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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的月光照耀下来,清冷禁欲的男人斜靠在墙壁前,脚后跟抵在了墙角下方,低头垂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从叶明珠的这个角度看过去,褚南延身上散发着阴郁气息,半带忧伤。
听到叶明珠的脚步声,抬起头,看了过来。
只见一个少女泛着笑意盈盈的白嫩小脸,明媚得不像是村里的小姑娘,但身上穿着碎花衣服,梳着个小麻花辫,仅一眼,褚南延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几秒后,抬眸,那双清冷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不说话。
第7章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叶明珠。”叶明珠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矜持自制的男人,笑得甜中带着明媚的张扬。
矜贵自持的褚南延穿着一袭深蓝色的轻薄睡衣,侧着脑袋看着她,灿若星眸的眼璀璨而深邃,注视着她,不说话。
叶明珠见他不说话,也不恼,脚步往前再迈一步,更加的接近了褚南延的身体,在晦暗的夜晚,月光下,照得唯美而浪漫。
“褚知青,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在靠近褚南延之后的叶明珠脸上笑得不知有多甜,软绵的嗓音看起来像极了在撒娇。
本来叶明珠一开始也误会了褚南延的姓氏,听到村里的人传言说褚知青十分认真的跟他们解释了他的姓氏是国旗的赤红色,顿时就知道是哪个字了。
褚南延依旧没有说话,那冷清的神情淡淡的看着她,似乎在用自己的态度告诉她:请你离开。
叶明珠恍若是没有看见褚南延的神情那般,见褚南延没有理会自己,脑海里想起了她娘曾经对她的教导,不先下手为强,会被人抢走呢。
“褚知青,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叶明珠轻软的声音放低,眸子凝聚着丝丝的坚决与执着,步伐再次上前,一把就将他摁在了墙上。
被推了一下时,褚南延还没有反应过来,在意识到时,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锐利的扫向了叶明珠,满身如刺猬般张扬起了刺骨的冷意。
叶明珠丝毫都没有将这点冷意放在眼底,曾经受到过的冷眼可多了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起的笑容带着点深意,“褚知青,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样,可吓唬不了人吗?”
“有什么事吗?”褚南延看着这个奇怪的少女,淡漠如云,似乎是没有计较她刚才对自己的动手动脚。
但眼底泛上了些许的厌烦之意,带着自持的矜冷,想要推开叶明珠离开,叶明珠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他面前,笑意浅浅的泛着光。
“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让你认识一下我。”叶明珠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这种行为,若是跟褚南延性别对调的话,那就是犯了流氓罪了。
褚南延听着叶明珠如此大言不惭的话语,神情没有半丝的变化,依然是那副淡漠清冷的表情,还带着对叶明珠的抗拒,想要往旁边的方向离开。
叶明珠好不容易才找到褚南延落单的机会,他不告诉她叫什么名字没关系,只要让褚知青记住自己,就够了。
见褚南延想离开,叶明珠一双好看极了的眸子扬着笑意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亲了一下褚南延的脸,一触即发的退去,半点儿也不给褚南延反应的时间,转身便离开了。
带着轻快的步调,“褚知青,记住了,我叫叶明珠。”
褚南延是从来没有遇过这么大胆的女生,以前上学,是有不少人偷看他、暗恋他……嗯,想跟他一起建设祖国的大业,不过大多数都被他的冷脸给赶走了。
但凡他冷言冷语几句,眉目间泛着对她们的厌烦,大部分女生都会望而却步,不敢上前,有些还敢上前的,褚南延从不理会。
只是这一次……
脸上若隐若现的残留着刚才那少女遗留下来的温度,轻轻软软,莫名让褚南延发愣的站在那里,轻皱起了眉头,锐利的眸子叠上了一层薄薄的纱雾,遮掩住了所有的情绪,看着叶明珠离去的方向,半秒后,收回目光,从另外一个方向回了知青点。
……
另一边,躺在床上还带着湿漉漉的许晓蓝,在众多人的嫌弃唾骂声中醒来,醒来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破旧的老房子里,大概就是用那种泥砖堆砌、头顶瓦片的那种房子……
许晓蓝吓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拐卖了,这不就是大山……额,旁边这么多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也一起被拐卖了吗?
