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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能判断,青筠应该是剧本的创作者,所以李导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她长得漂亮,却不是通过不正规途径进入剧组的。
而且拍戏的时候,他观察过青筠,她虽然对机位走位不熟,但是她的演技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与稳健。
和她搭戏很舒服,总能激起他的胜负欲,让他表现得更好。
“我当然知道,她是这部片子的投资人。”阮秋说出话份量很足,语气却有些轻描淡写。
“什么?!她是投资人?!”张嘉眉头皱起来,“知道你还这样怼她?!不想活了你?!”
张嘉男团出道,出道了快十年,一直没什么名气,前些年在一部偶像剧里演苦情男三号,因为颜值比男主高出不少,凭借着B站视频剪辑意外走红。
最近向他邀约的,全是偶像电视剧男主。张嘉其实不年轻了,快三十,不可能一辈子演偶像男主,也想挑大梁挑战大荧幕。形象固化对他今后的发展不是很好,他一直在物色新的机会。
奈何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演技也确实还有待磨练。
这部电影是他主动找来的,虽然饰演渣男,对他往日的形象有所颠覆,但也是一种挑战。
他接触剧组后,发现李响虽然年轻,却有些才华,剧本也很成熟,班底虽然稚嫩,却充满了热情。
他是为朋友好,才把阮秋介绍过来的。
他也想借着这部电影转型的,说不定他还能借这部戏积累口碑。
现在阮秋把投资人得罪了,他多少会受到迁怒,张嘉有些生气。
“你别那么紧张,relax——”阮秋耸肩笑笑,“你过来,我告诉你她的底细。”
阮秋把青筠当金丝雀的事说了,青筠说好听点是投资人,说难听点,就是个被包养的玩物,她在圈内就是昙花一现,出了这部戏,以后查无此人。
等婉月一回来,她什么都不是。
张嘉和李婉月交往过,在交往期间,他就知道戚澜对她一片痴心,当时他还因为李婉月和戚澜联系过于频繁生气。他以为他们分手后,李婉月会和戚澜在一起,没想到李婉月和戚烨在一起了。
这些关系他都不想知道,他只想好好演戏,更不想被连累,“你什么意思,这部戏不演了?”
“演啊,为什么不演,白纸黑字签了合同,我为什么不演。”阮秋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态度,“要我走也行,违约金一到位,我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你以后怎么办?今天一早我就听说,盛世集团和你们公司所有合作全部取消。”
“是啊,不过现在已经恢复了。”阮秋说着话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从经纪人那里听到合约被撤回,她刚开始还有些担心,马上给婉月打了视频电话过去,打完电话,她去酒店餐厅吃早饭,牛奶还没喝完,经纪人又打电话来说合约已经全部恢复。
半个小时不到。
由此可见,青筠在戚澜心里的地位,不敌婉月一个电话。
“那你好自为之。”
张嘉和阮秋的想法恰恰相反,他知道冬哥那个剧组发生的事。
青筠在剧组待了一天就闹着要离开,临走时,还把电影原班人马带走了,马上出资两亿拍电影。
戚澜的名声他也听说过,眼光独到,杀伐果决,短短几年,就将盛世集团经营得风生水起。
这种人,心眼比蜂窝煤还多。
李婉月和阮秋背地里干的事,他能不知道?!
能爽快给几亿拍电影,说明青筠在他心中颇有些地位。李婉月就算是戚澜白月光,她马上要和戚烨订婚。再怎么喜欢,李婉月终究是他哥哥的女人。
现在跟在戚澜身边的,是青筠。
很少有男人都抵得过枕头风。
反正他只管好好拍戏,其他的事不参与,看在阮秋是他朋友的份上,提点几句。
“你别太张扬了,枪打出头鸟。”
“怕什么,婉月下个月就回来。”
李导也知道剧组上了热搜,问了阮秋几句,阮秋不承认买了热搜,发的微博也没指名带姓,李导也只说了几句,让她好好拍戏,不要分心搞其他事,也就算了。
青筠当天请假,下午安排了别的戏份。趁着拍戏间隙,阮秋和李婉月通电话。
“谢谢婉月,今天一早接到解约通知,吓死我了。不到半小时,那边又说是误会,所有合约全部恢复。”阮秋笑道。
“我还什么都没告诉他。”李婉月今天听说阮秋合约被解除,马上给戚澜打电话,接连打了好几个,对方都没接。
“你什么都没说?!”
