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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宣心生一丝悔意。
大佬的笑话看不得，现在离开，为时未晚。
在戚澜寒潭般的眼神再次看过来的时候，柳宣主动选择放弃，“筠筠姐，我去趟卫生间。”
浅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幽暗深邃，戚澜心里暗道，这人还算识相。
柳宣一瘸一拐地离开后，戚澜上挑的眼尾平复了下来，眼神里冷冽的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打开保温桶，拿出里面的小碗，从勺子舀出汤来。
汤应该是一熬好就带了过来，还冒着热气。
花胶泡发得很充分，羊肚菌也清洗得非常干净，花胶和羊肚菌在黄澄澄的汤汁里舒展开来，香气随着热气蒸腾到空中，看得人食指大动。
戚澜手指纤长，指甲修剪得规整圆润，简单一个舀汤的动作被他做得赏心悦目。
青筠眨了眨眼，叹了一口气，“戚总，你这是何必呢？你条件那么好，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偏偏跑我这里来碰一鼻子灰？”
戚澜坐到青筠旁边，控制不住道：“我条件那么好，你怎么不要我？”
青筠：“你堂堂霸总，在我这里耍无赖？”
戚澜：“我没有。”
青筠：“你有。”
戚澜：“好吧，我有。”迅速滑跪.jpg
青筠：“……”
青筠怎么也没想到，戚澜会做出这样幼稚的行为。他如果强硬一点，青筠还能找保安把他扔出去，现在这个样子，有点难办。
戚澜盛好汤，端到青筠面前，“趁热喝。”
青筠冷眼看着他，“戚澜，我们早就分手了。佛嗯分、撕藕手，分手！”
戚澜：“我的格局大，分手了还能做朋友。”
青筠看着端到嘴巴面前的汤水，“你要喂朋友喝汤？”
戚澜：“有何不可？”
青筠：“以后我和别人在一起了，你都天天给我送汤？”
戚澜：“你要和谁在一起？刚刚那个茶男？”
青筠：“什么茶男？”
戚澜：“就是刚刚那个，茶里茶气的，我明明就是轻轻碰他一下，他故意摔到地上，还诬赖我，这种人太有心机了。”
提到“茶”，青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婉月，她当初在戚澜面前说李婉月的不对，戚澜怎么说的？
“婉月姐不是那种人。”“婉月姐大度又善良。”这些话是戚澜的口头禅，青筠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正好，原封不动还给戚澜。
青筠笑起来，眉眼弯弯，“怎么会呢，柳宣他不是那种人，他很善良纯洁的，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你看看，人家那么宽容大度，你把人家弄伤了人家一点也不怪你。”
“我敢用人格保证，他没有一点坏心眼。”
“他就是我一个弟弟。”
戚澜：“……”
莫名觉得这些话很熟悉。
好像这些他都说过。
他以前经常这样评价李婉月。
“她只是我的一个姐姐。”“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现在青筠用他评价李婉月的话来评价柳宣，堵得戚澜一口郁气在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现在真的后悔万分，后悔没有早一些看穿李婉月。
他要是早一些看穿李婉月，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戚澜低头敛目，沉沉说道，“筠筠，我承认，我一开始和你在一起有很大的思想问题，但是我保证，我和你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过其他女人，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你在我心中和李婉月完全不一样，我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这段时间我终于搞清楚，我对李婉月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对她，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
戚澜从怀里拿出一叠纸，“这是我写的检讨，你看完就知道了，如果你不想看，我读给你听。”
戚澜说完，就展开纸准备念检讨。
青筠伸手制止：“打住打住。”
“戚总，你写的这些，我一点也不想听。”青筠接过检讨，揉成一团，随手扔到垃圾桶里，“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不想再和你继续纠缠，请你出去。”
戚澜凛着一张脸，“我都认错了，你就不能给我几分钟解释，那天晚上是李婉月主动扑过来的，我……”
