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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丽给她洗脑,“姐,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家里伺候老的伺候小的,他两手一甩啥也不管。现在你受伤他还那么绝情,……我一想都心疼你。”
她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完全站在林苏叶这边,已经把薛明翊打成假想敌,只要薛明翊有一点不到位的,她就可以横加指责,让林苏叶发脾气。
她心下冷笑,这些没文化的乡下文盲,太好挑拨了。当年林苏叶几次亲事被搅黄,就是因为张蜜蜜她娘站在诸位婆婆的角度,指责林苏叶好吃懒做、狐狸精、不能生养,婆婆们一听那还了得?
这一招儿,林婉丽这些年对付同事以及其他人,屡试不爽。
林苏叶做出一副被她说得越发生气的样子,她故意把那条左腿用木板标起来,让林婉丽扶着她。
上一次她惊怒哀怒之下想骂他一顿,结果电话通了瞬间没脾气,不敢。他自小就没被人骂过,爹娘夸他懂事,首长更是把他当宝贝,她当着会计和电话的面还真不敢骂。
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拄着拐棍儿“瘸”着一条腿,大喇喇地让林婉丽帮她拨电话,“我腿断了,让他赶紧回来看我!”
会计目瞪口呆地看着林苏叶,你以为你柱个棍儿就真瘸了?你整天在队部墙外溜达我可看见呢。上一次打电话还不敢大声说话,这会儿就颐指气使像个领导!
腿断了让男人回来看你?我看是想让男人回来休了你吧?
林婉丽却激动得脸都红了,她捏紧手指,生怕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接下来就看她导演的好戏,林苏叶和薛明翊闹腾,薛明翊翻脸无情林苏叶大哭大闹,要去部队找领导做主。
军区师部。
秦建民大喊:“老薛,赶紧的,联欢会要开始了,今儿可是台柱子亲自献唱!”
这段时间他们天天特训、拉练,他和薛明翊还带队乘直升机去执行过一次秘密任务,之前的跳伞训练真到位一点都没白费。
昨天他俩刚回来,接下来能休息一段时间,今儿师部开联欢会他就把薛明翊拉过来凑热闹。
秦建民最喜欢的台柱子登台献唱,可是剧团的当家花旦,大艺术家的关门弟子,他激动得一定要拉薛明翊去看。
薛明翊除了训练就是看书,全部都是大部头专业书,根本没空搭理他。
这会儿被他强行拉着,通讯兵跑来说薛团电话。
秦建民:“肯定是师部喊咱们赶紧的。”
通讯兵:“是薛团家属,大杨湾大队打来的。”
秦建民:“真的?”
他刚要跟薛明翊说话,就感觉臂弯一空,薛明翊已经大步走远了。
秦建民:“……”这速度,是真快!
谁说薛团跟家属关系冷淡来着?去瞅瞅!
薛明翊大步走进通讯室,虽然速度快,却面不红气不喘。
见他过来,通讯兵们立刻竖起耳朵。
薛明翊拿起话筒:“喂,我是薛明翊。”
对面没说话,却有急促的呼吸声。
薛明翊一下子就分辨出对面的人是林苏叶,他舔了一下嘴唇,努力把语调放柔软:“家里有事?”
秦建民听薛明翊努力温柔的声音,咧咧嘴,真肉麻!
他凑过去,很想听薛明翊那个漂亮媳妇的声音,谁知对面传来一道娇滴滴却凶巴巴的女声。
声音那么娇软还那么凶,真是……娇凶娇凶的。
“薛明翊,我腿摔断了,你不要多问,只管汇钱过来,十块三十是不够的的,怎么也得一两百,三五百更好!”
秦建民:“???!!!”
他感觉薛明翊瞬间绷紧了身体,气势都凛冽起来。
薛明翊屏住呼吸,“严重吗?有没有穿刺性……”
“让你不要多问!”小媳妇儿更凶了。
薛明翊面色冷峻,握住话筒的手指都绷紧,一向杀伐果断的他这会儿居然呆了两秒,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应付发脾气的媳妇儿。
他脑子里一堆话要问,骨头断裂情况如何,有没有穿刺性伤害,有没有外伤出血,县医院医术不行要去省军区医院,他来安排。
秦建民小声提醒:“别担心,这是生气,不是真断腿。”
腿断了不去医院,还气呼呼在大队打电话?听她声音中气十足,半点不像受伤的样子,只怕就是崴一下脚而已。
生什么气让她不管不顾打电话发脾气?
