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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姝忙看向他,“夫君说的是真的?”

宇文澜笑了笑,“下回若出来,一定带上你。”

她这才终于放了心,忙应了声好,打消了方才的念头。

不过这路上卖的小玩意儿也都不错,难得出来一次,她又买了两把打络子用的丝线,一把桃木梳。

眼看逛了大半个时辰,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二人也打算打道回府。

一路来到马车前,宇文澜刚要上车,燕姝却忽然拉了他一下。

宇文澜奇怪,“怎么了?”

却见她指了指街对面的方向,压低声道,“夫君你瞧,那个人……好像驸马。”

驸马?

宇文澜跟着看去,但见斜对面的点心铺子门口,有一人才提着点心打里头出来,那身形模样,竟然还真是长公主的驸马赵成文。

却听燕姝心里道,【啧啧,居然真的是赵成文嘿!这才刚散了宴席,他又上街干什么?该不会要去找外室吧?】

宇文澜也是这样想的。

长公主府仆人上千,用得着他出来买点心?

正在思忖间,却见对方提着点心登上了一旁的马车。

燕姝心间一紧,忙对他道,“驸马爷这么晚还出来买点心?会不会有些奇怪啊?”

【这现成的瓜才最好吃啊,看这个方向莫不是去找小六的?得赶紧追,千万不能叫他跑了啊!!!】

宇文澜,“……”

不过也好。

他立时拉她上了马车,对车外吩咐,“跟着那辆车。”

车夫应是,待赵成文的马车起行,便也悄悄跟上了去。

天井巷一带民居密集,好一番七拐八拐,车轮渐渐停住了。

车夫在外禀报道,“主子,前头巷窄,进不去了。”

闻言,燕姝瞅了瞅宇文澜,道,“夫君,要不咱们下车吧?”

【啧啧精彩场面即将到来,可不能因为进不去就错过了啊!!!】

宇文澜,“……”

要他下车跟过去,那赵成文得多大脸?

他朝窗外吩咐,“长风过去看看。”

立时有人应是,顺着赵成文的方向前去了。

等了一阵,又听窗外有人禀报,“主子,姑爷去了里头一个院落,有一年轻妇人出来相迎,二人一见面,姑爷便搂着对方进了房中。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丫鬟一个婆子。”

燕姝心里啧啧,【年轻妇人?这也看不出是小二还是小三小四啊,只可惜不能亲眼瞧瞧。】

宇文澜,“……”

瞥她一眼,他道,“记住此地,留人盯着,看看他多久来一次。”

窗外应了声是。

如此,他便打算先行离开了。

哪知道正在此时,却见赵成文又从里头出来了。

燕姝,【???这么快?这驸马也如此……不持久?】

宇文澜,“???”

什么持久不持久???

这丫头!

然没等他开口,却见那赵成文登上马车,又朝前走了。

燕姝眼珠一转,忙对宇文澜道,“咦,驸马爷似乎没打算回去的样子呢。”

宇文澜岂不知她在想什么?便又吩咐车夫,“继续跟。”

车夫应是,便继续行驶起来。

又是一番七拐八拐,马车又停了下来,却是那赵成文下了车,又去了另一所院落。

宇文澜同样派了暗卫去查探。

没过多久,便听暗卫来禀报,“姑爷今次去的地方有一个年轻妇人,还有两个幼童,大的四五岁,小的两三岁,下人约有六人。”

燕姝故作惊讶道,“居然还有两个孩子?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这一定就是那个通房了,不然别的那几个也生不出这么大的娃儿来。】

宇文澜瞥她一眼,甚至想告诉她,他已经知道那赵成文是怎么回事,不必再装了。

但他还是忍住,只吩咐窗外的暗卫,“此处也留人查看。”

暗卫应是。

而没过一阵,又见那赵成文出来了,登上马车后,依然没有折返,而是继续往前走。

燕姝摩拳擦掌,准备继续跟着吃瓜。

嘿嘿,看看这人一晚上到底能去几个地方。

哪知宇文澜却只叫暗卫跟着对方,却叫车夫回宫了。

燕姝意犹未尽,立时问道,“陛下不再跟着看看了吗?说不定他今夜还会去很多地方呢?”

【这可是她生第一次现场吃瓜啊!!!不叫人吃完很难受的!!!】

哪知宇文澜似笑非笑的问她,“莫非你早知道此事?”

燕姝一噎,忙道,“陛下玩笑了。臣妾整日在宫中,今日还是头一次逛京城,如何会知道驸马爷的事?”

然而宇文澜却又问她,“既如此,你又如何知道他还会去许多地方?”

