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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书慌忙道,“启禀娘娘,其实是奴婢听说那书坊最近在花钱买消息,想试一试罢了,这都是奴婢瞎编的……”

话未说完,太后闭了闭眼,道,“既不肯说实话,就送去内廷监吧。”

说着已经唤起了富海的名字。

竹书吓了一跳,这才终于哭道,“求娘娘绕奴婢一命……”

太后冷笑,“你原本是想害几条人命?你的一条命,可够还的?”

竹书只是不停磕头哭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太后却已经懒得同她说,只吩咐富海道,“如此多嘴多舌的人,合该给她一副哑药,再发配边关苦寒之地。哀家对她好,她不知道珍惜,叫她有生之年好好反省去吧。”

富海应是,便指挥人将竹书拖了出去。

一时间,慈安宫中众人皆都心惊胆战旁观,无人敢出声。

谁都知道,从前太后对竹书多么器重。

如今……

唉,也是她自己活该啊。

……

解决了这档子事,燕姝原回了甘露殿。

她知道,虽然此事庄嬷嬷也有份,但总归出头的是竹书,所以只能先处置竹书了。

说起来她也是想不通,依照从前太后对竹书的器重,只要竹书好好的,等再过两年,很有可能太后会给她选个像样的夫婿,叫她嫁得不错。

可这位为什么放着康庄大道不走,偏要跟她作对呢?

难道叫她受到那些有心之人的攻击,皇帝就能瞧上竹书了?

正这么想着,却听外头一声通传,“陛下驾到……”

咦,是皇帝来了?

燕姝回了神,心道正好想找此人说道说道呢,便先去门口恭迎。

“臣妾参见陛……”

哪知还没等她行礼,宇文澜已经大步踏了进来,急切问她道,“如何?没事吧?”

燕姝立时蹙起眉头撅起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道,“有事。”

宇文澜还有些不解,道,“朕听富海说,太后叫人给竹书灌了哑药发配去了边关,莫非你不满意?”

燕姝忙道,“太后娘娘的惩处最合适不过,臣妾才没那样想过。”

哼,这人,休想挑拨她跟榜一大佬的关系!

宇文澜,“……”

他哪里就挑拨了……

他只好问道,“那还有什么事?”

却见她挑眉看他,“陛下难道没有想过,此时事情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宇文澜道,“难道不是那女子包藏祸心,妄图谋害主子?”

燕姝又挑眉,“那竹书好端端的为什么想害臣妾?还不是因为她喜欢陛下?她觉得要是没了臣妾,陛下就会喜欢她了。所以此事的根本原因,还是陛下。”

宇文澜,“???”

他一时竟有些分不清,她这是打算讹他点好处,还是果真如此想的。

却听她心里道,【哼,从开始给你当箭靶子到现在怀了崽子,老娘这一路走来容易吗?从一开始张才人王昭仪安嫔宁妃周妃到现在的竹书,哪个不是因妒生恨来害我?也不知道好好的招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宇文澜,“……”

好吧,她心里原来是这样想的?

但前头那些并不是他招来的,是当初礼部大臣请示太后过后去各处挑选的。

而且竹书……也是太后的人啊!

但他一说,想必又会被冠上挑拨她与太后关系之名?

他只好顺着她道,“好吧,竹书喜欢朕,纵使朕并不知情,也是朕不好。”

果然,这话一出,又见她抿了抿唇,道,“臣妾也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燕姝也有点说不清,似乎因为怀孕,近来情绪越发容易起伏。

本来自己没觉得有什么,方才一见他,就忍不住想怨他。

正在此时,却听系统叮的一声,【一般来说,这种情绪被称为……撒娇。科学研究表明,孕妇在怀孕期间荷尔蒙分泌异于常人,更容易对依赖的丈夫产生撒娇的情绪。】

燕姝,“……”

【emmm所以说,我方才是在对皇帝撒娇?】

啧,果然怀孕跟平常时大不一样,一定是肚子里的小崽崽搞的鬼!

然一旁,默默听着的宇文澜却恍然。

原来这是在同他撒娇?

