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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叫姓魏的弄死了可咋整?

于是她想了想,忙问忍冬,“殿里可有什么滋补药材之类?”

忍冬道,“有的,上回您上火时富公公送了些来,还在呢。”

“那就拿出来。”

燕姝道,“再去尚膳监要只鸡或者骨头,我来煲锅汤。”

“啊?”

忍冬都愣了,从未下过厨的主子要煲汤?

却见燕姝催她,“快去啊!我有急事要用。”

忍冬于是不敢多问,忙去了尚膳监要东西了。

半个时辰后,正在御书房内看折子的宇文澜听到富海禀报,“陛下,李贵仪给您送汤来了。”

汤?

宇文澜着实有些意外。

这才上午,好端端的她来送什么汤?

左右一时没什么要事,他于是道,“进来吧。”

富海应是,忙去门外请人。

果然就见燕姝捧着个炖盅进来了。

“参见陛下。”

她一张小脸努力堆笑,“臣妾怕您看折子疲乏,特意炖了醒神汤来给您喝。”

宇文澜尚未弄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先颔首道,“辛苦你了。”

燕姝忙谦虚,“臣妾一点也不辛苦。”便将炖盅搁到他面前。

只不过,揭开盖子的一瞬,二人都愣住了。

里头的汤黑乎乎泛着油花,都看不清肉了。

燕姝,“……”

糟糕,走的时候急也没来及细看,怎么是这个色儿?

宇文澜则皱眉,“这是何物?”

他虽不在乎口腹之欲,但这也太奇怪了。

很难不叫人怀疑是不是下了毒。

燕姝硬着头皮道,“熟地当归炖排骨,听说补肾提神,冬天饮用最好。”

宇文澜,“……”

好吧,他当然知道她是有事来找他,于是将汤盅推至一边,直接问道,“可是有什么事要求朕?”

“没有没有?”

却见她笑道,“其实是臣妾今早收到了话本子的酬金,便想来感谢一下陛下。”

宇文澜心道为了二十两银子来道谢?

这可不像她的作风。

却听她心里嘀咕,【想想,该怎么开口说书商被绑架了?】

宇文澜便明白了,原来是为了那书商的事。

不过……他也是方才才收到的消息,她竟这么快也知道了?

正在此时,燕姝又咳了咳道,“就是……臣妾昨天又写了个新的故事,不知陛下能不能帮忙问问那个书商,可还愿意出?”

宇文澜不动声色道,“不巧,朕才刚收到消息,说那人不见了。”

且看她还知道些什么。

却见她一脸惊讶,“不见了?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宇文澜嗯了一声,“其家眷已经到京兆府报案,听说京兆府也已经派人去找了。”

话音才落,却听她心间喊道,【那有什么用?京兆府什么都不知道啊!光找不行,人是被那个狗屁大学士抓了!】

宇文澜,“???”

竟然连凶手是魏如章都知道?

又见她点了点头道,“那还好,希望京兆府赶紧找到人,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宇文澜不露异样,只问她,“素未谋面的人,竟也叫你如此关心?”

燕姝道,“毕竟是臣妾的书商,他能出臣妾的话本,说明很有眼力,应该是个人才。”

【当然着急啊!她还等着继续出画本子赚钱呢!!!】

说着又道,“对了,陛下有没觉得蹊跷,为什么此人才出了臣妾的话本就忽然失踪了?会不会跟臣妾有关?”

宇文澜哦了一声,道,“怎么说?”

语罢目光紧紧盯着她,直等她的话和心声。

或许这下终于可以知道,她都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燕姝假装思索道,“大约是臣妾的话本反响太好,有人看了其中的故事对号入座,其实是想找臣妾这个作者报仇,于是就抓住了书商,打探臣妾的身份。”

宇文澜追问,“那你觉得会是谁?”

燕姝心道还有谁,不就你的大学士魏如章?

嘴上却恭敬道,“臣妾不敢妄言,不然若是误伤了人可怎么好?相信朝中人才济济,一定能破案的。”

【娘的我已经尽力了,总不能直接告诉你人是被魏如章手下抓到了京郊大青山脚下的归田农庄里。】

宇文澜,“???”

