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利他妈说了,男人的钱到家就行,人,去吃屎吧!
陆晏笙的爸爸也欠吃屎!
反正已经错过火车,苏云兮就说她来安排后续的事情,让林苏叶他们放心。
她让干娘带着小保姆看着俩孩子,她带着林苏叶去站长办公室打电话。
小姑抱着莎莎,薛老婆子领着小岭和大军,立刻跟上。
薛老婆子觉得再不能分开了!
上厕所也得一起,打电话也得一起,谁知道还有没有抢孩子的呢!
要是当时明春在,谁敢抢孩子?打不爆他的狗头!
那干娘一看,也立刻让侄女抱上陆潇潇,自己领着孙子和陆晏笙一起跟上。
此时路过林苏叶他们县城的那趟火车上,受秦建民委托的那位列车员来来回回确认好几遍,都没有看到林苏叶一家子。
他立刻急了!
他赶紧跟列车长说。
列车长也急了,为什么没上车?不会错过车吧?之前来的时候都好好的,回去更熟悉,不应该啊。
出啥事了?
等到下一个站的时候,列车长赶紧让他去站长室给人家打电话说一声。
这边打到省火车站,因为跨省,拨个电话就得好半天才通上,说清楚情况,那边再心急火燎给秦建民那边打电话。
小沈接的电话,秦建民和薛明翊都不在,他先问了什么事儿,听说嫂子他们没上车小沈一下子急了,原本吃辣椒就上火嘴巴起了个燎泡,一着急给抿破,疼得他嘶啦一声。
他挂了电话跑去跟冯政委说。
冯政委一听就让他别着急,把情况捋一下,最后断定是宏城换车的问题。
可能没赶上?
要是滞留的话,那肯定还在火车站等明天的那班。
小沈一拍脑袋:“是不是带东西太多了啊?”
薛明春挑着那两大担子,他是挑不起来的。
冯政委:“不会的。”
薛团也是知道妹妹的实力才让她挑的,否则不会的。
他就给宏城火车站打电话。
此时苏云兮正好跟站长说明原委,要打电话,这时候电话就响了。
站长接起来,听到里面的话顿时一脸愕然,他看看苏云兮,看看林苏叶,问道:“请问你们哪位是薛明翊的家属?”
林苏叶忙举手说自己是。
站长让她接电话。
林苏叶接过电话,“喂?”她现在有经验了,怕对面不是薛明翊,所以先问问,毕竟薛明翊和秦建民说他们要离开师部一段时间的。
冯政委:“弟妹,是我。”
林苏叶听出来,惊讶道:“冯政委,咋是你呢?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冯政委松了口气,“你们没上车,秦团托的人急坏了。”
林苏叶忙道歉,简单地说一下情况。
冯政委听得人都懵了,什么抢孩子,这年头还有人在火车站里面抢孩子?
等等,陆……陆家,陆首长就一个独生子陆东城,是他家的事儿?
冯政委:……我的娘呀,这是一不小心知道首长家丑闻了?不会被灭口吧。
他立刻叮嘱林苏叶不用怕,他这就去汇报给首长们。
林苏叶刚要说不用,别惊动首长,冯政委已经挂了。
他让小沈去给秦建民的委托人回个电话,告诉他们突发情况,好好感谢安抚对方一下。
冯政委去找了顶头上司师部金政委。
金政委听完也是惊讶得合不拢嘴,这……还真是大乌龙!也太不像话了!他道:“等着,我给军部打个电话。”
冯政委暗示道:“首长,咱有必要闹那么大?”
金政委一挺脖子,“不闹那么大,你跟我汇报什么?”
各军区首长之间都认识,甚至也都有交情或者有点小龃龉什么的,见了面互相怼怼、揭揭短那是家常便饭。
他们老首长就总被陆东城他爹,那位老首长揭短,陆老头子打仗厉害,嘴也厉害,刻薄得很,自己家一屁股麻烦事儿呢,就整天揭短别人。
呵呵。
冯政委:……那啥,不会连累人家薛团吧。
等等薛团去进修,不就去首都那边空军学校吗?