“嗯额。”李婉月皱了下眉头。
“小戚总对你可是太好了!一句话没说,他就主动帮你把事情办妥了。”阮秋见对方皱着眉,开导道,“我觉得,他一开始不知道我是谁,依着小情人的要求撤回了合约,后来想起我是你的闺蜜,背地里把合约又恢复了。毕竟我高中的时候经常到你家玩,他见过我好几次。”
“可是他都这么多年没见过你了,还能记得吗?”
“那他这个举动就是纯粹为了敷衍小情人。你想想,毁约这么大的事,怎么像个儿戏似的,我觉得是不是小情人越俎代庖下的毁约指令,被小戚总发现之后又立刻恢复了。不管怎么样,你在小戚总心中的地位妥妥的。”
“但愿吧。”李婉月心里总觉得这事很怪,不过看着闺蜜这么笃定,心里的疑虑也没那么重了。
“那小雀儿今天请假没来,说不定在家里哭呢。”
“我明天再给阿澜打电话,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第二天一早,青筠来到了片场。
她和阮秋的事整个剧组都知道了,大家以为她会收敛一点,没想到,青筠更加高调,坐着一辆百万级别的房车来到剧组。
车停到剧组之后,她没马上下车,反而将李导请到了自己的房车上,说了半小时话。
说完,她继续在房车上补觉,睡到下午才起床拍戏。
和青筠谈话之后,李响把阮秋请到了办公室。
“阮秋,前天的热搜究竟怎么回事?”李导问道。
“导演,这也算是给剧组免费做宣传吧。”阮秋面对李响的质问一点也不心虚,反而底气十足。
李导:“我们剧组不需要这样的宣传,也不需要惹事的演员。”
“导演,有时候学会审时度势会让人走得更远,好的营销手段比拍好一部戏更加重要。”
在圈内,没有作品的新人导演反而会讨好有名气的演员,对于李响的警告,她一点也不怵。
李响这人公私分明,只要她演技在线,就不会被单独针对,也不会被删减戏份。以后靠着李婉月,想要什么资源得不到。
化妆完毕之后,阮秋来到片场。
她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状态很好,所有戏份只拍了一两条就过了。
拍完之后,她坐在片场旁的椅子上休息,忽然发现,她之前的戏份全部重拍,代替她的是青筠那个小助理兰凌。
兰凌演技比较稚嫩,但是学习能力非常强,能吃苦,青筠没来,她也是每天早早就来到片场学习。
兰凌虽然很青涩,但经李导指点过后,演技可圈可点。
两个人拍同样的戏份,什么意思?
拿她的演技给新人示范?培养新人?
还是两人竞争,谁演得好留谁的戏份?
这样明目张胆羞辱演员的剧组,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阮秋没有当场翻脸,先是找到了张嘉,“嘉哥,工作量增加了一倍,你不生气?”
她的戏份拍两次,其他工作人员和演员的工作量也会随之增加。
“还好,我的演技还需要打磨,多演一次对我的演技也算是一种帮助。”张嘉左右看看,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叫你别整幺蛾子,你偏不听,投资人和导演岂是好惹的。你去给导演和青筠道个歉,说不定这事还有转圜的地步。”
“嘉哥,我一点也不怕。”
张嘉这边走不通,阮秋找上自己的经纪人。
手下艺人被这么折辱,公司不会不管。
阮秋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也是公司力捧对象。她的经纪人是公司主管,名叫陈姐,今年三十五,对她非常照顾。
没想到她刚说完自己在剧组遭受的不公,陈姐没有马上回应,反而向她倒起了苦水。
“阮秋,最近公司高层动荡,我都不知道能在公司待多久,你那边先自己看着处理一下,等公司稳定了,我再来剧组帮你啊。”
“陈姐,公司怎么了?”