唯一的解释就是:婆媳矛盾!
妈呀,薛团这是后院起火?老娘和媳妇儿在家掐架,媳妇儿战败,气不过就把火烧到男人这边来了呀。
他能想到,薛明翊自然也能想到,他刚要开口,结果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那边“啪”把电话挂了。
挂了?
有人敢给薛团甩脸子?
秦建民当即想顺着电话线钻过去看看何方神圣,如此之牛逼!
通讯室也瞬间鸦雀无声,一个个装作无事发生心里却疯狂大喊:完了,薛团肯定得发火!
谁知薛明翊站在那里只是有点愣怔,握着话筒面无表情,没挂也没说别的,更没有生气的样子。
秦建民催他:“老薛,打回去问问。”
薛明翊:听她声音必然不是受伤,她疼起来哼哼唧唧一丝力气也无,他清楚得很。她也不像真生气,她生气的时候就闷不做声,绝对不会大喊大叫。这显然是很刻意的生气,她这是……撒娇,让他哄吗?他应该怎么哄?
他不由得想起结婚的第一个晚上,她生气的时候像个蚌,把壳子合上闷不吭声,绝对不是这样。
事有蹊跷。
难道真是和婆婆吵架?
按说不应该,早几年婆媳吵得厉害,她也对事不对人,而且只针对婆婆,从不迁怒公爹小姑等人,更不可能打电话骂他。
两秒钟以内,他就做了决定,回家看看。
团长级别的探亲假比较自由,只要没有全军行动,他可以自由安排休假时间,他决定回家看看。
秦建民:“老薛你等等,我这里有些钱,还有一罐子麦乳精一包红糖,你都带上。”
结果不等薛明翊走呢,电话又来了,依然是大杨湾大队。
所有人竖起耳朵!
薛明翊接过电话,声音依然平稳,没有半点脾气,“不需要去医院吗?”
那边林苏叶的声音没了凶巴巴的样子,甜美许多,她像是怕人家听见一样,“薛明翊,我没骗你,我去县医院拍了个片子,骨裂。”
薛明翊:“拍个片子多少钱?”
那边顿了顿,似乎被捂住话筒,过一小会儿,她道:“一堆费用呢,谁知道拍片子多少钱呀。没有大危险,你不用担心,这个月和下个月多汇些钱就行。”
薛明翊也故意顿了顿没回声。
那边果然又说:“会计,你作证,我是不是腿摔坏了?还打着夹板呢?”
会计像被人捏着鼻子一样嗯一声,说有点严重。
薛明翊:“…………”
林苏叶:“这个月多汇些钱呀。”
薛明翊:“好。”
林苏叶:“对了,你还是麦收休探亲假吗?”
薛明翊:“嗯。”
她似乎松了口气,声音都欢快两分:“那你麦收回来,我的腿就好了。”
薛明翊:“伤筋动骨一百天,别乱动,好好养着。”
林苏叶:“嗯嗯,家里都挺好的,你不用挂念,等休假再回来就行。”
对面挂断电话,薛明翊原本微沉的嘴角勾出一丝弧度,听起来她这次打电话比上一次自如很多,会主动问问题,声音也比较放松不紧张。
她这是想要钱还不想他回家?那就回家看看吧。
他安排一下团部的工作,跟直属领导说一声,又跟财务预支了工资和津贴。
他们是野战军区,驻扎地在山里,到家怎么也得三天。
恰好师部有去司令部的直升机,他便搭机出去,再转道省城,这样明天就能到家。
大杨湾办公室。
会计瞅着林苏叶真的很无语。
想钱想疯了,明翊每个月给家里寄一百块还不够她造作的?
