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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又急又怒,立时道,“究竟是谁竟有如此歹毒的心肠!”

宇文澜道,“朕这就叫内廷监去查。不管是谁绝不可轻饶。但当务之急是先救治倪姑娘,”

太后颔首,忙又对一旁的竹书道,“快去叫张院判来此。”

竹书应是,立时出门去找人。

想来如此剧毒,也只有太医院最厉害的太医能解了。

事情紧急,不过须臾,太医院院判张胜康便赶到了慈安宫。

太后连礼都没叫他行,一见他便直接道,“快些去,务必要将倪姑娘救醒。”

这可是她最好朋友的心肝,也是一条无辜性命,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啊。

张胜康也立时应是,忙去到内殿床边给倪向晚诊治起来。

而与此同时,关于毒物的来源也在加紧追溯。

在宫人的带领下,内廷监很快就在御花园中找到了那棵杏树,当即将上头的杏子摘下逐一查看,果然在大多数果子的果蒂处都见到了差不多的针眼。

那针眼极为细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而这些被扎过的果子,也都带着一股甜蜜的香味,皆是由那针眼处渗出。

待将这些果子挤出汁液,凡是触碰到汁液的蚂蚁昆虫无不死亡。

又或者将汁液滴一些在水中,不过一刻钟,鱼盆里的鱼儿便全部翻了肚皮。

而经过太医院三四位御医的判断,皆是确认这种毒素便是乌头蜜。

剧毒无比的乌头花的花蜜。

听过禀报,宇文澜冷笑道,“很好,御花园里的果树也能被用如此隐秘的手段下上如此剧毒,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内廷监总管姚顺腿一软,立时跪地道,“臣等失职,请陛下息怒。”

太后亦是怒气冲冲的问道,“司苑处的人呢?好好的果树叫人毒成这般,他们到底知不知道!”

姚顺忙又道,“启禀太后娘娘,奴才们已经将司苑处负责御花园的几个园丁一一审问过,但他们都说不知情。”

见此情景,一旁的燕姝默默叹了口气。

司苑处的人当然不知情,毕竟此事是养牲处雀鸟坊的一个宫人替周妃办的。

啧,没想周妃都已经到这般地步了,只要肯出银子,依然有人愿意给她干活。

时下满殿众人只有她知道真相,她无法无动于衷,想了想,试着开口道,“那除过司苑处,还有谁会常在御花园里走动呢?想来,要给每只果子都下毒,必定是需要时间的,并非一下就能完成的吧?”

话音落下,宇文澜颔了颔首,也道,“必定还要避着人,有谁常在夜里去御花园吗?”

这话一出,内廷监总管姚顺茅塞顿开,立时道,“还有雀鸟坊的人,他们时常在御花园里放鸟遛鸟,有些鸟还都是在夜里放的。”

宇文澜便道,“那还不快去查?”

姚顺应是,赶忙从地上起了身,带着人又出去了。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却见其又返回,道,“启禀陛下,方才雀鸟坊的小林子招供此事是他干的。”

太后立时道,“是谁叫他干的?”

姚顺却是一顿,咳了咳,才又道,“小林子交代,是钟粹宫的赵来顺给了他一百两银子,叫他干的。”

什么?

慈安宫中众人皆是一顿。

钟粹宫?

那不就是周妃的人?

太后也是一愣,随后却怒道,“把赵来顺和他主子给哀家带过来!”

宫人们应是。

没过多久,便将赵来顺及周妃一起带了来。

初时,周妃面上并不见慌乱,只道,“不知太后叫臣妾来所为何事?”

太后面色冷峻,沉声问道,“御花园里的杏树叫人下了毒,向晚如今正昏迷不醒,雀鸟坊的奴才已经招认,是你宫里的奴才干的,此事你可知情?”

却见周妃一脸惊讶道,“竟有这种事?臣妾还是才听说……请太后明鉴,臣妾与倪姑娘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她?”

太后冷笑一声,“哀家也在想,你与向晚无冤无仇,为何会害她?那今日又是谁与兰筠说,宜嫔那里有只会说话的鸟,撺掇着兰筠非要去找宜嫔玩?”