然后,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她,她,这是穿成了自己笔下的女主角了?顿时惊得整个人都坐了起来,眼睛亮得发光,她成了自己以褚南延为原型创作的那本书里的女主角?
知青点的女知青们还以为一直躺在床上快奄奄一息的许晓蓝突然坐了起来,还以为许晓蓝是不是诈尸了,吓得都惊呼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
外边儿的人听到里面的女知青在尖叫,担心许晓蓝是不是死了,大队长跟那妇联的女同志都皱了下脸,神情特别不好看。
这会儿大队长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要是知青在他们吉利大队出了事死了人,可就糟糕了!
心里担忧又埋怨,嫌恶这些知青不干好事儿,走进去,就看到了那女知青已经坐了起身,看样子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大队长跟妇联来的女同志顿时脸色发黑,以为许晓蓝是喧哗取众做戏而已。
“许晓蓝同志,你没事,就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大队长黑着脸,夹杂着怒火,他最近因为抢收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忙,好几个小队都需要自己管理,任务繁忙着呢。
现在许晓蓝如此搞事情,还在当众说出那样的话来,简直就是将他们吉利大队的脸踩在脚底下,能对这个女同志有好的感官才对。
然后看了一眼知青点的其他同志,直接吩咐口吻的命令,警告的语气道,“大家早点睡,明天还要下地干活,可千万不要学这位许知青。”
大队长这一话,好几个知青都不是蠢蛋,顿时就听出了大队长这口吻中的意思,怀疑许晓蓝故意这么做,就为了逃避劳动,为了搞臭他们吉利大队的名声。
“好的,大队长。”
“麻烦你们了,我们会看好许同志的。”
“对不起……”
一个个都在跟大队长道歉,生怕大队长对许晓蓝的不喜会迁怒到她们身上,本来就是弱势群体,还被排挤的话,不知道会被针对成什么样儿。
大队长没说话,直接就走了,妇联的女同志倒是留了下来,说了几句话,反正也是警告性的让她们好好待着,别想什么歪主意。
村里的那些人知道许晓蓝没事儿,拿到了第一手的八卦资料,当然是赶紧回去一边炫耀一边谈资,她们可是知道最清楚的人,最有资格说八卦的人!
叶明珠跟着陈红梅身后,还有一两个村里的小姑娘与小伙子,嗯……趁机多看一两眼那知青,要么就是无聊出来一起看热闹。
“明珠,你怎么也过来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旁边一小姑娘扬着眉似乎是在意有所指的询问。
“可能是跟你学的呀……”叶明珠笑着回答,嗓音轻轻软软,话语却让人如此的生气,小姑娘顿时就瞪了一眼叶明珠。
怎么说话的?
“明珠,你什么时候嫁人啊?”另一个小姑娘关心道,叶明珠现在不嫁人,村子里的不少小伙都想着自己能够吃上天鹅肉娶到叶明珠。
耽搁了自己的婚事,所以,不少小姑娘都希望叶明珠快点嫁出去,别总是挑三拣四,影响到她们吉利大队的姑娘挑对象了!
“怎么?你想帮我吗?”叶明珠明媚漂亮的脸蛋扬着甜美笑容,凑前过去的时候,小姑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肯定是想蛊惑她。
“我才不!”小姑娘才不愿意,要是到时候自己跟叶明珠同时看上一个男人……呸,才不会,叶明珠那眼光……咳,自己才不是那样的人!
