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这个年纪,本是不喜欢看这种市井话本的。
可祖父今早竟叫人去买了回来。
且在看完这本书就晕倒了……
难道……真的与这本书有关?
若果真如此,再去回想昨日二婶杨氏说的那些话……
她说阿昌的亲爹指望不上……
还说大不了撕破脸都别过了……
安嫔一个激灵,立时叫来殿中小太监道,“快去尚书府,跟我爹说两件事……”
燕姝跟着系统几乎吃了一整天礼部尚书府的瓜,可谓精彩又充实。
上午,是尚书府众人手忙脚乱给那老头子看病,然而大抵是因着老头年事已高,纵使后来御医去了,也只能将老头勉强唤醒,依然下不了床。
御医判断,这老头极有可能会中风,可把宋家人给急坏了。
而安嫔又从宫中送了消息去——、
一,是叫父母赶紧把二婶杨氏看管起来,免得其胡言乱语叫外人听见;
二,则是叫家中想办法拦住她的新话本,万不可叫更多人看到。
所以安嫔的爹娘在急着到处找大夫给老头瞧病之余,还要去办这两件事。
二人着实一头乱麻,手忙脚乱,是以安嫔的爹下台阶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安嫔的娘则叫热茶给烫了一下……
相较之下,燕姝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热闹,简直不要太惬意。
正在此时,又听系统道,【最新消息啊,尚书府派出去的人要出钱买下话本,不许再印,而书商嫌价格太低不答应,他们便打砸书坊,正好被过路的官府衙役给抓起来了。】
燕姝挑眉,【啧,官府今次怎的出现的这么及时?】
系统,【那是因为最近皇帝的新诏令,朝廷从上到下都肃正风气,办事十分有效率。】
燕姝点了点头,【我的金大腿还是办了不少好事的。】
嘿,如此倒也正好。
现在京兆府还是皇帝自己的人,而礼部尚书那老头子因为祭礼的事,正不受皇帝待见,估摸京兆府必定不会偏帮尚书府,且会好好办案。
啧啧,若能查出那宋家人不让印话本子的原因,可就更好了。
她惬意的喝了口茶。
反正如今不怕事大,越大越好!
与此同时,乾明宫中,锦衣卫也正向宇文澜禀报实况。
“陛下,礼部尚书府的人去书坊打砸,已经被京兆府抓获。”
宇文澜道,“叫京兆府查明事情起因,该罚的罚,该判的判,若有涉及官员违禁,立即上报都察院,决不可徇私。”
锦衣卫立时应是,又禀报道,“除此之外,宋家人还将二房夫人杨氏给关起来了,不知还会不有会有其他举动。”
呵,关了杨氏?
果真蛇鼠一窝了。
宇文澜只道,“这个妇人留有后用,决不能死。”
锦衣卫立时应是,便退下行事了。
宇文澜瞥了眼窗外,但见暮色已经落下,便又吩咐富海道,“把晚膳摆到甘露殿,朕过去用。”
没过多久,燕姝就迎来了皇帝。
还有满桌的美味佳肴。
她一边向宇文澜行礼,一边瞅着宫人们摆膳,待宫人将碗碟摆好,扫过一眼,不由眼睛一亮。
原来今日的晚膳有山珍刺龙芽,玉笋蕨菜,鸡丝银耳,桂花鱼条,八宝兔丁,主菜则是挂炉山鸡及烤羊腿肉,还有她最爱的双色豆糕和莲蓬豆腐。
她惊喜问道,“今日怎的这样丰盛?”
且还都是她爱吃的呢!
宇文澜瞥她一眼,在桌前坐了下来,悠悠道,“今日朕吃了你的包子,怕你埋怨,这些便当做补偿。”
埋怨他……
燕姝悄悄一顿,却又厚着脸皮笑道,“臣妾怎么可能那般小气,何况臣妾的东西不就是陛下的么?您吃多少臣妾也都不会埋怨的。”
话音落下,却见他眸色幽深的将她上下打量一遍,颔首道,“不错,你的就是朕的。”
而后又带着笑意拿起了筷子,道,“吃吧。”
燕姝,“……”
啧,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怎么看得人有点发毛?