“公司马上就要被收购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之前一直没有风声。”
“公司早就出现了赤字,上面都知道,只是瞒着下面的,你也知道,我们去年的奖金都没发完,你们的广告提成也压着没给。”
公司老板前年查出心脏有问题,将公司易手到自己儿子手上,老板儿子看起来老实憨厚,没想到却是个爱赌的,公司可挪用的现金,全都被他挥霍一空。
老板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被气死。听说有人有收购公司的意愿,价格还算合理,只谈了一个晚上,就签订了意向书。
现在基本确定了新老板,也不知道新老板来了之后,高层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动。
陈姐属于经纪人主管,算是核心部门,到时候留不留的下来都说不清楚。
不过不管上面怎么变,阮秋这群签约的艺人,还是该干嘛干嘛。
人都有好奇心,听完陈姐絮叨。阮秋忍不住问道,“新老板是谁啊?”
“我刚刚看了合同,新老板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女孩,好像叫青筠,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拿我们公司练手来了。”
陈姐话音刚落,阮秋就觉得头上一个五雷轰顶,炸得她眼冒金星。
“新老板叫什么?那两个字怎么写的?!”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你别到处说啊,这是我悄悄看到的。青筠。天青色等烟雨的青,竹字头均匀的筠。”
阮秋只觉得眼前一黑,没和陈姐说两句,就挂了电话。她打电话给公司另一个高层,另一个高层也是相同的说辞。
挂完电话,阮秋颤抖着双手给李婉月打了过去。
“婉月,我们公司被收购了,新老板是青筠!”阮秋脸色涨得绯红,甚至来不及寒暄,霹雳吧啦说道,“她哪里有钱收购我们公司,肯定是小戚总的动作!”
阮秋很急,她为了得到公司栽培,一开始签的是二十年的合同,如果毁约,会赔得倾家荡产,前途黯淡。
如果不毁约,等公司易主,青筠上任,等待她的,也不会是一盘好菜。
“阮秋,你不会听错了吧,怎么可能?”
这才两天,阮秋和青筠发生那么一点小冲突,戚澜就把阮秋公司买下来,让青筠出气。
李婉月不信,阮秋也不信。
但这件事就这样发生了,阮秋总不可能胡编乱造吧。
李婉月咬着牙关,捏着手机的手指止不住发白。
那个替身,竟然这么羞辱她的闺蜜,简直就是明晃晃打她的脸。
她好似吞了口苦痰,吐不出来,还咽不下去,“阮秋,我可能等不了一个月了,我要马上回来。”
第35章
房车里, 青筠刚刚睡醒,躺在床上打呵欠伸懒腰。
她翻了个身, 睁开眼,就看到兰凌一脸凄苦蹲在她床边。
“你干什么?!”
兰凌捧着剧本,说话有些捋不清楚,“美人,导、导演、让我演女二的戏份?!”
“怎么,你不愿意?”青筠用手撑着头, 看着兰凌。
兰凌的样子很苦,不像在装。
“你不是喜欢演戏吗?”