她初时也以为这个侄女是在同小丫头开玩笑,却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侄女竟是这般用心险恶。

然这话一出,周妃却又狡辩道,“臣妾不过一时玩笑,哪里知道兰筠会当真了呢?但总不能如此就赖在臣妾头上吧?臣妾哪里知道兰筠与倪姑娘会一道去找宜嫔?这都是巧合罢了,总不能仅凭巧合就认定臣妾有罪吧?”

她好不容易精心策划一场,又是花银子找人,又是叫人跟踪那两个小丫头,掌握每日常常玩耍之地,甚至还叫人叫剩下的毒物也藏去了甘露殿附近,只消那两个小丫头到了甘露殿毒发,李燕姝这个贱人便会百口莫辩……

明明万无一失的事情,却为何那两个小丫头没去甘露殿,而是去了太液池边,且还有皇帝在场?

不过无论如何,如今决不能落在自己头上就是了。

太后总归是她的亲姑母,她就不信,自己的姑母会为了倪家那个抱养的丫头给自己的娘家降罪!

在旁默默听完的宇文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他不能只叫自己明白,还得叫太后明白、

好在正在此时,却见小顺子从外头匆忙赶到,对他禀报道,“陛下,在甘露殿外藏东西的赵来福已经招认,是周妃娘娘叫他这么干的。”

什么?

众人一顿。

甘露殿外□□?

还有那赵来福,不正是赵来顺的弟弟,二人一道在钟粹宫当差的。

周妃却是一愣。

赵来福方才忽然不知所踪,难道是被皇帝的人抓起来了?

然而没等她想明白,却听太后冷声怒道,“把这几人拉下去严刑拷打,哀家要知道,究竟是谁有如此恶毒心肠,叫他们这般害人!”

众人应是。

太后如此说,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

看来今次是彻底动了怒,决意不再顾念亲情及娘家,要给穆夫人一个说法。

果然,没过多久,那赵来福赵来顺兄弟便皆都招认,是周妃指使他们如此做,目的正是要栽赃嫁祸宜嫔。

然而,真相虽已水落石出,被连累的倪家小姑娘却依然未醒。

张胜康自打到慈安宫后便立即给倪向晚诊治,又是施针,又是封穴,令其很快便吐出一些黑血,然而眼看两个多时辰过去,倪家姑娘却依然昏睡不醒。

太后自是着急,忙问,“向晚怎么还未醒?”

却见张胜康凝眉道,“娘娘有所不知,这乌头蜜乃剧毒,且从倪姑娘中毒到毒发,中间已有一段时间,这毒物只怕已经蔓延及肺腑。”

纵使不懂医术,这话听起来也知十分严重了,太后便又着急道,“那你有几分把握?”

却听张胜康道,“臣不敢隐瞒,只怕仅有五分把握,不过就算能将倪姑娘救醒,这头脑……只怕也会受损。”

这话一出,穆夫人简直要昏过去了。

太后也连连急道,“这可怎么好!”

那该死的丫头,真是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见此情景,燕姝也在心间叹气,忍不住质问系统,【身为一个人畜无害的好统,你怎么能如此见死不救呢?哪怕早半个时辰告诉我,这小姑娘也不用受此罪啊!】

系统,【???我是你的统又不是她的统,每天那么多杀人放火抢劫偷盗的事我都告诉你,你忙得过来?再说,你就算早半天知道,这周妃也已经给杏树下了毒,有句话叫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去揭发,别人会信你吗?太后会狠下心来严办自己亲侄女吗?】

【宫廷本来就是残忍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纵使菩萨下来也管不了那么多豺狼虎豹。再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小姑娘经此一遭,未准会收获意想不到的东西呢。】

燕姝简直要吐血,【人都醒不过来还能有啥意外收获?】

不过才想到此,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张胜康治不了,未必别人治不了啊!