真是难得,从前那个只知道钱和吃的丫头,也终于知道跟他撒娇邀宠了。

如此想着,他不仅一点都不气,反而满心温柔,伸手将她抱在怀中,道,“此事确实是朕不好,若早能发现她有这个念头,早些斩断祸患,也就不必叫你今日着急了。”

别说,大约真与怀孕的荷尔蒙分泌有关系,燕姝也发现自己近来越发喜欢被他抱着,此时一边乖乖趴在他怀中,一边道,“陛下又如何早些发现竹书的念头呢?您又没有读心术。”

宇文澜,“……”

一时间竟有些浑身僵硬,心间不由暗忖,她这是在随口一说还是在故意试他。

好在悄悄听了听,她似乎果真只是随口一说,便赶紧附和道,“说的是,朕又没有读心术。”

说着又暗自呼了口气,还好她傻,不然岂不是要露馅?

正在此时,却听燕姝又道,“对了,臣妾差点忘了跟陛下说,原来那贡院街南头有家八面书坊,里头的掌柜嫉恨臣妾的话本子挣钱,这阵子悬赏打听臣妾的隐私,估计是打算做些对臣妾不利的事。”

宇文澜立时皱眉,“竟有此事?”

第95章

一个书坊,不好好经营,净想些歪门左道,自然是要好好管一管的。

只是没等宇文澜发话,燕姝却收到了系统的消息——

【说起这个赵京时啊,也有点故事。】

燕姝闻言立时来了精神,【什么故事?】

系统便道,【这人其实一开始并不姓赵,姓韦来着,也并非京城本地人。当初这个八面书坊,是一个叫赵海荣的商人创办的,这赵海荣是京城本地人,一直喜欢看书,也是为了营生,就把在贡院街南头的老宅子改成了书坊,那时候那一片干书坊的没几家,这老赵为人也挺厚道,因此生意一直不错,只不过老赵没有儿子,家里只有俩闺女,生意的事没法帮忙,于是老赵就收了个学徒,便是这韦京时了。】

【这韦京时很会来事,一开始也比较能干,老赵还是挺喜欢的,后来见这人孤苦无依,还认他当了干儿子,又帮着他在京城买了个宅子成了家。】

燕姝闻言不由感叹,【能如此对干儿子,老赵这人也挺厚道的。】

系统,【的确如此,只可惜此人眼光有点不好,没看出姓韦的这人其实是个中山狼。老赵他媳妇去得早,闺女后来也都嫁出去了,自己一个人住,就喜欢喝酒。喝着喝着把自己身体喝不好了,才刚五十多岁就突然间撒手人寰。这俩闺女悲痛之余回来给爹办后事,这时候却发现,这韦京时竟然改名成了赵京时,且还披麻戴孝给她们的爹当起了孝子,公然宣称干爹已经在生前把他过继成了嗣子。】

燕姝我去了一声,【这是打算要继承老赵的遗产了?这是真的吗?老赵真这么干了?】

系统,【那肯定是假的啊!老赵又不傻,人家自己有亲闺女,能好端端的把家产给外人?再说,就算真要这么干,那肯定得叫闺女知道。这么大的事能瞒着闺女?】

燕姝也道,【就是说啊,那这人眼下这么干,赵家的两个姑娘信了吗?】

系统,【一开始自然是不信的,但要么说这韦京时心术不正呢,他早在干爹还活着的时候就悄咪咪准备好了各种文书,趁老赵每每喝醉睡觉之际,悄悄潜进老赵的家里拿着老赵的手按上了手印,又事先贿赂了官差,此时把这些假证据都拿了出来,逼得赵家那两个姑娘便是去衙门告状也没成,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娘家的家产被这人给霸占了去。】

燕姝忍不住摇头,【果然又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中山狼,这跟那欺师灭祖的张胜康有得一拼了!为了点钱财连自己的姓也可以不要,果然是能做出这种下贱法子的!】

不成,这种人就算他韦家的老祖宗跟干爹老赵的在天之灵能忍,她也忍不了!

她于是立时对宇文澜道,“陛下,听说这八面书坊的老板还曾做过其他的缺德事,且容臣妾好好把他扒一扒,让他的丑恶嘴脸先受尽世人唾弃也不迟!”

说着便从他怀中挣脱,大步流星去了书桌前,立时开始奋笔疾书。

宇文澜,“……”

竟是这么突然?