金政委打完电话神清气爽,对冯政委道:“没事。”
这事儿怎么可能连累薛明翊呢?对方只会觉得亏欠他。
再说在火车站闹那么大动静,公安局、火车站长都知道,难道还能都当不知道,还怕人家受害者说?
陆家要是不给林苏叶点补偿,那不行,这边不答应。
人家来探个亲,回去受这么大惊吓,不好好补偿一下能行吗?
冯政委小声问:“首长,那咱们老师长?”
可都一个姓呢。
金政委笑道:“他们就是一个姓,不是一家子,咱老陆可一直避嫌呢,就怕人家说沾光。”
宏城火车站站长室。
苏云兮要给婆婆打电话,她已经做好大家都别要脸,要丢人就丢给所有人知道的准备。
以前吵架怕外人知道,藏着掖着,婆婆跟人数落她,她还得装不知道,现在还怕什么?
谁怕谁?
让她在宏城丢人,难道她们还想在首都逍遥自在,一点不受影响?
怕谁笑话呢?
她把电话要过去,一开始怎么都接不通,总机占线,一圈圈转接,这里占线那里占线的。
最后苏云兮火了,直接大发脾气,那边麻溜地掐了几个不重要的电话给她接过去。
等首都家里电话接起来,苏云兮听着是婆婆的声音,破口骂道:“你和陆大妮儿,陆东城,赶紧滚到宏城来,我这就跟你们陆家一刀两断,离婚!你个死老婆子,你一个贫下中农搞黑涩会那一套,老流氓!老不死的,你去死!”
不等对方回嘴,她砰就扣断电话。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站长吓得脸都白了。
那啥,你打电话,多少层主机都听着呢,这是要全国出名啊。
林苏叶只恨不得拿出小本本来,把这气势、神态都给画下来,还有什么一刀两断、黑涩会那一套都记下来,以后可以骂人。
她扭头和薛老婆子的眼神碰在一起。
薛老婆子立刻露出讨好的模样,我儿媳妇真善美代表,孝顺好媳妇,从来没骂我死老婆子、老流氓、老不死的,呜呜,我儿媳妇真善良!
林苏叶看她表情有点谄媚,还纳闷婆婆哪里不对劲儿呢。
苏云兮火气顶着脑门子,打电话之前就想好要撕破脸,要让婆婆也丢人,所以她根本不给自己留后悔的余地,也没机会后悔!
她在电话里狠狠骂了婆婆,公公可能会说她耍脾气而已未必会计较,陆东城却肯定会气死,她不离婚他也得闹离婚。
他不离婚,他娘和他大姐也得以死相逼让他们离婚。
没有退路,才能真的重新开始!
她受够了那种日子。
不让她好过,谁都别活了。
她又往南方军区拨电话,给她爸打,这一次再也没人说占线,蹭得就接上了。
苏云兮不骂了,电话一接通就开始哭,哭得肝肠寸断,可怜兮兮的。
那委屈,跟孟姜女差不多。
对面一听她哭,慌了神,赶紧哄,“这是怎么了,多大的人了还在电话里哭,羞不羞呢。”
可都听着呢。
苏云兮哭完了,鼻音浓重道:“爸,我和干娘在宏城,我要和陆东城离婚。”
那边半晌没说话,最后道:“行,你先到爸爸这里来。”
苏云兮:“不,我就在这里等他们。死老婆子和她闺女派人来抢我孩子,我非得扇肿她的脸!”