不过……
这么多好吃的在眼前,还是先吃饭要紧。
她于是也拿起筷子,跟着吃了起来。
唔,今晚果然样样都很美味——
刺龙芽与蕨菜玉笋皆是山珍,御厨烹调的鲜美十足;
鸡丝银耳与八宝兔丁亦是各有千秋,各种食材相得益彰;
桂花鱼条外酥里嫩,挂炉山鸡及烤羊腿肉就更不用说了,鲜美之中透着炭火的香味,无不叫人回味绵长。
而她最喜欢的双色豆糕香甜绵密,莲蓬豆腐入口即化,更是合到她心里去了。
这一顿饭,燕姝吃的十分惬意。
待吃罢晚饭,二人又玩了会儿投壶消食。
自打上回“艰难的”赢了皇帝一次后,燕姝便时常悄悄练习。
而今次果然能力见长,好几回都将羽箭正中壶口,令宇文澜刮目相看。
眼看夜色渐深,二人玩的一身是汗,食也消的差不多了,便各自去洗漱沐浴,准备就寝了。
大约是方才玩投壶玩的高兴,燕姝洗好出来,小脸红扑扑。
宇文澜看得心间直痒,等她上到榻上,立时将人搂在怀中。
“话本子是写给外人看的,无论如何要记得,你与朕之间才更为重要。”他温声道。
燕姝趴在他怀中,乖乖嗯了一声,“臣妾晓得。”
说着还蹭了蹭他的前襟。
对,她得时刻记着皇帝是她的大腿,无论如何她都得紧紧抱住。
有了大腿才能有一切!
宇文澜,“……”
这丫头,明明爱他,为何总是叫他大腿?
难道还是在担心他有天会将她抛弃?
嫌他不够真心?
他于是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再次认真道,“朕会护好你,不必担心那些不会发生的事。”
燕姝愣了愣。
那一瞬间,竟在他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唔,他这如此温柔,是在说情话么?
原来皇帝也会说情话啊……
宇文澜心间轻笑。
他又不是石头做的,如何不会说情话?
傻姑娘。
这样想着,他便低头下去。
然而,还未等碰到她,却见她忽的又道,“臣妾正有一事,想要禀报陛下。”
嗯?
宇文澜哑声道,“何事?”
却听她道,“近来如果有人因为话本的事想找臣妾麻烦的话,还请陛下说是您写的。”
宇文澜,“???”
第36章
那樱桃似的唇瓣已经近在眼前,只消头再低一点,就能触碰到了。
哪知此时会听见她如此说。
宇文澜立时一愣,道,“什么?”
燕姝便又说了一遍,“就是,如若近几天有人将臣妾与逍遥公子往一处联想的话,还请陛下帮臣妾挡一挡。”
宇文澜又皱眉问她,“为何会有人将你与逍遥公子往一处联想?”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果然,就见她咳了咳道,“就是……前阵子臣妾发现有人悄悄偷臣妾殿中丢出去的废纸,估计是想打探臣妾在写什么。”
宇文澜又皱眉道,“有人偷你的废纸?为何不早与朕说?”
燕姝心道,早说多不好玩?
如若她早说了,顶多是他派人将那抓废纸的奴才抓住。
然而就算能查到那人是安嫔殿里的,安嫔也完全可以说句不知道给洗脱嫌疑,毕竟在宫中偷点垃圾也不算什么重罪。
哪里比得上现在这般,先搞乱对方阵营,再眼看着对方心慌意乱,怀疑人生,信念崩塌,来得痛快?