青筠无情道，“既然你不死心，我就说明白了吧。”
“戚总，记得我进的第一个剧组吗？冬哥那个。”
戚澜点点头。那个油腻色批，写的剧本全是吻戏和床戏。青筠离开剧组后，在他面前哭诉，他给了青筠两亿拍的这部《会消失的男朋友》。
“当时你在宾馆找到我，我要抱你，想亲你，你把我推开了。”青筠慢慢回忆，“你还记得吗？戚总。”
戚澜听到这句话，心里渐渐感觉不妙。
青筠继续说道，“当时你心里怎么想的，我现在心里就是怎么想的。”
他听说青筠的角色有很多吻戏床戏，还把男主冬哥描述地非常不堪。
他当时心里很膈应，心里想的是，如果青筠真的和冬哥身体接触了，他绝对不会再碰她。
他有些心里上的洁癖，他的女人，不能和其他男人有染。
如果那个时候，青筠和冬哥真的演过对手戏，依他的脾性，他肯定会立刻离开。
看戚澜的表情，应该是想起了。
青筠笑了笑，“我当时也说过，你要是被其他女人碰了，我也不会再要你。”
青筠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的样子无疑是美的，可是嘴边噙着的那抹笑，却冷得彻骨。
戚澜当然记得，和青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得，他还记得那天晚上，青筠娇娇滴滴地撒娇，又轻又软地叫他澜澜哥哥。
也怪他太过自信，觉得青筠爱他，不会离开他。
所以他听到那句“我也不会再要你”，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单纯觉得青筠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服输而已。
要是他当时把这句话稍微放在心上，在李婉月向他发出邀请的时候，他就应该警惕起来，不会发生李婉月扑到他怀里这种事。
总之一句话，还是他太高看自己了。
“你被其他女人碰了，不干净了，所以我不要你了。”
不止是他有洁癖，青筠也有自己的底线。
他可以选择不要，青筠也有权利选择放弃。
简单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将戚澜浇了个透心凉。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行为不算什么大错，他没有出轨，没有主动，他还拒绝了别人的投怀送抱。
青筠爱他，会原谅他。
他现在才知道，当他应约出现在小花园，李婉月扑向他的那一刻起，他和青筠就不可能了。
有心里洁癖的人，是不能容忍自己另一半半夜和异性私会，虽然他并不认为那是私会，更逞论，青筠还亲眼看到李婉月扑进他的怀里。
他好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拒绝李婉月，他为什么要去那个小花园。
戚澜咬着牙，如坠冰窟。
“我和李婉月什么都没有做，我第一时间把她推开了的……”
青筠拿出电话，给柳宣打过去，“你怎么还没回来？”
柳宣有些歉意，“筠筠姐，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要去趟医院。”
想起他离开时，戚澜那冷冽的眼神，柳宣有点不敢回来。
青筠语气淡淡的，“给你两分钟，马上回来。”
柳宣挂了电话，有些后悔搅合在青筠和戚澜之间了。他原本只是想巴结青筠，毕竟青筠刚刚晋升顶流，风头正旺，还是公司老板，看得出来，青筠很喜欢他。
要是搭上青筠这条大船，至少资源不愁。
他哪里想到会招惹戚澜的仇恨。
不过青筠是他直属老板，她的话，柳宣不敢不听。
他在卫生间磨蹭了一会儿，踩着点回来。
刚进门，戚澜就朝他冷嗤一声，“你的腿这么快就好了，不跛了？”
柳宣回道，“谢谢戚总关心，刚刚用冷水冲了一下，好多了。”
青筠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小宣，把戚总送出去吧。”
柳宣犹豫了一瞬，还是朝着戚澜做了个手势，“戚总，我送您坐电梯。”
戚澜站起来，他忽然觉得，脚步像灌了铅，无法动弹。
青筠：“戚总，现在不走，待会保安上来，可能会走得不太体面。”
戚澜默然。他抬起腿，每一步都走得好煎熬。
走到门口，眼睁睁看着柳宣关上门。
门刚一关上，里面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戚澜好像被打入冷宫的小太监，静静地站在门口。
他的身体，一寸一寸被黑暗吞食。
第70章
关上门之后, 柳宣有些无措。
整层楼都没有外人，非常安静, 他知道，戚澜一直站在门外没有离开。
他知道，青筠肯定也知道。
和柳宣局促不同的是，青筠只是刚开始皱了下眉头，立刻恢复了正常。
她躺在沙发上，看向柳宣, “小宣，你会不会讲笑话。”
“笑话啊？我想想。”柳宣很早就出来打拼，特别会察言观色, 像是讲笑话这种事, 简直是张口就来。
“筠筠姐，我讲一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前面有些恐怖，中间有些搞笑, 结局有些悲伤，也勉强算是一个笑话。”
