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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包里放了些纱布、身份证、创可贴、卫生纸以及一些零钱。
矮个路匪后面挨个翻找,找来的钱交给其中一个路匪,高个路匪站在门口监察,另外一个路匪在车下望风。四人分工合作,一看就是老手。
陆观华掏了这么久的包,却只拿出十几个硬币,而且多数都是一毛、一分的硬币,加起来也不超过五块钱,那个负责装钱的路匪看了陆观华好一会儿,心有不满。
矮个路匪正在搜后面一位女乘客,不是别人,正是邓韵秋,他对象坐在她旁边,两人时不时用眼神交流。
高林飞冲着邓韵秋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冲动。
矮个路匪在搜身时,似乎动了色心,眼睛色眯眯看向邓韵秋。这么漂亮的美人真是难得一见。他搜东西时手不老实,有意无意摸她的脸,甚至他还主动去解她棉衣的纽扣。
邓韵秋巨烈挣扎,矮个路匪见她不听话,反手扇了她一巴掌。
邓韵炙捂着脸看向旁边的男人,“高林飞,你是死人吗?!”
高林飞却吓得面无人色,垂下头根本不敢看女友的眼睛。
矮个路匪笑得越发得意,“你看你对象这么怂,你还不如跟了我。”
另一边,站在陆观华旁边的高个路匪冷着脸,命令陆观华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
他包里东西并不多,比较醒目的就是被他撕碎的存折内页。
内页被他撕了十几下,最大片的纸片也仅仅有大拇指盖般大,但是高个路匪极有耐心,他朝坐在陆观华旁边的乘客扫了一眼。对方吓得脸色发白,下一秒试探着坐到前面。
高个路匪顺势坐在陆观华旁边,将存折放在自己腿上,然后冲陆观华笑了笑,“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喜欢玩的就是拼图。”
陆观华紧张地直咽唾沫。
高个路匪却不再看他,不仅不慢把存折内页有字的部分拼起来。随后他双眼微微眯起,看了眼陆观华。
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居然五个零。
20万这是什么概念,就这么说吧,这笔钱虽然不可能是T市首富,但是也能排到前百。
高个路匪冲另外两个同伴招手,矮个路匪原本还想把女人拉到下面快活,见老大叫自己,立刻将女人丢下。三人围在一起嘀咕,最后达成合作,所有人目光都看向陆观华。
陆观华在存折被拼出来那刻,心脏一直都在剧烈跳动。
就在他怔愣时,高个路匪一把攥住他衣领,将他狠狠灌到过道。只听砰得一声响,陆观华脑袋直接砸在座椅的一角,他额头瞬间青紫。
他脑袋晕了一瞬,抬头看到正打算起身的女儿,冲她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陆林希紧紧扣住椅子的布艺靠垫,一颗心砰砰跳。爸爸以为今天能谈下商铺,所以把存折带来了。那么大一笔钱,没人会不心动。
如果她现在出去,这些路匪有她这个把柄,爸爸舍不得她受委屈,肯定会妥协。
可是他不交出去,他就会受皮肉之苦。
陆观华撑着身子站起,还没等他站稳,又一脚踢了过来,他闷哼一声,并不叫疼,也不妥协。
他想好了,就算这些人打死他,他也不会把钱取出来。
高个路匪似乎猜到他所想,他确实在打这笔钱的主意。
他们就是打劫一百回也弄不到这么多的钱,到了嘴边的肉就这么飞了,他们舍不得。
可这钱要怎么取呢?如果存折好好的,他们直接拿着存折去取就行。可现在存折被撕坏了,需要重新补办。而补办存折需要本人才行。
让这人去邮局取钱,万一他向工作人员求助,他们鸡飞蛋打,什么都捞不到。
虽然他只打了这两下,但陆观华丝毫不妥协的倔劲儿让他清楚意识到这是个硬茬子。高个路匪计上心头,一把揪住陆观华,将他的脸对着其他乘客,粗哑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你们有谁认识这个人?只要你们认识,我们可以放他走,甚至把钱也还给你。”
乘客们面面相觑,谁也不认识陆观华。毕竟公交车的乘客来来回回换人,大伙素不相识,还真没人认识他。
就在这时,高林飞推了推眼镜,他在公交车上扫了一圈,视线落到一直坐在前排的陆林希身上,立刻站起来,冲那三个路匪道,“那个女孩是他女儿。”
随着话音落下,立刻有人附和,“对对对,我刚刚看到她把位置让给她爸。”
路匪们的目光立刻集中到陆林希身上,其中一个路匪像拎小鸡仔似的一把将陆林希提到前面,命令陆观华把存折上的钱全取出来,“如果你不取,我就把你女儿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让她再也回不来。你可考虑好了。”
原本视死如归的陆观华看到女儿被提出来,吓得心脏砰砰跳,原本那股想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的念头也抛到脑后,这些人渣不会放过小希,他双手颤抖,忙不迭道,“别别!你们别卖她!”