一般人家一年都看不到一百块现钱呢。
这女人真不能惯啊,她蹬鼻子上脸啊。自己帮她拨一次电话,她就敢让他当帮凶啊!他能怎么的?他给薛明翊拆穿她?那不是制造矛盾让夫妻打架?他只有捏着鼻子认下啊。
林婉丽更是要被林苏叶气死。
她给林苏叶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让林苏叶跟薛明翊作,薛明翊受不来肯定会骂她,那她更闹腾,一来二去拱火不就烧起来了吗?
让她失算的是林苏叶发脾气,薛明翊没生气,可他也没打回来关心,这说明他根本不爱林苏叶。
他不生气是他有涵养,不代表能容忍林苏叶继续发脾气。
她挑唆林苏叶再打一次,理直气壮发脾气让薛明翊回来,他如果不回来那就是不关心她,那就可以继续作啊。林苏叶这个窝囊废居然心虚害怕,只说要钱不闹腾。
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这也说明林苏叶真的把薛明翊看得很重,她根本不敢和薛明翊撕破脸,怕薛明翊休了她没人养她。
更可气的是,薛明翊居然说“好”,要给她多汇钱!
你他娘不是不喜欢林苏叶,不是被逼着娶的吗?
好个屁!气死了!
“姐,你干嘛不让他回来看你!”
林苏叶:“哼,等他麦收回来,看我不骂他的。”
林婉丽:你他娘嘴比鸭子硬。她讥讽道:“我姐夫看样子根本不关心你。”
林苏叶瞪了她一眼,“他不关心我,难道关心你?你没听他说要多给我汇钱吗?”
她理直气壮地把身体重量压在林婉丽身上,哎哟哎哟地喊疼,“等抓到那个杀千刀的小偷,我非打断他的腿!到时候还你钱和票。”
林婉丽:“姐夫那么多钱,等他下一次汇钱你就给吧。”
林苏叶:“他麦收回来,那你麦收的时候过来拿呗。”
你要是敢的话。
想到薛明翊麦收就要回来探亲,林婉丽突然慌了一下,她之前一门心思挑唆林苏叶去部队闹,是认定薛明翊不稀罕林苏叶,却没想到林苏叶出意外没去成。
等薛明翊回家,万一林苏叶直接质问他怎么办?
薛明翊如果有那心思,肯定恼怒被人拆穿,那不得找自己算账?
她赶紧给林苏叶说,让林苏叶千万别和薛明翊说这些事儿。
林苏叶叹了口气,“该杀的小偷啊。”
林婉丽:“姐,你看我是为你好,告诉你这些事儿。你要是告诉姐夫,姐夫找我算账,那我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吗?”
林苏叶:“该杀的小偷!”
林婉丽:“五十块钱不用你还了。”
林苏叶依然不吭声。
林婉丽狠狠心:“粮票也不要你还了。你可别再贪心,那是我攒几年的钱,多要一两我也没有。随便你和他说,反正到时候撕破脸跟他离婚的也不是我。”
林苏叶一副很勉强的样子,“那……好吧。你以后得常来看我呀。”
你不来,我怎么知道你和连胜利打不打架,你和林婉晴打不打架呢?
好不容易到了家,林苏叶又让林婉丽帮忙做饭,林婉丽却说约好老中医,赶紧骑车跑了。
林苏叶望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自己当然不会和薛明翊说。
自己能干的事儿,干嘛告诉男人,万一他不许背后捣鬼呢?
刚才给薛明翊打电话,她是想过的。
她得让薛明翊相信她受伤所以需要钱,不严重不需要他安排医院,更不需要他回来看。
去年公爹生病,薛明翊回来转去解放军医院,如果她腿断得厉害,他肯定也给安排。
她先发脾气让他懵,再柔声解释让他相信自己。
想到薛明翊相信自己受伤,会寄钱但又不会回来,她心里就美得很。
等麦收他回来,她就说腿好了,一点问题也没。
她美了,林婉丽却抑郁得很,想报复的没报复到,还帮林苏叶要了钱。想起林苏叶那美滋滋的样子,她就来气。
以前想着报复林苏叶和林婉晴的快感,让她没仔细体会那五十块钱和五十斤粮票的损失,这会儿爽没爽到,后知后觉的肉疼起来。
她的钱啊,她的票啊!