燕姝硬撑道,“因为……因为臣妾看驸马这似乎精神头十足,毕竟难得出来一回,想来不尽兴应该不会回去的吧?”

宇文澜,“???”

还尽兴?

这丫头简直!

然没等说什么,却听她心里啧啧,【还当这人多厉害呢!就冲方才那光景,一个院子从进去到出来还不到两盏茶的功夫,看来也是个菜鸟,怪道长公主也整日出去玩乐呢。】

宇文澜,“???”

什么?

菜鸟???

然而她还没完。

【就这还包养那么多外室?啧,属实是人菜瘾大了!】

宇文澜,“???”

人菜瘾大???

这都哪儿来的这些词!!!

第34章

经这一番,时候已经不早。

看灯的人群纷纷散去,路上畅通多了,没过多久,马车就进了宫门。

燕姝今夜吃瓜吃的不亦乐乎,眼看就要下车之际,试着问宇文澜,“陛下可要将此事告诉长公主?”

啧啧,这要是说了势必要有一场大战!

她可得提前做好准备吃瓜啊嘿嘿。

宇文澜,“……”

就知道看热闹。

但他需考虑的事可就多了。

所以只道,“叫他们先查清楚再说,长公主个性冲动,贸然叫她知道,只怕要出人命。”

燕姝点了点头,“也好。”

她其实也知道,长公主与皇帝虽是姐弟,但其实感情一般,长公主只当他这个弟弟是维持自己荣华富贵的工具罢了。

不然那时冰戏宴前,长公主岂能联合一帮大臣逼着皇帝给她治罪?

所以如此也好,反正先知道此事的是他们俩,他们俩掌握着主动权。

正悄悄聆听的宇文澜心间一动。

她用的是“他们俩”?

这还是生平头一次有人如此称呼他,心间有种特别的感觉。

而正在此时,甘露殿到了,马车停了下来。

燕姝与他道,“臣妾先回去了。”

便要下车。

宇文澜下意识的将她拉住。

燕姝奇怪道,“陛下还有事吩咐?”

宇文澜想了想,本来觉得还有话要说,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须臾,他只好道,“时间不早了,回去早点歇着。”

咳咳,总之就是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什么菜鸟之类……

燕姝却不明所以,只是应了声是。

心里却嘿嘿笑,【今晚这么刺激,得赶紧琢磨琢磨写个话本子出来。题目都想好了,就叫《双面才子花下死》。】

宇文澜,“???”

然没等说什么,她已经下了马车,进到了甘露殿中。

过完上元节,年也算过完了。

第二日一早,安嫔便走马上任,协理起了内务局诸事。

好不容易得到太后青睐,安嫔也自是不敢怠慢,一整个上午都在查看库房档案及进出账本等。

天近晌午,内务局总管张来福来到兰林殿向她禀报道,“启禀娘娘,眼瞧天气转暖,织造局从金陵那边采买的绸缎布匹估摸半月后就能到了,初定与二月初三为各位主子量体裁衣,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安嫔点了点头,道,“这与往年差不多,合适。千万记着届时先给太后量,衣料那些也要先送去慈安宫请太后过目。”

张来福忙连声应是,“娘娘想的周到,奴才一定记着。”

安嫔又将才看完得几个本子递了过去,笑道,“自张总管接管这内务局,一切井然有序,陛下与太后都少操许多些心。”

和善的主儿谁都喜欢,张来福忙又笑道,“娘娘过奖,都是小的们应该做的。”

安嫔笑着颔了颔首,却忽然问道,“对了,方才我瞧着,这阵子宫里进的笺纸及笔墨较往常要多?”

“是这么回事儿。”

张来福忙解释道,“其实旁的主子们都同以前一样,近来主要是甘露殿宜嫔娘娘那儿要笺纸要的多。听说宜嫔娘娘近来喜欢练字,不过这都是陛下准的,银钱也都是陛下专门拨的。”

“原来如此。”

安嫔点了点头,并未再问什么,只笑道,“我这儿没什么事了,张总管也快去歇着吧。”

张来福忙道是,便告退走了。

房中没了外人,便也不用顾忌那么多,近身宫女柳笛道,“陛下整日去甘露殿,宜嫔还有空练字?”

安嫔却道,“她要的都是笺纸,这可不像练字用的。”

读过书的人都知道,笺纸适写小楷,通常用于书写书信或文书,练字却大多是选用宣纸的。

安嫔仔细琢磨起来,宜嫔用笺纸,难道是与人通信?

但又不太像。

就她那个出身,除过那穷乡僻壤的娘家人,谁还会与她通信?