当然,以安嫔的脑子,看过她之前故意放出去的小料,今日再看过正式大作之后,倒是很有可能将她跟逍遥公子联系在一起。
她并不怕安嫔如何,只是想先在皇帝这里做好准备工作罢了。
毕竟随着她往后话本子越写越多,势必会引来更多的猜测,只有皇帝的身份,才能完美平息各种质疑,叫人没有脾气得心服口服。
嘿嘿,也幸亏自己早就想好起个男子的笔名,如此,给皇帝用起来便更加合适了。
默默听着的宇文澜,“???”
合着这是早就挖好了坑等他?
而眼前,她还一脸没事儿人似的找借口道,“因为臣妾也不知道那偷垃圾的是谁,便是想同陛下禀报也没办法嘛。”
宇文澜哼笑一下,“那现在怎么又想起告诉朕了?”
燕姝心安理得道,“因为陛下方才才说会护好臣妾的。臣妾这不就同您说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反正现在就是到了用你的时候,反正出话本子有你一半的主意,不管也得管!】
宇文澜,“……”
赖人还赖得理直气壮了?
不过,难得她来求自己一次。况且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帮又要谁来帮?
于是他道,“朕当然说话算话,且此事你应该早些来找朕才是。不过现在天晚了,明早再安排。”
燕姝忙应是,“谢陛下隆恩。”
【明早也不晚,料想安嫔同她娘家那一干人等,今夜断然是睡不着的嘿嘿……】
正悄咪咪高兴着,却见宇文澜将她往怀中一拉,道,“朕就在你面前,不去想乱七八糟的。”
燕姝愣了愣,嘴硬道,“臣妾没有啊……”
话还未说完,后腰却被轻捏了一下。
燕姝一个激灵,却见他挑眉道,“说谎的代价。”
燕姝吓了一跳,忙道,“臣妾不敢……”
啧,这人怎么好像有读心术一般……
然而念头才起,却淹没在一个吻中。
正如燕姝所料,今夜礼部尚书府灯火通明。
而兰林殿中,安嫔也几乎是一夜未合眼。
安嫔想了许多——
祖父与二婶的事,八成是真的了。阿昌也许果真是他们两个的骨肉……
她虽然极其不想面对,但这已经是事实。
现在最要紧的却是——李燕姝的废纸是怎么回事?
还有,她与逍遥公子又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的废纸会与逍遥公子的话本子讲的是同一件事?
为什么他们二人都知道祖父的秘密!!!
这些事越想越叫她不寒而栗。
难道……李燕姝其实就是逍遥公子?
可她怎么会有那等本事,知道这么多大臣的秘密?
翻来覆去了半晌,她终于还是从帐中爬起唤来柳笛,道,“去告诉双喜,现在就去甘露殿外等着,无论从里头丢出来什么都不要错过,都拿来给我看。”
柳笛忙应是,赶紧出去传话。
双喜也只能赶忙去了甘露殿外。
好不容易从凌晨等到天亮,又从天亮等到日上三竿,才终于又见甘露殿中有人拎着纸篓出来。
他立时悄悄跟上,待到对方将纸篓里的垃圾倾倒完毕,便赶忙捡起匆匆忙忙往兰林殿跑。
哪知没走几步,却从路旁忽然冲出几个人,对他喝道,“站住!如此鬼鬼祟祟可是干了些什么?”
双喜吓了一跳,忙抬头一瞧,却见竟是内廷监总管姚顺。
内廷监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双喜立时慌张道,“没,没干什么……”
然话未说完,对方已经将他抓在了手里,二话不说便开始搜身。
他藏好的废纸顿时倾泻而下。
却见姚顺捡起一张纸片瞧了瞧,忽然皱眉道,“居然敢偷窃陛下笔迹?抓起来严刑拷打!”
……
安嫔一夜未睡,天亮之时,才等到娘家送来的消息,道是祖父依然无法下床,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是中风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祖父一旦中风,便等同于直接告别官场,宋家今后得路可就难了。
然而没等她想出个好办法,却见宫女梅雪又急忙来禀报,“不好了主子,双喜叫内廷监给抓起来了!”
“什么?”