真是个蠢货!她蹬着自行车,气得给自己俩嘴巴子,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心里郁闷,没留意走错路,居然到了小学门口,对面跑来一群刚放学的男孩子,他们打打闹闹嘻嘻哈哈挤作一团。
林婉丽自己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咕咚一下子连人带车摔进路边沟里。
“哪个狗日的!”她尖叫起来。
男孩子们也不知道谁撞到她,生怕挨打纷纷四散跑了。
小岭手里挥舞着弹弓,“不是我!”说完撒腿就跑。
大军小身板倍儿挺拔,眯着大眼瞅着沟里的林婉丽,表情十分不屑。
轻哼一声,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不紧不慢地往家走去。
第20章 薛明翊回家
林苏叶做好饭。
薛老婆子领着莎莎回来,一进门就埋怨,“你是越来越能了呀,说我装病,你假装断腿骗亲戚就算了,咋连孩子爹也骗?大老远你打电话给他,这不是让他担心吗?看等他回来不收拾你!”
就这会儿功夫,林苏叶打电话的事儿已经传开。
薛老婆子是个要面子的,替林苏叶觉得丢人,她又管不住儿媳妇,只得过嘴瘾。
林苏叶正乐呵,也不怼她,招呼一前一后进门的小哥俩赶紧洗手吃饭,又给小姑收拾午饭让薛老婆子去送。
薛老婆子:“我不去,我这两天都不出门。”
丢不起那人!
傍晚时分薛明翊的回信到了。
吃过晚饭,林苏叶不让小姑出去,把一家子聚在一起念信。
撕开信封,打开信纸,里面掉出五块钱。
薛老婆子又在一边嘟囔儿媳妇儿财迷、钻钱眼儿。
林苏叶先让小岭念信。
薛明翊读到初中,14岁被特招入伍,在部队继续学文化,后来多次去大学、干部学校进修,如今至少军校本科水平。他都以实用为主,从不咬文嚼字,体谅家里人文化水平低,写信更是简单通俗。
就这样小岭也绊绊磕磕念不下来!
林苏叶:“哼!”
莎莎:“哼——!”
小岭看了妹妹一眼,伸手在她脑袋上戳一指头,“你哼啥?”
莎莎蹲在炕上不稳当,被哥哥一指头戳倒在被子上。
她倒在被子上也不哭,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躺在那里啊呜啊呜地背小岭背不下来的诗,“红军不怕远征难……”
小岭怕林苏叶说他不如妹妹,赶紧念道:“信已收到,一切安好,匆念。”
大军:“勿念。”
小岭:“他妈的,腰里揣根大葱,就叫匆了?”
林苏叶拍了他一巴掌,“不许骂人!”
小岭:“我骂字!”
匆和勿,也太像了!这简直就是哥俩!
薛明翊点评了大家的信,夸莎莎指纹花摁得好,夸大军写信有条理、思路清楚,但是需要练字,要把字写得更加有筋骨一些,夸小姑力气大,指纹摁得格外清楚,感谢小姑帮她孝顺爹娘照顾媳妇儿孩子,感谢亲娘云云。
薛明翊不爱说话,写信也不像别人洋洋洒洒,而是干脆精炼,每个人都兼顾到。
后面说小岭,夸他字比以前有进步,不像以前那么乌漆墨黑的,还说收到他单独给的礼物,已经珍藏。
林苏叶:“你给你爹什么礼物了?”
小岭捂着嘴嘿嘿直笑,他原本是想骗爹的,没想到被识破,爹真厉害。
薛明翊还在信里夸林苏叶画画好,生动有趣,夸她上进,希望下次来信能看到林苏叶写的话。
林苏叶看得啧啧称奇,薛明翊个闷葫芦,当面没什么话说,写信倒是挺会说。
再次感谢顾知青指点,以后多写信!