这件事是青筠安排的。
今天早上一来,青筠就把李响叫来谈话, 要求女二重新选角, 把阮秋赶走。
李响最开始不愿意,毕竟阮秋的演技还算不错,形象气质什么的和女二也还贴近。要临时换人,不仅要耽误剧组进度,给剧组增添麻烦不说, 还要赔偿一部分违约金,找到的下一个女二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青筠提议, 要不让兰凌来演。兰凌也是科班出身, 虽然算不上大美女,长相也清秀,和阮秋相比, 也就差了一点经验而已。
李响那么吊, 指导一下肯定没问题。
李响没有马上同意。
青筠又提议, 先让兰凌试试, 让她们两人都演, 演同一个角色。
谁演得好用谁的,还能提高演员的竞争意识。
兰凌怕死了,“美人,我虽然很想演戏,但你这不是害我吗?这样很容易得罪人的,我以后怎么在这个圈子混啊!我去给导演说,我不演了!我把你伺候好就行!”
“怕什么,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青筠坐起来,随意扎了个马尾,“你知不知道,前天那个热搜,是她故意买来黑我的。她不止买了热搜,还买了水军。”
“卧槽,她这么阴险啊?!怪不得你昨天没来。”兰凌上前抱住青筠的肩膀,“美人,别生气,我微博几十个小号,我去帮你骂回来。”
说着,兰凌掏出手机,准备大杀四方。
“算了,我已经处理好了。”青筠趿着拖鞋,从床上挣扎起来,半坐在床边。
“我就说,剧组的照片怎么会无缘无故泄露出去,原来是她在作怪。”兰凌知道这个圈子人心险恶,亲自遇到还是很震惊,“美人,那你岂不是和阮秋硬刚上了?”
“是啊。”青筠懒洋洋道,“演否?”
兰凌:“演!我要演,我还要非常认真地演!”
青筠想好了,请阮秋花了钱的,为什么不让她演,让她演还能给兰凌打个样。
直接让她滚蛋要赔偿违约金,等她演完把她的戏份全部删了就行。
气死她丫的。
阮秋演戏的时候,青筠躺在按摩椅上,兰凌端了根小马扎坐她旁边,青筠拿着剧本,对着阮秋的表演点评。
青筠不是一味批评阮秋,对于阮秋表现得好的地方,着重指出,让兰凌好好揣摩。
兰凌这种刚毕业的小年轻,缺的就是一个机会。有了青筠的指导,进步更是突飞猛进,很快就弥补上了经验上的欠缺。
一时间,整个剧组的拍戏氛围前所未有地紧张,大家没事就看剧本背台词,要么就找导演聊人生,生怕自己的戏份重拍两次。
阮秋怕被比下去,铆足了劲,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来演戏。
不管阮秋的表现多么好,青筠都是一副不疾不徐,躺在按摩椅上给兰凌讲戏,就差把“我是投资人这部戏我说了算,阮秋的戏份最后都会被全删”直接说出来。
阮秋压抑到了极点。
导演和投资人这种羞辱演员的做法,是会遭到演员和公司抵制的,但是阮秋非但没遭到同情,反而遭到了其他演员的孤立。
青筠投资人的身份揭露有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阮秋先出手。
先撩者贱。
剧组已经达成了基本的默契,不管阮秋拍了多少镜头,最终,她都不会出现在大屏幕上。
她几次三番找导演讨要说法,都被导演以“剧情需要”搪塞过去。
阮秋无奈,找了好几次经纪人。陈姐推脱有事,过两天就来,让她先忍忍。
在压抑的环境里待了几天后,阮秋憋了一肚子气,天天给李婉月打电话诉苦。
“婉月,你给小戚总打电话了吗?小戚总那边怎么说?”
最近陈姐都不告诉她公司的事了,青筠究竟会不会成为公司老板,她也不知道。这件事就像悬在头顶一把刀,要掉不掉,她心里瘆得慌。
李婉月最近在忙毕业设计,她一直是打算三个月后回国,三个月的时间非常充裕,拿到毕业证之后,再游历一番。因为青筠,回国的日子不断提前,最后决定下周回来,她这段时间忙疯了。
毕竟毕业证用钱就能买,一旦错过了戚澜,就真真错过了上千亿。
上次打电话给戚澜,戚澜没接,李婉月不敢打得太急,又隔了两天,才精心挑选了个时间给他打过去。
“阿澜,还在忙啊?都中午了,怎么不去吃饭?”李婉月那边的时间是早上六点,戚澜这边已经快12点半,他还坐在办公桌前,一看就没吃饭。
“已经吩咐助理了,餐盒很快就拿过来。”戚澜揉了揉手腕,“婉月姐,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吗?”李婉月嗔怪了一句,“给你说一个好消息,你听不听?”