那边又沉默,最后还是道:“云兮,那是你陆阿姨,小时候对你很好。”
婆媳情分不在,那以前的情分还应该捡起来,他和老陆可一直好着呢,不能伤和气。
苏云兮又说婆婆和大姑姐的人抢错孩子,把人家吓得不轻。
她爸爸的意思回头和老陆通个电话,派人安抚受害者,给个说法和正式道歉,再给补偿。
父女俩说了一会儿话就挂断。
挂了电话以后,苏云兮又恢复一副干练厉害的模样,她再三给林苏叶道歉,“苏叶同志,这样吧,你留下和我们先去住招待所,等我家里人过来,让他们亲自给你们赔礼道歉,好好补偿你们。”
林苏叶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摇头,“多谢啊,不用了,真的不用。”
你都骂死老婆子了,还说家里人,你这是没想真断啊。
你指定还得和梦里一样,和陆东城闹一辈子也不离婚,你祸祸你儿子行,你可别祸祸我们。
要什么补偿,就当自己家人这几天倒霉走背运,反正没损失什么,想开点就无所谓了。
她坚持不用补偿,问公安同志这附近有没有招待所,她有村、公社和部队的介绍信。
公安就介绍他们去公安招待所,这样就不用去部队招待所,他们也看出来,林苏叶很抗拒和苏云兮接近。
苏云兮看林苏叶那么果断地不肯要补偿,还急着离开,就知道人家是害怕自己家,不想沾惹。
她心里顿时也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来,竟然有一种自己的婚姻如此让人瞧不上,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感觉。
以前她是骄傲的,看别人是带着优越感的,可现在……
她这一塌糊涂的婚姻,在这个军嫂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丑陋不堪。
人家林苏叶去部队探亲,带着婆婆和小姑子,她们感情看起来那么亲密,听黑小子说他爸爸非常疼媳妇儿
自己呢?
诚然出身比她强不知道多少,可自己婚姻、家庭却一塌糊涂。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争些什么,置气些什么。
林苏叶不想和男主家过多接触,赶紧领着家人离开。
小岭还有点不甘心,“妈,咱为啥不要赔偿呀?你不是可喜欢钱吗?”
林苏叶:“我喜欢钱,可我更喜欢你们。”
给再多钱,她也不想让自己孩子和陆家多接触。
再说她是缺钱的人么?
公安招待所就在这附近,他们先托火车站站长给换好明天的票,怕被人偷东西也不敢寄存行李,直接去招待所。
开个四个床的房间,到时候把床对一起,一家子挤一挤就行。
林苏叶让小姑放下行李,赶紧去看看顾元珩还在不在,要是在就请他们去饭店吃个饭,好好感谢一下。
结果等小姑过去,顾元珩和顾元祯已经开车离开。
他还托旁边人交给小姑一封信。
信上写他和弟弟有事要去办,有机会再去薛家屯拜访。
林苏叶看着信,倒是暗自松了口气。
幸好闺女还小,这么点对顾元祯也没啥印象,过阵子就忘光了。
等闺女大一些,她就猛灌输男人要疼媳妇儿,男人要顾家,男人要明辨是非的想法,那些同意“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混账男人,都是该打光棍儿的狗东西。
只要闺女不喜欢顾元祯,林苏叶自然不怕和人家接触。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除了小岭大家都比较安静。
莎莎累得一进屋就呼呼大睡了。
她咬那个人可费力呢,把自己小米牙都咬疼了,还大声喊救命命,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小岭不要赔偿了,又纠结别的,“他们为什么绑架大军,不绑架我?是我不值当?难道我不是最帅的?”
大军:“因为你黑。”
那些人要绑架陆晏笙,自然是找皮肤白的。
小岭没明白过来,“哎,你干嘛又骂我,我黑也不是愿意的,那不是太阳晒的吗?”
这些天他在部队打靶场上晒得更黑了。
晚上他们拿钱和粮票去招待所食堂吃了饭,回来就洗漱,早早上床准备睡觉。
林苏叶擦着脸进屋,看小姑竟然在床上摆弄匕首,吓她一跳,“明春,你哪里来的刀子?”
还三把?
小姑笑道:“从那几个男人身上摸的。”
她打倒他们以后,脱过一个的鞋子,拽过一个的皮带,摸了三个人的匕首。
在部队这几天,她摸过军用匕首,但是部队的武器都是专人专用,用完上缴,不能自己带走。
她也就是摸摸而已,当然不能拿走。
这会儿,嘿嘿,自己有三把!