她于是忙对皇帝道,“不知那位姜御医有没有把握……”

宇文澜也正想到此人,立时颔首,对富海道,“传姜念齐。”

富海应是,立时派人去了太医院,没过多久,便见姜御医匆忙赶到。

太后其实还有些不信,他的医术会比张胜康还好要,但此时已经没有的办法,只能叫他给倪家小姑娘诊治。

而张胜康只能暂且让到一边,在旁看着。

他近来倒是才听说太医院里出了这样一位人物,帮着长公主在治疗那软情散之毒。

然而那软情散能治,这乌头蜜却不一样。

他活了五十多年,还未听说有谁能解得了如此剧毒之物。

所以他倒要看看,这姓姜的此人要如何应对。

当然,此时除过张胜康,殿中所有人也都在密切关注着姜御医的一举一动。

毕竟这怕是倪姑娘唯一的希望了。

众目睽睽之下,却见姜御医不慌不忙的为倪家小姑娘查看了一番,迅速得出结论,“这位姑娘中了乌头之毒,确实比较费事。”

比较费事?

这话似乎还留有余地?

太后立时问道,“可有法子治好?”

却见姜御医点了点头道,“有,不过不知这位姑娘的至亲可还在?臣要用其至亲的血做药引才成。”

至亲之人?

这话一出,燕姝与宇文澜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穆夫人。

第55章

什么,要用至亲之人的血入药?

乍听此言,燕姝的第一反应就是——倪向晚真实身份的的事莫不是要暴露了?

所以她立时下意识的看向了穆夫人,想知道对方的反应。

然而未等发现穆夫人有什么反应,却发现皇帝也跟她一样,正在看向穆夫人。

她又不由一愣。

皇帝瞅穆夫人干啥?

他又不知道倪向晚就是穆夫人的亲闺女啊???

宇文澜,“……”

啧,也是一时没忍住好奇,竟险些忘了这回事。

于是他忙又装作十分自然若无其事的挪开了目光,看向了别处。

然此时,殿中众人却都愣住了。

太后急道,“这个姑娘是抱养来的,如今都已经十几年了,上哪儿去找她的至亲之人?就没有别的法子吗?”

却听姜御医道,“请太后娘娘恕罪,而今确实只有这一条路途。乌头乃剧毒植物,又经了这么一阵子,这位姑娘体内的血液脏腑都已经被毒物浸染,若无至亲之人的血液做药引,帮她驱除所中之毒,这位姑娘大多不死不醒,勉强维持呼吸,就算侥幸醒来,只怕头脑行动都会受损。”

太后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这个结果,如方才张胜康所说的差不多。

所以看来,若想叫倪家小姑娘恢复如常,还真只有至亲之血这一个办法了。

众人闻言都在心间叹气,觉得这位倪姑娘肯定没救了。

唉,老天爷也真是不开眼,如此好的一个小姑娘家家,作何要如此残忍待她?

先是出生便被亲生父母丢弃,眼看好不容易遇到穆夫人这么好的一位养母,却叫她忽然又中了如此刁钻之毒。

这可怎么办哟!

太后也几乎陷入了绝望,心间愧疚至极,不知该如何对自己的好友交代。

然而正在此时,却见穆夫人开口对姜御医道,“就用我的血好了。”

什么?众人皆都一愣。

燕姝心里却是一定,默叹果然骨肉之情胜过一切,关键时刻,穆夫人还是舍不得孩子的。

宇文澜也是如此想。

在如此艰难的时刻,穆夫人总算做了对的选择。

然而,除过他们二人,其余不明真相的众人却都是一头雾水。

太后只当自己的好友是急糊涂了,忙提醒道,“阿瑜,他说得是要至亲之人的血,是要晚儿的生身父母才成啊。”

哪知,却见穆夫人极为冷静的对她道,“臣妇听见了,娘娘放心,就用臣妇的血便好。”

太后再度怔楞一下。

但见好友冷静又坚定,这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忙将周遭闲杂人等遣了出去。

包括太医院院判张胜康。

事不宜迟,听见穆夫人这样说,姜御医最后再同她确认了一遍,“此事一定要用到至亲之人的血,夫人确定可以吗?”

穆夫人再度认真点了一回头,道,“可以,这个孩子就是我亲生的,御医放心。”

话音落下,太后终于明白了过来。

目中却仍是满满的惊讶。

燕姝也赶忙装作一副很是惊讶却努力隐忍的模样。

然无意间瞥了一眼宇文澜,却见他神色很是平静。

“???”