“什么好消息?”
“我买了下周的机票,下周就回来哦~~”李婉月正在吃早餐,说到激动的地方,端起牛奶喝了一大口,嘴唇周围染上一圈白色的乳液。
她伸出舌头,娇憨地舔掉牛奶,“当当当——你开不开心啊?!”
“下周?这么快?”
上周才打电话说还要一个月才回来,忽然就变成下周了。
“阿澜,听到我提前回来你还绷着脸,我生气啦?”李婉月看着对方有惊无喜的表情,与自己意料的反应有很大的落差,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佯装生气,偏过脑袋,只不过没坚持一秒,又主动将头转了回来,大度地表示自己没有那么小气。
戚澜赶紧解释,“没有,不是说还有一个月吗?怎么提前了?”
“我刚刚收到导师的邮件,导师有事要出差,给我们交待完任务之后让我们自由安排时间,我只需要把自己作业完成就行啦。我想了想,回国也不耽误学习,就准备回来了。”
戚澜想了想,抿着嘴角,“我哥知道吗?”
“啊?我想着能回国,太高兴了,第一时间打给了你。”
感动吧?
李婉月仔细观察着戚澜脸上的表情,看到他有些不自然,才说道,“我待会儿就打给他。”
和李婉月通电话,戚澜全程是有些紧张的,一方面,他怕婉月姐打电话问她阮秋和青筠的事,让他帮忙。
另一方面,他时刻记住两人应该保持什么样的距离,毕竟李婉月这一回来,就会在法律意义上变成他的嫂嫂。
没一会儿,助理把戚澜的午餐送了过来。李婉月看到盒饭,笑道,“阿澜,我陪你吃饭吧,正好我也在吃早饭。”
戚澜心里觉得怪,却也没拒绝。
他的盒饭是公司食堂提供的,非常简单,三荤一素,荤菜是萝卜烧鸭子、芋儿烧鸡、酱香排骨,素菜就是一道蒜炒豌豆尖。
看到绿油油的豌豆尖,戚澜第一反应这是青筠的最爱。青筠最喜欢吃肉,不爱吃蔬菜,唯一喜欢的是豌豆尖,豌豆苗上最嫩的那一撮。每次他折菜的时候,扔的比吃的还多一倍,稍微有些老她的都不吃,又作又挑嘴。
看到戚澜愣神,李婉月道,“阿澜,怎么啦,饭菜不合胃口?”
戚澜回神,拿起筷子,“没有,还行。”
李婉月又道,“阿澜,我在这边学会了很多欧洲美食,等我回来做给你吃。西班牙菜、法国菜、瑞典菜……你有没有想吃的,我都可以去学。”
听着对方细数北欧的菜系,戚澜脑中浮现的却是:女人为什么要做菜?
和青筠在一起的时候,她进厨房的唯一目的就是缠着戚澜,连碗都没有洗过一个。
那样娇滴滴的女人,能做出什么样的菜品?
吃的时候不挑刺都不错了。
“阿澜,你怎么老是愣神?!”