高个路匪终于满意,让矮个路匪和收钱的路匪带陆观华去邮局取钱。
矮个路匪色眯眯瞄了一眼女乘客,冲高个路匪讨好一笑,“哥,你让他们去呗。我活了三十岁,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你让我爽爽!”
高个路匪看到他这怂样就来气,不过马上就有一笔入账,他心情好,冲另外两个兄弟点点头。而后冲矮个路匪嗤笑一声,“去下面办事。在车上这么点地方能干啥?”
矮个路匪见大哥支持,笑得更加谄媚,“是是!大哥,我带她去下面。”
负责收钱的路匪捡起陆观华的拐杖,陆观华接过拐杖,冲女儿安抚一笑,“爸马上就回来。你别急。不会有事的。”
陆林希紧张地后退两步,陆观华见女儿吓成这样,叹了口气。
负责收钱的路匪和望风的路匪一块带陆观华下了车。
其他乘客吓得一声不吭。矮个路匪走到那个女乘客面前想拎她下车。
还不等两人下去,就在这时,陆林希突然大叫一声,“爸!你别听他们的。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丢了这么多钱,警察肯定会紧咬不放,为了后顾之忧,他们也会把我卖得远远的。把你另一条腿给打折。你不要上当。”
乘客们吓得半死,所有人都在想:这个丫头是傻子吗?如果你没说出来,他们还不会这么想。但是你都这么讲了,他们为了后顾之忧,肯定会这么做啊。太傻了。
陆观华也没想到往日聪明伶俐的女儿居然会在这当口惹怒路匪。
矮个路匪也确实被她惹怒了,丢下邓韵秋,转过身就想给陆林希两巴掌,教训一下她。
高个路匪伸手阻止他。这个时候要以大局为重。有了这笔钱,他们四个就能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钱还没到手,对猎物要有点耐心。
他将陆林希按到陆观华刚刚坐的位置,不屑地哼哼,“你一个丫头片子能值几个钱,值得我们大费心思。有了这笔钱,我们早就跑得远远的。谁还管你们。”
陆林希立刻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扯着嗓子大喊,“爸!你听到了吧?他们承认会对你动手。你已经没了一条腿,如果再没一条腿,哪还有活路,他们这是逼你去死呢。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爸,你不要听他们的。”
高个路匪攥起的拳头青筋暴起,一巴掌挥了过来,“住嘴!我说不会动你们就不会。指望那帮警察帮你们追回钱,等着下辈子吧。”
他动作粗鲁,陆林希挨了这掌,右边的脸火辣辣地疼。哪怕她皮肤黑黢黢也能看出来。
女儿长这么大,陆观华从来动过她一根手指头,被高个路匪如此狠揍,陆观华哪里受得了,他挣扎着想上车,“我跟你拼了!”
奈何他瘸了一条腿,动作自然不如正常人灵活,还不等他爬上车,衣领就被人从后面摁住,对方微微一用力,他直接摔倒在上车的阶梯,好在他伸手抓住扶手才没磕到脑袋。
就在高个路匪想再给陆林希来一下狠的时,突然她往后退了退,从书包里掏出一把木仓指着他,“不许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打瞎你一只眼!”