孩子们积极性很高,当场就拿信纸给爹写回信。
林苏叶:“晚上黑,明天再写吧。”
小岭:“明天寄出去。”
明天寄出去,得十多天到爹那里,这样爹回家探亲之前还能看到信。
林苏叶也高兴他们积极写信。
薛明翊太严肃,孩子们都怕他,以往没什么交流,见面也很少亲近。
写信却不一样,孩子们爱写爱闹,薛明翊也能多写一些话,还会夸孩子,这肯定能让父子感情亲密起来。父子感情好了,孩子听爹的,爹也时刻惦记关心他们的未来。
至于薛明翊让她写几句话,她没当回事,才不献丑。
小岭却琢磨这一次每人给个唇印,让爹猜是谁的。
他拿了香脂和胭脂给大家拓唇印,莎莎最配合,乖乖地嘟嘴给他印。
薛老婆子虽然稀罕孙子,可这么老不羞的事儿她不干,涂红嘴唇跟老妖婆似的就过分,还印下来,太不要脸了。
最后小岭连央求带威胁,终于把薛老婆子的唇印印过去。
小姑好哄,大军也不难。大军想要钱买书看,小岭开空头许诺给他,共欠一块五了。
只有林苏叶没那么容易哄,死活不同意。
小岭:“妈,你害臊啊?”
林苏叶:“一边儿去,我要洗脸洗脚睡觉呢。”
小岭:“妈,你怕我爹认不出你的?”
林苏叶脸都红了,“一边去!”
小岭:“你脸红就脸红,骂我干啥?”
林苏叶不搭理小岭,对写信的大军道:“你□□疼,让你爹随信寄两块钱。”
薛明翊和他娘一样大手大脚,借出去那么多钱,不得要回来?
反正头疼买药,两块不嫌多,五毛不嫌少,给就行。
薛老婆子:“我不头疼!你今儿不是刚要过?有你这样当人媳妇儿的,有事没事就要钱!钻钱眼儿里了。”
见天的要钱,这是讨债呢?还是媳妇儿呢?
林苏叶:“你不懂。”
薛老婆子:“就你懂!财迷!”
林苏叶:“还不是你败家!你借出去的钱票都要回来了吗?老三是不是又找你要钱要面了?”
除了打孙子,挤兑薛老婆子要钱也是一个利器。
她果然心虚不再对呛,却又憋气,就指桑骂槐,“死老头子,你死得轻省,以后都不用操心了。就留我这个孤寡老婆子,天天受气喲!”
林苏叶:“…………后头二奶奶还悄悄跳大神呢,你要不要去通灵一下子?”
薛老婆子:“早晚得让你给我气死。”
林苏叶就笑了,“放心吧,你指定长命百岁,每一对掐架的婆媳都是前世的冤家。”
薛老婆子:“……”我们家上辈子都欠你的!
睡到半夜,林苏叶觉得嘴巴上痒痒的,她以为是莎莎在摸她的嘴巴,就努了努。
莎莎一直跟她睡,晚上喜欢在她身上摸,不让摸就摸林苏叶的耳朵或者脖子嘴巴。
黑暗中,小岭一双眼睛亮得放光,他嘿嘿笑着就要猫腰下炕。
突然睡梦中的小姑一跃而起,一把抓起小岭,大喊道:“有贼!”
小岭被小姑单手举着就要掼在地上,吓得他忙大喊:“小姑,别扔!”
这要是被小姑砸在地上,他小命不保啊。
林苏叶被惊醒了,睡眼朦胧,“怎么啦?”
小姑打了个哈欠,“没啥,我做梦呢。”
林苏叶翻身搂着莎莎继续睡了。
小姑也把小岭放地上,还拍拍他的脑袋,也顾自睡去。
小岭梦游一样回到东间,爬上炕,心有余悸对大军道:“大军,你差点就没我这个兄弟了啊,咱小姑太可怕了!”
刚才小姑嗖的一下子就把他拎起来,大晚上两脚腾空的感觉真的很吓人。
大军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他,“活该!”
小岭却把林苏叶的唇印也塞进信封,封好,这才回被窝睡觉。
半夜起来得瑟的结果就是早上小岭睡不醒起不来,最后被林苏叶拿笤帚疙瘩敲醒的。
小岭揉了揉眼睛,看着他貌美如花凶巴巴的亲妈,“妈,干嘛呢?”
林苏叶:“起来写作业!”
小岭翻个身:“今天星期天!”
林苏叶:“那就去打猪草!”
薛老婆子见不到林苏叶对大孙子凶,“哎呀妈呀,你半夜吃死耗子?”