奇怪,他怎么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这么重大的一个瓜哎!!!

正这么想着,却听他发话道,“当务之急赶紧救人才是。姜大夫快些行动吧。”

就见姜御医赶忙应了声好,立时打开药箱取出一把匕首,又准备好纱巾银碗等物,挽了挽袖子,就要给穆夫人取血了。

宇文澜瞥了一眼,却见燕姝一副伸长了脖子要瞧仔细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晕血?”

燕姝,“……”

啧,差点忘了这茬了。

但是她并不想离开,一脸为难的道,“不过……”

不过这怎么能错过呢???

用人血入药救人啊!!!

如此神奇的医术却不能亲眼看看简直吃大亏了好吗!!!

然而为时已晚,听见这话,太后立时发话道,“宜嫔先避一避吧,免得等会儿晕了添乱。”

燕姝,“……”

啧啧啧,只是想看个热闹都不行。

只好应了声是,默默瞥了皇帝一眼,准备出去。

却见太后又对皇帝道,“陛下也累了一天,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早还有朝政大事要处理,莫累坏了身子。”

宇文澜便也应了声好,又吩咐富海,“你留在这里帮忙,若有什么事,随时来禀报朕。”

富海忙应是。

却听燕姝心里啧啧,【他也看不成了?好吧,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

宇文澜,“……”

出了慈安宫,燕姝满脑子还是那件事——

太后这骤然知道穆夫人与倪向晚的真实关系,也没多问,也没责难,看来这对闺蜜的关系还真的挺铁。

不过,也不知穆夫人的血能不能行?

……若是不行,是不是还得找到倪向晚的亲爹?

啧,如此一来,这事儿不就更大了?

宇文澜听在耳中,也默默颔首——也很有可能。

却听她又担心道,【但是一直以来只是宗副将在默默守护穆夫人,穆夫人还不知道他在哪儿啊,忽然之间能找着吗?就算能找着,那人还得从明州赶来京城,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宇文澜,“……”

果真是个爱操心的。

就算穆夫人不知道那人在哪儿,他也知道不是?

他于是开口道,“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便要拉她登上御辇。

哪知却听她道,“才戌正而已,离睡觉还有一会儿呢,想必御书房攒了不少折子,陛下还是快回去看看吧,万不要误了大事。”

宇文澜,“???”

他皱眉,“方才是谁叫朕出来的?这会儿又赶着朕回去看折子?用完朕就扔?”

却见她立时红了脸,忙道,“陛下何出此言?臣妾哪有用完您就扔?”

咳咳,今晚不是还没用吗……

宇文澜,“……”

咳,既然还想着今晚用他,为何还要把他赶到乾明宫去?

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么?

他挑眉一笑,低声道,“朕去乾明宫?那你呢?一个人回去不孤单?”

却见她义正言辞,“为了家国大事,臣妾也可以忍耐。再说等会儿陛下看完折子,不是就会回来了么?”

啧主要她现在急切想知道姜御医要怎么给倪向晚治病。

就算不能现场看,在自己殿里吃吃瓜也成啊。

而且她有一种预感,照这个态势,那本寡妇与忠犬的本子没准很快就能出了,她得赶紧再打磨打磨。

毕竟邹大人还可怜巴巴的在翰林院躲着回不了家呢。

思及此,她便朝宇文澜行了个礼,道,“臣妾先回去了。”

便快步朝甘露殿的方向走了。

宇文澜,“……”

光想着邹墨中回不去家,就没想过他吗?

却说慈安宫中,太后虽则还有满腹疑问,却也先全部忍下,陪在穆夫人身边看着姜御医给倪向晚诊治。

只见那姜御医先取了一些穆夫人腕上的血,又与十余味药材熬成的汤汁混合,给倪向晚小心喂了下去,紧接着又在小姑娘主要穴位上施了针。

没过多久,就见倪家小姑娘的口鼻之中又流出了些黑血。

这看的人心惊胆战,太后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姜御医道,“娘娘不必担心,此乃病人排毒之兆,说明药物起了效力。”

原来如此。

太后与穆夫人这才稍稍放了心。

然而紧接着,却听姜御医又道,“不过这位姑娘中毒不浅,只怕还要多取几次血,不知夫人能不能撑得住?”