青筠一听就来了兴趣, “好啊, 讲来听听。”
柳宣清了清嗓子，道，“从前有一个鬼, 他放了个屁, 然后死了。”
柳宣讲完, 静静地看着青筠。
青筠有些疑惑, 她还等着柳宣继续往下讲, “讲啊？”
柳宣：“讲完了。”
“完了？”青筠回想刚刚对方讲的那个故事，“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从前有个鬼，很恐怖。放了个屁，很搞笑，死了，很悲伤。
挺弱智一个故事，不过让人很放松。
说实话，柳宣哄起人来，真的很有一套。
笑完之后，青筠看向柳宣，“你怎么不笑？”
柳宣顿了顿，随即发出一道爽朗的笑声。
青筠：“你笑大声点。”
柳宣看了眼门口，当即明白，这是青筠想让戚澜离开，故意刺激他。
在青筠的要求下，他又讲了好几个笑话。
青筠笑得开心，小奶狗又热情又知情识趣，唯一不好的是戚澜守在门口，让人心里有些膈应。
最后，青筠累了，端茶送客，柳宣收拾好饭盒和杯子，准备离开。
柳宣推开门的时候，戚澜还在门口。
他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之中，只一双幽深的眼眸，黑得透亮。
柳宣只觉得心中一紧，好似一只被狼盯上的猎物。
走过戚澜的时候，他开口道，“戚总，你别误会，我只是把筠筠姐当成姐姐。”
戚澜听到对方的“姐姐”论，冷哼了一声。
什么姐姐？你看她的眼神像一个正常的弟弟吗？
大家都是男人，在他面前说这些，不觉得很假？
可笑。
暗自将对方鄙视一番之后，戚澜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曾几何时，他也只是李婉月的一个弟弟，在他口中，李婉月也是他口中的一个“姐姐”。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李婉月半夜给他打视频电话，青筠为此吃了好几次醋。
他当时还有些纳闷，青筠为什么会吃一个“姐姐”的醋。
现在，他深刻地体会到了当时青筠的心情。
他这是遭报应了吗？
可是，他现在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站在门口的时候，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却能清楚地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说话声。越是看不见，越是浮想联翩，越是心里酸楚。
青筠知道他在外面吧，还故意笑得那么大声，她一点也不心疼他吗？
柳宣刚下去没一会儿，就有保安上来，将戚澜“请”了出去。
戚澜拖着沉重的步伐，还是离开了。
~
从公司出来后，戚澜竟然不知道该去那里。他浑浑噩噩回到家，给fly换水、换粮。
fly好像是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绪，竟然第一次主动跳到他怀里，对着他喵喵叫。
好像在问他：“我的漂亮小姐姐呢？”
戚澜在fly头上摸了一下，苦笑一声，“漂亮小姐姐啊？就是因为你不乖，她不回来了。”
fly站起身，伸出爪子薅了他好几下，嘴里发出声音以示抗议，“唬——”
“好了，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做错了事，她才不回来。”戚澜握住它的爪子，揉了揉它的脑袋。
神奇的是，戚澜解释之后，fly安静下来，慢慢收回爪子。
唉，猫都知道是他的错。
手指在猫头上点了点，和猫待在一起，心境竟然平和了好多。
“你能不能帮我把她叫回来？”
“喵呜——”
“可以的话，那我天天给你吃罐罐。”
“喵喵呜——”
“傻猫，一天到晚只知道吃罐罐……”
fly跳起来就是一爪。
“唬——嘶——”
“唉，我没说你。”戚澜伸手挡爪，脸上还是被抓了一道，“你又乖又聪明又漂亮又帅气。”
fly被夸赞一番，毛被顺了，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它站起来抖了抖毛发，矫健的身姿一跃而下，踩着猫步，往前走了一步。
见戚澜没有跟上来，它回头看了两眼，“喵呜——”
叫声带了些催促，好似在说，傻愣着干什么，跟上啊。
戚澜无奈地站起来，跟着它走到放罐头的地方，给它开了金枪鱼罐头。
fly见了罐头，走到他脚边，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鞋，以示表扬，然后一头扎进罐头里，一边吃一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戚澜到卫生间洗了手，回到卧室。整个家只有他一个人，三百平的大平层安静得可怕。
他以前一个人的时候，还没猫，也没有觉得孤独。
青筠吵吵闹闹，叽叽喳喳，她在的时候，好似整个家无时无刻都充斥着欢声笑语，她离开后，这个家忽然就不完整了。
家里的装饰没有动过，全是青筠在时的样子。
她走得急，走的时候一样东西也没拿。
那块四百多万的腕表，和拍卖会上拍到的宝石，还有她之前买的漂亮衣服，各种奢侈品包包，还整整齐齐地放在衣帽间。