一两个小伙子本来是去看望许晓蓝的,毕竟许晓蓝下乡后,活儿也干不成,当然想着靠自己的容貌去哄村里的傻小子帮她干活。
刚下乡的许晓蓝还是挺白嫩的,比村里那些朝夕要干活的姑娘们白嫩好看多了,只要娇滴滴的柔弱两下,村里的那些小伙子足以失了神志般帮忙。
但抢收这两天,那些男人也得干自己田里的活,还被自家老娘揪了耳朵,被训斥了一顿,他们这次过来,嗯……单纯想着能不能送温暖。
“明珠,听说你这两天都在割猪草是吗?”小伙子将视线放在了叶明珠身上,虽然许晓蓝和叶明珠都好看,白白嫩嫩的,但他们不懂这个,两个都长得好看,但许晓蓝更让男人心生怜惜。
事实上,她们都差不多属于同一个类型的女人,只是性格的不同,面由心生,将周身的气息与气质萦绕出了不同的错觉,让人觉得她们是不同的女人。
叶明珠听着小伙子的询问,点了点头,“对啊。”
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点自豪,好像是以为自己去割猪草真的是件很伟大的事情。
前方,陈红梅似乎是听到了后面的人在跟自家闺女讲话,转身朝着叶明珠招手,“明珠,快来,我们该回家了。”
“好。”叶明珠步伐快了几下,跟陈红梅回家去了,其他小伙子习以为常,也没放在心上,插着裤袋也往自己家里方向去了。
这会儿,知青点的某个知青一边骂着他们村里虐待她们一边跳河自杀,其实就是故意做戏的话题开始流传了起来。
陈红梅没心思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知青点上,此时更关心叶明珠的事情,“明珠啊,咱已经托了陆婆子了,村子里的,也不适合你。”
陈红梅的话,令叶明珠有些无奈,“妈,我知道,就刚好聊了两句,不过陆婆子真的靠谱吗?”
“咋不靠谱了?陆家小子保家卫国,肯定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将来啊,可就享福啦。”陈红梅觉得自己女儿就该是享福的命,所以才这么挑挑选选。
叶明珠笑着不说话,陈红梅以为自己女儿是害羞了,没有再说什么,一路走着回家,也不知道陆家小子什么时候回乡。
听说人家部队要是有任务的话,可能还有两三年都没假期,自己女儿总不可能一直等着不结婚吧?那岂不是成老姑婆嫁不出去了?
不行,等过几天要找陆婆子好好问问才行。
……
家中,叶二嫂赵冬霞正拉着自家儿子唠叨着,“三壮,以后别跟你姑姑一起打猪草了,你是男孩子,怎么能干那些丫头片子的活呢?”
她的三壮今年才四岁,年纪小着呢,就家里的那些蠢货,捧着叶明珠,不过是个赔钱货,能有她儿子值钱吗?
“为什么?”三壮小小黑黑的,听着妈的话,那双黑亮的眼睛盯着叶二嫂,还布着丝丝的不解。
二壮就在旁边躺着,接着话,“对,三壮,你别干,都让我干!”
到时候姑姑夸奖的就是我了!
嘿嘿……
第8章
叶二嫂一听自己大儿子的这个蠢话时,都差点没有被气得升天了,生气的瞪着他,“二壮,你是不是傻子?干活哪有玩儿开心?”
她不是不喜欢自己儿子上进努力,她是不喜欢自己儿子的上进跟努力都是因为叶明珠,而非是想要孝敬她这个妈妈。
“我,我觉得,我是在玩啊……”二壮根本不知道老母亲为什么这么生气,他觉得自己现在就过得很开心啊。
叶二勇搓了脚回来,就听到了自家婆娘在跟儿子说着混话,叶二勇听了就不开心了,“二壮跟三壮不是跟明珠玩得挺好吗?而且明珠照顾得他们挺不错的,割猪草而已,又不算什么。”
叶二勇觉得明珠已经开始变得勤奋了,就让她慢慢改变,家里的孩子又不需要自己操心,像前两个月,村里那二狗子家的不就淹死了个儿子吗?