戚澜又一次走神了。
以前和婉月姐通话,他每次都是全神贯注,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两次走神,还是想其他女人,他也觉得很奇怪。
怪只怪青筠那个作精做的事太奇葩,太异于常人,让人不管做什么事都能想到她。
他回神过来,解释道,“没什么,最近手上有个收购案有些棘手。”
他本来以为收购阮秋所在经济公司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没想到对方家里出了点问题,低于市价就将公司爽快转手,小作精财运还不错。
“阿澜,你最近都瘦了。”李婉月笑道,“等我回来,保证把你喂胖。”
两人闲聊了几句,一直都是李婉月在说,戚澜偶尔答几句。
一直到结束通话,李婉月都没有提一句关于阮秋的事。
挂完电话后,戚澜不禁思考。
难道那件事和婉月姐无关?就是阮秋一个人搞出来的。
挂完电话,戚澜看了下日子,婉月姐的机票是下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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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休息室里,青筠和李响正在讨论接下来的剧情。根据拍摄进度和拍摄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剧本也要做适当地调整。
忽然,阮秋推门进来,把在一边旁听的兰凌吓了一大跳。
看着阮秋怒气冲冲的样子,兰凌立刻张开双臂挡在青筠面前,“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别冲动啊,我不是好惹的!”
阮秋哼了一声,对她的这种幼稚的行为不以为意,她绕过兰凌,直愣愣望着青筠,“我这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你要不要看?”
原本她和李婉月商量的是,让青筠不经意间看到李婉月的照片,然后她旁敲侧击几句,让青筠生疑,回去质问戚澜。
依青筠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找戚澜争论,捅破这层窗户纸,到时候他们还能不能在一起,就难说了。
但是她和青筠正式撕破脸,还吃了个哑巴亏,根本没办法单独接近青筠,除了直接把李婉月的照片放她面前,她想不到其他办法。
导演办公室也有一把按摩椅,青筠此刻正躺在上面。她虽然躺着,矮了阮秋半截,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从容。
她优雅地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屏幕理了理刘海,实则将摄像头对准了阮秋,“不看。”
“有关戚澜的东西。”
“那就更不看了。”
阮秋在她面前,就像是只被打落水的流浪狗,落水狗拿着筹码以为能拿捏她,做梦呢。
“你一直被人当替身,难道不想知道?”
“不想。”
阮秋:“……”
妈的就无语。
这人就没有一点好奇心吗?
她把事先打印的10寸彩色照片拿出来展开,放到身前,青筠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
照片是她精心挑选的一张李婉月的自拍,眼底红色的泪痣和青筠一模一样,因为角度问题,两人的样子有些神似。
没想到青筠快速偏过头,闭上眼睛,“不看,你们也不许看!”
兰凌和李响虽然好奇,也依照吩咐转过头。
阮秋端着一张照片站在休息室正中,好似孝子端着遗像。
张萱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唉哟,干什么呢,出殡啦?”
阮秋受了好几天气,在这里还被青筠哽得憋屈,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萱姐,你看看,我手里照片上的美女是不是和青筠有些像啊?”
张萱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不是青筠。
“不像!”
张萱一来,就感受到了导演休息室的硝烟,她这人一心拍戏,不爱得罪人,更不愿卷入演员和投资人之间的争斗,转头就跑了。
阮秋看着张萱的背影,有些气恼,这人那么瘦,怎么跑这么快?
她自言自语道,“明明就很像。”
兰凌实在是好奇,什么女人,长得像她家美人,听阮秋的口气,她家美人被男人当成替身了。
哪个男人那么大胆?!
她忍不住瞄了一眼照片。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那么一回事。
说实话,照片上面这个女人,除了眼底那颗红色的泪痣,一点也没有青筠好看。
“不像。丑死了。”兰凌指着照片,详细点评起来,“照片P得那么厉害,下巴能戳死个人。”
青筠听见兰凌的评价,也把眼睛睁开来,漫不经心打量了一眼,“我也觉得不像。李导,你觉得呢?”
李响睁眼一看,直男发言,“阮秋,不是P个红痣就说两人像的。”
兰凌站起来,走到阮秋面前,指着那张放大了的美颜自拍,“你看,脸上还有痘印,粉擦那么厚,鼻子也是做过的吧,你看这山根,太假了吧,都透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