【小澜子：[/图片][/图片]这些东西你都不要了吗？】
消息发出去，前面是鲜红的感叹号。
他忘记了，他已经被青筠拉黑了。
戚澜回到书房准备处理明天的工作，可是书房里到处都是青筠的影子。他们在书桌上闹过，他的书全部被青筠翻过。
青筠把他的书扔到地上垫背，他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他那些奖牌曾被青筠带在脖子上，捏在手里，仿若还有些余温。
他把书柜里的书全部扔到书桌上，“就是你们，垫背垫得不舒服，把青筠气走了。”
他的动静有些大，fly吃完罐罐从客厅射过来，坐在书房门口□□。
它虚着眼睛，眼神有些犀利，好似在说，狗奴才是不是疯了，老婆走了拿书出气。
戚澜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实在是待不下去，他晕晕乎乎来到王守彤门口。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门打开，王守彤站在门口，“戚总，你又要干什么？你再这样无缘无故来敲门我要报警了。”
戚澜：“我找林洱。”
王守彤有些不耐烦，“戚澜，你怎么老是在我这里找人？”
林洱笑嘻嘻从王守彤身后探出半边身体，“澜哥，找我干什么？”
戚澜：“借一下手机。”
林洱在身上摸了一下，“手机在卧室，你等我去拿。”
王守彤转头，漫不经心地睨了林洱一眼，眼角眉梢挂着一道审视的光。
林洱接收到对方的信号，立刻停止脚步，“澜哥，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戚澜：“我给青筠发信息。”
林洱：“你被她拉黑了？”
他看了一眼王守彤，不敢擅自行动。
戚澜对他的行为表示唾弃，“没出息。”
林洱反驳：“澜哥，有出息的人会失去老婆的。”
比如你。
林洱最后三个字没说，但是他说的谁，在座三人心知肚明。
以史为鉴，林洱宁愿没出息。
王守彤对着林洱投去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戚澜：“……”
林洱有些踌躇，“澜哥，你用我的手机给她发信息，她会不会把我也拉黑啊？”
戚澜：“应该不会。”
你他妈都背着他勾搭上王守彤了，王守彤和青筠是闺蜜，再怎么也不会拉黑林洱。
林洱把手机拿出来，解锁之后递给戚澜。
戚澜点开微信对话框，发送信息，信息发出去，前面依然一个红色感叹号，“你骚扰她了？你怎么也被删了。”
林洱大惊：“怎么可能，我没有？！”
王守彤满意地笑了笑，她知道之前林洱好像对青筠有点意思，没想到青筠真的是个拎得清的，知道她和林洱在一起之后就主动将林洱删了。
林洱满脑子问号，“她为什么删我？”
王守彤：“和闺蜜的男人保持距离是维持友谊的基本操守。”
林洱：“……那你是不是应该也远离我的朋友？”
他弱弱地看了戚澜一眼，好像、似乎王守彤以前也对戚澜有过想法……
王守彤：“明明就是他主动找来的，你没看到我一见到他就让他滚？”
林洱：“……看到了。”
戚澜可不想看他们俩在这里打情骂俏，他看向王守彤：“……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手机？”
王守彤抱着手，有些警惕，“你还找青筠干什么？”
戚澜：“我想问她，她留在我这里的东西怎么处理？”
王守彤：“全部扔了。她那么有钱，又不是买不起。”
戚澜：“……都是她的心爱之物。”
王守彤一脸不相信，“戚总，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有了新欢，旧爱就一文不值了。”
戚澜：“……”
虽然他觉得希望不大，但是多一个渠道能和青筠联系，他就不会放弃。
“我就问问，万一有她舍不得的东西……”或者人呢。
他好像瘦了，脸部轮廓更显清晰，虽然依然俊朗，可是眼底的青紫透露出浓浓的疲惫。
戚澜一直是他们同辈的佼佼者，不管是能力、气质还是样貌，都相当出类拔萃。
他也是二代圈子里出了名的眼高于顶。
在同龄人眼中，他一向是优雅从容、自信淡然的。
王守彤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看到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现在还一副鬼样子找她借手机。
王守彤有些同情对方，态度软了一点：“算了，我帮你问。问了让林洱告诉你。”
说完，她忽然想到青筠传授的至理名言：“同情男人，倒霉一辈子。”
不行，不能同情他。
王守彤脸色又冷下来，下了逐客令，“快走，不走我喊物管了，戚总不想让这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你失恋了到处打听前女友吧。”
女人也太阴晴不定了。
戚澜也不好赖在别人家门口。从王守彤家出来，戚澜去了公司。
第二天工作的时候也心不在焉，从林洱那里得知王守彤和青筠联系过之后，虽然知道青筠不会给他打电话，他还是时不时将手机拿出来翻看。