那段时间村里每家每户都不知有多担心,现在明珠看着他们几个,六个孩子,还特别调皮的那种,叶二勇觉得明珠能管住就辛苦了。
叶二嫂听完,伸手就怒拍了一下叶二勇,“我儿子才四五岁,怎么能够干活?别人家的孩子四五岁时都是到处玩。”
这话落下时,二壮跟三壮两人带着点懵懂的看着他们,叶二勇有些耳根子软,四五岁的孩子,的确不太合适干活。
见到叶二勇似乎开始被自己说服了,叶二嫂继续开口,“而且,我们二壮和三壮可是儿子,你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儿子,要让他们辛苦劳作吗?”
叶二勇皱起眉,“就下河摸鱼抓虾……有什么危险?”
所谓的小河,不过是条小分支,大概就到人的膝盖那么高而已,那条大河倒是比较深一点,嗯……得跟明珠说一下,别让几个臭小子去。
叶二嫂估计也知道自己劝服不了叶二勇,没关系,只要他不瞎比比就成了,低着头,继续跟自己儿子洗脑ing。
二壮跟三壮就这么迷迷糊糊中睡下了,至于有没有听进脑子去,叶二嫂表示她的手掌还是很厉害的,不听话就打!
虽然她不舍得……
知青点。
许晓蓝在起身换了衣服擦了身子时,一个人在那小黑房般的浴室里,思考着自己的这本书,她处于什么时候,哦……刚下乡没多久?
许晓蓝记得自己写的是褚南延下乡后,因为受到村里人的压迫,被逼无奈,唯有勉强接受叶明珠的‘强求’,谁知那叶明珠矫揉造作又趾高气扬,惹得褚南延心里万般气愤。
她,也就是以她为原型创作的许晓蓝对褚南延各种嘘寒问暖,一同努力考上了大学,里面掺杂了这种甜甜蜜蜜的宠宠宠,最后一同登上了首富的位置……
许晓蓝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未来,心里就已经松了一大口气了,不管自己现在如何,一切都会过去的。
不过就是个小问题,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回了女知青的宿舍里,发现好几个女知青都对自己横眉竖眼,开口嘲讽,“许知青,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等事情了。”
“真是丢了我们知青点的脸。”
一个个的嘲弄,在许晓蓝听来,不过是对自己的嫉妒而已,此时有些疲倦的许晓蓝还想着怎么找褚南延,最起码……这时候褚南延刚下乡,应该还没跟叶明珠在一起。
她想想,自己该如何做能够在叶明珠之前,就跟褚南延在一起……
见许晓蓝根本不听她们的话,反而是忽视她们,自己跑到床上睡觉去了,几个女知青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觉得许晓蓝这是故意跟她们作对,故意搞臭知青点的名声。
“许晓蓝同志,你以后若是再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们就要去跟大队长讲,将你移出知青点了。”其中一女知青冷着脸的朝着许晓蓝冷斥。
许晓蓝一听这话,本来躺在床上绞尽脑汁怎么追上褚南延的身子就这么坐了起身,皱着眉,“你们可没有这个权利。”
知青点本来就是村子给他们知青住的地方,她是下乡知青,这些知青凭什么将自己赶走?
此时,许晓蓝刚穿越而来,还留着现代思维,认为这是属于自己的权利,谁也不能够将自己赶走。
“你看我们有没有这个权利,许晓蓝同志,现在整个村子与知青点的人都嫌恶你,你给我们收着点,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若不是为了许晓蓝不会牵连到他们知青点,她才不乐意跟许晓蓝说这些话。
许晓蓝听着这话之后,微皱了下眉,自己若是被赶走了,岂不是不能够跟褚南延待在同一个地方了?