眼见她一脸认真,全神贯注,全然不似方才撒娇的可爱模样,他只能强忍心间失落,在旁道,“悠着点,不要着急,千万不要累着……”

哼,这个可恶的八面书坊,害他的爱妃,坏他的好事,绝不可轻饶。

第二日,京城读者们惊喜发现,才不过时隔几日,近来比较犯懒的逍遥公子竟然又出了新的话本。

惊喜之余,众人纷纷前去购买。

而经过前几日的“性别”传言,城中对她好奇的人反而愈发多了起来,以至于都想从她的新话本中一探究竟,销售量居然比先前更加火爆了。

然待读过之后,众人就惊讶发现,今次的这个故事,居然有名有姓有地址,指向格外明显。

而说得不是别人,竟是那京城贡院街南头,八面书坊的陈年往事。

故事从多年前赵家“嗣子”赵京时与赵家的两位亲生女儿争夺先父赵海荣遗产的案子入手,一步步揭开赵京时是如何从京郊的一个小地方来到京城,如何从一个小学徒变成了东家的干儿子,又如何从韦姓变成赵姓,最后继承了这间八面书坊。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故事开头的案子竟是一桩错案,而那表面光鲜人模狗样的赵京时,竟是这般狼心狗肺的无良之徒。

愤怒之余,众人无不唾弃此人,有情绪激动的读者,甚至亲自去到了那八面书坊,打算当面斥责此人。

然而到了之后才发现,那书坊居然没开门。

呵,这姓赵的,哦不,应该叫他姓韦的,一定是做贼心虚了。

不错,此时的赵京时的确非常心虚。

打今早一听说逍遥公子的话本出来,他便特意买回来叫自己书坊里那些写话本子的研究,哪知道一看竟才发现,这写的竟然是他!

且连姓名都不带改换的,书坊的位置都给写的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对方竟然连他何年何月来书坊当的学徒,哪年成的家,成亲时花了多少银子都知道!

可谓将他当年的事给抖搂的一干二净……

赵京时惊吓之余,这才赶紧关了书房的门,打算悄悄想点对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逍遥公子也暗中花钱买了他的消息???

可到底又是谁知道的这么清楚!!!

……

眼看想了大半日,赵京时一个对策都没想出来不说,书坊里的伙计们却已经纷纷开始质疑他,三五成群的说起了他的闲话。

“掌柜的以前真的姓韦来着?”

“应该是的,你们想想,他每年清明除过去给西山老掌柜扫墓,不是还要回趟平岭吗?平岭那边正是姓韦的居多,估计也是回去给他原本的祖宗先人扫墓的。”

“啧啧啧,既然连姓都改了,还回去给他那边的先人扫墓,那边先人也不知道生不生气?”

“没错啊,尤其他每年还给老掌柜扫墓呢,也不知道老掌柜在坟里气不气……”

“就是就是……”

……

这赵京时听在耳中别提多气了,立时恶狠狠的把伙计们给骂了一通。

然而其中有一个气性大的伙计却不干了,立时怒道,“你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还有脸骂别人!反正也卖不出去!爷不干了!外头有的是书坊工钱高!”

语罢便一摔手里正装订的话本子,直接开了门走了。

这可把赵京时给气坏了,正要冲上去算账,然而才走到门口,没等站稳呢,却听大街上立时响起一声,“这就是那个狼心狗肺的赵京时!”

赵京时一愣,没等反应过来,什么烂菜叶子臭鸡蛋等东西劈头盖脸就冲他砸了过来……

他慌忙间原本还想再回去,却不知是谁,竟然把门给他从里头顶住了……

贡院街一河之隔,有一座茶楼。

此时,燕姝正趴在二楼雅间的窗户上兴致勃勃的看热闹。

“嘿,这个大哥准头好,那烂地瓜正好打在那韦狗贼的脑袋上了!”

“咦那位大婶也不错,那俩鸡蛋怎么扔得那么准!”

“嘿!看不出来,这位小兄弟身板瘦弱居然还挺有力气的,半筐子烂瓜皮都举得动?”

