是这南丰城最大的一家青楼,名声斐然,附近不少城市的达官贵人都喜欢到这里来寻欢作乐。自然,形形色色的人他们都见过不少。
但眼前这个女子,自然是格外少见的。
她的侧颜漂亮的叫这花楼里的花魁都黯然失色,然而当视线移到正面,却会发现她的半张脸上有着一条深深的疤痕,几可见骨,将原本完美的皮相直接破坏的七零八落。
美与丑的对比之下,只会显得她的疤痕看起来越发的恐怖。
不知道有多少人对着这张脸惋惜遗憾,这本该是一个举世无双的美人,偏偏没有福气。
当然,这样的话,没有一个人敢当着她的面。
女侠苏袖,她是江湖近十年来最为出色的天才。从她初出江湖开始,就未尝一败,十年之间打遍天下无敌手,不知道有多少武陵豪杰都败在她的手下。也有那些痴迷武学的出色侠士不在意她的面容希望娶她为妻,但她不但全部拒绝,还将那些侠士打的一年半载都无法出门,其中不乏美男子。
但是偏偏她又格外的受女侠们的欢迎。
因此,也有一些人暗暗在背地里揣测,是不是这位苏袖压根就不喜欢男人?
若是这话被江湖上的其他女侠们听见,肯定是要和说话的人打一架的。苏袖姐姐乃是她们见过最好的女子,若是她真喜欢女人,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愿意将自己掰弯也要嫁给她,哪里轮得到这些家伙说三道四?
但不管这些暗中诋毁的人如何想,他们都是不敢在这位天下第一的高手面前放肆的。
“苏女侠,您要不换一个?怜儿姑娘是真的有客人,她不方便出来见你。”一个龟公讪笑着来到苏袖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这里还有别的姑娘,保证各个貌美如花,色艺双全。”
“无妨,我在这里等着。”苏袖扔给龟公一锭银子,认真的说道,“她今日不见我,我就明日来,明日不见我,我就后日来。日日来,总有见我的一天。”
“这……”龟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只能悻悻的下去。
“妈妈,这可这么办?”龟公来到后面,将银子递给老鸨看了看道,“这一位主儿怕是不会轻易离开。”
“有银子,管她是男是女,只要她钱给够,怜儿不见也得见。”老鸨看着银子笑道,“怜儿呢?”
“还在服侍客人。”
“虽然她曾经是花魁,但毕竟年纪也大了。若是有个人愿意为她赎身,不管是男是女,总是好的。你去和怜儿的丫鬟说说,记得多说说这位苏女侠的好话,要是再耽搁几年,就真的卖不出好价钱了。”
“是。”
“怜儿,下次我还来找你。”
“谢谢王老爷。”怜儿姑娘脸上露出一个媚笑,开开心心的将这位王老爷直接送了出去。在打开房门的时候,看见楼下坐着的苏袖,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
她怎么还在这里?
“怜儿姑娘,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苏袖看着对方笑道,“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我说了,我在这里很好,用不着你费心。”名为怜儿的女子脸色一变,立刻回到房间,“啪”的一声关上门,再也不肯给她多一个眼神。
“哈哈,苏女侠,怜儿是气性大了一点,不如这样,您给个价钱,我这就将她的卖身契给您。”老鸨笑眯眯的凑上来,认真的建议道。
“不用了,我明天再来。”苏袖摇摇头,给了老鸨一锭银子,慢腾腾了离开了这里。
“世界上还真的什么人都有。”老鸨将银子收了起来,古怪的说道。
怜儿,不,白梅在房间里,听见老鸨和苏袖的对话,默默的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苏袖了。
这个苏袖很奇怪,见她之后说她体质特殊,若是一直在花楼里呆着只会殒命。她想要救自己出去,做个游历天下的侠客或者居士。
但白梅听着只觉得好笑。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人抱着各种想法和她说多很多很多不切实际的话,但苏袖的话无疑是最奇怪的。一个年老色衰的花魁,一个过了气的妓女,凭什么能够去做那么多女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呢?谁不想清清白白,自由自在的去做游历天下,想要去见识在闺阁里见不到的风景?
可是这太难了。
她开始听见这话只觉得想要笑,因为她知道这根本就是梦话。
可是当她知道苏袖是谁,知道苏袖又有什么样的本事的时候,她反而知道苏袖可以做得到了。
将所有男儿都打趴下的天下第一人,的的确确做得到这样的事情。而且她也知道,苏袖和她说的话是很真诚的,只要她点头答应,立刻就能拥有这样的人生。
可是,她若是跟着苏袖一起出去游历,那么天下人又会如何看苏袖呢?
白梅偶尔在街上,也能听见很多人在说苏袖,人人都害怕苏袖,可是人人都在关注苏袖。很多人都说苏袖拒绝那些追求她的人是不识抬举,可白梅却觉得,是那些人都高攀不上。苏袖是天上的月,偶尔有一点影子落在湖面之上,却有人妄想可以将水里的月亮捞起来。
诋毁她的人太多,她虽然不在意,可白梅却不能不在意。
在她颠沛流离的人生之中,苏袖是唯一一个对她释放出真心,并且一直在付诸行动的人。
可是,她又哪里需要呢?
她早已经对这个人间死了心了,何必再拉上天上的月亮也掉入到污泥之中。
“你别哭了。”一个声音缓缓在房间里响起,“你再哭,就不好看了。”
白梅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见本来离开的苏袖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而窗户正好打开,很明显,对方是跳窗进来的。
这里可是三楼啊!
哦,对,对方是天下第一,这点高度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吧。
“看见你哭了,我就知道你还是想要和我走的。你不用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我身上的脏水,半点都不少。”苏袖递过手帕,轻轻给白梅擦了擦,“你要是真的在意,我给你帮你换一个名字,换一张脸,用一个新的身份过活。你再在这里呆下去,真的会死的。”
“我,我……”白梅说不出话来。
“嗯,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答案来了。你要是说不出来也无妨,我自己知道就好。”苏袖拉着白梅的手准备跳窗,“我们这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