现在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就不信,自己还比不过叶明珠。
想到这儿后,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跟知青点的人闹翻比较好,脸上染上了一抹羞愧的情绪,不好意思的对着她们出声,“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也清醒了过来,我会用我的行动向你们证明,我真的改正了。”
看着许晓蓝脸上满是羞愧的道歉,其他人冷哼一声,对于许晓蓝的愧疚道歉根本没放在心上,应该说……根本不觉得许晓蓝会真的改,摆出这么个态度,只是警告许晓蓝而已。
许晓蓝见她们这个态度,心里万般不满,但也知道自己再如何不满,也总不能够争吵起来。
也不知道原主是不是脑子有病……自己有设定过这个吗?许晓蓝心里思考着,想了一下才想起了自己的设定,哦……对,下乡的许晓蓝一开始不太能接受繁重的下地干活工作。
后来闹腾了一番后彻底醒悟过来,这也让褚南延看到了她的坚强与努力,从而被她吸引……
第二天。
许晓蓝被女知青起床的动作给吵醒了,带着起床气,不满的朝着她们喊,“吵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声音落下,女知青们的眼底都划上了一丝轻蔑,丝毫都没有一个人出声理会许晓蓝。
倒是许晓蓝,在自己的声音落下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连忙坐了起身,该死,昨儿还说自己今天会开始努力,现在就赖床了。
赶紧爬起身,刚才的事情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刷牙洗脸,轮到今日值日的知青已经将早饭弄好了,就能吃了。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褚南延,许晓蓝的心跳快得很,时不时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了褚南延的身上,那含羞带怯的目光,任谁都看得出来,毫不掩饰的那种。
知青点的人都知道许晓蓝是什么样儿的人,别看人褚南延外表看起来清冷淡漠难以接近,实际上温润儒雅好说话,平时干活也算努力的那种,人缘可不知道比许晓蓝好多少。
左元思都在那儿催促着褚南延快吃了,也不知道许晓蓝跳了个湖之后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霍霍村里的小伙子就算了,还霍霍南延做什么?
被霍霍的褚南延纹丝不动,佯装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般,许晓蓝也大概发现了其他人对自己的怪异目光,没关系,她会用自己的动作证明自己的!
至于褚南延,她心里的踟蹰还没有放下,对她而言,有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默默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还是没能跟上去。
……
此时的叶家,被教育了一个晚上的二壮和三壮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看着姑姑的眼神都有些心虚的闪躲了起来。
叶明珠看出了他们的心虚与闪躲,并没有放在心上,都是些瓜娃子。
也幸亏陈红梅这个当妈的还是两三个嫂子帮忙煮早饭,不然以叶明珠的速度,怎么可能赶得及?
叶二嫂一直嘟囔:“说好负责一日三餐,结果还要我大早上爬起来帮忙。”
就这么一句嘟囔声被她婆婆给听到了,陈红梅当时就嚷着大嗓门怒斥,“我闺女还去干活了呢!你怎么不说啊?你个小皮子就想偷懒……”
陈红梅怎么不知道二儿媳是因为肚皮争气生了两个儿子缘故,谁没生过儿子?她还生了三个呢!
今天必须得将她给压下去,然后……叶家的成员们就听着叶二嫂被陈红梅大骂的画面,其他人缩着脖子,不敢说话,生怕波及到自己。
叶明珠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娘还真厉害,看看这骂工,当年娘只说过自己是个土匪,手握大刀的那种,谁知道骂起人来也不输口才?
在骂完了二儿媳时,转过头不经意就看到自己女儿对自己崇拜的陈红梅:……
一群瓜娃子,这会儿都不知道说点好话,也不知道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她两位大嫂对她都很不满意,“吃饭,等会儿还要上工!”
陈红梅此时还在心里打定主意必须压压几个儿媳的性子才行,不然要被爬到自己头顶去了!