那胭脂可是通红的,这会儿在林苏叶嘴边蹭了一片。
林苏叶:“薛磅礴,你给我滚过来!”
小岭吓得赶紧爬起来,飞也似地逃走。
吃过早饭,小哥俩抬着筐子去寄信、打猪草。
林苏叶先去自家小菜地把跟人要的茄子和辣椒苗栽上,再把草锄一锄,韭菜挑嫩的割了,老的留着结籽儿。
回家她先给哥俩做书包,快晌天见婆婆没回来就先做饭。
等她做好饭不见家人回来,刚要出去看看就听外面传来莎莎和几个小孩子的哭声,夹杂着小岭得意的大笑声。
林苏叶忙小跑出去,就见小岭被一群孩子围着,他正得意地玩着一条黄绿色的小蛇。
那蛇在他手腕上甩来甩去,惹得孩子们吱哇乱叫,有哭的有兴奋大喊的。
莎莎被大军护在身后,小脸吓得发白,脸上还挂着泪痕,小手紧紧地攒着哥哥的衣摆,探着脑袋又怕又好奇地瞅着小岭手里的绿色小蛇。
林苏叶从墙根抄起一根柴禾,“你这个皮猴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阵子她去陪读,又有顾孟昭带着俩孩子玩,小岭表现也尚可,真有好些日子没挨打了。
小岭见林苏叶提着柴禾抽过来,连忙把草绿小蛇一团吧就塞进口袋里,蹭蹭又上了墙,高声大喊:“奶,奶,我妈妈又打我啦!”
大军嗤了一声,这小子记吃不记打,竟然还来这招,难道不知道他叫唤一次,奶护着一次,亲妈就多狠打他一次?
啧啧,真是……可怜。
果然正在街口和老妯娌告辞的薛老婆子蹭得就往家跑,一边跑一边阻止儿媳妇打孙子。
“哎呀我这把老骨头啊,腿疼得要命还能活几天啊,你就不能消停的,为什么又打我孙子?”
林苏叶讥讽道:“整天唱戏似的说自己老寒腿、腰疼、头疼,这会儿蹦得比孙猴子还利索,以后别装病。”
薛老婆子腿疼,尤其阴天下雨就厉害,不过这腿疼也看场合,需要护着孙子的时候就格外疼。
她没好气:“就知道打我孙子,我管不了你,你等我儿子回来的,让他教训你!”
林苏叶指着小岭:“下来!”
梦里小岭也是这样,胆大妄为,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儿,没有他不敢去的地儿。
什么和人打赌半夜睡坟地、坟头掏蛇那都是小意思,还敢逞能跟人家学走钢丝,骑车从山坡上飞下来摔脑袋上一个疤。
这混账小子不仅自己皮,还带着妹妹不学好。
梦里她淹死以后,莎莎被小岭带成泥猴第二,小乞丐一样跟他屁股后头跑。
小岭见天拿蛇呀癞蛤蟆之类的吓唬她,还教她生吃蚂蚱、虫子之类的,想起小小的女儿被他吓得大哭大叫,隔天又乐颠颠追着他玩儿,林苏叶就血气上头。
“你给我滚下来,我今天非得抽你一顿!一天不打,你就皮痒,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
小岭看林苏叶气愤的样子觉得完了,今天肯定得挨打,可他没逃学没干坏事,为啥打他啊?
薛老婆子还给他使眼色,反正不上学就让他跑,去顾知青那里躲着。
小岭收到信号,立刻举起双臂在墙上走。
林苏叶看他在墙上摇摇晃晃,一颗心都悬起来,“你给我下来!”
小岭哧溜从一边草垛上溜下来,朝林苏叶做了个鬼脸,“嘿嘿,追不上我,干气猴儿!”
大军没眼看,这两天是飘了呀!
他知道小岭隔段时间就有点抽风,放飞自我,咋说都不听,非得打一顿才好。
小岭挑衅了林苏叶以后就朝外飞奔,林苏叶则提着棍子就去追。
街上村民们看着向来娇滴滴的林苏叶跟母老虎一样挥着荆条追打儿子,纷纷瞠目。
“了不得,这是气狠了呀!”
“可不咋的,平时多娇气斯文一小媳妇儿,这会儿气成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