第26章

宇文澜着实没有想到,燕姝居然连魏如章藏人的地点都知道。

毕竟锦衣卫都还没来向他禀报……

正当震惊之际,却听富海在门口道,“陛下,鸿胪寺卿求见。”

紧接着,便见燕姝道,“那臣妾就不打扰陛下了,先行告辞。”

说着又看了看桌上的炖盅,露出满是尴尬的微笑,道,“臣妾还是再熬一锅,等您晚上喝吧。”

啧,瞧着黑乎乎的色儿,还是别把皇帝给毒着的好。

宇文澜,“……”

虽然还是疑惑,但一时想不出如何问她。

他也只能颔了颔首,看着她带着那锅汤又出了门外。

须臾,便见鸿胪寺卿进来禀报道,“陛下,辽东王已到达京畿,预计明日便能进城,接风宴设在明日晚间,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宇文澜此时心里正有别的事,只随意应道,“可。”

鸿胪寺卿便告退出去。

房中安静了,宇文澜想了想,又召了锦衣卫到近前,问道,“可已经查出魏如章将人关在何处?”

只听锦衣卫道,“才刚得到消息,应该是在京郊大青山下魏府的归田农庄。”

宇文澜一顿。

竟然又被她说中了。

若说从前那些都是些陈年旧事,她有从别处听来的可能,但这一桩,却是将将才发生的。

难道……她是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本事?

正思索着,却听锦衣卫在旁问道,“陛下,要现在过去救人吗?”

宇文澜回了神,道,“先做好准备,待魏如章现身再动手。”

毕竟捉贼捉赃,一定要有确凿证据,才能服众。

锦衣卫应是。

午后时分,一辆马车驶入京郊大青山下的归田农庄。

文华阁大学士魏如章身披斗篷,掩住半张脸,在下人的带领下进了庄子里一处暗黑的柴房。

此时,房中正有一人被反绑双手,黑布蒙眼跪在地上,正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不见了的书商。

听见动静,他立时惊慌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不知为何要抓我?如果阁下想要银钱,大可叫我家中人送来,或者你若是想要书坊,我也可以敬奉,只求阁下千万不要伤我性命,我家中上有老父老母,下有稚子幼女,还请阁下开恩啊!”

话音才落,便听一人凶狠道,“哪里那么多废话!我们家主岂会缺你这点钱?”

书商吓了一跳,带着哭腔道,“那你们想要什么?”

却听一个声音响起,“老夫只想知道,那个写话本的逍遥公子,究竟是何人?”

书商哭道,“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

对方冷笑道,“那话本子不是你的书坊出的?”

书商无奈道,“的确是我的书坊所出,可我并未见过那位逍遥公子。这两个话本,皆是由一位翰林院的大人拿来的,据他说也是替别人所出,至于那位逍遥公子,我们谁都没见过啊……”

翰林院?

魏如章眯了眯眼。

虽说他当年也是翰林院出来的,但莫说当年就没人知道他的旧事,如今翰林院都是年轻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五六十多年前的事。

他将声音一沉,道,“看来还是不肯说实话。那就上刑吧。”

下人应是,立时拿来一套刑具套到了书商手上。

顷刻间,柴房内传来惨叫声。

魏如章沟壑纵生的面上露出冷笑。

先是有了话本,焉知接下来会不会又有人出来指证他当年曾混迹青楼得往事?

他身居大学士多少年,绝不能让一个写话本子的毁了名声!

不管对方是谁,他一定不会放过。

然就在这时,房门却忽然被踢开,

有人冷声道,“魏大人这是在干什么?绑架平民,还私刑逼供?”

魏如章一愣,却见门口竟忽然出现了十来个体型彪悍的男子,皆是身穿飞鱼服,腰悬绣春刀。

这这这,这不是锦衣卫?

他忽的一慌,他们可是君王的人啊……

第二日一早,文华阁大学士魏如章绑架平民且还死刑逼供的消息传遍了朝廷。

朝野内外震惊一片。

谁能想到平素和气儒雅的大学士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只有燕姝淡定的继续写自己的话本子。

好了,那位书商已经安全回了家中,她可以继续卖话本子了。

只是还没能写几个字,却见宇文澜来了。

燕姝赶忙行礼,心里却有些奇怪——这个时辰,这位工作狂人应该在御书房治理国家,怎么有空来找她?

宇文澜听在耳中,主动为她答疑道,“朕来是想告诉你,那个书商找到了,目前已经平安回了家。”

燕姝忙做出一脸惊喜得样子,“真的?那太好了!陛下果然英明神武,一天就把人找到了。”

宇文澜,“……”

装的很好。

他看着她,故意道,“他是被文华阁大学士抓了起来。”

燕姝也故作惊讶,“天哪!大学士为什么这样做?”

宇文澜,“……”

居然心不跳脸不红?

他继续看着她道,“你昨日不是说,有人对号入座?”