林苏叶伸手轻轻摸了摸刀背,“这个剔骨头肯定好用。”
小姑大方道:“给你一把。”
刀鞘她都摸来了。
林苏叶看着那锃亮的刀锋,有点怕,“不要,吓人。”
薛老婆子凑过来,“给我一把,我削土豆皮好用。”
小姑直接收起来,“老太太没资格用。”
薛老婆子婆子:“嘿,我这脾气哎。”
小岭还有些不甘心,“小姑,你绑架我一次。我咋就没资格被绑架了?因为黑就不绑我?”
哼,要是那个混蛋敢绑架他,他保管不会像大军一样被绑走。
小姑直接把之前抽的那根皮带从腰上解下来,唰唰就给小岭俩胳膊朝后捆起来。
小岭:“我都没准备好!”
小姑:“人家抢孩子还让你准备好?”
她说着又抽出一根腰带。
小岭:“小姑,你变戏法呢?”谁会在腰上扎两根腰带!!!
小姑:“他那根是头层牛皮的,比我这根好。”
换上。
小姑的腰带是薛明翊拿回来的旧腰带,他以前职务低,发的物品档次也低。
这根腰带却是首长级别的,小姑在金政委腰上看见过。
嘿嘿,自己一下子发财了。
她换下来那根就给薛老婆子,“老太太,送给你了。”
薛老婆子:“我才不要呢,扎腰带跟个老爷们儿似的。”
她正一下下摩挲大军的脑袋,好让大军放松睡觉呢。
林苏叶搂着莎莎睡,小姑睡在她外侧。
小姑:“嫂子,明天他们要是再来抢就好了,我保管给他们都扒光。”
今天太着急都没来得及摸他们钱包呢。
当时也不知道他们不会伤害孩子,净着急了,等知道的时候人家公安已经过来,太晚了。
这匕首还是偷摸收起来的呢。
哎,失算。
林苏叶:“……明春,咱赶紧回家吧,别想有的没的。”
在家里她和薛老婆子只担心小姑突然发病大半夜去打流氓,现在她发现担心得更多,还得提防她半夜出去打抢孩子的。
这姑娘打人上瘾。
今天林苏叶瞅着小姑和人打架,我天,简直就像期盼已久的感觉,有一种终于能放开手脚不怕打伤对方的痛快感。
她忍不住伸手捏捏小姑的手臂。
小姑虽然长得高,可身材并不粗壮,反而是瘦高挑型的。
胳膊摸着也不粗,肌肉很有弹性,也不是那些肌肉男身上硬块一样的感觉。
这时候小姑逗她,瞬间绷紧胳膊。
手指下的肌肉突然变硬,吓得林苏叶惊呼一声,“啊哟,你这是胳膊还是石头啊。”
小姑笑道:“有劲儿吧。”
林苏叶:“要不你力气大呢。”
她看薛明翊和秦建民也没比别人粗壮,相反两人也是修长型,尤其薛明翊肩宽腰细,并不觉得多壮实,却非常有劲。
可能他们老薛家人的遗传吧。
林苏叶刚迷迷糊糊睡着,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哼哼啊啊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听人家说有些招待所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们一群女人孩子,不会……吧?
那声音越来越近,就摸到了她这边床头。
林苏叶听那动静,舒了口气,小声道:“娘,大半夜你不睡觉,干嘛呢?”
薛老婆子小声道:“你睡你的,我跟二奶奶学的,给大军和莎莎叫叫魂儿。”
她伸手要摸莎莎的脑袋,林苏叶无奈道:“你可赶紧睡吧,还叫魂儿,差点给我送走了。”


第77章 心疼肉疼
第二天不急着赶火车,林苏叶就让大家多睡儿,主要是她自己又累又困不想早起。
小姑身体好,睡一觉就恢复精神,早上起来拿钱和粮票去买早餐,顺便捏了一个小偷的手腕子,差点给人掰断。被偷钱包和粮票的几个人为感谢她,凑钱给她买了四个大油饼,喷香甘甜的大油饼。
她给家里人带饭回来的时候,招待所接待室就喊:“林苏叶,住客林苏叶,你男人电话!”