这话一出,太后忙又关问道,“还要取几回?”

要知道穆夫人身子瘦弱,看方才那取血的场景,都叫人替她捏了把汗。

姜念齐摸了摸倪家姑娘的脉,凝眉道,“大约要一日两次,先看三日之内能不能成。”

什么,一日两次?还要三天?

太后着急道,“这可怎么成?”

这当母亲的也不过是一具凡胎肉,体,三日之内就要取那么多血,如何能扛得住?

却听姜念齐道,“所以臣还想问问,这位姑娘可还有其他至亲?若有,可以帮夫人一起分担。”

这话一出,穆夫人终于道,“她还有一个哥哥,不过……是同母异父。”

姜御医摇了摇头,“若是同父同母倒还可以,同母异父便不可了。”

话音落下,太后忙看向穆夫人。

未等说话,却见她道,“没关系,我自己撑得住。不就是点血么,我已经亏欠了她这么多,便是将全身的血都抽干也无妨。”

见她如此,太后只能将话咽了回去。

这到底是她的事,她自己不愿,旁人也不能硬来。

如此,一夜过去,天还未亮之际,姜御医又要取血了。

虽则穆夫人努力忍耐,并不叫疼,但待一碗血取完,她已经脸色泛白,要晕过去了。

见此情景,姜御医摇了摇头,道,“这位姑娘的生父莫非不在人世了?仅凭夫人一人之血,只怕没等把姑娘救醒,夫人自己便撑不下去了。”

听罢这话,太后终于忍不住道,“都到这份儿上了,还在乎那么多干什么?快告诉哀家那个男人在何处,哀家这就叫人把他找来!你也说亏欠了向晚那么多,难不成要两个人一起死不成?”

话音落下,穆夫人长叹一声,终于道,“是,那就请娘娘再去帮臣妇找一个人吧……”

……

第二日一早,燕姝才刚醒来,便收到了系统的消息,【太后已经派人去明州找那位宗副将了。】

燕姝立时眼睛一亮,【什么情况?穆夫人跟太后说了此事?】

系统,【没错啊,因为她自己的血不够救她闺女的,没办法之下,只好请太后帮着去找孩他爹了。】

燕姝这才明白过来,但与此同时又有些担心,【那宗副将若是不肯来可怎么是好?还有,明州离京城这么远,他就算愿意来,能赶得及不?】

系统,【没问题,宗兴海这阵子已经从明州出发了。】

啊?

燕姝一愣,【这怎么可能?太后今早才去找人的,那人把信儿从京城送到明州都得两天吧?】

系统,【今天天还没亮,八百里加急的调令就已经到了明州海防营上,那宗副将立即出发,这会儿都已经赶了几十里地了。】

调令?

燕姝又是一愣,为什么昨晚京城就下了调令?

难道皇帝能未卜先知不成?

可不对啊,就算他能未卜先知,也不知道倪向晚的生父是宗副将啊?

怎么一调就调得这么准呢?

……

燕姝一头雾水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宇文澜踏进殿中。

燕姝带着满肚子疑惑向他行了礼,恰逢宫人们摆好了饭菜,便又带着满肚子疑惑,与他坐到了桌前。

宇文澜初时浑然未觉,扫了一眼桌上,见有樱桃肉,菊花鱼,蟹黄豆腐,红烧狮子头,腌笃鲜等等,无不都是她爱吃的菜。

他于是拾筷开吃,顺便等着身边姑娘各种对美味的感叹声,哪知却听见她心里道,【该怎么开口问他呢?】

【首先不能表露自己知道倪家小姑娘的爹是宗副将,其次也不能表露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下调令调宗副将进京的事。更不能提起今早太后急着找宗副将进京的事。】

因为照道理来说,这些事,是她作为一个后宫妃子都不应该知道的。

啧,真是急死个人!

急的她连最爱吃的大狮子头都尝不出味道了。

哪知正在此时,却听宇文澜忽然开口道,“对了,今早太后派人去明州找一个人。”

燕姝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