安嫔顿时惊住。
要知道,就算双喜捡甘露殿的垃圾被人看见,也不是多大罪名,这宫中时常有人捡拾剩菜剩饭破衣烂布之类。
怎么会扯上内廷监?
却听梅雪道,“原来他去甘露殿捡的垃圾里头,有陛下的笔迹。”
陛下的笔迹?
安嫔一怔,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然而正在此时,却见富海来到殿中,一脸严肃道,“陛下在慈安宫,请娘娘过去问话。”
……
安嫔走了一路,心间一直在想,那纸篓里为何又会出现陛下的笔迹?
她忽然隐约觉得,此事大约从一开始便是李燕姝在设计诱她。
待一路来到慈安宫,却见除过太后君王,李燕姝竟也立在一旁,除此之外,还有内廷监总管姚顺。
待她向太后皇帝行过礼,便听姚顺道,“方才奴才在甘露殿外抓住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妄图盗窃陛下笔迹,经查,正是兰林殿的人,敢问安嫔娘娘,可是您叫他去的?”
安嫔忙道,“我竟也是才知道此事,请陛下明鉴,臣妾并不知情。”
话音落下,姚顺朝一旁招了招手,便见有人拖着一个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人到了近前,不是别人,正是双喜。
安嫔触目惊心,却硬是道,“这的确是臣妾殿里的奴才,但臣妾并不知他为何如此,此事绝不是臣妾指使。”
好歹在宫中待了这么久,她晓得,只要自己不认罪,双喜不招供,谁都没办法硬将罪名安在她身上。
话音落下,却听君王道,“拖下去继续拷打。”
姚顺应是,又叫人将双喜拖了下去。
安嫔面上淡定,心间已经很是紧张。
盗窃垃圾事小,盗窃陛下笔迹却是重罪。
一旦沾上,只怕杀头也不为过。
正在此时,却听君王再度开口道,“就算不是你指使,也是你殿里的人。”
安嫔赶忙跪地垂首道,“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宫人,的确是臣妾失职,请陛下降罪。”
宇文澜又看向太后,道,“此非小事,倘若绕过,不知后宫会有多少人效仿,一旦传出去也会是笑话。”
太后只能颔了颔首,道,“的确如此。”
宇文澜便又转向安嫔,“内务局你不必管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于殿中禁足,不可再出来。”
安嫔心里一紧。
一旦禁足,祖父的事她可就再也没办法帮上任何忙了!
然而,此时她自己亦是危在旦夕。
她只能跪地应道,“臣妾遵命。”
便起身出了慈安宫。
而今之计,只能等双喜自己扛下罪过,待他一死,她便也能洗脱嫌疑了。
只是李燕姝的事,却要如何再查?
而身后,太后忽然开口道,“这小太监是在后宫捡的垃圾,如何偷得陛下的笔迹?”
宇文澜面不改色道,“朕看宜嫔字写的不好,这阵子正在叫她练字,有时没有字帖,朕会自己写个什么叫她临摹。大约是近来甘露殿笺纸用的多,叫有心之人动了心思。”
太后已经了然,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这协理内务局的差事还是她给安嫔的,没料到这么快就出了事。
皇帝今日将场面摆在她殿中,不就是要叫她无话可说?
也是个蠢货,罢了。
面上却颔首道,“这倒是个好习惯。”
宇文澜嗯了一声,忽然又道,“听说礼部尚书病了。”
太后叹道,“是啊,昨日安嫔才来求过哀家的旨意,叫了御医过去给瞧病,后来御医来同哀家禀报说,礼部尚书是中风了。可怜见的,这个病可麻烦,有的罪受了。”
宇文澜颔了颔首,顺势道,“好歹是老臣,朕该叫人过去看看才是”
慈安宫众人听在耳中,皆都以为他这是主动在修复与太后的关系。
毕竟那礼部尚书是太后的人,君王派人去慰问,岂不是等同于长太后的面子?