不过,还是得过了抢收再说……
等到家中几个壮丁下地去了之后,叶明珠才慢悠悠的开始收拾东西,嗯……其他几个都去帮忙了,就只有二壮和三壮两个人依然坐在那矮墩墩上不动。
“二壮?三壮?”看到他们两个不动的大壮睁着眼睛,疑惑的喊了一声。
二壮跟三壮两个人有些心虚的将视线移开,“我,我,们想去玩……”
“我们一会儿要去割猪草啊……”大妞记得爹说要好好看着弟弟妹妹们,觉得不能够任由他们跑出去玩,多危险啊。
“我们不去!”三壮声音有些小,说完后又挠了挠自己屁屁,然后想要拉住二壮出去玩。
“为什么?”大妞不懂。
二壮支支吾吾,三壮倒是直白到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我娘说,我们可以自己去玩。”
叶明珠在旁边听着,挑了下眉,明艳的眉眼泛上了些许冷光的不屑,“既然二壮跟三壮不去,那就我们自己去,今儿啊,我们就不下河了,我们去找别的……”
她又怎么不知道叶二嫂的打算,不过是觉得她占了二房的便宜,她也不去理会,决定今儿跟几个小瓜娃子找些别的乐趣,一点儿都不认输。
大妞他们一听,立即就欢天喜地了起来,“姑姑,我们今天去哪里啊?”
这会儿,二壮跟三壮又将自己的视线看了过去,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想说话,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想去怎么办?
这会儿几个小家伙帮忙洗好了碗,就背着个背箩出门去了,至于二壮跟三壮,想要跟着去,大壮还因为刚才的事情而生气,“怎么?又要跟我们啊?刚才不是说不跟我们一起玩吗?”
二壮跟三壮听着大壮那话,心虚的情绪又夹杂着后悔,但又有些生气的傲扭,“我,我才不去呢!”
二壮觉得又生气又委屈,拖着自己弟弟就跑出门去,他,他去找村里的其他孩子一起玩!
叶明珠他们看着二壮拉着三壮跑出去,也没有追上去,叶明珠在后面提醒了一句,“玩归玩,不许去湖边知不知道?”
这会儿二壮跟三壮已经跑出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反正没有回答她,叶明珠也不在意,跟另外四个瓜娃子割猪草去了。
“姑姑,我们去抓什么?”大壮觉得自己要比过二壮他们,亮他们一眼!
“不知道,得看能有什么吃的。”叶明珠觉得带他们来挖陷阱抓小猎物,就算是玩了啊……不过好像有几棵杨梅树,下午煮些酸梅汤?绿豆汤……唔,看了一眼几个小瓜娃子,“想不想喝冰镇糖水?”
刚说完,叶明珠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没糖啊……
叶明珠思考了一下,左右环顾了一番,她不知道什么植物是甜的,沉默了数秒,酸梅汤……是酸的,不甜的吧???
“想!”小瓜娃子们眼巴巴看着叶明珠,脸上满是期待的光亮。
“等会儿我们割完猪草后,来做陷阱吧,看看能不能抓个兔子?”叶明珠鼓舞着士气,“然后去摘杨梅,下午就煮杨梅汤,好不好?”
叶明珠的话,几个小孩子十分兴奋的用力点头,几个小孩子开始讨论怎么挖陷阱,一边割猪草,一边挖陷阱,挖了陷阱后去摘杨梅,顺便将猪草拿给养猪地的大婶。
叶明珠急匆匆的就走了,根本没给大婶说话的机会,摘杨梅时,一个个可勤奋了,压根儿就不给叶明珠努力的机会。
放在背篓上,然后兴冲冲的跑去看他们之前挖的陷阱……那个陷阱或许真的不合格,只有个□□在那儿跳,而且还是比小拇指还小的那种……
满脸失望,“没关系的,姑姑,我们明天继续努力。”
叶明珠听着小娃子的安慰,抬眸看了一眼,她还以为几个孩子会失望,谁知道竟然还会来安慰自己?
“好吧,那我们明天继续努力。”伸手拍了下他们的小脑袋,“走吧,我们回去……”
叶明珠在脑海里思考起娘亲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她以前当土匪时是怎么挖陷阱抓猎物来着?
一边跟着回去,又再次路过了之前的那片田,叶明珠微挑眉,扬着笑,“褚知青,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