矮个路匪看到她拿着木仓,不屑地哼笑,“你拿着玩具木仓吓唬谁呢?”
高个路匪伸手想要靠近她,“乖!把枪给叔叔,我保证不会动你爸一根手指头。”
陆林希双眼警惕,又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紧紧贴到车壁,双手却很稳,并没有半点松懈,“我不信!你连我都打,更何况是我爸呢!”
高个路匪哪里被孩子戏弄,顿时恼羞成怒扑过来,想上手夺掉陆林希手里的玩具木仓。他想着就算对方真的发射也不怕,反正里面只是塑料子弹,顶多擦破点皮,不会有什么。
另外三个路匪也没有阻止,大哥对付一个丫头片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他们分别在车上车下等着看好戏。
陆观华怕女儿吃亏,挣扎着站起来,扯着嗓子大喊,“我取!我现在就去取钱。你放过我女儿!她小孩子不懂事,不是有意冒犯……”你。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随着一声洪亮又刺耳的木仓声响起,一切都好似静止。
这声响把所有人吓得魂不附体,乘客和路匪们全都害怕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全都惊恐地看着那个瘦弱且黑黢黢的小女孩。
她眉心有颗小痣,在黝黑的皮肤中并不显眼,真正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双眼。那是怎样一双眼,它没有孩子该有的天真活泼,没有女性该有的娴静温柔,更没有害怕仓皇,只有冷静决绝和带着焚烧一切的可怖。
她两手紧紧握着一把枪,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而离她对面不远处那个高大男人在震惊过后,像一块大石轰然倒下,后脑勺直接砸在公交车的地面,发出沉闷地巨响。
他的脸正对着公交车的门,下面两个路匪紧紧看着他眉心那个破洞。
这是一把真1木仓,而且它直入眉心。就算再不懂医术的人也知道这人必死无疑。大罗神仙也难救。
他甚至没来得及交代后事,眼睛发直,人连一个字都没说,瞬间就咽气了,连五秒钟都不到。
乘客们吓得疯狂尖叫,有的双腿颤抖,有的一脸惊恐躲避陆林希扫过来的目光,有的尿了裤子,刚刚暴露出她身份的人更是吓得缩在角落,不敢吭声……
而那三个路匪在短暂的惊诧过后,下意识看向陆林希。
只见那小姑娘用一种极其复杂,甚至可以说是很可怕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们。
要是搁以前,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八岁小女孩吓住,但是在对方杀了一个人之后,又把目标放到他们身上时,三人害怕了。
他们抢钱是为了过好日子,但如果钱没抢到,命先没了,那抢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底下两个路匪吓得半死,拔腿就想跑。没想到第二声枪响起,吓住两人的去路。
收钱的路匪瘫软跪在地上。负责望风的路匪紧急刹车,不敢再跑,两人双手皆高高举起,忙不迭开口,“别开木仓,我们不跑。你小心走火。”
陆林希终于开了口,她用奶凶奶凶的口气威胁他们,“再跑,我打死你们!”
两个路匪都不敢再跑,甚至不敢回头,举起双手投降。
陆观华上了车。陆林希站在窗户边,手里拿木仓指着他们,“乖乖上车!我们去警局!”
两个路匪立刻转身上车,找位置坐下。
陆观华被女儿这样子吓住,这是魔怔了吗?他刚想开口,夺过她手里的枪,却见女儿视线轻轻略过他,冲着司机点了点下巴,“把车开到警局。”
司机刚刚吓得三魂去了七魄,突然被点名,他立刻反应过来,冲对方点头,“好好好!”
陆观华担忧地看着女儿,陆林希冲他摆了摆手,“爸!你坐好!”
陆观华都要吓死了。他倒不是觉得女儿杀人可怕,而是被女儿这超出常人的冷静吓得不轻。
这孩子聪明不假,但也就是做生意聪明,可她居然敢开枪,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还有她哪来的枪?她跟谁学的开枪?