吴助理敲门进来，他以前是王积的下手，王积离开后，他接替了王积的工作。
“戚总，《犯罪演技派》前期工作准备得差不多，马上要开拍，不知道怎么和编剧联系，导演说了，开拍前需和编剧见面沟通。”
剧本研讨会是一部电影开拍前非常重要的准备，像这种投资比较大的电影，有的时候会经过好几轮研讨。
大多数电影拍摄过程中，编剧通常会参与摄制工作，以便于和导演沟通拍摄中的细节，让拍摄作品最大限度还原剧本内容。
这部电影公司非常重视，前期一直是戚总和王积亲自在抓，准备将这部影片打造成国民电影。
他问过王积，王积也不知道编剧是谁。
戚澜只有编剧经纪人的联系方式，戚澜翻出电话，找到“青竹联系人”打了过去。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非常嘈杂的声音，对方好像在片场，听筒里传来喊卡的声音。
对方得知是戚澜，经纪人语气有些强硬，没有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叫他“戚总”，不仅直呼他的大名，还没听他说完就差点挂了电话。
戚澜：现在的经纪人面对甲方爸爸都这么拽吗？
他三言两语说清楚来意，对方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
敲定好细节之后，戚澜关上手机。
只和青竹经纪人见过一次面，他隐约记得对方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甚至想不起对方的样子，却莫名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前不久在哪里听过。
想了一会儿，实在没想起，他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忙其他去了。
下班后，戚澜不想回家，戚烨打电话，让他回戚家一趟。
想到李婉月，他就觉得烦，不想回去。但是哥哥要求，肯定有什么事，他处理完公司事务之后，还是回去了。
回到戚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林苑和李婉月在客厅选婴儿衣服，戚烨拿着平板，在做旅行计划。
“老弟，回来了，吃饭没有？”戚烨看见他，推着轮椅过来。
他的身体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行动完全和正常人无疑，只是怕忽然恢复引起别人不好的猜测，有人在的时候他依然坐着轮椅。
“没吃。”
戚烨让阿姨给他下面，两人去了书房。
“我想先去山上住几天，听说那里的主持非常灵，从山上下来，我再去云贵转转。”刚一关上门，戚烨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你一个人？”戚澜问道。
“是啊。”戚烨回道。
就算李婉月没怀孕，他也不可能带着她一起。再说了，他的目的就是一个人出去一段时间，然后找借口恢复而已，一个人最好。
他已经咨询过医生了，孕妇怀孕六周以上，可以做无创或者羊水穿刺等手术用于亲子鉴定。
现在李婉月怀孕的月份还小，就算检查也检查不出来。
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李婉月生下孩子，就让她离开。
如果不是他的孩子，他不会让李婉月好过。
“哥，你恢复得怎么样？”戚澜看向戚烨的腿。
受伤后，戚烨比之前瘦了很多，形容枯槁、面容瘦削、脸色惨白。今天看来，他的气色好了不少，好像比之前长胖了一些。
戚烨独自在房间的时候不会坐轮椅，还会做一些自重训练，胃口也渐渐好起来。
不出半个月，他就能恢复到车祸前的水平。
“旅行回来之后，我就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戚烨心情非常舒畅。
真的如青筠说的那样，他完全能恢复如初，服药过后，就连动手术的刀口都渐渐变淡，从褐红色变成粉红色，这几天都快看不见了。
五百亿能换来一副健康的身体，真的太划算了，相当于重获新生。
“老弟，诊金你付完了吗？我把我名下的公司股份转给你。我这里现金不多，只有二十亿左右，我已经联系银行转到了你的账户。”戚烨拿出提前写好的文书。
当时让戚澜承担诊金，也是想给弟弟一个接触青筠的机会。他作为大哥和最终收益人，是不可能让弟弟一个承担这么多费用的。
戚澜没有接递过来的文书：“不用，哥，说好我来给。”
戚烨想了想：“既然这样，家里的公司以后都交给你了。”
戚家的资产，不止五百亿，这样算来，不止没有亏待戚澜，反而让戚澜收获更多。
经过生死之后，钱财对于戚烨来说，并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相反，他倾向于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偏艺术方面的，对于金钱和权力的向往，看得淡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