说着还朝一旁正喝茶的宇文澜招手,“夫君不来一起看看吗?很过瘾的。”

宇文澜,“……你开心就好。”

说着又倒了杯茶,也起身来到窗边,朝河对岸瞥了一眼,道,“快两刻钟了,差不多了吧。”

却见她道,“最精彩的还没来呢。”

说着凑过来分了他半盏茶。

宇文澜挑眉,没等说话,却见她瞥了一眼窗外,又一脸兴奋道,“来了来了,高潮来了!”

宇文澜忙看去,却见是从那贡院街的南北两头各来了一帮人。

两帮人马似乎都气势汹汹,待来到那八面书坊门前,稍微艰难的从一堆烂菜叶子臭蛋壳中找到了那韦京时后,立时挥拳揍了起来。

边揍还边骂,“居然敢霸占我们姥爷的家产,白白欺骗了我们这么多年!”

宇文澜唔了一声,“这是那赵家女儿的孩子?”

燕姝颔首,“没错,赵家大女儿有两子两女,二女儿有三子一女,今儿两家的女儿女婿可都来了。”

这两家子虽然称不上多富贵,但人手足啊,今日且叫这狗贼尝尝厉害!

毕竟,这也本就是他该受的!

哼,居然还敢买她的隐私?煽动别人写信骂她?

今日且叫他知道知道,她逍遥公子岂是好惹的!!!

默默听着的宇文澜,“……”

不错,逍遥公子不好惹,他的爱妃更不好惹。

两人在窗边看了约莫一刻钟,眼瞧那得了消息的赵京时的家人也带了人过来,未免双方冲突升级,宇文澜便招来侍卫道,“去同赵家女儿的孩子们说一声,叫他们重新去京兆府告状。”

侍卫们应是,便立即去了那书坊门前。

果然,经过一通劝解,那老赵家的外孙子外孙女婿们,立即揪着那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腿脚发软的赵京时去了京兆府。

激动的人群们也一并跟着去助阵了。

方才乱哄哄的书房门口,终于得了清净。

不过,就是留了一地的烂菜叶子臭鸡蛋皮。

宇文澜看着凝眉,“清扫起来一定很麻烦。”

燕姝道,“叫那赵京时的老婆孩子出来扫,跟着那狗泽占了人家赵家这么多年的便宜,出点力气不算什么。”

宇文澜颔首,“好主意。”

说着又挑眉看她,“这下心里可舒服了?能回去了?”

却见她眼珠转了转,嘻嘻笑道,“难得出来一回,陛下陪臣妾再去青州饭馆吃一顿吧嘿嘿。”

宇文澜。“……好吧。”

左右也是专门来陪她散心的。

她开心,他也开心。

第96章

逍遥公子的最新话本,再加上八面书坊门外的实况,齐齐将这韦京时侵占赵家遗产一案推到了京城百姓的面前。

在全城百姓的热切关注之下,京兆府也自知责任重大,当即加紧办案。

虽说年代久远,但好在当年办案的官差还在,一番查探后,很快便查出了结果——

果然,当初赵海荣立嗣一事,全是那韦京时一人伪造,其所持文书上的官印,也是当初的官差在收受了他的贿赂后私自盖的。

鉴于此种情景,京兆府不得不推翻二十多年前的那桩错案,重新审理。

哪知正在此时,又有那八面书坊里的伙计主动禀报,说这韦京时近来正在搞恶意竞争,不仅造谣逍遥公子是女子,以此来引导读者攻击逍遥公子,还要重金收买关于逍遥公子的消息,妄图进一步做出对逍遥公子不利的事。

这消息一出,城中百姓们才恍然,怪不得前阵子总有人说逍遥公子是女子,原来是这没良心的狗贼在背后恶意陷害。

一时间,京城百姓对此人愈发唾弃起来,还有喜欢逍遥公子的愤怒的读者们来到京兆府衙门外表达情绪,要求官老爷一定要严惩这样的恶人。

迫于如此压力,京兆府自然也不敢拖沓,很快便作出了判决——

责令这韦京时改回原名,并立即将所侵占的家产全数返还赵家;并因伪造文书,贿赂官差,恶意陷害等罪,判罚杖刑六十,打完之后再流放边关。

眼看恶人终得恶报,百姓们这才纷纷称快。

京兆府尹也松了口气,赶忙将结果禀报朝廷。

咳,毕竟那日又是大内侍卫领着那赵家人来报案的,这情景一瞧就知,陛下在关注此事啊。

而第二日的朝堂之上,亦有官员主动向君王禀报此案结果,并以此建议各地官衙重新审理过去的冤假错案,以正百姓视听。

宇文澜闻言,颔首道,“值得考虑,部署下去叫各地府衙开始自查。”

众人立时应是,却听君王又顺势问道,“听说此人故意放出消息说逍遥公子是女子,借机煽动百姓情绪,妄图打击对方,朕想知道,关于此事,诸位爱卿如何看?”