陆观华活了二十八年,他都不会开枪,女儿跟谁学的?
女儿身上有太多谜团,陆观华也是满肚子疑问,但是在这当口,他也不好详问。
第39章
公交车直奔派出所,中途经过站点,自然没有停车,等在站点准备上车的乘客追在后面。
到了派出所,车门打开,三个路匪率先冲下车,看到警察就像看到久别重逢的亲人,“快救救我!我只是想要点钱。她居然要杀我!太可怕了!”
他们只是想不劳而获而已,谁能想到居然会有小命不保的一天。
派出所的大爷在放他们进来时就已经去通知其他警察。
一位五官俊朗,长相英俊的年轻警察走过来。他自我介绍,“我姓许。请你们一个一个下车做完笔录才能回去。”
终于得救,乘客们总算泄了一口气,邓韵秋摘下包包就冲高林飞砸了过去,大骂他是个怂蛋,“老娘要跟你分手!你个窝囊废。”
高林飞涨红着脸,在周围人嘲笑的目光中飞快下了车。
许警官一开始以为陆林希和陆观华执枪抢1劫,毕竟那孩子手里拿着一把木仓,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到。而陆观华离陆林希又那么近,很难不注意到他。
但是等邓韵秋过来解释一遍事情经过,瞬间跌破大家眼镜。
许警官回头看了一眼劫后余生喜极而泣的三名路匪,心里暗骂一句:活该!他扭头冲着陆林希和颜悦色道,“小姑娘,把木仓交给我吧。”
陆林希把枪放到地上,许警官将枪拿走。
这枪居然还是上了膛,再看到躺在公交车前门位置死不瞑目的死者,许警官命令两个下属将尸体抬下去。
所有人都被请去做笔录。一个个进问询室。
没有人逃跑,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这个案子审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但警察对陆林希的杀人有点疑虑。
说到底陆林希杀了为首的路匪确实大快人心,她顶多算防卫过当,而且她还是个八岁孩子,肯定不会判刑。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她有没有受人指使,比如她父亲。
陆林希被审问时斩钉截铁摇头,“没有!这木仓是我从三岔路口的巷子里捡到的。我以为它是玩具木仓。”
许警官看着面前这个八岁的小女孩,她的表现真的太镇定了,她刚刚可是杀了一个人啊,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她比那些大人看起来都冷静,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太古怪了点。
他问出自己的怀疑,“你怎么会想到把保险打开?假枪应该没有这个步骤吧?”
□□再怎么仿真,也不可能有保险这一步。
陆林希一脸困惑,“假枪没有保险吗?我不知道啊。我看电视上那些战争片开枪之前都要上膛啊?”
许警官被她问住,他没再纠结这个,换了个问题,“你的枪是哪来的?你爸爸给你买的?”
陆林希抿了抿嘴,摇了摇头,“不是。我爸都不知道我有这把枪。我是瞒着他的。他开小卖部都不肯进枪,也不让我玩玩具枪,怕我射到同学的眼睛。这枪是我捡来的。”
陆林希把家属区有个小孩射中同学眼睛的事说了。这把枪的来历也有人证,只要他们去问就能知晓她没有说谎。
许警官没有问到这事与陆观华有关。而且根据乘客和路匪们的口供可以证实:陆观华当时并没有指挥女儿杀了那个路匪。
许警官还是不敢相信,“你怎么会打中眉心位置?”