这一嗓门,直接把整个招待所的人都喊激灵了。
小姑去叫林苏叶。
林苏叶赶紧起来穿衣服,趿拉着鞋子跑去接电话,“你现在在哪里,不忙吗?怎么还找到我们了?我们没事,你不用担心。”
薛明翊的声音略低沉,“感冒了?”听她鼻音有点重。
林苏叶:“没呢,不急着赶车,就还在睡懒觉呢,这些天终于能睡个懒觉了。”
昨晚上和小姑莎莎盖一床被子,这俩人身上都热量大,给她热得也出汗,半夜就忍不住钻出来结果有点着凉。
不过说到睡懒觉,她的语气十分愉悦。
薛明翊低笑一声,在部队这些天她一天懒觉都没捞着睡,到点就被军号喊醒,夜里睡晚了就抱怨他。
他跟林苏叶说他和秦建民到首都这边来进修的事。
昨晚上金政委先给宏城站长打电话,之后又给薛明翊和秦建民打电话,简单说明一下情况,让他们不用担心,还告诉他们家属已经入住公安招待所。
今天早上,他约摸着时间就过来给她打电话。
早了怕他们没起,晚了怕他们走了。
薛明翊:“吓坏了吧。”
虽然不在现场,可听金政委说的时候他的心就跟着提起来。
她那样娇气的人,碰到抢孩子肯定得吓得够呛,想到这个他就十分难受。
林苏叶这才后知后觉地委屈起来,吸了吸鼻子,“可不么?当时我脑子就吓蒙了,那个人把莎莎抢走的时候,那一瞬间我觉得天都塌了,恨不得变成狗咬死他呢。”
那时候她根本想不到梦里莎莎没遇到这种危险,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她满脑子都是必须抢回来。
这会儿听见薛明翊的声音,她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点委屈上了。
听她抽鼻子的声音,这是真的哭了。
薛明翊的心也抽起来,“别怕。”
只要不是当场被杀害,天涯海角,他也会把孩子找回来的。
林苏叶嗯了一声,又叮嘱他,“那个陆家的人,你……”
薛明翊:“嗯?”
林苏叶:“你可躲着点他们。”
那是一家子神经病。
一个人不管业务能力再强,要是家庭生活一团糟,那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为人处世有点问题。
薛明翊:“好。”
林苏叶:“要是他们找你说什么,不管补偿还是什么,咱都不要,咱就不招惹不和他们打交道。”
不能有私下里的交情,免得被瘟到。
薛明翊:“听你的。”
秦建民踢踏着鞋子扑过来,“老薛,不说好九点钟打电话吗?你怎么八点就来了?”
林苏叶就笑起来,跟他打招呼。
秦建民:“弟妹,别怕啊,我小兄弟呢,吓着没?”
林苏叶:“没,都挺好,那几个人可被我们明春给打惨了,有断了肋骨的,有脖子歪了的,还有一个牙齿还是什么被打掉。”
秦建民笑道:“那不肯定么,我们和明春打架都得求她手下留情,别发疯。”
薛明春要是发疯,他都发蒙。
林苏叶让小姑喊薛老婆子和孩子们过来,和爸爸、秦叔叔讲讲电话。
很快呼啦几个人就把电话围住了,小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林苏叶小声道:“你慢点,快了听不清。”
小岭:“电话按分钟算钱,我要是说慢了,那不就亏了吗?我说快点可以多说句话呢。”
大家:“……”
招待所的工作人员都笑喷了,这孩子真逗!
小岭还在纠结自己黑就不配被绑架的事实,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一次体验的机会,失去了一次表现的机会,当然也失去了一次以后能回忆吹牛的机会。
“爹,大哥,你们说啊,我凭什么就不配被绑架?我和大军差哪里了?”