难得君王在朝堂上询问与家国大事不相关的话,这话一出,众臣立时纷纷表达自身看法。

有人道,“这自然是此人心思恶毒,但臣以为,那些受了他鼓动去辱骂逍遥公子的人,此时也该出来向逍遥公子表达歉意才是。人家堂堂才子,写出如此多精彩的故事,怎会是女子呢?这些人怎么能如此轻易就受鼓动呢?”

这话一出,不少人跟着点头。

咳,谁都知道如今逍遥公子可是宫廷大红人,不仅太后最喜欢他的话本子,且极有可能人家都是受皇命而写。

所以,维护逍遥公子不就等于维护皇室尊严?

所以这马屁必须得拍啊!

正在此时,却见翰林学士邹墨中出列道,“臣斗胆,倒是以为,这人打错了心思。此事根本无关男女,就算逍遥公子果真是女子,难道她写的话本就不一样了吗?以臣为例,臣喜欢的是他笔下的故事与众不同,明明荒唐的离谱,却总能在现实中找到原型,而当你觉得现实中很难实现之事,逍遥公子的故事却总能成全大家。若这位公子果真是位女子,臣倒反而更加佩服她。”

话音落下,却见君王不由挑眉,“此话怎讲?”

邹墨中道,“启禀陛下,毕竟自古以来,女子读书一直受到限制,行动也仅限于后宅,闺阁之中,这般环境之下,若女子能有如此眼界,写出如此多丰富多彩的故事,流畅的语句,当然令人佩服。”

这话一出,不止君王颔了颔首,许多大臣也都跟着点头。

尤其工部尚书陆开河,更是主动附和道,“邹大人说出的正是臣的想法。不瞒陛下,臣也十分喜欢逍遥公子的话本,因为他敢于揭露真相,敢于在故事中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试问这世上总有许多不平之事,若没有逍遥公子给我们揭露,谁能知道?”

“就比如如今赵家遗产的这个案子里,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官差,就可以不问当事人赵海荣自己的意思,私自给文书盖章,最终导致京兆府判了错案,赵家的财产也被外人侵占了几十年。若无逍遥公子,此事必定无人知晓,这赵家的财产便会一直落入那韦姓恶人手中。如今这样一个错案,借由逍遥公子的笔尖大白于天下,叫恶有恶报,难道我们就能因为主持正义的是女子而痛恨她,不知感谢吗?”

“因此臣认为,此事不仅无关与逍遥公子的性格,京兆府还该颁发一个义士头衔给人家,以示鼓励。

陆大人一番慷概激昂的说完,引来不少赞叹之时。

毕竟这位尚书大人平素可是甚少说这么多话的,今次一听,才知他口才了得,令人惊讶。

宇文澜却暗想,若能知道陆开河这般发言,燕姝一定很高兴。

这人真不愧是燕姝的忠实读者。

不过,颁发头衔的事还是免了吧,若真叫京兆府颁一个,燕姝岂不是还得去受领?

不就露馅儿了

他于是道,“陆尚书言之有理,不过相信这位逍遥公子乃是仗义之人。给了头衔,反而有些多余。”

陆开河恍然,忙又躬身道,“陛下圣明,是臣愚钝了。”

宇文澜便道,“好了,说别的吧。吐蕃有意求和,你们怎么看?”