况且近来她的家人也已经在路上,眼看都要到京城了,她也不可能写那么多信吧?

难道……她是在写什么文稿?

安嫔又觉得不太可能——就李燕姝那个小门小户的出身,能识字都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写什么文稿?

实在猜不出,安嫔想了想,索性召了殿中的小太监双喜。

……

与此同时,正在兴致勃勃写新话本的燕姝忽然收到系统的消息,【注意了啊,有人准备捡你的垃圾。】

燕姝满头问号,【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捡我的垃圾?】

系统,【因为有人发现你最近笺纸用的多,所以想方设法要知道你用笺纸做什么。】

燕姝,“……”

这话虽然绕,但她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谁会没事整天琢磨她的动态?

那必定是后宫中人。

谁会发现她笺纸用的多?

那必定是新上任的内务局协理安嫔最为容易。

且就周妃和宁妃那个智商,就算发现她笺纸用的多,只怕也想不到用捡垃圾的办法来窥探她。

所以也就只可能是安嫔了。

啧,燕姝叹了口气,这位确实挺聪明,但为啥非要跟她过不去呢?

当然了,就算她再怎么聪明,这招其实这没用。

为了避免叫别人发现自己写话本子的事,燕姝每每有废稿废纸都是扔到炭笼里直接烧了,根本没有丢出去过。

不过……

念在对方如此辛苦的份上,她放点料也是可以的。

燕姝兀自挑眉坏笑了一下,先将正在写的《双面才子花下死》挪在一边,在新的笺纸上写了起来……

双喜足足蹲守了三天,才终于等到了甘露殿扔掉的笺纸。

待甘露殿的人离开,他立时拎着人家丢掉的东西跑回兰林殿。

“娘娘,这些都是甘露殿扔出来的,请您过目。”

安嫔立时看去,只见满兜都是废纸,有的揉成了团,有的还撕成一片片的。

她立时叫来近身的宫女帮忙。

一帮人或是展开或是拼凑,足足花了大半日的功夫。

安嫔这才发现,其中大多废纸原来都只是胡乱涂画,根本认不出什么。

不过好在有一张写了些文字,虽然凌乱,倒也勉强能辨认。

安嫔赶忙自己看了一遍,见似乎是个故事。

大概是,有一朝廷要员表面正经,满口礼义廉耻,实际却好色下流,一把年纪了还染指府中丫鬟。后来有人知道了他的这个癖好,便送给他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以讨好处……

看到此处,安嫔忽然一愣。

一把年纪,送小妾……

这这这,难道是在说她祖父?

好个李燕姝!竟敢如此编排她家人!

安嫔气得往下看去,却见她竟然又写道,其实这老头还有最大的秘密,就是趁自己的儿子身体不好,与儿媳妇多年前就勾搭到了一起……

安嫔一顿。

这这这,这是什么???

她的二叔的确身体不好,难道李燕姝是在暗指她祖父跟二婶……

李燕姝这贱女子!!!

居然敢如此污蔑她家人!

然而这故事还未结束,她又试着看下去,却见那上头又写到——老头本来有两个儿子,明明大儿子家更优秀,却因为他与二儿媳见不得的关系,便事事偏帮二房,令大房十分不满。

安嫔又是一愣。

虽然生气,但不得不说,这里头也有几分真的。

从她幼时就发现,祖父总是对二房格外照顾有加,譬如每每得了什么稀罕之物,总是先悄悄给了二房的堂弟,而她与胞弟却都得不到……

倘若她母亲与二婶妯娌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祖父也总是叫她母亲忍让,说她是大嫂,理应心胸开阔……

思及此,安嫔至今仍是耿耿于怀。

可可可,可这李燕姝又是如何知道她家中情形的?

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根本不可能认识京城这些达官贵人从而打听的到她礼部尚书府的事啊!

安嫔想了想,忽然看向柳笛道,“你有没有同外人说过我的闲话?”

柳笛吓了一跳,忙摇头道,“主子明鉴,这怎么可能?奴婢整日都跟着主子,怎么会出去说主子的闲话,又跟谁说呢?”

此事安嫔当然也知道。

柳笛从小跟她一起长大,个性最为老实,不然她也不会带进宫里来。

可既然不是柳笛,那李燕姝又是如何知道她家的事的?

难道只是编排的凑巧了?

柳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主子紧皱眉头一副思来想去的模样,也是紧张的不行,只好问道,“主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却见安嫔忽然吩咐她,“叫双喜继续去盯,若还有废纸,再捡回来。”

柳笛只得赶忙应是,出去找人了。

然安嫔还是越想越不对。

这李燕姝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如此编排自己得娘家尚书府,到底是想做什么?