一枪致命,虽然很大概率是因为距离比较近的缘故,但是也不排除这孩子跟人学过。
陆林希知道他们怀疑,但是她这次还真的是误打误撞,她摇了摇头,“我太害怕了,其实我想打他眼睛,可能因为太紧张,手可能抖了下,瞄错了。也可能是他突然走过来,自己改变了位置,子弹打偏了。”
所有人的口供都对得上,枪也是她捡到的,说有人能证明枪的来历,这个案子没有半点难度。负责问案的许警官很快弄清事件的前因后果,正在整理卷宗,准备将案件交给上级审批。
就在这时所长走了过来,现在全国上下的治安都很差。周华和陆观华的货车被抢不是独家事件,全国各地每天都有此类案件发生。也因为治安问题,许多发展特别好的城市都会严查盲流。如果没有身份证、工作证和居住证,会被关到收容所,那个地方乱得很,甚至有人被关进去活活打死的。
为了整治治安问题,年初国1务1院就发布通知,各地方要严厉打击公交车或火车抢劫案件,抓到这些路匪也要重判。
即便如此此类案件还是层出不穷。所长对此也颇为头疼。她召集几个下属正在商讨如何整治这片的路匪案件。有个下属来报,说有四个路匪在公交车上抢劫反被抓,还死了一个路匪。
这可是件稀奇事,所里都传遍了,本来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因为好奇,几乎所有人都跑去看那位敢跟路匪搏斗的英雄。然后所有人都傻眼了。杀人的居然是个八岁小姑娘,简直惊掉众人下巴。
要知道这车上总共坐了十四五个乘客,光壮劳力就有十个,却愣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抗,反倒是个小孩挺身而出,这简直匪夷所思。
这么戏剧的案件自然很快传到所长耳里。
她带着下属过来一探究竟。
整个派出所,所长就是最大的官。她拿过卷宗,在人群中扫了一眼,视线不由自主落在陆林希身上。
没办法,这么多人只有陆林希是孩子,而且她异常冷静。一般杀人后,多少会产生应激综合症,可她完全没有,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甚至都没有跟她爸爸交流,这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
所长拉了张椅子坐下,又让陆林希坐到对面,温声问她,“在面对比你高比你壮的路匪时,你怎么会有胆量开枪?”
虽然她以为自己开的是假枪,但是许多大人都未必有这个胆量。
要知道这辆公交车有十几个人,如果他们齐心协力未必不能制服这四个歹徒。可他们就是不敢。反而这个孩子敢出手。她的勇气比许多大人都强。
陆林希抿了抿嘴,“他们要抢走我家的钱。那些钱是我好不容易挣来的。谁都不能抢走。”
一夜回到解放前,这种滋味她不是没尝过。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她必须保护自己的财产。而且他们拿到钱也不会放过她和爸爸的。
所长打量她的衣着,能猜出来她家应该不是很富裕,可看到笔录上的数字时,整个人惊住,20万?
好家伙!怪不得小姑娘敢杀人呢?这是她全家的家当吧?
所长示意警察将那三名路匪关进看守所。其他乘客全都放了。
邓韵秋走过来,握住陆林希的手,“今天多谢你。这次你又帮了我。”
如果不是陆林希把那高个路匪杀了,她肯定会被那个人渣毁了。她捡回一条命。
陆林希刚刚的注意力全在爸爸身上,根本没有关注别人。不过刚刚邓韵秋要告那个矮个路匪耍流1氓,她也听了一耳朵。
陆林希笑了笑,“不用谢。”
邓韵秋再三道谢,说的陆林希都不好意思了,她才和其他乘客一起离开。
所长的视线落到陆林希和陆观华身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陆观华刚才就一直帮女儿开托,他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个女所长是这儿最大的官。所有乘客都走了,只有他们不能走,他一颗心惴惴不安,生怕对方抓女儿坐牢。就算不坐牢,也有可能送进少管所。如果写进档案,女儿这辈子就毁了。
陆观华急得团团转,“所长,我女儿是无辜的。她只是太着急了,那些钱是她起早贪黑挣的。大夏天跑去卖衣服,大冬天跑去卖帽子。好不容易挣点钱,那些路匪逼着我取出来。我女儿舍不得。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女儿吧。你抓我吧!”
说着就要给所长跪下。他也是吓得不轻,女儿能不能入刑就是对方一句话。
所长反应过来,立刻将他扶起来,“你别急。我不是要抓她。”
她也不跟他卖关子,“我跟你说实话吧。最近上面一直在紧抓此类案件。各地方都在加紧整治。我们想竖立典型,我想让报社报道这起案子吓退那些路匪!”