又见她做思考状想了一下,忽然张大嘴巴道,“难道大学士年轻时,干过我写的话本子里那种缺德的事?”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也太巧了吧?”

心里却道,【啧啧这下知道你的大学士是什么玩意儿了吧?这死老头一肚子坏水,活该晚节不保,受世人唾弃!】

宇文澜默默听完,颔首道,“的确有些巧。朕险些以为,你是知道他的事呢。”

燕姝一愣,忙笑起来,“陛下玩笑了,臣妾从小在安德长大,后来便入了宫,与这位大学士根本素不相识,如何能知道他的事?不过确实很是凑巧了。”

心里却啧啧,【看来以后老娘还得悠着点,不然吓着皇帝了!】

宇文澜,“……”

竟然一点都套不出来?

他半真半假的叹道,“朕也觉得奇怪。还以为你有什么神奇的本事。”

燕姝忙笑道,“陛下高看臣妾了。”

咳咳,她本事没有,就是吃了一肚子瓜。

不过瓜也没白吃,这下倒歪打正着,叫坏人终于有恶报了。

看来这话本子还挺有社会功能。

宇文澜,“???”

怎么又是“吃瓜”?

这“瓜”究竟是何物?

难道……她懂法术?这“瓜”是什么法宝?

可他来了这么多次,都未发现这殿中有什么特殊之物。

而此时,浑然不知他想法得燕姝正在心里琢磨——

【下一个话本子写什么好呢?不如写写承恩公烂花花肠子找小五小六小七小八那些事?】

宇文澜眉间一跳。

无论如何那是太后的胞弟,一旦出事,必定会影响到太后的脸面。

又听她道,【不成不成,承恩公可是皇帝名义上的舅舅,再说宫里头还有太后呢,要叫太后知道是我把她弟弟的丑事给抖搂出来,还不得弄死我?算了算了。】

宇文澜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她还知道事大。

又听她道,【要不写写礼部尚书扒灰的事儿?】

宇文澜暗自点了点头,这倒个可以有。

毕竟他也正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咳咳。

然而正在此时,却见富海来到殿外禀报,“陛下,辽东王入宫了。”

他顿了顿,只好先与燕姝道,“朕先回乾明宫,你先写吧。”

语罢便起了身。

燕姝应是,忙也起身相送。

眼瞧他的身影走远,又不由好奇起来,这辽东王是哪个?

听起来面子还挺大,一来皇帝就走了。

系统立时给她答疑解惑,【辽东王宇文濠,是皇帝的堂兄弟。当年皇帝的爷爷正隆帝生了五个儿子,后来将皇位传给了皇帝的爹庆隆帝,其他的四个皇子便封了藩王。】

【后来这些藩王死了,儿子又继位,皇帝老爹庆隆帝便趁机降藩,把他们变成了郡王。他们虽多有不满,但也只能隐忍。】

【直到庆隆帝驾崩后,其中几个便趁机闹事,都想来争夺皇位。当然了,最后全都败在皇帝手下,皇帝便将他们圈禁的圈禁,赐死的赐死。】

【这辽东王宇文濠是当时唯一老老实实没起事的,所以皇帝对他也算看重。】

燕姝明白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系统,【嘿,正好有个辽东王的瓜。】

燕姝忙道,【快说快说。】

……

辽东王入京当天,先拜见了皇帝,待到第二日一早,其妻辽东王妃又携子入宫,向太后请安。

作为礼数,燕姝及其他妃嫔皆在慈安宫相陪。

但见这位辽东王妃萧氏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面相富态,其三个儿子,老大约莫八九岁,老二六七岁,看上去身体结实,也都彬彬有礼。

只有四岁的老三,看上去有点瘦小,且很是认生,向太后行礼时怯怯的,才在殿中待了一会儿便哭了起来,闹着要回家。

辽东王妃一脸尴尬的向太后赔罪,“这孩子大约是才来京城不熟,还请太后见谅。”

语罢又沉着脸训斥朝道,“阿景,忘了母妃跟你说的话吗?”

其实宫中众人都听说过,这老三并不是辽东王妃所生,而是辽东王的妾室生的。

所以这孩子与大哥二哥有些差别也不足为奇。

辽东王妃不喜欢他也可以理解。

不过这招确实有些效果,见她如此,小家伙立时憋住了哭,不敢出声了。

但一双眼睛里还是包了一包泪,看上去可怜兮兮。

一众嫔妃谁都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太后笑着向小家伙招手,声音很是温柔,“来皇祖母这里。”

皇祖母?

众人悄悄互看一眼,各自在心里嘀咕——太后这是不是想孙子想疯了?这又不是陛下的孩子,如何能叫她皇祖母?