太后倒也没多想,只颔首道,“陛下能有如此体贴之心,也是他的荣幸了。”
时候不久,燕姝跟着宇文澜从慈安宫告辞出来了。
又有幸蹭了回御辇,趁四下无人之际,她忙问宇文澜,“陛下打算什么时候派人去宋家?”
宇文澜道,“待朕想好人手再说,怎么了?”
燕姝道,“没什么,臣妾就是想着,宋家最近大概比较忙,陛下的人可得去对时候才是。”
【啧,这时机可要抓好,最好能赶上他们府里一团糟的时候,一次把热闹看个够啊!】
宇文澜,“……”
这话说得,好像她能去一样。
哪知紧接着便听她心里很是遗憾的叹气,【要是我能去就好了。】
经过上回在大马路上捉奸,她发现这现场吃瓜到底不一样。
譬如倘若不跟着那赵成文,又如何会知道原来长公主的驸马也会那么不持久呢?
所以能去现场吃还是得去现场,细节也很重要啊!
却不知,身边的男人正眉心压不住的乱跳,忙道,“朕会找个时候叫信得过的大臣去,放心。还是回去想想你的话本子吧。”
啧,这丫头,又提什么持不持久!
礼部尚书府。
眼看杨氏已经被关了一天,浑身的怒气仍没有发泄完。又是摔碗又是踢桌椅,依旧闹着要出去。
好一番闹腾,终于来了个管事婆子在门外与她道,“二夫人,大老爷已经发话了,是您把太爷闹成如此,在太爷好转之前,您就在房中老实待着,不必想着再出来。”
杨氏立时骂道,“你们还真会往人头上扣屎盆子!欺负我老实,欺负没有人替我做主是吧?小心逼急了一起鱼死网破!!!”
而此时的前院中,宋家大房夫妻俩才刚收到宫里来信,道是他们眼下唯一的指望,闺女安嫔也被禁足了。
夫妻二人自是惊愕万分,想要问清楚原因,然来送信的人只是冷冷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正当夫妻二人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之际,耳边又传来了二房杨氏的叫骂声。
田氏骂道,“这个不识大体的东西,还嫌家里不够乱?真恨不得给她缝上嘴!”
话音落下,却见夫君宋元魁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道,“那就不要叫她再叫了。”
杨氏闹到了傍晚时分,终于累了。
恰逢外头送来了晚饭,她正要吃,却忽有一小厮进到房中道,“二夫人且慢,小心饭中有毒。”、
她吓了一跳,立时将碗筷放下,却又疑惑打量对方,道,“你如何知道?”
小厮并未答她,只取了一点米和菜丢到了房中的鱼盆中,顷刻间,便见鱼盆中的鱼儿全都翻了肚皮。
杨氏大惊,立时怒道,“好啊!他们居然敢杀人了!我这就出去与他们评理去!”
那小厮却将她一拦,“二夫人冷静,他们左右是要置您于死地,如若现在出去,反而打草惊蛇,到时候他们来硬的,您岂能逃得过?”
杨氏这才醒过神,一脸惧怕道,“那我要怎么办,在此等死吗?”
却见对方问她,“二夫人可知,他们为什么要害你?”
杨氏心底一虚,支支吾吾道,“他们大抵是怕太爷出了事,二房同他们争家产……”
那小厮却是一笑,道,“您心里该清楚,不同小的说倒也无妨,只是,现如今只有一个机会可以救您。”
杨氏赶忙问道,“什么机会?”
对方道,“陛下派了几位大人来探望太爷,眼看就要到府中了,此时是您唯一向外的求救时机,如若错过,只怕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杨氏一怔,凝眉思量一番,终于点了点头。
不多时,君王亲派特使果然到达了宋府。
来人未打招呼,宋府大老爷宋元魁只能匆忙出门迎接。
等他见到人,才惊讶发现这特使竟然有三位——
分别是吏部尚书李宏昇,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纪文驰。还有锦衣卫指挥使荀飞。
宋元魁心里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