因为先前南诏政变,世子换成了有一半大梁血统的先王世子,此番南诏王沐正平又亲自前来京城,已明显透露出大梁与南诏联手之意。

作为两国邻国的吐蕃,自知今后多年大约都会与这两国胜算无望,所以干脆主动来求和了。

当然,多一个朋友,可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多了。

君王这话一出,立时引来大臣们的赞同之声。

东阁大学士道,“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事是好事,虽则用不着联姻,两国之间完全可以加大交流,只是我们无需一味大方施舍,他们想要粮种丝绸或茶叶,就叫他们用牛羊黄金来换,大梁用不着占他们的便宜,但是也别吃亏就是,一定要叫他们知道公平二字的意义。”

这话一出,众人皆都表示赞同。

宇文澜便也道,“贸易之事,交由户部与鸿胪寺共同去办,要尽快定出细则。”

闻言,相关官员立时应是,其他人心间也都是一定。

至此,今次入京的番邦之中,大部分已经表明态度,除过东倭不要再提,其余大部分都是表示要与大梁友好相处的,就连一直犹豫不决的柔然也已于昨日主动示好,要与大梁在边境开设商贸集市,惠及双方边民。

不过柔然的邻国党夏却迟迟没有表态。

这个国家夹在大梁与匈戎之间,就如南诏一般,是个关键的地方,且今次是其新君上位后头一次派出使者,态度非常重要。

正在众臣担忧之际,却听君王又道,“明日南诏王离京,今夜朕将于集英殿设宴为其践行,此乃党夏表态的最后时机,若其无心与大梁交好,尽快请他们离去便是。”

众臣齐齐应是。

入夜,集英殿灯火辉耀。

燕姝今日再度陪皇帝出席,当见到那几位朝中重臣,心间都格外激动。

今日她可是跟着系统详细了解了朝堂上的情景,知道经过邹学士与陆尚书等人的一番陈词后,大臣们已然并不排斥她是女子的事了。

呜呜,不愧是她的伯乐慧眼识珠邹学士,以及热情书粉锵锵有声陆尚书!

能有这些学识渊博的知己,她的那些话本子没白写啊!

呜呜一想起以前她竟然还曾因为犯懒致使邹学士回不了家连住好几天翰林院,害得书粉陆尚书好久没有话本子看,就觉得心间十分愧疚,恨不得立时奋笔疾书十个话本子来回报他们!

默默听着的宇文澜,“……”

极想劝劝她实在不必如此,一连写十个话本子,不知道肚子里的崽崽受不受得了。

当然,今夜他还有要事在身。

此时,钟鸣鼓乐声中,舞者们甩动长袖,跳起大梁特色的舞蹈,为即将告别的贵客践行。

宇文澜主动举杯,对沐正平道,“祝沐王此番一路顺利,若有机会,当常来大梁做客才是。”

身着南诏王服的沐正平也举杯道,“此番感谢陛下热情款待,今后大梁与南诏便是手足同袍,共同进退。”

这话说得十分有分量,且是从堂堂沐王口中说出,可谓掷地有声。

不仅引来大梁朝臣们的齐声赞叹,更令在坐的其他番邦使臣们心间为之一震。

大梁本就强盛,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坚实的帮手,岂不更强了?

所以,往后跟他们打仗,大概不是好选择。

见此情景,一直未表态的党夏使臣忽然道,“自五年前我朝新可汗上位,今次乃是头一次拜会大梁,我朝太后可汗十分欣赏皇帝陛下的能力,因此,也十分愿意结交贵国这位朋友,只是不知,贵国有没有这个诚意?”

嗯?

这话一出,殿中大臣们立时都悄悄挑眉——

党夏这是终于等不及,也要表态了?

只不过这话说得实在讨厌。

什么叫“有没有这个诚意?”

好像大梁天生低他们一等似的。

燕姝也是这么觉得。

她还记得上回那高黎王子被那俩东倭人妖捅伤之时,这人就跟着那东倭使者一起挑食,不停质疑大梁来着。

看一眼都叫人觉得讨厌。

而此时,听对方这样说,宇文澜便道,“不知贵国需要我大梁的什么诚意?”

却听对方道,“请大梁将与我党夏接壤的临祁,黑水,渭州三城设为对党夏友好城池,允许我党夏子民前往居住经商,不收取赋税。”

这话一出,满殿哗然。

燕姝也是一愣。

不由暗自哦豁一声,这党夏人特么哪里是要诚意,这是要当大梁的爹啊!

这党夏头头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啊?

却听系统道,【其实也并不是党夏头头的意思,是这人自己加的。他想立个功,回去好叫他前丈母娘党夏太后夸他,再给他委以重任呢。】

这么一听,燕姝便问道,【这人是党夏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