秦建民哈哈笑着,“你黑嘛,和陆晏笙不像。”
小岭:“哎,看来我得擦点我妈的增白雪花膏。”
众人脑补了一下,晒得黝黑的小岭,擦点增白雪花膏,那感觉好像下了霜的驴粪蛋。
众人不约而同打了个激灵。
林苏叶又把大军推上前,让他和爹、秦叔叔讲电话。
大军:“爹、秦叔叔,我回家以后也好好锻炼身体,再遇到坏人,我自己就能打。”
秦建民:“对,让明春每天训练你们。”
莎莎被小姑抱在怀里,也急得往前凑,扒拉小岭的脑袋让他给自己让个地方。
林苏叶就让她和薛老婆子都讲两句电话。
她让小姑讲,小姑摇头,没什么要讲的。
林苏叶看莎莎已经在那里一个劲地么么,就说赶紧挂了,不能占着电话线。
他们打电话半天才拨通,就知道打电话多急人,只要没急事就不打电话,说完事也赶紧挂,不能占线。
挂了电话,薛明翊脸上的柔情就慢慢消失不见,恢复了冷峻的模样。
秦建民也难得的正经,“这可真不像话。”
听说陆家和苏家两位首长交情颇深,那是过命的交情,后来结为儿女亲家,一度传为佳话,谁知道……
自家人无辜被牵连,就很气人。
想想林苏叶那娇滴滴的样子,除了骂小岭都没个大声的时候,在火车站遇到人家抢孩子,她不定得吓成什么样呢。
就在这时候,有人跑过来,“薛团,有位陆女士找你。”
薛明翊浓眉紧蹙,俊容冰冷,“不见。”
他转身就走了。
秦建民解释道:“我们薛团怕老婆,除了工作不和女同志接触。”
他追着薛明翊跑了。
且说林苏叶他们挂了电话,小岭猛地一拍巴掌,吓得众人一个激灵,纷纷看他。
小岭懊恼地一跺脚,“哎呀,有个事儿忘记和我爹说了。”
招待所的工作人员都竖起耳朵,听他说什么呢。
小岭:“我忘记跟我爹和大哥说,我妈脱了鞋,蹦着高高儿抽坏人鞋底子啊!”
林苏叶:“!!!”
众人一想那场面,当时气愤、害怕,可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哈哈一片。
那工作人员探头瞅瞅林苏叶,妈呀,这么娇滴滴的媳妇儿,蹦着高抽人家鞋底子?
咋也想象不出啊。
林苏叶瞬间感觉名声扫地,丢死人了,她有那么疯婆子吗?她拧着小岭的耳朵:“你赶紧给我回屋去,真是到哪里都堵不住你的嘴。”
小岭:“妈,妈,我是夸你呢。”
林苏叶:“你闭嘴吧。”丢死人了!想起来她就觉得丢人,自己居然当着公安、站长的面撒泼呢。
吃过中午饭,一家子去车站。
这一次林苏叶下令躲着苏云兮他们,不要再和他们碰面了。
太吓人了!
要是苏云兮用鞋底子抽那个什么陆大妮和陆老婆子,她就敬她是个娘子军!要是还一家人叽叽歪歪,掰扯抢孩子的事儿,啊呸!
惹不起,赶紧躲着。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他们刚要去排队呢,就看到苏云兮和陆晏笙母子二人。
苏云兮的脸色更难看,眼底青黑一片,漂亮的眸子里也布满红血丝。
苏云兮诚恳道:“苏叶同志,真的对不起。”
她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沓子钱和一堆全国粮票,“暂时补偿你这些,其他的回头……”
林苏叶忙打断她,“苏女士,你误会了,我不是嫌少,我是真的不需要。我们是小老百姓,我男人也只是一个团长,我们不想掺和你们家的事儿。”
虽然这样说会伤害苏云兮,可人都是自私的。
他们夫妻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肯低头的倔强,在她看来真的是最自私的一种行径。
怎么可以为了自己那点好强的脾气,谁也不肯低头,连伤害到孩子都无所谓?
不能处下去,你倒是分开啊?
你干嘛吵一辈子、打一辈子、恨一辈子,互相埋怨一辈子,就是不分开!!!
哎,孩子太倒霉了,托生在你们家。
就现在陆晏笙肉眼可见的比昨天更加低落,眼神里的倔强、桀骜也更加浓郁,他抿着嘴,仿佛随时都要爆炸一样。
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