辽东王妃也忙一脸惶恐道,“阿景不敢。”

太后却笑道,“他爷爷与先皇是亲兄弟,若先皇在,他不是要叫皇祖父?如此,叫哀家一声皇祖母又有何不对?”

辽东王妃松了口气,这才敢笑了笑,“太后说得也有理。”

说着便将阿景往太后跟前推,“皇祖母叫你,还不快去?”

小家伙怯怯来到太后跟前,太后拉住他的小手瞧了瞧,还拿帕子给小家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叫竹书取出冬瓜糖,蜜枣儿之类的小零食,道,“是不是饿了?皇祖母这里有吃的,你先吃着点。”

见有好吃的,小家伙这才破涕为笑起来。

太后又对辽东王妃道,“天冷,难为你们走了这么远的路,小家伙不习惯也是正常,这次来多住上阵子,暖待和了再回去吧。”

辽东王妃忙应是。

太后又叫竹书拿出一只布老虎,一只小皮球给小家伙玩。

小家伙终于安生了。

众人看在眼中,又是一顿。

太后居然还有小娃儿的玩具?

看来,果真是很喜欢小娃儿的。

如若他们能生出龙嗣,不仅能讨得太后欢心,孩子必定也是前途无量的

但……

以周妃为首的几人又纷纷瞪向燕姝。

眼下这女子专宠,她们哪里有机会?

燕姝此时正悠哉悠哉的喝茶吃点心。

察觉众人的目光,心里不禁啧啧。

瞅啥瞅?

就算没我,你们也生不出来啊。

第27章

辽东王妃拜见过太后,当晚,宫中又为辽东王一家举行接风宴。

辽东王乃宗室皇亲,又是高祖血脉,为了表示看重,不止宇文澜率一众嫔妃出席,连太后也罕见的露了面。

可是说,这是宇文氏的家宴了。

其实自打新帝登基,辽东王一家子每年年末都会进京朝贺。

因此,每年年末都会有一场接风宴。

但燕姝今年才晋了位份,所以还是头一回参加。

其实她并不太想来。

要知道,今日这宴会上不仅有客人,如今她又担负着箭靶子的职责,不知会有多少眼睛盯着她看。

她就是想一门心思吃东西,也吃不痛快啊!

如若不能痛快的吃东西,这宴会又有什么意义呢?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她便是想撒个谎告假也告不了。

所以纵使不情不愿,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来了。

不过说起来昨天才吃了辽东王的瓜,今天来看看主角也好。

此时,殿中灯火辉耀,主宾皆已入座。

燕姝悄悄环顾一圈,见今日除过还在禁足的宁妃,冷宫里的丽妃之外,后宫众人都来了。

包括前阵子才被降了位的周妃,还有那位负责打更的王昭仪。

当然,周妃的神色已然不同于往常,王昭仪也缩在一角,似乎不太想叫皇帝看见她。

今日与燕姝同桌的成了徐婕妤。

这也是位不太爱说话的主儿,平素也没有参与到后宫任何阵营之中,所以存在感有些低。

皇帝与太后坐于上首,其次是一众嫔妃,而嫔妃之下,便是辽东王一家。

燕姝悄悄打量了一下辽东王宇文濠,只见其看上去比皇帝年长几岁,作为堂兄弟,二人的脸型还是有些相像。

不过辽东王的身材更为壮实一些,大约是辽东水土养人吧,面相看着也憨厚,与其王妃还有些夫妻相。

宴席甫一开始,宇文澜先举杯道,“堂兄一路风尘仆仆,实在辛苦了。”

宇文濠忙领着妻儿起身道,“陛下言重,能每年归京拜见陛下及太后,是臣一家的荣幸。”

说着又吩咐三个儿子道,“无论何时,即使父王不在了,你们也要时时记着自己是宇文家的血脉,逢年过节,一定要向陛下及太后问安拜贺,不得怠慢。”

话音落下,其长子次子立即齐声应是。

倒是最小的儿子阿景迟钝了些,待两个哥哥说完才应了声是。

一时间小奶音飘荡在殿中,显得十分可爱。

太后笑着同宇文澜道,“陛下才到哀家身边的时候,还没阿景大呢。”

辽东王道,“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叫太后陛下见笑了。”

太后却道,“孩子本来就是如此,陛下小时也常常哭,如今一点都看不出当年的样子了。”

话音落下,殿中众人都是一笑。

宇文澜也笑了笑道,“幸有母后悉心抚育,朕才得以平安长大,母后辛苦了。”