此时的甘露殿中,才了解完全程的燕姝耸了耸肩——

抱歉,小料她只放这一次,下次只怕是炸弹了。

不过现在火候还早,先叫安嫔这只蚂蚁在热锅上爬爬吧。

燕姝不自觉哼起小调儿,打算继续写话本子。

哪知正在此时,却见富海入殿向她禀报道,“奴才来给娘娘报个信儿,忠义伯及夫人老夫人公子他们,方才已经到京城了。”

燕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说的似乎是她爹娘奶奶还有弟弟。

对!上元节那晚,皇帝当着众人面封了她爹忠义伯的,可不就是他们吗?

也就是说,爹娘他们到京城了?!!

燕姝一下高兴起来,“真的吗?他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富海忙答道,“是今早到的,陛下安排了人马去接,这会儿伯爷夫人他们都在府中安顿呢,陛下的意思是先叫几位歇一歇,待明日便安排娘娘与老夫人夫人她们相见。”

“好好好。”

燕姝高兴的立时应下,又道,“那我等会儿准备些银两,不知富总管可否找人帮我给我爹娘送过去?”

虽然现在有了房子田地,但一家人初来乍到,免不得要各处打点,再添些什么。

家里的情况她最是清楚,平素一有余钱,爹就喜欢帮扶别人,料想他们手里也没什么钱。

却听富海笑道,“娘娘放心,陛下已经派人送了。”

啊?

燕姝一愣,皇帝还给她爹娘送了钱?

这么细心吗?

她于是忙说好,“那烦劳总管代我向陛下谢恩吧。”

说着又叫忍冬拿了些碎银递给富海,道,“辛苦总管过来传话,拿去喝茶。”

富海也高兴接下,“谢娘娘恩典。”

便告退了。

如此,燕姝便安心等待与家人相见了。

第二日上午,皇帝果然派人将燕姝的奶奶李老太太和娘朱氏接到了宫中。

三年未见家中亲人,天知道燕姝有多兴奋,一大早便起了床叫忍冬几个打扫庭院收拾殿中,又准备了点心果子。

好不容易等到小冬子将人引到了殿中,待一见娘和奶奶的面,燕姝立时扑了上去。

“奶奶,娘!”

骨肉至亲阔别三年,祖孙母女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忍冬在旁看的也是眼泪连连。

不过始终是在宫中,短暂哭过一下后,李老太太便道,“这是好事,都快别哭了,免得叫人看见说什么。”

燕姝便也忙抹了抹眼泪,问道,“你们一路可顺利?路上辛苦吧?”

娘朱氏也抹了眼泪道,“不算辛苦,一路有吃有喝,天儿也不错,都挺顺利的。”

说着又仔细瞧她,看看自己的心肝宝贝可有吃苦饿瘦?

然而看了一阵后,朱氏就发现,自己的闺女一点儿也没瘦,似乎还圆润了一些,皮肤也粉白粉白很有光泽

,整个人比从前在家时还漂亮了许多。

朱氏点头叹道,“看来还是宫里养人哪!”

也好,闺女没受苦,她这个当娘的也就放心了。

话音才落,李老太太忙催儿媳,“快把东西拿出来,免得一会儿忘了。”

朱氏忙应是,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几只布兜,再一层层揭开,才终于叫其中的宝贝露出了真面目。

竟然是白胖胖的包子和金黄的烙饼。

燕姝眼睛一亮,却见娘笑道,“这都是今早才做的,还热着呢,快尝尝吧。”

话音才落,她已经塞了一只包子进嘴了。

唔,韭菜粉条馅儿的大包子,点睛之笔是中间掺的猪油渣,包子皮瑄软不失筋道,果然是娘的味道。

拳头大的包子几口吃完,她又拿了块烙饼,咬一口满是葱香面香还有花生油独有的醇香,真是太叫人满足了!

娘在旁笑道,“都是娘娘了,还跟从前一样。”

燕姝也笑道,“不管成了什么,也还都是您的闺女啊。”

说着又问道,“新宅子可好?你们住着怎么样?

“好,”

李老太太立时点头,“五进的大院子,还带着花园,地方宽敞又漂亮,太美了!我们每个人住一个院子都还有富余呢,陛下可真是皇恩浩荡啊!”

燕姝也笑道,“那就留着一进,将来给天瑞娶媳妇。”

说着又问,“爹的差事如何?天瑞怎么样?”

朱氏忙道,“今早我们一道进宫,你爹领着天瑞去拜见陛下了,差事如何倒还不知道。青州书院给天瑞写了举荐信,准备明日去京城的松鹤书院报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