陆观华反应过来,这是拿他闺女当靶子啊,这怎么行?
死了的路匪也有家人,万一他们找到他家肯定要打击报复。他们家将永无宁日。
陆观华情绪激动,断然拒绝,手摆成拨浪鼓,“不行!不行!我不答应!”
所长见他这么激动,立刻跟他聊起了家常,问他的腿是怎么伤的。
得知这条腿也是路匪弄出来的,所长恨得咬牙切齿,“这些路匪不打不行,实在太猖獗了。所以我们要用报纸来威慑他们,让他们害怕。这样他们就不敢了。”
陆观华可以理解,但是他不能让女儿身处危险当中。
所长知晓他的顾虑,拍拍他肩膀,“您放心,我们不会暴露她的名字,我们新闻用的都是化名。顶多写她八岁,不会透露地址,更不会暴露照片。”
陆观华抿了抿嘴,“死者家属会知道她吗?”
“不会。案件不能泄漏。”所长向他保证,想了想,她又补充,“整个市都在严厉打击此类案件,对于打死路匪的乘客不仅无罪,还会给予奖励。”
陆观华被这样的反转惊住。不仅无罪,还有奖励,真的假的?
陆林希也吃了一惊,说实话以她的年纪到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入刑。但是成为典型,而且还会被奖励,多多少少超出她的预料。
陆观华看向女儿,陆林希冲他点了下头。如果新闻真的能让此类案件减少,暴露一下又有何妨。
陆观华这才同意,“那好吧。”
所长叫了两个民警开车送两人回去。
陆观华哪里有过这种待遇,不想麻烦他们,但是民警坚持要送他们回家,陆观华也只能厚着脸皮坐上车。
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警车,太刺激了。
到了家,他才知道为什么他们坚持要送。因为这两位民警把他家翻了个底朝天,似乎在找什么。
陆林希看他们连床底都不放过,小声跟爸爸嘀咕,“他们在我们家翻找还有没有别的枪?”
陆观华恍然大悟。不过他们家真没有。所以也不怕查。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其他家早就睡了。陆家住在路口,所以也没惊动别人。
两位民警将屋前屋后翻了一遍,没能找到东西,这才开车离开了。
“你的手还疼吗?”陆观华不放心地问。
陆林希摇头,“没事儿。刚开枪时后坐力后大,震得我手腕又疼又麻,现在好多了。”
陆观华叹了口气,“以后可不能这么莽撞了。”
陆林希点了点头。
陆观华从冰柜里拿了自制的雪糕让她放在脸上敷一下,“脸都有点肿了。”
这才多会功夫,她的半边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陆林希拿镜子看了一眼,自己都看不下去。实在太丑了,就好像长歪的茄子。颜色不美就罢了,连造型都怪。这要拍张照片,以后妥妥的黑历史。
陆观华见女儿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不知怎地,他竟然松了一口气。
孩子太早熟确实省心,但是早早就没了童年,也说明他这父亲当得不称职。
转眼过去两日,陆观华正在打扫卫生,妇女主任手里扬着一张报纸冲站在小卖部门口的街坊四邻神神秘秘道,“前天咱们家门口的33路出事了,你们想不想知道?”
最近服装厂刚刚做完一批衣服,销售部正赶去广州推销,工人们都闲着,没什么事早早就下了班。大伙聚在这边闲唠嗑,听到这话立刻被她吸引,“啥事啊?啥事啊?”
妇女主任读报纸给他们听。
村里没几人舍得花钱买报纸,妇女主任为了宣传工作,经常免费给大伙读报纸。
她摊开报纸卖力把头条新闻讲给大家听。
原来前天33路公交车有四个拦路悍匪上车抢劫,车里十几个乘客,愣是没人敢反抗。讲到这里,大家的积极性都吊起来了,这个家属区除了小孩,哪个大人没坐过33路,这可是关乎大家自身安全的大事,每个人都提心吊着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